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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惡勢力犯罪的刑法定位

2021-01-12 10:36:49王愛鮮
河南警察學院學報 2021年6期
關鍵詞:性質

王愛鮮

(河南大學 法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在我國,“黑惡勢力”和“黑惡勢力犯罪”是人民群眾和司法工作者都認可的表達方式。然而,“黑”和“惡”是兩種不同的組織形態和犯罪類型,前者是指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或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后者是指惡勢力或惡勢力犯罪。當前,我國《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對黑社會性質組織及其犯罪行為已有明確規定,但對“惡勢力”和“惡勢力犯罪”卻缺乏獨立的定位,從而導致在“掃黑除惡”的司法實踐中一旦“黑”不能成立,能否認定為“惡”以及應如何處理,成為理論和實踐中的難題。“犯罪的生成是社會事實與法律規定的整合……犯罪的生成首先是危害社會行為的客觀存在,這是從實質意義而言;同時,作為一種法律現象,犯罪也要依靠立法者來認定,其具有違犯法律的形式性特征。”[1]因此,在刑法中,應盡可能科學地將同類型的危害行為抽象為一種罪名,以減少司法適用的難題。在惡勢力犯罪未作為刑法獨立犯罪類型予以明確定位的情況下,司法實踐中,需要逐一認定惡勢力實施的各個違法犯罪行為并予以合并處罰,這不利于對惡勢力犯罪的準確認定和司法效益的提升。無論從危害性程度、立法根據還是刑事政策等方面進行考量,惡勢力犯罪都符合單獨成罪的條件,因此應當在刑法中予以明確定位。

一、惡勢力犯罪的概念界定

黑惡犯罪是一個頗具中國特色的刑事政策性概念,是司法實踐中對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和惡勢力(集團)犯罪的統稱。其中,“黑”是指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或者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惡”是指惡勢力團伙或惡勢力集團(或者惡勢力犯罪)。由此可見,黑惡勢力犯罪并不是一個具體的罪名,而是黑社會性質組織、惡勢力團伙或惡勢力集團犯罪的統稱。

對于黑社會性質組織的認定,我國《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有明確標準,在司法實踐中只存在如何具體細化的問題。而對惡勢力和惡勢力集團的概念及其界定,“兩高兩部”(1)“兩高兩部”是指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和司法部。分別于2018年和2019年頒布了《關于辦理黑惡勢力犯罪案件若干問題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2018年指導意見》)和《關于辦理惡勢力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以下簡稱《2019年意見》),兩個文件對此作出了較為明確的規定。其中,惡勢力是指經常糾集在一起,以暴力、威脅或者其他手段,在一定區域或者行業內多次實施違法犯罪活動,為非作惡,欺壓百姓,擾亂社會生活秩序,造成較為惡劣的社會影響,且尚未形成黑社會性質的違法犯罪組織;惡勢力一般為三人以上,糾集者相對固定,違法犯罪活動主要為強迫交易、故意傷害、非法拘禁、敲詐勒索、故意毀壞財物、聚眾斗毆、尋釁滋事等,同時還可能伴隨開設賭場,組織或強迫賣淫,販賣、運輸、制造毒品,搶劫,搶奪,聚眾擾亂社會秩序,聚眾擾亂公共場所秩序、交通秩序以及聚眾“打砸搶”等。根據這個概念界定,可以認為惡勢力從一開始就是以集合型特征出現的,從一般違法到以犯罪論處,集合性不變,只是量的疊加促成質的變化。《2018年指導意見》和《2019年意見》對惡勢力犯罪集團的概念界定相對簡單,是指符合犯罪集團法定條件的惡勢力犯罪組織,其特征表現為:有三名以上的組織成員,有明顯的首要分子,重要成員較為固定;組織成員經常糾集在一起,共同故意實施三次以上惡勢力慣常實施的犯罪活動或者其他犯罪活動。

由上可以看出,惡勢力集團是惡勢力團伙的升級,其集合性特征沒有變化,反而更加明顯,其危害行為的數量和危害程度逐漸遞增,當其組織形式和行為危害發展到極限時,就符合黑社會性質組織的特征,從而演變為黑社會性質的組織。

二、惡勢力犯罪的特征

“兩高兩部”的《2018年指導意見》是懲治黑惡勢力犯罪的指導性文件,《2019年意見》不是對《2018年指導意見》的變更和修改,而是在繼承、吸收前者的基礎上對其進一步細化、補充和完善,逐步建立起認定惡勢力犯罪的標準體系。惡勢力犯罪的特征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惡勢力犯罪觸犯的罪名種類較多。根據《2018年指導意見》第十四條和《2019年意見》第八條的規定,惡勢力實施的違法犯罪活動主要為強迫交易、故意傷害、非法拘禁、敲詐勒索、故意毀壞財物、聚眾斗毆、尋釁滋事等,同時還可能伴隨開設賭場,組織或強迫賣淫,販賣、運輸、制造毒品,搶劫,搶奪,聚眾擾亂社會秩序,聚眾擾亂公共場所秩序、交通秩序以及聚眾“打砸搶”等違法犯罪活動,《2019年意見》又增加了非法侵入住宅罪(2)即以“軟暴力”手段非法進入或者滯留他人住宅,同時符合其他犯罪構成要件的,定為非法侵入住宅罪。。在司法實踐中,前者被稱為慣常犯罪,而后者被稱為伴發犯罪。雖僅有伴發行為,但具有為非作惡、欺壓百姓特征的,仍可認定為惡勢力犯罪。

其次,惡勢力犯罪中傳統的“硬暴力”仍然存在,但“軟暴力”手段成為主導,呈現出“軟”“硬”交織的局面。“兩高兩部”2019年4月9日印發的《關于辦理實施“軟暴力”的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指出:“軟暴力是指行為人為謀取不法利益形成非法影響,或者在有關場所對他人進行滋擾、糾纏、哄鬧、聚眾造勢等,足以使他人產生恐懼、恐慌,進而形成心理強制或者足以影響、限制人身自由、危及人身財產安全,影響正常生活、工作、生產、經營的違法犯罪手段。”《2018年指導意見》和《2019年意見》對惡勢力的“軟暴力”手段所觸犯的罪名也作了專門規定。例如,《2018年指導意見》第十七條規定,若“軟暴力”手段擾亂正常的工作、生活秩序時,構成尋釁滋事罪(符合情節惡劣條件);若“軟暴力”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強行索取公私財物的,構成敲詐勒索罪(同時符合其他條件時);采用上述手段,同時又構成其他犯罪的,應當依法按照處罰較重的規定定罪處罰。盡管為了掩飾違法犯罪行為,惡勢力犯罪的暴力性特征有所“弱化”,同時“硬暴力”行為減少,但是所有的“軟暴力”手段都是以“硬暴力”為后盾的;若“軟暴力”達不到預期目的,則會立即轉化為“硬暴力”。

再次,惡勢力犯罪往往涉及罪名較多,需要數罪并罰。由于黑惡勢力犯罪往往參與人數較多,不法利益或非法影響所涉及的領域廣泛,導致罪數較多,需要數罪并罰。《2018年指導意見》第十九條指出,在民間借貸活動中,如有擅自設立金融機構、非法吸收公眾存款、騙取貨款、套取金融機構資金、發放高利貸以及為強索債務而實施故意殺人、故意傷害、非法拘禁、故意毀壞財物等行為的,應當對具體犯罪進行偵查、起訴、審判;依法符合數罪并罰條件的,應當并罰。在實踐中,惡勢力犯罪都不是只實施過一次危害行為,而是在某一行業或某一區域內反復實施獲取非法利益的行為,既有同種數罪也有異種數罪。

最后,惡勢力犯罪往往都有“保護傘”的包庇和縱容,需要明確惡勢力犯罪“保護傘”的認定標準。惡勢力能夠長期存在并逃避司法打擊,與其背后的“保護傘”有關。對城鄉惡勢力犯罪“保護傘”的認定較難。這類“保護傘”有兩種類型,即農村兩委型“保護傘”和職務型“保護傘”。兩委型“保護傘”由于不涉及公共職務犯罪,被認定為惡勢力“保護傘”的場合較少,而處罰惡勢力犯罪時又需要認定其“保護傘”,從而導致認定困難。而且村委本身與村民的關系非常復雜,宗族關系長期存在,因而兩委型“保護傘”與惡勢力之間的關系難以認定。

三、惡勢力犯罪認定的復雜化

惡勢力犯罪并非刑法立法上的“制度性罪名”,因而惡勢力犯罪的具體罪名需要依據刑法分則進行個別化認定。從個罪的構成要件來看,是否由惡勢力實施并不會改變具體法定刑的規定,但在共同犯罪中教唆犯是否為主犯會出現認定上的爭議。

首先,對惡勢力的認定標準不統一。《2018年指導意見》第十四條規定了7種慣常犯罪和12種伴發犯罪;《2019年意見》將慣常犯罪增加為具有為非作惡、欺壓百姓的特征,主要是以暴力、威脅為手段的其他違法犯罪活動。《2018年指導意見》認為惡勢力犯罪的認定,必須有慣常犯罪發生,若僅有伴發犯罪,則不能認定其為惡勢力犯罪;《2019年意見》修改為僅實施有伴發的違法犯罪活動,且不能認定為具有為非作惡、欺壓百姓特征的,一般不認為屬惡勢力。因此《2019年意見》認為若僅有伴發的違法犯罪,但同時具有為非作惡、欺壓百姓特征的,就可以認定為惡勢力。既然認定為惡勢力,其實施的行為只要符合犯罪構成就可以認定為犯罪。雖然兩個規范性文件均規定得較明確,但實踐中,仍然會出現由于對惡勢力概念及構成條件的認識不同,導致無法認定是一般的強迫交易等犯罪,還是惡勢力實施的7種罪的情況。

其次,“軟暴力”手段的認定標準不統一。根據《2018年指導意見》第九條,“軟暴力”的具體表現是:暴力、威脅色彩不明顯;實施者有暴力威脅的可能性;會使人產生恐懼、恐慌;影響他人正常生產、工作、生活;通過“談判”及滋擾、糾纏、哄鬧、聚眾造勢等手段實施。“兩高兩部”在2019年4月9日印發的《關于辦理實施“軟暴力”的刑事案件若干問題的意見》中進一步對“軟暴力”的定義、通常的表現形式及相關認定細節進行了規定。但是,對于上述各種要素的規范性判斷,由于各地治安條件、經濟發展、道德習俗不同,仍然沒有一個統一的見解。

再次,規范性文件的相應規定與刑法有關共同犯罪的規定不一致。根據《刑法》第二十九條的規定,對于教唆犯應當按照其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作用進行處罰。而在共同犯罪中,雖然教唆犯所起的作用一般是主要的,但也可能是次要的。根據《2018年指導意見》第十六條的規定,公檢法三機關在辦理惡勢力犯罪案件時要遵照刑法中的共同犯罪和犯罪集團的規定,依法從嚴懲處。雇傭、指使他人有組織地采用上述手段強迫交易、敲詐勒索的,對雇傭者、指使者,一般應當以主犯論處;為強索不受法律保護的債務或者因其他非法目的,雇傭、指使他人有組織地采用上述手段尋釁滋事,構成尋釁滋事罪的,對雇傭者、指使者,一般應當以共同犯罪中的主犯論處。從上述規定可以看出,在辦理惡勢力犯罪時,司法實踐中的刑事政策導向非常明顯。由于要從嚴懲處,就將惡勢力犯罪的教唆犯按主犯論處。在“掃黑除惡”專項斗爭開展過程中,將教唆犯按從犯處罰的可能性很小。

四、惡勢力犯罪作為獨立犯罪類型的理論依據

從歷史的角度考察,“惡勢力犯罪”最開始是一個政策性用語[2],是一個尚未定型、涵攝廣泛、需要價值填充的非法定概念。盡管《2018年指導意見》第十四條明確規定,“在相關法律文書中的犯罪事實認定部分可以使用‘惡勢力’等加以描述”,但是惡勢力犯罪充其量只屬于“半正式制度”。因此,在“掃黑除惡”長效機制形成和建立后,需要將“惡勢力犯罪”在《刑法》和刑法理論上給予明確的獨立定位。筆者認為,可以參照《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有關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的規定,將惡勢力犯罪作為獨立的犯罪類型。由此,一方面能夠切實有效地解決前述刑事規制的疑難問題,另一方面又具有法律上的支撐和實踐上的客觀依據。

具體而言,將惡勢力犯罪作為一種獨立的犯罪類型,具有以下理論依據:

首先,符合刑法與犯罪進化相適應的要求。日本新派刑法學最具代表性的學者牧野英一教授提出了“刑法隨著社會的進化而進化”的觀點,認為犯罪是社會中的生存競爭所產生的一種余弊,隨著生存競爭的激化,犯罪也會增減、進化。對應于犯罪的進化,刑法必須與犯罪進化相適應,必須經過一定的社會學研究而隨之進化[3]。犯罪行為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而發展的,對于變化了的犯罪,刑法規制也應隨之變化。當出現新的違法行為類型破壞社會秩序時,法律就要發揮調節器的作用;當其他法律的處罰不足以被規制時,刑法應進行第二次保障,“與法律相伴隨的基本價值,便是社會秩序”[4]。當刑法對規制新的犯罪類型效益不高時,應對現有刑法規范條文進行適當修訂,保障刑法效率與效益價值的實現。

就黑惡犯罪而言,傳統符號化的“硬暴力”手段已不多見,“軟暴力”手段增多,《刑法》第二百九十四條關于黑社會性質組織的認定標準已不符合現代的黑惡勢力犯罪特征。作為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初級階段的惡勢力犯罪,主要活躍于經濟發展較為發達的城市及地區,其危害性尚不足以被大家重視。隨著國家對黑惡犯罪的嚴厲打擊以及物流、基礎設施建設等經濟領域的發展,黑惡勢力犯罪場域發生了轉換;而場域環境、機制的不同又促使黑惡勢力犯罪的手段發生變化,由傳統的“硬暴力”為主轉向“軟暴力”為主,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在衰退,惡勢力犯罪在增長,兩者在手段、場域方面截然不同。成文法的滯后給惡勢力犯罪向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的轉化提供了空間。由于刑法沒有將惡勢力犯罪獨立化,只能按照具體個罪進行數罪并罰,雖然在刑罰的適用上不存在問題,但遠沒有以惡勢力犯罪評價的非難程度高。刑法最終目的是為了維護社會發展,消除犯罪。既然犯罪隨著社會發展而進化,刑法就應該適應變化了的犯罪規律,作出相應的調整,以最大限度地消減成文法的滯后性與犯罪進化之間的矛盾。

其次,將惡勢力犯罪作為獨立的犯罪類型符合我國定性又定量的犯罪概念界定規律。一般認為,大陸法系刑法規定的犯罪是立法定性、司法定量,我國是立法定性又定量。犯罪既定性又定量的模式決定了立法上應盡量對犯罪的危害程度進行規定,以期將一般失德或危害程度一般的行為排除在犯罪范疇以外。對于行為社會危害性程度的判定,理論通說認為需要考慮如下因素:(1)行為所侵犯的社會關系;(2)行為的性質、方法、手段或者其他有關情節;(3)行為的危害結果;(4)行為主體的情況;(5)行為人主觀方面的情況;(6)情節是否嚴重、惡劣;(7)行為實施時的社會形勢,等[5]。這一定量測量犯罪行為的理論標準,適用于對一切社會行為的犯罪性質的檢測。

惡勢力犯罪的量定也需適用上述標準:(1)惡勢力所侵犯的社會關系具有多樣性。從至少7種慣常犯罪和其他11種伴發犯罪的關系看,每一個惡勢力犯罪至少會侵犯兩種社會關系,如果是惡勢力集團犯罪,則危害的范圍會更廣。這些社會關系與人民群眾的生產生活密切相關,足以表明惡勢力犯罪是不同于其他復雜客體的犯罪,具有獨特性。(2)惡勢力是黑社會性質犯罪的初級階段,其犯罪性質復雜、犯罪手段更加隱蔽,傳統“運動式執法”懲治模式對其難以有效規制。(3)惡勢力實施的傳統暴力犯罪以及“軟暴力”犯罪,侵害基本的人身、民主權利、經濟、生活秩序,再加上伴發性犯罪,其危害結果較多。(4)“掃黑除惡”專項斗爭開展以來,從司法實踐看,惡勢力犯罪的參與人多為無業人員、兩勞釋解人員,團伙骨干成員表現為家族式、行業紐帶式、友情結交式三種。由于這些團伙等級森嚴,團伙頭目通過金錢、毒品等手段籠絡人心,骨干成員違法犯罪活動繁多,活動本身就具有較大的危害性特征。(5)惡勢力違法犯罪活動的終極目的是為了攫取經濟利益,因此違法犯罪行為都是在主觀故意支配之下進行的。刑法以懲罰主觀犯罪為原則,原因之一是主觀故意的惡性程度大于過失犯罪,因此,惡勢力成為獨立類型不存在主觀方面的認定障礙。(6)惡勢力違法犯罪通常都是慣常犯罪和伴發犯罪的結合。“軟暴力”形式是惡勢力及其團伙逃避法律制裁的常用手段。由于“軟暴力”手段的社會危害性具有隱蔽性,使得惡勢力犯罪的犯罪目的更容易達到,成為擾亂社會治安、影響社會穩定的突出問題。(7)從“打黑除惡”到“掃黑除惡”的演進足以說明現階段黑惡勢力犯罪是一種嚴重危害社會發展的毒瘤。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關鍵時期,“掃黑除惡”專項斗爭是黨中央做出的一項重大部署,利于依法治國目標的實現。綜合以上標準,惡勢力行為的社會危害涉及面廣,犯罪圈清晰,在刑法條文的表述上,可以用列舉加兜底的方式進行罪狀描述。

一般來說,具有嚴重社會危害性的行為都會被立法納入刑法典從而成為一種犯罪類型,但也會出現沒有被立法者規定為犯罪或者規定的犯罪類型不準確的情況。由于在刑法上沒有對應的犯罪構成或者犯罪構成的規定不合理,從而導致司法認定時爭議增多。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大致有三個方面:一是立法失誤;二是立法滯后;三是立法者有意而為之[6]。惡勢力犯罪沒有成為獨立的犯罪類型屬于上述第二種情況。有組織犯罪中的黑社會性質犯罪是刑法中的重罪之一,雖然惡勢力犯罪的手段多樣,并且這些手段行為也都被刑法中的具體犯罪涵蓋,即前述《2018年指導意見》中的慣常犯罪和伴發犯罪,但這些個罪之間具有強烈的同一確定故意,如果將這些個罪與同一確定故意相結合,將其作為惡勢力犯罪來看待,就會大大減輕司法壓力,節約司法資源。

五、惡勢力犯罪作為獨立犯罪類型的實踐價值

通過一系列“ 掃黑除惡”專項斗爭,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已經受到極大的打壓,惡勢力犯罪已成為繼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后的嚴重犯罪。經過三年多的“掃黑除惡”專項斗爭,我國司法機關已經積累了認定惡勢力犯罪的經驗做法。

首先,惡勢力犯罪入刑獲得了司法實踐的支持。由于惡勢力犯罪不是獨立類型,實踐中對于惡勢力犯罪案件需要進行個別化認定。同時,惡勢力的伴發行為同樣也可以獨立成罪,而這些罪名的構成要件與普通犯罪的構成要件沒有區別,只是加入了惡勢力的“特殊主體身份”,而且當一個惡勢力主體觸犯多個罪名時,還需要進行罪數形態的認定,加重了司法認定的負擔。

刑法將具有社會危害性的行為規定為犯罪的原因是該行為侵犯了刑法所保護的法益,而侵犯這種法益的行為一定具有嚴重的社會危害性。惡勢力行為就具有這種特征:在客觀方面,惡勢力犯罪通過“軟暴力”“硬暴力”給刑法所保護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秩序、公民的人身權利、民主權利、財產權利以及社會管理秩序造成嚴重的侵害;在主觀方面,惡勢力犯罪是行為人為獲取非法利益或形成非法影響而故意為之,強迫交易、故意傷害、非法拘禁、敲詐勒索、毀壞財物、聚眾斗毆、尋釁滋事等行為均為故意。從主客觀方面看,惡勢力犯罪的犯罪圈相對固定,一般同時實施多種犯罪,符合犯罪的本質特征。由于《刑法》沒有關于惡勢力及惡勢力集團犯罪行為的獨立規定,司法實踐中只能“區別對待”“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同質不同罪的現象不可避免。若惡勢力同時實施多種行為,而這多種行為均不構成犯罪,就只能作為一般違法行為對待。若有立法上獨立的犯罪構成,則可以直接認定為惡勢力犯罪。

其次,惡勢力犯罪入刑具備法律基礎。從憲法層面考察,刑法的立法根據是憲法及同犯罪分子作斗爭的具體經驗及實際情況。我國《憲法》第二十八條規定:“國家維護社會秩序,鎮壓叛國和其他危害國家安全的犯罪活動,制裁危害社會治安、破壞社會主義經濟和其他犯罪的活動,懲辦和改造犯罪分子。”惡勢力及其集團犯罪危害社會治安、破壞公平競爭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嚴重危害國家和人民利益。刑法設置惡勢力犯罪符合法律間的位階關系。

從刑事司法規范性文件的角度考察,惡勢力概念是隨著我國第二次“打黑除惡”專項斗爭的開展而由犯罪學領域進入刑事政策領域的。2009年“兩高一部”聯合出臺的《辦理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案件座談會紀要》中首次使用了惡勢力概念,但在判決書中尚未使用。《2018年指導意見》第十四條明確指出,“在相關法律文書中的犯罪事實認定部分,可使用‘惡勢力’等表述加以描述”,這說明在判決書中使用惡勢力概念已經不存在障礙。《2019年意見》第十七條明確規定,在起訴意見書、起訴書、判決書、裁定書等法律文書的案件事實部分先概述惡勢力、惡勢力集團的概括事實,再分述具體惡勢力違法犯罪事實,并明確列明惡勢力的糾集者、其他成員、首要分子等。《2019年意見》從辦案總體要求,惡勢力、惡勢力犯罪集團的認定標準,刑事政策方面作了更為詳盡的規定,為司法機關辦理惡勢力犯罪提供了更加明確的標準。由此,“惡勢力”一詞可以在法律文書中正式使用,意味著在正式制度上初步認可了惡勢力這一法律術語的獨特類型,其并不僅限于是單一的行為,而是可能觸犯不同罪名。雖然《2018年指導意見》和《2019年意見》僅屬于司法解釋性質的規范文件,但為其進入刑法規范領域奠定了基礎。由此發展進程看,惡勢力成為刑法典的術語也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再次,惡勢力犯罪入刑符合刑事政策的要求。刑事政策是執政黨或國家根據犯罪態勢對犯罪行為和犯罪人動用刑罰和有關措施以期有效地實現懲罰和預防犯罪目的的方略[7]。當一種行為的社會危害性隨著社會發展消失或弱化至一般違法或失德時,這種行為就不再適合被罪刑規范調整;當一般違法或失德行為的危害性隨著社會發展不斷增大,用其他非刑事法律處罰手段無法做到公平正義時,該行為就應該進入刑法領域,成為刑法規制的對象。現階段的惡勢力犯罪雖然組織特征不如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那么緊密,但是犯罪行為的計劃性和協同性仍然較強。從兩次“打黑除惡”運動到當下的“掃黑除惡”專項斗爭,都表明黑惡勢力犯罪的危害性受到了刑事司法的高度關注。“任何刑事法典都呈現為一個或長或短的犯罪名錄,但這些作為犯罪化對象的行為設定并非是任意而為的,這種選擇表明國家將不同類別的行為在立法上規定為犯罪,并確定輕重不同的刑罰,意圖達到消除、減弱或抑制一定行為的社會危害性。”[8]

中共中央、國務院下發的《關于開展掃黑除惡專項斗爭的通知》是對黑惡勢力犯罪進行重點懲治的刑事政策規定。惡勢力集團犯罪是惡勢力團伙犯罪的進階,黑社會性質組織犯罪又是惡勢力集團犯罪的進階。從最初松散的團伙到犯罪集團,再到結構嚴密的黑社會性質組織,是一個動態的演進過程,也是司法實踐防范和打擊的重點;而且,黑惡勢力犯罪所涉及的種類非常明確,將其以立法的名義集中概括更能節約司法資源。《2019年意見》第十六條也明確規定,公檢法在辦理惡勢力犯罪案件時,應區別于普通刑事案件,依法從嚴懲處。將惡勢力犯罪作為獨立的犯罪類型,能夠突出重點,符合打擊惡勢力犯罪刑事政策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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