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基建，新引擎：產業動能轉換與企業管理創新

戚聿東 肖旭

新冠肺炎疫情對中國經濟產生較強沖擊，通過出臺政策刺激經濟恢復已然成為必要之舉。在2020年3月4日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加快5G網絡、數據中心等新型基礎設施建設進度”。至今，中國以“新基建”形式進行的經濟刺激計劃高達34萬億元。在大力推進經濟刺激計劃的同時，也要注重培育新增長點，不留 “后遺癥”。當下，數字經濟如火如荼。根據中國信通院數據，2002至2019年間，中國數字經濟總量從1.2萬億元增加到35.8萬億元，規模增長28.5倍，遠高于同期GDP增速。對于中國而言，把握數字經濟帶來的歷史性機遇，積極布局“新基建”，將有利于啟動經濟增長新引擎，保持經濟持續穩定增長，迅速實現“變道超車”。數字經濟的快速崛起，從深層次上改變了經濟運行的基礎動力。在“新基建”建設大潮中，中國經濟也將逐步完成產業新舊動能轉換。不日新者必日退。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企業作為市場活動的主體，如何進行管理創新，做到因勢而謀、應勢而動、順勢而為，堅持變中求新、變中求進、變中突破，是決定其下一步發展的關鍵。在這樣的背景下，從理論方面深入分析“新基建”建設大潮中產業轉型與企業管理變革，有助于中國企業順應數字經濟運行規律做好管理的日常工作。

“新基建”——經濟增長新引擎

技術發展常常被視為塑造現代社會形態的重要原因之一，技術創新所帶來的變革觸及了社會的各個領域，一再為經濟注入新的生機。新一輪科技革命背景下，以人工智能、區塊鏈、云計算、大數據（即Artificial Intelligence，Blockchain，Cloud Computing，Data，以下合稱為“ABCD等技術”）為代表的數字技術獲得快速發展，加快了各行各業的信息化進程，推動生產方式、國際分工方式以及貿易方式的大規模變革，對各國經濟以及全球產業結構產生深刻影響。根據波士頓咨詢公司預測，預計到2035年，中國數字經濟規模將達到16萬億美元，社會滲透率將達到48%，吸納社會就業人數4.15億。數字經濟的發展離不開扎實的產業基礎。落實“新基建”，著力培育“三新”經濟（見圖1），有利于啟動經濟增長新引擎，為產業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可靠保障。

新產業

“新基建”加快信息在部門之間的流通，逐步發展為面向服務的純技術架構。按照新的商業邏輯，用戶價值供給決定了產業組織的演變。ABCD等技術的應用使得用戶在生產活動中的作用不斷增強，針對用戶價值的供給倒逼供給側作出適應性調整。制造業服務化趨勢更加明顯，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逐年提高，其中電子商務和數字化業務尤為突出。從實際效果來看，數字化程度的提高還有利于促進技術擴散，提高創新效率。發達國家的經驗表明，通過技術擴散以提高生產率的效果要明顯優于推出新的生產方式。要全面釋放數字化所蘊含的潛力，必須加大“新基建”與供給側的深度融合以及在需求端對消費群體的覆蓋，增強供求兩端的連接，促進技術的創新迭代，改進服務質量和效率。

新技術不斷涌現，衍生出新產業。從概念上講，新產業是指在新技術基礎上延伸出的一系列新經濟活動。隨著數字化進程的深入，數據在生產活動中的地位日益凸顯，成為核心的生產要素，并且逐步實現數字產業化，數字企業應運而生。溫特伯里集團在經過連續三個周期的研究后發現，當前已有越來越多的企業在集中精力提高對數據的使用效率之余，也開始加大投資數據的戰略性部署，涉及管理、挖掘、共享和保護等方面。ABCD等技術的應用打破了組織壁壘，實現組織之間的互聯互通、跨界融合，為企業擴大價值供給創造了技術條件。以BATJX為代表的互聯網企業，圍繞用戶價值的供給，在對數據進行匯聚與挖掘的基礎上，通過加強與其他企業的業務合作，不斷拓展服務范圍，擴大生態圈規模。數據的價值不僅體現在直接改進服務質量，而且通過減少資源錯配以優化服務效率。基于對實時數據的高效分析，有助于提高服務的精準化水平，這也為企業減少了一筆可觀的成本支出。

新業態

隨著新產業發展，新業態層出疊現。所謂新業態，是指為了應對消費需求的變化，在新產業中出現的新活動形態。“新基建”進一步擴大了互聯網對企業與消費群體的覆蓋，為新業態的快速拓展奠定了扎實的基礎條件。新冠疫情期間，線下交易活動受到較大沖擊。在這種情況下，以遠程辦公、在線課堂、智慧醫療、線上購物等為代表的“宅經濟”、“指尖消費”呈現出巨大活力，有力地提振了消費，并且成為日常生活的必要組成部分。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2020年1至5月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為13.87萬億元，同比名義下降13.5%，全國線上零售額達到4.02萬億元，同比增長4.5%，與前4個月相比提高2.8個百分點，實物商品消費達到3.37萬億元，其中對吃類和用類商品的消費分別增長37.0%和14.9%。這也說明，社會日常生活消費正在從線下逐步轉到線上。

線上市場蓬勃發展，用戶在家即可享受到便捷的服務。互聯網大大拓寬了可供選擇的范圍，用戶總是能夠在線找到滿意的商戶，消費趨勢從單純地注重功能性消費轉變為功能性消費與精神性消費并重。在線平臺吸納了餐飲、購票、保險、出行、酒店等諸多商戶，降低了用戶的搜索成本，在時間維度上帶來了更好的服務體驗。企業利用消費大數據提煉需求趨勢，則有助于進一步提高供求雙方匹配的效率。另一方面，隨著我國營商環境的持續優化，身份驗證、數字識別、失信懲罰等機制持續完善，為線上交易提供了更好的保障。用戶之間針對某一件商品的評價與互動，能夠為他人購買提供理性且有價值的信息，這也對企業主動改進產品質量形成倒逼壓力。

新模式

新業態的崛起，對商業模式提出了新的要求。新模式為企業開辟了新賽道，企業內外部資源必然要重新進行整合與重組。在線平臺的信息均來自于物理世界的映射，其根基被深深地錨定在物理世界中。線上業務的有序開展，需要線下活動的全力支持，二者相輔相成。“新基建”不僅包括5G、大數據中心等線上設施，而且也涉及互聯網對線下設施的連接融合，如工業互聯網、物聯網等。企業不僅要在平臺合理開展線上活動，也要配合做好線下業務的數字化，真正實現線上與線下的“正式會師”，切實打通價值鏈條的增值路徑。在這個過程中，數據扮演著關鍵角色，利用數據模型有效盤活各領域的知識模型、機理模型以及經驗模型，將能夠為實現人才流、物質流、信息流、資金流、技術流之間的銜接與協同提供科學、精準的決策依據。線上線下的統籌聯動已成趨勢，在效率上做加法，在價值創造上做乘法，成為企業數字化管理的基本理念。在新零售戰略下，阿里巴巴通過聚焦區域化經營，在提高線上購物的便利性的同時，推出供應及時、挑選優化、體驗強化的線下服務，在線上線下整合優勢資源，打造“三公里理想生活圈”。2020年4月，盒馬鮮生正式入駐天貓旗艦店，承諾在全國范圍內最快次日達，進一步提高配送的時效性。在阿里之后，京東也上線了“閃電送”個性化付費增值服務，承諾在付款后半小時內送達，提供快速、高質量的多維配送體驗。

“新基建”推動產業新舊動能轉換

經濟增長新引擎的開啟，加快了產業轉型升級。產業轉型升級必然要以健全配套互通的基礎設施為前提，而發展“新基建”無疑是推動產業新舊動能轉換的重要驅動力。從發展歷程來看，產業建立數字化架構大致會需要經歷自動化、信息化、互聯網+以及智能化四個階段。其中，每個階段都要以信息技術作為核心支撐。以“新基建”為抓手，腳踏實地構建自主技術體系和協同創新能力，有助于加快推進產業的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云化發展（見圖2），提高產業全球競爭力。

以智能化為核心特征打造創新驅動機制

新技術運行的條件往往要求對其所在環程序性業務的智能化運營，成為當前企業深化數字化轉型的現實方案。由此而形成的機器記憶，通過源源不斷地處理新生數據，完成算法模型的自動迭代，加快業務流程的優化再造。在重復性勞動上，計算機的能力遠遠超過了人類，對一些傳統的工作崗位形成沖擊。根據麥肯錫全球研究院的情景預測，預計到2055年左右，超過半數的工作內容會交由計算機來完成。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在疫情期間對212家大中型企業的調研結果顯示，有23.11%的企業家將中長期目標設置為加大智能化力度，特別是在面向企業客戶方面計劃使用機器代替人工，提高響應效率以及服務水平。

技術的完善最終會把人從繁瑣、單一的工作中解放出來。程序性業務的智能化處理，使得人工轉移到經濟附加值更高的非程序性業務中，更多地去從事與創新、創造相關的生產性活動。ABCD等技術促進了現實世界在虛擬空間的完美呈現，研發人員在線即可獲知對產品性能的詳細參數，并且可以借助軟件完成配件的模擬更換與智能化測試，在試錯成本極低的條件下完成對各種技術方案的嘗試。

互聯網擴大了信息的獲取，創新活動所面臨的約束條件得到適當的放松。機器算法總是穿整個創新活動的核心特征。人機協同意味著以標簽、數據、策略和算法為基礎，將人腦與計算機進行功能性融合，以應對不同情景下的復雜決策。人機協同平臺整合了算法資源、數據資源以及知識資源，降低了中小企業的數字化創新門檻，增強產業創新的可持續性。隨著“新基建”規模的穩步擴大，人機協同的頻次和強度與日俱增，產業智能化升級的趨勢進一步加快，創新驅動機制更加穩健。

圍繞使用價值供給構建產業生態體系

從功能上看，產業肩負著技術價值變現的重要職責。每一次技術革命都帶來對產業的重新定義。產業組織總是在重構自身的過程中完成轉型升級，從而更加高效地將價值從供給側向需求端進行傳遞。“新基建”一端連接著的生產、運營、供應的產業鏈條，另一端則對應著廣闊的消費市場，通過加快信息與數據的匯聚、擴散，促進產品的生產、分配、交換，對價值供給帶來深刻影響。在傳統的商業關系中，企業對產品交換價值的過度關注總是導致使用價值處于次要地位，而后者恰恰是用戶購買的核心標的。用戶借助ABCD等技術實現對生產活動的深度參與，并且逐漸在商業關系中占據主導地位。增加產品使用價值的供給，將是產業組織重構的基本宗旨。那些仍然執著于考慮產品的交換價值而疏于重視用戶偏好的企業，必然會在競爭中走向下坡路。

一方面，ABCD等技術增強了企業之間的連接與合作。在數字經濟下，產業組織的基本單位轉變為圍繞產品使用價值的供給而延伸出的數字化生態。產業生態是一個組織網絡，包括供應商、分銷商、用戶、競爭對手、政府機構等等，通過競爭和合作來提供特定的產品或服務。用戶的深度參與，從需求端為企業經營提供了指引，在改進績效、降低成本等方面帶來明顯效益。企業之間建立業務伙伴關系，彼此依賴，互利共贏。生態內部任一企業在價值傳遞上出現不兼容障礙或者協作不暢，都將嚴重損害整個價值鏈的綜合能力，最終破壞用戶的體驗價值提升。

另一方面，ABCD等技術打破了組織邊界，為增加同一產品使用價值的豐富性帶來更多可能。當下，以支付寶、微信支付為代表的“第三方支付”已經深入家庭生活，成為日常必備的工具。阿里巴巴在支付寶中推出生活繳費、醫療健康、快遞配送等社區服務，騰訊在微信的通訊功能上增加車票預定、打車出行、二手交易等第三方服務，這其中都體現了跨界入局的經營思維。跨界打劫的戲碼上演進一步增加市場競爭的無序、混亂，企業唯有借助生態體系的力量，以更加開放的姿態，拓展業務范圍，擴大價值供給，方可贏得主動。正如數字經濟業內人士所講，“打敗你的不是對手，顛覆你的不是同行，甩掉你的不是時代，而是你的傳統思維和相對落后的觀念”。

“新基建”加速企業管理創新

技術進步是在保留原技術既有優點的基礎上增加更多新的力量，對人類能力的延伸提供了新的契機。“新基建”組成的網絡增強了個體之間遠距離、實時的互動，在時間和空間兩個維度上對企業和用戶進行賦能。信息孤島被打通，信息以近乎免費的方式在不同主體間進行傳播。通過面對面的聯系來處理業務的管理模式顯得越來越不合乎時代發展的需要，“更多、更遠、更快”的管理觀開始主導企業的日常運行。同一信息能夠在同一時間進行多點落地，實現多次價值。技術和組織相互依存，彼此促進。ABCD等技術崛起所產生的影響沖擊了傳統產業，產業內部的所有事物將被重構、重新組合，合并到新的系統中，任何無法實現密切互動的個體都將被視為沒有價值的雜質。也正是憑借互聯互通的網絡架構，企業之間的協作得以進一步增強。人工智能為資源配置提供了最優的解決方案，促進企業之間連接的確定性與可操作性，產業生態的范圍不斷外延。算法分發有助于避免信息過載、信息噪音對決策造成的干擾和危害，降低信息超負荷所造成的管理成本。這也從根本上改變了企業管理的內在邏輯，加速企業管理創新。對此，企業不僅要在實際管理中融入數字化元素，而且要利用ABCD等技術對業務進行新的詮釋，與用戶之間建立超越時空維系的聯系。

聚焦使用價值供給

ABCD等技術增強了用戶對信息的獲取，促進用戶和企業之間的權力平等，也提高了用戶對使用價值的訴求。具體而言，使用價值的內涵是指用戶在購買后所獲得的針對具體需求的精神滿足。按照稀缺和效率的兩個理論維度，使用價值的外延還包括信息、偏好、時間和空間四個子價值。數字化趨勢下，企業管理的內在邏輯轉變為以用戶的使用價值為主導。那些仍然堅持以生產活動為主導，而在使用價值的供給上表現低效、無效的企業都會喪失競爭的“入場券”。“沒有成功的企業，只有時代的企業”。在數字時代，企業只有更加專注于深耕自身的核心能力，主動迎合市場變化，致力于創造新的價值，才能夠贏得用戶的認可以及其他企業的青睞。隨著管理的焦點由內向外，企業選擇“做正確的事”顯然要比“正確地做事”更符合數字經濟的發展趨勢。柯達過度執著于傳統的膠片技術，而在與數碼攝影企業的競爭中陷入不利地位；諾基亞因為堅持生產傳統手機，沒有順應智能手機潮流，在市場中落后于競爭對手；西爾斯沒有及時發展線上業務，導致其在與電商的爭奪中盡顯疲態，被迫于2019年正式申請破產。

個性化定制的增多要求生產線能夠在少品種、大批量生產與多品種、小批量生產之間自如切換，帶動生產活動轉變。數字技術賦能企業捕捉組織網絡中無處不在的力量，生產模式趨于模塊化、柔性化。企業可以根據用戶要求設計生產，調度要素組合，彈性釋放產能。模塊化的設計思路將產品拆分為通用部件和特殊部件，在通用部件所組裝的大眾化產品之上，可以迅速添加特殊部件，進一步擴展個性化性能。期間，用戶也可以深度參與整個過程，隨時提出修改意見，在產品中充分表達個人偏好，從而獲得更多的使用價值。這種模式具有反向定制的特點，被稱為C2M（Customer- to-Manufacturer）模式，業已成為新潮流。紅領集團推出酷特智能品牌，以ABCD等技術為支撐，以個性化服裝量身定制為切入點，搭建數據流驅動的智能平臺，將用戶需求體現在每個流程當中，生產周期也從20天以上縮短為7天。

產品是完成價值交付的重要載體，對產品性能加以提升是企業不斷鞏固市場優勢的必要之舉。根據加爾定律，一個運轉正常的復雜系統，總是從一個運轉正常的簡單系統演化而來，一個從零開始設計的復雜系統很難發揮作用。同理，產品改進也是在對既有性能予以揚棄和批判中實現的。ABCD等技術加快了這個過程，產品設計版本化、迭代化的趨勢日漸明顯。迭代創新模式緩解了資源稟賦約束，也賦予企業戰略的多樣性，在產品中及時地融合供需兩端的變化。企業可以針對不同的用戶群體推出不同版本，結合社群的共性偏好進行漸進性改進。

采用靈活協作方式

跨界入局打破了制約企業發展的傳統邊界，推動組織向市場的開放。一個封閉系統的開放，使得它能夠與其他系統進行更直接地交流，獲得這些系統所帶來的價值。由于任何企業都無法具備在多個領域長期保持領先所必需的全部資源，只有利用外部支援才能補齊短板，形成強勁發展勢頭。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借助網絡力量，將研發職能眾包給非特定的主體，秉持開放、開源的理念，從外部吸收有價值的創意。從效果來看，眾包利用市場機制的作用，由最合適的人員在最有效率的地方開展研發工作，既保障了協作的靈活性，也有利于整合不同領域的知識，形成創新合力，共同應對市場的不確定性。根據任仕達公司發布《2020年企業未來發展趨勢報告》，未來的領先企業將在能夠拉近“人與人交流距離”的領域中產生，有72%的受訪者表示偏好彈性工作制，增強協同辦公與全方位協作、靈活辦公、完善保障是未來企業內部管理的重點。2017年4月，百度對外發布搭建Apollo開放平臺的計劃，先后與寶馬、比亞迪、北斗星通、微軟等企業以及眾多高校建立研發合作，共同發展自動駕駛技術生態，并且向全球提供開源軟硬件，幫助技術愛好者系統化地學習專業課程、掌握開發技巧。目前，Apollo平臺已對Robotax自動駕駛、Minibus自動駕駛、Valet Parking自動駕駛、智能信控、車路協同、車聯網等解決方案作出積極探索。

另外，企業也可以僅保留維持運營的最小單位，將其他工作內容分配成若干項目進行眾包。采用多元化、彈性化的用工模式，按需招聘，通過建立短期、靈活的項目契約關系，控制用工成本，也被稱為零工經濟。人才、技術、知識等要素在不同主體間流動的速率加快，有利于企業根據市場變化靈活地調度資源。新的勞工關系下，任務完成依賴于勞動者的自我驅動，強化了他們的“使命感和歸屬感”。為了適應新項目，勞動者必須主動學習更多的技能，養成終身學習的習慣。2017年，美國零工經濟就業人口占比達到35%，為經濟增長貢獻了1.4萬億美元，預計到2027年這一比例將超過一半。新業態催生出規模龐大的零工市場，“新基建”的快速發展將使越來越多的勞動者進入這一領域。

總結與建議

“新基建”作為經濟增長新引擎，將加快發展“三新”經濟，并且推動產業新舊動能轉換以及企業管理創新。在產業層面，應致力于以智能化為核心特征打造創新驅動機制，圍繞使用價值供給構建產業生態體系；在企業層面，應聚焦使用價值供給，彰顯智力資本價值，建立即時響應的組織結構，強化敏捷服務保障，采用靈活協作方式。面對數字經濟帶來的發展紅利，中國企業要奮力推進數字化轉型，必須在以下三個方面加大力度。

第一，用好政策，打通資源，明確數字化轉型戰略。當前，中國政府針對數字經濟發展已經制定了較為完整健全的政策體系，在產業引導基金、人才引進、數字化投資等方面作出部署，各項具體配套政策業已漸次落地。企業要充分理解、掌握、用好這些政策，打通資源。在此基礎上，從企業管理的系統性視角出發統籌資源配置，謹慎選擇重要業務發展的先后次序，制定詳細周密的轉型路線，明確數字化轉型戰略。

第二，利用ABCD等技術賦能業務效率提升，推進ABCD等技術與管理活動的深度融合。切實發揮ABCD等技術在數據傳遞、信息共享等方面的優勢，破除“信息繭房”，強化不同環節之間的協作與溝通，賦能業務效率提升。同時，推進ABCD等技術與管理活動的深度融合，對管理活動進行全過程、全要素、全方位的數字化建設，與產業生態體系中其他企業建立廣泛連接，推動企業管理向網絡延伸、向云端拓展、向數字深化。

第三，抓好數字化人才隊伍建設。人才是支撐企業發展的重要基礎，任何時候企業都要抓好人才隊伍建設。數字化轉型亟需數字化人才，加大對數字化人才的內培外引是破題的關鍵。根據德勤于2020年2月發布的《制造業工作的未來》，隨著先進技術的發展，在未來10年，美國制造業面臨的數字化人才缺口將達到200萬以上。中國企業也面臨著同樣困境，因此要盡早著手、提前謀劃。針對這一問題，一方面，企業要不斷加大支持和推進數字化人才培養，持續投入，一以貫之，加大人才儲備。另一方面，企業也要把握零工經濟新雇傭模式，利用ABCD等技術搭建平臺，向全球招募人才，不斷引進新鮮血液。

本文受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技術標準與知識產權協同推進數字產業創新的機理與路徑研究”（NO.19ZDA077）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