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銳 無錫市梁溪區人民法院
在我國司法程序中,執行難的困擾始終存在,使得判決結果成為“一紙空文”,法院的審判工作也喪失了實際意義。執行模式如果不加以變革,由于案件類型復雜多樣、案件數量急劇上升、法官少案件多的沖突日益顯現等因素的干擾,執行難的問題將一直困擾司法效力的實現。然而隨著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現已進入互聯網時代,云計算、大數據等先進技術的出現,為法院提供契機來將執行難的問題攻克,特別是借助大數據技術,司法執行已經大大提升了效率。
在司法執行中融入大數據技術的同時也要注重對其中蘊含的公民個人隱私信息以及商業秘密的保護。根據《民事訴訟法》的規定,法院在開展執行工作時,有權對被執行人及其財產進行查詢。但是這并不代表法院就可以隨意侵犯公民的個人隱私以及商業秘密。法院采集信息是法律賦予的權利,但是確定被執行人的行蹤以及財產后,不能隨意泄露,要嚴格按照程序保存,使公民感受到司法執行的權威性和嚴密性。對此,法院應從以下兩個方面進行保護:首先,實行特定的措施將保護安全的力度加強。法院應設置專門的數據庫來對執行大數據進行存放,并且查詢、調取的權利只有專職人員擁有,同時還要提升專職人員的意識來對數據保護予以強化。其次,執行公開應設置有限的范圍。在司法公開中,執行公開是其重要的組成部分,但是其公開范圍是特定的,不會如同面向公眾的裁判文書進行完全公開。對于商業秘密或個人隱私數據,法院進入執行程序后知曉的,將其公開的對象限于申請執行人,以便能夠對執行的進度及時獲悉。
網絡查控系統對司法執行數據庫的建立起到重要引導作用,各級法院已經陸續將其開通。按照統計數據來看,開通網絡執行查控系統的全國法院在2017年初已經超過3000個,覆蓋全國法院的目標已經基本實現。
雖然網絡查控系統的覆蓋率范圍正在擴大,但是其中存在的問題我們也必須正視。只有依托于處理系統和內存的優質化,法院才能實現對存儲信息的有效處理,然而目前部分法院恰巧缺少這兩個條件。目前難以支撐大量數據、中等偏下水平的系統配置、不能及時對數據做出反應、執行人員不熟練的操作、防火墻不成熟等都是法院信息化進程亟需解決的難題。現如今信息技術已經充斥在社會生活的各個角落,法院在利用其搜集數據的同時,還要對數據按照執行需要進行篩選處理,所以,可以借助云計算平臺強大的存儲計算數據的功能來推動司法執行的效率。
實時處理數據可以在云計算的后臺進行,得出結果所用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一般只需幾秒便可。按照普遍的認知規律,數據的時效性是其是否具有價值的最好證明。執行人員在被執行人財產已經轉移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是不會采取執行措施的,因此有必要借助云計算平臺來提升法院決定執行的速率。由于云計算平臺需要耗費大量資金,統一開發的重任可由最高院承擔,其它法院按照級別進行歸類,獲取相應的子系統使用權限。
依照司法執行借助大數據進行創新的構想方案,應該是在傳統“五查”的基礎上實現補充功能。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對大數據的利用主要目的是使執行難問題能夠真正意義上得到解決,被執行人大數據層面上的財產信息是對法院已經窮盡查控系統技術的補充證明。在具體應用時,對被執行人,法院應當首先進行“五查”,技術基礎是利用查控系統。如果確實已經查找不到被執行人的財產,申請執行人也無法將其他具有效用的財產信息予以提供,最終作出裁定執行財產的數額之前,司法人員可以對大數據執行程序進行啟動。
首先,對被執行人在大數據平臺上,例如人人貸、支付寶、財付通等購買的互聯網金融產品進行查詢,使財產查控的任何細節都不被略過,實現全面的檢查核實。上述方法針對的主體主要是互聯網金融產品,因為被執行人的銀行賬戶與互聯網金融產品是兩個獨立的財產存在形式,法院的“五查”對其難以識別,因此成為盲區獨立于傳統查控范圍之外,現在借助大數據平臺將其涵蓋到執行財產的范圍內,有利于最大程度上提升財產執行的實現效率。
其次,對于財產和下落均難以查到的被執行人,執行法官確定其活動軌跡的渠道是其在生活平臺或電商平臺填寫顯示的出行軌跡或收貨地址,一般情況下,只要利用大數據平臺翻看其滴滴出行、天貓、淘寶、京東等App上的記錄,便能夠非常容易地確定其居住或活動地點。例如,用戶在京東或淘寶下單商品之前,必須填寫真實的收貨地址和身份信息,因此,根據被執行人在這些軟件上的交易,基本上就可以將其居住地點進行定位,并且準確性非常高。
最后,對被執行人履行能力的判斷可以借助其攜程、美團、淘寶、京東等常用的購物出行軟件上消費金額的大小和次數,如果其實質上具有履行能力,但是主觀上拒不執行,法院可以據此采取強制措施,情節嚴重的,還可以對其進行刑事責任的追究。例如,被執行人經常在去哪網、攜程等網站訂購機票及高檔酒店,在京東、天貓等購物平臺上購買大宗用品或高檔商品,法院執行人員通過啟動大數據追蹤程序發現后,就可以基本認定被執行人存在主觀惡意,其執行能力實際上存在,因此可以對其需要承擔的民事甚至刑事責任予以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