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育與美育雙融合：高校美術教育的可為、難為與應為

賈維一，趙天宇

（1.渤海大學 美術學院，遼寧 錦州 121013；2.東北師范大學 美術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4）

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是所有學段教育的終極目標。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全面發展學說是我國踐行“五育并舉”的重要理論基礎。德育與美育的融合成為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德國古典美學家席勒在《美育書簡》中以人本主義的立場闡釋了人的全面發展是美育的最高目標和價值取向，并提出了美育學的思考[1]。從我國學者王國維的相關論述中也能夠看出，美育能夠使人成為完整、完善、感情充沛的人，并且能夠成為德育的實施手段。但美育的作用絕不僅限于此，美育不僅僅是工具性的存在，而且有其內在的德育功能。有學者認為，美術教育的目的應該是透過藝術課程的學習以建構自身的知識體系、道德觀念等[2]。在“五育融合”的教育大背景下，德育與美育的雙融合是高校美術教育內涵式發展的關鍵，具有一定的必要性與必然性。因此，通過對已有理論與實踐的探索來分析高校美術教育中德育與美育融合的價值、困境與改進路徑具有重要意義。

一、可為：高校美術教育中德育與美育雙融合的合理價值

高校美術教育中的德育與美育雙融合具有特殊的發展形態及一定的存在合理性。

（一）以美啟善：美育能夠最大程度地發揮德育的作用

“美是美德的象征。”[3]康德提出的著名論斷為我們闡釋了審美教育是德育的前提，并能更大程度地發揮美德的作用。而我國勞動人民從古至今一直都有以美啟善的融合意識。早在唐代，張彥遠就曾提出“夫畫者，成教化，助人倫。”[4]當代中國奉行的德育觀是一種完整的大德育觀[5]，而大德育觀下的德育包含了思想政治教育、法治教育、道德教育諸多要素[6]。從大德育的視框來看，我國的教育目標一直致力于將美育融入德育的進程中。2014 年10 月，習近平在文藝座談會上講話中二十余次提及“美”字，更是提議美術、攝影、書法等學科應跟上時代的腳步，做好啟迪思想的工作。因此，在諸多論述中能夠發現美育具備德育的功能。

以美啟善從外在和內在兩個層次來看：一方面，指用美育的方式來達到德育的目的；另一方面，指美育本身所帶來的德育功能。前者是以美育作為一種媒介形式來傳輸一些德育思想。例如，課堂上賞析豐子愷的《護生畫集》，其中一幅畫作僅有寥寥數筆，并在其間寫道：“莫謂蟲命微，沉溺而不援，應知惻隱心，是為仁之端。”[7]在畫作上并沒有復雜的畫法，但通過畫作揭示了“仁”的表現形式，即個體應時刻擁有一顆惻隱之心。這是一種非常形象、直觀的教育方式，其目的并非是學習精湛的繪圖技巧，而是為了傳達“仁愛”的德育思想。后者則是指通過藝術教育自然而然的由美生情、由情生理、由理生德。情感能夠在德育中發揮中介作用，而透過情感的德育則是更為堅固與深入的思想教育[8]。

（二）以德成美：德育能夠升華美育的教育空間

從“五育并舉”到“五育融合”，社會對教育的要求日益提高。在新時代的教育背景下，單一面向某一方面的教育已經不能滿足當代學生的發展訴求。并且，處于社會中的個體也要通過社會群體公認的價值體系與行為規范看待社會中的美，這就使得品德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等德育思想成為審美教育的前提條件。因此，在美術教育中滲透德育思想能夠升華美育的教育空間。

一方面，德育能夠升華美育的物理空間。只有將德育與美育相整合，才能形成育人合力，提高高校的育人效能，使美育的物理教育空間變得更加寬廣。另一方面，德育能夠升華美育的精神空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源遠流長，仁、義、禮、智、信是歷史長河積淀下的美好品質。透過傳統文化浸染下的藝術作品在每一時期各不相同，傳遞的美學形態、觀念也是極其豐富的。這些在德育浸潤下對美的發現更能陶冶學生的情操，培養學生健全的人格，增加學生的文化素養。因此，在美育具有德育功能的命題下，也可以反推出德育自然也有美育的功能。

（三）融為一體：高校美術教育是促進兩者深度融合的有利載體

席勒在《美育書簡》中指出：“人的精神是與人軀體的物質結合在一起的，并且是與物質活動相聯系著的。”[9]若想真正落實美育與德育的融合，需要在實踐活動中不斷推進。而高校美術教育能夠在具體的教育情境中踐行德、美二育融合之思想，可以說，高校美術課堂是德育與美育融合的“柔性助力劑”。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曾提出：“要利用好課堂這個主渠道，使各類課程與思想政治理論課同向同行，形成協同效應。”[10]這說明德、美二育之融合并非是在一堂課中將品德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與藝術教育分割開來，自說自話，而是要在課程實踐中將兩者深度融合。高校美術教育必然成為實施德育與美育深度融合的重要載體。

二、難為：高校美術教育中德育與美育雙融合的現實桎梏

如上所述，高校美術教育是德育與美育融合的恰切介體，但由于德育與美育在漫長的學科發展體系中并沒有合適且優質的可借鑒之融合教育范式，二者長期處于兩條平行線上。盡管在“五育并舉”“五育融合”的新時代教育體系背景下，德育與美育融合的重要性與可行性受到了學者及一線教師的認可，但畢竟以德、美二育為主要培養目標的學科是分立的，各有其獨立的教育目標、課程體系及評價標準，并且高校美術教育也有其自身的發展方向，在整體上取得實質上的轉變和突破存在一定的困難。因此，推行以德、美二育之融合的教育模式還有許多難為之處。

（一）支持力度之難

2019 年4 月，教育部頒布了《關于切實加強新時代高等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將落實立德樹人作為高校美育工作的根本任務。以美育人、以美化人是新時代對高校德育、美育工作提出的新要求，并明確表示高校藝術教學要促進藝術教育與思想政治教育有機融合、專業課程與文化課程相輔相成。可以看出，從國家層面對高校藝術教育及藝術教育發揮德育功能是重視的，但是從學校層面進行布局、落實卻存在一定的現實性困難。

首先，主管部門權責不清晰。按照教育部要求，要建立省、地、縣三級藝術教育教科研網絡以發展學校藝術教育，并且相應的教育行政部門應設立專職、專人負責管理工作，學校相應地也需要配備一名領導負責藝術教育工作，高校應該成立藝術教育委員會或領導小組。但在實際中發現，很多學校并沒有按照要求將責任落實到專人身上，這樣就會導致省、地、縣三位一體的藝術教科研出現斷裂的情況。

其次，學科建設的支持力度薄弱。從師資隊伍建設來看，高校中想要找出既能把握德育思想又有藝術素養的教師可謂是十分困難。即使有些高校名義上存在德、美二育融合課程，但實際上教授德育、美育融合課程的教師大多來自學校的黨團部門等其他兼職類教師群體[11]。可以看出，很少有學校會發掘藝術教師的德育素養，這使得真正實施藝術教育的專任教師并沒有將德育融入美育的意識與能力。從課程建設來看，課時的規劃尚不明晰，盡管《全國普通高等學校公共藝術教育課程指導方案》明確規定學生在校學習期間至少修習并通過一門藝術限定性選修課程，但在各個專業的培養方案中卻不能將這一規定落到實處。

最后，資金投入的支持不足。主要體現在教育教學投入不足與科研投入不足兩個方面：在教育教學方面，有學者通過調查得知，很多學校將資金投入到培養藝術精尖人才、高水平藝術團隊上，以贏得各項比賽，為學校獲取榮譽。反觀一些公共藝術教育則缺少相應的資金保障。而在科研領域，更加顯得后勁不足，在各個展演活動中，大學生進行的科研項目相比于競賽顯得并不受重視，資金的投入也十分短缺[12]。資金投入的偏好則會導致教師與學生因“趨利”行為而忽視德、美二育在教育中如何融合問題的研究，不利于德、美二育融合之目標的實現。

（二）提升意識之難

意識能夠決定個體的行為。在各級各類學校的教育改革中不難發現，推行的阻力點主要在于全員的融合意識淡薄，不能從根本上認識到多元融合教育在學生成長過程中的重要性。

首先，管理人員融合意識淡薄。實現德育與美育的有機結合需要校領導的帶頭引導、多部門的通力合作。領導的大力支持是德、美二育融合教育在高校美術課堂有效推行的關鍵。然而，管理者似乎更重視對學生進行學科專業知識和技能的培養，受制于多年分科模式的桎梏，難以從老舊的思想觀念中尋求突破之法，使德、美二育融合過程出現推行的緩慢、怠慢狀態，最后導致其躊躇不前。

其次，任課教師融合意識不強。高校美術教育中的德、美二育融合課程一般由美術專職教師實施，而專業美術教師比較注重學生的技能技巧的養成。如果教育過于陷入功利主義的沼澤則是曲解了教育的真正目的。許多教師以培養過硬專業能力的學生為榮，以獲得成果、榮譽、成績為傲，而忽略對學生情緒情感的觀照，也忽視了學生在審美教育中思想的升華。

最后，學生思想意識上的不重視。隨著科學技術快速發展，可以說，當代大學生與多年前的大學生無論是在生活方式上還是在思想觀念上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智能時代所帶來的教育變革給當代大學生帶來機遇的同時，也帶來了挑戰。在面對未來社會要求、職業壓力的雙重負擔下，“專業能力就是核心競爭力”成為主流觀點。學生學習的進程也變得越來越工具主義，學習內容的“實用性”受到學生的追捧，學生的學習目的越來越明確。這種目標明確的學習方式并非不可取，但同時學生對于審美、品德的思考時間就相應地受到擠壓。所以，在改革中如何轉變學生的思想意識成為值得教育者思考的重要課題。

（三）融合過程之難

在“五育融合”的實踐中，最根本的困難就是“融合”，融合不是簡單的相加，而是彼此滲透與整合。在融合的過程中，融合的環境、主體、機制、評價模式都存在一定的實際困難[13]。

首先，體現在融合中授課內容的簡單疊加。從當下的美術教育過程來看，部分出現美育與德育內容“兩層皮”現象，內容割裂、無法銜接的情況常常存在。例如，在專業課程教學中進行藝術作品賞析，在結束之時，生搬硬套，為了融合而融合進行品德教育。這些牽強的疊加并不能做到入耳、入心，甚至會適得其反。正如教育部副部長李衛紅在分析思政課時指出：“高校思政理論課要讓學生愛聽、樂聽，有用、管用，關鍵要從學生出發，直面學生關心的問題”[14]。美育與德育的融合同樣也要以學生為主體，授課的內容只有讓學生愛聽、樂聽，讓其感受到有用、管用，這樣才能激發其學習的動機與欲望。

其次，體現在融合課程進行形式的循規蹈矩。盡管德育與美育兩者的教育目標最終都表現在對學生精神世界的培養和熏陶，但目前我國的德育一般是通過傳統且系統的思想品德課程或者思想政治課程來完成，而美育也通常在藝術作品欣賞、藝術作品創作中進行，從而實現其教育目的。從兩者進行的渠道來看，德育與美育的教育形式具有一定的偏狹性。以傳統思政課程為例，一些高校的教育方式單調、古板，導致學生出勤率低，“厭課”現象比較明顯。而美術類學生有其自身的個性發展特點，往往喜歡追求自由和創新。所以，在授課時采取傳統“灌輸式”“教師中心”的教育模式很難讓學生真正投入到教學情境中。

最后，體現在融合課程評價方式的固守成規。美術學科與德育課程均有其各自建立在學科基礎上的評價標準。但既然是融合課程，是否將兩種評價手段與指標結合就能分辨出課程融合的程度？是否就能判斷學生在德、美二育之融合程度上的發展？顯然這是不科學的。但目前似乎沒有一個合適的指標去衡量兩者融合的成效。

三、應為：高校美術教育中德育與美育雙融合的路向選擇

高校美術教育作為一種教育實踐活動，固然包含了諸多要素。從公認的“四要素”角度解讀，包含了教育主體、教育客體、教育介體及教育環體四個部分。據前文分析可知，高校美術教育中美育與德育融合過程中仍存在諸多挑戰，本研究從宏觀的環體角度到中觀的介體角度最后延伸到微觀的個體角度提出具體的實踐路向，以尋找二者融合難題的破解之法。

（一）制度優化路向

合宜的制度能夠為教育的發展提供一定的保障。2014 年，教育部在《關于推進學校藝術教育發展的若干意見》中指出：“學校藝術教育要整合各種教育教學資源，形成合力。”這里面所提到的教育教學資源，既包含了地方政府、教育行政部門，也包含了高校各部門與團體及社會力量。

首先，地方政府要加強頂層設計，投入人力、財力、物力以保證融合教育的不斷發展。對于藝術教育改革的支持不能只停留在理念層面，政府應積極調動各種資源、搭建各種平臺以滿足新時代高校藝術教育不斷發展的需要，從而發揮其主導作用。

其次，高校作為教育改革的“主戰場”，應具有實踐精神及行動力。在融合教育實踐上，應主動借鑒經驗豐富地區的先進模式。例如，上海市在《上海市學校德育“十三五”規劃》中推進德育的具體措施即變革教育形式，組織“高校博物館育人聯盟”“大學生藝術實踐育人聯盟”等一系列項目作為主要的推動手段，將傳統文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美育融入項目實施之中。

最后，應健全政府—高校—社區三位一體的教育模式，統籌推進德育和美育融合發展。上海市在教育資源多主體合作中同樣發揮了政府的引領作用，成立了全國大中小學課程德育研究協同創新中心，打造了“非遺進校園”“高雅藝術進校園”等教育平臺。同時，積極創新平臺建設，將藝術實踐基地作為藝術教育與思政教育緊密融合的創新型育人載體。

（二）課程建設路向

課程作為教育介體是實現德育與美育雙融合的重要抓手。只有通過對課程目標、內容、形式及評價進行系統規劃，才能將德、美二育融合教育落到實處。

首先，設置明確的課程目標。當下美術專業課程可謂是琳瑯滿目，包括了本專業學生的學科必修課程、學科選修課程，也包括了學校其他專業學生的公共選修課程。從現實情況來看，在每門美術課程中都實現美育與德育融合的教育目標是不現實的。所以，課程目標應參考教育內容的實際情況和學生個體的實際進行規劃與設定，同時需要將教育的總目標逐步細化成可操作的子目標，并在不同的美術培養課程中逐步實現。

其次，重視“課上與課下”“線上與線下”相結合的教育形式。德育、美育不同于智育、體育有非常明顯的外部表現形式，兩者往往內化于個體身心之中。注重“課上與課下”相結合，即“立足課內，注重課外”，這種方式轉變了傳統教育模式中單向的教師輸出知識的教育方法。另外，注重“線上與線下”相結合，即“立足課堂，巧用網絡”。當代大學生可謂是網絡的“原住民”，利用互聯網進行課程的實施符合當代大學生的生活與學習方式，真正實現全時、全空間育人。

再次，挖掘在地化的課程內容。因高校美術教育的特殊性與多功能化的特征，可以多加滲透在地化的課程內容。在地化（Localization）與全球化相對應，因為只有符合當地的文化才能被接受并快速發展。高校美術教育在地化強調將美術教學內容與傳統文化下的藝術資源或者是真實生活情景中的現實資源相整合，創設學生熟識的生活化課程，能夠培養學生家國情懷，增強學生的民族自豪感、認同感，以便提升美術教育效能[15]。例如，在舉國上下共同抗擊新冠肺炎疫情取得初步成效之后，許多大學生自發自愿為醫護人員繪畫。可以看出，在重大疫情之后，學生強烈的愛國情懷、深厚的國家認同感被激發出來，這些素材是高校美術教育中不可或缺的將德、美二育相融合的教育資源。

最后，轉變傳統課程的評價方式。評價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學生的學習模式。在評價方式上，可以建立科學合理的考核方式和學生思想成長檔案記錄機制。其一，采用多種方式評價美術課程，可選用作品分析、課程報告等形式。例如，美術鑒賞課可以通過撰寫作品觀感的方式探查學生的看法和感悟；美術史論類課程則可以采用課程匯報的形式，通過學生歷時性的梳理以增強個體自我反思與獨立思考的能力。其二，建立學生思想成長檔案記錄機制，通過多次成績、報告的分析掌握學生思想成長的走向，并給予綜合反饋，從而弱化終結性評價，重視過程性評價。

（三）專業發展路向

教師作為課程的實施主體，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決定課程進行的優劣與否。多育融合的時代背景對美術專職教師的知識和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首先，教師在德育與美育融合的進程中要逐漸轉變觀念。價值觀念能夠決定教師的行為，教師只有意識到德、美二育融合的意義與價值，才能更好地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學校領導在這一方面應該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應親自聽課，督導德育與美育相融合的教育教學過程。學校可以組織開展專業教師與德育教師的雙向交流，定期舉辦座談會，組建學習共同體，幫助各學科的教師轉變教育觀念。

其次，教師要提升自身的道德素養與審美情操。學校實施德育應堅持顯性教育和隱性教育相結合原則。理論基礎知識的傳授通常以顯性教育的方式來完成，例如，在《美術概論》《美術史論》等理論課程中，教師可以增強自身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理解，加強理論知識的建構，將所領會的文化知識、所帶來的價值規范和行為準則兼顧于課程之中，幫助學生融合學習。而綜合素養則更多地體現在隱性課程中，例如，《美術作品賞析》等課程，教師應該在分析作品的同時注重啟發學生去挖掘作品背后的歷史背景與時代意義。又如在各項活動中，結合美術類學生的特征進行拓展教育與指導，使學生在生活中進一步加強自身價值觀念的塑造。

最后，教師在德育與美育融合的進程中要逐步提高專業能力。這種專業能力并非是指以專業知識運用為導向的實際操作能力，而是指關于德育與美育融合的手段、方法、內容、評價等實踐性知識的運用能力。在具體實踐中，教師應該通過專業的學習及反思理解融合之后課程體系的異同，以做出適當的調整。

德育與美育的雙融合是在我國美術教育活動的現實觀照下的新理念，具有多重的教育意義。德育與美育雙融合的教育模式能夠打破美術教育中的學科壁壘，實現專業技能、道德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等內容之間的相互銜接與融通。并且，兩者之間融合的功能并非是1+1=2，而是1+1>2，兩者相互滲透、彼此成就，能夠發揮更加卓越的育人作用。因此，高校美術教育中將美育與德育進行融合是學科內涵式發展的必由之路，只有發現其價值、突破其桎梏、改進其實踐，才能為培養全面發展的人做出一定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