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國榮
(福建藝術職業學院,福建 福州 350100)
反腐敗歷來是黨和國家的一項重要工作。新形勢下,反腐敗斗爭形勢依然十分嚴峻,全國范圍內的“打虎”“拍蠅”“獵狐”重拳頻出,取得了輝煌的戰果。在各類貪腐行為中,“微腐敗”雖“微”,但由于距離民眾近、涉及領域寬、影響范圍廣、社會危害大,隱藏著巨大的廉政風險。高校作為重要的教育機構和社會組織,承擔著多種社會職能,組織結構較為復雜,因而不同程度地存在“微腐敗”現象,部分黨員干部、教師乃至學生干部暗持著“大錯不犯、小腐不斷”的觀念,從嘗試打腐敗行為的“擦邊球”直至最終發展成大腐、大錯,令人扼腕。因此,在全面從嚴治黨的總體背景下,高校要將防范查處各類“微腐敗”行為作為全面從嚴治黨與反腐敗斗爭的重要內容,通過體制機制建設、思想引導、日常監督與巡察檢查等多種手段,有效杜絕各類“微腐敗”現象的發生。
“微腐敗”一詞產生于民間,流行于網絡,多次被新聞媒體使用后被官方認可。習近平總書記在第十八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議上首次提出“微腐敗”這一全新概念,并指出:“‘微腐敗’也可能成為‘大禍害’,它損害的是老百姓切身利益,啃食的是群眾獲得感,揮霍的是基層群眾對黨的信任。”[1]黨的十九大報告再次強調了“要加大整治群眾身邊腐敗問題的力度”,其中“群眾身邊腐敗問題”主要指的就是“微腐敗”問題。從語義學角度而言,“微腐敗”作為“微”與“腐敗”的疊加,“微”在《現代漢語詞典》中的解釋為“細小;輕微”,即“微腐敗”可以指發生在人民群眾身邊的細小和輕微的腐敗行為[2];另有學者界定為“由微小權力引發的不正之風和腐敗行為”[3]。在行為實質方面,“微腐敗”與一般腐敗行為無甚區別,都是利用公共權力來達到私人目的、增加私人利益的行為。
高校的“微腐敗”涉及面廣,涉及主體多,大致可分為以下三種類型:一是工作作風領域的“微腐敗”。主要表現為一些行政干部、輔導員、專任教師的“吃拿卡要”等庸俗行為[4]。主要發生在學生評獎評優、申請助學金、入黨、保送研究生、期末考試以及教師職稱職務晉級、人才評選、項目申報評審、課題經費等領域。既包括在一些領域搞“權錢交易”等亂作為現象,也包括在工作中消極怠工、不聞不問、欺上瞞下等不作為現象。二是生活作風領域的“微腐敗”。主要表現為教師個人不良生活嗜好、不正當男女關系、不正當師生關系等。此類現象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腐敗行為,但涉及教師個人師德師風,關乎整個學校教師隊伍的職業形象,是個人生活嚴重腐化的具體表現。三是學術研究領域的“微腐敗”。主要表現為教師個人為謀取職稱職務晉升以及學術地位而發生的各類學術不端行為或“學術霸凌”行為,具體表現為論文抄襲、論文買賣、霸占學術資源、搞“學術圈子”“學術團伙”以及剝削、壓榨學生勞動力,冒用學生學術成果等行為。
究其性質而言,高校“微腐敗”與一般的高校腐敗行為在性質上并沒有根本區別,僅在數量、形態與影響范圍等方面有所不同。綜合看來,高校“微腐敗”呈現出多發易發、行為細小、波及廣泛等新特征。
1.2.1 “微腐敗”多發易發
權力是腐敗行為發生的邏輯起點。相較于一般的黨政機關,高校更具有獨立性、自主性,在其內部存在著不弱于傳統行政機關的權力譜系,其權力生成的來源也更加復雜。除了財務、后勤、采購、招投標、干部人事任免等傳統權力引發的廉政風險外,高校存在基于個人學術影響力的學術權力,在師生個人發展過程中同樣具有極大約束力。同時,高校管理包含了人才培養、學術科研、行政管理、校內外合作等各項內容,由此產生了師生利益需求的復雜性和取得利益方式的多樣性。一般的黨政機關只要管理好掌握人、財、物權的領導干部就能基本鎖住腐敗的閘門,而高校則更需要關注各層級的黨政領導、行政干部、教師隊伍甚至學生干部的“微腐敗”行為。高校“微腐敗”涉及領域多、涵蓋環節多、行為主體多等特點,導致其時常發生,容易發生。
1.2.2 “微腐敗”行為細小
由于高校普遍實行二級管理,頂層監管有時難以完全落地,導致管理體系的末梢難以被監督有效覆蓋。一些事關師生個人工作、學習、生活的細枝末節往往會成為“微腐敗”生成的常見場域。在現實中,高校“微腐敗”行為多發生于師生身邊,有的以人情往來為借口施送禮品,有的靠巧立名目組局吃請,有的利用不正當關系謀取利益,有的靠打“擦邊球”,有的靠“順手牽羊”,手段繁多,層出不窮。師生對此抱有復雜情感,在與己無關時鄙視厭煩、憤懣不平;當自己牽涉其中時,態度曖昧,聽之任之。
1.2.3 “微腐敗”波及廣泛
高校作為教育與社會的橋梁,一端聯系著學生與家長,一端聯系著社會各行各業,一旦高校出現“微腐敗”行為,將如同波紋效應層層遞推,波及廣泛。例如,某些大學教師違規篡改部分學生期末成績,進而影響學生評優結果;某些教職工向學生推銷教輔材料,在學生訂購時收受回扣,或利用家長資源謀取私利。種種行為,雖屬個別現象,但影響極壞,嚴重損害了高校的社會形象和教育行業的聲譽。
1.2.4 “微腐敗”容忍度高
相比傳統意義上的腐敗而言,“微腐敗”在某種情境下被納入了人情社會環境中具有“正當性”的行為體系。社會大眾對“微腐敗”具有遠超傳統“大腐敗”的容忍度。多數人雖然深知腐敗的潛在危害,并對此深惡痛絕,但基于自身追逐利益的目的,又往往將“微腐敗”所涉及的各類行為作為人情往來、疏通關系、請托辦事的重要手段。一些高校的教師、學生及其家長不僅不會對“微腐敗”進行指責與抨擊,甚至將其作為個人、子女社會化的一個部分,對高校 “微腐敗”行為不以為然,聽之任之。
正所謂“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高校“微腐敗”不等于“微”危害。“微腐敗”最危險之處就在于“微”字,“微”是“危”之源頭、“危”之起點。“微”使得暗箱操作的“潛規則”逐漸演變成明目張膽的“顯規則”;“微”使得單個人的“邊緣”行為可能演變成群體性的違紀違法;“微”使得小金額的“吃拿卡要”得以發展成數以千百萬計的嚴重犯罪。
高校“微腐敗”侵蝕了學校健康的肌體與良好的人文環境,敗壞了黨風黨紀、校風校紀、師風師德,侵害了師生切身利益,沖擊了校園正向規則,傷害了高校的社會聲譽。更令人擔憂的是,高校本該成為青年學子學習專業知識、積累專業技能、樹立正確思想觀念、抵御外界不良影響的堡壘,卻由于“微腐敗”而蒙塵,并產生難以消除的消極影響,真可謂后患無窮。
一般而言,腐敗以及其他類型廉政問題的產生是內外部環境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其基本發生機理可以概括為:公共權力+制度體制的缺陷+腐敗動機+文化陋習=腐敗。公共權力是腐敗等違紀違法行為發生的物質基礎;組織結構與松散的制度體系為違紀行為發生創造了制度環境并增加了腐敗的潛在收益;社會不良風氣弱化了個人政治意識與拒腐防變能力,形成了腐敗行為的思想基礎。個人“成本—收益”分析是腐敗行為發生的最終動機。基于上述分析,結合高校自身權力運行與監管機制特點,可以將“微腐敗”的成因歸納為以下方面:
作為人類社會共有的政治現象,腐敗的本質是權力的異化和濫用。權力的賦予是產生“微腐敗”現象的直接來源。與傳統腐敗不同,“微腐敗”的行為主體絕大多數來自于權力運行體系的末端——基層,專任教師、輔導員等非行政職務人員往往更容易觸發“微腐敗”案件。這與高校權力與管理層次倒掛存在著必然聯系。由于高校自身結構復雜,職能多元,且連接著學生等相關群體,由于學生群體不屬于高校行政體系人員,為提升管理效率,多數高校安排專門人員從事學生日常管理工作,以至于輔導員、專任教師、研究生導師這類直接與學生接觸的群體被賦予了較多可自主支配的權力,這些權力涉及學生在校期間學習生活的各個方面,這也使得這類群體利用手中握有的權力能夠直接進行權力尋租,而對象群體相比于上層領導更為龐大。同時,由于高校存在與行政體系并行的學術體系,進而在行政權力體系之外生成了基于高校自身職能特點的學術權力體系。由于學術體系遵循一套有別于行政體系的層級結構與權力運行機理,且覆蓋了校內全體教職員工,甚至包含其他高校與學術機構的人員。使得這種基于學術地位的學術權力較之傳統行政權力而言更具影響力,其權力運行與權力尋租也更具隱蔽性,在一定程度上又與針對行政權力的監督與介入產生互斥性,從而使學術權力獲得尋租的空間進一步擴大。
在傳統反腐敗與廉政風險防控體系中,黨員領導干部這個“關鍵少數”是監督的重點人群,但由于高校具有特殊的組織結構,一定程度上存在權力與行政層級“倒掛”現象,從而導致出現廉政監督的主體與廉政風險發生的潛在人群錯位,或是廉政監督無法有效覆蓋的情況。高校基層單位分布普遍具有點多線長的特點,所管轄的干部和教師數量較多,因此容易出現校內監督體制的“空白點”,使得“鉆空子”行為時有發生。一些容易觸發“微腐敗”的重點人群以及權力運行體系具有一定隱蔽性的重點領域沒有得到全面監管。此外,一些高校雖然各種廉政制度種類豐富、舉措充足,但制約機制流于形式,缺乏實際效果,且由于高校存在學術體系和行政體系兩個并行的管理體系,發生“微腐敗”行為后可能存在學術權力干預監督與執紀的情況發生。例如,一些發生“微腐敗”的教師由于自身在學術領域具有突出貢獻而逃避處罰。
社會不良亞文化對腐敗行為的產生起到助推作用。 “微腐敗”并非只誕生于高校系統,其本質上也是腐敗的一種特殊類型。與一般意義上的腐敗行為一樣,“微腐敗”是社會不良亞文化在一定范圍內傳播的產物。從文化形態上看,“官本位”、人情觀、特權思想、“圈子文化”等具有隱蔽性與傳播力的亞文化是高校“微腐敗”形成的重要文化誘因。“吃請”、送禮,很多人覺得是人之常情,是增進聯系和禮尚往來的需要;“官本位”思想誘發個別師生對“微權力”的崇拜,從而主動進行權力尋租。一些教師為追求個人學術視野發展,盲目信奉“圈子文化”,挖空心思擠進“學術圈子”以求資源共享。有些高校領導干部、師生缺乏法律知識,不注重有關政策和規定的學習,按照慣性思維辦事,對腐敗現象缺乏警惕。
在權力與制度的作用下,個人動機與選擇成為腐敗行為發生的最后一道心理關卡。腐敗動機的產生,一方面來自于個人思想的滑坡。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沒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堅定,精神上就會得‘軟骨病’,就會在風雨前東搖西擺。”[5]由于近幾年受社會轉型期負面因素影響,部分人面對手中職權帶來的金錢、物質、名聲等誘惑,理想信念出現了松動,思想認識出現了滑坡,對個人私欲不加控制,從小貪小腐開始,進而變本加厲,為所欲為。另一方面,腐敗動機還來自于個人針對腐敗行為基于成本收益分析后的心理博弈。在多種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行為主體經過對比衡量行為的可獲收益和所需成本的高低,若認為腐敗所獲利益遠大于所需成本,就會毫不猶豫地實施腐敗。傳統反腐敗的體系當中,領導干部層次越高、權力越大,從而受到的監管越發嚴格。而在高校的一些領域的管理當中,層次與權力呈現倒掛狀態,進而導致權力與監管倒掛,大大降低了“微腐敗”的行為成本,提升了“微腐敗”的行為動機,特別是在個人僥幸心理的加持下,“微腐敗”行為的動機將得到進一步強化。
“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機制建設”是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十九大和十九屆中紀委歷次全會反復強調的重大命題。在當前歷史條件下,防治高校“微腐敗”,必須緊緊圍繞新時代反腐倡廉的整體目標,堅持從嚴治黨,持續推進高校構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機制體系,進而從根本上杜絕高校“微腐敗”現象的發生。
第一,針對高校權力運行特點抓好高校中的關鍵少數。相比于其他行政機關而言,高校的權力運行有其自身的特點,高校應當根據各類人員的權力類型、權力大小以及各項工作領域產生腐敗風險的概率確立重點監管人員。從權力運行特點來看,高校內部存在行政權力與學術權力兩種具有較大差異的權力運行體系,對此,應當有針對性地建立各自權力體系的監督目標、監督內容。在行政權力運行領域除了高校黨政機構主要負責人外,那些存在較大潛在尋租群體的崗位人員以及直接涉及人、財、物等重點領域的工作人員也應當作為高校權力監督的關鍵少數。高校應當針對此類人員和領域建立廉政風險防控體系與專項監督檢查機制,嚴格杜絕行政權力運行中可能出現的各類“微腐敗”行為。此外,應當建立基于學術權力運行特點的監督體系,明確監督對象與監督領域。學術權力是高校具有較強學術資源與學術影響力的專家學者所擁有的不同于行政權力運行特點的權力體系。應當將具有較大學術權力的學術帶頭人、掌握重大科研經費的人員、學術期刊負責人、編輯人員以及科研與教學等職能部門的負責人納入學術權力重點監督的對象當中。要突出榜樣人群的示范效應,確保這些關鍵少數帶頭遵守各項法律法規、黨紀黨規與其他規章制度,以身作則帶頭完成好本職工作,帶動各級黨組織和黨員干部共同建設嚴謹務實、風清氣正的作風環境。同時,積極做好廉政紀律宣導工作,始終把警示、提醒放在前面,反復強調觸及反腐紅線零容忍的態度,嚴防“微腐敗”行為的發生。
第二,建立“微腐敗”識別體系。高校“微腐敗”反映著嚴重的不正之風,隱藏著巨大的廉政風險。“小惡”不除,后患無窮。應把“微腐敗”治理工作納入高校廉政建設體系進行統一部署。與傳統意義上的“大腐敗”不同,“微腐敗”具有隱蔽性,容易被學校紀檢監察機關所忽視。高校的紀檢部門、教師管理部門與學生管理部門要密切關注學生入學、入黨、考試、答辯、保送研究生等學生管理環節;干部提任、職稱評聘、評優評先等人事組織管理環節以及項目評審、論文刊發、項目經費審批等科研管理環節全過程。學校與院(系)兩級紀檢監察、教師管理部門應予以全程監督與事后巡察,加強監督執紀,規范“微權力”,整治“微腐敗”。同時充分發揮群眾監督、黨內監督、輿論監督的作用,暢通師生問廉渠道,加強校園輿情管理,精準發現各種微腐敗問題,做到抓早抓小、違紀必究,讓“微腐敗”無處藏身、無所遁形。
學校制度是校園有序運行的基礎保障,只有制度規范、細節明確,在實際運用時才能做到有章可依、有章可循。因此,高校治理“微腐敗”,需要結合本校實際打造嚴密的“制度籠子”,持續推進依法治校,使各項規章制度得到進一步細化,構建更加完備的校園治理防控體系。
一是要堅持貫徹落實“黨委領導、校長負責、教授治學、民主管理”的治校原則,結合本校中長期發展目標,全面梳理干部培養、采購招標、招生錄取、后勤管理、就業創業等重點領域制度,及時做好查缺補漏、修訂完善工作。二是要完善反腐倡廉制度體系,貫徹落實“三重一大”制度實施細則,提升決策的科學性、民主性水平;同時針對行政權力、學術權力運行的關鍵領域、關鍵環節和關鍵對象,進一步明確崗位職能,主動查找風險點,制定預警機制,構筑防腐堤壩。針對學術權力運行的監督,在不涉及重大經濟問題與違法違紀問題的前提下,高校應當在尊重學術領域特殊規律的前提下開展學術權力監督、識別,有效依托學術委員會、學術倫理委員會、教授委員會,強化學術權力的自我監督,防止行政資源過度干預學術研究與學術管理。三是要進一步強化高校黨務、政務、學務和財務公開制度,從廣大黨員干部和師生員工最關心的問題入手,對涉及人、財、物等各環節工作的運行情況進行廣泛公開,充分保障廣大黨員干部、師生員工對校園事務的參與權、知情權和監督權。四是創新基層權力運行評價制度,積極疏通各種監督、評價渠道,讓廣大教師、學生和家長深度參與學校權力監督,共同構建高校“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長效機制。
立德樹人,就是要求培養德才兼備、全面發展的人,是新時期高校所承擔的一項重要任務,對防治高校“微腐敗”具有重大意義。第一,要牢固樹立正確的政治方向、堅定的理想信念、忠誠的共產主義信仰,它們是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也是所有共產主義事業建設者的“鈣”。一個人只有補足精神上的“鈣”,在面對種種誘惑的時候理想信念才不會輕易動搖和崩塌,才能將“不想腐”思想內化于心、外化于行。第二,培育高校廉政文化。當前,我國仍處于社會轉型期,腐敗亞文化仍不斷泛濫、蔓延,對高校內黨員干部、師生員工均產生了諸多不良影響。因此,建設高校廉政文化刻不容緩。一方面可以充分利用“三會一課”、思政課程、實踐調研等機會在不同群體中開展廉政教育;另一方面可以將廉政教育內容融入各類校園活動中,融入到校園生活的方方面面,營造文化氛圍,獲得思想認同。第三,加強黨風廉政建設理論研究。開展黨風廉政建設既是高校紀檢監察工作的一項重要任務,也是高校社會科學學科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在推動黨風廉政建設的實踐中總結經驗、運用經驗、推廣經驗,使理論研究與實踐經驗進行有機融合、相互促進,推動高校廉政理論研究常態化,為解決“微腐敗”痛點、難點問題提供新思路,為高校紀檢監察工作提供新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