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人

李弋一

那灣清水泛著漣漪，孕育著無數生靈和無數的夢。

水

我小的時候，在鄉下外婆家生活。外婆家門前有條潺潺的小河。河是普通的河，岸邊有一排小平房。

晴天的小河是美的，金色的陽光照得水面波光粼粼。而在雨天，小河的美又是另一番模樣。不時落下的雨珠在河面上泛起圈圈的漣漪。雨珠落入水中，奏出“叮叮咚咚”的樂曲。

我們這群小孩愛在河邊玩。每當有人家把小平房拆掉時，我們就跑過去，撿走人家的碎磚、碎瓦，在河邊玩“打水漂”。目光集中，屏氣凝神，手猛地一甩，一片碎瓦就飛到遠處。

井

那個時候，家家戶戶的院子里都有一口灰色的井。剛聽完“井底之蛙”故事的孩子們，總想看看井底下到底有沒有青蛙。大人們卻囑咐：“離井遠點！掉下去可就爬不上來嘍！”然而，我們阻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孩子們圍成一圈，頭向井里探，一圈小腦袋便在井水中映了出來。可是我們并沒有看到青蛙。

我最喜歡干的還是打水。每次外婆要洗菜了，我都會沖到井旁，嚷著：“我來，我來！”說著，我便拎起鐵皮桶，握緊粗麻繩，然后將桶丟進井里。當井水裝滿了鐵皮桶，我便拽緊粗麻繩，用力地將水提上來。打完水，當我收到外婆的一句“力氣真大”的夸贊后，心里便美滋滋的。

人

外婆在自家周圍種了很多瓜果蔬菜。她經常提著壺到河邊灌水，然后澆在自家種的菜上。有時一壺水不夠，外婆便來來回回地灌水，澆菜，不急也不惱。

外婆在村里的人緣極好，因為她的身材有些胖，所以不管長輩還是晚輩，都叫她“胖阿婆”。“胖阿婆啊，魚要不要？剛撈的。”村子里的人經常給我們家送從河里剛釣上的魚、剛網著的蟹、剛撈到的蝦。外婆也不會怠慢了人家，總會叫人留下吃飯。外婆的手藝是出了名的好，來人自然不會拒絕。“面拖蟹”“紅燒魚”“油燜蝦”，直吃得來人連連叫好。當外婆被要求傳授做菜經驗時，總謙虛地笑著擺手：“河邊手藝，河邊手藝，不稀奇的。”

也常有同村的孩子來我們家玩，這時，外婆就會從井里撈出冰涼的西瓜。孩子們一擁而上，一人啃著一塊西瓜，清涼和香甜流人心底。

（指導教師：鮑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