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和平與發展依舊是時代主題的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發展高水平對外合作關系的基礎上形成以共同發展為理念、以利益交融為動力、以互聯互通建設為路徑、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為目標的國際合作思想,這是順應人類歷史已進入“同呼吸、共命運”整體的現實需求,立足于中國特色大國地位,通過搭建點、線、面有機統一的國際合作網絡,建設公正國際秩序,推進了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創新性發展,開創了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的新局面,增強了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國際影響力。
關鍵詞: 習近平;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歷史邏輯;人類命運共同體
中圖分類號: D812;D641 文獻標識碼: A DOI: 10.3963/j.issn.1671-6477.2021.06.010
黨的十八大以來,基于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并在國際社會發揮越來越大的建設性作用的客觀現實,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準確把握人類“同呼吸、共命運”整體化發展趨勢,堅持“合作是實現利益唯一的正確選擇”[1],將中國發展同世界發展緊密結合,謀求世界在相互搭便車中形成“眾人拾柴火焰高”式的共贏,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從而創新了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開創了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的新局面,增強了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國際影響力。
一、 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的主體內容
國際合作是國際關系的永恒主題,是國家間為實現共同利益而采取的相互協作行為。在和平與發展依舊是時代主題的新時代,中國在發展與世界高水平合作關系的實踐探索進程中,圍繞國際合作的理念、動力、途徑和目標,創造性形成了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
第一,以中國和平發展為立足點,共同發展成為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的指導理念。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逐漸走出了一條以和平的合作方式崛起于世界的和平發展道路。新時代,中國始終不渝堅持和平發展,將“既要讓自己過得好,也要讓別人過得好”[2]的共同發展理念融入和平發展這一核心問題之中,創新了國際合作理念。共同發展理念突出中國對外合作關系從“中國的發展需要世界”走向“中國的發展惠及世界”。“中國的發展惠及世界”是指隨著中國的經濟崛起,以增進人類福祉為宗旨,中國已成為世界經濟穩定運行的重要動力源,據統計,2012-2017年,中國經濟占世界經濟比重從11.4%提高到15%左右,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超過30%[3]。共同發展理念意味著中國對外合作關系將在“中國的發展惠及世界”中實現著中國與世界的聯動發展。聯動發展主要是指根據世界各國發展藍圖與中國“兩個百年”發展任務的契合性,通過溝通對話協商,實現經濟社會政策的有效對接及融合發展。共同發展理念強調中國對外合作關系將在中國與世界的聯動發展中促進中國的可持續發展。盡管經濟崛起于世界,但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發展中國家的國際地位沒有改變,在讓發展成果更多惠及世界的合作中,中國堅持繼續學習并借鑒人類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為國內可持續發展創造和平穩定的國際環境。
第二,以中國責任為主線,謀求深度交融的共同利益成為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的根本動力。
四十余年的對外開放,中國與世界的關系發生了根本變革,中國已成為世界之中國。新時代,隨著第四次工業革命推動經濟全球化的迅猛發展,以中國與世界利益的高度融合為基礎,中國將責任納入中國與世界各國的利益關系之中,努力“尋求合作最大公約數”[1],發展利益交融的合作空間。中國作為快速發展的發展中大國,承擔著自我穩定發展的責任,這就是在國內經濟轉型升級的攻堅時期,面對經濟的下行壓力,中國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著力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確保國內經濟穩定增長。2012-2019年,中國國內生產總值從54萬億元增加到99.1萬億元,年均增長6.5%[3]。中國以大國的擔當逐步承擔更多力所能及的國際責任。這主要表現為為世界和平與發展提供了更多的公共產品。在世界經濟發展方面,以發展中國家的發展為重心,中國擬定并實施對發展中國家提供無償援助、鄉村減貧、救災援助、優惠貸款、基礎設施專項貸款、特定領域的合作基金、南南合作基金等計劃。在世界和平穩定方面,中國是聯合國安理會5個常任理事國中派出維和人員最多的國家,2016-2018年,中國成為聯合國第三大會費國,承擔7.921%的聯合國會費、10.2%的維和攤款。作為全球13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最大貿易伙伴,中國不斷擴大對外開放的市場,為世界提供發展機遇。2018-2033年的15年間,中國將進口商品24萬億美元,吸收境外直接投資2萬億美元,對外投資達到2萬億美元[4]。
第三,以打造以點帶面、從線到片的區域合作大網絡為導向,互聯互通建設成為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的基本路徑。
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制定“一帶一路”發展倡議。向北從中國經中亞、俄羅斯至歐洲,向西從中國經中亞、西亞至地中海,向南從中國至東南亞、南亞、印度洋至非洲,“一帶一路”倡議將打造以點帶面、從線到片的橫跨亞歐非的區域合作大網絡。聯結區域合作大網絡的紐帶是互聯互通。通過道路通、貿易通、貨幣通、政策通和民心通為內容的互聯互通建設,中國創新了對外合作路徑。道路通是互聯互通建設的優先領域,重點打通從太平洋到波羅的海、從中亞到印度洋和波斯灣的運輸大通道,逐步形成連接東亞、西亞、南亞的交通運輸網絡,建立陸海空大聯通。貿易通是互聯互通建設的核心,以經濟一體化為目標,重點建設包括中蒙俄、孟中印緬、中巴經濟、中南半島、中西亞、第二亞歐大陸橋在內的六大經濟走廊。貨幣通是互聯互通建設的抓手,通過建立亞投行等融資平臺,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在重大基礎設施項目、資源開發、產業和金融合作等領域開展投資合作,打破互聯互通缺乏資金的瓶頸。政策通是互聯互通建設的保障,通過建立能夠協調各方面的利益訴求、穩定合作關系的機制,實現政策協調。民心通是互聯互通建設的紐帶,通過加大文化交流,推動民眾的相互了解,增強觀念認同。其中最為突出的是加強年輕人的交流與培養,中國致力于資助沿線國家青年人到中國來留學和培訓,2015-2020年,中國計劃向亞非發展中國家提供10萬名赴華研修和培訓名額。
第四,以共商共建共享為要義,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成為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的目標。
黨的十八大以來,面對現有世界因財富分配不平等、主要大國力量對比的結構性變化、全球問題層出不窮等因素造成的世界發展不確定性和不穩定性,中國謀求共商、共建、共享的合作:共商是強調國家無論大小強弱貧富都有平等參與國際事務的權利,推動世界各國通過坦誠交流,集思廣益、凝聚共識;共建是尊重各國對自己發展道路的選擇,通過搭建合作平臺、制定合作規劃、督促合作規劃的落實,充分利用各自優勢,優化資源配置,精誠合作;共享是保證人人享有發展機遇、享有發展成果。在共商、共建、共享合作基礎上中國努力建設利益共存、責任共擔、價值共享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利益共存是建立各國福祉共同增長的互利共贏關系結構,責任共擔是建立能共同應對全球性挑戰的協作共贏關系結構,價值共享是樹立以義為先、先義后利、多元共贏的全球價值體系。
二、 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是新時代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新發展
在科學社會主義發展歷程中,國際合作業已成為馬克思主義國際關系理論研究的重大問題之一,不同時期的馬克思主義者根據自身所處時代的發展需求和歷史使命,著力探索國際合作發生發展的本質及規律,形成既一脈相承又與日俱增的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是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重要構成部分,是新時代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新發展。
第一,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是順應人類已進入命運共同體時代需求的理論創新。
馬克思主義是從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出發來認識國際合作現象發生、發展的本質和規律。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資本主義生產力跨越國家邊界發展的經濟全球化打破了不同民族之間的自給自足和閉關自守狀態,建立了相互依賴關系;列寧指出經濟全球化推動形成的相互依賴關系是“勝過任何一個跟我們敵對的政府或階級的愿望、意志和決定”[5]的力量;20世紀70年代末,中國共產黨人因準確把握經濟全球化帶來的世界一體化發展趨勢而開啟了中國融入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對外開放。從馬克思、恩格斯、列寧到中國共產黨人,馬克思主義者始終視經濟全球化推動形成的相互依賴關系為國際合作的動力。21世紀第二個十年伊始,經濟全球化加速發展,這使世界由“付出代價的相互影響”[6]進入到利益交融、安危與共的相互依存,人類歷史走向“同呼吸、共命運”的整體階段。順應人類已進入命運共同體的時代需求,從中國共產黨的十八大報告正式“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開始,至2015年習近平總書記在第七十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時提出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五位一體”的總布局和總路徑,再至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堅持和平發展道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視合作共贏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本質內涵并將其根植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設之中,從合作的理念、動力、途徑和目標推動著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創新,進一步夯實了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唯物主義根基。
第二,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是立足于中國特色大國地位發展對外合作關系的理論創新。
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只有建立社會主義民族國家,才能實現和平的合作;列寧主張社會主義國家能以租讓制等形式的經濟合作實現與資本主義國家和平共處;中國共產黨人在謀求與世界各國進行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合作而逐漸融入國際體系并走出一條和平發展道路。從馬克思、恩格斯、列寧至中國共產黨人,馬克思主義者始終堅持社會主義國家能以和平的合作方式成為世界和平與發展的建設者、維護者和保障者。黨的十八大以來,作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以及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積極推進中國特色大國外交:(1)在事關世界和平與發展的重大議題上提出合作倡議,這包括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公平正義、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新型國際關系,正確的義利觀、親誠惠容周邊外交理念,亞洲新安全觀,等等。(2)舉辦主場會議制定合作方案,包括APEC北京峰會(2014)、G20杭州峰會(2016)、“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2017)、金磚國家(BRICS)廈門峰會(2017),2018年舉辦中非合作論壇北京峰會、上海合作組織青島峰會、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2019年舉辦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等等。(3)承擔更多力所能及的國際責任,從積極擴大進口商品規模和對外投資規模到對發展中國家提供無償援助和優惠貸款,從開辦經濟園區到資助留學生交流計劃,從增加聯合國會費到建立和平基金會,從朝鮮半島核危機到促進阿富汗和解進程。以上中國倡議、中國方案、中國行動向世界展現了社會主義中國作為大國的國際合作者形象。
第三,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是搭建點、線、面有機統一的國際合作網絡而進行的理論創新。
在資本主義國家主導的全球體系中,社會主義國家如何發展與西方資本主義大國以及與眾多發展中國家的合作關系,這是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中的核心問題。蘇俄時期,列寧基于共同的經濟關系,充分認識到蘇俄與資本主義國家存在經濟結構的互補性,即蘇俄有資源、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有資金和現代化的機器設備,蘇俄與資本主義國家開始以租讓制的形式進行合作。也正是在把握發達資本主義國家有資金、技術和先進的經驗而中國有市場的經濟結構互補性基礎之上,中國共產黨人于1978年啟動了中國主要面向發達國家的對外開放,但是經過多年的發展,中國共產黨人也認識到,發展中國家彼此之間也有一些可以借鑒的東西,中國可以大力推進互取長處的南南合作。改革開放四十多年里,中國將南北合作與南南合作相統一,與世界各國構建了點面交錯的國際合作大網絡。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經濟結構的優勢互補為基礎,中國謀求合作的點更多、合作線更深、合作面更廣的對外合作關系,合作的點更多的是以產品貿易為核心而大力拓展合作領域,在面向發展中國家大力推進產能合作的同時,著力推進與發達國家的技術性合作,更是大力開展網絡經濟、藍色經濟、綠色經濟、可持續能源的合作,形成層層深入的合作關系。合作的線是指將“點”的合作領域有機串聯起來,如中國與阿拉伯國家的“1+2+3”合作格局、中國與拉丁美洲國家的“1+3+6”合作新框架、中巴經濟走廊的“1+4”合作布局、中國與湄公河國家的“3+5”合作格局等等,形成了縱橫交錯的合作關系。合作空間是指中國與更多國家、區域集團與國際組織相聯,如中國與周邊國家的合作被置于優先地位,由中國周邊國家向西延伸至橫跨歐亞非三大陸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合作,再由中國周邊國家向東構建橫跨太平洋兩岸、惠及各方的地區合作框架,從而形成更廣泛的合作關系。
第四,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是以建設公正國際秩序為宗旨的理論創新。
馬克思主義認為,貧富差距的不公正是“資產階級按照自己面貌為自己創造出一個世界”[7]276的本質屬性。從馬克思、恩格斯提出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建立以和平為國際原則的“新社會”[7]308,至中國共產黨人在改革開放中謀求建立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馬克思主義始終不渝地堅持推動建設公正、合理、公平的國際秩序。在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的發展差距依然很大的當今世界,一大批發展中國家和新興國家通過合作相互輸送動力得到快速發展,不僅對現有國際秩序形成強大的沖擊,而且使西方發達國家主導的國際秩序的不公正現象得以凸顯。對此,一方面,習近平的國際合作思想強調當今一切國家間的紛爭都應該通過合作來尋求解決方案,這包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人類命運所蘊含的和平訴求,堅持以義為先、先義后利的義利觀所體現的和平意愿,堅決摒棄“己所得定為彼所失”的零和游戲、通過做大共同利益蛋糕擴大合作關系的和平行動,完善全球治理的和平遠景,等等,這更加突顯了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和平屬性。另一方面,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堅持“以公平原則固本強基”[8],通過增進政治互信、增強經濟互惠、建設合作機制來構建相互尊重、公平正義、合作共贏的新型國際關系,這為民主、多樣、共贏的國際合作關系賦予新內涵的同時,將推動建立更為公正的國際秩序。
三、 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開創了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發展的新局面
(一) 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發展面臨著三大挑戰
1.利益交融是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發展的動力,但因國家間相互依賴的非對稱性而使中國受到“謀求強權”的指責。利益交融來自于經濟全球化推動形成的相互依賴關系,但相互依賴是非對稱的,即依賴程度強的國家處于更脆弱的一方,依賴程度弱的國家則處于更強硬的一方,也正是因為依賴程度的強弱對比,崛起的中國受到“謀求強權”的指責。一方面,中國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依舊面臨著西方大國的強權干擾,其主要表現為美國利用其對國際政治經濟秩序的主導地位以及科技優勢對中國崛起進行壓制,這從奧巴馬政府的“亞太再平衡戰略”到特朗普政府上臺后的中美貿易沖突就可窺見一斑,對中國崛起的質疑是中美兩國目前面臨的最大難題,而且“這一難題很難在短期內得以解決”[9]。另一方面,中國與發展中國家,特別是周邊發展中國家,大都建立了利益交融的相互依賴關系,但由于中國經濟實力的強大,盡管中國堅持正確的義利觀,這些國家依舊擔憂因對中國經濟的過度依賴而形成一個以中國為中心、周邊國家為外圍的等級秩序,中國可能會運用強權插手、干預地區乃至相關國家內部事務。中國既面對西方大國的強權遏制,又面臨一些發展中國家對中國可能發展成強權的擔憂,這樣的困境阻礙中國與世界各國利益交融的深入發展。
2.“一帶一路”倡議是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發展的主要途徑,但因合作中的差異、分歧而使中國受到“擴張勢力”的指責。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與實施,“一帶一路”倡議“支撐中國想創造一個中國為中心秩序的大國野心”[10]之類的言論甚囂塵上;在東南亞,中國與湄公河五國通過正式建立瀾湄合作機制而推進合作,但又面臨湄公河地區由此成為“中、美、印等大國角逐的所在地”[11]的指責;中國與中亞國家的合作,長期面臨中國在中亞擴大經濟影響力、與俄羅斯爭奪“主導權”的指責;中國與南亞國家的合作,面臨著中國通過互聯互通“凌駕于或者削弱其他國家的主權”[12]的指責;中國與阿富汗、西亞國家的合作,面臨著“渴求石油資源與增強地理政治優勢”的指責[13];中國領頭籌建的亞投行,因中國是最大股東而指責中國在亞投行的“主導作用超過了現有多邊開發銀行中的美、日等發達國家”[14]。為此,中國“仍然面臨著嚴重的形象問題”[15],互聯互通建設因此也受到制約。
3.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新時代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發展的目標,但卻面臨著中國能力與意愿的質疑。就質疑中國能力而言,是指國內面臨著2000多萬人脫貧艱巨任務的中國能否保持經濟穩定增長;就質疑中國意愿而言,自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加大對外幫扶,為世界和平與發展作出了貢獻,但是,中國“不是一個負責任的行為者”[16]、“中國搭了30年的便車了,且一直沒有什么問題,沒有人指望他們做任何事情”[17]等諸如此類的言論在國際社會流傳。特別是2020年初以來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因中國被視為最早爆發疫情的國家而受到一些別有用心國家的無端指責,中國倡導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面臨著新的挑戰。
(二) 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開創的新局面
盡管面臨著上述諸多的挑戰,但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依然開創了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發展的新局面,具體表現如下:
其一,通過建立、發展、深化與各國的戰略伙伴關系,中國與世界利益關系日漸深度融合。2013-2019年,中國已與世界大多數國家建立并發展著伙伴關系(見表1)。
在全面戰略伙伴關系的升級中,中國與俄羅斯建立新時代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2019年),突出了雙方共同行動的協作特征。中國和巴基斯坦決定建立全天候戰略合作伙伴關系(2015年),體現出雙方共同應對各種挑戰的緊密性;中國與美國構建新型大國關系(2013),展示出中國與美國兩個大國不沖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相互依存性。同時,中國力促在區域和全球層面建立伙伴關系,提出建立全球發展伙伴關系(2013)、亞太伙伴關系(2017)。隨著中國與各國伙伴關系的建立、發展與深化,中國與世界利益關系日漸深度融合,以中國進出口額為例,由2013年的25.82萬億元增長到2018年的30.5萬億元,6年增長了18.13%[18-19];對外投資凈額由2013年的107.84億美元增長到2018年的143.04億美元,6年增長了32.64%[18-19]。
其二,“一帶一路”建設收效顯著。從“一帶一路”建設的主體來看,2013-2020年,已有160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與中國簽訂“一帶一路”合作倡議,同時,中國已與包括聯合國的工業發展組織、開發計劃署等機構、國際電信聯盟、世界氣象組織等國際組織簽署了“一帶一路”合作文件(見表2)。從“一帶一路”建設的“五通”內容來看,在道路通方面,一個包含鐵路、港口、管網為內容的“復合型的基礎設施網絡正在形成。”[20]在貿易通方面,2013-2018年,中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貨物貿易超過6萬億美元,貿易額在中國外貿總額中的占比由25%提升到27.4%[21]。在貨幣通方面,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已經為“一帶一路”建設參與國的106個項目提供貸款,“絲路基金”投資達40億美元,中國同中東歐“16+1”金融控股公司正式成立,“一帶一路”金融合作網絡初具規模。在政策通方面,通過建立新的合作機制和加強已有合作機制的建設,有力促進了政策協調。建立的新機制包括互聯互通伙伴對話機制(2014)、瀾湄合作機制(2015)、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2016)、“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2017、2019),已有機制建設最為典型的是上海合作組織接納印度和巴基斯坦為成員的擴員(2017)。在民心通方面,中國每年向“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提供1萬個政府獎學金名額,地方政府也設立了絲綢之路專項獎學金,相繼舉辦絲綢之路文化年、旅游年、藝術節、影視橋、研討會、智庫對話等人文交流活動。總之,“一帶一路”倡議已促進“多層次、多領域的國際合作逐漸形成”[21]。
其三,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取得進展。一方面,2013年以來,人類命運共同體逐漸成為世界各國共識,相繼與中國達成建設命運共同體的合作目標。這主要包括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2013)、中阿(阿拉伯國家)命運共同體(2014)、中拉(拉丁美洲)命運共同體(2014)、中巴(巴基斯坦)命運共同體(2015)、中非(非洲國家)命運共同體(2015)、瀾湄命運共同體(2016)、中老(老撾)命運共同體(2017),等等(見表3)。同時,中國在各個合作領域也推進命運共同體建設,如氣候命運共同體建設(2015)、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建設(2015)、核安全命運共同體建設(2016)、海洋命運共同體(2019)、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2020),等等。另一方面,人類命運共同體被寫入聯合國的有關決議。2017年2月10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載入聯合國社會發展委員會第55屆會議通過的“非洲發展新伙伴關系的社會層面”決議;2017年3月17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載入安理會通過的關于阿富汗問題的2344號決議;2017年3月23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載入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關于“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和“糧食權”兩個決議;2017年11月2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載入第72屆聯大負責裁軍和國際安全事務第一委員會(聯大一委)會議通過的“防止外空軍備競賽進一步切實措施”和“不首先在外空放置武器”兩份安全決議。
四、 結 語
立足于中國特色大國地位,順應人類命運共同體時代的現實需求,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的形成,進一步明確了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內涵及研究范式,一定程度上消解了西方學界基于人的理性所構建的霸權合作理論的作用,推動國際合作理論由西方化向全球化變革,增強了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的國際影響力。但是,隨著中國對外合作關系的進一步推進,有必要將中國對外合作實踐與馬克思主義國際合作思想創新緊密結合起來,進一步深化習近平國際合作思想的創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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