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欣
(陜西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陜西 西安 710062)
北京大學的許淵沖教授多年來致力于文學翻譯研究,翻譯的經典譯作數不勝數,在翻譯理論研究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詣,對中國翻譯事業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本文通過對許淵沖教授的翻譯文獻進行梳理,以期為翻譯研究者提供借鑒和幫助。
筆者在中國知網(CNKI)上搜索作者為“許淵沖”的文章共159 篇(時間范圍為1978—2020 年),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對許淵沖教授的文獻進行綜合性的梳理和歸納。因此,筆者以中國知網的數據為來源,對許淵沖教授的文獻進行梳理,發現與翻譯研究有關的文獻共106 篇。根據內容進行分類,主要分為翻譯理論研究(32 篇)、翻譯批評研究(25 篇)、翻譯實踐研究(37 篇)和翻譯教學研究(12 篇)四個方面。
翻譯理論是指在翻譯的過程中所涉及的理論。翻譯作為一項實踐性活動,需要有翻譯理論的指導。許淵沖教授認為,翻譯理論的目的是指導翻譯實踐,能夠指導翻譯實踐的理論就是好的翻譯理論[1]。
許淵沖教授致力于文學翻譯研究。在詩歌翻譯研究方面,許淵沖教授基于其豐富的翻譯實踐經驗,提出了著名的譯詩“三美論”,即音美、意美和形美[2]。他在《譯詩六論》中提出“譯詩六論”,即“譯者一也”“譯者藝也”“譯者異也”“譯者依也”“譯者怡也”“譯者易也”[1],為詩歌的翻譯提供了有益的指導。
此外,由于中英語言差異較大,大部分的中英文字無法實現對等,所以西方盛行的“對等譯論”對于中英互譯來說是不適用的[3]。因此,許淵沖教授在“對等譯論”的基礎上提出了更適合把西方文學作品翻譯為中文的“優化譯論”。
基于大量的翻譯實踐經驗,許淵沖教授創造性地提出較為全面的文學翻譯十論,即“三美論”“三美補論”“三似新論”“三似補論”“三勢論”“三勢補論”“三化論”“發揮優勢,以創補失的方法補論”“三之論”,以及文學翻譯應與文學創作擁有同等地位的目的新論[2]。許淵沖教授的翻譯十論為文學翻譯提供了理論指導,促進了文學翻譯和翻譯理論的發展。
通過研讀許淵沖教授的文獻可知,其翻譯理論研究主要集中于早期的翻譯研究階段,基本上集中在1978—2000 年。不僅如此,他后期的文獻中也包含著早期的理論研究,并對這些理論進一步闡釋和優化,運用到具體的翻譯實踐和翻譯批評中,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翻譯批評是指評論者在一定條件下參照一定標準對譯作或者某種翻譯現象作出客觀全面的評論。許淵沖教授不僅在翻譯理論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成就,而且在翻譯批評方面也有所建樹。下面筆者將從翻譯批評和反批評兩個方面進行論述。
許淵沖教授指出,翻譯批評需要關注“值得肯定的”和“需要批評的”兩個方面。他表示,沒有表揚,譯者可能無法知曉自己的作品是否會得到社會的認可,得到什么程度的認可;沒有批評,譯者可能無法找到前進的方向,對于譯者來說,他人的表揚和批評都是不可或缺的[4]。同時,他關注評者的能力和水平。在《翻譯與評論》一文中,許淵沖教授表示有時候不是譯文與原文相差太大,而是評者與譯文差距太大;有時候不是譯者把原文的意思理解錯了,而是評者把譯者的意思理解錯了[4]。因此,評者需提高自身的能力和水平,如此才能更好地進行翻譯批評,從而促進翻譯事業發展。此外,他還指出,要提高翻譯理論和實踐的水平,打開翻譯研究的新局面,需要有針鋒相對的爭鳴,不能各講各的道理[4]。總的來說,許淵沖教授從批評的內容、評者的能力和翻譯批評未來發展的方向三個方面進行研究,促進了翻譯批評的發展。
反批評,即針對別人的批評作出的解釋,以表達自己不同的觀點。在反批評方面,許淵沖教授身體力行,作出了示范。從個體來看,許淵沖教授針對他人對其批評的論文進行答辯和反批評。例如,許教授在《三談“意美、音美、形美”》中對《許淵沖教授“音美”理論與實踐質疑》一文進行了答辯,針對其質疑進行回應,并針對該文中舉出的具體實例進行磋商[5]。從整體來看,許教授關注中西方翻譯學的發展。例如,針對許鈞曾發表“中國翻譯理論落后西方至少20 年”的觀點,許淵沖教授便寫文章力證中國學派的翻譯理論不僅沒有落后于西方,反而是20 世紀全世界最先進的譯論[6]。許淵沖教授有理有據,不會憑空肯定或否定他人的觀點和評論。
許淵沖教授在翻譯批評和反批評研究方面都有一定的研究成果,他規范了翻譯批評的內容,明確了評者應具備的能力,并指明了翻譯批評的發展方向,以其豐富的理論和實踐促進了翻譯批評的發展。
許淵沖教授在中國古典詩詞的英譯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他的代表譯作有《詩經》《李白詩選》《唐詩三百首》等,同時他還翻譯了多本英法名著,如莫泊桑的《水上》、馬塞爾·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等。許淵沖教授以其翻譯理論指導翻譯實踐,在豐富翻譯理論的同時充實了其翻譯實踐。
許淵沖教授高度肯定中國翻譯學派所提出的翻譯實踐論,認為翻譯實踐是檢驗翻譯理論的唯一標準[6],突出翻譯實踐的重要地位和作用。并且,許淵沖教授在《國際譯會上三句話》中表示,若理論與實踐有矛盾,應以實踐為主[7]。他指出“實踐第一,理論第二”,當理論與實踐有矛盾時,應改變理論,而不是實踐[8],由此強調翻譯實踐的重要性。
此外,許淵沖教授通過豐富的翻譯實踐,總結指出中文是文學語言,英文是科學語言。科學要求精確,言盡意窮;文學卻要豐富,意在言外。他表示翻譯要使讀者愉快,得到美的享受,仿佛是原作者在用譯語寫作,就是再創作[9]。因此,與科學翻譯相比,文學翻譯可以有一定程度的再創作,將直接翻譯無法傳遞出來的內容通過再創造表達出來。
許淵沖教授在大量的翻譯實踐基礎上總結經驗,指明翻譯實踐的前進方向,為其他翻譯研究者和翻譯學習者提供了借鑒和幫助。
翻譯學科作為一門新興學科,近年來迅速發展。翻譯學科的進步與發展,體現了國家發展的需求,以及國家對翻譯人才的需要。作為北京大學的教授,許淵沖始終關注翻譯教學的問題和翻譯教學的發展方向。
許淵沖教授對翻譯教學有一定的思考和獨特的見解,他在《談翻譯教學》中指出,翻譯教學面臨著沒有好的翻譯教材這一困境。翻譯教材無法解決英漢互譯的問題,對翻譯教學產生的影響是巨大的[10]。他還指出,目前還沒有一個外國學者出版過一本中文書籍,研究英漢互譯的理論只有中國學者能勝任[10],呼吁中國學者研究英漢互譯理論。此外,許淵沖教授指出,雖然近年來國內出版了很多翻譯教材,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翻譯教學的發展,但是翻譯書籍質量不高,理論往往無法聯系實際,舉出的譯例質量不高,甚至出現誤譯的情況[10]。這不僅會影響翻譯研究的發展,還會阻礙翻譯教學的發展。
雖然翻譯教學有很多問題,但許教授也肯定了中國翻譯界不是沒有人才這一點;同時指出了翻譯教學的發展方向,他希望中國的翻譯工作者能總結前人的經驗,發揚再創造的精神,提出自己的翻譯理論,把文學翻譯事業和翻譯教學工作提高到藝術創造的水平,從而促進翻譯教學的發展[10]。許淵沖教授對中國翻譯教學的發展提出了有益的建議,促進了中國翻譯教學的發展。
通過對許淵沖教授的翻譯研究文獻進行歸納梳理,筆者發現許教授早期致力于研究文學翻譯理論,并取得了豐碩成果。他指出:“翻譯的理論來自翻譯的實踐,又反過來指導翻譯實踐,同時受到翻譯實踐的檢驗。”[11]許淵沖教授身體力行,通過大量的翻譯實踐進一步優化自己的翻譯理論,又通過其翻譯理論指導翻譯實踐,并接受實踐的檢驗。不僅如此,許淵沖教授還積極從事翻譯批評和翻譯教學方面的研究,提出自己獨特的見解和建議,促進了中國翻譯事業的發展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