混合所有制辦學模式中學院與學店路徑差異的沉思

[摘 要]作為形態各異的混合所有制辦學模式，從另一個形象的視角作為路徑的認定那就是學院和學店的不同。學院的本質是以教學和學術為本質核心的，這是一種最為理想的辦學狀態;學店是一種結果的呈現，學術與教學已經被忽略，營利成為一切工作的根本性的主導，學校實質上成為販賣文憑的商店。混合所有制辦學模式，需要產權界定明確，辦學定位明晰，各種力量和諧有效地形成教育共同體，并且能夠做到成果共享可持續發展。

[關鍵詞]混合所有制;辦學模式;路徑

[基金項目]2018年江蘇省教育科學“十三五”規劃重點資助課題“混合所有制模式中職業教育共同體成果共享實證與理論研究—以無錫城市職業技術學院淘寶影視學院特色凝練為例”（B-a/2018/03/12）

[作者簡介]高振平（1973—），男，陜西武功人，碩士研究生，無錫城市職業技術學院影視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設計史、電影文化研究。

[中圖分類號] G642.0[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674-9324（2020）45-0-02[收稿日期] 2020-05-19

一、混合模式的性質決定發展路徑的差異

隨著社會力量辦學的增多，多方力量共同出資，混合所有模式開始出現。已經有十幾年發展歷史的“獨立學院”，其中有很多也是混合所有制模式。一所名校主辦，地方政府批地，社會力量出資是建立獨立學院的基本模式。獨立學院與獨立學院之間也大不相同，有的獨立學院以校本部貸款，地方政府免費提供土地，其中沒有社會力量的一定程度的介入，管理由校本部管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董事長與董事會。這樣的獨立學院一般教學質量較好，管理較為規范，未來之路以回歸校本部，變為校本部的一所分校為歸屬。但是，獨立學院的師資，所招聘的非事業編制的勞動合同制的教師人數規模較大，回歸校本部后，這些教師與校本部的人事管理有很多的不同，與校本部所要求的教育層級有差異。因此，后續的融合問題也是個難題。

獨立學院更多的是一種社會力量出資控股，但是也有校本部和地方政府的股份介入。學校從歸屬權上根本清算時，還不完全是董事長或者董事會的，因為校園所占土地價格一旦按市場價折算將是一筆很大的數字，所以從根本上講還不是個人的學校，校本部聯合地方政府是可以收回學校的產權的，這也是混合所有制的一種形式。支持和規范社會力量辦學是我國作為窮國辦大教育的一種改革。大學規模的逐年擴招，公立高校已經沒有能力吸納如此規模的在校生了，因此本科層面就誕生了300多所獨立學院，然而有的獨立出了母體，有的還沒有獨立出來，還處在辦學幾方利益關系相互交織的狀態。所謂的獨立，指的是辦學初期的獨立法人、獨立財務、獨立校園、獨立人事與師資等。至于其產權的歸屬依然是幾方面都有關系。混合所有制辦學中有一部分是公辦為主導的，也就是產權的歸屬歸于公辦院校。還有相當一部分是民辦高校，產權歸出資方和主辦方。在民辦院校中，從辦學的性質可分為公益性辦學與非公益性辦學，這種稱呼其實還有不明確的地方，有一定的感情色彩，因此被營利性和非營利性的準確分類所取代。是營利性還是非營利性，需要國家監管部門進行審核，而非自我的標榜。營利性民辦院校，董事會董事長說了算;非營利性的民辦院校應該有國家教育部門加強領導，加強黨委的領導權力。至于這兩類學院如何劃分，如何規范管理，很多地區還處在探索期和政策制定的論證期。營利性的學校更傾向與有限責任公司，非營利性的學校歸屬事業單位，應區別對待。

作為形態各異的混合所有制辦學模式，從另一個形象的視角作為路徑的認定那就是學院和學店的不同。學院的本質是以教學和學術為本質核心的，這是一種最為理想的辦學狀態;學店是一種結果的呈現，學術與教學已經被忽略，營利成為一切工作的根基，學校成為販賣文憑的商店，雖然該校的學歷文憑是通過國家教育部門的認可，但是由于脫離了教育的本質屬性，以賺錢為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因此教育質量不斷下降，而不被教育同行和社會所尊重認可。不論是什么形式的辦學模式，都可能主動或者被動地背棄教育和學術的本質，淪落為學店的。就是在被普遍認為高等教育的高峰時期—民國時期，也有學店與“無問西東”的大學精神并存的。豐子愷先生于1925年就畫過一幅名為《如此辦學》的漫畫：院長是個敲鑼的，老師是個耍猴的，院長一敲鑼，老師就爬到竹竿頂端諂媚表演，學生在下面圍觀喝彩，家長見狀掏錢給校長。這種辦學的邏輯對于今天似乎非常熟悉。[1]

二、經濟利益的趨勢致使制度建設的偏差

民國的知識分子常被現代人稱作先生，這些先生的確具有批評的氣度，他們的文章和漫畫淋漓盡致地刻畫出時代的丑陋之處，其膽大包天之程度放在當今社會是難以想象的。當看到他們所批判的現象時，可以很自然地感覺到很多丑陋現象依然存在。

民辦院校的辦學經費主要是靠學費收入，因此民辦高校的學費是公辦的幾倍也是普遍的現象，另外擴大招生規模就可以增加收入。擴大了招生規模后，教師的數量是否增加，就可以看出其學院與學店路徑的差異。一萬名在校生與二萬名在校生時的實際教師數量不變，這樣非理性地加大了教師的工作量和負擔。教師的個人的承受力有限，教學質量自然而然會下降。隨著國家教育部門對師生比的嚴格要求，和對外聘教師的嚴格要求，作假的行為或者大量作假的行為就應運而生。通過各種關系填了很多外聘教師的表格用來充數，表格中的很多教師幾乎都沒來過這所學校。還有把機關企業人員填進外聘教師中，以此說明行業專家的師資符合應用型大學的要求，其實很多沒有實際來教學。專業教師的缺口有時會很大，專業教師的職稱在民辦院校也比較多樣化。在招生宣傳上會只有教授、副教授以上職稱占比多少，看上去還過得去。可是，高級職稱行列里有一定數量的學校內部職稱，走出去就不被其他院校承認。從教師的生師比的數量上和質量上看，民辦高校是個很大的缺陷[2]。加之，民辦院校對教師的保障體系較為欠缺，教師工作量過大，教師的職業發展受到阻礙。另外，人治突出，老板一句話就可以打破原有的規章制度。還有所謂的換一任領導，一個思路，用一批新人的慣例，教師的權益很難得到保障。當然，民辦院校中不乏有以教育為重，辦學院不去辦學店的優秀高校，這類高校管理相對嚴格，學生規模人數一直合理控制，師資來源多元化，畢業生質量一直受到社會好評，并且畢業生收入排行較為樂觀。這種學院就進入了一種良性循環的階段，需要國家教育部門進一步支持與規范，使之成為一種教育教學改革中的實踐成果加以珍惜。

制度建設對于教育教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種良好的制度可以保障好人做好事，壞人做不了壞事。而一種壞的制度，就會適得其反，形成魚目混珠的亂象。好的制度有利于人才師資建設，壞的制度會形成人才倒逼趨勢，也就是經濟學上的“劣幣驅逐良幣”現象。那些真正踏實做學問教學的優秀教師會被混日子的教師排擠出。教師一旦評上副教授或者教授，很快就離職跳槽，這種現象如果比例較大，并且持續幾年，那就說明學校的管理上一定出了問題了。即使是待遇較為優厚也留不住人的情況下，那就更能說明管理出了問題。當學術生態遭到破壞，當教學共同體支離破碎，當教師的人際生態環境惡化，往往會出現大量跳槽的現象。有能力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幾乎都是走不了教師。這種現象也許會很熟悉，也許就在身邊發生。總之，究其制度建設一定是必然導致了這種結果的發生，雖然制度的初衷是積極的，可是結果卻是消極的。

三、結語

規范民辦高校的辦學，并且鼓勵混合所有制辦學模式，需要建立在深入詳盡的調研與體認的基礎之上。一般性的調查問卷，參觀考察時很難了解其真實面目。表面的轟轟烈烈，夸大其詞的成果展示，很難取代教育的規律的。“辦學院，不辦學店”是要以教學科研為中心，兼顧各方面的平衡。真正的學院必須是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創造力蘊藏在這種有容乃大的氣度中。一種寬松自由的學術環境，造就的是學術之花的盛放。混合所有制辦學模式，需要產權界定明確，辦學定位明晰，各種力量和諧有效地形成教育共同體，并且能夠做到成果共享可持續發展。要實現這一切，需要充分發揮民主監督機制，同時不斷完善相關法制與規章制度建設，法規建設需要遠見卓識的眼光，需要考慮到事物的多個方面，建立在人類文明的智慧之上。很多法規的出臺解決了眼前的一些問題，卻帶來的很多別的問題，最終打擊了教師教學的積極性。因此，學術自由、民主監督與建章立制需要相互促進發展。既發揮出民辦的靈活性與社會辦學潛力，同時又可以借鑒公辦學校的成熟規章制度，以教學為中心，不斷進行制度創新與體制改革，這樣才能真正促進教育事業的發展。

參考文獻

[1]劉小魯，聶輝華.國企混合所有制改革：怎么混？混得怎么樣？[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6.

[2]熊丙奇.大學有問題[M].成都：天地出版社，2004.

Thoughts on Path Differences Between Mixed Ownership Colleges and School Stores

GAO Zhen-ping

（School of Film and Television， Wuxi City College of Vocational Technology， Wuxi， Jiangsu 214153， China）

Abstract： The mixed ownership mode has different forms， indicating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olleges and school stores. Colleges concentrate on teaching and academia， which is the ideal state of running schools; while in school stores， academics and teaching are ignored， profitability becomes the fundamental leadership of all work， and in effect， the school becomes a shop selling diplomas. The mixed ownership mode of running a school needs a clear definition of property rights， a clear orientation， a harmonious and effective formation of educational community by various forces， and a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achievement sharing.

Key words： mixed ownership; school-running mode; 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