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通,馮 景
(中央司法警官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0)
意識形態工作是黨和國家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面對世情、國情、黨情和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習近平總書記對意識形態工作高度重視,圍繞意識形態工作主持召開了一系列座談會,他指出:“意識形態工作是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1]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不斷增強意識形態領域主導權和話語權。”[2]23這充分顯示出在新時代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重要性。意識形態工作是爭取人心、爭奪人心的工作。換言之,意識形態工作的關鍵在于爭取最大限度的認同。在當前社會轉型的背景下,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是指社會成員對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認可、贊同、接受和遵從[3]。主流意識形態認同程度關系到黨的前途命運和國家的長治久安。基于當前特殊且復雜的境況,如何協調社會各個群體之間的利益關系,增強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程度顯得尤為重要。鑒于此,本文以主流意識形態認同為主線,深入分析新時代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面臨的挑戰及原因,并嘗試提出增強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權威的路徑選擇。
主流意識形態認同是我國意識形態工作的基礎,其實質在于讓廣大的社會成員對中國共產黨所主導的意識形態產生社會認同,為執政黨合法執政奠定堅實的認同基礎。因此,意識形態的運作方式成為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的基石,通過此種方式來促使社會成員對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實現主流意識形態認同權威的預期。但在特殊的社會轉型背景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面臨著一定的挑戰,突出表現在:
意識形態不僅有理性形式,而且有感性形式,即意識形態存在不同層次類型。依據地位差異分類,意識形態可以分為主流意識形態與非主流意識形態。主流意識形態是社會中占統治地位的物質關系在觀念上的表現,在精神領域統攝著其他意識形態的發展。非主流意識形態是社會中多種社會階層和利益群體價值觀念的反映,是多元思想文化的集中表現[4]。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社會思想觀念和價值取向日趨活躍,主流的和非主流的同時并存,先進的和落后的相互交織,社會思潮紛紜激蕩。”[5]328這充分表明,在主流意識形態和非主流意識形態并存的新時代,提升主流意識形態認同已經成為當前工作的重中之重。異質非主流意識形態與主流意識形態是一種對立關系,目的在于消解主流意識形態認同和影響,如享樂主義、歷史虛無主義等。
改革開放四十多年,我國的經濟社會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綜合國力得到大幅度提升。但伴隨著社會的轉型,社會意識形態和文化格局也由一元主導向多元并存的局面發生了轉變,這導致各種社會思潮和學術流派在各自的領域發起了占領運動,在意識形態領域最終表現為矛盾、沖突、碰撞和融合。從一定程度上講,意識形態領域多元局面的出現影響了社會成員對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高度認同,從而使其他類型的意識形態認同得以增強,可能出現主流意識形態認同的邊緣化,影響了社會成員的價值判斷。曼海姆認為,意識形態發生了從特殊向總體亦即從個體、群體的特殊意識形態向階級的總體意識形態的演化。當代的意識形態卻發生了曼海姆沒能預見到的一種新變化,即總體的或階級的意識形態向群體和個體的意識形態的演化[6]62。這就表明了主流意識形態向社會群體和個體的演化。
少數社會成員從工具理性的角度出發,只把對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當作實現個人利益的工具,其中最為普遍的形式為把對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有時停留在口號上,而沒有真正落實到具體行動中,對其核心內涵更是知之甚少,無法把握精神實質。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呈現出形式化、文字化、本本化等不良現象,這些只重文本邏輯,忽視現實情況的現象與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要求格格不入,脫離當前的實際。這種認同是個體利益與集體利益在現實中矛盾關系的客觀反映。意識形態認同是個體與真實存在條件的想象性關系的一種表征。意識形態不僅僅是社會的總體和群體的,也是個體的思想認識,但不是個體對其面對的真實存在條件的反映,而是對它同其存在條件之間的關系的認識和表述。如果意識形態是個體主體對其客體條件的反映,那么則可以形成客觀性認識,但事實上不是如此,所以,意識形態不可能完全是客觀性認識,它是個體主體對自己及其存在條件關系的認識和表述,這就規定了意識形態只能是對這種包含主觀與客觀兩種因素的關系的理解與評價。尤其是在社會轉型期,一些社會成員對這種理解與評價是主觀的,或者說是從自身利益的角度出發表現出認同矛盾化。
多元并存的意識形態格局對社會成員的價值觀念產生了重要影響,部分社會成員對于意識形態的認同不分位階和主次,認同主流意識形態缺乏固定性和穩定性。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經進入新時代,尤其是在社會現代化、信息化、市場化的形勢下,對我國社會階層的劃分是按照職業關系、資源的獲取方式與資源擁有情況等原則進行的重新劃分。陸學藝先生把中國的階層劃分為十大階層,階層的構成出現了由簡單到復雜的趨勢。客觀來講,我國社會階層的劃分無論是從維度還是從其他角度進行都將是一種過渡性的。社會群體之間的關系不斷調適和社會分化的日益復雜,都使得我國社會階層的劃分是一種嘗試性的,而不是固化的社會階層模式。因此,社會階層是非固化的,具有一定的流動性。社會群體關系的不斷調適和社會階層不斷的分化會引起各階層社會成員價值信念的變化。如新自由主義、信息主義、世界主義、社會民主主義等都不同程度地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進行了弱化。由于社會成員所處的社會階層不同,因此出現了意識形態認同的多樣化結果,主流意識形態認同在一定程度上也出現了流動性傾向。
自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社會發展也進入新時代。在新時代背景下,網絡化、信息化、價值觀念變遷、文化多元化給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造成一定的沖擊。
曼紐爾·卡斯特指出:“我們對橫越人類諸活動與經驗領域而浮現之社會結構的探察,得出一個綜合性結論:作為一種歷史趨勢,信息時代的支配性功能日益以網絡組織起來。網絡建構了我們社會的新社會形態,而網絡化邏輯的擴散實質性地改變了生產、經驗、權力與文化過程中的操作和結果。”[7]在卡斯特看來,網絡社會是一種嶄新的社會形態,它在當代的崛起猶如工業社會替代了農業社會發生的社會形態變遷一樣,人類社會的生產經驗、權力關系和思想文化交流都出現了本質上的改變。因而,互聯網的使用提高了意識形態傳播效果,拓展了傳播范圍。同時,網絡與現代的通信技術大規模地實現了信息傳遞感性象征化,進而得到廣大基層社會成員的理解,并且同人們的日常生活的感性事實直接聯系起來,因而具有更廣泛、更基礎的支配作用和引導作用,亦即表現了更強大的社會支配權力和社會重構作用。這種在網絡社會中表現出來的信息的權力代表了民間意識形態的利益訴求和價值觀念。伴隨著互聯網技術的飛速發展,大眾化成為傳播媒介的典型特征。約翰·湯普森指出:“大眾傳播的發展大大擴大了意識形態在現代社會中運作的范圍,因為它使象征形式能傳輸到時間和空間上分散的、廣大的潛在受眾。”[8]287網絡社會的崛起、影像時代的到來使網絡和影像媒體把傳統的文字文化轉變成感性象征的視覺刺激。網絡、媒體傳播方式的多樣化已經使傳統的主流意識形態傳播方式成為“無人問津”的“古董”。主流意識形態在面對非主流意識形態在網絡中廣泛、靈活地傳播時,卻遇到了尷尬的窘況。例如“網絡意見領袖”的誕生,極大地影響了信息擴散和輿論導向。網絡意見領袖在網絡中發布的信息直接影響到粉絲的主觀意見,大多數時候會形成輿論導向,對網民和人們的社會心理起到一定的引導作用,從而削弱了主流意識形態的作用。“一些錯誤負面的網絡輿情會嚴重地誤導人們的認知、態度和價值觀,通過影響網絡意識形態安全,而對現實生活中的意識形態安全構成嚴峻挑戰。”[9]而具有龐大宣傳機器和宣傳隊伍的主流意識形態,雖然也在努力地將自己的思想觀念傳播到社會的不同層面,但在傳播的時效性、廣泛性和深入性等方面同非主流意識形態在網絡中的大眾傳播相比卻明顯薄弱[6]266。網絡空間中主流意識形態面臨著信息呈現碎片化、傳播泛娛樂化、話語建構失語化的不利影響。突出市場規律的大眾文化借助媒介方便、快捷、直觀的傳播方式,在多數情形下對受眾群體的私人空間進行“入侵式”占領,進而對主流的存在空間產生了沖擊。我國社會主流意識形態陣地被非主流意識形態擠壓,網絡空間的主流意識形態的話語權陷入失聲、失語的認同話語困境,大大降低了社會成員對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度。
社會學家馬克斯·韋伯認為社會學是解釋社會行動的科學。他認為,一切社會行動可以區分為四種理想類型,即目的取向的行動、價值取向的行動、情感行動、傳統的行動。依韋氏理論角度看,當前我們時代的屬性就是理性化,現代化的趨勢就是理性化即工具理性。在社會廣泛、空前和急劇的變革中,社會成員的價值觀和社會心理也出現了一些變化。市場經濟的開放性、競爭性激發了社會成員進取的活力,但是也促成了功利、拜金、享樂等價值觀念的形成,再加上當前社會成員規范意識淡薄、社會失范行為的增多,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的不良心態普遍存在,使社會成員對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趨于功利化、工具化,而非社會成員的自愿和真實認同。當然,這與阿爾都塞所言意識形態是個體的思想意識,但不是個體對其面對的真實存在的反映,而是對他同其存在條件之間的關系的認識和表述并不矛盾。阿爾都塞強調的是社會意識形態要以個體意識形態為前提,個體意識形態的形成取決于每個個體對于自身同存在關系條件的認識。在社會轉型過程中,個體價值觀念發生變遷,個體的意識形態也隨之發生變化,這種變化是多元的,有些是對于主導意識形態的順從和認同,有些則趨于工具化、利益化。
文化的多元根植于社會轉型。伴隨著全球進入轉型期,中國社會也進入從傳統向現代的重要轉型期。而快速的、規模宏大的社會轉型使得我國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文化多元背景。代表著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主導文化、體現知識分子訴求的精英文化和突出市場規律的大眾文化構成當今中國文化的基本格局,再加上多元文化之間的縱橫交錯、沖突融合,文化領域呈現多元激蕩趨勢。在原有的文化模式如風俗習慣等在相當長的歷史時期內仍然會制約著社會成員的觀念和行為的情況下,新的文化模式又出現了蜂擁而至的趨勢,這就對原本穩定的文化領域造成一定的沖擊,影響人們對價值觀念的選擇,使人們在意識形態認同上出現前所未有的飄浮不定現象。福山認為,資本主義工業社會中盛行的社會價值觀念形成了大分裂。福山所講的社會發展規律同樣適用于我國當前社會。社會的加速轉型促進了多元化利益主體和關系的形成,這也引起了社會成員經濟生活的深刻變化。經濟生活決定著社會成員的方方面面,它的變化必然導致人們價值觀念和思想意識也隨之發生變化,進而社會成員對意識形態領域的主流與非主流的認同關系也相應地發生轉變。一般而言,涉及關于意識形態的認同問題就必然關系到意識形態的信守主體問題。在一個正在深入分化、利益關系不斷發生重組的社會,個體和群體的價值觀念也會跟隨利益關系和地位關系的動態變化而不斷調整,因此,人們信守何種意識形態是不穩定的,意識形態由此而呈現一種信守主體的不穩定性[10]。文化領域呈現多元激蕩趨勢與不穩定的信守主體最終致使社會成員對我國社會主流意識形態認同流動化。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政權的瓦解往往是從思想領域開始的,政治動蕩、政權更迭可能在一夜之間發生,但思想演化是個長期過程。思想防線被攻破了,其他防線就很難守住。”[11]正如馬克思所言:“如果從觀念上來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識形式的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12]因此,必須做好意識形態工作,維護意識形態安全,增強主流意識形態認同度,牢牢把握黨對意識形態領域的領導權和話語權。
我國社會的階層結構和群體利益關系的分化影響了社會成員的思想和觀念。在這樣特殊的歷史時期統一思想、尋求共識,讓社會成員接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念,重構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就必須提升傳播效能。
第一,轉變主流意識形態傳播方式。社會生活網絡化是一個不容忽視的重要因素。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加強互聯網內容建設,建立網絡綜合治理體系,營造清朗的網絡空間。”[2]42網絡社會的崛起為廣大的基層社會成員形成認同的力量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和技術平臺。互聯網與其他通信技術實現了信息傳遞的感性象征化,原來只能以文字概念表現出來的知識信息,現在可以由生動的感性形象展示出來,進而能夠得到廣大基層社會成員的理解,并且同人們日常生活的感性事實直接聯系起來,因而具有更廣泛、更基礎的支配作用和引導作用,亦即表現了更強大的社會支配權力和社會重構作用[6]232。湯普森認為,影視媒體與網絡技術的迅速發展,引起了文化信息傳播的形象化和象征化,這不僅改變了意識形態的傳播形式和傳播途徑,而且也引起了當代人類社會生活的深刻轉型,必須把大眾傳媒的這種嶄新變化同意識形態社會整合功能聯系起來研究[6]264。影像化時代的到來促進了意識形態的傳播在方式和效力方面的改變。這種變化要求我國社會的主流意識形態在一般社會成員中的傳播不僅是通過理論宣傳和學術研討展開,也應通過影視媒體、網絡博客、表演儀式和身體行動等直觀、感性形式傳播。直觀、感性化的視覺效果能夠加快傳播的速度,拓展輻射的廣度。現代社會中的意識形態分析必須把大眾傳播的性質與影響放在核心位置,雖然大眾傳播不是意識形態運作的唯一場所[8]286。因此,絕對不能忽視宣傳陣地的建設,要發揮黨對一切工作的全面領導作用,堅持黨管媒體,對輿情進行分析研判,把控主導權,引導輿情傳播方向;充分、合理地利用現有的宣傳媒介和工具,打造媒體融合發展平臺,實現以權威媒體為代表的官方輿論場與自媒體為表征的民間輿論互融互通,推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優勢互補和融合;發揮人才優勢,培養認同主流意識形態的網絡“推手”,為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注入正能量。
第二,轉換意識形態話語表達。轉換話語表達是增強意識形態感染力的基礎。將具有“高級”形態的話語體系轉換為生活化、時尚化、平等化且為受眾喜聞樂見的生活敘事,用中國話語講述中國故事,以此增強意識形態話語的感染力和影響力[13]。如可以借用網絡流行語的時尚話語表達。網絡流行語不同于傳統的語言習慣,由于其不受過多限制、具有較為新奇的表達方式而備受青睞,具有“表達生動形象,詼諧幽默,讓原本平淡無奇的語言表述充滿了人情味,拉近了人與人之間心靈溝通的距離”[14]的現實效果。其中,“洪荒之力”“硬核”“給力”等詞語慢慢進入官方話語體系,這種話語表達“既能吸引公眾對公共議題的關注,實現議程設置,也能通過促進公共對話來動員輿論,實現社會治理”[15],對重構主流意識形態話語權具有借鑒意義。
第三,充分發揮網絡意見領袖的積極作用。網絡意見領袖具有很強的話語權,“往往能左右互聯網的議題,能量不可小覷”[5]325。從一定意義上講,網絡意見領袖憑借其在信息資源上的優勢和傳播上的“輿論制高點”,能直接影響到大眾的立場和觀點。因此,我們要充分發揮意見領袖的示范和引導作用。一方面,可以把握設置議題主導權,引導輿論正確走向,使話語性表達最大可能接近事實的客觀本體性;另一方面,通過法治建設規范網絡意見領袖言行,培育他們的道德良知,構建“黨政-網絡意見領袖-網民”等基于價值認同和共識的合作共同體等途徑,為網絡意識形態安全保駕護航[9]。
在計劃經濟時代,個人對集體和國家具有強烈的依附性,失去“單位身份”就等于失去了一切社會資源,這強調了國家本位、集體本位的核心作用,而忽略了以人為本的主體地位。在國家和集體本位的指導思想下,意識形態領域則形成了個人是單位的個人,個人要服從、服務于國家和單位,個體是受教育和被改造的對象,更是主流意識形態被動接受的對象。在市場經濟時代,個人的主體地位得到重視,國家強調以人為本,強調社會成員主動地對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注重傳播意識形態和接受意識形態的雙向互動過程。脫離了廣大受眾的積極主動的參與,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過程必然要出現認同弱化的問題。因此,強化主流意識形態認同要堅持“以人為本”價值取向。首先,從人的需要出發,走“接地氣”式的傳播路線。在傳播方式、內容等方面接近大眾生活,適應時代需求,從社會公眾的日常生活入手,轉換主流意識形態的話語策略和表達,將文本敘事轉為生活敘事,以更加形象、多樣的內容和傳播方式增強主流意識形態的影響力和感召力。其次,以人的發展為目的和歸宿,注重主流意識形態認同與個人價值實現的內在關系。意識形態建設的根本目的在于滿足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在價值觀念上尊重個人價值的實現,正確反映人民群眾的利益訴求,站在維護人民群眾利益的立場,最大限度地體現公平正義。特別是對涉及人民群眾切身利益的問題,主流意識形態的引導方向要與人民群眾需要相契合。如在傳播主流意識形態過程中應注意挖掘民主、平等、公正等方面的元素,努力做到貼近性、對象化、接地氣。再次,增強主流意識形態對人的切身利益的回應和關切。主流意識形態的內容應關心社會成員特別是群眾關心的問題,如就醫、就業等社會保障、公共服務等方面問題,讓社會成員共享社會發展福祉。
在多元化的社會意識形態格局下,我國社會的主流意識形態要想保持主導地位,彰顯主流意識形態的科學性和影響力,就必須通過與非主流意識形態的碰撞、交融進行比較、競爭,靠自身的凝聚力、引領力來引導和整合其他非主流意識形態,要在多元化的意識形態領域中兼容并包。需要說明的是,這種過程是不能依靠外在的強制力量進行的,否則會適得其反。因此,黨還要客觀、科學地處理主流意識形態與各種社會思潮的關系。首先,要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主流意識形態主導地位不動搖,深入挖掘馬克思主義的時代價值和內涵,不斷推動馬克思主義與當代中國實踐相結合,不斷增強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主流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引領力。其次,要承認現實、包容多樣,不能對異于自己的社會思潮妄加排斥,應發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主導作用,積極引導和規范多樣化的社會思潮,以豁達的胸襟在交流中最大限度地形成共識,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不僅能健康穩定地發展,而且能在豐富的多樣性中充滿活力地展開。主流意識形態在對待其他社會思潮時,應把多樣化思潮的科學合理成分進行整合,對其鼓勵發展、充分引導;而對歪曲、不合理的成分,要堅持原則地進行學理性的批判和抵制,揭露其本質,用客觀的事實和合理的分析來明確其錯誤之處,盡最大的努力幫助社會成員分辨是非,提高主流意識形態認同度。
主流意識形態信守主體的不穩定性,并不代表我國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不穩定。對廣大的受眾,應該充分發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對個人思想的整合作用,要尊重人,激發主體的主觀能動性和創造潛能來實現人的全面發展,使他們能夠各盡所能,共同享有出彩的機會,這樣才能實現社會成員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的普遍認同、真實認同、恒久認同。
伴隨著社會的變遷,任何社會中的意識形態都不可能是單一的,而是多元并存的。在中國社會,改革開放前的“政治掛帥”的價值觀念已經被逐步弱化,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同其他意識形態的關系也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因此,在社會轉型期增強主流意識形態認同的主導地位顯得尤為重要。然而,增強我國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權威既不是要推倒重建,也不是排除異己,而是要在不改變現有主流意識形態的本質與功能的基礎上,通過調整其基本構成要素的部分內容、形式和結構,改善主流意識形態的傳播方式、適應能力和爭鳴能力,使其政治功能得到更好的發揮,凝聚共識,實現政治整合,有力地維護政權合法性,為中國的現代化建設提供一個穩定的社會政治環境。從某種意義上說,伴隨著社會快速發展,主流意識形態的建設也必然不斷地改善和適應這種發展。我國主流意識形態內涵不斷豐富,內容還處于發展、完善的過程之中,要尋求“三位一體”的重構框架。所謂“三位一體”,即以中國傳統文化中可以為現代化適用的部分為基礎,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全面吸收人類文明中具有共性的文化價值和思想觀念,打造更具包容性的主流意識形態。在重構過程中,還要特別注意處理好主流意識形態與非主流意識形態的關系。應該以豁達的胸襟,讓核心價值觀念同其他的思潮或價值觀念對話,尋求最大限度的共識,即承認差異、尊重差異。堅持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為主導,發揮其引導作用,多種意識形態形成共存的局面,實現共存、共識、共發展的戰略目標,進而有效地保證我國主流意識形態認同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