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真真,李春香,楊惠敏,馬麗麗,陳志蘭,王朝娟
(1.河南科技大學 護理學院,河南 洛陽 471003;2.河南科技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護理部,河南 洛陽 471000)
2017年凱度中國社交媒體影響報告數據顯示,社交媒體的使用率在各年齡段呈現增長趨勢,社交媒體用戶的平均年齡為33.1歲,而年輕用戶對社交媒體帶來的負面影響感受更加深刻[1]。在社交媒體帶來便利之余,社交媒體倦怠或疲勞正在悄悄出現在廣大社交媒體使用人群中,社交媒體給社會和學生群體帶來一些困擾甚至是負面影響,如當代大學生的深度閱讀時間減少、睡眠和視力出現問題、個人隱私泄露等。信息過載、信息質量參差不齊等問題日益突出,而該問題是影響心理健康的潛在因素[2]。有研究顯示,在社交網絡中,不同城市或虛擬空間的人每天生活節奏不同,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不同,面對網絡虛擬環境,即使是通信,人們也會慢慢感到疲憊和倦怠[3]。醫學生學業重、學習壓力大,了解醫學生對社交媒體的態度和行為,能夠起到積極作用。本研究以微信為例為了解醫學生社交媒體倦怠及消極行為情況,分析社交媒體對醫學生的心理和行為產生的影響,旨在為高校老師在正確引導學生使用社交媒體方面提供一些建議。
1.1 研究對象于2019年9—12月采用方便抽樣法選擇河南科技大學醫學專業學生進行調查。所有學生了解本研究內容并自愿填寫問卷。共發放問卷450份,收回問卷416份,問卷收回率為92.4%,有效問卷416份,回收有效率為100.0%。有效調查對象包括本科1~3年級149人,專升本1個年級267人。共調查男同學36名(8.7%),女同學380名(91.6%)。
1.2 研究方法
1.2.1研究工具 (1)自行設計一般資料問卷,內容包括學生的性別、年齡、年級、多久使用1次微信,每日使用微信的次數。(2)社交媒體用戶行為調查問卷[4]:該問卷為自評問卷,在認知負荷理論基礎上構建社交媒體倦怠問卷,包括信息過載、社交過載、服務過載、媒體倦怠、潛水行為、屏蔽行為、忽略行為、退出行為共8個維度,其中信息過載、潛水行為、忽略行為均包括4個條目,社交過載、屏蔽行為、退出行為均包括3個條目,服務過載包括5個條目,媒體倦怠包括6個條目。采用5級Likert量表進行評分。其中該問卷的KMO值為0.879。所有維度的Cronbach’sα介于0.797~0.907,CR值均大于0.7,量表可靠性較高[5]。
1.2.2調查方法 于2019年9—12月采用問卷星平臺進行問卷調查,收集數據。問卷以二維碼形式呈現于課間。填寫問卷前向學生解釋填寫要求,學生知情同意并自愿填寫問卷。對填寫信息絕對保密,不涉及學生的隱私信息。
1.2.3質量控制 整理問卷,剔除項目填寫不完整的問卷資料,連續超過5題為1個選項者為不合格問卷。保證問卷數據的準確性。

2.1 一般資料醫學生一般資料情況見表1。

表1 醫學生一般資料情況(n,%)
2.2 社交媒體倦怠各維度之間的相關性信息過載、社交過載、服務過載、媒體倦怠、潛水行為、屏蔽行為、忽略行為、退出行為這8個維度的得分分別為(12.27±2.53)、(8.17±2.40)、(12.51±2.68)、(18.38±3.68)、(10.25±2.72)、(7.54±2.04)、(10.45±2.52)、(8.52±1.96)分。經Pearson相關性分析顯示,信息過載、社交過載、服務過載對社交媒體倦怠有正向影響作用,社交媒體倦怠對社交媒體使用者行為產生正向影響作用。見表2。
2.3 社交媒體倦怠與消極使用行為關系之間的結構方程模型構建和驗證相關分析結果顯示,社交媒體倦怠直接影響消極使用行為。以信息過載、服務過載、社交過載、社交媒體倦怠、退出行為、消極行為、屏蔽行為為潛變量,建立結構方程模型。運用最大似然法對結構方程模型進行擬合,根據修正指數對假定模型進行修正模型擬合指數,RMSEA<0.1擬合中等,NFI、RFI、IFI、CFI均不大于0.9,證明該模型在醫學大學生人群中模型擬合度一般。見表3。

表2 社交媒體倦怠各維度之間的相關性

表3 社交媒體倦怠結構方程模型擬合指數
高校學生群體的社交媒體應用率和活躍度均較高,使用微信的頻率和次數較多,對社交媒體新技術的接受能力較強,樣本群數據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準確反映用戶總體情況[6]。本研究結果顯示,所調查的416名醫學生中每日使用微信的人數占95.7%,每日使用微信10次以上的占37.7%,6~10次的占29.6%。本次調查結果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醫學生的社交媒體現狀。醫學生在校學習任務重,相對其他專業學生記憶東西較多且復雜,每日過度使用微信會分散自己學習專業知識時的注意力和精力。有研究認為,過載的信息導致人們花費更多的精力來過濾和處理,不可能注意信息的全部內容,接收者或用戶可能感覺被信息的絕對數量所淹沒,因此不能分配足夠的認知資源來處理信息[7]。在社交媒體環境中,醫學生除學習外會花費過多的時間在社交媒體上,導致學習時間碎片化,學習效率低下。認知負荷理論認為,人在完成學習或任務時進行信息的加工會耗費認知資源總量。人腦的認知結構空間有限,一次存儲基本信息或信息塊較少,處理信息所調用的存儲單元間的交互也需要工作記憶空間,進而減少了能同時處理的信息數量。當用戶學習或解決某項任務需要過多地處理信息時,當所需認知資源超過了認知結構存儲的最大限度時,認知負荷隨之形成,此時行為主體學習或解決問題的效率不升反降[8-9]。
隨著高科學技術的發展和互聯網的普及,社交媒體特別是微信等社交媒體,為社會和人群提供了極大的方便,也成為人們日常生活、學習、工作不可缺少的交流平臺。但社交媒體這一新媒介的出現也帶來了一些負面影響。信息技術過載會影響人們的心理和行為。研究顯示,人們長時間訪問社交媒體,不僅不會帶來較多的愉悅和快感,反而會增加心理壓力,對身體、心理產生負面影響[9-10]。各種各樣的社交媒體成為大學生交流、學習的主要平臺,而過載的服務、信息等也對學生的生理、心理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高校醫學生在使用微信等社交媒體時存在社交過載、服務過載、信息過載,容易出現社交媒體倦怠的現象。倦怠情緒產生后,調查者表現出潛水、屏蔽、忽略、退出等消極使用行為,這與張程潔[11]研究結果一致。
計劃行為理論認為,人的行為是經過認真思考計劃后的結果,行為傾向主要受到主觀規范的社會因素、對個人行為有利或不利的評價或評價的程度(態度)、感知行為控制的程度這3項因素的影響,個人態度和主觀規范促成行為意向,行為意向結合知覺行為控制決定了實際行為的偏差[10]。外部的社交媒體通過信息、服務、社交活動等使心理上產生社交倦怠情感反應,投射到外部即表現出來屏蔽、隱藏等行為表現。用戶的倦怠情緒與潛水行為的相關程度最高,與其他幾種消極行為比起來,潛水行為是最明顯的。社交媒體的過載導致用戶在使用媒體時收到消息只關注不說話。忽略行為是收到社交媒體服務或信息時的主動漠視,更是表現出對社交媒體的一種無奈和無所謂狀態。退出行為和屏蔽行為是較前兩種行為更直接和迅速解決社交倦怠的方式,退出和防止該類信息的打擾是一次性解決根本問題的途徑。該種行為表現可以從根本上解決倦怠情緒,緩解因社交媒體帶來的負面影響。
萬君等[12]研究結果顯示,用戶社交媒體倦怠對潛水行為、屏蔽行為、忽略行為和退出行為產生顯著正向影響,倦怠情緒確實會影響用戶的消極使用行為,且對不同行為的影響強度存在差異。本研究結果顯示,社交媒體倦怠與消極使用行為各維度呈正相關,結構方程模型進一步明確了社交媒體倦怠是消極使用行為的重要預測因素。理想的χ2/df值應小于5,嚴格來說應小于3;RMSEA小于0.08為可接受,小于0.05為良好;NFI、RFI、IFI、GFI大于0.9為模型良好,0.8以上為合理。此次所采用的模型在結構方程模型中的擬合指數等指標均與標準存在差距,可能原因在于需要在不同人群中對該模型適當調試和反復驗證,并對問卷相關變量內容進行修正。
在高等教育過程中,隨著各種社交媒體的普及,以及在線網絡資源、社交學習App的開發和利用,使用手機社交媒體的機會增多,利用手機和網絡的時間延長。手機作為學生必不可少的學習和應用設備,在學生教學、管理中擔任著重要角色。高校教育者和管理者在意識到手機等多媒體工具帶來便利和教學幫助的同時,需提前識別和規避新媒體帶來的風險,正確引導大學生規范、健康使用社交媒體。幫助學生提高社交媒體的利用率、關注學生因社交媒體產生的心理問題以及防范因社交媒體使用過度帶來的消極影響都是高校教師義不容辭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