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梅,蘇妍心,申嘉桃
(甘肅省人民醫院,甘肅 蘭州 730000)
自2019年12月以來,湖北省武漢市已經報告了一系列感染新型冠狀病毒的肺炎病例。通過全基因組測序和患者樣品的培養鑒定,已鑒定出一種新型的β冠狀病毒,并被命名為2019年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1]。醫務人員作為特殊時期的特殊職業群體,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且高強度的工作、高負荷的運轉、高壓緊張的工作狀態以及社會對其寄予的希望,都會導致醫護人員壓力過大、身心疲累、睡眠不佳,進而影響其工作效率以及自身的生理、心理健康,甚至對其服務人群的醫療安全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脅[2-3]。本研究以我院醫護人員為研究對象,旨在了解新冠肺炎疫情期間醫護人員睡眠狀況,探索可能的影響因素,為下一步改善睡眠質量提供依據。
所有受試者均為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甘肅省人民醫院在職工作人員。在所有受試者中,男性58名,女性151名;年齡23~67歲,平均(35.78±8.76)歲;職業:醫生 115名,護士 94名;學歷:大專12名,本科105名,碩士85名,博士7名。納入標準:(1)簽署知情同意書且自愿參加本研究;(2)取得醫師、護士執業資格;(3)工作時間大于3個月;(4)無嚴重軀體疾病及精神病史。排除標準:(1)不愿參與調查;(2)在本院進修的醫生或護士;(3)患有影響睡眠的相關疾病,如焦慮癥。
1.2.1 一般資料收集 內容包括醫護人員的性別、年齡、職稱、職業、婚姻、文化程度以及是否參加新冠肺炎知識培訓等調查。
1.2.2 匹茲堡睡眠質量量表(PSQI) PSQI測量量表由19個自評和5個他評條目共同構成,第19個自評條目和5個他評條目不參與測量總評的計分,余下的18個自評條目分別由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催眠藥物、日間功能障礙共計7個因子組成,每個因子按照0~3分的等級進行計分,累計各因子得分相加得到PSQI總分,分值越高,說明其睡眠質量越差。
采用SPSS 23.0統計學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所有數據均以(±s)表示,計量資料比較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和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本研究總共發出問卷212份,回收209份,有效率98.6%。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生睡眠質量總分為(5.83±3.62)分,護士睡眠質量總分為(6.64±3.30)分,分別與國內正常人群(3.42±3.57)分[4]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通過描述統計,研究發現46.4%的人睡眠質量很好,總分在0~5分之間;41.6%的人睡眠質量還行,總分在6~10分之間;11.0%的人睡眠質量一般,總分在11~15分之間;1.0%的人睡眠質量很差,總分在16~21分之間。
將不同性別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進行比較顯示,男、女醫護人員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性別差異(±s,分)

表1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性別差異(±s,分)
因子 男 女P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催眠藥物日間功能障礙睡眠總分1.12±0.82 1.10±0.87 0.28±0.70 0.93±0.86 0.93±0.86 0.29±0.70 1.59±1.03 6.26±4.01 1.17±0.82 1.38±0.96 0.26±0.61 1.05±0.04 1.05±0.04 0.19±0.55 1.56±1.00 6.17±3.29>0.05>0.05>0.05>0.05>0.05>0.05>0.05>0.05
將不同職業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進行比較顯示,醫護人員睡眠質量(P<0.05)和入睡時間(P<0.01)兩個因子存在顯著性差異。研究結果提示,護士的睡眠質量較醫生差,護士的入睡時間較醫生更晚。見表2。
表2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職業差異(±s,分)

表2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職業差異(±s,分)
因子 醫生 護士P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催眠藥物日間功能障礙睡眠總分1.04±0.80 1.09±0.88 0.86±0.71 0.22±0.59 0.88±0.75 0.27±0.68 1.55±1.06 5.83±3.62 1.29±0.81 1.56±0.95 0.99±0.93 0.33±0.68 0.73±0.47 0.26±0.47 1.59±0.93 6.64±3.30<0.05<0.01>0.05>0.05>0.05>0.05>0.05>0.05
將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已婚與未婚的醫護人員睡眠質量進行比較顯示,入睡時間(P<0.05)存在顯著性差異。研究結果提示,未婚的醫護人員較已婚的醫護人員入睡時間更晚。見表3。
表3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婚否差異(±s,分)

表3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婚否差異(±s,分)
因子 已婚 未婚P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催眠藥物日間功能障礙睡眠總分1.13±0.81 1.24±0.92 0.90±0.84 0.29±0.67 0.83±0.67 0.23±0.63 1.55±1.02 6.11±3.61 1.24±0.80 1.62±1.02 1.00±0.70 0.15±0.36 0.74±0.45 0.15±0.36 1.65±0.91 6.59±2.85>0.05<0.05>0.05>0.05>0.05>0.05>0.05>0.05
將不同學歷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進行比較顯示,在睡眠質量(P<0.01)、入睡時間(P<0.01)、睡眠效率(P<0.01)以及睡眠總分(P<0.05)上均存在顯著性差異。研究結果提示,大專或本科學歷醫護人員睡眠質量和睡眠效率較碩士或博士更差,且入睡時間較碩士或博士更晚,睡眠總分提示大專或本科學歷醫護人員睡眠較碩士或博士更差。見表4。
表4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學歷差異(±s,分)

表4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的學歷差異(±s,分)
因子 大專/本科 碩士/博士P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催眠藥物日間功能障礙睡眠總分1.29±0.85 1.50±0.94 1.00±0.96 0.38±0.73 0.75±0.54 0.22±0.57 1.57±0.97 6.69±3.73 0.99±0.74 1.05±0.88 0.82±0.60 0.13±0.45 0.89±0.74 0.22±0.63 1.56±1.05 5.59±3.10<0.01<0.01>0.05<0.01>0.05>0.05>0.05<0.05
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較高的傳染性已經影響了所有國家和地區的人們。針對其施行的政策,已迅速改變了人們的日常生活。新冠肺炎的迅速傳播及其在一部分感染者中可能引起的癥狀嚴重地加劇了醫療保健系統的負擔[4-5]。在這種危機下,除了具有足夠的醫療保健隊伍外,還需要最大限度地提高每位臨床醫護人員護理大量患者的能力。這無疑增加了醫護人員的工作負擔,且危重患者可能持續增加,這要求醫護人員必須能夠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發揮最大潛能。醫護人員將面臨更大的暴露風險、極端的工作量、道德困境以及快速變化的環境,同時會影響醫護人員的身體健康及睡眠質量[5-9]。研究顯示,PSQI≥8分是判斷睡眠質量優劣的重要分界線[10]。本研究表明,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中睡眠質量一般及差的檢出率為12.0%,本研究結果高于相關文獻的報道[11]。本文進一步研究發現,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及入睡時間均較差。陳丹等[12]研究援鄂醫護人員睡眠狀況時發現,醫護組睡眠障礙和嚴重睡眠障礙比例明顯高于對照組,提示一線醫護人員存在睡眠質量問題。湯豐榕等[13]以Colaizzi現象學方法為指導,通過對福建省第一批進入金銀潭醫院進行救治任務而出現睡眠障礙的10名醫護人員研究時發現,其不同程度地出現了睡眠質量不佳的情況。
本文研究發現,未婚的醫護人員較已婚的醫護人員入睡時間更晚。汪淼等[14]研究提示已婚醫務人員睡眠質量優于未婚醫務人員,這與本文研究結果一致。這可能與社會支持系統有關,大量研究表明,社會支持對睡眠質量有著重要的影響[15-16]。而婚姻正是社會支持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未婚醫務人員不能從家庭獲得足夠關心、理解和支持,這無疑增加了其心理應激反應和焦慮、抑郁、緊張等不良情緒,從而導致其睡眠障礙[17]。
低學歷醫護人員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效率、總體睡眠情況差于高學歷醫護人員。低學歷醫護人員知識的廣度、深度有一定的局限性,對處理一些工作、社會和家庭矛盾缺乏有效的方法,易產生心理沖突,從而易出現睡眠障礙。低學歷的護理人員在綜合能力上處于弱勢,工作之余要投入大量時間和精力用于學歷的提升,加重了心理壓力,導致睡眠障礙。本研究與相關文獻報道一致[18]。
新冠肺炎疫情爆發期間,醫護人員睡眠質量較差,邵永聰等[19-20]的研究也發現,睡眠質量差可導致機體產生情緒不穩定、易疲勞、記憶減退、注意力不集中等癥狀。因此關注醫務人員的睡眠問題,對于維護醫務人員的身心健康、提高工作效率具有重要意義。此外,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及身心健康對是否可以戰勝疫情至關重要,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保障醫護人員的睡眠質量及身心健康就顯得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