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關于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的調研報告

田越洋 張正良

2020年9月，濟南知識產權法庭經最高法院批復揭牌成立三周年，濟南中院以法庭成立三年以來①本調研報告相關數據的統計區間為濟南知識產權法庭成立三周年的數據，即2017年9月28日至2020年9月27日。所受理的知識產權案件數據為樣本，對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進行了認真梳理，深入剖析了知識產權糾紛案件高調撤率的具體原因，研究分析了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存在的獨特優勢，以及當前所面臨的困難和問題，并就如何進一步加強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提出了有針對性的對策和措施。

一、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的總體情況及特點

2017-2020三年間，濟南中院共審結各類知識產權訴訟案件7504件，其中以調解、撤訴方式結案的案件共5210件，案件調撤率達69.43%，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主要呈現以下特點：

一是總體保持較高水平。三年來知識產權案件的調撤結案數量，呈現出逐年上升態勢（見下圖），特別是2019年9月知識產權速裁團隊組建以來①根據上級法院及中院黨組安排部署，濟南知識產權法庭速裁團隊組建于2019年9月16日。2019年9月-2020年9月，速裁團隊調撤案件達1084件，占知識產權調撤案件總數的50.96%。，調撤案件數量大幅提升，半年間的案件調撤數量突破1000件；2017-2020年知識產權案件總體調撤率為69.43%，較同期全院普通民商事案件高51.88個百分點，調撤率一直穩居全院前列。

2017-2020年濟南中院知識產權司法調解案件數量

二是調撤案件以著作權、專利權糾紛為主。濟南中院作為省會駐地中級法院，依法享有各類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管轄權，主要包括著作權、商標權、專利權、不正當競爭糾紛，以及植物新品種、技術合同、特許經營合同糾紛等。三年審結的5210件調撤案件中，各類知識產權糾紛案件所占的權重并不均衡，其中著作權糾紛為2307件、占比44.28%，商標權糾紛821件、占比15.76%，專利權糾紛1588件、占比30.48%，其他糾紛494件、占比9.48%。

三是平均辦案天數較短。三年間知識產權調撤案件的平均辦理天數為64天，其中速裁團隊辦理天數僅為51天②2 017—2020年，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受理的98%知識產權案件為一審案件，一審案件的法定審限為六個月即180天，在一審案件占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三年間知識產權調撤結案的平均辦案天數僅為64天，僅占法定結案天數的1/3。，調撤特別是速裁調撤結案天數顯著低于案件的法定辦案天數。三年審結的5210件調撤案件中，在證據交換期內結案的257件、占比4.93%，證據交換期滿后開庭審理前結案的786件、占比15.09%，開庭審理后結案的案件4167件、占比79.98%，可見絕大多數案件需要完成證據交換及開庭之后，方能最終完成案件調解工作。

二、知識產權糾紛高調撤率的原因分析

通過梳理三年來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情況，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調撤率顯著高于其他類民商事糾紛案件，其原因主要存在以下幾方面：

一是高度重視司法調解。近年來，濟南知識產權法庭始終秉持依法調解、自愿調解、全員調解、調解優先原則，不斷強化司法調解意識，拓展調解工作思路，創新調解工作方法，確保了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的良性發展。其中由部分法官助理組成的送達保全團隊，在案件的送達保全過程中，注重做好當事人的溝通協調工作，三年來年均化解知識產權糾紛案件近200件；2019年9月積極組建知識產權速裁團隊，一年間速裁團隊調撤案件達1084件，占同期知識產權調撤案件總數的50.96%，取得顯著成效。

二是充實強化辦案力量。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專業性較強，特別是專利等技術類案件，對辦案法官的專業素養要求較高。濟南中院高度重視知識產權法官隊伍建設，抽調本院的精兵強將充實到知識產權審判一線，為優質高效辦理知識產權糾紛案件奠定了堅實的組織基礎。濟南知識產權法庭現有正式干警25人，全部為本科以上學歷，其中碩士研究生9人，設置4個審判團隊，配備12名員額法官、13名法官助理，濟南知識產權法庭先后被授予“全國法院先進集體”“全國法院知識產權審判工作先進集體”。

三是司法辦案水準較高。司法裁判水準的高低直接關乎司法調解的總體水平，只有具備高超的法律業務素養為積淀，方能贏得當事人的充分信賴和認可，進而順利達成糾紛的和解。2017年9月濟南中院開始跨區域管轄山東中西部十市技術類知識產權案件，所受理的專利權糾紛案件占比大幅提升，該部分案件專業性較強，三年間能夠成功調撤1588件案件，充分反映出濟南中院技術類糾紛處理的專業水準較高。三年來濟南知識產權法庭有3件案件入選“中國法院50件典型知識產權案例”，7件案件入選“全省10大知識產權案例”，“高原騎兵連”影視劇本著作權案被最高法院作為第16批指導性案例予以公布，“路由器專利侵權案”載入最高法院知識產權案件2019年度報告，“開甲刀”實用新型專利侵權案被評為“2019年中國法院技術類知識產權典型案例”，“富鉑圜景觀工程公司訴菏澤知識產權局撤銷行政決定糾紛案”入選專利行政保護十大典型案例。

四是知識產權糾紛固有特性。知識產權糾紛案件有其自身特點，這些特點決定了調解在知識產權糾紛案件中具有天然的優勢。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特別是著作權糾紛案件存在一定比例的系列案，調解時更容易一攬子解決糾紛，三年間著作權糾紛案件調撤數量達2307件，在各類知識產權糾紛中占比最高與此有關；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權利客體、權利范圍相對確定，對于一般知識產權糾紛案件而言，其侵權行為認定相對容易，調解容易找到突破口；知識產權糾紛案件如商標權、專利權糾紛等，往往因為委托評估鑒定、權利無效審查等導致審理期間較長，理性當事人多會配合法院調解工作，以便省卻自身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成本。

三、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存在的獨特優勢

通過梳理三年來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情況，可以發現調解在解決知識產權矛盾糾紛方面具有其獨特優勢，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案件繁簡分流作用明顯。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難易程度差異較為明顯，一般而言，著作權、商標權等糾紛案件難度較小、法律關系相對簡單，而專利、計算機軟件等技術類案件難度則較大、法律關系復雜。近年來，濟南中院認真貫徹落實習總書記關于“推進案件繁簡分流、輕重分離、快慢分道”的精神，積極探索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繁簡分流工作，由一名副庭長帶隊、兩名法官、三名法官助理、兩名書記員組成“3+3+2”速裁團隊，專職負責著作權、商標權等相對簡易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速裁調解工作，實現了簡案快辦、繁案精審，有力促進了辦案質效的整體提升。

二是調解定紛止爭的效果顯著。當事人系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判斷者，司法調解不同于判決，可以讓當事人充分參與到糾紛解決過程之中，通過理性博弈最終達成糾紛解決的最優方案，反映到司法調解工作上，即為調解結案案件的自動履行率較高，而再審率相對較低。三年來，濟南中院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案件基本上能自動履行，其中絕大多數調解案件的當事人能夠當庭自動履行完畢，三年間僅有19件知識產權調解案件最終進入強制執行程序，當事人申請強制執行案件數量僅占調解結案案件總數的1.73%，極大緩解了案件的執行壓力。此外，三年來沒有任何一件知識產權調解案件進入再審程序，取得了良好的法律效果和社會效果。

三是調解化解矛盾糾紛效率更高。相較于普通的民商事糾紛案件，知識產權糾紛往往涉及到行政爭議和司法爭議交叉的問題，訴訟程序更為復雜。原因在于商標、專利等知識產權具有法定性，需要行政機關的相關授權確權，知識產權侵權糾紛發生時，往往會發生有關行政機關授予權利瑕疵的爭議。而此時民事訴訟程序就必須停止，以等待行政裁決的結果，即便行政機關對糾紛作了裁決，不服的一方還可以針對行政機關的決定提起行政訴訟，要求司法的最終確權，而此時民事爭議的解決還遙遙無期。①參見劉友華：《知識產權糾紛調解機制研究》，湘潭大學2008年博士論文。這導致整個知識產權糾紛的訴訟解決過程冗長，效率很低，糾紛雙方往往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對司法資源亦是一個極大的浪費。相比之下，司法調解程序高效、簡單且成本低，運用調解解決知識產權糾紛，在程序上可以避免陷入行政程序和司法程序的反復，更為高效便捷；在糾紛解決的成本上，無論是從司法機關的角度還是從糾紛當事人的角度，都可以節省許多成本支出，更經濟節約。

四是調解處理糾紛方式更為靈活。法律規定存有一定的滯后性，法律的穩定性和社會生活的復雜多變性，決定了法律規定是落后于社會發展的，法律條文對于社會生活的調整不是面面俱到的，而是或多或少存在著空白和不足，知識產權法領域亦不例外①參見王蓮峰、張江：《法律知識知識產權糾紛調解問題》，載《東方法學》2011年1期。。當訴訟中出現類似無法可依的情況，辦案法官往往受制于法條的不足而很難迅速作出裁斷，從而使得糾紛的解決變得復雜。而與訴訟中判決需要嚴格依據法律規定不同，調解在運用法律上非常靈活，調解的依據可以是法律，也可以是道德規范，甚至可以是人情常理。因此，運用調解可以有效繞開法條規定的空白，直奔解決糾紛的主題，達到息訟止爭的目的。

五是調解有利于促使雙方共贏。判決是剛性冰冷的，而調解是柔性溫和的。司法裁判必定要將當事人一方置于敗訴之境地，而調解則可能達成雙方共贏的結果。此外，知識產權糾紛的特性亦決定了調解更能帶給糾紛雙方共贏的結果。知識產權系一種無形財產權，相較于一般財產權和人身權而言，知識產權保護范圍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同時知識產權具有專有性的特點，一旦當事人在知識產權糾紛中敗訴，承受的損失是巨大的，敗訴方往往要承擔巨額的賠償責任，②2 019年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結的騰訊科技公司訴深圳小飛魚公司不正當競爭糾紛案一審判賠數額高達2000萬元（目前尚在二審中）。甚至需要轉產或停業，對于中小企業來說，很可能因此而倒閉。正是因為訴訟結果的難以預測和巨大影響，知識產權糾紛雙方在訴訟過程中往往慎之又慎，以免陷入程序的泥潭以及敗訴帶來的巨大風險，而調解制度則可以避免滿盤皆輸的結果出現。正如美國著名法學家富勒所述，“調解使當事人從規則的違反與接受中解脫出來，相反，相互尊重、信任與理解的關系使當事人在缺乏事先的正式法律規定下分攤損失成為可能”。

四、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面臨的困難及問題

三年來，濟南中院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取得良好成效，然而隨著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和新舊動能轉換重大工程深入實施，以及當事人知識產權維權意識的普遍提升，當前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面臨諸多困難和挑戰。

一是司法辦案壓力持續加大。近年來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總量持續較大，濟南中院知識產權員額法官每年人均辦案數量保持在200件左右。從司法辦案工作量來看，案件調解雖省卻撰寫案件判決文書，但往往需耗費辦案法官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加之知識產權糾紛存在大量系列侵權案，權利人為節省訴訟成本，往往僅起訴部分侵權行為，調解時當事人雙方則往往要求將尚未起訴的其他侵權行為一并調解，比如2020年1月辦結的（2020）魯01民初188號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案，調解時將原告未起訴的57件侵權作品一并予以調解，案件調解工作量成倍增長。

二是案件調解難度持續增加。法律及司法解釋賦予被訴侵權主體數項抗辯權利，包括正當使用、合法來源、現有技術、權利無效等多種侵權阻卻事由。而在當前嚴格保護的司法趨勢下，商標、專利及不正當競爭等知識產權侵權行為的法定賠償額上限均分別提升至500萬，①自 2021年6月1日起施行的新《專利法》《著作權法》，將侵權法定賠償上限提高為500萬元。知識產權權利人的賠償期望值大幅提高，直接導致以前能夠調解的案件現在很難達成調解。

三是疑難復雜案件持續增多。一般來說，法律關系簡單、標的額較小的案件調撤率相對較高。對于特殊類型、新類型案件，法律關系相對復雜，缺乏成熟的案例參照，當事人甚至法官對侵權認定和侵權責任承擔存有認識上的偏差，案件處理結果的可預期性降低，案件調解難度會相應提升。自2020年5月以來，濟南中院對知識產權一審案件管轄范圍予以調整，所受理的案件均為專利等技術類案件以及訴訟標的額在50萬元以上的大額非技術類案件，其中技術類案件占全部案件數量七成左右，疑難復雜案件比重明顯增加，案件調撤壓力顯著加大。

四是矛盾糾紛化解難度較大。查明案件事實，方能有效化解糾紛，成功調解案件。而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技術性和專業性較強，部分專利糾紛、計算機軟件侵權、音像制品侵權以及商業秘密侵權糾紛案件，往往涉及侵權技術、秘密點比對以及音源同一性比對等等，對于經濟賠償的數額，有時亦需要借助審計程序確定被告的獲利或者原告的損失數額等，需要耗費辦案法官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此外，普通民事案件的當事人大多為自然人，而知識產權案件的權利人包括被訴主體一般均為公司企業，特別是高科技、文化類公司占有相當比例，當事人的思維更為活躍，對辦案的要求也更高，司法調解工作稍有瑕疵，即可能引起當事人的不滿甚至投訴。

五、加強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的思路和措施

司法調解系高質量化解知識產權糾紛的一種有效手段，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只宜加強不宜削弱。面對當前存在的諸多困難和挑戰，需著力做好以下幾方面工作。

一是提高政治站位，增強責任感使命感。知識產權是國家科技創新能力和水平的集中體現，是國家發展的戰略性資源，是提高國際競爭力的核心要素。加強知識產權保護，提高知識產權的創造、運用和管理水平，對于加快經濟結構調整、推進自主創新、深化改革、提高對外開放水平，從而保持經濟平穩較快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當前新舊動能轉換先行區、自由貿易試驗區兩大國家戰略先后落地濟南，市委十一屆十次全會做出了搶抓新一輪科技革命機遇大力發展高端前沿產業的決策部署。面對新的形勢任務，要進一步增強思想政治意識，切實增強知識產權審判服務大局的針對性和有效性，切實履行好司法審判職能，充分發揮知識產權司法調解作用，努力滿足建設新時代現代化創新型省會城市新的更高的司法需求。

二是明確目標任務，充分發揮職能作用。認真貫徹執行中辦、國辦《關于加強知識產權審判領域改革創新若干問題的意見》《關于強化知識產權保護的意見》，緊緊圍繞市委提出的“1+495”工作體系，以“推動和保護企業自主創新，提升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能級，加速推動新舊動能轉換，加快形成引領型的現代化經濟體系”為目標，始終堅持“司法主導、嚴格保護、分類施策、比例協調”知識產權司法政策，著力破解知識產權維權“舉證難、周期長、成本高、賠償低”問題，充分發揮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制度效能，積極營造尊重知識、尊重創新的法治營商環境，服務保障省會經濟高質量發展。

三是強化訴源治理，多元化解矛盾糾紛。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堅持把非訴訟糾紛解決機制挺在前面，從源頭上減少訴訟增量”的要求，提高政治站位，深化改革創新，全面推進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建設，積極建立健全著作權、商標權等知識產權糾紛案件訴前調解程序，推動人民調解、行政調解、行業調解等參與糾紛化解，力爭把事實清楚、當事人爭議不大的知識產權糾紛化解在訴前；在前期與市知識產權保護中心及山東中西部十市中院簽署框架協議的基礎上，實質性開展技術類知識產權案件跨區域委派、委托調解工作，全力推進訴前化解矛盾糾紛，確保實現知識產權收案總量的穩中有降。

四是推進繁簡分流，加強速裁調解工作。積極推進民事訴訟程序繁簡分流試點改革，推進商標權、著作權等知識產權糾紛案件的類型化審理，簡化辦案流程，實現類案專審專調、簡案快辦快調，進一步提升知識產權糾紛解決效率；繼續加強速裁團隊建設，構建繁簡分流、送達調解同步、關聯案件集中審理的特色化速裁工作流程，將法律關系相對清晰、事實認定相對簡單的外觀設計糾紛案件納入速裁調撤工作，進一步提高案件調撤率及自動履行率，從根本上化解矛盾糾紛，實現案結事了。

五是推行精品戰略，以優質審判促調解。深入推行“精品庭審”“精品文書”“精品案例”等知識產權審判精品戰略，在保持近年來每年均有案件入選全國50大知識產權典型案件的基礎之上，繼續挖掘潛力，爭取形成具有全國影響力的知識產權指導案例。對于具有示范價值的案件和社會關注度高、影響較大的案件，尤其是對于涉及新商業模式、新技術產業等知識產權保護標準模糊的案件，勇于和善于作出具有代表性和引領性的裁判，不斷提煉法律適用標準和裁判規則，發揮典型案例司法引領作用，通過裁判明確劃定知識產權權利邊界和侵權行為邊界，為知識產權司法調解提供明確清晰的規則導向。

六是堅持司法為民，確保實現解紛止爭。調解能力是群眾工作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司法為民的重要體現，需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思想，繼續加強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堅持在查明案件事實的基礎上，在遵循當事人自愿的原則下，依法科學規范調解案件。通過梳理三年來司法調解工作情況，案件成功調解的高峰期一般為證據交換后至宣判前，所以應當在征得當事人同意的情況下，盡量提前證據交換的時點，在組織當事人充分交換證據查明案件事實，通過庭審就法律適用問題充分辯論的情況下，依法適時開展案件調解工作，力促當事人達成和解，實現案結事了人和。

七是加強線上調解，滿足多元司法需求。依托智慧法院平臺，探索移動互聯環境下司法調解的新途徑，積極推動更多知識產權案件通過互聯網完成證據交換和在線調查，讓在線辦案成為法官辦案優選項，促進“線下糾紛、線上解決、線上調解”；針對知識產權案件被訴侵權主體多、分布地域廣的特點，充分發揮電子送達、分調裁系統等平臺作用，尤其是針對濟南市域、山東省域之外的當事人，充分發揮信息化技術優勢，縮短文書送達時間，減少當事人奔波訴累，降低當事人訴訟成本，及時高效開展知識產權司法調解工作，切實解決好人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義。

八是加強司法宣傳，提升司法審判影響力。積極組織“4.26”世界知識產權日宣傳周活動，召開新聞通報會，向社會通報知識產權審判最新司法政策、工作進展，發布全市法院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典型案件，通過報刊電臺及“三微一端”等新媒體集中報道濟南知識產權司法保護的亮點經驗，在全社會營造尊重知識、尊重創新的良好氛圍。結合省會科技、經濟、文化發展的特點和審判工作實際，及時總結審判實踐經驗指導審判實踐。從駐濟科研院所等機構遴選技術專家組成專家庫，建立符合濟南法院審判實際的聘任制技術調查官制度，發揮技術調查官、人民陪審員、專家輔助人的專業優勢，解決知識產權審判專業技術事實的認定難題，通過提供公正、優質、高效的知識產權司法服務，努力將濟南法院打造成為當事人信賴的一流知識產權爭端解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