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撾　那些難以忘懷的“什么”

楊秀麗

每個聽說我要去老撾（即寮國）的人，都一臉狐疑：那里到底有什么？去那么久，有什么好玩？作家村上春樹在他的著作《你說，寮國到底有什么？》中提到：“很多地方，一定要親自去感受一下，那些‘什么，是只有身在其中的當下，才能感受到的。”是的，很多地方，一定要親自去感受一下，那些“什么”，是只有身在其中的當下，才能感受到。

老撾人民民主共和國，簡稱老撾，在地理位置上東倚越南，南部則與柬埔寨相鄰，西靠泰國和緬甸，北方則是中國的云南地區。由于是東南亞唯一的內陸國家，因此無法以便捷的海洋貿易興起。歷史上，除了13世紀的瀾滄王國外，老撾多半被其它國家瓜分，飽受越南、緬甸、泰國或柬埔寨等古代王國占領。1893年，老撾淪為法國殖民地。1975年，老撾人民民主共和國成立執政。

老撾境內最主要的河流是湄公河。湄公河發源自中國西藏（在中國境內稱瀾滄江），自北而南穿越老撾全境，境內長度達1，865公里。旱季時，湄公河水量不大：雨季時水量大增，在某些地段水量寬達幾十公里。湄公河是老撾交通大動脈與經濟交流軸心，尤其是與中泰的物資交流。

寺廟地位重要

佛教是老撾的主要宗教，全國有寺廟逾2，000座，佛塔超過110，000座。過去，佛寺不僅是宗教活動中心，也是傳播文化之地，特別是在農村和邊遠地區，廣大農民主要經由寺廟接受知識。寺廟大多集中在首都萬象（Vientiance）和古都瑯勃拉邦（Luang Prabang，也譯龍波邦）。佛教于14世紀傳入老撾，并在歷代王朝的扶植和大力提倡下發展迅速，興旺不衰，對當地社會與人民生活，有著極大的影晌。王國時期，佛教為老撾國教，國王則為佛教徒和僧侶的最高維護者。

在老撾的21天里，樸實知足的當地人讓人如沐春風。在南下北上的行程里，除了該國著名的旅游勝地瑯勃拉邦，甘蒙省的空樓洞（Tham Kong Lo）與附近村落，以及占巴塞省的瓦普寺（Vat Phou），也是十分適合深度旅游的地點。

空樓 歲月靜好

空樓洞（Tham Kong Lo/Konglor Cave）因坐落于空樓村（Konglor Village）旁而得名。曾經名不見經傳的空樓村是一座小村落，在空樓洞被發現并晉升為熱門旅游景點后，成了游客前往洞穴探秘的落腳點。

近年，老撾大力發展旅游業，規劃了不少旅游路線。其中，里程長達450公里的中部環線（The Loop）受到熱愛冒險的旅客青睞。空樓洞是中部環線的重要景點之一，連帶使空樓村在年輕自助旅客群中打開了知名度。

友人幾年前曾到老撾自助旅行，對淳樸的空樓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時，她在這里與附近村落的孩子嬉戲，并留下了合影。回國后一直對空樓村念念不忘的她，一直想找回當初合影的孩子，為他們送上合照。這個念想成為此行把空樓村列為首個目的地的原因。

熔鼓之地

空樓在老撾語意為“熔鼓”，這個名字源于一個傳說。相傳，一對父母雙亡的姐妹——Nang Tor和Nang Tan，某天在田里農作時，看見彩虹在海邊喝水。兩人趕到海邊時，只看見一只金碗。姐妹倆把金碗獻給當地寺廟，后者將碗制成了佛像。不久后，村里忽生瘟疫，不少人因此死傷。村民指責兩姐妹得罪了彩虹，導致村莊遭遇禍害，驅離了兩人和其親人，并將用金碗做成的佛像拋入河中。

兩人和親人順著小舟漂流至空樓村現址，決定在此定居，并撈起河中的佛像，蓋了小龕膜拜。此時，一對正在尋找新娘的兄弟途經該處，并愛上了兩姐妹，雙方共結連理。兩對佳偶有了孩子后，姐妹倆對丈夫說起佛像的故事，兄弟倆便把佛像熔化（lor），制成了鼓（kong），敲了三下，并祈禱三次……后來，這片土地便叫做空樓。雖然名字的由來和鼓有關系，但在空樓村最令人印象深的樂聲，卻是夜里震耳的卡拉OK歌聲，神話傳說始終掩蓋不了新世紀的氣息。

和時間比慢

要在村里尋幽探秘，可選擇在林子里健行，或者騎摩托到處去。如果只想靜靜地享受時光的美好，感受寮式村落生活，可以選擇騎腳車悠哉慢活。村民飼養的牲畜，總是在看到游客時上演雞飛、牛跑、豬奔的畫面。這些對陌生人感到既好奇又害怕的動物，與游客的追逐戲碼總是不斷重復著。

在The Best One Konglor Cave Restaurant選一個沒被雞、狗霸占的有蓋竹棚，點一大杯水果奶昔，邊喝邊看雞媽媽帶著孩子覓食的逗趣模樣，慵懶閑適：或是帶上一本書，看上幾頁，累了就躺在竹椅上睡一覺，醒來還可以跟旅館老板娘那只很愛撒嬌的寵物犀鳥玩。看著它瞇著眼睛享受著我們的撫摸，或是看著它活力無限地和雞只打架……，這就是老撾旅游的樂趣，跟著他們一起——享受慢活樂。

空樓村

Konglor Village，Khounkham District，Khammouane Province，Ban Muang，Laos

從萬象的南部客運站搭乘前往Konglor Cave的巴士可至（每日只有10am一班車），車程需時6小時，車費為80，000 LAK。

Konglor Eco Lodge

010 Konglor Konglor Rode，01979 Ban O，Laos

94，000LAK起（雙人房）

到洞穴尋幽探秘

到空樓，村落慢游若是正餐，參觀洞穴就是不可或缺的甜點。這條連接空樓村與娜塔村（Natane Village），長7.5公里的鐘乳石洞穴隧道，是近年頗受歡迎的景點。參觀空樓洞是空樓村—娜塔村游船配套的中站，購票處就在洞穴入口處。游客在購買船票、領取提供的頭燈、救生衣并且換鞋后，即可跟隨船夫前往地下碼頭上船，開始這趟旅程。

地下河流沒有大型照明設備，人在黑暗中聽覺和觸覺變得格外敏銳。洞內的溫度比外頭低，迎面吹來的涼風及冰涼的湖水，讓人不自覺豎起毛孔。船程歷時約40分鐘，怕冷的朋友最好穿上風衣保暖。汽船開了約12分鐘后，船夫停船讓我們上岸，示意我們自行參觀，他會在盡頭處等候，便開船離去。

洞穴兩旁有不少待聘的年輕向導，但我們只想自己慢慢走，好好欣賞洞里造型獨特的鐘乳石叢。和世界其它舉世聞名的鐘乳石洞穴相比，空樓洞算是小家碧玉。參觀當天游客不算多，在簡單的照明下，眼前的景象染上了奇幻的色彩。我們悠然、仔細地觀賞著這天然奇景，直到船夫在不遠處出聲催促，才匆匆上船，繼續行程。

高腳屋下的“parking lot”

參觀完洞穴后，船夫把我們送抵洞穴另一端的娜塔村。我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在此游覽，一行人決定租用腳踏車代步。坐船“吃風”和騎腳車“吃沙塵”，是這天行程里的兩個極端體驗。老撾熱情的大太陽總是不斷想辦法向旅人展現風情，前一刻在洞內還處于受寒狀態，這下子又被“曬到冒煙”，外加風沙蹂躪。

娜塔村與空樓村一樣，以種植煙草、稻子為主要農業。我們在空樓村的住宿點旁，就有一片一望無際的煙草種植地。兩座村內不時可見一些簡陋的竹制廠房，用來薰煙草。廠房內設有一條條連接的鐵管，用來通風：煙草則懸吊著薰熱。

傳統寮式建筑類似馬來西亞的高腳屋，挑高的屋腳除了避免住戶在雨季承受水患之苦外，平時也可在底下養殖動物。據說，19世紀萬象王國昭阿努王時期，高腳屋建得特別挑高，原因是為了供運輸或打戰用的大象“parking”！時代變遷，而今老撾的高腳屋不再停放大象，換成了農民的農作車。

空樓村-空樓洞-娜塔村游船配套

6am-5pm

每人65，000LAK（僅載人）

每人150，000LAK（連人帶腳踏車）

每人250，000LAK（連人帶摩托）

一般中站參觀洞穴的停留時間不宜太久，否則會被船夫催促。抵達娜塔村后，船夫會在碼頭等候客人2小時，再把客人載回空樓村，逾時不候。

娜塔村租腳車

每人20，000LAK

佛笑山中 普瓦寺

老撾目前有兩座世界遺產，即北方的瑯勃拉邦（Luang Prabang），和南部的瓦普寺及占巴塞文化地景境內相關的古老聚落（Vat Phou and Associated Ancient Settlements within the Champasak Cultural Landscape）。瓦普寺是座印度教古廟宇，跟柬埔寨的吳哥窟一樣，同屬高棉王朝，建立年代比吳哥窟略早。吳哥王朝君王在信奉印度教時，在此建立了瓦普寺，而后將重心移往吳哥窟一帶，改信佛教。

瓦普寺在寮語意為“山寺”，坐落在占巴塞省海拔1，200米的普高山山腰，是高棉帝國（公元9-13世紀）最重要的印度教圣殿之一。2001年，它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目錄。世界文化遺產委員會對其的評價為：“瓦普寺建筑群是一處完好保留了1，000多年前人類文化的杰作。它完美地表達了古印度文明中天人合一的文化理念，集中體現了公元5世紀到15世紀，以高棉帝國為代表的老撾文化發展概況。”

公元7世紀，東南亞興起了高棉帝國，歷代高棉國王都信奉印度教，供奉梵天、毗濕奴、濕婆三大神，主張善惡有報，人生輪回。當初建造者在規劃瓦普寺時，即以人與自然的觀點來設計。

當地人利用普高山山頂到湄公河的軸線，建設了長達幾十公里的廟宇、圣殿、灌溉系統和水利設施的宏大建筑群，以及一條長約200公里，前往吳哥窟的古老道路。瓦普寺主要建筑包括最高層的主殿，中層的六座神龕及底層的兩個宮殿和一座神牛殿。主殿以各種圖案雕繪的石塊砌筑，雕刻精致，與吳哥窟的建筑風格和雕刻圖案相似。

縮小版吳哥窟

走進瓦普寺范圍，兩旁的人造圣湖，代表地球上的海洋。游客可選擇坐通勤車直達山腳下的入口或步行。入口處兩邊整齊地立著由Linga石柱筑成的甬道。在印度教中，Linga代表男性生殖力，意喻繁殖及生命的延續。越過甬道，會先經過兩座雄偉建筑——左右對稱的男人宮及女人宮。考古學家猜測它們是用以祈福或禮僧等宗教用途，實際尚不確定。

沿著凹凸不平的古石板路拾級而上，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花香。抬頭一看，兩旁種著一排排的百年雞蛋花樹，在藍天白云下的襯托下，煞是好看，恍惚間有種掉入龍貓樹洞的幸福感。一座13世紀的古老Dvarapala神像立在石階旁，善男信女們拿著用香蕉葉和金盞花制作的花塔恭敬膜拜：但那不是盡頭，往上延綿的石階像通往天上的路，在眼前不斷延伸。終于抵達階梯頂端，一睹山腰上的圣殿。圣殿是石筑建筑，采用了當地巨大的紅沙石。經過干年的大自然洗禮，很多建筑早已坍塌，只剩下殘垣斷壁，但仍能看出往昔的輝煌和氣派，猶如縮小版的吳哥建筑。

坐在圣殿里聽著善男信女們的膜拜，三聲又三聲的大鑼重重地被敲響，沉穩而有力。那個上午，我望著眼前佛像的笑容，慢慢一筆一筆畫下心里的感動和溫暖。歷經干年的瓦普寺有種安定力，能讓旅人心甘情愿地靜下心，只為與佛面對面，說聲：我來了。

航空

新加坡/吉隆坡→萬象·新加坡無直飛萬象航班，可于曼谷轉機，飛行時間（不計候機）約3小時30分：吉隆坡可乘搭亞航（Airasia）直飛萬象，飛行時間約2小時40分。

簽證

新馬公民可免簽入境老撾30天。

貨幣

老撾基普（LAK）

10，000LAK=1.47SGD=4.50MYR（26.10.2020）

瓦普寺

Champasak District，Champasak Town，Laos

8am-6pm

50，000LAK

www.vatphou-champassak.com

Khamphouy Guest House

Ban Watthong，10000 Champasak，Laos

94，000LAK起（雙人房）

民宿往瓦普寺可搭嘟嘟車，來回要價140，000L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