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江東,高 瞻,鄭逸林,陳達強
(1.國家電網浙江省電力公司 物資部,浙江 杭州 310007;2.國家電網浙江省電力公司江山市供電有限公司 物資供應分中心,浙江 江山 324199;3.浙江工商大學 管理工程與電子商務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
根據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國企改革、黨建和能源電力行業系列重要講話和指示批示精神,2020 年初國網公司黨組提出了“具有中國特色國際領先的能源互聯網企業”戰略目標[1],深化形成公司“四梁八柱”戰略框架體系的戰略導向和“八大戰略工程”落地實施的工作部署,對電網物資供應鏈及其供應保障能力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2]。為此,國網積極創新建設具有國家電網特色的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在商務部全國供應鏈創新與應用試點企業中期評估中獲評“優”,并作為典型經驗在全國推廣[3]。
與此同時,國網各省級單位及直屬單位積極落實推廣智慧供應鏈建設,通過“e 鏈國網”“五E 一中心”供應鏈平臺建設運營,推動智能采購、數字物流、全景質控三大業務鏈有序運作,提升系統工作效率。但在具有國家電網特色的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完善和數字物流體系深化建設過程中,國網物流體系及其運營管理面臨著工作思路轉變、業務模式創新和技術裝備升級等多方面更高、更迫切的要求與挑戰。
(1)工作思路轉變。當前基于職能的分段式物資管理模式,由職能作為驅動,各個階段或各個部門各自為政,有著各自的工作目標,造成電網物流體系管理目標不完全統一、各階段的信息不對稱,不能適應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協同管理的需要。同時,受現代商業與“互聯網+”融合發展的影響,社會物流的商業模式與客戶關系不斷被重構,業務流程和業務標準不斷被數據刷新。為此,如何結合“互聯網+”思維方式、應用“大云物移智鏈”技術,破解電網物流“響應性”與“效率”間的柔性平衡成為工作思路轉變的核心。
(2)業務模式創新。目前電網物流的業務處理過程仍以人工作業居多,仍然存在著庫存成本高、配送不及時、信息化程度低、信息互聯互通水平差等問題,內外部協同不到位、儲備結構針對性差、倉配環節管理粗放等現象普遍存在,配送管理水平有待提高[4]。同時,在外部大市場、大流通的屬性下,物流服務不再受地域空間的限制,物流資源的網絡化勢必推動倉配節點設施的去中心化[5]。為此,如何消除電網物流業務環節間的數據壁壘、開展關鍵業務環節的智慧決策、推進物流作業的流程優化與內外部物流資源整合,成為創新電網物流精益化管控與主動服務的關鍵。
(3)技術裝備升級。當前,智慧物流新興技術方興未艾,物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和區塊鏈構成的新興技術要素與倉內技術、干線技術、最后一公里技術和末端技術構成的傳統技術要素不斷融合[6]。但電網物流所面對的物資具有種類復雜、類型龐雜、數量眾多等特點[7],且工作人員構成復雜、安全隱患大,在物流作業方法與技術裝備的智慧化、自動化水平上與先進物流企業具有明顯差距。同時,隨著工業互聯網技術及其平臺的發展,邊緣計算與云端協同成為工業互聯網平臺重要發展方向[8]。為此,如何立足電網物資特性與作業技術特質,實現物流存儲設施、揀配設備與安全設備的技術升級,形成端智能,成為實現電網物流可視管控、智能作業和精益管理的基礎。
基于以上挑戰和問題,就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構建而言,需要正確識別新發展形勢下電網物流體系發展需求,急需在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的戰略研究及創新實踐上進行理論創新,形成支撐其體系構建的分析基礎和設計依據,從而指導宏觀的戰略編制和微觀的技術應用。
(1)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及其戰略。“智慧供應鏈”由IBM公司首先提出,強調供應鏈的數據智慧性、網絡協同化、決策智慧化[9]。黃成成,等[10]認為,智慧供應鏈是結合云計算、大數據、現代供應鏈管理理論和方法,實現供應鏈智能化、網絡化和自動化的技術與管理的綜合集成系統。劉偉華,等[11]將智慧供應鏈定義為“是供應鏈技術和現代智能技術的深度融合,使供應鏈成員在信息流、物流、資金流等方面實現無縫對接,從而達到供應鏈的智能化、網絡化、信息化與集成化”。雖然對于智慧供應鏈目前尚未有統一的定義,但普遍認為其形成離不開互聯網、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手段在管理中的應用[9,12-14],并將數據作為智慧供應鏈的核心要素[15-16]。電網物資供應鏈主要作用是保障電網建設和維護,而電網穩定又是保障電能傳輸的基礎,因此物資供應鏈是電力行業中十分重要的供應鏈,電力行業企業非常重視其智慧供應鏈建設,如南方電網提出于2025 年實現智慧供應鏈[17]。
國家電網則立足公司戰略,提出以資產全壽命周期管理為主線,協同公司各專業,整合供應鏈上下游資源,充分應用“大云物移智”等現代信息技術,構建具有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特征,“質量第一、效益優先、智慧決策、行業引領”的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國網物資〔2018〕576號《國家電網有限公司關于印發國家電網有限公司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建設方案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指出,內外高效協同是關鍵,強化公司內部各專業間的協同,旨在實現跨專業一體化貫通;要求強化公司與供應鏈上下游各方的協同,旨在打造供應鏈生態系統;并將智慧決策中心作為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的核心,旨在提高供應鏈全過程數據的價值創造能力。
(2)電網物資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數字物流是指通過在現代物流活動各環節應用信息技術和物流技術,使信息流與實體物流同步,產生優化的流程及協同作業[17]。數字物流具有典型的信息化特征[18],其本質就是對物流的整個過程進行數字化的描述,從而使物流系統更高效、可靠地處理復雜問題[19]。根據《通知》,國網數字物流業務鏈的戰略定位為“以物資供應全過程為主線,整合合同、倉儲、配送、應急、廢舊等業務,重點應用物聯網、移動互聯等技術,智能開展供需精準匹配、計劃滾動編制、物流全程可視、標準動態優化、資源全局調配等業務創新,實現物資供應可視化更全、精準度更高、敏捷性更強。”建立統一的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要將各種先進的信息技術融合在一起,根據它們不同的特點運用在整個體系的不同環節,從而構成一個統一、綜合的大的物流運作數字體系,為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的運作服務。
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發展的新特點主要表現在信息共享、協同合作、信息交流形式靈活及多樣化上。具體而言,信息共享能夠縮短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各環節之間的信息交流時間,實現電網物資資源的優化配置,最終達到保障有力的終極目標。
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中信息資源共享的實現必須確保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能夠連接整個鏈條上的信息流,信息共享下的物流管理本身不是一個獨立個體的存在,而是與活動及鏈接上的各個節點保持同步,同時還是一個較為開放的系統,可實現與開放系統中各個方向的無縫連接。
數字物流系統源于實體物流,是物理世界的實際物流系統和相應的虛擬物流系統兩個層面血肉相連、相互作用、有機統一的整體[20]。為此,本研究將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構建要素從實體屬性和數字屬性兩個層面進行分析。除物資要素外,其他要素在這兩個層面上均具有不同含義,如信息要素,在實體屬性層面是指與電網物資的物流運作有關的其他要素的信息,如有關配送服務供應商的資質、運力與倉儲能力、服務內容、費用等,在數字屬性層面則指各種與電網物資的物流管理直接或間接、內部或外包等相關的信息,如國網電網架設計劃、電網突發性破損等可導致物流配送作業決策發生變化的外部信息。主體要素在物流屬性層面指物流運作與管理的相關主體,在數字屬性層面則指信息源、信息處理機構與信息使用者等信息運作相關主體信息系統。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的構建要素雙螺旋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的構建要素
(1)物資要素。物資要素是電網數字物流體系的核心要素,電網數字物流體系隨物資要素的存在而存在,隨物資要素的特征而變化。物資要素作為電網數字物流體系的客體,是物流系統中運動或暫時靜止的對象,決定了數字物流系統的規模和特性,并且直接影響其他系統要素的投入和特征。電網數字物流體系中的物資要素與常規的物流系統有所不同,具有通用化程度低、物資規格大小不一、現有品類特征規則不能完全覆蓋物資實際屬性等特點,對應的數字物流系統的特性、運作都會發生改變。
(2)資源要素。從實體屬性角度看,數字物流的資源要素主要是指為各類物流作業的各項功能提供各種技術支持和手段保障并可以支持物流系統正常運作的一切有形及無形的資源總和。就電網數字物流體系而言,主要包括了配送資源、運輸(運力)資源的整合和倉儲資源,以及供應商資源和物資質檢資源等。從數字屬性角度看,數字物流的資源要素主要是內(外)部數據源、信息與數據處理機構以及各種類型的物流業務信息系統,是信息要素收集、篩選、分類、對比、判斷、聯想、推理、整理合成以價值增值為目的的有效信息的基礎資源。實體資源要素尤其是倉儲資源和運輸資源在傳統物流運作中起著一定的主導和支配作用,是數字物流運行的基礎條件,但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數字屬性的資源要素尤其是各類資源要素數據信息的獲取、集成與應用成為數字物流業務運作的必要條件。
(3)主體要素。從實體屬性角度看,主體要素是指直接或間接參與到物流活動中,或對物流系統有影響的各個個體或組織,如電網物資的供應商、國網及其物資管理部門、各類物資需求方和物流服務供應鏈商等。主體要素或是持有物要素,或是擁有物資要素的所有權,或是能夠促進電網物資物流系統的高效運作,或是對物流系統具有導向、規范和監管的權力。就數字屬性而言,主體要素主要指提供各種信息要素的系統以及各主體要素所自有的業務信息系統,涵蓋了數字物流體系運作從物資計劃、物資需求、物資采購、物流運作和業務分析所需的信息資源的供給源。各主體間的信息共享與集成、業務決策的關聯與傳遞直接決定數字物流業務運作的成效。
(4)技術要素。從實體屬性角度看,技術要素包括各類設施裝備資源,如庫房等倉儲設施、托盤等容器設備、貨架等存儲設備、叉車等搬運設備、貨車等運輸設備,以及加工設備、分揀系統與計算機硬件系統等物流運作所需的設備設施,是組織物流活動的物質技術基礎。就數字屬性而言,技術要素包括各類技能型資源如庫存控制模型等物流作業方法、統計分析等數據處理技術、信息化平臺等信息共享集成技術、作業流程控制與計劃等管理方法,以及大云物移智鏈等新興信息技術,是由科學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發展而成的各種方法、技能以及作業流程的總成。數字物流價值的高效發揮,需要硬技術和軟技術的高效集成,需要技術設備具有必要的數據處理能力與指令執行能力,即邊緣計算與端智能化。
(5)信息要素。信息在物流系統中無處不在,時刻伴隨著物資要素的流動而產生。物流信息的準確、及時和實時修正,直接影響到數字物流過程是否暢通以及物流效率的提高,是數字物流運作的觸發器與推進動力。這里所說的信息要素實體屬性主要指信息在不同作業環節實施主體的載體特性(如需求信息、倉儲信息等),而數字屬性主要指信息要素所覆蓋的業務與內容(如配網計劃、施工計劃等)。數字物流體系的設計、構建和運作需要充分考慮物流信息的產生、收集、傳遞、查詢、使用等環節,相應的信息采集和傳遞的載體和設施設備就構成了信息要素的主要內容,為此,信息要素在數字物流體系中又成為其他要素間相互統合的粘合劑。
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構建與發展的本質在于如何不斷通過與外界環境之間進行信息、能量的交換,促進自身不斷地自我演化以適應環境的變化,尤其是國網對數字物流在戰略發展上的需求變化。這種系統的自我演化主要體現在物資要素、資源要素、主體要素、技術要素和信息要素的演化中。
(1)物資要素的演化。物資要素雖然是電網數字物流體系的核心要素,但也是最被動、最先被干預的一種要素,同時由于電網物資的復雜性以及更強調物資的保障特性,不具有主觀能動性或適應性。電網物資數字物流物資要素的變化往往來自于需求與供給的雙向推動。一方面,作為電網物資供給端,自“三集五大”以來,電網物資管理模式逐步從分散管理向集約化管理轉型,在物資保障,尤其是倉儲管理上存在庫存積壓大、周轉慢,倉儲網絡布局不合理、效率不高等問題。而另一方面,國網對電網物資管理提出的新要求,尤其要求重點做好采購供應時效、采購設備質量、采購效率效益、質量監督、物資供應保障、現代(智慧)供應鏈體系建設等九個方面。
由此,電網物資數字物流物資要素的演化主要呈現基于電網物資需求特性大數據分析的物資單元化和標準化。這種演化主要是針對電網物資種類繁多、規格多樣,標準化程度參差不齊,不同物資需求計劃性強弱不定、規律不盡相同,波動性大小不一以及更新速度有快有慢等問題,通過歷史數據的大數據分析,進行物資要素需求特性的畫像處理,形成基于需求特性的物資分類體系,進而指導數字物流管理模式與技術應用。
(2)資源要素的演化。無論是實體屬性資源要素,還是數字屬性的資源要素,就其歸屬來看主要可分成電網取值數字物流體系的內部資源和外部資源兩類。從戰略思維的層面上,電網數字物流資源要素的整合是系統論的思維方式,通過保持資源間有效銜接的前提下,實現資源成本的最低化和資源效益的最大化,即取得1+l>2 的效果;在戰術選擇的層面上,內外部資源整合是優化配置的決策,目的是突顯企業的核心競爭力,降低物資管理總承包并尋求資源配置與國網戰略部署的最佳結合點。而當前,電網物資管理中普遍存在物流資源配置不合理、分布不均衡、分散封閉、服務模式單一等問題,造成了部分物流倉儲資源的結構性閑置。
為此,未來資源要素的演化主要集中在基于電網物資管理部門物流服務供需雙重屬性的特性,一是拓展資源要素的范疇,通過信息要素的高效集成,形成內外部資源要素高度集成的電網物資供應鏈生態體。
(3)主體要素的演化。在電網物資數字物流運作中,物資要素的所有權主體(物資管理部門)是物流運作主體選擇、物流模式、物流服務水平等問題的最終決策者。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的持續快速發展以及電網建設提速,電網物資管理部門在繁重的建設任務當中,正在按照經營型管控的要求,逐步地實現對人力、財務、物資等企業關鍵要素的集中控制,以期構建公司供應鏈管理體系。加之目前電網建設速度與規模的加大,對于采購設備以及設備儲存、維護、供應等方面的成本控制提出了新的要求與挑戰。
為此,如果物資管理部門選擇自己承擔物流運作,就形成了自營物流的方式,如果物資管理部門選擇與物流服務商簽訂長期合同的方式,就形成了合同物流或第三方物流的運作方式,如果物資管理部門借助自身物流運作模式與技術接管相關省市公司物資管理或向外輸出整體性服務解決方案,就可開展數字化物流服務代運營服務。
(4)技術要素的演化。數字物流的技術要素演化更多的是體現在兩種屬性融合的智能化、標準化和人性化的新型技術設備,使得技術設備不僅能減少或降低人工強度和機械化作業,更能通過數字化手段使得物流裝備之間或與業務信息系統及集成控制系統對接,實現物流裝備與信息技術的有機結合,提高技術設備的自主判斷能力,實現作業智能化和精細化,滿足更復雜多變的應用場景,如在庫內作業中可通過后臺系統訂單指令的計算分析,自動引導叉車按照指令到達指定作業區域,同時實時反饋、跟蹤叉車位置,并推送后繼作業指令,實現無人化作業。
(5)信息要素的演化。信息要素作為數字物流中最活躍的要素,往往隨著物流活動的進程時刻發生變化,物流活動的事中信息,即開放性數據源、實時物流信息及即時化處理越來越得到重視。對物資的所有權主體(物資管理部門)來說,能夠實時查詢物流信息,可以及時掌握貨物的物流狀態,便于優化安排調整后續工作。對物流運作主體而言,能夠獲得實時的物流信息,可以及時調整物流方案,及時響應物流過程中發生的變化;對客戶而言,提供物流信息實時查詢功能,能夠改善客戶的服務體驗,提高客戶滿意度。物流系統信息要素除物流信息本身外,還包括物流信息的采集與傳遞設備,這些設施設備也漸漸的與其他物流要素集成起來,如信息識讀設備與貨架、分揀設備的集成,車載定位系統與運輸車輛的集成等。
基于構建要素演化的分析,設計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構建模式如圖2所示。
圖2 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構建模式
(1)資源平臺化——工作思路轉變。在運力資源集成方面,突破內外部運力資源互聯瓶頸,內外融通構建運力資源池,以數據互聯實現運力資源聯動,基于物流數據中臺打造內外部運力資源調度中樞;突破承運商管理、訂單聯程配載、運輸調度與管控等關鍵技術,以資源整合實現精益管理,基于物流業務中臺打造物流服務管控智腦;突破業務標準、設施網絡、物聯應用和管理規范等難題,開發面向運力資源和用戶的物流業務APP,形成人、車、物的泛在物聯。由此,最終解決諸如配送管理標準化程度低、配送模式單一、業務決策智慧化偏弱、高峰時段運力儲備矛盾突出、外部社會物流資源整合程度低、業務鏈首末端數據的閉環深挖不足、信息及時共享與智慧管控程度低下,以及先進技術應用有待加強等物資供應管理痛點。
在倉儲資源整合方面,打造中心庫為骨干節點、地市周轉庫和縣市終端庫動態配置、直達末端專業倉的分布式云倉網絡,形成倉儲節點基礎數據的動態采集和WMS 業務數據的對接同步,將空間分散的倉儲資源進行數字集中,形成基于智慧供應鏈運營中心的省域云倉運作體系。同時,通過動態監測云倉網絡各倉儲節點運營狀態,基于大數據分析動態調整云倉網絡結構與規模,優化整合倉儲節點設施儲備能力、功能定位與業務模式,網絡化配置上下游倉儲業務協作流程,對內實現跨專業協同的業務數據閉環、對外實現上下游需求的物資供應服務方案的個性化定制。
(2)作業一體化——業務模式創新。在跨專業協同方面,以“管作分離、一體運作、內外結合、上下協同”為著力點,整合檢測資源和倉儲資源,健全物資倉儲、檢測、配送機制,依托電網物資檢儲配一體化管理平臺,整合檢測、倉儲、配送三大業務系統,自動化調度各類倉儲和檢測設備,形成檢儲配功能配置、運營管理、信息管理的一體化,實現大宗物資“智能抽檢、合格入庫、集中儲備、按需配送”的檢儲配一體化作業。同時,在保證檢儲配各業務具備獨立作業能力的前提下,通過一體化管理平臺的搭建實現各業務信息系統間互聯互通和信息共享,通過管理制度的完善配置保障檢儲配一體化協調能力,確保檢儲配基地業務的整體聯動和協同。
在末端配送方面,以工程項目需求為導向,開展全景式物資需求管理,按照“供需動態平衡”及“項目化”的管理理念,借助信息化手段,融合工程物資需求側及庫存管理供應側數據,將計劃匯總、利庫、發貨、數據統計等日常業務信息化,消除最后一公里物資供應過程各專業業務首末端的數據壁壘,實現最后一公里的物資供應一體化。同時,開展末端基層倉儲配送管理的智慧化管控、項目物資需求的主動化供應和面向用戶單位的個性化服務。
(3)裝備智能化——技術裝備升級。在裝備智能化方面,利用泛在物聯技術收集倉儲作業關鍵設備的實時狀態,利用邊緣計算技術代替傳統的基于信號控制的自動化技術,實現基于數據進行自我調控與業務決策智能判斷,提升電纜分揀機、智能感應貨架、自動揀選系統、立體式貨架、AGV 小車等邊緣設備的端智能能力,形成具有感知、分析、推理、決策、控制功能的智能感知的數字物流技術裝備系統,將傳統的人力作業和人因決策改變為自動化作業和智能感知決策,優化物流倉儲設施和機器設備的運行和維護,通過網絡化手段提升數字物流技術裝備作業的智能化水平。
庫房智能化集成方面,利用大數據和物聯網技術,推動機器人技術、感知技術、5G 通訊技術在數字物流端設備中的集成與應用,從ERP、EWMS 等系統獲取數據,實現倉儲設備自動化與倉儲管理決策支持系統的集成,從而更好地實現倉儲活動的計劃、組織、控制和反饋過程。由此,利用物聯網和可視化技術,以ERP、EWMS 系統和視覺分析系統等系統為數據和信息來源,基于機器人技術和端智能,對倉庫物資進行可視化跟蹤和無人化作業。
數字物流體系構建的創新實踐,在國家電網各省市單位均有不同程度的實施,如國家電網“電力物流服務平臺”(ELP系統)[21]、“檢儲配一體化”項目[22]及其在雄安中心庫的實踐[23]。在此,主要以浙江公司嘉興云海倉庫為例介紹其在數字物流體系構建中的創新實踐,以說明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的構建要素雙螺旋模型及其演化對實踐的指導作用。
(1)工作思路轉變。針對區域物流體系運營管理面臨的問題,如物資儲備結構不合理導致缺斷貨,區域集中儲備導致物資供應總量、配送范圍明顯增加且爆倉概率加大,自動化貨架立體存放物資致使盤點時搬運工作量變大且盤點效率低,外部第三方物流配送導致內外部人員、車輛出入頻繁形成倉庫安全隱患。此外,倉儲作業涉及大量設備、系統操作,異動只能事后分析,無法實時管控作業過程。由此,嘉興云海倉庫改變工作思路,形成兩條映射的主鏈相互作用而構成的現代信息管理系統:一是“采集→處理→分析→決策”的信息加工鏈,另一條是“入庫→盤點→揀選→出庫”的作業環節鏈。
(2)業務模式創新。以ERP、EWMS為數據來源,運用大數據技術和互聯技術,綜合項目投資計劃管理部門、物資需求單位等業務系統,通過融通項目投資計劃、物資需求占比的年度預測。基于相鄰月份電網物資需求之間的相關關系分析進行貝葉斯修正,并綜合考慮物資補庫的難易程度、物資的重要性和流動性、以及供應商生產能力、供貨能力和供貨方式等影響因素,進行電網物資需求預測,實現跨專業、跨部門的業務一體化協同,進而指導儲備定額優化,開展主動式儲備。同時,利用基于電網大數據的出入庫物資關聯規則分析和智能倉儲設備的聯動,開展庫內作業空間組織進行動態重構。
(3)技術裝備升級。通過自動化貨架堆垛機上安裝的深度攝像頭,在入庫和出庫時對儲位物資進行二維可見光圖像和深度圖像拍攝,利用圖像技術形成三維建模圖像與原始圖像進行比對(如圖3 所示),實現自動盤點功能,實現無人化盤點。
圖3 圖像自動盤點技術應用
在安全管控方面,應用全景監控技術實現監控區域的作業態勢獲取,利用計算機視覺、深度學習等技術,通過算法對視頻監控數據進行處理,提取包括室外車輛停放位置、庫區出入人員信息、庫區內人員行為等監控視頻(如圖4所示),并加以瞬時的智能化解讀,實現對視頻監控數據的智能應用,確保倉庫運行安全在控。
圖4 安全管控技術實踐
本文通過對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概念與內涵的界定,基于系統工程理論,提出涵蓋物資要素、資源要素、主體要素、技術要素和信息要素的雙螺旋模型,并從實體屬性和數字屬性兩個層面對各要素進行分析;基于國網數字物流戰略發展上的需求變化,分析數字物流體系構建要素演化內涵,形成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構建模式。相關實踐表明了所提出的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構建要素及其演化,可為電網現代智慧供應鏈數字物流體系構建提供理論分析依據及其管理實踐提供創新方向指導,同時對其他行業數字物流體系構建提供了裝備智能化、作業一體化和資源平臺化建設思路和案例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