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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生活在有趣的時代”

2021-03-04 07:34:51亞歷克蘇斯·麥克勞德侯萍萍張文珍
文史哲 2021年1期

亞歷克蘇斯·麥克勞德 侯萍萍 張文珍

摘要:美國的中國哲學研究目前正處于一個危機與機遇并存的“有趣的時代”。在過去十年甚至更長一段時間里,美國的中國哲學研究似乎深陷難以擺脫的泥潭,問題主要在于我們對哲學研究內容的認識,即時哲學的“核心”與“邊緣”的劃分。與中國哲學研究在美國哲學院系受到冷遇成為鮮明對比的是,中國哲學在如宗教學系、歷史系、東亞學系等其他院系方興未艾,這意味著我們的中國哲學研究失去了哲學家們解讀文本及觀點的獨特哲學方法與工具,從而使中國哲學研究難以健康、蓬勃地發展。同時,這種情況又為中國哲學研究帶來了相對自由,我們可以利用這種相對自由去做那些主流哲學界無法做的事情,即開展新的比較研究,結合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進行跨學科研究,對過去百年來西方哲學界不曾關注過的廣泛領域展開研究。

關鍵詞:美國漢學;亞洲哲學研究;中國哲學研究;美國大學哲學系

DOI:10.16346/j.cnki.37-1101/c.2021.01.13

1966年,羅伯特·肯尼迪在南非全國學生聯合會“學術與人類自由重申日”演講中說:“中國有句咒語‘愿你生活在有趣的時代。無論喜歡與否,我們都生活在一個有趣的時代。這個時代充滿危險與不確定性,但卻又是人類歷史上最富創造性的時代。”“愿你生活在有趣的時代。”雖然這句所謂的“中國咒語”由于肯尼迪的引用而變得廣為人知,但顯然早在20世紀初時它已被外交使團成員普遍引用(雖為杜撰,但時至今日仍被引用)。本文以此開篇,是因為這句引語以及羅伯特·肯尼迪對它的解讀在很多方面都適用于我們所處的時代。

首先,從很多方面來說中國哲學研究的確危機四伏,而更宏觀一點兒來看,整個哲學研究、人文學科乃至學術界亦是如此;其次,我們的時代充滿巨大的可能性和創造性,這在西方世界的中國哲學研究史上是從未有過的,這其中的部分原因或許恰恰緣于危機本身;第三,人們對中國哲學傳統及其在世界學術傳統中的地位還存在廣泛誤解,這一點與前文提到的那個查無出處的所謂的中國咒語頗有相似之處,肯尼迪的上述引用和解讀與本文宗旨正相吻合。本文旨在闡明,盡管情況不容樂觀,但我們仍有機會。抓住這個可能會稍縱即逝的機會,我們不僅有可能取得西方學界在中國哲學研究領域的最具創造性和創新性的成果,而且有望在哲學研究的轉型中起到重要作用。

總之,我們的確生活在一個有趣的時代。在過去十年甚至更長一段時間里,中國哲學研究深陷似乎難以擺脫的泥潭,盡管人們為了改變這一情形進行了勇敢的嘗試,但問題依舊存在。就像“有趣的時代”這個表達一樣,盡管很多年前我們就知道這是個杜撰的表達,但今天依然有人把它當作中國古語引用。

一、壞消息

我想先談談不容樂觀的一面,這樣做并不是因為這方面的內容更多或更重要,而是因為能達到更好的效果。最近,布萊恩·布雅(Brian Bruya)在一篇題為《多元文化在美國的哲學博士項目中暗遭排斥:以中國哲學為例》的文章中,談到了令人擔憂的局面。他指出,在這些哲學院系中,鮮有具備能夠指導中國哲學類博士論文的學者。在這一方面,美國的情形甚至還不如十年前(雖然如今學生在亞洲攻讀相關博士學位的機會更多,詳見下文),原因不僅僅是具有博士點的院系對此缺乏關注,還在于即使很多院系愿意聘用中國哲學研究者或其他非西方哲學研究者,受制于種種因素,這一意愿也無法落實。我在想,倘若真如各院系所言,他們對于非西方哲學頗具興趣,那么,為何時至今日,中國哲學研究者在這些院系的聘用情形仍未得到改善?

我認為問題主要在于我們對哲學研究內容的認識,在于我們對哲學的“核心”與“邊緣”的劃分。對非西方哲學價值的認可,往往基于某種西方哲學觀念。有些哲學家雖然承認非西方哲學的價值,但認為其價值主要體現在為西方哲學提供一個用于比較的陪襯對象。換言之,非西方哲學只是我們用于更好地理解西方哲學的一個工具而已。誠然,這樣的觀點較之先前不承認中國有哲學的普遍觀點有所進步,但依然未將中國哲學或其他非西方哲學與西方哲學放在同等位置,承認他們本身所具有的重要性,而是只把他們當作更好地理解西方哲學的工具。除非更多哲學家開始認為非西方哲學本身就值得關注,并將其視作哲學領域“核心”的一部分,否則,布雅所談到的上述問題將繼續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道理就是如此簡單。倘若某物被降格至配角的地位,就很難享有平等、公正的待遇,因為僅將某物視為工具就是否認其內在價值。

有些院系似乎認為,非西方哲學或許比較有趣,甚至比較重要,但并未重要到需要用寶貴的終身教職崗來聘用這方面的專家,尤其是考慮到哲學院系往往有更為迫切的需求,比如聘用研究康德哲學思想的某一方面的專家。這樣講無意攻擊康德研究者,只是為了表明問題的嚴重性。倘若認為,對于人類歷史而言,某一個人的思想比歐洲以外的全部哲學思想更為重要,那一定有問題。因此,如果我們認為非西方哲學雖然重要,但仍不如康德、笛卡爾、柏拉圖重要,那我們的哲學院系將會繼續將其邊緣化。因為,我們連康德研究專家還未聘用呢,為什么要聘用中國哲學或印度哲學專家?尤其是各院系財政緊缺(且并無好轉跡象),發展困難,遇事總得與行政管理者討價還價時。好比僅有一枚幣,卻有上百種開銷,到底應該花到哪里?

這就引出了另一個關于中國哲學地位的棘手問題。我們中的許多人或許主攻中國哲學的某一方面,比如某個文本、某個思想家、某個學派,然而,較之“主流”哲學家,人們對于非西方哲學研究者的知識面有更高的期待,因為人們總是期望非西方哲學研究者能夠提供“其他一切”專業知識——除歐洲及歐美哲學外的整個歷史時期的人類全部哲學知識。在哲學院系,人們可能期待一位康德研究者的知識面涵蓋整個現代哲學,這樣的要求合乎情理。畢竟,任何康德研究者都需充分掌握現代歐洲哲學知識。然而,這些知識只是全世界哲學思想的一小部分,與掌握“整個人類歷史上除歐洲及歐美以外的全世界各個地方的哲學史”不可同日而語。如果我們當中有人勇敢地追求這樣的知識廣度,那或許是出于責任感,想要代表歐美以外的其他世界——呈現非西方哲學的價值與魅力。

我任教過的多所大學開設了諸如“世界哲學”“非西方哲學”等課程。這些課程旨在向學生們介紹以歐洲及歐美為中心的傳統課程外的其他全部哲學知識。這種“世界哲學”課程涉及了人類歷史上全世界各個地方的大部分哲學知識。甚至哲學院系招聘時,列出的專業要求也暗含著這樣一個奇怪的觀點——一個人可以成為“非西方哲學”領域的專家。招聘啟事上往往寫著招聘“亞洲哲學”專家、“非西方哲學”專家、“世界哲學”專家,而不是單招“中國哲學”專家或“印度哲學”專家。實際上,“中國哲學”這個提法本身已經過于寬泛。“中國哲學”的涵蓋面類似于“歐洲哲學”。想象一下,會有哲學院系意欲招聘一位“歐洲哲學”專家并期望他掌握了所有歐洲哲學思想嗎?!誠然,通常情況下,哲學院系期望哲學家們都能勝任哲學概述類的入門課程甚至中級課程,但恐怕沒人會認為聘用一位“歐洲哲學”專家就足以教授西方哲學傳統的所有重要知識。假設某個哲學院系擁有許多非西方哲學專家,卻只有一位“西方哲學”專家(比如,他的主要研究方向為康德)教授所有西方哲學傳統,那么這在大多數人看來會相當荒唐可笑。然而,總的來說,大多數哲學院系的真實情況比這更荒唐,因為在這些院系,有人認為一位專家就足以教授全世界絕大部分哲學思想!

下面我們一點一點來談。首先,我們應爭取實現更多美國哲學院系(尤其是擁有博士學位授予權的哲學院系)至少有一位非西方哲學專家,然后再談不能奢望一個人教授所有的非西方哲學知識。就像嬰兒學步,必須一步一步來。許多哲學家都同意自己所在的院系應給非西方哲學留一席之地。或許,我們可以以此為出發點。下一步是努力培養更廣闊的哲學視域,以便能夠接受不同于“主流”的哲學方法。譬如,以分析哲學為主的哲學院系在評價中國哲學領域的應聘者時,其評價標準須有別于評價主流分析哲學家的標準。這就引出了另一個問題:既然分析哲學家與中國哲學專家所使用的哲學方法截然不同,那么即便是一位善意的分析哲學家恐怕也很難對中國哲學領域的應聘者做出正確評價吧?譬如,作為哲學家,雖然我十分認可人類學的價值(我自己還曾與人類學家共事過),但我完全沒有資格評價一位人類學家的水平,因而難以勝任人類學家招聘委員會委員的工作。盡管在我看來,人類學工作既有益又有趣,可我缺少這方面的專業知識,達不到招聘委員會委員所應具備的水平,無法精準地判斷哪位人類學家更優秀。

我覺得這也是以分析哲學為主的哲學院系在招聘中國哲學(及其他非西方哲學)研究者時所面臨的問題之一(多年來,我與許多人的交談也佐證了這一點)。不少哲學家表示,他們要么無法判斷應聘者的水平,要么只能用自己所在領域的標準衡量應聘者,得出應聘者不具備相應水平的結論。這不足為奇——如果我被迫用哲學標準來評價人類學應聘者,我也只能得出這些應聘者不是好的哲學家的結論。唯一的解決辦法是,接受相關領域令人敬重的專家的意見。比如,我可以詢問著名的人類學家:“這些應聘者如何?哪些更優秀?”這種情況在招聘非西方哲學家時的確存在。我曾聽到中國哲學界有這樣一個呼聲,哲學院系應當以哲學家的標準來評價每一位(無論是中國哲學、形而上學及認識論,還是其他領域的)應聘者。這自然是個美好的理想,期待有一天,我們能基于哲學對中國哲學研究者作出公正的評價。然而,目前這還僅僅是個理想而已。究其原因,與以西方為中心的哲學觀依舊占據統治地位不無關系。用哲學家的標準評價應聘者(而不是用其他標準評價中國哲學研究者),前提是我們必須擁有比目前占據統治地位的哲學觀更為廣闊、更加公正的哲學觀念。

理想情況下,評價中國哲學家應當與評價任何其他哲學家并無二致。然而,實現這一理想所需的哲學觀——不以西方/歐洲為中心的哲學觀,在哲學界并不常見。目前情況下,如果我們用“哲學家”的標準來評判應聘者,只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中國哲學家只有類似于西方哲學家才會被認為是好的哲學家。換言之,中國哲學家(及其他非西方哲學家)對中國哲學關注越少,對該領域的獨特方法越不重視,越能被視作好的哲學家。

真正致力于多元化(在哲學領域或其他任何領域),并不意味著單純地聘用更多擁有“正確思維方式”的非西方哲學、女權主義哲學等領域的專家(這樣的學者自然不多見),而是努力構建一種學術多元化,拓寬哲學視野,認識到不同哲學方法的合理性及其價值所在。否則,便是推行學術殖民主義——“只有你像我,我才視你為地位(幾乎)平等的同行”。

正如艾米·奧伯丁(Amy olberding)在論文中所說,主流期刊中,中國哲學類的文章仍不多見,盡管整體而言,中國哲學及亞洲哲學的就業市場有些許好轉(見下文),美國的中國哲學研究情況依舊不容樂觀。中國哲學真正意義上的發展(就哲學院系中的中國哲學學者數量而言)出現在亞洲,尤其是香港及新加坡地區。在那里,一些高校的新舉措使其成了名副其實的世界級中國哲學研究中心。這些高校的哲學院系不僅承諾聘用更多非西方哲學研究者,而且已經引進了一批優秀的學者。近年來,不少之前供職于美國機構的學者移居到香港、新加坡等地。

在使用漢語的國家和地區,各院校正努力為全世界以英語為母語的學生開設中國哲學課程。在新加坡,新成立的耶魯一新加坡國立大學學院目前正在引進美國及其他地區優秀的非西方哲學學者。的確,就中國哲學而言,亞洲正在“吃掉我們的午餐”。誠然,這對中國哲學研究無疑是件好事,但對于我們中間那些想要改善中國哲學在美國本土地位的人而言,應當值得警醒,尤其是考慮到目前(數據顯示,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仍有不少學生對中國哲學及亞洲哲學格外感興趣。例如,《大西洋月刊》關于哈佛大學(東亞語言與文化系)教授邁克爾·普鳴(Michael Puett)的那篇著名報道提到,普鳴教授的每一次課都能吸引數百名學生,他的課是哈佛大學最受歡迎的課程之一。很多學校已經意識到亞洲哲學課深受學生歡迎,這也是為什么不少學校會定期開設此類課程。然而,這些課程很少由全職教工或終身教職任教,特別是在研究型大學。在哲學院系,亞洲哲學仍被視作是獵奇的對象,雖受學生歡迎,但不屬于哲學學術研究的真正組成部分。

我猜想,哲學院系對于聘用一個只能教中國哲學,甚至無法教哲學概論、倫理學、認知論等課程的人員,一定會感到惶恐萬分(這種惶恐也不無道理)。這種情況下,聘用一名中國哲學專家需要作出巨大犧牲,就像聘用任何不能承擔除專業領域外其他教學任務的教職人員一樣。當然,反之亦然。宗教學系、歷史系、東亞學系等院系,自然也不愿聘用哲學院培養的中國哲學博士。或許日后隨著更多高校為哲學院系的師生與其他院系的中國哲學研究者提供合作機會,這將不再是個大問題。比如,在印第安納大學哲學系,學生可以一邊在哲學系讀博,一邊與東亞學系及宗教學系的中國哲學研究者開展合作。但這是個長期的解決方法嗎?學生人數與日俱增,這一做法是否具有可持續性?非哲學領域的學者也有自己的學生,這種“一半里一半外”的結合似乎更像是給傷口貼上創可貼的應急做法,而非長久之計。我們當然無法借助這種辦法,推動中國哲學研究在哲學院系的發展。

或許你會說,如果哲學界與非西方哲學傳統沒有任何接觸,情況只會更糟!只要中國哲學在其他院系蓬勃發展,我們順其自然即可。這種回應(我曾耳聞目睹過)沒有抓住哲學研究危機的核心。宗教學、歷史學領域的中國哲學研究需要采用這些領域的研究方法。那些想要利用獨特的哲學工具、哲學方法、哲學視角研究中國哲學的人,無法在宗教學系、歷史學系做到這一點。當然,這并非歷史學系或宗教學系的問題,畢竟他們的研究對象是歷史學或宗教學,而非哲學。因此,在這些院系接受中國哲學研究培養的人,最終會放棄某些解讀中國文本、中國思想家的哲學方法。

正如歷史學家的中國哲學著作不會為大部分哲學院系所重視一樣,歷史學系的學者倘若寫些中國哲學文章,恐怕也很難交差。如果大家(同我一樣)認為研究方法多元化、學科多元化是件好事,那么,歷史學系和宗教學系壟斷中國哲學市場肯定是場災難。同樣,假設這些院系放棄中國哲學,那也同樣會是場災難。中國哲學在哲學院系以外的其他院系方興未艾,當然很好,但如果在哲學院系沒有一席之地,就意味著我們失去了哲學家們解讀文本及觀點的獨特哲學方法與工具。忽略重要的研究方法,從整體上看,中國哲學研究就難以健康、蓬勃地發展,同理,如若哲學界多種多樣的研究方法變得千篇一律,中國哲學研究將會受到壓制。

四、好消息——收獲

盡管我以上描述的形勢一片暗淡,但我們依然有理由對中國哲學的未來充滿希望。“有趣的時代”在帶來危險的同時,也會帶來機遇、改變和創新。越來越多的院系至少承諾要聘用一些中國哲學專家,即便不是現在,將來也會這樣做。此外,相較于十年前我讀博時的情況,如今,中國哲學研究有了更多出版渠道、更多相關會議及研討會,而且大型會議中也常設有中國哲學研討小組。會議及研討會方面,有蓬勃發展的“美國中西部中國思想研討會”(目前已舉辦12屆),有后起之秀“美國東北部中國思想研討會”(已舉辦4屆),有“羅格斯中國哲學研討會”(已舉辦3屆),等等。研討小組方面,亞洲與比較哲學學會、國際中國哲學學會等組織在美國心理學會的各大會議上設置了越來越多的中國哲學研討小組。

此外,還有一些中國哲學及比較哲學領域的新興期刊以及由不同出版商出版發行的系列叢書。雖然中國哲學類文章仍然很難在“主流”期刊上發表,但中國哲學領域的專業期刊在不斷涌現,并且出版商對于出版中國哲學類著作的興趣也在不斷增加。目前中國哲學類新作(包括書籍及文章)數量之多前所未有(而且是由哲學家所著),這些跡象都表明這個領域正在崛起。中國哲學出版刊物不僅數量更多,而且在質量上也令人心懷希望。如今的中國哲學研究者敢于創新,敢于探索,敢于開展試驗性研究或比較研究。我所讀過的最有見地、最重要的一些中國哲學著作就寫于過去的5—10年間。比起十年前,現在的跨學科研究更多,與中國及其他亞洲各國的海外學者的聯系也更多。

雖然處在哲學邊緣的日子并不好過,但生活在“有趣的時代”也有優勢,那就是,會發生各種有趣的事情。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人往往靈活度更高,更不怕犯錯。長久以來,我一直覺得哲學界整體上過于自我封閉,常常只關注很有限的問題,有時甚至懼怕、抵抗,或回避新的思維方式。在主流哲學界,各種各樣的現實壓力——譬如成為終身教職的壓力、維護聲譽的壓力,迫使哲學家們只能聚焦于某些方面,我認為(雖然我無法肯定)上述哲學學術特征并非是因為學者們決意要堅守這些規范。相反,恐怕很多學者是出于制度壓力,才對“冒險”項目退避三舍,導致上述哲學研究的狹隘性問題長期存在。

一系列問題隨之而來——不僅非西方哲學受人冷落,哲學觀不夠多元,而且哲學研究的自我封閉導致其在大眾和當今的學生中不受歡迎。我猜想,正是這個原因導致全國各個高校的哲學專業本科生人數出現下降趨勢。有人認為這種下降趨勢是因為大批學生轉向更加“實際”的科學、技術、工程、數學及商科等領域,對此,我并不認同。從就業前景及薪資待遇來看,相對較好的地質學、物理學、植物學等學科的學生人數也出現下降趨勢,而經濟效益并不顯著的藝術與人文學科卻并未出現明顯下滑。例如,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英語語言文學專業的畢業生人數一直呈現穩定趨勢,同期內,外語專業(整體)甚至有所上升。正是哲學抗拒中國哲學思想的那種偏狹態度,使得哲學越來越處于整個學術界,乃至整個社會的邊緣。

中國哲學及其他非西方哲學研究者在一定程度上擁有更多自由,可以從事“主流”外的其他研究項目,不受傳統思維的約束,因為他們所處的領域已經使其處于“主流”之外了。有些研究中國哲學的人或許禁不住誘惑總想要得到主流認可,但鑒于以上提到的種種現實壓力,我們終究無法贏得這場戰役。其實實現這一目標對我們來說也并不一定見得是好事,因為我們有可能因此而被主流哲學中的那種狹隘的壓力所束縛。與其通過遵從主流哲學規范,去贏得主流認可,還不如利用我們的相對自由去從事主流哲學家無法奢望的開放創新項目。

我們可以開創哲學新視野,以我們認為正確的方式開展哲學研究,而不是以主流所期待的方式。我們還可以尋求新思路、新項目,尋找新辦法,讓更多的人了解我們所從事的工作。處在外圍的一個好處是,因為享有更多的自由,我們可以成為創新者。這并不是說中國哲學研究者沒有現實壓力,但他們的壓力與主流哲學家所面臨的壓力不同,而且也要少一些。這是危機中的“機遇”。

五、面對現狀我們該如何做?

這個問題的答案多種多樣。如上文所述,至少我們可以利用我們的相對自由去做那些主流哲學界無法做的事情,即開展新的比較研究,結合其他學科的研究方法進行跨學科研究,對過去百年來西方哲學界不曾關注過的廣泛領域展開研究。事實上,不少同行已經在做這樣的工作。我認為,在中國哲學、比較哲學及其他非西方哲學領域所開展的有趣又有創意的活動之多,前所未有。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只需繼續進行已經開始做的事就可以了。

至于我們該如何應對生活在有趣時代所面臨的問題,答案則更加復雜,而且可能不易得出。如何讓主流哲學在整體上更加重視我們?如何讓更多的博士課程項目聘用中國哲學專家或其他非西方哲學專家?如何讓更多主流期刊發表非西方哲學類文章?在我看來,這些問題在根本上是相互聯系的,或許可以開始探討這些問題了。

1.我們知道亞洲哲學在學生中頗受歡迎。倘若能把這種受歡迎度進行量化,例如,對比包括哲學院系在內的各個院系的亞洲哲學課程與其他哲學課程的選修人數,那么,即使不能說服哲學家們,起碼有可能說服行政管理者,發展中國哲學和非西方哲學、聘用相關學者是十分必要的。量化的程度越高,說服力越強。高等教育中“自上而下”的管理方式對教育是不利的,但既然現實如此,且似乎有進一步加劇的趨勢,我們不妨順勢利用。當然,由管理部門下達的指定人選招聘指令,可能永遠不會被愉快地執行,而且這樣的做法可能會造成其他同事和同行對非西方哲學研究者的不滿。因此,理想狀況是,我們還應努力說服其他哲學家認可我們所從事的工作的價值。

2.我們應該努力實現中國哲學與當代哲學的對話。這正是許多中國哲學專家長期以來一直在做的事。有些時候,為了使中國哲學被主流哲學家們接受,中國哲學研究者們會采取與西方哲學家同樣的方式解讀中國思想家及中國文本。這種做法可能會出現過猶不及的情形,既可能造成對早期中國文本的誤讀,又可能導致僅以讀西方文本的方式讀中國文本。但我認為,尋找中國哲學與西方哲學的相容相通之處,本身是很有價值的。另一方面,就非西方哲學傳統開展比較哲學研究,也同樣很有價值。我認為我們不能僅從西方哲學的角度解讀中國哲學(及其他非西方哲學),而應更多結合其產生背景進行比較性的研究。

“主流”哲學家們如果不“買賬”,就無法提升中國哲學在哲學院系的影響力。對此,我們該如何做?雖然僅僅依靠我們自身的力量做不了太多,但來自各個方面的壓力,比如全球化、中國(及其他國家)國際地位的提升、學生對中國哲學的需求(高選修人數、高課程開設意愿)以及哲學院系想方設法留住學生等壓力,必定會帶來變化,我們但愿是好的變化。對于不得不做的事情,人們也只能委曲求全了。也許當外部壓力使得哲學界無法繼續無視中國哲學(及其他非西方哲學)時,哲學家們的態度也會隨之改變。在我看來,這一切已初見端倪。

我們的確生活在有趣的時代,許多造成這一現狀的因素是社會大趨勢造成的,也是我們無法控制的,但我們可以學習莊子的態度,因勢利導,充分地利用變化,而不是抵抗變化,做無用功。

[責任編輯: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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