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是最優美的語言

馮妙群

“時間的列車，載著離愁別緒，越過驚蟄，越過春分，來到叫作清明的一站。”面對這樣的文字，你是贊嘆不已，或覺稀松平常，還是別的呢？這是著名作家王鼎鈞先生當學生時寫下的。他的老師王荊石先生當年這樣評價：這是花腔，不如老老實實地說“清明到了”。

那怎樣的語言是好的語言呢？其實，只要是準確的語言就是好的語言。孔子在《論語·衛靈公》中曾說：“辭達而已矣。” 意大利作家伊塔洛·卡爾維諾也說：“準確是最優美的語言。”譬如這樣一句話：“樹林里的小徑密葉（? ?）天，像一條隧道。”括號內應該填入什么字呢？備選字有“遮”“蓋”“連”“滿”。乍一看，似乎 “密葉連天”這一表達最有創造性，也最有意境;但細究后發現并不準確，因為“連天”應該是在一個開闊的場地才能見到的景象，這里卻說“像一條隧道”，顯然觀察點應在樹林之內。“隧道”里，“密葉”當然也無法“滿天”或“蓋天”，只有“密葉遮天”最為恰當。我們寫作時，就是要找到那個最恰當的表達，正如福樓拜教導莫泊桑的那樣：“你所表達的，只有一個詞是最恰當的，一個動詞或者形容詞，一定要找到它，別用戲法來蒙混。”

好的語言從何而來呢？首先，應多觀察生活、感受生活，生活是語言的無盡寶庫，要善讀生活這本無字書。其次，要善讀名家的有字書。可以選擇自己最喜愛的作家，進行系統閱讀并模仿，堅持一段時間，定有驚喜。莫言說：“初中階段對培養一個人一生的語感至關重要，如果初中階段沒有培養起對語言的感受力，那么你以后的努力很可能事倍功半。”同學們應抓住語言感受力的關鍵期，培養自己準確、敏銳的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