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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時化與平時化:抗戰時期大學學生自治會活動的雙重取向研究

2021-03-24 10:52:54董柏林
高教探索 2021年2期

摘 要:抗戰的爆發擾亂了國民政府管控學生自治會的正常節奏,也打破了學生自治會以校內活動為主的發展格局。如何限制學生自治會的越界活動并引導其構筑抗日救亡的第二條戰線,是抗戰時期國民政府制定學生團體活動規則的主要依據和核心訴求。為適應抗戰需要及維護正常教育秩序,國民政府將“戰時須作平時看”的教育方針確定為學生自治會開展各項活動的指導原則,以實現學生自治會活動“戰時化”與“平時化”的有機銜接與相生相成。“兩化”方針作為政府鞏固基層社會政治秩序建構的有效形式,在抗戰初期達到了統制學生自治會的目的,促使學生自治會的發展與國家和政府的需求緊密結合。隨著抗戰形勢的轉變與民主運動的興起,國民政府對學生自治會的強力整合逐漸失去效力,追求自由與民主的學生自治會最終走向了國民政府的對立面。

關鍵詞:抗戰時期;大學學生自治會;活動取向;戰時化;平時化

學生自治會是五四運動的產物,是學生自己成立的帶有自治性和社會性的學習組織。北洋政府時期,本應以自治事務為中心的學生自治會對校務與政治的強勢參與,引起學校當局的反感,更不為政府所容忍。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后,對學生自治會采取了一系列整頓和限制措施,使學生自治會的發展從自由放任階段進入政府治理階段。抗戰爆發后,國民政府力求通過規章制度和民族危機有關應對舉措來將學生自治會限制在“戰時化”與“平時化”的軌道運行,以使學生自治會在“抗戰”和“建國”中發揮應有作用。抗戰后期,國民政府逐漸加大對學生自治會的統制力度,以增強其建設性。理性受到挫折就有被非理性取代的危險。政府侵蝕學生自治的強制管控并沒有奏效,扮演社會良心角色的學生自治會再次活躍在反內戰、爭民主等愛國運動第一線。

一、戰時高等教育政策的確立

在歷次的反日活動中,高校師生一直走在最前列,并擔負起啟蒙廣大民眾抗日救亡的時代重任。在日軍眼中,我國學校均為反日機構,青年均為反動力量。梅貽琦記述了北平淪陷后日本憲兵隊在清華大學的搜查過程中,重點“光顧”了學生自治會會所。經過搜查,憲兵隊封閉了學生自治會會所。[1]時任教育部部長的王世杰記載了日軍對大學的摧殘情況:自1937年7月7日至10月21日,平津、上海、南昌、廣州、蘇州及保定等地的大學教育機構,被敵機炸毀損者已有23校。[2]國民政府雖然在戰事發生前后采取了一定的防范措施,但是未能有效阻止日軍對中國教育文化事業的破壞。在短短一年內,大專院校、教職員與學生的數量,均因學校暫停辦學或被迫關閉而驟減[3],已不能維持原有的規模。

為降低戰事對教育事業的破壞程度,教育部于1937年擬定了《平津滬戰區專科以上學校整理方案》,對戰區學校整理和經費支配進行了初步規劃。在整理學校的同時,國民政府開始整合各界關于實行“戰時化”還是“平時化”教育體制的論爭,著手調整教育政策以適應戰時的需要,先后頒布了《總動員時督導教育工作辦法綱領》(以下簡稱《綱領》)、《戰時各級教育實施方案綱要》(以下簡稱《綱要》)等法令,最終確定了抗戰時期的教育政策和教育實施方案。對于教育政策的制定,蔣介石也極為重視,并盡一切可能獲得控制教育發展的主動權。抗戰時期,他曾多次發表演說闡述他的教育宗旨論,為戰時高等教育政策的確立提供了基本遵循。概括起來,就是基于“戰時要當平時看”的辦學方針,以“三民主義教育”宗旨作為制定教育政策的基本依據,以“青年守則”作為教育的基本信條,培養學生傳統道德品性,激發學生愛國良知,使學生成為能承擔建設國家和復興民族職責的健全國民。[4]

在救亡壓倒一切的特殊時期,國民政府有效地實現了對大學的整理與管控。大學職能的所有方面,包括人才培養、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都要以國家需求為中心,服務于抗戰的總體要求。學生自治會亦轉變抗戰前的工作模式,不以追求團體獨立和自主發展為目標,而是以組織學生和喚起民眾站在民族救亡最前線為首要任務,隨時等待國家的召喚。一位燕京大學學生自治會學生如是說:“至于對時局的態度,我們認為中央政府已有其既定的方針,我們若‘空喊‘盲動亦無補于事,但是如果國家真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往最前線上跑。”[5]學生所指的既定方針就是一方面要把“戰時當作平時看”,另一方面要力行“教育軍事化”,以達成抗戰建國的真正目的。

二、抗戰時期學生自治會活動的雙重取向

(一)戰時化——開展抗日救亡活動

抗戰爆發使得學生自治會在組織學生正常學習生活之外,盡其所能服務于抗戰大局,進入戰時化工作狀態,成為抗戰中的第二條戰線。1938年,福建協和大學新一屆學生自治會主席說道:“自治會本學期擬動員全體同學參加救亡工作,而工作方法力求切實,使時不虛費,錢不虛耗。希本校教師多多指導,全體同學切實合作,完成本學期救亡工作。”[6]國難當頭,動員學生開展救亡工作已成為自治會的頭等大事,一切事務都服務于救亡工作。結合戰時需要與自身優勢,學生自治會主要在成立抗日團體、組建抗建劇團和舉辦抗敵刊物等方面開展抗日救亡活動。

1.成立抗日團體

抗戰時期,如何凝聚廣大青年學生的力量,組織參與抗日救亡活動,成為學生自治會的職責所在。在政府規定的學生自治會組織機構中,并不存在專門為抗戰而設立的部門。“夫人之侵略我也,既有組織有計劃,則我之抗拒之,亦必有組織有計劃。”[7]為組織學生更好地開展抗日活動,一些學校的學生自治會在戰爭爆發前后,提議成立抗日救國組織。如1937年9月,在浙江大學學生自治會第一次代表大會上,自治會主席便提議組織抗敵后援會。與會人員還就后援會隸屬代表會、組織法、組織大綱、職員產生等問題進行討論并議決通過。[8]自治會根據自身架構復制組建了新的后援會,專門負責抗敵后援工作,實現了自治會抗日工作與日常工作的有機統一。廈門大學也在1937年10月成立了“學生救國服務團”。服務團組織學生深入田間地頭百姓家,向民眾控訴日寇對我國的侵略,號召群眾團結一致,支援前線,并通過舉辦抗敵劇團和抗敵刊物提升宣傳效果。[9]同月,同濟大學改組學生救國會,成立了學生戰時服務團。服務團組織歌詠隊、劇團和宣傳隊,在學校所在地積極宣傳抗日主張。[10]事實上,多數學校學生自治會在“九一八”事變后就組建了“抗日救國會”等抗日組織。這些抗日救國會在出版抗日救國刊物、募捐抗戰物資、督促政府積極抵抗等方面開展了大量工作,成效顯著。

2.組建抗建劇團

戲劇在抗敵宣傳和民眾教育上具有特殊的作用。為增強抗戰宣傳效果和募集更多的資金,學生自治會大多組建了抗建劇團。抗建劇團充分利用師生的文藝特長,以排練大眾化的抗戰名劇為主要任務,深入農村、工廠和部隊進行演出。福建協和大學學生自治會十分重視抗建劇團的建設,在當時的大學中表現得較為突出。1940年,協大學生自治會抗建劇團前往閩、浙、贛、皖第三戰區進行抗建宣傳。在文學院院長林希謙率領下,劇團男女共30人先在上饒公演《鳳凰城》和《牛頭嶺》,后轉往浙江金華。[11]1942年,為推動學校所在地邵武劇運的發展,自治會抗建劇團發起邵武中等以上學校話劇公演競賽,籍此觀摩戲劇藝術,增進學校之間的文化交流。[12]抗建劇團不僅服務于校外群眾抗戰意識的培養,也滿足于學校師生精神文化的需求。1941年,抗建劇團在迎新大會上公演《我總是這樣》二幕劇,甚受好評。1943年,抗建劇團除每兩周出版《舞臺人》壁報外,并于自治會迎新大會中公演《紅心草》及元旦公演《面子問題》三幕劇。[13]1944年,為了促進劇團可持續發展,原屬自治會的抗建劇團改為直屬訓導處的“協大劇團”。改組后,學生參加劇團的熱情高漲,報名甚為踴躍。[14]為盡可能動員國內抗戰力量,自治會在組建劇團上不斷探索創新。1938年,同濟大學學生組建了兒童劇團,希望通過兒童天真純潔的呼喊聲,激發民眾的愛國情感,鞏固和擴大抗日統一戰線。在學生的指導下,兒童劇團充分展示了兒童的演出才能和宣傳效果,給昆明各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演出的收入,除支付劇場開支外,全部捐往前線支援抗戰。兒童劇團的組建,不僅有助于兒童接受愛國主義教育,也推動了全民抗戰的進程。[15]除組建兒童劇團外,同濟大學話劇團利用遷校的機會,一路上演出話劇,既動員了群眾,又籌集到捐款,學生從中也受到了教育。[16]

3.舉辦抗敵刊物

即使在生死存亡的抗戰期間,也有民眾不了解抗戰的意義和進展狀況。“聞一般同胞竟有不明抗戰意義者和不知戰爭究在何處,或有人欲知無法知者。”[17]抗戰初期,政府在民眾動員上也缺乏正確的認識和引導,未能將民眾動員視為贏得抗戰勝利的重要保障。正如時人所評論:“過去的抗戰,我們不能不承認是失敗的多,勝利的少,這除了武器不如人外,最大原因就是民眾動員做得不夠。”[18]為進一步擴大宣傳效果,學生自治會通過舉辦抗敵刊物揭露日軍的侵略罪行,報道抗日救亡有關情況,為全民抗戰營造輿論氛圍。1938年3月,廈門大學救國服務團下設的出版委員會編輯出版了《唯力》十日刊。“唯力”的意思是唯有集合全國一切人力、財力、物力,才能攻克中華民族的歷史難關,贏得抗戰的最后勝利。[19]從刊發的文章看,主要分為民眾動員和時事述評兩類。無論是民眾動員,還是戰事介紹,這些宣揚民族抗戰的理論、政策及各項問題的文章,既重視學術的研究,又注重客觀的批評,表現方法得當,十分契合當時社會的需求。同濟大學學生戰時服務團為動員民眾,也編印出版了《合流》。該刊以宣傳國共合作與全民抗戰為主旨,發表了毛澤東、宋慶齡、馮玉祥等人的重要文章。[20]西南聯大學生自治會在1944年出版了《聯大半月刊》和《聯大通訊》。除報道學生自治會活動情況外,兩份期刊重點刊登教授演講時事的文章,并由學生購買散發到全國各地。[21]浙江大學學生自治會同樣利用下設的出版委員會,積極開展抗日宣傳活動,例如對十日內戰爭情形作一概略而有條理的報告,出版戰時政治、經濟、教育等方面的論著,邀請學者講授國防常識等。[22]

值得注意的是,學生自治會在募集抗戰物資、提議增強課程的“戰時性”和開展兵役宣傳等方面也彰顯出鮮明的“戰時化”色彩。學生自治會開展的抗日救亡活動是一種特殊的社會服務工作,對整合民眾思想、激發抗戰熱情、減少政府開支和促進自身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對于學生自治會的這種“出位之舉”,政府并沒有嚴加限制,而是有序引導。從中央社會部工作報告中,可以明顯看出這一傾向:“查社會服務為本黨今后深入民間爭取民眾信仰之有效路徑,茲為加強中等以上學生自治會之工作,及使其體會總理‘人生以服務為目的之遺訓起見,特分函各省市黨部,設法策動其所屬之學生自治會,參加當地社會服務處所舉辦之各項工作,藉作其他民眾之表率。”[23]允許學生自治會參與社會服務事業與抗日活動,雖然會帶來一些風險,例如難以有效控制其參與的范圍和程度,但是參與性策略體現多重價值,因此更為國民政府所看重。事實上,權力的有效性和穩定性取決于基層社會的贊同與參與,政府的控制能力只有通過擴大相關群體對各項活動的參與才能有所增強。政治控制的參與化與社會化,是一種能夠使沒有得到開發的資源和能量釋放出來的有效路徑,使個人認同與集體認同有機融合,從而提升政治系統的合法性與感召力。

(二)平時化——推進校內公共事業

作為練習學生自治和維護學生利益的重要組織,學生自治會始終以謀求學生福利為宗旨。在抗戰的特殊形勢下,學生自治會將抗日救國與服務學生有機結合起來,實現了“在抗日救國中服務學生,在服務學生中抗日救國”的良性互動。學生自治會主要在提請學校解決問題、開展學術文化活動、舉辦各類體育賽事等方面推進了校內公共事業的發展。

1.提請學校解決問題

學生自治會不僅要履行上情下達的職責,也要承擔下情上傳的任務,扮演著學校與學生中間人的角色。正如四川大學學生自治會學生所說:“自治會是全體同學參加的組織,它一方面傳達學校對于同學的意旨,同時又負起推動一切有益同學身心的活動和自治工作的責任。”抗戰內遷為學生正常學習生活帶來諸多不便,學生反映的問題自然較平時多,且具有鮮明的時代性。從學生自治會會議記錄看,學生反映較多的是人身安全、基本福利以及抗日救國等問題。如1937年9月,浙江大學干事會提請學校建筑堅固地下室,以保護師生安全,會議議決由自治會主席負責向學校交涉。[24]1941年,國立中正大學干事會舉行第三次會議,其中議決要案與學生切身利益相關的有:“請求學校圖書館添購自然科學與新文藝之書籍,及增訂中西文雜志與港報;請求學校當局,函請汀西省立圖書館,準許學校同學憑學校借書證前往借閱各種圖書;請求學校提前添建膳廳;請求學校將新建教室,暫時移充自修室之用;向本校校長、教職員及同學征求本會主辦各項比賽所需之獎品等。”[25]1942年,學生自治會舉行第三次代表大會。會議議決每月增加膳費8元,并成立消費合作社,請求學校增加貸金名額及金額,并按月撥發貸金。[26]1944年,四川大學第一屆學生自治會在介紹該會概況時說:“本會同人受命以來,不憚其煩,勞怨兼任,務期有助于學校,有益于同學。向校方陳述改善同學生活方面之建議達數十項,如修路,建設新飯廳,嚴禁攤販在學校范圍內擺設,加緊管理校警、校工,清理寢室四周環境,積極美化校景等。”

2.開展學術文化活動

作為互相砥礪學行與養成學生自治能力的學生組織,學生自治會是學校“第二課堂”的倡導者、組織者和實施者,擔負豐富校園文化和“文化建國”的重要職責。恰如廣東大學學生自治會所言:“學生自治會對學生課外活動之籌辦,自治事務之推行,靡不竭力以赴。”[27]與抗戰前相比,抗戰時期學生自治會舉辦的學術文化活動呈現出與抗戰時勢結合的特點,帶有明顯的“政治色彩”。如福建協和大學學生自治會既舉行有關抗戰的辯論會,又舉辦時事座談會,“活動思政”傾向十分明顯。1938年8月,在武漢淪陷前,學生自治會研究股舉行了一次題目為“大學生是否應到武漢參加保衛戰”的辯論會,正反雙方圍繞“到武漢去”還是“到課室去”展開辯論。辯論會邀請到校長和5位教授擔任評判員,足以顯示學生自治會和學校對此類課外活動的重視程度。[28]

除舉辦“政治性”的學術文化活動外,學生自治會也開展了一些服務于師生的“一般性”文化活動,常見的有員生聯歡會、籌備校慶等。抗戰期間,師生流動性較大,為聯絡新舊員生感情,在每年開學之際,學生自治會一般會舉行員生聯歡會,以示歡迎。1942年3月,廣東大學增聘不少知名教授及添收港澳各級學生,為增進師生情感,學生自治會舉行新舊員生聯歡會。[29]1941年,湖南大學學生自治會為歡迎新校長、新教授和新同學,也舉行了一次盛大的迎新會。[30]學生自治會不僅是舉辦員生聯歡會的主導力量,也是籌備校慶的得力助手。鑒于舉辦校慶在抗戰期間有著特殊的內涵和意義,校長通常委托組織能力較強的學生自治會籌備校慶,而學生自治會對此也十分熱衷,不遺余力。1944年,四川大學學生自治會在改選之際,奉校長之命籌備學校13周年校慶。自治會以責無旁貸的使命感,聘請校內熱心同學組織校慶籌備委員會,從事校慶籌備工作。

3.舉辦各類體育賽事

開展體育活動在抗戰期間有著多重意義,不僅有助于鍛煉學生體魄,還可以為抗戰積蓄后備力量。在1938年頒布的《戰時各級教育實施方案》(以下簡稱《方案》)中,武力、經濟、文化構成建國三要素,三者之間互為因果,相生相成。而體育以強身衛國為目的,以充實武力為歸宿。《方案》認為體育被當時人所誤解,于己不能健其體,于國不能衛其國,體育成為點綴品和消費品。學校開展體育活動的目的在于競賽,培養運動員的目的在于耀名,失去了體育的真義,自衛衛國的效能更無法實現。[31]為切實發揮體育的功能,激勵學生參與體育活動,方案規定,各級學校學生體育不及格者不得升級或畢業。鑒于世人對體育的曲解導致“個人為弱而病,其民族焉有不病與弱”的困局,各校學生自治會體育股和衛生股都因地制宜地開展了多種多樣的體育活動。1938年,廈門大學搬到長汀后不久,就在校慶十七周年紀念日舉行體育運動大會。因為新校址沒有正規跑道和沙坑,田徑賽類就以越野賽跑代替。足球既缺少場地,又沒有其他學校作為對手,便在戶外草坪劃線為門,組成“廈隊”和“大隊”兩隊進行比賽。[32]其他學校學生自治會主辦體育賽事的新聞也頻見報端。1941年3月,為了救濟義民及慰勞前方作戰將士,國立中正大學學生自治會特與社會服務處發起籃球賽義賣,將義賣所得之票價,全部充作救濟金及慰勞金使用。[33]

三、“兩化”方針的內在邏輯及其轉向

抗戰時期,學生自治會活動中演繹出“戰時化”與“平時化”的雙重變奏具有某種歷史必然性,是大學獨立性與追隨國家意志之間相互博弈的產物,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大學教育偏離了國家政治發展與戰時社會生活的軌道。完全“戰時化”或“平時化”對政府和學生自治會來說,都是不現實和非理性的選擇。如果選擇“全員皆兵”模式,實為“無深遠見識”之舉,青年失學以及能力培養缺失帶來的影響將于戰后顯現。如果依然在象牙塔里“自娛自樂”,學生自治會將失去多年來形成的愛國主義傳統,勢必遭到輿論的攻擊和社會的指責。因此,只有在“戰時化”和“平時化”之間保持合理的張力,并促成兩者的和諧共生,學生自治會才能契合時代的要求。這也意味著,“戰時化”與“平時化”之間存在著既相互獨立又彼此依存的邏輯關系,呈現出“互為合理化”的特殊現象。一方面,“戰時化”是“平時化”的拓展和延伸。如果沒有“平時化”的支撐,“戰時化”實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大學也將矮化為“抗戰訓練所”,失去應有的多重功能。“戰時化”實際上是“平時化”的戰時狀態,戰時的活動都可以在“平時化”中找到原型和依據,如學生自治會有文藝部和演出經驗,才能在組建抗建劇團中應付自如;有學術部和辦刊的基礎,才能在舉辦抗敵刊物中游刃有余。另一方面,“平時化”是“戰時化”的目標和歸宿。“戰時化”是特殊時期的權宜之計,是非常態化的工作模式,對“平時化”起到的是一種補充和協調作用。正是有“戰時化”的傾向,“平時化”在戰時才彰顯出價值感和合理性,才凸顯出大學的發展與民族救亡和時代需求緊密銜接在一起。然而,“戰時化”最終還是要服務“平時化”,以“平時化”和“為國儲才”為歸宿。

抗戰早期,國民政府推動了學生自治會“戰時化”和“平時化”的協調發展,但到后期,國民政府逐漸偏離“兩化”軌道,對學生自治會的專制統治取代了有序引導。1943年11月,教育部頒布了《學生自治會規則》(以下簡稱《規則》)。表面上看,《規則》的頒布是為了充分發揚學術研究的風氣,助長學生自治精神。然而實際上,《規則》從服務宗旨、活動范圍、指導監督、職員成分、工作內容、職責權限等方面都限制了學生自治會的發展空間,其結果將根本失掉了學生自治的本意。此外,《規則》只字未提“抗戰”一事,可知在政府的觀念中,“抗戰”已不是學生自治會的重要職責,依法治會、服務學校與聽從指揮應成為自治會的核心價值觀。《規則》的實施,標志著“兩化”方針已被“規訓化”和“法治化”的“新兩化”策略所取代。這種轉變在《規則》與1930年頒發的《學生自治會組織大綱》(以下簡稱《大綱》)的對比中顯得更加明朗。與《大綱》相比,《規則》對學生自治會的干涉與滲透愈加明顯,種種修改及新增之處充分顯示出國民政府企圖消解學生自治會的自治精神,將其改造為學校管理機構的一部分。《規則》頒布后,學生自治會大多沒有遵照法令行事,成為了一紙空文。這一點可從西南聯大學生自治會領導的“一二·一”運動等實例中得到印證。

四、結語

抗戰時期,為避免學生自治會在抗日活動中“荒廢學業”與“誤入歧途”,國民政府始終密切關注學生自治會的動向,通過“戰時化”與“平時化”的雙輪驅動激發活力的同時,又將其控制在“合理區間”運行。[34]具有愛國主義傳統的學生自治會在抗戰初期基本認同了國民政府戰時教育方針,以“戰時化”與“平時化”作為開展各項活動的依據和旨趣。基于各自立場的不同,在“戰時化”與“平時化”的側重點上,國民政府和學生自治會體現出了一定的差異性。與國民政府更希望“達成教育本來的目的”相比,學生自治會的“戰時”傾向尤為強烈。在政府和大學的有效平衡下,學生自治會妥善處理了“戰時化”與“平時化”的辯證關系,既為學生參與戰時生活提供了平臺,又為正常教育的開展創造了條件,契合了多方的需求。

學生自治會在抗戰中體現出“戰時化”與“平時化”的雙重取向既是對國民政府教育政策的認同,又是對長期形成的“讀書不忘救國,救國不忘讀書”傳統的繼承,從中可以透視學生團體與中央政府在執行教育方針過程中的互動與博弈。法國學者夸克指出:“政治合法性是通過它與認同、規范網絡和法律這三個概念的關系來定義的。”[35]正是基于學生自治會的認同以及對“讀書—救國”傳統的遵循,國民政府在抗戰初期對學生自治會的管控才體現出合法性和有效性。然而,國民政府對權力的追逐和專制的偏好再次喚醒了學生自治會的權利意識和斗爭精神。合法的立法來自公共協商,抗戰后期《規則》的制定既沒有經過學生自治會的協商討論,又因束縛太甚不被自治會所認同,其合法性與權威性也就無從談起。在駕馭學生自治會方面,國民政府始終未能在“自治”與“他治”之間尋找到平衡點和制定出有效方案,學生自治會也經常逾越“合法”的邊界,雙方更多的時候是將對方作為對立面看待,而不是以合作伙伴相處的。或許,追求大學善治和倡導民主協商是解決兩者分歧與實現合作共贏的可能路徑。[36]事實上,承認學生自治會具有參與政治生活的權利,并不增加可能會引起矛盾沖突的“資源”,因為明智地分享權力并不等于削弱權力,反而可以多出成果。[37]如果總體上允許學生自治會在“自治”的理念下有序發展,那么對利益相關方都有好處。尤其是對學生來說,學生自治是發展他們人格的唯一方法。[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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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黃銘釗)

收稿日期:2020-05-12

作者簡介:董柏林,南京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博士研究生,銅陵學院經濟學院副教授。(南京/210097)

*本文系2019年安徽省高校優秀青年人才支持計劃重點項目“應用型本科高校學生基層就業長效機制研究”(gxyqZD2019073)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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