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張愛玲小說的女性人物和其悲劇命運構成了她小說的主體。她的小說充滿了濃重的悲劇意識。從她個人經歷的悲劇性與對人生的悲劇性看法,在作品中表現出對女性浮華于世卻倉皇收尾的悲劇命運的憐憫,體現出強烈的女性悲劇意識。
關鍵詞:張愛玲;悲劇意識 ;女性命運
初讀張愛玲小說,接觸到的都是一個又一個大戶人家女性命運沉浮的悲劇。這些女性人物各自以自己悲劇的小故事融入時代的洪流中。張愛玲以辛辣,平實的語言將這些女性的命運通過講故事的形式而娓娓道來。在上世紀40年代,張愛玲以其獨特的視角及不凡的藝術才能在當時的文壇獨樹一幟。
一、個人經歷對小說悲劇意識的影響
張愛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區一幢沒落貴族府邸。雖然家世顯赫,但父母的不和與家庭的敗落讓張愛玲從小就缺愛,她只能“充分地享受著自給的快樂” 。按照精神分析理論,童年的經驗往往在人的性格形成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正是張愛玲在沒落的家族中度過的童年,使他后來在描寫《傾城之戀》中白公館,《金鎖記》中的姜公館那種陳舊黑暗的氣息都能收放自如,將讀者不自覺地帶入一種蒼涼的氛圍中。
后來的愛情讓她這樣一個高傲自潔的女子“卑微到開出花來”卻也沒能“小團圓”。胡蘭成婚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軌讓張愛玲選擇放棄這場愛情。她在離婚后給胡蘭成的回信中寫到她的決心“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歡我了的,這次的決心,我是經過一年半的長時間考慮的。彼時惟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1]”
親情與愛情都讓她心碎和痛苦,就此也構成了她對人生悲觀的感悟。所以她的作品中,“蒼涼”是最大的代名詞。幾乎所有女性形象都沒有一個幸福甜蜜的家庭,她們的愛情也總是卑微又痛苦,這必定與張愛玲自己的人生經歷有所關聯。
二、女性形象悲劇意識的呈現
張愛玲的大多小說都取材于即將淪陷和淪陷后的上海和香港,在這兩座城中,她所描寫的大多是男女戀愛婚姻的角逐。張愛玲以獨特的敘述視角帶我們走進這些如玫瑰花一樣年輕貌美卻被拋棄、忽視的女子的個人世界。
1.對男性的絕對依附
《沉香屑·第一爐香》中的葛薇龍為了留在香港讀書去求助姑媽梁太太,本上進又單純的葛薇龍因為虛榮心和一剎那的憐愛不可救藥地愛上的浪蕩公子喬琪喬而屈服于梁太太的手段,決定當做姑媽引誘男人的工具。美好的姑娘淪為上流社會男人們的玩物,最后的最后她自己也認定自己是個和妓女一樣的濁物。《傾城之戀》中的白流蘇作為一個敢為時代先鋒離婚的女性遭受家族冷眼,只好放手一搏,與范柳原來一場“上等調情”,最終雖得到了范太太的名分卻沒有真正的愛情。這些作品中的場面雖表現的十分繁華卻無處不在透露那種“蒼涼”。女性不管出身如何性格如何卻跳脫不出男人的牢籠。她們都愿拋開身份束縛去追逐男性愿意卑微愿意沉淪,卻大多是都是自己唱的獨角戲。總之“女人……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遠永遠。[2]
2.無愛不歡
再看那些看似強勢,將男性玩弄于股掌的女性形象,卻依舊具有悲劇色彩。《第一爐香》中梁太太年輕時沒有被愛過,晚年便近乎瘋狂地追求男性的愛慕。她對跟各種男人交手而樂此不疲,看似受人追捧的實質卻是極大的空虛。因為葛薇龍同學對她的調笑就抑制不住地對著空氣微笑。《連環套》中霓喜周旋于一個又一個男人之間,她將自己的青春全葬送在了一個又一個男人身上,每每有了一點暖意,卻很快發現被欺騙,辜負,背叛。在她們身上沒有一天是能缺少男人的關懷與愛慕的。這種愛不止是為了生存更是為了彌補自己內心的空虛。愛對于她們來說不是普通意義的愛,而是一種“通過贏得男性的愛來尋求一種自我實現。[3]”
3.原生家庭的匱乏
這些女性形象所在的原生家庭大多都是對她們缺乏關注和重視,造成了她們安全感的缺失,所以只能靠愛情來彌補自己成長中的空虛,希望通過男性來達到自我的救贖。抑或是她們出身于名門望族或下等家庭,從小就生活在利益糾葛中,在這樣的家庭下成長難免不算計到男人身上。在張愛玲小說中,原生家庭關愛殘缺的女性沒有一個是能樂觀陽光地成長又收獲美滿愛情的,她們終究擺脫不了人生的陰霾。
張愛玲寫盡繁華,終是那歌舞場上的流離過往,卻又衰草枯楊的結局。她筆下的人物的悲劇一方面是自己的人生感悟,另一方面也是人生經歷潛意識地對她的影響。“這根源于她因個人命運的悲劇性體驗而形成的對人性的洞察和人生永恒悲劇性的深刻認知。[4]”
參考文獻
[1]今冶.張迷世界[M]廣州:花城出版社,2001.9
[2]張愛玲.張愛玲全集[M].北京: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12.
[3]劉建華.論張愛玲小說中的女性“獨語式”愛情[J].理論月刊,2018(6).
[4]閔瑞華. 張愛玲小說的悲劇意識[J]. 齊齊哈爾師范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8(6).
作者簡介:崔思凡(1998年9月)女,漢,陜西榆林人,本科,西安文理學院文學院2017級漢文二班,研究方向:現當代文學
(西安文理學院?文學院?西安?7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