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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風詩案:“時間開始了”之后

2020-12-24 07:54:37錢文亮馬曉萱
南方文壇 2020年5期

錢文亮 馬曉萱

20世紀的四五十年代之交,是發端于五四新文化運動的新文學經歷重大變化的轉折時期,而此“轉折”之驚心動魄之天翻地覆,則完成于“胡風集團冤案”爆發之后的塵埃落定:當代文學的“一體化”格局至此奠基。據此而觀之,胡風(包括“胡風集團”)似乎是一個時代大轉折中的犧牲品,一個挺身對抗當代文學“一體化”進程的殉道者。但是,歷史的現場卻并不如此簡單。作為一個聲望卓著的“左翼”文藝理論家、批評家,作為現代重要文學流派“七月派”的領袖,更作為一個曾經的日共黨員、中國“左翼作家聯盟”的宣傳部長,胡風在追隨中共所領導的革命事業的政治立場上,在文藝為革命歷史運動服務的觀念上,甚至在將“左翼文學”作為中國大陸唯一合法存在的形態和規范①上,都與其他中共黨員作家并無本質差異。這也是后來的中共中央將1955年所發生的“胡風事件”稱為“冤案”并為之平反的根本原因。

然而,作為一個最為看重“詩人”身份的文藝家,胡風在遭遇四五十年代之交的文學轉折時,畢竟還是表現出了詩人所特有的執拗與個性,以及啟蒙/“左翼”知識分子所特有的精英意識。因此,其個體的思想與行動既體現出幾分“鯁直”“神經質、繁瑣”“理論上過于拘泥”(魯迅語)之特征,又在“易于招怨”并終于“招怨”的命運中印證了個體生命與群體歷史天然本有的曲折和復雜②。同樣是“胡風集團”一分子的詩人綠原曾經這樣評價過胡風,認為“他首先是一位詩人,他最終仍然是一位詩人”,“他的熾烈的對于真善美的追求精神,不僅表現在他個人的詩歌創作中,同時更表現在他的評論文字中以及他所編印的書刊中,后者同他的詩作一樣,永遠令人感到是‘一團火”③。綠原對胡風的評價堪稱是知音之論。縱觀胡風一生的命運遭際,特別是整個“胡風事件”的發酵和發生過程,我們不得不說,胡風的詩人氣質及其言行都在其中發揮著或輕或重的作用,尤其是胡風在新中國成立后創作長篇政治抒情組詩《時間開始了》的過程中,更充分地彰顯出他作為一個詩人面對自己的生命困境所進行的主觀而頑強的斗爭與掙扎,所以,從這一視角和脈絡來理解,1950年代所發生的“胡風反革命集團案”未嘗不可以被命名為“胡風詩案”。

無論是對于個體的中國人還是對于整個中華民族,1949年都是一個具有重大意義的時間刻度。也就是在這一年的1月,為籌備新政協、共商建國大計,在中共中央香港分局的周密部署與安排下,胡風與又一批民主人士秘密乘船離開香港并順利進入東北解放區。而就在這次遠行之前的1948年,由于被香港分局“文委”的負責人邵荃麟等認為是與“黨領導下”的文藝界“格格不入”,“還搞自己一套”④,胡風、舒蕪的理論和“七月派”作家路翎的小說已經受到了《大眾文藝叢刊》所組織的集中批判⑤。

在東北解放區停留的不足兩個月的時間里,胡風不僅見到了先期抵達的各界民主人士,忙于參加會議、宴請,觀看新秧歌劇和平劇,應邀到工廠、學校等處參觀訪問,產生了走在“滿天星滿地花的道路”⑥上的新鮮、愉快的感受;與此同時,胡風也在與丁玲、蕭軍、陳緒宗、馮白魯、天藍等來自延安等解放區的文壇朋友的交談中,對解放區的文藝狀況和作家們的處境產生了不小的震驚和憂慮。3月26日,胡風抵達北平,此后又遇見了更多著名的文化人和“七月派”的作家詩人,也聽到了更多文壇新近的情況與創作上的問題。可以說,一路走來,胡風大大增加了對于解放區文藝問題的了解和認識,正如其后來在《關于解放以來的文藝實踐情況的報告》(以下簡稱“三十萬言書”——筆者注)中所回憶的:

進解放區以后到一九四九年文代會期間,在我的感受上有兩方面的基本情況。一方面,我有機會和為數不少的從事創作的(包括不在文藝工作崗位上的同志和無名的青年作者)同志們談過話,他們絕大多數都明白地或者含蓄地表示了在創作上感到的痛苦,在簡單的領導方式下面找不到實踐的道路,有的同志甚至流下了眼淚。……其次,從許多談話和文章里我發現了對于文藝的理解非常簡單,簡單到了取消文藝的地步。而這卻是普遍性的現象。⑦

實際上,在這段時間,敏感的詩人還聽到了不少關于自己的負面消息,例如:“知道華東文化人聽說我有政治問題”,“○有人因蕭軍而對我誤解。○我不斷地成為造謠對象……”⑧,“例如在華北大學,讀了我的作品的學生在鑒定上就要寫上‘受了胡風思想影響一條。又例如,在延安時期,周揚同志在講演中講到魯迅的時候總要罵到我。和我有過聯系的青年作者幾乎很少沒有發生過‘問題的”⑨。不過,也有令胡風倍感欣慰的事情,那就是許多作家詩人和青年朋友對他在即將成立的新中國文壇發揮領導作用的熱忱期待,恰如詩人田間在一封信中所表達的:“祝你和郭沫若先生,茅盾先生,周揚同志等把人民文藝的思想戰線領導和團結起來,有原則的團結起來。”⑩很顯然,因為胡風在“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11中所具有的負責人地位及其理論批評的巨大影響力,包括胡風本人在內的很多作家詩人這時候也都以為由胡風與郭沫若、茅盾、周揚等“左翼”文壇大佬執掌新中國文壇之牛耳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甚至連中共中央副主席周恩來在胡風途經中央統戰部所在地河北省李家莊的時候,也囑咐他到北平后和周揚、丁玲研究一下組織“新文協”的問題。

然而,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就在胡風到達北平的前一天,“舊文協”總部由上海移至北平的決定已經公布,到北平后也并沒有任何人來找胡風商談如何處理“舊文協”和組織“新文協”的問題,這使胡風感到文藝上的負責人對他沒有信任。不僅如此,胡風還認為,“由于革命的勝利和前進,那些形式主義和公式主義的理解更現出了一種全面旺盛的氣勢,解放區以前和以外的文藝實際上是完全給否定了,五四文學是小資產階級,不采用民間形式是小資產階級,魯迅的作品不是人民文學…… 我覺得有的同志是陶醉于勝利之中,帶著好像是文壇征服者的神氣,好像革命的勝利已經完全保證了文藝上的勝利”12。對此,胡風油然而生“消極情緒”,并多次拒絕“新文協”籌委會關于其擔任即將創辦的“新文協”機關刊物《文藝報》編委的任命;不久,胡風又拒絕參加為第一次文代會起草國統區文藝工作報告的任務。而恰恰就在這個7月4日由大會主席團副總主席茅盾所做的題為《在反動派壓迫下斗爭和發展的革命文藝》的報告中,不點名地批評了胡風的文藝思想觀點和以路翎的小說為代表的作品,從而向胡風和“七月派”作家提出了需要改造才能進入“當代文學”建設事業的嚴重警告。然而后來的事實表明,胡風當時并未認識到這次警告的嚴重性,他仍然從表面現象上認為這一切只是因為“文藝上的負責同志好像是不信任我”,但“無論從抗戰期間和解放后看,周總理總是希望我工作并鼓勵我工作的,基本上是信任我的”13。正是存有這種特殊的心態,雖然在整個文代會期間胡風都倍感壓抑與憤懣,但對周總理的信任卻給了他最大的支持與希望。也正因如此,胡風在第一次文代會閉幕前一天(7月18日)寫給朱企霞的一封信中,才對這位多年的同窗好友敞開心扉,表達了自己那惆悵、無奈、消沉而又不甘、渴望的復雜心理:

我,一直只是一個“同路人”,也許你并不了解。為什么如此?那說起來話長,總之,在中國,做一點文化特別是文藝上的斗爭,是并不那么容易的,有些事非自己滴著血負擔不可。但現在,我是愉快、幸福了,覺得放下了這點負擔也不會成為損失。我想以后不弄過去那一套了,學習著寫寫散文之類,直接從生活汲取一些,也算是一點對于人民的工作。到底能做多少,能否做好,那就不管了。困難的是,恐怕別人不準我這樣“開小差”。14

這一點,在同年4月19日胡風寫給妻子梅志的信中其實已有表露:

三個多月以來,我看到了不少,同時,也增加了信心,覺得對這時代我能做些什么。但在目前和最近的將來,由于處境,恐怕什么也不能做,能夠做到“無過”,就萬幸了。這,也許是我底看法太謹慎,但我覺得應該這樣打算。15

從這封更為私密的家書中可見,胡風心情的復雜溢于言表,但其不甘于邊緣,要對這時代有所作為的信心仍然很強。盡管如此,胡風也還表現出作為一個詩人對于現實的敏銳反應和冷靜判斷,而并非如一些文史作家所認定的那樣一味“天真”。胡風對自己政治處境的深刻洞察還可以在他給詩人田間的回信中得到進一步佐證:

我懂得你對于我的關心。但在我,這“歷史的隔膜”恐怕要永遠背下去的。這以前,我以為我的一點微弱的努力可以“聊勝于無”,而且還是別人所不屑做,不能做的。同時,十多年以前,對于今天的狀況就有了準備,那時就學過俄文,想專譯兒童讀物。可惜的是,事實的困難使我沒有成功。

……

兩個月了,總覺得是在大潮邊晃來晃去。所以下了決心辭去了負責編輯《文藝報》這一類的不能“摸底”的工作。我多少懂得革命,更懂得自己的處境,所以只好不怕誤會,慢慢找出一條對人對己無愧的工作道路。16

此信所提及的“十多年以前”,也就是抗戰之初胡風在武漢活動的時期,時間為1937年10月初至1938年9月底。在此期間,胡風因編辦《七月》雜志和養家糊口,兩次拒絕中共中央長江局的工作安排并在國民黨機關“國際宣傳處”任職,由此引起了中共地下黨領導人潘漢年等人的強烈不滿和批評17;至于信中所謂“歷史的隔膜”“別人判定我過去無一是處”以及“總覺得是在大潮邊晃來晃去”,則應該指的是胡風等1948年所遭遇的中共中央香港分局“文委”所組織的集中批評18,以及在組織“新文協”過程中所遭受的冷落和不被信任。而在第一次文代會上被不點名批評和有關胡風“不合作”的輿論,無疑會進一步攪亂胡風復雜的內心。

文代大會期間的嚴重受挫顯然使得胡風更深地感受到了“做文藝上的斗爭”的危險,開始變得“謹慎”的胡風這時顯然認為做具體的“文藝創作”是安全的。而正在這個節骨眼上,胡風卻又被作為全國文聯系統的正式代表被邀請參加了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得以與新中國的開國元勛、各界精英齊聚一堂共商國是,緊接著,便又參加了舉世矚目的開國大典。彼時彼刻,一度消沉、沮喪而又一直自視甚高的胡風,似乎陡然發現希望并未離他遠去,他向往已久的新時代也并未拋棄他。于是,在朋友們的積極鼓勵下,不甘于“在大潮邊晃來晃去”的胡風決定寫信給周總理要求見面詳談,這樣便在政協會議結束后留在了北京。

也正是在滯留北京等待周總理接見的日子里,滿懷信心的胡風似乎感受到了時間的神奇——曾經離開家鄉追求進步的種種曲折,曾經追隨魯迅與現實搏斗的無限希冀,曾經與志同道合者在戰亂中堅守文藝陣地的艱辛與充實,種種過往激蕩于腦海,與他對新時代的熱望交織回旋——胡風的詩情因此被點燃。自1949年11月6日至1950年元月13日,胡風全身心地投入到長篇政治抒情組詩《時間開始了》(起初名為《時間到了》)19的創作激情之中,感到自己終于“向通過苦難而走到了歡樂的英雄的勞動人民,也就走向戰勝黑暗而奪取到了光明的偉大的祖國發出了我的卑微的,仰慕而感激的聲音”20。胡風于1949年11月6日開始創作的《時間到了》的第一樂章《歡樂頌》,短短五天之后便告完成,且正式改名為《時間開始了》。11月20日,《人民日報》發表了胡風這篇“用整個生命燒著寫成的樂章”21,1950年元旦,該樂章由上海海燕書店出版了單行本。在該樂章中,胡風以主持全國政協會議的毛澤東為中心,塑造了一個萬眾歸心、一倡百和的偉大領袖形象。整篇詩歌波瀾壯闊,氣勢磅礴,洋溢著強烈的頌贊之情。盡管如此,這第一樂章又絕不是胡風的即興、偶發之作,而是被納入了詩人對整部組詩的綜合考量。在1949年11月16日致梅志的信中,胡風便將自己對整部長詩的規劃和展望透露給了妻子:

預定四章,第一章,就是上次說的,亞群等看了說“偉大”,現在總編輯那里聽審。如能發表,會使這小文壇震動一下的。第二章正在招回靈感,今天寫了三節,還沒有完全涌出來。上午想時,幾次在熱淚里面打顫。但寫時又低落了,有些困難似的。這一章里,打算寫到我那至善的母親。第四章也恐怕不容易,寫十月一日大會,要寫出別人感覺不到的神圣而美麗的東西。我親愛的M,我希望有力氣寫完它,向這時代獻出我的一瓣心香。親愛的,給我力量!每天,我的心總有些時候像怒海一樣沸騰。燒得好幸福又好難受呵!22

《歡樂頌》的成功發表,起初收獲了不少肯定的聲音,大大鼓舞了胡風創作的信心和熱情,恰如胡風晚年時所回憶的:“第一篇,因為當時對胡風小集團的‘警惕性還不夠強,發表出去了。出人意外,感動了幾個讀者,引起了一點熱潮。甚至我從來沒有肯定過他的詩的共產黨員詩人(指王亞平——筆者注)興奮地寫信來說:你第一個歌頌了毛澤東。”23盡管如此,對于幻想拿出好作品來沖破新中國成立之初文壇上的庸俗和沉悶氣息的胡風而言,僅僅一曲《歡樂頌》是遠遠不夠的。

1949年11月16日,胡風開始創作第二個樂章《贊美歌》24。此樂章開篇幾句:“祖國/祖國啊/你走過了怎樣的路?/你怎樣地哺育了你的兒女?”25便奠定了整個樂章的追憶基調。全詩取材于詩人參加全國英模大會的所見所聞所感,集中刻畫了李秀真、戎冠秀和李鳳蓮三個代表中國普通勞動婦女的形象,抒寫了她們曾經的苦難與反抗,主旨在于贊美祖國和人民。然而,相比于第一樂章《歡樂頌》,胡風創作《贊美歌》的過程卻并不順遂——太多靈光一現的時刻與情緒的積攢擁堵,常常使其進退維谷,他那心中的音樂時而“發出了最強音”26,時而又像是“凝住了似的”27。更甚的是,自11月23日起,在還未完成《贊美歌》的情況下,胡風已經同時開啟了第四樂章28的構思和創作——當天,胡風“想到第四樂章,燃燒得幾乎不能呼吸,一直到下午”。“寫下第四樂章開始約五六十行。”29就這樣,胡風接連經歷創作的瓶頸,千言萬語急速匯聚卻無法一吐為快,一直到11月29日,胡風才完成《贊美歌》,并很快交給《人民日報》編輯馬凡陀(即袁水拍——筆者注)的助編徐放。

不過,讓胡風略感意外的是,《歡樂頌》發表后,他仍然沒能獲得官方文壇的正面肯定。此時的胡風大概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持續創作《時間開始了》并爭取發表的一系列舉動,反而會被“文藝上的領導同志”視為態度上的執迷不悟,是對意識形態“詢喚”30的間接抗拒。1949年11月27日,胡喬木(毛澤東主席的秘書)代替周恩來的先行到訪,顯然印證了這一點。就在這次會晤中,胡喬木實際上傳達了中共中央對于胡風的三點看法31:一是胡風對于黨的事業是做過真誠強烈的追求的;二是胡風對世界對歷史的看法和共產黨不同,而且這還不是“庸眾”的意見;三是脫離了共產黨就是脫離了人民群眾,胡風應該和整個共產黨做朋友,應該多看看共產黨里面的壞人。然而,政治上遲鈍的胡風當時對胡喬木的意見只是感到疑惑不解,他仍然堅持表達了自己對“文藝上會出現一個灰色時期”32的消極評價。

如果站在當時主管文藝的中宣部副部長胡喬木的角度,不難發現,經歷了新中國成立前香港“文委”組織的集中批判和文代大會上不點名的批評,胡風不但沒有積極反省、檢討自己的文藝思想,反而將新中國成立以來的文藝狀況形容為“灰色時期”,果然是不能不重視的問題。而在胡風一方,由于沉浸在詩的創作熱情中,又一度放松了警惕與敏感,甚至一廂情愿的認為只要自己說真話做實事,就終將獲得胡喬木等上層的支持,甚至“打動這個時代的麻木和陰冷”33。而事實很快就證明了詩人胡風的心思只是幻想,——1949年12月4日,馬凡陀以《贊美歌》太長為由,婉拒了此詩在《人民日報》上發表,而這背后實際上正是胡喬木對胡風理論見解的不同意和警示34。

一首《贊美歌》所遇到的發表困難,其意味已經非同小可。實際上,早在1948年底胡風離滬前往東北解放區而暫停香港期間,中共香港分局的領導人潘漢年等已經親自找胡風談過話,希望胡風進解放區之前把他與香港“文委”之間的論爭做一解決,“例如,分別寫個表態文章,都承認有錯誤,要用黨的文藝路線來改正錯誤”35,但是直至新中國成立之后,胡風不僅完全沒有聽從黨組織的這一明確指示,反而以持續的長詩寫作作為“回應”,難免會被視為避重就輕、刻意抗拒之舉,那么,對胡風作品的處置,當然也會被當作對胡風進行“斗爭的手段了”36。只不過,1949年的胡風卻并未作如是想,他仍然期待當代文壇能受此感染,人民能受此鼓舞。在第二樂章投送《人民日報》審核期間,具體是1949年12月2日,胡風就已經開始著手創作后來的第四樂章《安魂曲》(《英雄譜》)了37。該樂章由人民英雄紀念碑的奠基儀式寫起,對英雄人物的懷念成為其主要內容。

創作《安魂曲》期間,雖然受到第二樂章發表受阻的困擾,胡風卻仍然決心“無論如何要燒起來,寫完它,送給這個時代底青年們”38。一個多月之后,即1949年的最后一天,《安魂曲》完成。這一時期,胡風雖然面臨詩作發表的挫折,但他卻仍然相信自己終將以真理之名取勝。他不單向自己的妻子表示“我是赤誠的,我怕什么呢?”,也還同時傾訴說,“我相信我是會勝利的,雖然也許還要經過困難的過程,雖然也許那不會是用我自己的名字得到的”39。但事實卻是《安魂曲》多次被胡喬木主管的《人民日報》方面退回,也暫時未能在其他官方報刊上發表。

1950年1月8日,胡風開始投入第五樂章《又一個歡樂頌》(《勝利頌》)40的創作。1月17日,胡風在忙于找報刊發表第五樂章期間,再次與胡喬木面談。談話中,胡喬木談及胡風提出的解決組織問題一事,被胡風理解為“拒絕的意思”41;1月23日,胡喬木退稿《又一個歡樂頌》(同時還退回了《安魂曲》);1月29日,胡喬木再次到訪,提出了個人主義的問題,胡風沒有多言。

此一時期,雖然也意識到組詩《時間開始了》“‘四、‘五發表事,成了和秘書(即胡喬木——筆者注)斗法的手段了。”42但自信自己理論正確的胡風還是未脫詩人的天真——在他看來,爭取《時間開始了》的發表是在為真理、為人民而斗爭;而在一直希望“統一”胡風思想的官方文壇看來,卻恰恰說明自香港批判之后,胡風對于意識形態的詢喚的態度問題是越來越嚴重了。

話題先回到后來成為組詩第三樂章的《青春曲》(原名《青春頌》)43。這是一個比較獨特的樂章。胡風曾在1950年元旦給梅志的信中寫道:

全部由五個樂篇(交響樂)組成:(一)歡樂頌,(二)光榮贊,(三)青春頌,(四)安魂曲,(五)歡樂頌。昨天寫完的是《安魂曲》。想在半個月以內寫好(五),即又一個《歡樂頌》。《青春頌》,我想在路上寫,或者回上海后寫。

……

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夠寫出它,所以現在還是把《安魂曲》當作第三篇,如果能夠寫出來,再改排次序。44

由此可見,后來呈現在讀者面前的完整組詩《時間開始了》,這一時期已經逐漸在胡風的思想中清晰起來。后來的第三樂章《青春曲》(原名《青春頌》)也正是這時候開始規劃的。其實1949年的12月4日,胡風已經寫出了《小草向陽光這樣說》(最初發表于1950年《起點》第1期),后來成為此樂章中的第一曲。而其他四曲則先后在1951年完成。但正如胡風在1951年10月28日寫給彭燕郊的信中所言:“《青春頌》沒有寫出。兩年來,一直是時隱時現的。”45實際上,胡風在晚年收入《青春曲》的這五首詩作起初只是單篇成詩,而在1954年2月11日胡風開始整理《時間開始了》也并沒有加入該樂章。不過,雖然《青春曲》不同于其他四篇的陽剛,盡顯優美而委婉的格調,但它恰恰與其他四章構成張力,其中正反映著現代左翼作家進入當代“時間”后所經歷的自我蛻變的復雜動態。

如果說,長詩創作期間,胡風沒有太多精力顧及自己在文壇的困難處境,那么進入1950年以后,隨著“七月派”作家阿垅與路翎等人接連遭受批評,胡風則不得不暫時熄滅了一度勃發的詩興。

1950年3月12日,延安“魯藝”出身的文藝批評家陳涌在《人民日報》上發表《論文藝與政治的關系——評阿垅的〈論傾向性〉》一文,率先批評阿垅在文藝與政治關系上的“認識錯誤”;3月14日,周揚在文化部大禮堂向全京津文藝干部做大報告,特別提到阿垅之前發表的兩篇文章(《論傾向性》和《略論正面人物與反面人物》),將其稱為小資產階級作家“小集團”的抬頭,這也是官方第一次對胡風“小集團”的公開指名;3月19日,《人民日報》又發表了史篤(蔣天佐)的《反對歪曲和偽造馬列主義——評阿垅的〈略論正面人物與反面人物〉》,嚴厲指責阿垅歪曲馬克思的原話,引用了錯誤的譯文;5月25日,批評路翎的文章《評〈女工趙梅英〉》(張明東)也在《文藝報》上發表了。

就在“七月派”核心詩人阿垅和小說家路翎突遭打擊的時候,針對胡風長詩《時間開始了》的批評也接連出現:1950年3月,王亞平在《文藝報》第1卷第12期發表《詩人的立場問題》,公開批評胡風《時間開始了》的第五樂章《又一個歡樂頌》,認為胡風在詩中將毛澤東比擬為“一個初戀的少女”是“把屁股坐在小資產階級那一邊,即使來歌頌戰斗,歌頌人民勝利,歌頌人民領袖,也難以歌頌得恰當”,“不管作者的動機如何,它的效果總是不會好,而且是有害的”。1950年5月3日,《光明日報》發表由文化部編審處集體討論寫成的《評〈安魂曲〉》(安海執筆),認為該詩“是從每個特定的歷史階段拉出一個或兩個為革命而犧牲的英雄人物,作為陪襯而表現自我而已”,僅僅證明了作者是“始終站在革命主流的邊緣”,與革命“接觸著而又游離著”,“始終和廣大的人民群眾與革命先鋒部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高高在上的‘批判態度”;5月10日,何其芳在《文藝報》第2卷第4期上發表《話說新詩》一文,批評胡風“發了一些很不應該有的牢騷”,對“革命陣營內部的人”表達了“咬牙切齒”的“義憤”;6月1日,黃藥眠在《大眾詩歌》第六期上發表《評〈時間開始了〉》,批評胡風的《光榮贊》過多追述和悼念自己的母親,《安魂曲》則“借烈士來夾敘自己”……。

接踵而至的批評雖在胡風意料之中,被其視為統治文壇的“有一批人”專門針對自己的宗派打擊,但發表這些批評的報刊的權威地位和文章作者的身份背景,也多少動搖了胡風認為中央與自己一致的信心。1950年4月16日,在寫信給綠原談論阿垅遭受批判一事時,胡風就這樣寫道:“第一炮之后,問題已經不完全在周老板(指周揚——筆者注),看看董事會(指中共中央——筆者注)作何估計罷,他是非看董事會的臉色不可的。”461950年11月10至13日,胡風在給張中曉的信中繼續分析了文壇情況與自我處境:“思想上的混亂和現實的要求,上面也注意到了一點。然而,以堅強的宗派主義和頑固的機械論為中心的實際關系,是很困難的事情。上面把這當作‘現實,得依靠它,事情就很困難了。現在是想替實際的歷史內容或人民要求找出一點出口,到底如何,要在二三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內才能夠知道端倪。”47

不難看出,胡風顯然是將圍繞《時間開始了》的批評僅僅看作是“文藝領導們”的宗派作風和外行的文藝思想作祟的結果,而沒有或不愿想到這些人所代表的其實正是中共高層的意圖;甚至在1951年12月3日當面與周恩來總理長談后,胡風也仍然認為因為自己事先“沒有深思熟慮地準備好談話內容”,導致他在期待已久的談話中并未達到使中央全面了解文藝界的實踐情況及其問題的效果。因此,他仍然期待能夠再次得到周恩來的約見,以繞過胡喬木等中間環節,直接與英明正確的黨和國家領導人交流對新中國文藝工作的看法,求得對文藝事業的全盤改進和對自己的理解、支持。為此,他在1952年5月3日發出寫給毛澤東主席的信,“要求直接得到指示。并提出,我如果討論起來,是否又犯了黨的作家們”48。 同日,胡風也發了一封給周恩來總理的信。

胡風所期待的再次約見終究未至,而由中共最高領袖毛澤東于1951年底親自發動的以知識分子的思想改造為主旨的文藝整風運動之火,卻很快燒到了胡風及其“七月派”同人的身上。1952年4月,《〈文藝報〉通訊員內部通報》(15號、16號)刊發“讀者來信”,要求對胡風的文藝思想展開批判;5月12日,《人民日報》的《文化簡訊》中批評路翎小說中的工人階級的“品質特征”是“濃厚的個人主義和無政府主義思想,流氓和無賴的作風;工人階級的‘精神狀態竟是歇斯底里,精神病患者。”而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于同年的5月25日,——原“七月派”主要撰稿人舒蕪在《長江日報》發表的《從頭學習〈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一文中,以點出路翎的名字以及“其他幾個人”的說法明確與胡風及其“七月派”同人劃清界限,并贊同《人民日報》上對路翎小說的批評,——該文很快被6月8日的《人民日報》轉發,胡喬木并在“編者按”中明確提出了以胡風為首的“小集團”的概念,指認胡風的文藝思想“實質上屬于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個人主義的文藝思想”。7月27日,周恩來在周揚匯報胡風問題的信上做出批示,贊同他“所提的對胡風文藝思想的檢討步驟”,要求周揚等認真地幫助胡風“進行開始清算的工作”;在同日回復胡風的來信中,周恩來也希望胡風“與周揚、丁玲等同志先行接洽”,對自己的文藝思想和生活態度作一檢討。9月,醞釀多日的胡風文藝思想討論會開始舉行第一次會議;同期,舒蕪又在《文藝報》上發表《致路翎的公開信》,《文藝報》的編者按則直接將這個小集團定性為“在基本路線上是和黨領導的無產階級的文藝路線——毛澤東文藝方向背道而馳的”。而由于胡風“對于自己文藝思想上的原則錯誤,始終沒有什么檢討,相反地,是極力辯解,仍然企圖把自己說成一貫正確”,從7月到12月,胡風文藝思想討論會連續召開了四次,但卻始終未能取得雙方均感滿意的結果。1953年1月30日,《人民日報》轉載林默涵在《文藝報》上發表的批判文章《胡風的反馬克思主義的文藝思想》,2月15日,《文藝報》又發表了何其芳的批判文章《現實主義的路,還是反現實主義的路?》,中宣部所組織的對胡風文藝思想的內部集體討論至此結束49。

由于始終將新中國成立以后文藝界對自己和阿垅、路翎等“七月派”同人的批評與攻擊,歸結為周揚、林默涵等文藝領導人對自己進行的宗派主義報復和壓制,也由于受到周恩來和其他朋友的建議與鼓勵,胡風于1954年7月以近三十萬字的《關于解放以來的文藝實踐情況的報告》上書中共中央和毛澤東主席,在駁斥林默涵、何其芳文章的同時,對新中國成立以來宗派主義在文藝界的統治和文藝實踐中存在的問題進行了全面的描述與批評。1954年底,“三十萬言書”被中共中央轉給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處理;1955年1月26日,中共中央批轉中宣部的報告,要求對胡風的“資產階級唯心論的錯誤思想”“加以徹底批判”。一場全國性的胡風文藝思想批判運動從此全面展開。在這次運動中,胡風的《時間開始了》再遭更嚴厲的批判,——1955年2月20日,袁水拍在《人民日報》發表《從胡風的創作看他的理論的破產》一文,嚴厲指責胡風“把毛澤東同志的形象歪曲地描畫成為脫離人民群眾的站到了云端里的神”,認為胡風“他在詩的最重要部分宣傳了個人主義和唯心主義,并且歪曲了革命運動”,“在歌頌祖國的名義下竭力歌頌自己,而且歌頌自己遠比歌頌祖國具體得多,‘真誠得多”。“在歌頌祖國的詩篇里寫自傳,口口聲聲把‘我和祖國并列,這不是什么一小粒個人英雄主義,而是一大堆個人英雄主義啊!”又說:“他捧住了自己的‘黨性——‘真誠,認為只要忠于自我,忠于他自己的主觀,認為只要加強‘主觀戰斗精神,‘自我擴張,‘解剖自己,‘克服著本身底二重人格,不需要深入群眾、研究生活,就能夠寫好作品。可是結果怎樣呢?結果是歪曲了人民和歷史,臆造了人物典型,把自己的個人主義、唯心主義的黑漆涂抹到對象上去。胡風的創作實踐充分證明了他的文藝理論的破產!”

袁水拍的文章可謂是對胡風的長詩《時間開始了》及其創作指導思想的徹底否定。從此以后,在中宣部副部長周揚及文藝處處長林默涵的領導下,文藝界對于胡風及其“七月派”同人的批判漸漸升級為政治批判,范圍不斷擴大。1955年5月13日,毛澤東將舒蕪揭發胡風等“七月派”作家的文稿的標題改為《關于胡風反黨集團的一些材料》在《人民日報》正式發表;5月16日,毛澤東又將“胡風和胡風分子”升級為“反對革命的人”;6月10日,《人民日報》發表了《關于胡風反革命集團的第三批材料》和社論《必須從胡風事件吸取教訓》。從此,“胡風反黨集團”一律改稱為“胡風反革命集團”。……至此,從胡風的長篇政治抒情組詩《時間開始了》所引發的文藝與意識形態之間的論爭最終被上綱為敵我性質的政治問題,并被最高決策者采用國家機器專政的手段來加以解決,釀成了震驚中外的共和國第一大冤案:1955年5月18日,全國人大常委會批準將胡風逮捕。5月25日,全國文聯主席團和作協主席團聯席擴大會議通過決議,開除胡風的中國作協會籍,撤銷他的作協理事、文聯委員和《人民文學》編委的職務。6月份開始,全國展開揭露、批判、清查“胡風反革命集團”運動,使兩千一百余人受到牽連,其中九十二人被捕,六十二人被隔離審查,七十三人被停職反省。

具有鮮明時代特色的長詩《時間開始了》的創作,正值胡風自感處境不佳、心情矛盾煩亂的新中國成立之初,其所取得的驕人成就倒是印證了胡風年輕時曾經信奉的廚川白村“文藝是苦悶的象征”的理論。然而,冀望以創作實力來改變命運的胡風最終引來的是滅頂之災,卻又似乎證明了其精神導師魯迅的經驗之談:“一首詩嚇不走孫傳芳,一炮就把孫傳芳轟走了”,纖弱的文字很難直接改變現實。當胡風樂觀地展望以“時間”為名的嶄新歷史時,他或許忘了歷史前行的過程往往伴隨著種種的悲劇,更不會預想到自己將成為一個重大歷史悲劇的主角,——經歷“啟蒙”而走向“人民”時代的左翼文藝家胡風進入當代文壇后,其自我的反思和改造速度與意識形態的應時之需發生錯位,他在“時間開始了”前后并未找到雙方均感滿意的位置。至于以長詩《時間開始了》為導火索而一步步釀成的“胡風集團冤案”,其原因既可歸罪于“毛澤東在思想上存在著對國內階級斗爭形勢,對敵情,估計過于嚴重的‘左的情緒”,也可聯系到中共最高層的毛澤東主席與周恩來副主席之間的微妙矛盾50,但無論如何,本文所探究的“胡風詩案”,都典型地體現出特別個體與特定時代之間的復雜糾葛,作為百年新詩發展史上的重要事件,“胡風詩案”足以作為新文學歷史經歷重大變化之“轉折”圖景中一塊不可或缺的拼板。

【注釋】

①洪子誠:《當代文學“一體化”》,《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00年第3期。

②魯迅:《答徐懋庸并關于抗日統一戰線問題》,見《魯迅全集》(第六卷),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第555頁。

③綠原:《〈胡風詩全編〉編余對談錄》,見《綠原文集》(第三卷),武漢出版社,2007,第303頁。

④樓適夷:《記胡風》,見《我與胡風》,寧夏人民出版社,1993,第7-8頁。

⑤18錢理群:《建國前夕對〈論主觀〉的批判和胡風的反應》,《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13年第4期。

⑥35梅志:《胡風傳》,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8,第558、550頁。

⑦⑨121320233241胡風:《胡風全集》(第六卷),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第106、107、107-108、109、716-717、717、114、115頁。

⑧262729胡風:《胡風全集》(第十卷),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第5、124、125、126頁。

⑩《田間致胡風》,見《人民日報》1987年8月27日。

11抗戰結束后,改為“中華全國文藝界協會”,新中國成立前后簡稱“舊文協”。

141645464748胡風:《胡風全集》(第九卷),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第696、544、465、370、655、325頁。

152122333638394244胡風:《胡風家書》,曉風選編,復旦大學出版社,2007,第81、130、128、133、151、135-136、143-144、153、142頁。

17吳永平:《胡風在“國際宣傳處”任職情況考》,《江漢論壇》2009年第9期。

19《時間開始了》,原名《時間到了》,是一部長達4600行的組詩,一共由五個樂篇組成(胡風在創作最初只將其規劃為四章,到了1950年初才將其構思為五個樂篇。第三樂篇《青春曲》為胡風晚年補編):《歡樂頌》、《光榮贊》(原名《贊美歌》)、《青春曲》、《英雄譜》(原名為《安魂曲》)和《勝利頌》(原名為《又一個歡樂頌》)。

24組詩《時間開始了》第二樂章最初名為《贊美歌》,后于1949年12月5日改名為《光榮贊》。

25胡風:《胡風全集》(第一卷),湖北人民出版社,1999,第121頁。

28胡風在1949年11月23日日記中所記錄的“第四樂章”,實為后來合本中的第五樂章《又一個歡樂頌》(又作第二個《歡樂頌》,后改名為《勝利頌》)。

30王麗麗:《在文藝與意識形態之間:胡風研究》,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第161-170頁。

31《胡風家書》,曉風選編,復旦大學出版社,2007,第143頁。胡風在1950年元旦給梅志的家書中就認為胡喬木的“許多話決不是他個人敢說的”。

34梅志:《胡風傳》,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8,第571頁。雖然第二樂章《贊美歌》(《光榮贊》)未能在《人民日報》發表,但后通過魯藜、方紀幫助,終于在1950年1月6日的《天津日報》上發表,并于1950年1月26日由上海海燕書店首次出版。

37組詩《時間開始了》第四樂章《安魂曲》(1953年12月9日改名為《英雄譜》),胡風原本將其構思為第三樂章,后來加入第三樂章《青春曲》后,成為第四樂章。

40組詩《時間開始了》第五樂章《又一個歡樂頌》(胡風還將其稱為第二個《歡樂頌》,后改名為《勝利頌》),胡風原初將其構思為第四樂章,后加入第三樂章《青春曲》后,成為第五樂章。該樂章未能刊登《人民日報》,于1950年1月27日刊登于《天津日報》,1950年3月由北京天下圖書出版公司出版。

43組詩《時間開始了》第三樂章《青春曲》(原名《青春頌》)未出過單行本,是胡風晚年補編,才作為《時間開始了》的第三樂章。

49林默涵,黃華英:《胡風事件的前前后后(林默涵問答錄之一)》,《新文學史料》1989年第3期。

50余不潔:《潘漢年案與胡風案的巧合之處》,共識網2015年12月9日發布。

(錢文亮,上海大學文學院;馬曉萱,上海師范大學人文學院。本文系2017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項目“百年新詩學案”中期成果,項目批準號:17JJD75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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