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現狀、難點及對策研究
——以四川省雅安市為例

趙兵，王玉云*，楊平，楊麗

(1.四川省雅安生態環境監測中心站，雅安 625000；2.四川大學建筑與環境學院，成都 610065；3.四川輕化工大學化學與環境學院，自貢 643000)

當前，隨著農村經濟和社會的快速發展，農民生活水平越來越高，然而農村環境污染問題也被暴露出來，尤其是水環境污染問題。有些生活污水未經處理直接排放，污染了江河湖海和飲用水源，導致水質變差和水體的富營養化，甚至出現黑臭水體，使得農村居住環境惡化并影響到人們的身體健康，一些地區臟亂問題更加突出[1]。早在2002 年，我國廢水總排放量為600 億t/a，其中農村生活污水為80 億t/a，農村污水處理率僅為6%。生活污水的隨意排放給自然環境造成了很大的污染，已成為農村生態環境惡化、湖泊和河流富營養化等環境問題的主要原因之一[2]。

為加快推進農村人居環境整治，進一步提升農村人居環境水平，解決農村污水處理問題，近年來，國家頒布了不少政策。2018 年2 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農村人居環境整治三年行動方案》提出，根據農村不同地理位置條件、人口水平及生活污水產生量，因地制宜采用適合的處理工藝和建設方式。2018 年9 月，生態環境部、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印發《關于加快制定地方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排放標準的通知》，要求加快制定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排放標準，突破當前農村污水治理的瓶頸，提升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水平。2018 年11 月，生態環境部、農業農村部印發《農業農村污染治理攻堅戰行動計劃》，明確加快推進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排放標準制修訂，篩選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實用技術和設施設備，采用適合本地區的污水治理技術和模式。2019 年7 月，《關于推進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指導意見》提出扎實推進農村生活污水治理8 個方面的重點任務:全面摸清現狀；科學編制行動方案；合理選擇技術模式；促進生產生活用水循環利用；加快標準制修訂；完善建設和管護機制；統籌推進農村廁所革命；推進農村黑臭水體治理。為加快推進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建設，處理設施運行監管不斷加強，2018 年9 月，雅安市政府印發了《雅安市農村生活污水治理五年實施方案》，明確要通過探索符合地方實際的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技術、將農村污水治理納入河長制和湖長制管理等舉措，到2022 年實現全市994 個行政村、40 個農村社區全面覆蓋生活污水處理設施，明顯改善農村生活環境。

綜上所述，國家越來越重視農村生活污水的治理問題，然而目前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剛剛起步，治理成效不太理想。因此，迫切需要探索如何有效處理農村生活污水的方法。本研究針對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建設、運行維護等方面開展調研，分析總結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現狀和存在的問題并提出建議與對策，為深入開展后續治理工作提供基礎依據。

1 農村生活污水來源

生活污水可分為灰水和黑水。黑水由尿液、糞便(包括衛生紙)及沖廁水、廚房水槽和洗碗機的廢水組成，由于細菌、病毒和病原體污染的高風險，黑水不應在家中重復使用。灰水是由廚房洗滌水和衛生間洗浴水組成，與來自洗衣機、浴缸、淋浴器或水槽的污水流分開收集，而不是從廚房水槽、洗碗機或馬桶中收集。水是寶貴的，而沖洗廁所時需要大量的水，如果使用優質飲用水沖洗廁所則是一種浪費，可以通過使用處理過的灰水來實現。灰水處理是從收集到的灰水中去除不需要的懸浮物質并對其進行消毒，以便根據當地適用的法律將其用于廁所沖洗、灌溉或排放到下水道。根據來源，農村生活污水可分為:

(1)廚房污水:主要是洗碗、洗鍋、洗菜、洗肉、煮飯淘米等產生的生活污水。由于洗鍋碗使用洗潔精等，因而污水中含有菜屑、動植物油、磷等，廚房廢水排放量約占生活污水總量的20%。

(2)洗滌污水:主要是洗衣服、床單被套等產生的廢水。由于使用洗衣粉和肥皂，污水中含有大量的氮、磷等元素，洗滌污水占生活污水總量的50%以上。洗衣粉的大量使用加重了磷負荷，是造成農村水體富營養化的主要原因。

(3)廁所污水:廁所污水包括沖廁污水和洗浴污水，部分農村旱廁改水廁后，使用了沖便器或抽水馬桶，產生了大量的沖廁污水。部分農村仍在使用旱廁，且有的農戶飼養家畜家禽，產生了沖圈水。

(4)其他混合污水:主要指畜禽養殖、水產養殖和家庭作坊農產品加工等所產生的，與廚房污水、洗滌污水和廁所污水混合在一起無法分流的污水。

2 農村生活污水特點

雅安市域屬四川盆地西緣山地，跨四川盆地和青藏高原兩大地形區，地勢北、西、南三面較高，中、東部低，最高點為西南緣石棉、康定、九龍三縣交界的神仙梁子，最低點在草壩青衣江出境處。市域內山脈縱橫，地表崎嶇，地貌類型復雜多樣，山地多，丘陵平壩少。加上農村地形復雜、經濟發展程度低的影響，污水無法利用市政管網統一收集，農戶一般直接將其排放到房外溝渠或潑灑到地面。隨著農村經濟社會的發展和農村生活條件的逐步提高，洗衣機、花灑、浴缸、沖便器、馬桶等設施逐漸普及，致使農村用水量和排水量急速增長。然而農村人口眾多、居住相對分散，很多地方都沒有對生活污水進行收集并處理，污水隨意排放，嚴重污染了地表水環境。生活污水與當地居民生活習慣、生活水平、經濟條件直接相關，呈地域性變化，一般具有以下幾方面特點:

(1)單戶污水量少，排放點位分散，基本無污水排放管網。農村生活污水排放量具有區域排水量小、排水總量巨大的特點。相比城鎮而言，農村居民人均用水量較少，因此單戶污水產生量也較少。而且農村地區居住較為分散，鋪設管網的難度相對較大，不具備完善的污水收集系統，污水排放比較分散。

(2)水質水量波動大，排放量難以準確統計。農村生活污水水量時變化與日變化波動幅度大，但每天居民的用水習慣基本相似，生活污水排放量通常是傍晚多、白天少，會在早上、中午和下午出現排水高峰，夜間排水量極少。農村流動人口較多，年初外出打工，節假日，尤其是春節期間回家人數急劇增加，用水量和排水量也急劇增加。因此，農村水量變化明顯，水質也隨之波動較大。季節特征明顯，夏季排放量比冬季大。

(3)水質總體相差不大，污水中通常含有合成洗滌劑和一定量的氮磷，以及細菌、病毒、寄生蟲卵等，基本上不含重金屬和有毒有害物質，可生化性好，宜采用生物、生態法處理。

(4)農村用水來源多。根據不同用水用途，農村用水水源相對較多。平時洗衣服和床單被套、拖地、沖洗地面、沖廁所、家禽家畜飲水等都用河流水和井水。自來水主要用于生活上。

(5)水質、水量地區性差異大。農村不同區域的發展程度、地形氣候、個人習慣各不相同，使得農村生活污水在每個地方的水量、水質各不相同。農村生活污水排放量在夏季由于洗菜、洗澡、沐浴、洗衣用水量較大，排水量相對高于冬季。夏季排水量大，污水中總磷、氨氮、化學需氧量等污染物濃度相對較低；冬季排水量較小，污染物濃度相對較高。農村家庭中食用肉類、油膩類食物較多且使用洗潔精、洗衣粉較多的家庭，其生活污水中化學需氧量、氨氮、總磷等污染物濃度較高。

3 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現狀

雅安地處山區和丘陵地帶，污水處理設施建設滯后，存在大量散戶污水隨意排放現象，污水分布較分散，難以將其全部納入污水管網。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方式分為污水處理廠(站)集中處理模式、聚居點處理模式和散戶處理模式。農村聚居點污水處理主要采用一體化設施處理。對雅安市現有已建成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的調查發現，截至2018 年底，全市現有106 個村建成了123個生活污水處理設施，其中有97 個污水處理設施在運行，未正常運行設施的問題主要集中在管網未建成、缺資金和設施老化等方面。2019 年，全市開展100 個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項目建設，已竣工15 個，開工建設28 個，其余57 個正在逐步推進。分散處理模式，即單戶或幾戶進行處理。散戶處理模式擬根據存在的畜禽散養具體情況，采用化糞池工藝一并處理廁所、廚房生活污水。目前，由于散戶相對太多，所需經費較多等原因，散戶處理模式還沒有試點并完全推廣。集中處理模式情況如下:

(1)處理設施規模:全市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規模為20m3/d～100m3/d 不等。農戶住宅分布較為集中、區域污水易于集中收集、坡度變化不復雜的村組，設計污水處理規模相對較大。農戶住宅分布相對偏遠、分散，或雖分布集中但因地形原因難以集中收集的，只能采取分散式處理模式，其處理規模相對較小。

(2)處理設施工藝:全市已建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選用工藝各異，但多數工藝選用的是A/O(厭氧好氧工藝法)、A2/O(厭氧—缺氧—好氧，是生物脫氮除磷工藝的簡稱，是流程最簡單、應用最廣泛的脫氮除磷工藝)等傳統工藝，出水要求較高的選用膜生物反應器(MBR)、載體流動床生物膜技術(MBBR)工藝。

(3)處理設施運維模式:全市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的運行管理模式各不相同，部分處理設施交由第三方專業公司負責運維，部分設施驗收通過后由鄉(鎮)政府或村委會自行運維。全市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尚處于起步階段，目前還在進一步探索尋找合理可行的管理模式和運維方式。

4 農村生活污水處理存在問題

(1)環保意識薄弱、農村居民對污水治理不夠積極。很多村民還難以改變原有的生活習慣，洗衣、做飯產生的生活污水隨意排放的現象屢見不鮮，對于生活污水治理的意義和價值沒有直觀的認識，認為生活污水治理與自身關系不大，也不能給村民帶來直接利益，認為這都是政府行為，參與的積極性不高。一些村民的不理解、不支持、不配合給污水處理工作帶來一定的阻力，部分村鄉鎮干部在落實污水處理工作中遇到各方面的壓力，感到信心不足。

(2)農村生活污水來源多且分散，難以分類和收集。農村多數房子都是自建房，對于排水系統沒有合理的規劃和布局，排水具有隨意性。農村生活污水有淘米、煮飯、洗菜、刷鍋洗碗等產生的廚房污水，以及沐浴、洗衣、洗床單被套、沖廁所、拖地等產生的生活污水，污水產生來源較多，沒有集中收集和集中排放，而是直接通過雨水溝、明渠或暗溝排入小水溝或河流中，部分污水直接潑灑滲入地下。因此，由于農村居民住房布局的隨意性，使得生活污水排放非常分散，加之缺乏完善的污水收集系統，生活污水收集、分類困難。

(3)規劃、按圖施工難度較大。全市地形復雜，地形條件、住房分布狀況差異大。地勢相對平坦的平原地區村莊、集鎮人口住房密集，外來人口多，污水排放量大，但工程建設用地緊張，實施污水處理工程的動力不足。山區農村住房分散，自然村落數量較多，住房空置率高，污水排放量小，地勢高低起伏，集中納管施工難、成本高、效果差，實施規劃和按圖施工難度較大。

(4)設計規模不匹配。污水處理設計規模與實際處理水量不匹配問題十分突出。污水處理設計單位直接根據每個村莊或鄉鎮戶籍人口數量設計污水處理規模，忽略了外出打工流動性人口，以及居住得比較分散、污水無法統一收集處理的居民數量，使得污水處理設計規模與實際處理污水量不匹配。甚至一些單位在申報污水處理設施規模時，從長遠人口增長考慮，按照大規模處理來設計，導致實際運行存在水量較少或無法正常運行，出現污水處理設施閑置、資源浪費等現象。

(5)工藝選擇不合理。建設單位在前期設計時沒有根據農村生活污水水質特征、水體環境功能區、污水來源、污水種類、自然條件等進行綜合考慮。污水處理工藝并不是越高端、越先進就越好，而是要因地制宜，與當地環境容量和用水需求等結合起來，選取能夠適合農村現狀的污水處理工藝，也不能直接參照城鎮污水治理工藝進行設計，導致后期運行、維護成本過高。農村生活污水多數都是做飯、洗衣、洗菜、沐浴、沖廁產生的污水，污水中主要由于使用洗衣粉、洗潔精、肥皂等而含有氮、磷等物質，還有大量的細菌和病毒，而不含有重金屬等有毒有害物質，可生化性強，經過厭氧發酵后，可以去除大部分有機物，因此不需要很復雜的處理工藝。農村生活污水處理技術類型多，各地技術水平和建設質量參差不齊，因地制宜選擇合理的技術工藝顯得尤為重要[3-4]。

(6)農村污水處理缺乏技術指導。農村污水處理從前期規劃、設計、工藝選擇、建設，到后期運營、維護管理，都涉及很多相關專業知識，如果缺乏有效的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技術和管理手段，缺乏專業人員的全程技術指導，就可能引起農村污水處理工藝選擇、建設投資、運營管理等技術指導的不健全，影響污水處理治理效果和使用年限，甚至有些根本無法正常運行，使得污水處理不能取得根本實效。建設污水處理設施應以相關技術政策和技術規范為依據，以現有的標準、規范為支撐，在全面結合農村不同條件的基礎上，總結分析編寫污水處理技術的具體指導方案。

(7)農村污水處理設施運行管理存在問題。一般城鎮污水處理廠在建成后期運維過程中都配備了負責設備日常校準、維護的專業技術人員，全天輪流值守，設備廠家也安排了固定人員，定期對設備進行維護，確保設施正常穩定運行。然而農村污水處理設施工藝多而雜、處理規模較小、設備分散，導致后期很難得到統一管理、統一日常運維。農村污水處理設備后期建設驗收通過后，多數是交由當地村民來管理，多數人員只會簡單的操作，缺少相關專業技術和設備操作管理技能，設備出現問題或故障也很難能得到及時處理，因而出現因設備故障而停運現象，導致污水處理設施出水不達標。這也是農村污水處理治理過程中存在的亟待解決的問題。

5 農村生活污水處理難點

(1)缺乏高效組織。首先，由于村民對環境保護的意識相對較弱，許多政策、文件需要很長時間去宣傳落實。農村生活污水治理的相關機構也不健全，很多政策、規范不完善，很多政策文件都是趨于理論性的，沒有建立完善的政策和法規，實際可操作性較差。其次，農村地域條件、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大，因此，在生活污水治理推廣過程中就不能按照統一的技術標準來統一規劃建設。各個地區的規劃沒有因地制宜給予充分的考慮，目前能夠適應大多數地域的處理技術相對較少，再者沒有結合實際水質、水量特點就生搬硬套，借鑒別人的處理模式，組織不力導致污水處理效果不理想。

(2)缺乏資金保障。農村人口眾多，污水產生總量較大，但是居住相對較分散，修建污水處理設施工程量很大，施工難度也大，很多農村自建房在修建過程中沒有專業合理的污水排水設計，因而修建農村污水處理工程不但要考慮建設污水排水管道，還可能涉及室內污水排水管道的改造。因此，如果沒有國家財政的充足預算和地方財政的有力保障，且因污水處理設施和管道施工難度很大，污水處理工程很難得到順利實施。很多地方建立了污水處理設施，但因污水收集管道沒有全覆蓋，污水依然隨意排放，污水處理設施達不到運行負荷，設備運行不正常，甚至出現建而不用現象。

(3)缺乏技術支撐。雅安各區域差異明顯，不能采用完全相同的污水處理工藝，要因地制宜采取適當的處理方式。然而，目前大多數地方農村污水處理設計首先考慮節約成本的方式，有些地方參照現有的處理方式和經驗推廣建設；一些山地區域也采用集中型處理方式，由于資金問題致使管網不能完全覆蓋，生活污水隨意亂倒現象凸顯；生活污水和雨水沒有分開，一起混合排入小河溝或者河流中，收集難度大。因此，農村污水處理應該因地制宜結合當地環境和經濟條件，實行一個村一個政策、一個村一套科學合理的方案，合理選取分散型、集中型或兩者相結合的處理方法。由于處理規模和工藝的不同，不能直接將城鎮污水處理技術應用于農村生活污水，農村污水處理設計相對更復雜、難度更大，更需要技術支撐[5]。農村污水治理工作起步較晚，污水治理意識相對薄弱，同時也缺乏對農村污水處理技術方面的深入研究。盡管國外已經形成了先進的、成熟的污水治理體系，但是這并不完全適用于我國農村現狀。先進的污水處理技術不一定是最有效的，只有符合我國農村現狀的高效率、低能耗、低投入、后期運行維護成本較低的污水處理技術才是好的。

(4)缺乏科學規劃。我國農村污水治理工作起步較晚，污水治理意識相對薄弱，同時也缺乏對農村污水處理技術方面的深入研究。農村環境整體規劃與農村污水治理設計不同步，農村污水處理沒有根據農村未來發展統一規劃、統一管理、統一建設。一些鄉鎮隨著城鎮化率的提高，人口數量增加，但污水處理沒有超前規劃，導致污水處理設施超負荷運轉。而一些村莊或城鎮污水處理系統設計規模較大，導致處理設施運行負荷較低。因此，農村污水治理規劃、設計、規模、工藝等要因地制宜，結合農村發展實際和當地農村的中、長期總體規劃，建設污水處理設施和污水管網系統，避免設計規模偏大、偏小以及管網鋪設浪費。

(5)缺乏長期管理。雖然近幾年來不斷地制定并出臺了一些農村生活污水相關的技術規范，也建成了一些生活污水處理設施，但由于缺乏成熟的管理模式、管理經驗和相關的日常管理技術人員，缺乏設備運行、維護經費，造成污水處理設施管理不到位或無人看管狀態，建好后的污水處理設施不能正常運行或處于停運狀態。

6 對策建議

(1)加強引導，提高村民的環保意識。加強環保宣傳，利用電視、廣播、宣傳欄等來進行農村居民生態環境保護知識的教育和普及，使得農村居民能夠意識到生活污水直排所引起的一系列嚴重的環境問題，通過宣傳使人們意識到生活污水處理的重要意義，特別是對其自身及造福子孫后代的重要意義。政府提供生活污水處理的設計、施工及處理設施，村民應積極主動地繳納污水處理費用作為后期污水處理設備的日常運行、維護和維修費用。同時還要引導村民改變以往不好的生活習慣，減少污水隨意排放。

(2)選擇適宜的處理模式。應根據農村實際情況，因地制宜采取分散處理或管網收集集中處理方式。對于人口密集、經濟發達、污水排放相對集中、有完善排水管網的村落，宜采用集中處理方式。對于人口相對分散、經濟欠發達的農村，可以采用低能耗小型分散式污水處理設施，做到既節省投資，又便于管理。對于零星散戶產生的生活污水，可以采用小型凈化槽、沼氣池等進行處理。鼓勵采用沼氣池式、堆肥式、糞尿分散式等生態衛生廁所。在環境容量范圍內，鼓勵以就地消納為主實現資源化利用，禁止隨意丟棄堆放，避免二次污染。

(3)因地制宜地采用合理的處理工藝。鼓勵各地積極探索適合本地特點的污水處理工藝，相關的政府部門要加強總結，形成多樣化、系列化且能夠適應不同區域、不同地理環境要求的農村污水處理工藝。各地在選用污水處理工藝時，必須做到因地制宜，既節省投資，又便于管理。農村應結合當地地形地貌、人口數量、污水排放量等實際情況，合理確定處理規模，因地制宜選取分散式或集中式污水處理方式。距離城市相對較近的村莊優先采用接管方式，比較分散的村莊可采用無動力或微動力的生化、生態治理技術，比較集中的村莊可建設獨立的生活污水處理設施[6]。

(4)做好農村污水處理站點的運營維護。以政府補貼、村自籌、農戶適當繳費等方式，通過購買服務委托第三方專業機構設置專業的管護人員，提高設施管理和維護的專業化水平，對區域內農村污水處理站點進行統一管理維護，確保建成處理設施正常運作，保證農村污水治理工程的長期穩定可持續運行。

(5)加強培訓和監督檢查。加大對污水處理設施管護人員的培訓力度，使其能熟練掌握相關污水處理技術和工藝，以充分發揮設施作用。加大監督檢查力度，對于弄虛作假，應付檢查的行為要嚴肅查處，追究有關人員的責任。

(6)建立健全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正常穩定運行的長效機制。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是改善農村生活環境和建設美麗鄉村的需要。在實施農村生活污水處理工作中，應堅持因地制宜、分類處置的原則，依據村落的布局，科學選用污水處理工藝模式，建立健全長效的污水治理運營管理機制。政府應提供足夠的污水處理設施運行相關政策、標準、技術培訓和指導，確保每個污水處理站有日常運行維護管理人員，以保證污水處理設施長期穩定運行。

(7)提倡生活污水資源化利用為主、集中治理為輔的治理路線。農村生活污水最理想的處理方式就是資源化利用。資源化利用無須完全按照相關污水排放標準對污水進行處理，在避免對環境造成影響的前提下，可以按照用途將其處理到適宜的程度，比如將農村生活污水進行集中式收集后處理回用于灌溉用水、養殖業的衛生用水以及城鄉雜用水等。

(8)推進“廁污共治”，解決資金不足問題，降低運維成本。“廁污共治”就是將“廁所革命”與污水處理相結合，一起治理。對居住分散農戶、廁所改造戶配套建設三格化糞池，進行“廁污共治”，將生活污水和人畜糞污收集到三格化糞池進行集中處理，實現糞污無害化處理和資源化利用，形成了糞污完全處理、糞渣堆肥還地、廢水就近利用的“廁污共治”新模式。可以采取“廁屋改造+生活污水集中處理+人工濕地+水肥一體化”的循環發展模式和“廁屋改造+生活污水集中處理+沼氣集中供氣”的節能減排模式。

綜上所述，雅安市現階段農村污水處理效果還不理想，治理過程中存在治理成本過高、資金缺口大、專業人才缺乏、工藝技術有待突破等問題，尤其是地勢復雜的地面因開挖投入大、管線鋪設路線長、工程復雜，地方政府根本無力承擔。已建成的污水處理廠不能取得根本實效，其原因主要是農村污水處理工藝選擇和建設投資的技術指導不完善，導致各個地區污水治理工程投資成本和建設質量參差不齊，嚴重影響了污水治理工程的治理效果和使用年限。雅安農村生活污水治理工作的重點應集中在工藝技術的研究上，主要是如何進一步提高處理效果，降低投資和運行成本，增強其在農村地區尤其是山地區域的適用性，進一步加強技術工藝應用工程建設研究。目前，全市農村污水處理處于起步階段，處理技術尚處于探索期。全市農村環境條件差異較大，不同的村鎮要按照各自的實際情況，找到適合其自身的建設成本低、處理效果好、運行簡單的工藝模式。農村地區缺乏相應的投資建設指南，缺少適用于農村污水處理工程的投資效益分析方法，加之農村地區技術辨別能力較弱，導致相關的治理工程投資普遍效率不高，許多污水處理工程的處理和凈化效果并不十分理想，甚至有些污水治理設施根本無法正常運轉，大大降低了投資應有的效益，也造成巨大的浪費，給雅安剛剛起步的農村污染治理工作帶來嚴峻挑戰。

因此，農村生活污水治理應該結合農村地形地貌、經濟條件、人口數量和污水排放量，因地制宜選取設備成本較低、運行能耗較低、處理效率較高、易操作、易維護的生活污水處理工藝和建設模式，加快污水收集管網全面覆蓋，確保生活污水收集率，加大投資力度，保證后期設備運行維護費用，改變農村生活污水無序排放現狀，確保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長期穩定運行，發揮農村生活污水處理設施應有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