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部審計：從數字化到智能化

邢春玉 李莉 張莉

【摘要】企業面臨眾多外界高冗余信息傳播渠道， 對信息技術的需求不斷提高， 傳統內部審計采用的“人工操作+Excel軟件處理”流程已難以滿足企業在數字經濟發展和國家治理體系提升下的內部審計需求。 企業審計部門應全力打造新一代內部審計中臺， 并在此基礎上提出智能化內部審計數據分析流程以及內部審計應用框架模型， 使內部審計職能由傳統的監督控制職能向便捷高效的數字化審計以及機器人流程自動化的智能自審計職能轉變; 內審人員為了應對變革， 需要在“審計全覆蓋”的政策驅動下推行“科技強審”， 順應信息化發展潮流， 提升審計技能， 從企業價值的“守護者”向企業價值的“提升者”轉型。

【關鍵詞】內部審計;數字化;智能化;審計轉型;機器人流程自動化（RPA）;應用模型

【中圖分類號】 F239?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4-0994（2021）02-0100-6

隨著新冠疫情在全球的爆發， 我國在疫情監測與追蹤、社區居民生活保障等諸多方面運用了多種數字化和智能化的手段。 當前全球經濟一體化的背景下， 數字化和智能化正成為新一輪生產力工業革命的核心力量， 處于由導入期轉入拓展期的關鍵階段[1] 。 為了深度融入社會各個領域， 不斷迸發創新活力， 信息化日益成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的先導力量， 數字經濟也逐漸成為全球各主要國家謀求國際競爭優勢的戰略新方向。 為了跟上數字化技術的發展， 各行各業都在推進新技術、新方法的應用[2] 。 數字化、智能化對審計行業也不可避免地產生重大影響。

近年來， 國家相繼出臺關于加強審計工作的意見， 全面提高信息化環境下的審計監督能力， 全面推廣“總體分析、發現疑點、分散核實、系統研究”的數字化和智能化審計方式[3] 。 審計署在2018年發布的《關于加強內部審計工作業務指導和監督的意見》中明確指出：“內部審計機構應積極推廣大數據審計工作模式等先進審計技術方法， 推動提高內部審計人員運用信息化技術查核問題、評價判斷和分析問題的能力， 促進提高內部審計工作效率和質量。 ”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5G、物聯網等新技術的應用不斷影響著我們的工作和生活， 內部審計部門如何貫徹新的審計工作理念， 創新審計工作方法， 提高信息技術應用能力， 推進審計工作的數字化和智能化升級就顯得尤為重要[4] 。

一、數字經濟對內部審計產生的影響

互聯網技術的廣泛應用、數字經濟的快速發展給企業生存發展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和挑戰。 所謂數字經濟， 是指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導致經濟活動和環境發生根本變化的經濟系統， 企業與政府、消費者、合作方之間的關系均能通過數字化網絡系統進行關聯， 數字經濟給企業財務共享和內部審計業務的開展帶來了巨大挑戰。

第一， 數字化正引領內部審計變革的方向。 企業的財務處理在數字化的影響下逐漸轉向無紙化辦公。 通過對財務共享中心以及ERP系統的集成， 使得財務數據的存儲和分析更為全面。 全面數字化在企業內部的滲透， 使得經濟業務和相關憑證記錄能得到更好回溯， 包括智能機器人技術在內的數字化技術將會通過財務變革引發企業價值創造模式的改變， 勢必影響內部審計數字化模式。 審計人員通過數據支持獲取審計證據和審計疑點， 獲得審計發現[5] 。 數字化時代通過信息技術提供解決方案， 自動收集、處理和再造海量數據， 并且智能處理海量數據以幫助企業提升審計效率。

第二， 內部審計職能定位變得更加清晰和精準。 數字經濟影響下， 內部審計的職能定位正由“企業價值的守護者”轉變為“企業價值的提升者”。 企業信息的搜集不再局限于簡單的財務和業務數據的搜集， 而是擴大到圖像、文字甚至是音頻視頻等更為復雜的信息搜集。 因此， 傳統內部審計工作面對復雜業務處理時往往由于審計難度過大、審計證據不易獲取等原因， 難以對企業信息進行有效挖掘。 數字化經濟環境下， 內部審計部門會深化對數據重要性的認識， 通過對大量數據的搜集和分析， 挖掘數據背后的信息， 以此監督和評價企業各項工作。 大數據和智能化技術的出現也為企業內部審計提供了更為便捷的數據搜集方式， 審計人員通過數據庫技術、聯機分析等手段進行數據挖掘[6] ， 并通過數據可視化的方式更為清晰和精準地定位審計疑點和審計發現， 將內審數字化與數據驅動核心管理相結合， 以流程自動化為抓手， 通過業務流程風險分析， 建立智能化的內部審計在線監控平臺， 從而實現內部審計職能定位的清晰和精準。

第三， 數字經濟環境下被審計對象發生變化。 數字經濟環境下企業的數據種類發生了較大變化， 內部審計部門搜集到的被審計對象相關數據呈現出復雜、量大、全面、及時和更為精準的特點[7] ， 形成了無紙化的電子數據存儲。 數字經濟環境下企業內部審計數據種類的具體內容如表所示。

由此可見， 處理大量的結構和非結構化的數據， 內部審計流程和審計模式的變革， 使得企業的內部審計工作更加趨于數字化和智能化， 順應了“科技強審”和“審計全覆蓋”等新時代審計要求。

第四， 企業內部審計數據信息安全愈發重要。 傳統意義上的企業內部審計主要是通過會計人員對相關憑證、賬簿、單據等信息數據進行審查， 在這種情況下紙張是承載和傳遞信息數據的主要載體， 篡改難度大， 相對于電子數據而言安全性較高。 但在數字經濟時代， 龐大的經濟管理數據能方便快捷地儲存在系統中， 隨著接觸數據系統的人員的增多， 數據泄露的風險也逐步加大; 當數據信息存儲安全性受到威脅時， 有可能出現數據泄露和缺失。 因此， 數據安全防護的手段和措施就變得極為重要， 企業必須保證內部審計數據安全防護級別適應內部需要， 必須跟上數據量指數級增長的步伐， 確保數據處于持續監控和安全防護中。 同時， 數字化經濟的發展導致企業管理更加自動化、實時化和遠程化， 這些特征都會導致數據信息的泄露、篡改和缺失， 因此， 數字化經濟下企業內部審計數據信息的安全對于企業內審部門而言極為重要。

第五， 內部審計的工作模式得到了創新發展。 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極大地簡化了企業內部審計流程， 絕大多數的業務處理將實現移動化、無紙化， 審計職能轉向“實時型”， 定期報告無法繼續支持企業運營及決策制定， 實時的審計報告將成為常態化的發展趨勢， 內部審計工作將由內審人員、智能機器人共同完成， 企業內部審計也將開始重新考慮離岸運營的審計模式。 數字經濟的發展使得企業內部審計工作可以實現跨平臺、跨系統的實時數據搜集， 實現結構化數據和非結構化數據的全覆蓋。 尤其是在智能化趨勢下， 內部審計部門可以采用信息化技術自行獲取所需數據， 常態化地進行實時審計或者遠程審計， 這種審計模式不僅縮短了數據獲取時間和數據處理分析時間， 還采用可視化的手段直接呈現審計結果， 極大地提升了審計效率， 擴大審計范圍。

總而言之， 數字經濟促進了財務共享和集成化發展， 使得內部審計的業務處理模式也相應發生改變， 通過構建數字化審計平臺， 實現數據集中化管理， 進而實施實時性、持續性的全過程跟蹤審計。 無論是組織架構、審計模式還是數據獲取均發生了變化， 總而言之， 即內部審計模式由非集中式向集中式發展。

二、內部審計由數字化到智能化的轉變

當前數字化、智能化等信息技術在內部審計領域的應用已經引起學界、實務界的共同關注， 已有不少企業（比如國家電網等大中型國有企業）正在構建物聯網， 建成了審計數據共享中心并作出審計數據的云上部署， 已逐步實現企業內部審計的數字化。 隨著數字化進程的不斷深化， 學者開始嘗試提出智慧審計、智能化審計等研究框架。 但目前國內學術界尚未提出較為具體的智能化內部審計的應用框架或模型， 加之現階段智能化內部審計的實踐成果領先于理論研究， 也造成實務部門對相關概念和理論應用架構的認識并不統一。

首先需要明確的一個問題是， 審計數字化到智能化的轉變是內部審計的必然選擇， 但是這也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隨著數字經濟的不斷發展以及人工智能基礎建設工作的逐步完成， “數字化與智能化革命”的力量將會逐步釋放出來。 傳統的內部審計工作由抽樣開始， 中間經歷現場審計、函證等多項審計程序和步驟， 通過與其他部門溝通獲取必要的信息， 落實審計疑點， 根據審計結果發表審計意見， 出具審計報告， 從而發揮內部審計的監督和咨詢作用。 數字經濟帶來內部審計的發展變革， 數字化趨勢下引入大數據分析技術后， 最初的“與被審計部門溝通”這一工作逐漸被“審計信息平臺獲取信息”所取代。 運用大數據審計技術， 審計人員可以自動在數據平臺獲取所需信息， 并對有效信息進一步挖掘。 與此同時， 對于獲取的數據信息也會進行相應的計算處理， 人工僅需要對于計算處理得出的數據進行進一步分析， 運用人的邏輯與思維能力做出最后判斷[8] ， 出具審計報告， 發表審計意見。 大數據審計技術的運用使得內部審計前期的基礎工作大大減少， 內部審計業務處理速度得到提升、員工工作效率提高、審計業務質量得到改善、審計人工成本和時間成本得以降低， 而且能實現全天候持續、全過程跟蹤審計， 并且集中化的數據處理使得審計信息的存儲安全有保障。

然而， 隨著審計職能的發展以及信息化進程的推進， 人工智能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 但目前由于企業內部審計智能化發展相配套的工作仍存在滯后性， 嚴重限制了人工智能在審計領域作用的發揮。 德勤會計師事務所在2016年宣布將與人工智能企業Kira Systems合作， 在業務處理中引入人工智能技術， 隨后開發了第一代人工智能財務機器人， 又稱為機器人流程自動化（RPA）， 使得審計進入了智能化應用的時代。 要想實現內部審計數字化到智能化的轉變， 首先需要內部審計機構明確轉型的戰略和愿景， 調整組織架構和匹配合適的人員， 將創新文化植入整個審計團隊， 可以先從小工具在審計項目中點上的應用做起， 逐步總結， 不斷改進。 內部審計從數字化到智能化的轉變， 集中體現了以下優勢。

1. 合規數據的集中獲取。 智能化內部審計可以利用自動化手段從各個業務部門、IT部門系統進行數據搜索與檢索（內部和外部安全站點訪問）， 讀取并獲取數據， 構建信息平臺與數據空間[9] ， 為進一步使用數據打下基礎。

2. 數據可視化特征挖掘。 智能化內部審計可以通過可視化的分析工具將測試分析的結果以直觀的圖表方式展示出來， 能夠更好地分析其內在聯系并且解釋觀察對象的核心特征。

3. 輸入產出， 進行異常分析。 智能化內部審計可以通過接收者對數據的多接口錄入和記錄， 歸檔元數據和信息， 進行數據映射和驗證、錯誤識別與分析、有規律的非結構化數據整理和分析、可以被OCR識別的文字審查和分析， 偵測未按照公司政策執行及不符合規要求的行為， 并識別潛在的異常交易和可疑的行為模式。

4. 肖像刻畫， 進行決策分析。 智能化內部審計可以基于規則進行決策， 通過自動化計算以及對自然語言報告和輸出的分析， 得到各類標簽， 從而獲得分析對象的基本統計信息和行為模式刻畫， 對行為偏好和個體差異進行分析， 獲得可疑個體或團隊的行為模式特征。

5. 智能抽樣， 協調管理。 智能化內部審計能夠將歷史數據分析中得到的高風險因子納入考量范圍， 通過相關性分析， 更加精確地識別問題員工的特征指標， 從而準確找到可疑對象。 通過數據審查和任務分配進行工作的交接處理和合理規劃， 提高協調管理能力。

6. 案例管理、傳輸和交流。 智能化內部審計能夠對樣本結果和潛在的問題交易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關注數據遷移和測試（類型包括一對一、一對多、多對一、多對多）， 對員工、供應商和客戶做到自動通知， 并結合數據分析的結果， 提高調查的有效性， 降低誤報的可能性。

7. 自主學習， 提供報告。 智能化內部審計能夠借助機器人的特殊性， 仿真模擬人腦的思考過程， 利用算法自主學習案例管理， 不斷優化系統分析邏輯， 從而提高合規檢查的有效性， 并且獲得機器人運行和利用率的報告。

總而言之， 可以根據企業自身的整體情況制定內部審計的智能化轉型之路：首先利用工具做數據提取、分析， 將審計“老師傅”的經驗逐步變為模型、工具; 然后在企業建立數據庫和數據中臺時， 可以打造智能化的內部審計中臺， 使得審計工作可以更加靈活、及時， 并且促進內部審計完成從數字化到智能化的轉變， 成為企業不可或缺的管理抓手和價值創造工具。

三、智能化內部審計的數據分析流程

智能化內部審計需要在審計信息平臺和大數據審計技術的基礎上采用人工智能技術， 完成企業內部審計數據的采集、整合、分析及應用[10] 。

1. 人工智能下的審計數據采集。 數據采集即根據建立的審計信息平臺， 大量收集各個部門的內外部信息（不僅是財務信息， 也包括非財務信息）， 隨之將非結構化的數據轉化為結構化數據。 智能化審計可以通過公司內部的基于財務、市場、工程等部門的數據網絡， 對各個部門的孤立數據進行整合， 組成完整的審計信息鏈， 通過線上溝通方式， 進行數據交換， 形成內部審計所需的基本信息。 利用人工智能對所收集到的基于各個部門的信息進行初步處理， 并且合理分類， 構建完善的審計查詢引擎， 真正將人工智能落實到位。 智能化審計可以根據審計目的， 合理運用引擎， 過濾不必要的數據。

2. 人工智能下的審計數據整合。 審計中的數據整合是指利用大數據思維和審計專家思維， 對數據進行整理與再加工， 對多維度、多形式的大量相關或無關的、復雜的、零散的數據， 按照審計思維整合到一起， 規定數據來源， 設定數據標準。 審計目的不同， 數據整合方式也不同。 同一套的數據庫根據不同的目的以及關聯度， 可以將數據進行分類篩選與匯總， 從而保證數據易用、好用、精確完整且有針對性， 這樣一來依據整合數據得出的結論更加專業、有針對性。 通過審計數據整合把原來單客戶、單產品或是單業務的數據融合到一起， 實現局部化向整體化的轉變， 達到業務數據互相關聯、上下游互相關聯的目的。

3. 人工智能下的審計數據分析。 對規范性的數據進行高效分析是人工智能的又一便利之處。 審計人員根據審計目的的不同， 從不同部門獲取不同事項的基礎數據， 然后利用自定義的數據分析模型， 例如趨勢分析、結構分析等多種分析方式， 獲得所需要的信息。 但人工智能的作用并不局限于此。 人工智能根據內部審計的目的， 還可以采用圖表和文字的方式， 綜合企業規模、財務狀況、經營成果等多視角， 為非專業審計人員出身的各級審計報告使用者提供通俗易懂的審計信息[11] ; 也可以為公司高層管理人員了解企業內部控制、風險管理等情況， 提供更加清楚明了的數據圖表信息， 展示智能化的信息平臺。

4. 人工智能下的審計數據應用。 智能審計的核心是“運用數據”， 發現存在的問題， 并利用BP神經網絡， 模擬人的思維， 根據得到的數據加以判斷， 得出審計意見， 出具審計報告[12] 。 基于人工智能的內部審計， 可以借助數據處理平臺， 通過量化方式對數據進行分析， 并且通過計算機算法模擬專家思維， 輔助內部審計人員進行決策。 雖然基于人工智能出具的審計結論具有一定風險， 但可以通過多次改進使得人工智能的容錯率逐漸降低， 從而降低出具審計報告的風險。

新一代內部審計數據分析流程圖如圖1所示。

四、智能化內部審計的框架設計

智能化內部審計是在數字化審計發展的基礎上進一步運用機器人流程自動化工具進行內部審計業務處理， 從而實現內部審計的智能化[13] 。 具有認知能力的機器人， 能夠運用算法自動識別數據的抽象關系， “明白”數據的意義， 并且從過去的經驗和數據模式中自主學習。 因此， 本文結合數字化內部審計和智能化內部審計之間的關系， 構建智能化內部審計模型， 如圖2所示。 首先， 數字化審計共享中心的建立需要以審計技術方法體系和審計數據安全體系完備為前提， 通過在線審計系統、審計管理系統和現場作業系統組合而成， 三個系統的運行受到企業審計監控中心的全過程跟蹤監控; 其次， 在審計監控中心的監督下， 在線審計系統、審計管理系統和現場作業系統之間進行內部審計數據的交互傳遞， 并將相關數據同步傳遞到企業集團的“數字化審計共享中心”。 另外， “數字化審計共享中心”的數據流通和處理也同時受到審計監控中心的同步監督和制約， 既保障了原始數據獲取的真實性， 也保障了數據傳遞、清洗、處理過程的真實性和可追溯性， 實現數字經濟下的真正意義上的“全過程跟蹤審計”。

在建立數字化審計共享中心的基礎上， 現代企業進一步運用機器人流程自動化工具處理內部審計業務， 從而實現了新一代內部審計的智能化應用。 由圖2可見， 智能化審計的應用是建立在數字化審計共享中心的基礎上的[14] 。 首先， 在智能化內部審計的具體應用過程中， 企業根據審計項目的整體效益評價對審計數據中心的有關數據實施審計分析和處理， 挖掘潛在的效率提升機會; 然后， 結合運行智能化審計系統可能面臨的挑戰， 如機器人治理、行為監測與安全評估、業務整體控制評估、實施及代碼質量評估以及持續運行準備等各個方面制定智能化內部審計相關操作制度、流程和方法， 最終消除審計疑點， 出具審計報告。 因此， 智能化內部審計是數字化審計向智能化審計轉型的必然結果， 本文將數字化審計和智能化審計結合起來， 構建智能化內部審計應用模型（如圖2所示）， 以期為數字化和智能化趨勢下內部審計業務的具體發展提供有價值的參考。

總之， 內部審計由數字化進一步向智能化發展的過程中， 審計業務的處理將會發生諸多變化。 比如供應商檢查中， 審計人員非常關注供應商的資質、是否有串標的嫌疑以及是否有與企業內部人員串通等。 目前， 市場上已經出現了各種提供企業資信查詢的軟件， 并且在不少政府機構的網站上也有合格企業或者被處罰企業的信息， 審計人員可以通過RPA或者爬蟲技術， 從已購買的數據庫和公開信息庫中提取需要的信息， 進行快速的比對、查詢， 進而還可以基于審計經驗設計分析條件， 編寫程序進行供應商之間信息的關聯分析以及供應商和本公司員工間的關聯分析， 以識別風險信號， 更加有針對性地確定審計對象。 通過數字化與智能化之間關系的分析和智能化內部審計應用模型的構建， 有助于明確“審計共享中心”的重要作用以及機器人流程自動化工具在實際業務處理中承擔的重要任務， 以應對智能化內部審計模式的變化。

五、結論及建議

審計的智能化之路是內部審計的必然選擇， 但也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因此， 我們聚焦于數字化和智能化對于企業內部審計工作和企業價值提升帶來的沖擊， 分析強AI（人工智能）時代內部審計工作面臨的挑戰及應做出的變革， 并提出對策建議。

對企業而言， 首先要有改革的精神和往前看的危機意識。 隨著人工智能的興起， 特別是為應對這次疫情遠程辦公模式開始廣泛應用， 中國企業的內部審計將會更加快速地應用數字化技術， 并朝著智能化的方向不斷前進。 因此， 企業要加強對內部審計人員的培訓， 重視人工智能技術的學習， 借助與高校和互聯網企業合作的平臺， 不斷拓寬視野， 推動企業內部審計工作的智能化建設， 實現企業內部審計業務的“全覆蓋”， 使內部審計從“企業價值的守護者”轉變為“企業價值的提升者”。

對于內部審計人員而言， 一方面， 他們將從數字化與智能化內部審計發展變革中受益， 可以利用機器人流程自動化工具實現大數據讀取和分析及報告派送工作， 節省大量的人力和時間成本; 另一方面， 審計人員也面臨技術挑戰， 比如對機器人流程自動化工具的掌握以及更好地在實踐中應用。 因此， 內部審計人員應該時刻牢記“科技強審”的理念， 積極學習大數據、5G技術、區塊鏈、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 提升智能化內部審計技能， 借助技術手段提升審計質量， 利用新技術打造審計中臺， 加速智能化審計的轉型。

對于政府部門和內部審計協會而言， 應該順應信息技術變革發展的大趨勢， 推動機器人流程自動化技術的廣泛應用， 及時修訂準則和應用指南， 不斷完善審計準則體系; 加強對內部審計人員在數字化和智能化審計領域的技術能力培訓工作， 把準智能化內部審計發展的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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