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炎
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是十九大以來經濟發展的共識,《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提出“十四五”時期中國將進入新發展階段,將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緊扣推動高質量發展,著力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中國具備完備的工業體系,廣闊的市場,豐富的人力資本,以內循環為主體是實現國內供給和國內需求的循環,構建完整的內需體系。可以確定的是,內循環并非單循環,而是強調自身高質量發展,不斷實現產業鏈供應鏈現代化水平的提升,通過與相關經濟要素的配合實現動力轉換。
結構與經濟增長關系的文獻綜述主要對羅斯托、庫茲涅茨和錢納里經典經濟理論和思想進行綜述。羅斯托在《經濟成長的階段》(1)羅斯托:《經濟增長的階段》,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年,第36頁。中指出一個國家的經濟增長的“起飛階段”是經濟革命的關鍵和核心力量,他認為經濟增長的某些過程類似于飛機起飛,尤其是從低水平均衡的貧困狀態上升到一個較高水平的經濟增長狀態,一個國家要有必要的引擎支持其“起飛”,按照羅斯托的理論,引擎包括三個,一是儲蓄率的提高,二是主導產業的形成,三是產業主體也就是企業家群體的出現。基于起飛理論,羅斯托提出應該從產業結構的變化角度分析經濟增長的原因。因為產業的更新換代過程也是技術創新的過程,所以產業結構的變化和升級決定著經濟的增長,其中主導產業是關鍵。主導產業依靠新技術和創新使各產業間的聯系逐步優化,提高資源配置的效率,進而促進經濟增長。西蒙·庫茲涅茨(Simon Smith Kuznets)(2)西蒙·庫茲涅茨:《各國經濟增長》,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年,第410頁。通過對經濟增長率水平和其變化,度量了構成經濟增長的各部分的變化,對結構變化進行了統計認識和理論分析。庫茲涅茨認為一個國家的經濟增長主要是在物質和技術的不斷變化以及和國家之間日益依賴的基礎上實現的,這就使得生產體系中的各個部門增長速度存在很大的差別。庫茲涅茨根據實證分析結果得出,在經濟增長的過程中,農業部門的份額逐漸減少,而工業和服務業的份額逐漸增加。錢納里(Hollis B. Chenery)(3)霍利斯·錢納里等:《工業化和經濟增長的比較研究》,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第79頁。提出產業結構的變化是經濟增長的動力,通過構建多國模型,對不同國家經濟進行分析,提出了標準產業結構,為之后產業結構的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錢納里指出,在不同的發展階段產業結構是不一樣的,在工業化初期階段,無論是就業還是增加值,第一產業的比重都是最大的;當經濟發展到工業化中期,產業結構向第二產業過渡,并且由輕工業向重工業轉變,與此同時,第三產業也開始逐步發展;在工業化高級階段,第三產業進入高速發展階段,成為地區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而第一、二產業開始逐步穩定。
中國學者在經濟結構與經濟增長的關系方面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從中國結構問題出發綜合供給和需求兩方面因素,認為需求結構不合理,供需結構不合理、產業結構不合理是中國經濟放緩,缺乏持久動力的重要原因。在這個方面劉偉(2011)(4)劉偉:《突破“中等收入陷阱”的關鍵在于轉變發展方式》,《上海行政學院學報》2011年第1期。認為,資源配置不合理、產業結構失衡等原因是中國經濟難以實現跨越的原因。陳彥斌等(2012)(5)陳彥斌、姚一旻:《中國經濟增速放緩的原因、挑戰與對策》,《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12年第5期。指出總需求中的出口和投資增速顯著放緩是造成經濟增速放緩的主要原因,同時,中國低成本優勢逐漸消失,全要素生產率增速的顯著下降、政府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將有所減弱。沈坤榮(2010)(6)沈坤榮等:《收入分配不平等的增長效應研究——兼論后危機時代中國經濟增長內生動力機制的重塑》,《經濟與管理研究》2010第9期。認為產業結構發展不平衡、資源環境承載能力下降、社會總需求結構發展失衡、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不斷擴大和人力資本發展滯后是導致中國經濟增速放緩的原因。袁富華(2015)(7)袁富華:《中國經濟結構性減速、轉型風險與供給面改革》,《中國黨政干部論壇》2015年第2期。在研究中指出目前中國經濟放緩并不是周期性的而是結構性問題導致的,致使中國經濟放緩的原因是產業結構由第二產業主導向第三產業主導的變化,并在此過程中第三產業勞動生產率增長低于第二產業勞動生產率增長,這是導致經濟整體增長率下降的主要原因。顏色(2018)(8)顏色等:《需求結構變遷、產業結構轉型和生產率提高》,《經濟研究》2018年第12期。建立了需求結構與供給側產業結構的內在聯系,發現需求結構變遷對中國產業結構轉型和生產率提高有顯著影響。余泳澤(2019)(9)余泳澤、潘妍:《國經濟高速增長與服務業結構升級滯后并存之謎——基于地方經濟增長目標約束視角的解釋》,《經濟研究》2019年第3期。指出中國經濟發展過程中存在增速與服務業結構升級滯后并存的現象,以地方經濟的視角去解釋可以發現,增長目標的約束主要通過要素在服務業內部的配置來抑制產業結構的升級,所以需要弱化增長目標考核。
對于基本經濟條件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制度因素上,制度因素與經濟增長的研究可以追溯到馬克思經濟學,經過舊制度經濟學發展到新制度經濟學,對制度與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了系統的研究。舊制度經濟學的代表學者凡勃侖(Thorstein B Veblen)(10)凡勃倫:《有閑階級論》,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103頁。強調制度的變遷是一種人們為了適應外界的變化而做出的心理方面的調整,認為制度不是組織結構,而是思想和習慣,是不會發生根本性變化的,而是逐漸演變的。凡勃侖根據這個觀點進行研究,認為制度變遷十分重要,需要進行制度的變革。康芒斯(Commons)(11)康芒斯:《制度經濟學上》,北京:華夏出版社,2013年,第579頁。研究的重點在法律制度,認為個人行為受到集體行為的影響,當二者發展矛盾時,解決矛盾的唯一途徑是法律制度。他指出經濟關系的本質是交易,而在交易過程中的利益沖突只有依靠法律才可以解決。但是,康芒斯沒有把所有制形式作為經濟關系進行分析,而是把所有權的概念作為法律形式加以界定,并認為所有權是制度經濟學的基礎。舒爾茨(Theodore W. Schultz)(12)舒爾茨:《論人力資本投資》,北京:北京經濟學院出版社,1990年,第4頁。是較早將制度因素進行內生化分析的經濟學家,并且在分析經濟增長與制度因素的關系時,將人的價值,也就是人力資本的不斷提升視為制度因素,因為人的價值提高可以帶來先有制度的改進并且不斷向新均衡過度,進而制度會做出相應滯后的改變,最后促進經濟增長。
理論研究中,制度因素是基本經濟條件的關鍵維度,但是在實證研究中,研究的方向更豐富,可以從需求側和供給側兩個維度進行總結概括。在需求側方面,許多學者認為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的原因是投資的拉動,郭慶旺等(2014)(15)郭慶旺、趙志耘,《中國經濟增長“三駕馬車”失衡悖論》,《財經問題研究》2014年第9期。認為,中國經濟近20年的高速增長的確是投資拉動,但不是過度投資,支撐中國經濟增長的是“三駕馬車”的失衡,提出中國“三駕馬車”的比例關系實質上是一種宏觀動態結構性均衡,也就是這種比例關系,在過去創新能力不足的情況下為中國經濟增長做出貢獻。黃泰巖(2014)(16)黃泰巖,《中國經濟的第三次動力轉型》,《經濟學動態》2014年第2期。指出中國經濟放緩的根本原因不是擴大內需的政策和措施不到位而是需求引擎需要更換。在供給側方面,相關學者的研究主要認為中國經濟增長主要是通過技術進步、自主創新等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而導致經濟增長方式轉變,而在經濟增長方式轉變的過程中會出現增速的變化。但是這個方面的研究結論不盡相同,沈坤榮(2013)(17)沈坤榮、滕永樂:《“結構性”減速下的中國經濟增長》,《經濟學家》2013年第8期。指出工業化、城市化、市場化和經濟國際化是支撐經濟高速增長的四大引擎。中國經濟增長前沿課題組(2013)(18)張平等:《中國經濟轉型的結構性特征、風險與效率提升路徑》,《經濟研究》2013年第10期。指出應對中國經濟增長減速的風險,應該從提高資本效率入手,作為政策制定時考慮的重點,認為建立低效率企業出清機制以及相應制度改革深化是實現中國經濟未來穩健增長的必由之路。周少甫等(2013)(19)周少甫等:《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轉化對經濟增長的效應分析——來自中國省級面板數據的經驗證據》,《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13年第8期。基于部門經濟模型利用中國省級數據進行研究,結果表明人力資本和產業結構的優化是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其增長效應受產業結構的影響,因此,與人力資本相適應的產業結構升級和優化可以提高人力資本的產出效率,有助于經濟持續增長。鈔小靜等(2014)(20)鈔小靜、沈坤榮:《城鄉收入差距、勞動力質量與中國經濟增長》,《經濟研究》2014第6期。基于勞動力供給的視角,在二元經濟結構模型下,揭示了城鄉收入差距通過勞動力質量影響經濟增長的內在邏輯,指出收入差距會導致勞動生產率不同,使質量低的勞動力局限于傳統部門的生產,這樣一方面不利于勞動力自身生產效率的提升,也減少了勞動力進入現代部門的數量,進而影響中國經濟的長期增長。劉智勇(2018)(21)劉智勇等:《人力資本結構高級化與經濟增長——兼論東中西部地區差距的形成和縮小》,《經濟研究》2018年第3期。分析了人力資本結構高級化等因素差異對區域差距的影響,提出人力資本結構高級化可以更好地解釋東中西地區的差異。程名望(2019)(22)程名望等:《中國經濟增長(1978—2015):靈感還是汗水?》,《經濟研究》2019第7期。通過測算市場潛能、資本、勞動力和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得出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增長奇跡是高投入與高效率共同作用的結果,且越來越依賴于“靈感”。陳彥斌等(2019)(23)陳彥斌等:《人工智能、老齡化與經濟增長》,《經濟研究》2019年第7期。分析了人工智能如何應對老齡化等沖擊,以實現經濟增長。同時要防范人工智能可能引發等失業和收入分配失衡等問題。
當今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也是我國重要的戰略機遇期,“雙循環”發展新格局的提出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從提出背景看,劉鶴(2020)(24)劉鶴:《加快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人民日報》2020年11月25日第6版。指出“雙循環”是適應我國經濟發展變化的主動選擇,是應對國際環境變化的戰略舉措,也是發揮我國超大規模經濟優勢的內在要求。國內學者也展開對“雙循環”新格局的研究,魏杰(2020)(25)魏杰:《“雙循環”重大戰略調整背后的5個核心邏輯》,《經營管理者》2020第11期。指出“雙循環”的核心內容,中國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并非“單循環”,在未來還會繼續開放,而且將圍繞滿足內需,實現以開發和提升國內市場為重點,以互利共贏為核心實現高層次開放。在發展過程中,不斷補齊中國經濟短板,促進中國高質量發展。賈根良(2020)(26)賈根良:《國內大循環為主體的雙循環與中西部大開發》,《廣西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第6期。指出“雙循環”提出的根本原因在于價值鏈分工與核心技術問題。過去國際大循環的發展模式,與中國內需不足之間相互強化陷入了結構性陷阱,東西部之間供需矛盾沒有解決,反而造成東部地區虹吸中西部地區資金、資源和勞動力的情況。中國應著力打造區域間互為市場的國內大循環,推動國內經濟一體化在空間上向縱深發展。樊綱(2020)(27)樊綱:《雙循環與中國經濟發展新階段》,《開放導報》2020年第6期。指出要堅持擴大內需,同時要使產業鏈更好地循環讓供給更好地創造需求。在供給側方面最首要的問題是加強自主科技創新,破除產業鏈斷供。需要深化體制改革,消除國民經濟循環的各種梗阻。郭晴(2020)(28)郭晴:《“雙循環”新發展格局的現實邏輯與實現路徑》,《求索》2020年第6期。從不同的發展階段中國內外經濟循環的發展特征進行分析,指出中國過去過度依賴國際大循環導致經濟發展風險較大,三駕馬車不均衡導致經濟發展動力不足。同時,區域經濟發展不平衡,產業鏈處于中下游水平導致經濟發展受制于人。需要調整區域布局推動內循環協調發展,以產業鏈升級驅動經濟內循環快速發展,積極參與全球經濟治理。張倩肖(2020)(29)張倩肖、李佳霖:《新時期優化產業轉移演化路徑與構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基于共建“一帶一路”背景下產業共生視角的分析》,《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年第6期。研究了中國產業轉移的演化路徑以及產業轉移“共生系統”與“共生環境”的交互作用。提出應根據產業轉移在不同演化路徑下的差異化需求更合理地引導產業轉移。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2020)(30)湯鐸鐸等:《全球經濟大變局、中國潛在增長率與后疫情時,期高質量發展》,《經濟研究》2020年第8期。通過測算2021—2025年中國潛在增長率,得出經濟增長需要更多地依賴全要素生產率。在政策方面需要積極推進創新驅動高質量工業化戰略、發展新型城鎮化戰略以實現區域優勢互補,在新發展格局下實現穩增長與防風險平衡的宏觀調控。從目前的學術研究看,對“雙循環”提出的背景、面臨的挑戰以及調整的方向均勻詳細的闡述,可以看出,內循環并非單循環,其中產業結構的升級發展是關鍵,需要構建分析框架,明確新格局下動力轉化的方向,如何推動實現高質量發展。
根據現有的經濟增長理論,中國經濟40年的高速發展與我們的資本和勞動力投入是分不開的,大規模的工業化以及出口導向型戰略使中國在國際市場中發揮了強大的比較優勢,占據了大量的市場。但由于這種經濟發展模式,中國經濟面臨增長動力不足,增長依賴外需以及粗放型發展等問題。在技術進步方面,之前更多的是模仿、學習和引進,現在要向自主創新轉變,由過去的勞動密集向資本密集轉變,由要素驅動、投資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建國以來,中國經濟增長也是分階段的,每個階段的動力也都是有區別的,這就是說中國經濟增長到每個階段的轉換期,基于中國經濟增長階段特征明顯,結合現有的新古典經濟經濟增長理論,文章認為可以通過構建兩維度象限模型對中國經濟增長的適配性進行分析。
在兩維度象限模型中,將中國經濟增長的動力分為基本經濟條件和產業結構兩大方面,根據這兩個方面將經濟增長劃分為四個象限,分別代表不同的發展方式和階段。第一個因素是基本經濟條件,其最重要的因素是人力資本的形成和制度的構建。一個經濟體長期的經濟增長主要依靠的是基本經濟條件的優化和提升,而基本經濟條件的形成有著多維度、高成本和互補性等特點。其中多維度是指在基本經濟條件中包含多種因素,既有量的因素也有質的因素;高成本的含義是對基本經濟條件的建立是需要大量的投入,不僅僅是對各維度要素的投入成本,還包括時間成本,基本經濟條件的形成和完善是一個長期而漫長的過程,其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也是在長期中顯現的;對互補性的理解是在基本經濟條件中,不同因素之間是相互作用的,并且在相互作用下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不同,例如人力資本的提高可以促進政府治理水平、監管水平的提高,也可以促進制度的不斷完善,而一個好的制度,也可以促進人力資本的提升,同時相同的人力資本在不同的制度體系下對經濟的作用也會有所不同。第二個因素是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隨著新型產業的不斷興起,勞動力不斷由傳統產業向新型產業轉移,進而促進產業結構升級的不斷推進。產業結構的變化可以發生在基本經濟條件發展之前(31)經濟增長初期,可以承接國外發達國家產業轉移,我們人力資本水平低,制度環境有待進步,都不影響對進行勞動密集型的工作產生影響,承接低端的產業轉移有利于促進產業結構的變化進而促進經濟的快速增長。,但同時,產業結構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也要受到基本經濟條件發展情況的制約。用坐標系的形式來分析兩大動力對中國經濟增長的影響,如圖1所示,其中橫軸為基本經濟條件投入,箭頭指向代表要素投入水平的提高;縱軸為產業結構,箭頭指向代表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四個象限分別代表中國經濟增長的四種不同的方式和階段,分別是:基本經濟條件水平與產業結構優化程度低的階段、基本經濟條件水平高而產業結構優化程度低的階段、產業結構優化程度高而基本經濟條件水平低的階段、基本經濟條件水平高與產業結構優化程度高的階段。

基本經濟條件的多維度特征,說明其包含多個維度的因素,一類是量的維度,包括勞動力、資本等生產要素的投入;第二類是質的維度,包括人力資本提升、制度的形成、技術進步等。人力資本和制度是要素投入中最最關鍵的因素,在長期的經濟增長中,基本經濟條件質的提高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人力資本的提高既可以促進政府治理水平和監管水平的提高,也可以促進制度的不斷完善,而一個好的制度,有利于促進人力資本的提升。經濟條件中的結構因素包含的內容比較多,與其他因素相互補充,通過適配性對經濟增長發揮作用。產業結構的變化可以導致經濟的快速增長,但是當產業結構變化到一定階段,進入轉型期,變化速度變慢,會導致經濟增速放緩。根據這兩大維度進行分析,中國經濟增長起始于基本經濟條件水平低,結構優化程度低,而中國經濟增長的的理想狀態是基本經濟條件水平高與經濟結構高度優化的相互作用促進經濟持續快速的增加。
之所以構建這個經濟增長分析框架,基于以下幾點考慮:首先,中國的起點低,從“一窮二白”起家,經歷的曲折的發展道路階段特征明顯;其次,中國經濟具有明顯的二元結構特點,包括城鄉二元結構、工農二元結構,以及現在面臨的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的二元結構,可以看出隨著經濟的發展中國的二元經濟結構也是逐步演化的;第三,中國的基礎經濟發展緩慢,中國人口基數大,雖然文盲率低,但是眾多的勞動力要提升,人力資本的水平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從摸著石頭過河到改革的攻堅期,中國的經濟制度不斷發展和完善,進入新的發展時期。總體來說,在“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中國經濟增長處于向高質量發展轉變的過程中,運用兩維度象限模型,可以解釋經濟結構和經濟條件之間適配的問題。


3.供應商關系不穩定。供應商是企業重要的外部資源,是防控風險的“牛鼻子”,是控制物資采購成本的重要因素。企業普遍忽視了與供應商的合作關系,傳統物資采購普遍認為企業與供應商是對立的,在采購中過多強調競爭。在與供應商交流的過程中注重的是如何壓低價格,彼此不能做到互相信任,雙方都視對方為競爭對手而不是合作伙伴,導致雙方之間的合作只是臨時的或者短期的合作關系,這種狀態下競爭多于合作,促使雙方不能夠抱著合作共贏的態度,也就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自身的發展和進步,從而導致企業在生產建設及檢(維)修出現突發狀況,或市場物資短缺時,因與供應商的競爭關系無法保證供應,必須儲備大量的物資,從而造成積壓。
假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所占的份額分別是αM和αS,則第一產業的份額是(1-αM-αS)。則這個經濟體的GDP可以表示為:
y=(1-αM-αS)yT+αMym+αSys
其中,在模型中假設yT=1,則上式可寫為:
y=(1-αM-αS)+αMym+αSys

從上式可以看出,基于這個框架下,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經濟增長依賴于四個方面,第一個方面是基本經濟條件的提升,經濟潛力的提高和擴大,包括人力資本的提升以及制度的不斷完善;第二個方面是第二產業的發展,也就是工業化進程,以及一個地區的工業的潛在勞動生產率的提升;第三個方面是第二產業對第一產業的趕超;第四個方面是第三產業對第一產業的趕超。總體來說就是印證了兩維度象限模型中,橫坐標的基本經濟條件和縱坐標的經濟結構對經濟增長的影響。而且符合中國經濟增長發展的過程,第二產業于1970年超過了第一產業,第三產業于1985年第一次超過第一產業,符合模型描述的經濟發展過程。根據基本經濟條件?的發展程度可以將經濟體劃分為不同的發展階段,分析不同階段影響一個經濟體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
兩維度象限分析模型提出的核心問題是中國經濟增長的適配性,所謂適配性就是不同因素之間的兼容性問題,借用編程邏輯設計的概念對中國經濟增長的動力和潛力問題進行闡釋,可以恰當的解釋中國經濟增長的發展歷程,并功過經濟結構與基本經濟條件的適配。比如我們所使用的手機或者電腦的屏幕,如果分辨率過高可能出現低版本的游戲不能運行,這就是一種簡單的不兼容產生的適配性問題。在中國的經濟潛力和動力的分析框架中,兩大因素的各自獨立的提升或者升級有可能出現與其他因素適配的問題而影響經濟增長。對適配性問題的闡述和分析,是動力轉換機制研究的基礎,在兩維度象限模型的分析框架下,每進行一次適配也是完成一次動力轉換。
中國的基本經濟條件與產業結構的適配性問題主要是分析產業結構的升級與基本經濟條件之間的相互作用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產業結構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除了錢納里、羅斯托等經典理論之外,還有許多學者進行了實證分析。當前的研究中,中國的產業結構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隨著經濟增長而逐步放緩的原因主要被認為是第三產業的勞動生產率低于第二產業的勞動生產率,但是在本文的框架中,產業結構不是一個單維的問題,結合兩維度分析框架,產業結構的不斷優化并沒有帶來理論預期中的經濟增長速度,是因為基本經濟條件中存在不相匹配的因素,特別是人力資本的不匹配導致了產業結構的優化沒有實現理論預期中的經濟增長。所以提出本文假設:產業結構對經濟增長的推動到一定階段會出現與經濟條件適配的問題,最重要的適配性問題是人力資本與產業資本的適配。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下,如何實現產業結構與基本經濟條件的適配是實現動力轉換,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因素之一。
人力資本的提升能對經濟增長產生的效應可以概括為以下三點:首先,人力資本的提升能夠提高勞動生產率,這也是人力資本的基礎型能力,即勞動者有著較強的工作能力,由單個勞動力的生產能力的提升帶動各個部門、行業以及整體經濟的生產效率。其次,人力資本的提升可以帶來勞動力轉移的效應,實現勞動力由低效率部門向高效率部門的轉移,也就是說,在這個方面人力資本可以盡快適應產業結構調整、區域配置需求和制度變遷的需要。第三,提高勞動力的就業率,主要表現就是整體較低的失業率或者失業率的下降,以及就業結構與產業結構相一致。認為人力資本的有效配置是通過流動來實現的,通過實現產業間、區域間、城鄉間的流動進而提高整體的生產效率。
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適配進而促進經濟增長的關系如圖3所示,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的適配性主要從人力資本的提升是否實現了理論上的作用,適配性問題主要可以從以下幾個階段分析:第一個階段,是第二產業超過第一產業的階段,人力資本低產業結構優化水平高,在這個階段,這個特征主要發生在工業化早期,中國的人力資本起點低,當中國大力發展工業的時候,大量勞動力由農業部門向工業部門轉移,這個階段,會出現人力資本和產業結構的發展不兼容,但是在這個階段的產業結構對人力資本的要求不高,經過簡單培訓就可以實現人力資本和產業結構的適配。第二個階段,是第三產業超越第一產業的階段,在這個階段,同樣是有大量勞動力由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向第三產業轉移,第三產業中的低端服務業發展迅速。在轉移的初期,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的升級存在兼容性問題,同樣,第三產業中低端服務業對人力資本的要求,通過教育、培訓,可以實現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的兼容。第三個階段就是第三產業超過第二產業的階段,在這個階段,城鎮化程度較高,工業制造業水平不斷升級,由勞動密集型、資本密集型向技術密集型轉變。第三產業同時也面臨由低端服務業向高端服務業轉變,對勞動力的要求,簡單地說是由體力向腦力的轉變,具體來說,需要高級化、專業化的人才,容易出現人力資本的提升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錯配,形成有專業技能的人,沒有相應的崗位,而需要特殊技能的崗位又缺少專業的人才。在這個階段的適配需要經歷較長的一段時間,因為這個適配過程是相互的,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相適配促進經濟增長,經濟水平的提升帶來消費的升級,消費的升級必然會使人們更多地消費在提高自身人力資本的相關培訓和教育方面,進一步提高與不斷升級的產業結構之間的適配程度,實現經濟的可持續增長。

圖3 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適配與經濟增長的關系
在經濟“雙循環”的發展格局下,我國具有規模廣闊需求多樣的國內消費市場,有最完整、規模最大的工業供應體系。同時有廣闊的消費市場和人口市場,與世界各國的合作方式需要進行調整,優化資本布局提高我國在國際產業鏈的位置和參與度。資本布局與產業結構之間的適配性主要從兩個方面分析,第一,從國內市場來看,中國經濟增長的確有很大的程度是用資本拉動解釋的,而投資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放緩并不可以用要素邊際產出遞減一概而論,因為投資布局的不同會對中國經濟增長有不同的影響,投資到國有部門的固定資產投資高于其他部門,而在中國經濟發展的過程中,國有部門的效率勢必會出現下降,這時候及時地根據產業結構調整資本的布局會對資本在其他部門的效率提升有重要作用,同時隨著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越來越大,資本的效率會有提升的空間。中國面臨的產能過剩問題一方面是盲目跟風,另一方面就是資本的流向對于產業結構升級的判斷不明確,產業結構升級與資本之間存在著不斷調整的過程,但是這個適配的過程與人力資本不同,資本布局在產業中出現問題會帶來產能過剩、庫存增加、重復建設等問題,進而影響經濟增長。
第二,從開放的角度看,中國改革開放以來,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對外開放,中國提出,要“以市場換技術”大力招商引資,吸引外資來華投資,外商直接投資通過以下幾個方面對中國經濟增長產生影響,一是,可以提供資金,緩解中國建設資金的不足;二是,外商直接投資的一種形式是在中國設立工廠,提高了中國的就業,完成了對人力資本的培訓升級。三是,推進中國經濟產業升級,并通過引進先進的組織管理技能和先進的研發和技術,提高生產效率進而促進經濟增長。外商直接投資與中國經濟增長的適配性問題的出現,是以市場換技術的目標需要先通過以市場換制造來實現。需要先通過制造業的升級,提升中國的工業化水平和制造業水平,然后中國資本也走出去,正如現在的“一帶一路”戰略,進行對外投資(OFDI)和全球的投資布局,再將先進的科技和研發換回中國。以出口為導向的發展戰略存在自身的缺陷,這就要求中國在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必須從外向型經濟轉為內需拉動的經濟增長,積極推動產業升級,挖掘內需潛力。
在兩維度象限模型的分析框架中,基本經濟條件三個主要特征分別是多維度、高成本和互補性。在多維度方面,量的維度和質的維度在不同的階段的發展程度與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是不同的,而這種作用機制的實現并不是固定不變的,首先受制于制度因素的變遷。經濟條件中,可以稱得上變革的就是制度的變遷,制度的變遷過程中,政府主導的經濟、法律、行政體制等方面的變革起到對經濟增長產生影響。根據諾斯的理論,在歷史的變革中,制度的變遷改變了合作行為的收益,提高了發明和創造的激勵,改變了投資與人力資本的收益,降低了市場的交易成本,制度的變遷就決定了社會演化和變化的方式,也是經濟增長的關鍵因素。不可否認的是,我國在經濟的發展進程中對經濟制度的改革進行過系統性的探索,并最終實現了由傳統的計劃經濟逐步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過渡,在中國的漸進式改革過程中,逐步建立起了一套不斷完善中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形成了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所有制形式;形成了以市場對資源配置起確定性作用,并更好地發揮政府對資源配置的作用;形成了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收入分配制度,同時在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過程中在堅持效率的同時更加注重社會公平等。這些都是中國實現近40年經濟增長的重要制度保障。
初期,中國經濟面臨著發展落后,經濟水平低,根據框架中所提到的基本經濟條件與經濟水平的關系,在中國經濟發展初期,基本經濟條件并沒有超過一定水平,所以基本經濟條件的提高帶來的經濟增長也是有限的。1978年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是中國經濟的重要節點,工作的重心轉移到了經濟建設,開始了對中國經濟有變革性意義的改革開放,從此中國經濟的基本經濟條件發生了重要變化,尤其是制度的變革,國家意志層面是有計劃的商品經濟,在經濟制度變遷方面進行了家庭聯產承包制、國有企業改制等方面的改革,并同時進行憲法以及相關法律的完善和機構的改革。在此之后,中國由計劃經濟開始逐步轉向社會主義有計劃的商品經濟過渡。1993年第十四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標志著中國正式進入了以建立和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為核心的改革開放的新階段。2013年第十八屆三中全會的召開,會上提出要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也是中國經濟增長標志性節點。同時加快完善現代市場體系、開放型經濟體系,宏觀調控體系、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加快建設創新型國家,不斷深化改革,深入推進全面依法治國。中國制度變遷的過程可以用諾斯的理論進行解釋,所以提出這三個時間點,是中國經濟增長發生結構性變化的節點。可以說,中國經濟增長以1978年、1993年和2013年為節點,中國經濟結構與經濟條件經歷了三次適配過程。
其次,由于基本經濟條件的高成本和互補性,例如人力資本的提升會收到其他基本經濟條件的影響,同時人力資本的提高也可以促進政府治理水平和監管水平的提高,也可以促進制度的不斷完善。中國人口眾多是基本國情,但是人均受教育程度不斷提高,人均壽命顯著提升,在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的開放程度,利用了當時中國的比較優勢發展了產業鏈下游的勞動密集型行業,由于起點低,要求低,勞動力經過簡單的培訓就可以進行手工勞動或者操作機器,容易實現勞動力在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之間的專業,隨著第二產業的份額不斷加大,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也會不斷加大。但是產業升級與人力資本的提升是同時進行的,在中國,人力資本是不斷提高的,但是產業升級的速度超過了人力資本提升的速度,經濟增長卻呈現了放緩的趨勢。從供給側來分析,中國人力資本的提升無論是從平均受教育年限、教育和研發投入的增加、都是以外生的因素去推動經濟增長。從需求側的角度來看,中國經濟增長由投資驅動向消費驅動轉型,消費的轉型升級一方面可以通過拉動內需促進經濟增長,另一方面,人們消費理念的提升和對自身人力資本提升的重視,在教育、培訓等提高勞動力素質的方面消費的增加。供給和需求兩種作用在體現在人力資本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上,會出現非線性的關系。
三是產業結構升級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可以通過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提高經濟增長的效率,促進就業,提高生產率推動經濟增長。但是在中國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程度高的東部地區,經濟增長速度明顯放緩,在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相對落后的地區卻有較快的經濟增長。中國作為一個整體,產業結構的升級與經濟增長速度的放緩也是并存的。在兩維度象限模型中,產業結構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除了需要通過自身的優化升級來完成,還需要與基本經濟條件相配合,完成適配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是在不同的經濟條件下,產業結構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會有所不同,存在門檻效應。
基本經濟條件中的結構性問題也是適配問題的關鍵,城鄉結構的因素、消費的轉型升級等與基本經濟條件中無論是量的維度還是質的維度都存在相互作用,基本經濟條件之間的適配性也是影響經濟增長的關鍵因素。
通過以上兩維度象限模型分析,可以得出產業結構與基本經濟條件的適配過程就是中國經濟增長的動力提升及動力轉換的過程。基于分析結果,文章提出“雙循環”新發展格局下中國經濟增長動力轉換思路:以提升產業鏈發展水平為基礎,以提高核心技術的供給水平為關鍵,以實現人口紅利向人力資本紅利轉變為抓手,推動產業結構與基本經濟條件不斷適配,實現動力轉換,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
中國的產業結構升級多是通過粗放式的發展方式完成的,隨著產業升級的不斷進行,學習和模仿的空間不斷縮小,結構升級的難度不斷加大,需要通過技術進步和創新推動產業結構的升級,在“國內大循環”為主體的格局下,著眼創新驅動,培育創新創業環境釋放新動能。提升供給體系的質量和效率是解決供需不平衡不匹配、暢通國民經濟循環的關鍵,在堅持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鞏固、增強、提升、暢通”八字方針的基礎上,將產業鏈、供應鏈發展水平放在重要位置,引領要素條件、優化生產力布局。引導和促進高端服務業發展,力促第三產業內部結構優化。高端服務業的發展有助于促進經濟發展質量躍升,推進經濟結構優化升級。在經濟轉型期中,要進一步優化服務業結構,大力發展現代服務業尤其是與實體經濟相匹配的生產性服務業,同時統籌第三產業內部不同部門間的分工協作,實現制造業與服務業更好地融合。對于高新技術與信息技術裝備服務業,需要著力提升服務的知識密集度與技術含量,增強其在國內外的競爭力。在高端服務業的發展過程中,要在完善監管機制的前提下,鼓勵發展金融的創新,在投融資機制方面,積極盤活社會資本,創新投融資模式。
產業結構與利用外資的適配問題,在于中國一直以來希望通過招商引資,實現技術引進,進而來帶動技術進步,也就是市場換技術。然而經過多年的發展,中國的關鍵技術仍然存在“卡脖子”的狀況,需要在暢通產業鏈的過程中,不斷提升技術的供給水平。要重視基礎研究,鼓勵企業加大研發投入,實現由資本驅動向技術驅動的轉變。在微觀的資本布局和投資中,一方面要注重技術因素,提高新產品的技術水平,不盲目跟風,著力拓寬企業的融資渠道和篩選機制,為有良好發展潛力的公司提供更加適合的生長環境,同時,也要構建完整的內需體系,穩定市場預期,提高社會資本的積極性。另一方面,優化開放模式,破除出口導向型經濟的弊端,發揮中國的市場優勢,在向較低發展水平的國家輸出基礎設施和產品的同時,鼓勵有能力的企業,在發達國家進行資本布局,加強中國制造業和高端服務業與國外的先進技術對接,真正實現產業升級和技術進步,實現中國在國際合作中的話語權。
人口對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一方面以人口紅利作為數量上的體現,另一方面在質量上體現為人力資本的形式。目前,中國人力資本發展水平低,發展速度慢,且地區差異明顯,在提升人力資本的同時還需要實現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適配。一方面要加大教育投入在擴大教育資源總量的同時優化教育資源的分配;重視職業教育的發展,加大對職業教育的投入,形成滿足各個崗位需求的人才培養體系,為經濟增長創造更多的“人才紅利”和“知識紅利”,將傳統數量型的“人口紅利”轉變為質量型的“人力資本紅利”,使其能夠推動中國經濟持續增長。另一方面,加強對在職人員職業培訓,構建現代化的職業培訓體系。培訓與教育不同,教育是人力資本提升的基礎,而職業技能培訓是更有針對性的教育,職業技能的培訓以提高勞動者就業的能力穩定性為目標,可以更好地實現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升級之間的適配。要鼓勵企業加大對職業技能培訓的投入,開展對就業者崗位培訓,加強對城鄉中已經完成義務教育但不打算繼續升學的畢業生進行勞動預備的培訓,更好地發揮企業在人力資本形成過程中的重要作用,更有針對性地擴大高級技術人才的供給,真正實現將人力資本轉換為現實生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