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CEP 簽署對中國在東亞區域經濟合作中的影響

申雅潔

（云南省投資控股集團有限公司 云南 昆明650000）

一、東亞區域經濟合作的發展現狀

自1997 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以來，亞洲經濟快速持續發展的形勢被打破， 以資本流入刺激國內經濟的模式， 導致投資過熱，在缺乏資本管控的情況下，貨幣政策受到世界市場的約束，熱錢席卷造成的金融危機使東南亞地區損失慘重， 諸多社會問題愈發顯現。 這場經濟浩劫使東盟各國意識到在全球經濟一體化進程中區域經濟合作的必要性。于是，逐步形成了以東盟為中心的“10+1”“10+3”“10+6”和中日韓三國之間的四個層次上的經濟合作模式。

二、東亞區域合作中的政治和經濟因素

影響東亞區域經濟合作的因素包括政治和經濟因素。其中，政治因素包括東亞區域內的政治地位和區域外核心國家的關系選擇。經濟因素包括東亞各國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區域內外貿易情況、 國際間直接投資和貨幣結算情況。 政治學家John Ikenberry 認為在經濟上，東亞國家希望在未來與中國相連，但在安全方面，他們希望有美國的聯盟保護。

（一）核心國家的地位和作用

1.美國

美國雖然不在東亞區域范圍內， 但東亞地區各國經濟和美國之間具有較強的依賴關系。同時，東亞地區也是美國重要的貿易和投資市場。 美國和東亞的關系是建立在堅實的雙邊安全關系和柔軟的多邊經濟關系之上的。 美國在東亞建立的安全關系反映了當時“二戰”后特定的現實和東亞地區國家的客觀情況。美國為東亞國家提供了安全保護的背后是追求低關稅和以貿易為導向的經濟發展戰略。

2.東盟

東南亞國家聯盟簡稱東盟。 東亞區域合作機制是由東亞各國最高領導人倡導推進的，以東盟為平臺構建的。東盟是目前東亞區域經濟合作中最深層次的合作機制， 在東亞合作中起著主導作用，已成為東南亞各種峰會和合作機制的核心。這對于擴大東盟的政治影響力， 增強其在國際社會的發言權發揮著重要作用。日本學者西口清勝認為隨著東亞區域合作意識的加強，東盟在現階段和未來一段時間仍將是東亞區域經濟一體化的核心。

3.中國

改革開放40 多年來， 中國已成為帶動東亞地區乃至全球經濟增長的動力源泉。2008 年，中國對東盟的貿易額首次超過美國；2009 年，中國成為東盟最大的貿易伙伴；2010 年，中國的GDP 首次超過日本，居世界第二位；2013 年，中國成為世界第一大貿易國家。 中國擁有在東亞地區最大的生產和消費市場，通過產業結構和技術水平的提升，“中國制造”正在擺脫大規模生產低附加值產品的模式，逐漸向智能化制造升級，這也將推動東亞地區經濟向生產與消費相均衡，內需與區域需求相結合的方向轉型。

4.日本

20 世紀60-80 年代以來， 日本作為技術和資本的領頭雁，帶動了東亞地區的經濟增長。 20 世紀90 年代以來，日本“失去的十年”動搖了其在東亞的地位。 另外，“面向美國而背離亞洲”的國策也使其喪失東亞各國的信任。 進入21 世紀，日本的財政赤字、 通貨膨脹和勞動生產率缺乏競爭優勢等原因導致其競爭力與其他國家拉開了差距， 但日本在資金和技術方面仍然擁有優勢。從投資規模的歷史積累上看，日本一直是東盟直接投資的主要來源地之一。 截至2015 年年底，日本對東盟國家的投資額較5 年前翻了近3 倍多，約1809 億美元。

（二）經濟發展水平差異

1.東盟

截至2018 年底，東盟十國GDP 總量達到了2.94 萬億美元，超過英國和法國，位居世界第五。東盟十國中印度尼西亞的GDP總量最高， 其名義GDP 在1 萬億美元以上， 約為10421.7 億美元。 印尼的人口也是東盟中最多的，人均GDP 約為3890 美元。緬甸、柬埔寨兩國的人均GDP 最低，分別是1330 美元、1510 美元。新加坡、文萊兩國的人均GDP 最高，分別超過了6.4 萬美元、3.1 萬美元。 2018 年泰國和馬來西亞的GDP 增速平穩， 分別為4.1%和4.7%。 菲律賓和越南的GDP 增速較快， 分別為6.2%和7.08%，具體詳見下圖：

2018 年東盟十國的GDP、人均GDP 對比東盟十國 GDP（億美元） 人口（百萬） 人均（千美元）印度尼西亞 10421.7 267.67 3.89泰國 5049.9 69.43 7.27新加坡 3641.6 5.64 64.57馬來西亞 3543.5 31.53 11.24菲律賓 3309.1 106.65 3.1越南 2249.5 95.54 2.35緬甸 712.1 53.71 1.33柬埔寨 245.7 16.25 1.51老撾 181.3 7.06 2.57文萊 135.7 0.43 31.56

東盟各國中， 大多數為發展中國家， 經濟增長水平普遍較高，但人均GDP 存在較大差異。

2.中國

根據世界銀行公布的數據顯示，2018 年東盟十國GDP 總量達到了2.94 萬億美元，約占中國GDP 總量的21%。中國2018 年的GDP 總量為13.6 萬億美元，全球GDP 總量為85.8 萬億美元，中國GDP 約占全球經濟總量的15.8%，居世界第二位，經濟增速為6.6%，人均GDP 為9975 美元。

3.日本

2018 年日本的GDP 比上年增長1.8%， 達到4.9564 萬億美元，規模僅次于美國和中國，排在第三位。在全球整體GDP 中占比下滑0.3 個百分點至5.7%，按美元計算的日本GDP 在全球整體GDP 中的占比從20 世紀90 年代中期的近20%降至2005 年的10%，此后持續下滑。

4.韓國

2018 年韓國的GDP 達1.62 萬億美元，同比增長2.7%，未能實現兩年突破3%的目標，人均GDP 為3.14 萬美金。 2019 年，韓國的GDP 約為1.64 萬億美元，同比增長2%。 2019 年韓國的出口增速下滑至1.5%，居民消費增長下滑至1.9%，國際貿易疲軟，民生消費、建設和設備投資等領域未能擺脫低迷狀態。東亞各國中，大部分為發展中國家，中日韓的經濟總量最大，但近年來日本和韓國的經濟增速放緩。各國間經濟發展存在的差異，一方面有利于貿易結構互補， 另一方面也會增加區域貿易協定達成的難度。

（三）貿易結合度

中國于2017 年已超過歐盟、美國和日本，成為除文萊外其余東盟九國最大的貿易伙伴。 2019 年中國與東盟十國的年雙邊貿易額達1，700 億元人民幣， 中國的前四大貿易合作伙伴分別是歐盟、東盟、美國和日本。 2020 年前三季度，中國與東盟貿易額達4818.1 億美元，同比增長5%，東盟超越歐盟成為中國第一大貿易伙伴。 2018 年日本的前兩大出口貿易伙伴分別是中國和美國。 日本對韓國、中國臺灣、中國香港以及泰國的出口額均在300 億美元以上。 2019 年日本對東盟出口額約1100 億美元，東盟已成為僅次于中國與美國的日本第三大貿易伙伴。 2018 年，韓國是中國第三大貿易伙伴，第四大出口最終目的國，第一大進口原產國。 而中國是韓國第一大貿易伙伴，韓國的三星電子、現代重工、樂天集團等世界知名企業都是以中國為第一大市場。

從近幾年的數據看，中日韓之間，東盟、中國、日本和韓國之間的貿易聯系越發緊密。 從貿易額上看，在新冠疫情期間，區域經貿合作關系進一步增強。 這和東亞地區的產業分工格局和商品貿易結構有直接的相關性。根據史智宇在《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效應的實證研究》中對中國與東盟國家的貿易結合度指數、貿易偏向指數和貿易互補度指數的研究看來， 中國與東盟逐漸增長的雙邊貿易額可從雙方的資源現狀、產業結構、生產能力和消費偏好上找到其內在必然性。

（四）投資情況

東南亞地區的直接投資主要來源于日本和中國。 2000 年以來，日本對東盟的直接投資呈波浪形上升狀態，保持著旺盛增長的勢頭。 據東盟秘書處數據，2012 至2014 年，日本是東南亞直接投資的最大貢獻國。 2015 年日本對東盟的直接投資額連續第三年超過中國內地和香港，金額高達199 億美元，占其對外直接投資的15%，投資領域涉及汽車、食品飲料、電子、專業服務和信息技術等。 在流入本區域的外國直接投資方面， 新加坡占32.6%，緊隨其后的是泰國（18.0%）、印尼（17.8%）及馬來西亞（14.1%）。 2014 至2019 年， 日本在印尼的投資總額達252 億美元，一直位居印尼基建領域外資來源的前三。 據報道，2018 截至中國公司在東南亞國家設立了5，200 家子公司，創造了43 萬個工作崗位。 2020 年1 至4 月，中國對東盟非金融類直接截止到9.4 億美元，同比增長43.3%。 目前，中國對東盟的直接投資雖然金額相對較小，但增長速度快、發展潛力大，投資領域涉及能源開發、基建、化工、醫藥和物流等。中國與日本一直在加緊爭奪投資東南亞的戰略基礎設施項目， 根據信評機構惠譽國際發布的最新數據，日本在東南亞各國的基建投資仍領先中國，尤其是在菲律賓和越南。 根據BMI 的統計，日本自2000 年以來，在東南亞已完工和正在進行的基礎建設投資總額達2300 億美元，而中國在東南亞的投資金額為1550 億美元。

（五）貨幣結算情況

結合最優貨幣理論代表人物格魯貝爾等在最優貨幣成本收益方面的研究，區域貨幣的選擇取決于匯率穩定性、交易成本最小化和區域經濟結構等。 充分考慮政治因素對國際貿易貨幣供給的重要作用，二戰后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建立，使東南亞國家逐漸融入美國的全球經濟體系， 美元也成為東亞區域各國在內部和對外貿易中使用最廣泛的計價和結算貨幣。 《廣場協定》的簽署促使了日元升值， 日元的強勢吸引了外資， 提升了日元的估值，推進了日元國際化。日本政府和央行采取的一系列政策促進了跨境日元交易，但未能從根本上動搖美元的強勢地位。隨著中國經濟發展，參與國際貿易的進一步增強，中國先后與日韓等國簽署了雙邊貨幣互換協議，人民幣表現出區域貨幣的發展趨勢。2016 年人民幣加入SDR 貨幣籃子，為促進“一帶一路”的融資機會， 中國政府籌建了包括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在內的六家國際金融機構，推動沿邊國家使用人民幣進行結算，人民幣在對外貿易中的使用比例有所提升。 隨著歐元體系的建立、INSTEX 體系的創建和數字貨幣的興起， 東亞區域通用核心貨幣的產生也將在未來成為可能。

三、東亞經濟發展模式的演變

20 世紀70 年代， 日本的產業技術創新引領了東亞經濟發展，學術界稱之為“東亞奇跡”。這一時期，形成了以日本為雁首，四小龍緊跟其后，中國和東盟為雁尾的垂直分工模式。 “雁行模式” 存在的前提條件是日本持續在產業和技術創新方面保持領先，愿意轉讓技術，各國間存在產業梯度差。在這種模式中，日本經濟的好壞決定了四小龍和東盟的發展。 然而日元的大幅貶值使得東亞經濟發生動蕩，導致東亞各國對日本的不信任，這使得日本雁首效應下降，雁型模式的核心和基礎發生了動搖。 20 世紀90 年代以來，隨著東亞區域分工的深化，分工結構呈復雜化和多樣化，形成了劉洪鐘在《新時期東亞區域分工的重構與中國角色》中稱之為“區域生產網絡”的分工形態，呈現垂直分工和水平分工并存的格局。 分工結構從產業層演變為以產業鏈為基礎的產品流程化分工體系，產品的產地變得模糊，分工模式表現為產品價值鏈不同環節的劃分和附加值高低之間的劃分。 在推進東亞區域分工結構轉變的過程中，中國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中國通過與東盟開展次區域合作和雙邊合作， 以直接投資的方式將部分正喪失比較優勢的產業向東盟欠發達國家轉移， 并向東盟國家進口零部件、中間品、原材料和資源，推動了中國和東盟間垂直分工的發展。 同時，也促使中國國內產業升級，向產業上游環節發展。通過多個國家的協作，進一步推動東亞各經濟體間的廣泛合作。

隨著近年來中國與東亞各經濟體之間的貿易額的增長，中國經濟的區域影響力不斷增強， 逐漸成為亞太乃至世界商品與資本的聚集地，也逐步成為東亞經濟的重要支柱。按照大多數學者的觀點， 今后東亞經濟的發展模式將從雁型模式變為雙火車頭模式。

四、RCEP 簽署的背景及協議概述

（一）RCEP 簽署的背景

2012 年， 東盟發起《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簡稱RCEP），邀請中日韓、澳新和印度六國共同參加，旨在通過削減關稅及非關稅壁壘，建立相互開放的統一市場，推動區域經濟一體化的自由貿易協定。 因議程所涉及問題的復雜多樣和各國經濟發展水平的差距等原因，導致議程推進十分艱難和緩慢。2017年1 月20 日， 特朗普就任美國總統后宣布美國退出TPP 協議，并利用各種手段在雙邊談判中向對方施壓以求得美國利益最大化，掀起了席卷全球的逆全球化浪潮。 RCEP 談判成員國為應對美國的貿易保護政策，削弱TPP 帶來的消極影響，逐漸達成一致并積極推動RCEP 談判進程。 由于印度在貨物貿易和服務貿易條款上與其他成員國存在較大分歧， 導致談判沒能按計劃在2018 年完成。 2019 年11 月4 日， 印度在談判最后關頭宣布退出，決定不參與RCEP 的簽署。 同日，15 個成員國已結束全部文本談判， 標志著東亞地區規模最大的自由貿易協定談判走向實施階段。 2020 年11 月15 日，歷經8 年、31 輪正式談判的RCEP由15 位貿易部長正式簽署， 東亞區域經濟合作取得歷史性突破，為全球產業鏈向區域方向調整做好了準備。

（二）RCEP 內容概述

RCEP 涵蓋了包括貨物貿易、 服務貿易等市場準入以及貿易便利化、知識產權、電子商務、經濟與技術合作等規則內容共20 個章節。就內容而言，RCEP 是一個現代、全面、高水平和互惠的協定。 同時，RCEP 貨物貿易零關稅產品整體上超過90%，順應數字經濟時代需求納入了現代化的電子商務等章節， 就內容的實質性來說是一個高質量、現代化的協定。

（三）RCEP 簽署的重大意義

RCEP 的影響將覆蓋全球23 億人口， 涉及成員國的經濟總量占全球GDP 的31.6%，貿易量約占全球的28.5%。 RCEP 簽署意味著全球貿易三足鼎立格局大幕開啟，東盟十國攜手中、日、韓、澳、新五國推動區域內關稅與非關稅壁壘削減，全球約三分之一的經濟體量形成一體化大市場。 RCEP 具有以下三個特點：一是在結構上， 協議基于東盟十國與中日韓澳新的五個“10+1協議”，合并成為一個“10+5”協議，整合并建立新的經濟聯系。二是RCEP 不同于其他貿易協定，在原則上以漸進靈活為主，兼顧東盟地區不同國家發展情況。協議可行性較強，但國家間推進難以一蹴而就。 總體上，長期戰略意義大于短期影響。 三是RCEP的實施將帶來90%以上范圍的關稅壁壘、 非關稅壁壘和投資壁壘取消，有望成為疫情蔓延下全球經濟復蘇的引擎。 RCEP 的簽署對中國穩外貿、穩外資，發展健康、可持續、平穩的對外貿易和投資關系意義重大。 中金公司預計，RCEP 將有效增加成員間的貿易額，提升區域經濟活力，為中國經濟增長的長期動能帶來邊際改善；將重構亞洲區域價值鏈，進一步減少中國對美、歐市場的依賴， 有利于中國通過RCEP 區域價值鏈培育新技術、 新市場，向制造業上游移動；有助于優化區域內國家之間的分工，擴大商品和資本等要素的自由流動。

五、RCEP 簽署對中國在東亞區域經濟合作中的影響

對于區域經濟合作來說，RCEP 能夠延伸和重構區域產業鏈和價值鏈。據國際知名智庫測算，到2025 年，RCEP 有望帶動成員國出口、 對外投資存量、GDP 分別比基線多增長10.4%、2.6%、1.8%。 RCEP 的成功簽署進一步降低了投資和關稅壁壘，推動了區域內貿易，有助于區域產業鏈的優化，降低企業參與國際產業鏈分工的成本。 同時，以RCEP 成員作為主體的區域價值鏈的重構將會給區域內的發展中國家帶來更多的機會，包括技術轉移、 國外直接投資的增加和區域生產網絡的改善。RCEP 也為亞太自貿區（FTAAP）的建設提供了實現路徑。 RCEP作為目前涵蓋成員國最多的自貿協定，重塑了全球經貿規則和格局， 也進一步提升了亞太區域貿易在全球發展格局中的地位。

基于區域貿易結構特征， 從關稅角度觀察到RCEP 簽署對中國影響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首先，中國已經與東盟十國組建了自由貿易區，現在RCEP 把中國、東盟、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整合到一起， 可以在原來雙邊或多邊自貿協定上更進一步，實現互利共贏的結果。關稅調整將促進韓國與東盟對中國農產品、汽車和化工品的進口。 其次，關稅影響主要集中在中日貿易領域。 日本的關稅減讓將利好中國電機、機械設備與零部件、化工品、紡織品的出口，中國對日進口關稅減讓安排以10 年左右過渡期為主，因此進口沖擊有限。 第三，由于關稅等制度成本的降低，將加速勞動密集型制造產業外遷趨勢。結合當下復雜的中美關系，從長期角度看，“十四五”期間，RCEP 對國內行業出口的拉動集中在紡服服裝、輕工、建材、電子設備、農產品、機械設備和汽車零部件上。 區域內貨物的自由貿易有望促進電子商務和交通運輸業的發展。

RCEP 的簽署對中日韓三國合作的重要意義包括： 第一，RCEP 的簽署有利于促進中日韓之間的經濟合作。 中日韓自貿區自2002 年提出以來，因在領土問題、地緣政治、歷史遺留問題等方面存在爭議，歷經18 年談判還未達成協議。 此次RCEP 的成功簽署，能在一定程度上緩和政治給自貿區合作帶來的壓力，促進中日韓三國之間的經濟合作。第二，有利于推動中日韓自貿區的深度合作。 RCEP 的簽署使得中國和日本自動形成了雙邊關稅的減讓，實現了歷史性突破，為中日韓自貿區的談判提供了范式。 第三，有利于增加中日韓自貿區的經濟效應。中日韓經濟總量龐大，分別位列世界第二、第三和第十二位，是東亞區域經濟的核心驅動力。 據相關數據預測顯示，RCEP 簽署后中日韓三國的生產資料總量變動率、資本存量變動率和GDP 總量指數變動率均將有所上升，預測漲幅可達10%—30%。這必將增加中日韓自貿區的經濟效應。

近半個世紀以來，東亞作為世界上最具經濟活力的地區，其貿易增速不容小覷。1980 年至2000 年，東亞區域內貿易的比例從4.8%增加到12.7%。 1980 年至2003 年，東亞區域內貿易量的比重從34.7%增加到54%， 高于同期北美自由貿易區的發展水平。外向型經濟戰略使東亞區域貿易獲得巨大發展。RCEP 的簽署使東亞地區成為全球規模最大的自貿區， 通過貿易和投資的創造效應和轉移效應，擴大區域內資本和勞動要素的流動，延伸全球產業鏈，起到優化區域生產網絡體系，推動東亞地區發展中國家持續發展的效果。 RCEP 的簽署有力支持了自由貿易和多邊貿易體制，有助于對全球經濟形成正向預期，拉動全球經濟疫后復蘇， 是區域國家以實際行動建設開放式區域經濟的重要一步。 對中國而言，加快推進自由貿易區戰略，是實現中國“十四五”期間“國內國際雙循環”這一目標的重要內容。這也為中國企業開拓全球市場提供了巨大的機遇， 將成為中國建設“一帶一路”的重要著力點。 同時，也將推動中國在新一輪區域產業鏈中的產業調整和行業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