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高校榮譽制度及其對我國大學生學術誠信教育的啟示

王賢嫻 許慶豫

[摘?要] 美國高校的榮譽制度是一項規約大學生學術誠信的制度，以思想的滲透來塑造大學生的榮譽觀念，以制度的施行保障大學生的誠信行為。本文從美國大學榮譽制度的邏輯起點、榮譽制度的內涵與建立、榮譽制度的實施以及榮譽制度的特點這四個方面加以闡述，以期對我國大學生的誠信教育有所啟示。

[關鍵詞] 美國高校;榮譽制度;學術誠信

[中圖分類號]G649.3/.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5843（2020）06-0143-07

[DOI]10.13980/j.cnki.xdjykx.2020.06.026

美國作為高等教育強國，在國際上占據著重要的學術話語權。在2019年的QS世界大學排名中，排名前100的高校，美國有33所上榜[1]。強大的教育實力得益于其健全的學術制度，正如美國媒體所標榜自己的那樣，制度優勢是贏得競爭的關鍵所在。在高等教育領域，健全的制度和公正透明的運作流程保障了美國高等教育的平穩運行。作為美國高校制度之一的榮譽準則制度，承擔著美國學生日常的學術誠信教育和學術失信處理的重任，不僅潛移默化地培養學生的榮譽感和學術誠信品質，奠定美國高等教育領域學術誠信的主體氛圍和文化環境，也對美國高等教育整體實力的增強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

一、美國高校榮譽制度的邏輯起點

追求真理的教育理念是榮譽制度的精神根源，民主平等和契約精神是榮譽制度的基礎，精細的法律法規和規范的運作流程為榮譽制度的實施提供了保障。

（一）精神根源——追求真理的教育理念

美國早期高等教育的目標是為上帝培養合格的牧師與忠誠的宗教人士，隨著美國高等教育從象牙塔走向世俗，對上帝的尊崇與信仰逐漸演化成對真理和知識的向往，高等教育的目標也重新定位——致力于培養具有美國精神的應用型、復合型人才。在這一發展歷程中，大學作為生產與傳播知識的機構，持之以恒地恪守自身的宗旨，即幫助個體擺脫無知與偏見，進而能夠獨立地行使自身權利與自由地表達自我意志的目標。大學自覺肩負起捍衛民主思想、承擔社會責任、引導價值取向的重任，而其中最為核心與關鍵的就是對真理和客觀知識的追求。通過不斷地求索真理與事實，獲得個體靈魂的安穩與社會科學技術的進步。大學作為精神的安放之地和文明的象征，執著于對科學、真理與自由的追求，美國社會將對知識的信仰寄托于大學，期待從大學中找到通達真理的道路，因而美國高校要求學生遵守學術倫理，堅持學術誠信，做真學問，學做真人。

（二）國家傳統——民主平等和契約精神

受歐洲傳統社會“騎士精神”的影響，培養一批具有貴族氣質和紳士精神的學生是美國大學的辦學理念之一。美國高校注重對學生修養、優雅高貴品行、法律法規素養以及恪守承諾等俠義精神的培養，主張生而平等、民主自治和自我管理，強調對個人尊嚴和個人榮譽的維護，這是榮譽制度得以建立的基礎。傳統具有潛移默化的力量，于無形中影響人們的思維認知和行為方式。美國的宗教和工商業傳統孕育出的依附于信仰的“誠信”具有理性價值，是與上帝的契約，這種契約強調自由、平等和內心對于守信精神的遵從，并因此建立起權利義務關系，其中包含了契約是建立在相互意見一致的合意基礎上、自由選擇以及各方地位平等這幾大要素[2]。美國高校的榮譽制度本意是為了減少學術不誠信事件的發生頻率，但充分考慮了學生的自由和自尊，在學生和學校雙方同意并愿意自覺遵守的基礎上，制定相關條例并厘清雙方的權責界限，其實質是一種契約關系，隱含著自由、平等和理性的原則。美國高校的榮譽宣誓和簽署，對學術不規范行為的懲戒正是建立在契約精神之上的行為和做法，體現了美國社會對“誠信”這一道德準則的遵守和對國家核心價值觀的踐行。

（三）制度保障——精細化的法律法規

法律制度同其他形式的制度相比更具權威性，因為是由國家制定的、體現國家意志并由國家強力保障實施的制度。美國具有法制的傳統，重視法律法規的建構，通過法律規定對學術不誠信行為進行規約，并輔以相關組織和學術團體的監督。例如，美國學術誠信國際中心（ICAC）在各平等對話主體中扮演著協調者、監督者的角色，各校學術聯盟在各自單位內部制定學術誠信價值準則。在美國人眼中，抄襲、剽竊等行為除了有違學術規范，也僭越了法律法規，因此用法律加以規約，法律成為高校建立學術誠信規范的有力后盾。比如美國的《版權法》和《關于不良研究行為的聯邦政策》等，都有懲治剽竊行為的相關規定。《版權法》規定，“為了避免侵權（起訴）而對所抄襲的文章進行任何細微的改變，都不被美國的法律所允許”[3]。由于在法律上將剽竊行為定性成違法行為，故一旦剽竊行為被認定，剽竊者便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美國高校的榮譽制度沿襲了美國的法治精神，各高校明文規定學術不誠信的類型，以及違反學術誠信將受到的處罰，使學生明確哪些行為是違規行為，從而對自己的行為結果有個大致的預期。在處理過程中嚴格遵循榮譽法規的相關規定，秉承公正、透明、維護學生利益的原則，這是美國高校榮譽制度得以實施的制度保障。

二、美國高校榮譽制度的源起與實施

（一）榮譽制度源起

榮譽制度是美國大學實施的一項旨在讓學生自覺遵守學術規范的制度，通過對學術不誠信的定義、范圍、懲罰規則和申辯流程的清晰規定，讓學生做出在校期間不作弊、不抄襲的承諾，并能自愿承擔因違反規則導致的一系列懲罰后果。基于學生自治、主動參與、自我管理的原則，通過將外在的規約內化為自身的道德意識和責任感，激發學生內在的道德榮譽感，從而減少學術不誠信事件的發生[4]。不同的高校根據其內容的傾向性往往會有不同的命名，如：榮譽承諾（Honor Pledge）、榮譽代碼（Honor Code）、傳統榮譽代碼（Traditional Honor Code）、新榮譽代碼（Modified Honor Code）、學術誠信政策（Academic Integrity Policy）、校園契約（Campus Covenant）等，最普遍的還是稱之為榮譽制度（Honor Syetem）。

美國高校的榮譽制度始建于威廉瑪麗學院（College of William and Mary）。設置的初衷是為了緩解由學校嚴格的管理制度所造成的師生間的壓力和沖突。18世紀末，美國高校學生不滿學校非人性化的安排，質疑學校嚴苛的規章制度，導致挑戰學校權威、無視學校規范的沖突不斷。在此背景下，學校嘗試給予學生寬松的紀律環境和一定的權利與自由，讓學生以自己的價值判斷做出合理的行為選擇。1779年，受民主與自由思想的影響，該校嘗試探索新的管理模式，本著開誠布公、開明寬容的原則，起草了新的校紀管理規劃，以寬松的政策和寬容的態度對待學生，賦予學生一定的權利。在該項工作的推進過程中，威廉瑪麗學院也在不斷增加新的內容。1817年，威廉瑪麗學院嘗試一項新的考試制度，即無人監考制度，對學生給予充分的信任，讓學生處于無人監考的環境下，憑借自身的道德認知做出作弊與否的選擇。實踐證明，道德自省的效果遠勝于制度約束。時至今日，進入威廉瑪麗學院的學生在入學前依然要莊重宣誓：作為威廉瑪麗學院的學生，我以自己的榮譽作為擔保，在我今后的學術生涯和人生過程中嚴格遵守榮譽規范，不剽竊、不欺詐……該校的《學校規章》仍然強調：“誠信是威廉瑪麗學院的核心要素之一，所有學生都要宣誓保證遵守學術倫理規范……”[5]

將榮譽制度進一步發揚光大的是弗吉尼亞大學。弗吉尼亞大學的創立者——美國第三任總統托馬斯·杰斐遜于威廉瑪麗學院畢業后，將母校“寬容開明”的火種延續至弗吉尼亞大學并進一步發揚光大。1842年7月，新任弗吉尼亞大學教授團主席的亨利·喬治·塔克爾提出一項建議：“在今后的任何一場考試中，所有學生都需附上一份承諾書：我，作為一名文學學士，以我的榮譽起誓，不在考試和作業中抄襲或者給予他人抄襲。”[6]短短幾行榮譽誓詞便成為弗吉尼亞大學榮譽制度的開端。弗吉尼亞大學這一制度的成功實施和取得的良好效果引起了美國各大高校的效仿：杜克大學要求新生入學時簽署學術誠信宣誓;哈佛大學制定了要求所有本科生必須遵守的本科生榮譽制度;猶他州立大學的榮譽誓詞為：我以自己的榮譽保證，一切學術言行都將做到誠實守信[7]。據鮑德溫教授1915年的調查發現，當時美國實施榮譽制度的高等院校共123所，并且這些院校實施榮譽制度的范圍不盡相同。少數大學只在其部分院系實施，如錫拉丘茲大學僅在師范學院實行該制度;薩斯奎漢娜大學的榮譽制度僅僅存在于文理學院;康奈爾大學只在農學院、法學院和土木工程學院實施榮譽制度。多數大學的榮譽制度適用于全校范圍，如加利福尼亞大學、弗吉尼亞大學、普林斯頓大學、德克薩斯大學等，榮譽制度都很普及[8]。

至今，這一榮譽制度在傳統式的基礎上又發展了一套改進式的榮譽制度（Modified Honor System），將傳統制度中僅憑個體自覺達成教育目標的口頭協定，轉變成程序規范、結構完善的制度體系。改進式榮譽制度強調學術誠信之于學生個人道德品質以及學術生涯，乃至高校平穩運行的重要意義。同時確立學生的主體地位，致力于發揮學術誠信共同體以及同儕群體與隱性教育的作用，從而形成有序競爭。這一制度的實施在學生腦海中固化了正確的價值選擇，確保了通過學校教育使學生養成拒絕錯誤信念的智性美德，成為美國高校對學生進行學術誠信教育的重要方式。經過200多年的發展與完善，美國高校榮譽制度已經超越了規則層次，成為融入美國青年價值觀的一種生活方式，學生們在遵守規則與“道”的同時，也表明其對內在的“德”的認同，這種廣泛施惠于學生的現代教育管理制度有效維護了美國高校的學術尊嚴[9]。

（二）榮譽制度的實施

現今美國多數高校都實施榮譽制度，形成了有關學生公認行為標準的政策和規則，包括有關學術誠信和行為舉止的詳細說明、榮譽委員會的組織構成，以及各環節的執行程序等。美國高校榮譽制度主要包括以下幾方面內容。

榮譽聲明是美國高校榮譽制度實施的特定環節。榮譽聲明是指在開展學術活動之前學校倡導學生統一簽訂的，承諾在學術活動、課堂研究、課程作業，以及考核評價過程中堅決拒絕作弊、抄襲等違規行為，堅定維護榮譽制度的宣誓詞。榮譽聲明的簽訂就意味著向上帝發誓，在日后的學習中便要遵守榮譽承諾，這是美國高校一種常見的儀式教育。作為一種傳統和文化，美國高校的學生對之十分尊重，并通過共同的協議將其作為自己學生身份的最高義務。美國許多高校都將對學術誠信的承諾視為成就高水平人才培養教學和科學研究的基礎與使命，因而每所高校都致力于踐行這一承諾。例如，戴維森大學的榮譽誓言是：剽竊和抄襲為學校所不忍，所有學生都應將遵守榮譽制度并且能夠積極報告其他學生的學術不誠信行為作為己任，一旦查證違反榮譽制度，將被逐出學校[10]。圣路易斯大學將維護學術誠信的責任落實到每個學生，入學之前學生自愿宣誓：我謹此保證，作為圣路易斯大學的學生，我將始終保持自己的最高學術素養，如被發現有違反《誠信政策》和《學術榮譽守則》的情況，自愿接受紀律處分，包括記錄被存檔、開除等[11]。普林斯頓大學的榮譽制度自1893年由本科生建立起來后一直薪火傳承，是美國榮譽制度實施的典型代表。其榮譽誓詞的內容為：“我以人格作為擔保，在此次考試中本人未違反榮譽準則的任何要求。”[12]田納西大學要求學生在進行學術活動之前保證，在研究過程中既不向他人提供也不接受他人任何不當的幫助，將此作為學生對學術榮譽的義務[13]。盡管各個學校的榮譽誓詞在言辭上不盡相同，卻具有本質相通性，都是旨在維護學術求真務實的精神和榮譽制度的文化傳統，并以具體的、學生易于理解的形式呈現。

設立機構是美國高校榮譽制度實施的實踐保障。美國多數高校都設立了榮譽委員會作為榮譽制度實施的主要職責機構，維護學生團體榮譽，確保榮譽制度實施程序公平公正。在普林斯頓大學，在線入學網站上有榮譽委員會主席寫給新生的信，其中解釋了何為榮譽制度，新生通過提交榮譽聲明表示自己理解并自愿遵守榮譽制度的條件，而學生提交這份材料，是學生能否最終被錄取的一個規定程序。在學期間是否繼續參與該榮譽制度并自覺遵守也決定了學生能否順利從大學畢業。在榮譽制度下，普林斯頓學生負有雙重責任：作為個體，他們不得違反規則;作為社會成員，他們有責任舉報觀察到的涉嫌違反榮譽制度的行為。在普林斯頓大學，有兩個不同的委員會對違反學術規則和法規的行為進行管轄，即本科生榮譽委員會與學科師生紀律委員會。課堂中違反榮譽制度的案件，如隨堂測試、考試等過程中的學術失信行為等都由本科生榮譽委員會負責;其他違反誠信規章制度的行為，包括不規范引用、實驗數據造假、學位論文和課程論文剽竊等，均由師生紀律委員會負責。勞倫斯大學的榮譽委員會由不同年級的10名學生構成，兩年為一個任期，到期后可以向榮譽委員會提出申請繼續留任。勞倫斯大學還專門培訓“榮譽教育者”向新生宣傳榮譽制度，在日常生活中不斷向學生滲透誠信思想。在弗吉尼亞大學，辯護律師、擔任案件調查的職能人員和委員是榮譽委員會的中堅力量，經過隨機選擇普通學生也能作為陪審員出席，代表學生群體發表意見，參與榮譽系統的運作，成為捍衛榮譽制度的基礎力量。明確的職責機構為美國高校榮譽制度的實施提供了有效保障。

四、美國高校榮譽制度對我國大學生誠信教育的啟示

知識分子本該作為知識的傳播者和真理的發現者，自覺肩負起守持社會良知和民族文明的重任。然而，近年來我國學術界學術不端現象屢被曝光，論文抄襲、學術造假等急功近利的行為違背了學術研究的本意，踐踏了學術研究的公正性，破壞了學術生態。美國高校的榮譽制度從入學時的宣誓到學習過程中的學術誠信活動，再到其入學后放手讓學生去管理、調查、治理，體現了很強的學生自治原則，讓學生生活在一種信任和被信任的氛圍中，有效減少了學術不誠信行為，同時也觸發了學生對大學精神的敬畏。其內容規范，程序明晰，具有很強的操作性，提供了誠信教育的典范。中國高校和美國高校最大的差別之一就在于學生的參與程度。中國學生普遍按照既有規定操作執行，很少參與政策或制度的制定過程，而美國高校學生參與治理的意愿十分強烈，美國很多高校的榮譽制度便是根據學生的意見和要求制定的，這對我國的誠信教育具有一定的啟迪和借鑒意義。

（一）注重誠信教育，提高學生的學術誠信意識

我國之所以學術不誠信事件頻發，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學生誠信意識不足，意識不到此類行為的不道德性。因此，在學生接受教育的過程中，社會和學校都要注重培養學生的誠信意識，以潛移默化的方式讓學生內化并遵守這種觀念。

同時，學校也要明確告訴學生哪些行為屬于學術不誠信行為，該如何避免，學生就會有意識地不去碰觸底線。例如，明尼蘇達大學就將學術不端行為歸納為以下15類：使用縮印版資料、考試抄襲他人試卷、考試抄襲課本、期末或課題作業抄襲、課后作業抄襲、允許他人考試抄襲、允許他人抄襲課后作業、提交他人論文或課程文章作為自己的成果、在得知可能被提交的情況下仍允許他人使用自己的論文或課題……[19]。明確的規定加之不斷的提醒，學生自然會盡量避免觸犯此類學術不端行為。

（二）重視學術誠信制度的建設，保證運行程序規范嚴格

學術誠信光靠意識的培養遠遠不夠，除了內在的觀念滲透，還需外在機制的制約。我國高校目前使用的主要是學術道德規范和相關條例，但這就像一紙空文，絲毫不能引起學生的重視。我國高校應加強學術誠信制度的建設，包括對學術不誠信事件的預防、違反學術誠信事件的處置程序，以及對學術不誠信事件的嚴肅處罰;同時，高校應當建立承擔宣傳、處理和處罰的相關機構。

值得注意的是，誠信制度作為規范學生學術誠信行為的有效方式，其內容一定要具體、清晰、明朗化，可以通過例舉具體違規行為讓學生清楚何事不可為，以防學生因為不知情而無意犯錯。只有內容清晰、程序合理，才能建立起嚴格的學術誠信制度，學術誠信建設才會有章可循，實施有效。

（三）鼓勵學生自治，參與學術誠信的監督與管理

我國高校多將學生視為管理對象，學校制訂規則，學生被動執行，很少給予學生參與管理的權利，或是權利落實滯后。學生合理維護自身權益的渠道狹窄，長此以往，只會增加學生對學校的不滿，提高管理的難度。因此，在建立學術誠信制度的基礎上，要鼓勵學生積極參與學術誠信管理工作，可以讓學生自己立下規約，成立學生監察小組、學生審判小組，充分發揮學生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同時，應保證學生申訴的權利，對學術違規行為的處罰應盡量站在學生的角度去考慮，聽取其他學生的意見，維護學生的正當利益，做到公平公正。只有讓學生參與治理的過程，才能獲得學生的認可，學生才會發自內心的遵守學術規則。

（四）營造學術誠信的氛圍，打造校園誠信文化

20世紀60年代，社會學家威廉鮑爾斯在對大學生抄襲問題的研究中發現，同儕群體的示范影響嚴重影響學生的抄襲態度。他認為，“抵制抄襲的氛圍越盛，學生抄襲發生的概率就越低”[20]。這個結論得到了唐納德教授的認可，他在1993年的一篇文章中寫道：學術不誠信行為不僅可以通過模仿同儕行為學來，同儕行為更是提供了作弊的一種規范性的支持。在“別人也在作弊”的大環境下，不作弊的人會覺得自身利益受到損害，因而作弊被誤以為是一種保持成績優秀的可被接受的方式[21]。

由此足見同儕群體影響力之大，一旦高校形成了誠信的學術氛圍，大家都遵守學術規則，都對學術不誠信事件嗤之以鼻，認為抄襲是一件很不光彩、很不道德的事。那么，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即使個別學生想要發生學術不誠信行為，也會遇到阻力，或者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也會減少學術不誠信行為的發生。

（五）重視導師的引導與示范作用

道德的發展可以在大學四年中取得巨大的進步，但是這種進步取決于學生在課堂內外的經驗。我們相信，學生在重視誠實的環境中可以促進其道德發展。教師在創造這樣的環境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導師和學生的關系較為密切，對學生的影響也很大，如果導師經常向自己的學生灌輸“寧愿寫不出論文，也不能學術不誠信”的思想，那么學生就會深刻意識到學生不誠信究竟是多么嚴重的一件事，就會自覺遵守學術規范。導師作為能夠有效制止學生抄襲的關鍵，應該以身作則，發揮監管作用，引導并監督自己的學生遵守學術規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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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