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土壤污染現狀及主要防治策略

嚴 青 王琳杰

（四川電力設計咨詢有限責任公司，四川 成都 610041）

《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壤污染防治法》中明確論述了土壤污染的定義與危害。隨著我國工農業的快速發展，土壤污染造成的危害在進一步加劇［1-2］。隨著《土壤污染防治行動計劃》（簡稱“土十條”）的發布，我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相繼開展了土壤污染調查工作，查明了農用地土壤污染狀況，甚至明確了年度土壤污染重點監管單位。借助以上措施，全國各地在土壤污染防治方面取得了較大成效。近兩年，我國有關土壤污染防治的法律法規、標準規范等相繼出臺，但業界對土壤污染防治的基本思路、相關政策、治理現狀等尚無系統的梳理。鑒于此，本文依據我國有關土壤污染防治的最新政策文件、行業動態等信息，分析我國土壤環境污染現狀，梳理土壤污染防治的基本思路，以期為后續的土壤污染防治提供有力指導。

1 我國土壤污染現狀

根據《全國土壤污染狀況調查公報》（2017年），我國土壤污染超標率為16.1%，重污染企業用地超標率高達36.3%，土壤污染物類型包括無機、有機和復合污染物，其中無機污染物的比例高達82.8%（包括鎘、汞、砷、銅、鉛等，鎘的超標率達7%），因為數十年來氮肥施用量不斷攀升，導致土壤酸度增加了6倍多，影響土壤對鎘的吸附能力［3］。

根據天津市2021年更新的污染地塊風險管控名錄，土壤主要污染物為六價鉻、苯、鉛、砷、石油烴等；根據貴州省2021年建設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和修復名錄，主要污染企業為金屬制造業和化工企業，主要污染物為六價鉻、汞、砷、鎳等；根據江蘇省建設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和修復名錄（第一批），63個污染地塊中大部分都是無機污染類型。尚二萍等人以湖南等四省集中連片水稻田為研究對象［4］，發現重金屬污染比例僅為4.77%，但存在少量汞、砷和鎳輕度污染及汞的中度污染，局部地區水稻田重金屬污染較嚴重。譚海劍等人對粵港澳大灣區城市93個遺留地塊進行調查［5］，金屬表面處理及熱加工業、化學原料及化學品制造業、金屬冶煉及延壓加工業等3個行業的污染地塊占比超過85%，主要污染物為重金屬、苯系物、石油烴和多環芳烴等。

由此可見，目前我國土壤污染問題仍然嚴峻，農用地污染問題仍然突出，且仍以無機污染物污染為主（包括鎘、汞、砷、銅、鉛等）。

2 我國土壤環境質量標準的制定與變遷

鑒于農用地和建設用地主要污染物存在較大差異，中華人民共和國生態環境部發布《土壤環境質量農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試行）（GB15618—2018）》替代《土壤環境質量標準（GB15618—1995）》，兩者的區別見表1。但《土壤環境質量農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試行）（GB15618—2018）》對農用地以外的建設用地仍不適用，為此，生態環境部于2018年發布了《土壤環境質量建設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試行）（GB36600—2018）》，見表1。

根據表1對比分析，《土壤環境質量農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試行）（GB15618—2018）》中涵蓋的土壤、污染物類型更全面，評價指標更明確，將土壤環境質量直接跟后續處置方式和程序相聯系，更加具有指導性；《土壤環境質量建設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試行）（GB36600—2018）》也彌補了建設用地土壤環境質量標準的空白，污染物類型較多，有利于管控企業污染風險。

表1 農用地、建筑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比較

3 土壤污染風險管控與修復

從總體來看，土壤污染風險管控與修復包括土壤污染狀況調查、風險評估、風險管控與修復三個步驟。

3.1 土壤污染狀況調查

《場地環境調查技術導則（HJ25.1—2014）》中規定了污染場地環境調查的技術路線，包括污染識別、污染證實、補充采樣和測試階段，污染識別和污染證實階段即為“初調”，補充采樣和測試階段即為“詳調”。下文以曾經可能被一印染企業的污染地塊調查為例，介紹其污染調查技術路線。

3.1.1 調查案例。場地污染調查案例技術路線如表2所示。

表2 場地污染調查技術路線

3.1.2 土壤環境調查技術手段。污染場地調查技術按調查對象一般分為地表污染調查技術和地下污染調查技術兩方面。地表污染調查技術包括地表樣品的現場分析、采集裝袋，便攜式儀器的快速定性調查和實驗室分析；地下污染調查技術以傳統的鉆探取樣和實驗室分析為主。常用監測布點方法包括系統隨機布點法、系統布點法及分區布點法，常用的調查手段為現場采樣和實驗室分析。

古佩等人在荊門市重點排污企業現場采集48個土壤樣品，通過單項污染指數法、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法等對重金屬污染狀況進行評價［6］。陳金花等人采用分區布點法，在某石化企業設置8個采樣點，采集土壤樣品，在實驗室對土壤樣品中重金屬、VOCs和石油烴進行測試分析［7］。付格娟對西安市的公園、居住綠地和道路綠化帶三種類型的土壤，設置45個采樣點采集樣品，通過單因子污染指數法、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法，測試土壤中重金屬超標情況［8］。美國作為污染場地調查研究最早的國家，提出了以直接貫入調查技術系統為主的現場快速篩查分析技術，包括樣品采集鉆頭、傳感鉆頭、提供液壓壓力和錘擊壓力的鉆井平臺以及地面分析測試系統，具有移動靈活，操作便捷，采樣速度快，能實現現場調查、現場檢測等優點。

在污染物濃度檢測的基礎上，李陽等人通過三維模擬與可視化技術，構建了任意水平和垂直切面2，4，6-三氯苯酚等污染物的分布模型，結合采樣點的位置、生產設施分布及污染物的遷移轉化規律和現場判斷，確定后續土壤管控、修復的范圍［9］。

根據以上文獻研究分析，單項污染指數法、內梅羅綜合污染指數法仍然是目前較主流的主要污染物分析方法，通過數字化技術，結合三維數字化技術進行可視化分析、一體化檢測分析也成為未來發展的趨勢。

3.2 土壤污染風險評估

若土壤污染調查的污染物濃度高于風險篩選值，則應按照《污染場地風險評估技術導則（HJ25.3—2014）》的要求進行風險評估。在進行風險評估時，應先分析污染物的暴露情景，包括敏感用地和非敏感用地。土壤污染物的暴露途徑包括經口攝入土壤、經皮膚接觸土壤、經吸入土壤、吸入室外空氣中來自地表土壤的氣體污染物等9種。污染物的毒性評估即分析污染物經過不同途徑對人體健康的危害效應，包括致癌和非致癌效應，對于單一污染物，可接受的致癌風險為10-6，可接受的危害商為1。

3.3 土壤污染風險管控與修復

當風險評估得出污染物的致癌風險大于10-6、非致癌效應的危害商大于1時，則應進行風險管控與修復。《污染地塊土壤環境管理辦法（試行）》中明確規定了污染管控措施和污染地塊治理與修復工程方案，風險管控與修復的主要區別（包括主要技術方法、后期管理等）見表3。

由表3可知，風險評估完成后，應針對不同污染地塊的規劃使用性質、污染地塊特性及污染程度，選擇合適的風險管控或修復措施。

4 結語

土壤污染風險管控與修復的流程是：污染調查、風險評估、風險管控和修復、風險管控效果評估和修復效果評估、后期管理。有關部門和機構應準確把握國家最新政策要求，掌握土壤污染風險管控與修復的技術路線，完成土壤污染風險管控的閉環操作，改善土壤環境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