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汽車消費情況調查與研究

文/魏路遙 張成祥 王予釗

一、汽車生產消費在天津經濟的發展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一）汽車制造業是天津重要支柱產業

天津汽車產業的工業增加值、總產值、利稅總額等多項指標在規模以上工業中占比均在10%以上，是天津重要的支柱性產業和優勢產業。2019年，天津汽車制造業增加值同比增長13.7%，增加值在規模以上工業中占比11.7%，在主要行業中排名第二位。2020年以來，汽車制造業實現快速恢復，增長保持穩健，有效支持了全市實體經濟恢復發展，1月～9月，全市汽車制造業工業增加值同比增長6.2%（見圖1），高于規模以上工業增加值增速6.1個百分點，增加值在規模以上工業中占比12.5%，同比提高了1.4個百分點。

（二）汽車消費在天津居民消費中的比重最高

2019年，全市汽車商品零售額為671.6億元，在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中占比達12.2%，是占比最高的消費品。同時，與汽車消費聯系緊密的石油及制品商品零售額為350.2億元，在社零額中占比6.3%。近年來，伴隨天津經濟下行壓力加大，汽車消費增速由正變負，2019年汽車商品零售額同比下降16.5%，石油及制品消費隨之下降14.7%。2020年以來，受新冠肺炎疫情沖擊，汽車消費進一步回落，1月～9月，全市汽車類商品零售額同比減少16.7%，零售額在全部社零額中占比12.1%，較2019年全年下降0.1個百分點，成為全市消費低迷的重要因素之一。

圖1 近年天津工業增加值和汽車制造業增加值增長情況

（三）天津汽車消費仍存在較大增長空間

從總體汽車保有量看，截至2019年末，天津汽車保有量為309萬輛，在全國城市排名中居第11位，千人汽車保有量為198輛，在全國城市排名中居第27位。從私人汽車擁有量看，截至2019年末，天津私人汽車擁有量為259.4萬輛，每千人私人汽車擁有量為166輛，在主要城市中居中等水平，近五年私人汽車擁有量年均增長率為2.0%。近年來，我國共計有8市1省先后實施汽車限購政策，分別是北京、上海、天津、廣州、深圳、杭州、石家莊、貴陽和海南省。其中，貴陽于2019年9月正式取消汽車限購政策。北京、天津、杭州、廣州、深圳等限購城市私人汽車擁有量均呈現低速增長態勢，限購城市中僅上海保持較高增速。主要原因是：一方面，上海特有的滬C牌照政策，滬C牌照無需競拍，但不能駛入市區，近年來，滬C牌照汽車持續快速增長。另一方面，上海新能源汽車增長迅速，據中國乘用車市場信息聯席會數據顯示，2020年前9個月，上海新能源汽車銷量為5.87萬輛，居主要城市首位，是天津銷量的2.4倍。綜合來看，規模中等的汽車保有量以及近年來限購政策維持的較低增速，為天津汽車消費提供了較大的增長空間。

二、當前天津汽車消費總體情況

為深入了解當前天津汽車消費總體情況，本文對天津2家汽車生產廠家、37家4S店、24家平行進口車經銷商以及830名消費者進行了問卷調查，并對全市32家中資商業銀行開展了調研。

（一）車企產銷總體穩定，基本恢復至疫情前水平

天津共有一汽豐田、長城哈弗和一汽大眾三家支柱車企，此次調研分別選取一家合資車企一汽豐田、一家自主品牌車企長城哈弗。從調查情況看，截至2020年9月末，一汽豐田乘用車產能為58.4萬輛/年，同比增長1.7%。該企業反映，受政府出臺《天津市促進汽車消費若干措施》等汽車消費刺激政策、市場需求恢復性增長等因素影響，2020年前三季度乘用車銷量同比上升，9月份增速達到62.7%。據中汽協數據顯示，該企業2020年除1月～3月受疫情影響產銷下降外，4月份產銷均大幅回升，5月份至今產銷均已恢復至疫情前水平（見圖2）。長城哈弗乘用車產能為50萬輛/年，同比持平。該企業反映，受疫情影響，2020年前三季度乘用車銷量同比降幅超20%。此外，據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公布的數據顯示，2020年1月～5月，三大車企產量為37.1萬輛，完成產值達403.5億元，產銷規模跑贏整體汽車市場3.2個百分點。

（二）汽車經銷商“以價換量”銷量回暖

天津現有汽車經銷商超過260家，分別歸屬于廣匯集團、中升集團、浩物集團、中乒集團等不同汽車集團，本文共選取37家4S店作為調研對象。調研顯示，為克服疫情對汽車銷售造成的不利影響，4S店推出了多項購車優惠政策，其中，有30家4S店（占比81.1%）加大了售后服務優惠力度，絕大多數4S店采取了贈送保養次數、延長保修里程年限等優惠措施；27家（占比73%）實行車價直降；24家（占比64.9%）推出了低首付、低月供、低息甚至零息等各類車貸優惠。在多項措施共同推動下，2020年三季度，七成以上4S店汽車銷量回升，但尚未恢復至2019年同期水平。參加調研的汽車銷售企業中，2020年第三季度銷量較上季度增加的有26家，占比70.3%；前三季度銷量較2019年同期下降的有17家，占比45.9%。經銷商認為疫情影響、同業競爭加劇是導致銷量下降的主要原因，選擇以上兩項因素的經銷商占比分別為100%、70.6%。

（三）平行進口車銷售受“國六”標準影響銷量大幅萎縮

圖2 近年一汽豐田汽車產銷情況

據了解，2019年7月開始，全國各地陸續開始實施“國六”排放標準，這是國際最嚴格的小型車排放標準之一。受此影響，平行進口車市場受到較大沖擊。2020年1月～9月，全國平行進口汽車累計通關錄號為5.73萬輛，同比下降55.2%；全國終端銷售為7.85萬輛，同比下降32.4%。據中國汽車技術研究中心數據顯示，2020年7月，全國平行進口汽車錄號量僅33輛，同比下降99.8%，8月份進一步萎縮至0輛，大量汽車滯港無法通關，平行進口汽車產業發展面臨嚴峻生存危機。

2020年上半年，天津口岸進口平行汽車為3.8萬輛，進口額達132億，占全國平行進口汽車總量六成以上，繼續保持國內龍頭地位。特別是6月份積極搶抓“國六”銷售延期有利契機，企業搶在7月1日窗口期前最大限度進口中東版“國五”車型汽車達1.8萬輛以上，進口額75億元，貨值達150億元以上，創歷史單月進口量新高。窗口期關閉后，平行進口汽車市場迅速冷卻。

（四）天津汽車消費刺激政策效果顯現

天津于2020年5月20日印發了《天津市促進汽車消費的若干措施》，相關政策進一步完善了外環以外區域限購限行措施，新增小客車個人增量指標搖號配置額度3.5萬個。據調查，近70%的消費者了解汽車消費刺激政策，其中新增搖號指標、放寬競價申請資格對消費者購車意愿的影響最大，占比分別為42.4%、30.5%。另外，給予2000元充電消費券對消費、設置小客車區域指標對汽車消費刺激占比分別為10.5%和16.6%。據天津市商務局統計數據顯示，政策出臺后兩個月，全市汽車類商品限額以上社會消費品零售額同比分別增長13.3%、13.7%。參加調研的4S店中，有30家反映政策出臺后汽車銷量增加，占比81.1%。可見，購車補貼、放寬限購等政策有效提振了天津汽車消費。

（五）汽車金融服務體系不斷完善，有效提升天津汽車消費市場整體活力

從汽車制造企業看，多數銀行傾向于選擇具有核心競爭力和市場份額較大的整車生產企業、具有一定競爭力和規模優勢的改裝車企業、整車廠商投資或與整車廠商具有較穩定合作關系的優質零配件生產企業進行信貸投放，同時積極支持新能源汽車領域發展較好、汽車總體銷量排名前列的知名汽車企業；在金融產品方面，銀行主要提供貸款、票據、信用證等產品，同時圍繞汽車行業核心客戶，積極應用銀承、信用證、訂單融資、保理、商票保貼等產品開展金融服務，推廣探索租賃保理、反向保理等創新產品在汽車供應鏈融資中的應用。截至2020年9月末，被調查銀行汽車制造企業貸款余額達15.8億元，加權平均利率5.16%，同比下降1.69個百分點。

從4S店經銷商看，銀行對4S店提供的金融產品主要包括流動資金貸款、信用證、押匯、代付等，多用于4S店日常經營資金需求。參加調查的4S店中，有25家依賴銀行貸款作為主要融資渠道，占比67.6%。在有銀行貸款的19家4S店中，17家貸款余額同比持平或上升，貸款利率在4.5%～6.2%之間。

從平行進口車經銷商看，經過多年發展，平行進口車已逐漸成為高度金融化產品，多數經銷商采用融資方式解決采購資金問題。目前，平行進口車經銷商融資模式較為傳統，擔保方式多為繳存5%～15%保證金，并增加未來貨權質押風險緩釋措施；融資模式為開立進口即期信用證—有貨權，信用證到期后辦理90天～180天左右的信托收據貸款，押匯利率為5%～10%。被調查平行進口車企業多數依賴銀行貸款融資，截至2020年9月末平均貸款余額達2420萬元，同比增長8.3%，加權平均利率為4.97%，同比下降0.18個百分點，貸款期限多為1年以下短期貸款。

從汽車消費金融看，據相關機構研究，2019年我國新車金融總體滲透率達43%，按使用金融產品的臺數比例，貸款滲透率約35%，融資租賃滲透率約8%，貸款份額在各項金融產品中大幅領先。目前汽車金融市場的參與主體包括汽車金融公司、商業銀行、融資租賃公司、類金融公司（擔保公司）等，其中汽車金融公司是行業主力，據了解，25家主機廠和經銷商背景的持牌汽車金融公司2019年的市場占有率達到50%～60%。

天津從事汽車消費貸款業務的主體也呈現多元化，包括銀行、保險、汽車金融、小貸公司、互聯網金融公司等多種類型機構。被調查銀行汽車消費貸款形式主要有汽車消費貸款、抵押貸款、信用卡分期等。各行采取了多種措施推進汽車金融業務。截至2020年9月末，被調研銀行共發放汽車消費貸款59.4億元，比年初增加1.9%。

三、制約當前汽車消費的主要因素

（一）宏觀經濟形勢和政策層面因素

一是海外疫情蔓延等因素制約車企產銷。汽車制造業具有產業鏈長、關聯度高等特性，受中美貿易摩擦升級、金融去杠桿等多重因素影響，加之我國宏觀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直接影響汽車市場需求，對汽車行業營業收入產生不利影響。同時，當前海外疫情尚未得到有效控制，歐美國家眾多整車廠及部分零部件企業停工停產，后續疫情仍存在蔓延可能，將對國內汽車制造企業供應鏈和汽車消費帶來一定程度負面影響，并加大部分零部件供應風險。

二是政府限購政策、限行措施抑制汽車消費需求。當前，實施汽車限購的8個省市中，北京、天津、杭州、深圳在限購當年汽車消費出現明顯“拐點”，而重慶、蘇州等非限購城市汽車消費始終維持快速增長態勢。據銀行反饋，目前隨著疫情對經濟沖擊影響減弱，汽車消費需求不斷增加，存在較多“車等牌”現象。參加調查消費者中，39.8%的消費者認為政府限購政策、限行措施是當前降低購車意愿的主要因素，在所有制約因素中排名第3位；有71.6%的消費者搖號周期在1年以上，其中27.6%的消費者搖號周期在3年以上。認為新增搖號指標、放寬競價申請資格等政策最能提升購車意愿的消費者占比達72.9%。

三是配套設施建設滯后也降低汽車消費意愿。51.0%的消費者認為車位緊張、停車困難降低了其購車意愿，排在所有制約購車因素的第2位。79.2%的消費者仍將燃油車作為購車首選，認為新能源車存在充電樁等配套設施不足（占比為57.7%）、續航能力差（占比為57.0%）以及后期維修保養費用高（占比為54.6%）等問題。據調查，一些老舊小區由于電力負荷不足，目前不具備安裝充電設施條件；一些小區雖配有公共充電車位，但常被燃油車擠占，新能源汽車充電難仍然較為普遍，制約了消費者對新能源汽車的購買意愿。

（二）消費者自身因素

一是居民收入下降影響汽車消費能力。居民收入水平是決定汽車消費的重要且長期因素。從全國整體情況看，汽車銷售情況同居民收入增長情況高度相關（見圖3）。近年來，受地區經濟下行影響，天津居民收入增長明顯放緩。特別是疫情對居民收入造成較大影響，參加調研的消費者中，2020年家庭收入下降的占比達44.3%，增加的僅占22.2%。50.4%的受訪者認為收入下降是當前制約汽車消費的主要因素。

圖3 全國汽車銷售額增長與居民收入增長情況

二是汽車保有量較高、人口增長放緩影響潛在汽車消費需求。盡管目前天津人均汽車保有量在全國主要城市中排名不高，但整體已處于較高水平，參加調查的消費者中，無車家庭占比僅為13.0%，擁有一輛汽車的家庭占比為51.9%，擁有兩輛以上汽車家庭占比為35.1%。同時，受外來人口流入減少等因素影響，近年來天津人口增長放緩，2019年，全市常住人口同比增長0.2%，增速連續4年低于1%，導致潛在汽車消費需求減少，汽車消費進入由依靠增量向挖掘存量轉換的增長“瓶頸期”。

（三）銷售商層面因素

4S店經銷商方面，4S店經營壓力加大。當前，4S店仍是絕大多數消費者首選的購車渠道，95.1%的消費者通過4S店線下購車。隨著各品牌汽車經銷商的快速擴張以及汽車行業逐漸向“買方市場”轉變，經銷商新車銷售環節的利潤空間正逐漸攤薄。而在“車企—經銷商”的關系中，多數經銷商處于弱勢一方，并不具備議價能力，因此市場行情的轉變多由經銷商來承擔，經銷商經營壓力加大。調查中，超半數4S店表示存在經營困難，主要表現為用工成本上升、資金緊張和銷售困難，占比分別為47.4%、47.4%和36.8%。

平行進口車經銷商方面，經銷商面臨無車可賣窘境，經營困難較大。受“國六”標準實施影響，企業進口采購的車輛無法正常通關銷售，導致平行進口車庫存下降、售價上升，銷量大幅減少。參加調研的24家平行進口車銷售商中，13家庫存同比下降，12家環比下降，平均降幅分別為56.7%、39.2%；有18家銷售商所售平行進口汽車價格上升，占比達75%。參加調研的銷售商中，其中19家（占比79.2%）2020年前三季度銷量同比下降，銷量平均降幅45%。盡管2020年三季度以來汽車市場整體回暖，但平行進口車銷售仍不樂觀，13家銷售商三季度環比持續下降，平均降幅達53%。這也導致平行進口車經銷商整體面臨較大困難。18家銷售商反映，受“國六”影響無法清關銷售，10家反映面臨資金緊張困難，平均資金缺口375萬元。

（四）金融層面因素

一是汽車消費金融同質競爭突出、創新發展不足。隨著當前購車人群更趨年輕化、購車人選擇金融服務的原因更加多樣化，汽車消費金融需求也呈現多元化特征。這一方面要求汽車金融產品和服務要滲透消費者購車和用車的全生命周期，另一方面要求汽車金融要提升差異化競爭水平。但目前我國汽車金融服務供給更多聚焦新車前端銷售，產品設計同質化、客群對象單一化問題突出，亟需進一步豐富、優化和拓展汽車金融產品和服務。以購車分期貸款為例，其具有操作規范、利息低等優點，是購車消費最主要的金融產品，也是汽車金融競爭的焦點。但當前銀行競爭主要集中在對暢銷品牌廠商合作關系的爭奪上，向消費者提供的分期貸款產品本身區別不大，無法滿足消費者日益多元的購車金融需求。同時，購車分期貸款為純信用貸款，存在手續繁瑣、審核周期長等問題，且主要針對優質客戶，其受眾面較窄，貸款門檻較高。據調查，銀行購車分期貸款主要面向的客群是有社保、公積金、代發工資的群體，私人經營主、個體工商戶等群體獲得購車分期貸款難度偏大。某銀行機構反映，部分客戶持有各行信用卡數量較多，房貸、消費貸占收入比重偏高，多頭授信風險較大，是其拒絕購車貸款授信的主要原因。另外，銀行等對快速增長的二手車市場、龐大的車后市場等領域的參與度仍然不高，消費者在用車、維修、置換等環節的金融需求無法得到全部滿足。

二是部分汽車經銷商融資困難有所加大。傳統的4S店融資模式，需要與廠商聯手，由廠商提供擔保，以合格證作為抵押，然后銀行才能發放貸款。如果4S店以自身名義貸款，銀行通常會要求其提供第三方擔保或者不動產、固定資產作為抵押物，汽車存貨一般不被認可。由于4S店廠房、土地等多為租賃，缺少足夠抵押物，因此4S店難以通過銀行獲得足夠融資支持。參加調查的4S店中，有9家反映企業融資過程中遇到的主要問題是缺少合格抵押品，占有銀行貸款需求4S店數量的34.6%。一些小型4S店在正規融資渠道受阻的情況下，轉而通過一些灰色渠道融資。受疫情影響，2020年4S店汽車銷量下滑，經營性現金流萎縮，經營困難加劇。據中國流通協會數據，2020年上半年全國有1019家4S店退出經銷商網絡，近3萬家4S店中，有39.3%出現虧損，32.9%持平，實現盈利的僅占28.8%。在此背景下，4S店融資困難加重，部分4S店面臨融資到期無法及時還款的風險。疫情以來，人民銀行等部門出臺了一系列旨在幫扶中小企業渡過難關的金融支持政策，部分汽車經銷商享受到了政策紅利。參加調查的4S店中，有13家享受到小微企業貸款利率優惠政策，占比為35.1%；另外分別有2家享受到無還本續貸和減免手續費支持政策。下一步還應督促金融機構繼續拓展政策覆蓋面，有效緩解汽車經銷商融資難題。

三是金融機構對平行進口車行業“慎貸”情緒濃厚。目前，平行進口汽車行業的進口量與銷售量均已進入“冬眠期”，經銷商資金難以正常運轉，銀行貸款風險增大。出于風險控制考慮，金融機構不得不考慮收縮對平行進口汽車行業的支持，調查中，多家銀行表示對平行進口車經銷商貸款收緊，如平安銀行天津分行2020年前9個月平行進口車渠道共計發放貸款2.38億元，較2019年同期下降25%；天津銀行向天津市平行進口汽車企業投放貿易融資1.49億元，同比下降43.5%。作為重度資金依賴的平行進口汽車行業在失去金融機構的支持后，必然會導致行業規模進一步萎縮。

四、促進汽車消費的政策建議

一是優化汽車限購政策措施。結合天津實際情況，進一步優化機動車尤其是小客車限購管理措施，探索逐步放寬限購或取消限購具體措施，增加個人小客車搖號指標配額，放寬企業和個人增量指標申請資格，降低非本市戶籍競拍指標的社保繳納期限要求，提高無車家庭搖號中簽率或取消無車家庭購車限制，逐步放寬個人購車數量限制，加快汽車消費政策由限制購買向引導使用轉變。

二是完善汽車消費配套設施服務。大力緩解“停車難”問題，運用科技手段提升城市停車智慧化、智能化管理水平，加快對現有停車場智能化升級改造，開展有償錯時共享停車，提升存量車位使用效率；以配建停車場為主、路邊公共停車為輔、路邊短時停車為補充，加大公共停車服務供給，放寬夜間停車限制，著力緩解醫院、學校、購物場所等重點區域以及老舊小區停車難問題。加大充電基礎設施建設力度，提高各類停車場充電車位配建比例，支持個人自用充電設施建設；鼓勵充電場站與商業地產加強合作，建設停車充電一體化服務設施，提升公共場所充電服務能力；結合老舊小區改造、城市更新等，引導多方聯合開展充電設施建設運營，加大對社會資本參與公共充電基礎設施建設的財政補貼支持。

三是加大汽車“升級換購”支持力度。大力激發汽車升級換購消費需求，加快“國三”排放標準老舊車輛報廢淘汰進度，研究完善報廢、出售舊車并購買新車補貼政策，引導消費者對未達到強制報廢要求的老舊高排放車輛提前報廢更新，鼓勵車企加大客戶以舊換新置換補貼力度。通過發放新能源汽車購買、充電、停車補貼等形式，加大新能源汽車消費鼓勵支持力度。

四是盡快明確平行進口車相關政策。積極推動國家有關部門充分考慮平行進口汽車行業特性，出臺和完善平行進口汽車產業配套政策，特別是針對平行進口汽車貿易商作為“非授權體系下”經銷商，無法獲得并提供車輛設計、制造等方面核心數據，進而無法完成“國六”標準試驗檢測，導致車輛無法銷售的核心問題，積極爭取有關部委支持通過其他等效方式實現同等排放達標要求，支持平行進口汽車行業平穩長久發展。

五是持續規范經銷商銷售服務。加強對汽車銷售領域價格和收費行為的監管，督促汽車經銷商在提供貸款、保險等金融服務過程中，嚴格遵守相關規定，嚴禁誘導辦理分期貸款、違規收取金融服務費、強制購買保險或繳納續保押金、保證金等行為，有效落實汽車消費服務收費明碼標價制度，充分尊重客戶的選擇權和知情權。督促金融機構強化對合作汽車經銷商和中介機構的準入管理和監督考核。強化行業自律，建立經銷商信用檔案制度，依法曝光經銷商違規銷售行為，共同維護汽車銷售行業市場秩序。

六是優化汽車消費金融服務。鼓勵金融機構加大汽車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進一步優化汽車消費信貸辦理流程，在符合政策要求及風險可控的前提下，通過適當下調首付比例、合理降低貸款利率、適度延長還款期限等方式，加大對汽車個人消費信貸支持力度。結合汽車經銷行業特點，創新供應鏈融資和庫存融資模式，降低抵質押擔保要求，綜合運用流貸、銀承、信用證等多種融資方式，加大對汽車經銷商融資支持力度。積極落實各項金融助企紓困政策，降低企業融資成本，對疫情前經營正常、受疫情沖擊經營困難的經銷商，提供延期展期、分期還款等多種形式的金融支持，切實緩解經銷商資金壓力，幫助企業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