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大以來國內學界關于新發展理念研究述評*

劉 凱 朱宗友

(阜陽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 阜陽 236037)

黨的十九大把“堅持新發展理念”上升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方略之一；《求是》雜志2019年第10期刊發了習近平總書記2016年1月18日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深入理解新發展理念》；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強調要“堅定不移貫徹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1]7；習近平總書記又在2021年主持召開的多次會議上，對新發展階段如何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做了重要部署。這些都深刻表明了新發展理念在國家發展戰略中的重要地位和進一步深入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的必要性，這也要求理論研究必須及時跟進。所以，對十九大以來學界研究新發展理論的成果進行梳理總結，一方面有利于總結經驗，進一步加強和推進關于新發展理念的研究；另一方面有利于深化人們對新發展理念的理解，增強人們堅持、貫徹和踐行新發展理念的自覺性。

一、新發展理念的生成邏輯

專家學者們從不同方面對新發展理念的生成邏輯進行了全方位的研究、探討，主要分為歷史邏輯、理論邏輯和實踐邏輯。

(一)歷史邏輯

新發展理念是一個歷史范疇，是我們黨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規律認識的深化。秦宣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毛澤東在《論十大關系》等重要文獻中論述了協調發展、統籌發展的思想；改革開放以來，從鄧小平的“發展才是硬道理”，到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提出的“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和強調堅定四個自信等發展戰略，是中國共產黨發展觀的不斷演變、不斷成熟[2]。可以說，“新的發展理念就是在新中國、新時期、新時代承前啟后、繼往開來的遞進邏輯中不斷生成和發展的。新時期催生新發展理念，新發展理念引領新時代，新時代踐行新發展理念”[3]。

(二)理論邏輯

中國傳統文化中豐富的發展思想是新發展理念的文化基礎。新發展理念創新發展了中華優秀傳統發展理念[4]，“飽含深厚的傳統文化底蘊”[5]，同中國傳統文化中對于人類社會發展規律、人與自然關系、人類社會發展終極目標等思考既一脈相承,又有所發展[6]。

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是新發展理念的科學理論前提。新發展理念是對人類優秀發展理論尤其是對馬克思主義發展理論的繼承創新[7]。創新、協調發展理念來源于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動力理論，綠色發展理念來源于馬克思主義的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理論，開放發展理念來源于馬克思主義“世界歷史”理論，共享發展理念來源于馬克思主義社會理想理論[8]。

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發展思想是新發展理念的直接理論來源。邸乘光認為，新發展理念的理論基礎和思想淵源是毛澤東經濟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理論[9]。還有學者認為，新發展理念是中國共產黨發展觀歷史演進的結果，也是中國共產黨發展觀的升級版[10]。

(三)實踐邏輯

一是生成于我國各項事業變化發展帶來的機遇與挑戰。劉偉認為，之所以要堅持和貫徹新發展理念，是因為我國各項事業變化發展帶來多方面的機遇與挑戰。這些機遇與挑戰的產生是由于我國歷史方位、社會主義矛盾和相應的社會經濟發展的水平、階段、條件、失衡等各方面發生了重大變化[11]。二是生成于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現實需求。王雨辰認為，傳統的發展方式已經不能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這就決定了必須轉換發展理念和發展方式，從而實現“我國社會經濟協調、可持續和綠色低碳發展”[12]。三是生成于世界經濟復蘇低迷的國際經濟發展局勢。顧海良認為，新發展理念吸取借鑒了全球經濟發展的經驗教訓，特別是對發展中國家經驗教訓的探究[13]。

二、研究新發展理念的多維視角

對于新發展理念的內涵，一些專家學者已經進行了較為系統的梳理概括[14-17]，十九大以來的研究成果中所體現的內涵大都在范圍之內。所以，本文對新發展理念的內涵不再做歸納，而是把重點放在學界研究新發展理念的視角上，旨在通過對十九大以來研究成果中多維研究視角的梳理，為學界進一步的研究提供一定參考借鑒。

(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視角

顧海良從這個角度出發，認為新發展理念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內涵，具有重要的新時代政治經濟學意義[18]。還有學者認為，作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重要內容的新發展理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時代風格的存在形態”[19]。

(二)馬克思主義發展觀視角

一些專家學者圍繞馬克思主義發展觀多個層面的意蘊研究了新發展理念的具體內涵。孫琳認為：“新發展理念是馬克思主義發展觀在當代中國的繼續與發展。”[20]李娉分析論證了新發展理念五個方面的內容對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重要影響[21]。還有學者認為，人的全面發展的觀點堅持和發展了新發展理念，新發展理念為新的歷史時期如何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指明了方向[22]。杜玉華以社會結構為分析視角，認為新發展理念是馬克思主義發展理論的最新成果[23]。還有學者從“思想溯源”的角度考察了新發展理念對馬克思主義發展觀的繼承與發展[8]。

(三)哲學視角

一是有學者從馬克思主義哲學視角進行了研究。首先，一些學者考察了新發展理念對辯證唯物主義的繼承與發展。例如，郝全洪考察了矛盾分析法在新發展理念中的應用[24]。還有學者考察了新發展理念對辯證思維方式的新發展[25]。其次，一些學者研究了新發展理念對歷史唯物主義的繼承與發展。例如，曾正滋認為新發展理念“是中國共產黨人運用唯物史觀指導經濟社會發展的最新成果”[4]。最后，還有學者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整體視角下審視了新發展理念。例如，馬明沖認為新發展理念以唯物辯證法為基點并系統運用了唯物史觀[26]；傅秋野認為，唯物論的根本要求是生成新發展理念的基本遵循，這一思想體系是對唯物辯證法的具體運用，并且唯物史觀和馬克思主義人本觀在新發展理念的實踐中得到了充分體現[27]。二是一些學者從倫理學視角展開了研究。譚德禮、江傳月認為，新發展理念中蘊含的倫理學思想十分豐富，要貫徹新發展理念，應注重激發公民的道德責任[28]。還有學者指出，新發展理念是“重建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倫理之維’”[29]。

(四)超越自由主義視角

劉洋認為，新發展理念與自由主義的不同之處在于這種理念的發展目標指向人的現代性，因而在道路、理論、制度與價值等方面超越了自由主義現代性模式[30]。還有學者認為，新發展理念是“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的又一次偉大創新”，也是對新自由主義的偉大超越[31]。

(五)文化自信視角

項久雨從硬實力和軟實力的辯證關系角度研究論證了新發展理念與文化自信的關系問題，他認為，新發展理念旨在“挖掘新時代中國硬實力的潛能、創造中國硬實力發展動力”，是中國發展的硬實力表達。文化自信則旨在“增強文化軟實力、全面增進國民的認同與自信”，這一方面則是軟實力的表達。二者之間的“內在互動與深層共鳴，構成了中國整體實力生成的核心線索”[32]。周明星認為：“新發展理念是新時代高職院校學生文化自信教育的理論指導。”[33]還有學者指出，新發展理念除了是一種發展觀之外，還是一種文化觀，有著深厚的文化意蘊和豐富的文化內涵，能夠引領并規范人們的經濟社會文化活動[19]。

(六)思想政治教育視角

有學者考察了新發展理念對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影響。任瑞姣認為：“以新發展理念引領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既是理念本身的內在要求，也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的必然要求。”[34]林梵認為新發展理念對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發展具有重要引領作用[35]。此外，有學者研究了新發展理念如何引領大學生思想政治工作改革創新。例如，于成文、潘紅濤認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要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必須用新發展理念引領、推動、深化大學生思想政治工作[36]。還有學者認為新發展理念在引領思想政治理論課高質量發展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朱小曼認為新發展理念為“新時代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科學發展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視角”[37]；李明認為在新時代謀劃高校思政課教學改革必須牢固樹立新發展理念[38]；陳輝林則認為用新發展理念指導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建設，推進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走進了新時代[39]。

(七)經濟學視角

任保平、宋雪純著重研究了以新發展理念引領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存在的難點及實現路徑，他們從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個方面細致分析了制約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多方面問題，認為“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的實現路徑在于進一步激發創新發展活力，加強協調發展的整體性，推進綠色發展制度體系建設，形成高水平對外開放的新格局，增強公共服務供給能力”[40]。楊曉莉分析了新發展理念視域下中國特色發展經濟學的突破點，即倡導新型的發展理念，重點關注科學發展觀，應用開放、合作、共贏理念，充分認識富裕共享的重要性[41]。對于構建中國特色的發展經濟學來說，這份研究是一次可貴的嘗試，也是一次有價值的探索。此外還有學者認為，“堅持貫徹新發展理念需要構建現代化經濟體系”[42]。

(八)管理學視角

新發展理念對政府高效工作有何影響？一些學者從管理學視角出發，圍繞這一問題展開了研究。石亞軍認為在新發展階段科學應變的根本是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形成營造貫徹新發展理念、推進高質量發展的行政工作模式，這對于各級政府擔當好推動“十四五”期間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責任具有重要意義[43]。徐東華從政府績效報告的角度展開了研究，認為通過編制和發布政府績效報告展示落實新發展理念的績效信息，“政府不僅能強化與利益相關者的溝通與增進相互了解，還可以一起分享科學發展的成果以及共同直面與解決難題，形成政府治理的‘共同體’，協力推進服務型政府、績效型政府、責任型政府與廉潔型政府建設”[44]。還有學者探討了新發展理念與政府內部控制的邏輯關系，認為可以“以內部控制框架要素為基礎，提出以共享理念重塑人本內部控制目標、以開放理念拓寬風險評估活動、以創新理念推動柔性控制、以協調理念完善信息溝通、以綠色理念推進可持續監督的實施路徑，以期促進我國政府內部控制理論發展與實踐應用的良性互動”[45]。

(九)社會學視角

有學者研究了新發展理念引領新時代農民市民化的相關內容。研究認為，新發展理念是新時代加快市民化的行動先導，要解決農民市民化過程中面臨的系列問題，“需要堅持協調、開放、共享和創新的新發展理念，優化協調‘人-地’要素的空間配置、堅持平等、開放的市民化政策創制、營造公共服務共享格局并創新市民化的制度支撐體系”[46]。也有學者研究了如何運用新發展理念引領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相關問題[47]。還有學者“基于新發展理念構建系統協調性分析框架，運用 2000—2016年中國南部陸地民族邊境縣域層面的面板數據，測度了民族邊境地區人口、產業與土地城鎮化系統的耦合協調性及其時空演變特征”[48]。

三、新發展理念的特征與重要意義

專家學者從多維的考察視角、各異的學科視野和不同的學術旨趣，對新發展理念的意義和特征進行了闡釋和界說。

(一)新發展理念的特征

普遍性與特殊性的統一。所謂普遍性與特殊性相統一，指的是新發展理念普遍適用性和能夠與各具體領域結合運用的特殊性的統一。新發展理念不僅適用于經濟領域，一些學者也研究了新發展理念在其他領域的應用情況。例如，吳傳清、董旭研究了新發展理念如何促進中國區域經濟學科創新發展的相關問題[49]；孔星隆探討了新發展理念與提高新時代兵團綜合實力的內在關系[50]；姜濤、魯寬民闡發了習近平網絡發展思想中新發展理念意蘊[51]；還有學者研究了新發展理念與養老保障體系協調發展的關系問題[52]，等等。這些鮮明體現出新發展理念普遍性與特殊性相統一的特征。

整體性與多層次性的統一。“新發展理念五大方面既有各自內涵，更是一個相互貫通、相互促進、內在聯系的整體”[53]，它是“相互融通的，不是彼此孤立和隔絕的，更不是單獨存在的”[54]。同時新發展理念的每個維度都有針對性和指向性[32]，從而體現出新發展理念整體性和多層次性的高度統一。

合目的性與合規律性的統一。合目的性指的是新發展理念的提出與實際運用是為了達到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和為世界謀大同的發展目的。學界的專家學者圍繞這一問題也展開了相關研究(參見下文“新發展理念的重要意義”部分)，這正是其合目的性特征的表現。合規律性體現在新發展理念的真理性和科學性方面。有學者認為：“新發展理念包含著對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規律的科學認識。”[55]所以，新發展理念是合目的性與合規律性的統一。

(二)新發展理念的重要意義

理論意義。新發展理念可以說是發展理念上的一場革命[56]。首先，新發展理念創新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新發展理念“是將科學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和時代特征緊密結合的智慧結晶”[57]，“豐富了‘發展是硬道理’的實踐內涵，彰顯了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的價值靈魂”[58]，“是馬克思主義發展觀的現實形態”[59]。周躍輝還認為“新發展理念是創新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發展觀的重要命題”[60]。其次，新發展理念是新時期解放思想的強大思想武器。辛向陽認為：“五大發展理念是符合國情的新理念，掌握新理念會幫助我們突破固化的思維，成為新時期解放思想的強大思想武器。”[54]8再次，新發展理念有利于構建中國話語。新發展理念“開拓和重構了現代化發展思路、發展舉措和發展話語”[7]。同時在新發展理念的引領下，中國特色文化話語權的構建也有了“多維度的塑造空間和更豐富的表述路向”[61]。

實踐意義。“新發展理念體現了理論和實踐的統一，既是指導理論，也是實踐指南。”[62]新發展理念的實踐意義一是有利于破解新時代經濟發展難題，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新發展理念為破解當前的發展難題作出了“理念上的創新和實踐上的指引”[21]，有利于提高我國生產力水平[63]。可以說，新發展理念是新時代我國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指南針[64]。二是有利于維護人民切身利益，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新發展理念的實踐歸宿是為了維護人民的切身利益[27]。這一理念能夠促進人民的美好生活需要得到有效滿足,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4]。三是有利于加快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程，實現中國夢。新發展理念能夠幫助中國跨越“中等收入陷阱”[65]，對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66]，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必由之路[20]。

世界意義。一方面為世界經濟發展貢獻了中國智慧、中國方案。新發展理念“為發展中國家走向現代化提供了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67]。這種智慧和方案表現為這一理念對全球發展具有豐富而深刻的理論和實踐價值，即能夠引導全球走出發展迷思、解決發展難題、提供發展新方案、向全球貢獻發展新文明[68]。另一方面有利于塑造中國形象、展現大國擔當。新發展理念闡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社會發展的內涵，有利于塑造中國在世界舞臺上的形象，也有利于發揮中國在世界經濟發展中的主體作用[8]。

四、貫徹新發展理念面臨的現實困境

目前的研究成果中對有關新發展理念的重大現實問題的敏銳度和解釋力不斷增強，學界對貫徹新發展理念的現實困境進行了細致而有針對性的分析，從多個方面闡述了新發展理念的困境所在。

發展方式轉變困境。目前我國“經濟發展方式仍然比較粗放，結構不優，高消耗、高排放、高污染，質量和效益不高的情況下，我國經濟發展日益受到資源、環境的硬約束”[69]所以，有學者認為把新發展理念落到實處并非易事。因為在踐行新發展理念的過程中，不僅會改變我們長期以來所習慣了的發展方式，而且必然導致既得利益的樊籬被沖破，這樣就會給我們帶來各種不適[70]10。

發展結構塑造困境。新時代新階段發展面臨的問題主要不再是速度和規模的問題，而是質量和效益的問題，是深層性和結構錯位問題。這就需要牢記堅定不移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經濟工作的主線[71]。要解決供給側發展結構不平衡問題，塑造新發展結構，“應該按照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所講的五大發展理念，包含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個方面來推進”[72]。

發展環境限制困境。一方面是國內發展環境的限制。我國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仍然突出，重點領域關鍵環節改革任務仍然艱巨、創新能力不適應高質量發展要求等方面問題限制了新發展理念的貫徹落實[73]。另一方面是國際發展環境的限制。目前全球發展的最大挑戰是世界經濟增長放緩，擺在世界各國政府和人民面前的首要課題就是如何應對這個挑戰[68]。“今后一個時期，我們將面對更多逆風逆水的外部環境，必須做好應對一系列新的風險挑戰的準備。”[74]

五、簡要評析與展望

十九大以來，學界在新發展理念研究方面取得了豐碩成果，但仍存有可進一步探討的問題，這為未來的研究留下了一定空間。

(一)當前研究取得的成績

第一，學界分別從歷史邏輯、理論邏輯和實踐邏輯三個層面對新發展理念的生成脈絡進行了較為全面的梳理，清晰地展現了新發展理念的發展軌跡。

第二，專家學者們從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視角、馬克思主義發展觀視角、哲學視角、超越自由主義視角、文化自信視角、思想政治教育視角、經濟學視角、管理學視角和社會學視角等多維視角研究了新發展理念，較為全面地闡釋了新發展理念的內容實質。

第三，目前的研究成果中認為，新發展理念是普遍性與特殊性的統一、整體性與多層次性的統一、合目的性與合規律性的統一，并且從理論意義、實踐意義和世界意義三個方面探討了新發展理念的重大意義。

第四，學界的專家學者們認為，貫徹新發展理念面臨多方面現實困境，包括發展方式轉變困境、發展結構塑造困境和發展環境限制困境，為進一步研究如何深入貫徹新發展理念提供了思路。

(二)既有研究的不足

首先，目前的研究成果中存在同質化的現象，新發展理念的內涵實質有待進一步闡釋。其次，研究視角有待拓寬。當然，目前學界已經從多個視角研究闡釋了新發展理念，但仍有可進一步拓展的空間。最后，研究方法較為單一。一方面跨學科研究方法運用的較少，另一方面實證研究較少。

(三)進一步推進研究的展望

第一，進一步闡發新發展理念的深刻內涵與精神實質。在以后的研究中，要進一步增強對現實問題的解釋力，緊緊圍繞社會主要矛盾的新變化提出的新要求，對有關新發展理念的理論與實踐研究的熱點問題進行跟蹤研究，為有效回應現實發展需求提供理論供給和理論支撐，從而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提供充沛發展動能。

第二，深入研究如何“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75]。“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是習近平總書記立足新發展理念的豐富內容和新發展階段的發展實際提出的重要要求。目前學界對“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也進行了一定研究，但還可以根據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發展理念的最新講話精神展開深入研究，例如，聯系實現共同富裕的相關問題進行研究，還可以圍繞如何為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提供體制機制保障，以及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如何堅持系統觀念等方面展開研究。這些方面的深化研究是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題中應有之義，具有重大理論與現實意義。

對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的路徑方法，筆者認為可以從四個方面展開：一是，以加強和完善黨的領導統領發展。黨的領導在推進經濟建設和把握經濟體制改革方向兩個方面發揮了全局性作用，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取得的一系列發展成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76]。二是，以人民為根本力量推動發展。貫徹新發展理念要就要尊重人民主體地位,充分調動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充分發揮群眾首創精神,做到依靠人民推動改革發展[9]。三是，以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主導發展。新發展理念在新時代建設現代經濟體系中將發揮主導和引導作用[18]，要“以新發展理念引領現代化經濟體系建設”[77]。四是，以相關重大原則規范發展。踐行新發展理念要遵循多方面的重大原則，其中包括“堅持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堅持用改革和法治為發展保駕護航”[70]。當然，貫徹新發展理念需要遵守的相關重大原則還不止于此，仍可繼續挖掘和探索。

第三，拓寬研究視角。一方面可以在已有研究視角的基礎上從多方面展開整體研究，加強政策性話語、宣傳性話語、學術性話語的融合研究，進一步提升新發展理念研究的科學性、學術性、學理性。另一方面可以開辟新的研究視角。如前所述，有學者研究了新發展理念與文化自信的關系問題，實際上新發展理念也可與制度自信聯系起來研究。例如新發展理念中“共享”發展理念和我國制度的十三個顯著優勢中“堅持人民當家作主，發展人民民主，密切聯系群眾，緊緊依靠人民推動國家發展的顯著優勢”的結合研究，等等。這需要學界集思廣益、共同努力。

第四，采用多種研究方法。一方面加強跨學科研究。目前有了用哲學、經濟學、管理學、社會學等學科方法展開的研究，此外還可運用政治學、歷史學、文化學等學科的研究方法。另一方面可以加強實證性研究，目前大多數研究還仍是理論研究。做到這些，有利于推動新發展理念研究邁向新階段、開辟新境界、取得新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