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的改革與完善

摘 要：當前我國正處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深化司法體制改革的關鍵時期。民主法治建設早已步入快車道，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出臺的《關于推進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的意見》對于我國刑事訴訟制度的完善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在完善刑事訴訟程序、落實證據裁判原則、轉變刑事庭審方式、發揮辯護實質作用等方面創造了極大價值。以審判為中心的刑訴改革方向也已成為我國現階段司法改革的重要方向之一，對我國刑事訴訟法未來的發展意義深遠。

關鍵詞：以審判為中心;刑事訴訟;庭審實質化;證據

分類號：D925.2

一、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必要性

1.現有訴訟模式的弊端

過去在我國刑訴活動中起到重要作用的環節往往是偵查階段，我國公安機關所立案偵查的案件中的嫌疑人的絕大部分最終都被判有罪，這反映出我國的審查起訴及審判環節對公安機關的偵查活動具有極大的依賴性，在庭審中雖獲得了效率價值，但對案件事實認定及證據的認定調查有流于形式的可能。其主要問題在于，其單面構造使刑事程序喪失了訴訟的結構與機制。在這種體制下，審判活動僅對偵查階段調取的證據材料進行書面質證，案件基本上以證人、鑒定人不出庭為常態，沒有發揮庭審審查、認定事實、適用法律的作用，以致庭審流于形式，形成一種“公安做飯”、“檢察端飯”、“法院吃飯”的線性流程。

（1）刑事司法職權配置不合理，內部缺乏有效監督

刑事司法職權配置不合理，導致審判權難以提前約束偵查權、公訴權，是目前刑事訴訟模式的另一大弊端。首先，理論上我國的公安，檢察院，法院應當相互配合并相互制約從而能夠在打擊犯罪的同時兼顧人權保障，而現實中往往存在制約相對較弱的問題[3]。對打擊犯罪的目的更為看中，法官中立裁判地位未實際確定。第二，偵查權、起訴權監督缺失。我國的刑事訴訟流程猶如“流水作業”一般，三大機關分配任務，各自完成，期間缺乏有效的制約與監督，常僅將前一流程的成果拿來使用即可。從而在這一制度中，造成了審判權難以提前制約偵查權、起訴權的重大弊端。

（2）控辯結構失衡，辯護權無保障

目前刑事訴訟模式的另一個缺陷就是，控辯結構失衡，辯護權得不到保障。實踐當中，被告人往往作為被審判人打上“罪人”標簽，除了沒有取證能力外，更加沒有沉默權;而刑事案件辯護率低、辯護能力不足也直接制約了辯方作用的發揮。與控方強勢地位相比，辯方基本上無力反擊。雖然《刑事訴訟法》修正后對辯護人的介入時間、會見閱卷權等均有所放寬，但其作用發揮仍然有限，尤其是在調查取證權上。根據刑事訴訟法規定，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人，均有作證的義務。然與偵查、檢察機關的法定調查權不同，辯護人調查取證權受到諸多限制，征得證人同意或檢法同意，而缺乏強制力保障的調查取證權也難以得到相關人員的配合，調查多無疾而終。

二、以審判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的優點

1.呈現控辯對抗性，有效發現真相

庭審階段是訴訟活動中最為核心，最為重要的階段，其將各種訴訟形態包含于其中，控方與辯方在庭審中也有足夠的條件進行辯論。所謂審判公開，就需要通過各方在法庭上公開舉證、質證，讓證據材料在法庭上接受控辯雙方的審查、質疑，排除非法證據，制約、監督偵查權使，避免“暗箱操作”來加以體現;審判的三方組合及其互動，控辯雙方充分發表意見，攻防對抗，法院兼聽各方意見，居中裁判，保證了“兼聽則明”，可以防止“偏聽偏信”。

2.實現司法價值，有效防范冤假錯案

“以審判為中心”的要義之一就是要發揮庭審在查明事實中的突出作用，防止庭審虛化，以此實現打擊犯罪與保障人權并重。“以審判為中心”，充分尊重控辯雙方尤其是被告方的辯護權，并為其實現辯護權提供保障，真正實現控辯對抗;貫徹直接言詞原則，舉證、質證、認證、辯論等都在法庭上完成，保證控方證據均接受檢驗，可以起到排除非法證據和瑕疵證據、防范冤假錯案的效果[4]。控辯雙方在法庭上直接辯論，法官居中裁判，充分有尊重法官的獨立裁判權和合議庭的主體責任，防止案外因素的干擾，真正實現“讓審理者裁判，由裁判者負責”。

三、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改革特點

1.落實庭前會議制度

為落實審判為中心制度，提升庭審效率，法院可將證據展示或某些程序性問題在庭前會議階段進行先行解決。并對雙方觀點有矛盾的焦點問題進行前期收集，必要時可對民事糾紛問題進行調節，但切不準對任何實體性問題開展先期處理工作。

2.堅持非法證據排除規則

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所著重解決的就是在司法實踐中證據認定上的各種困難情形，有必要繼續堅持這一規則的運用，從審判中心改革這一層面來說，也是能夠加強引導偵查及起訴階段向審判中心制度的靠攏。

3.堅持疑罪從無原則

疑罪從無原則在實際的案件中具有極大價值，2013年的李懷亮案，2016年的聶樹斌案，都是因該原則的存在與堅持才能最終為其翻案，我們需要不斷堅持這一原則，才能使正義來的更快一些。從這些案件中我們可以看出，推進法治之路長且艱難，但這不能成為我們停滯的理由，正義不可缺席，我們必須迎接正義。

四、以審判為中心關鍵是要實現庭審實質化

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的核心在于突出審判職能，確立審判職能對于偵查和審查起訴的中心地位，切實將審判作為刑事訴訟的中心環節，改變以往公檢法“流水線式”的訴訟活動接續模式，實現庭審實質化，使庭審真正在裁判形成中發揮決定性作用，使法官自由心證的形成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擾，做到訴訟證據質證在法庭、案件事實查明在法庭、訴辯意見發表在法庭、裁判理由形成在法庭[6]。從這個意義上說，以審判為中心并不是要以法院或者法官為中心，而是以庭審為中心。

同時，鑒于當庭審判比書面審判更繁雜，蘊含更多的審判技巧裝置，因而也可以在審判內探索第三階段的中心。倘諾審判由法庭調查和法庭辯論兩部分組成，法庭調查比法庭辯論更具有基礎地位，那么以審判為中心，以法庭調查為中心就可以了。法庭調查以證據為對象，包括證據的收集，舉證、質證和認證，其核心是對證據的可采掘性和可靠性的質證和辯駁，這也可以成為質證的中心。質證的客體是證據，證據可以分為主要證據和次要證據，因而可以根據此分類，細分以質證的主要證據為中心。如果有更加具體化的內部分類，以其中最關鍵的要素為中心進行階層性的推進。

五、完善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的建議

1.改進司法決策和案件審查機制

當前，司法體制改革與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正在疊加推進，應當高度重視二者之間的內在關聯。“誰審理誰裁判，誰裁判誰負責”的審判權運行新機制，為庭審實質化提供了重要保證。如果法官無權獨立裁判案件，審者不判，判者不審，則無法體現司法判斷的規律和價值，也難以激發法官公正司法的內在動因。

2.完善辯護權保障機制

庭審實質化建立在控辯平等武裝和充分對抗的基礎上，律師辯護率不高，辯護權行使不充分等，都使庭審實質化缺失。所以，必須徹底落實刑訴辯護的全覆蓋，這不僅須要在立法上作出規定，一線的司法機關更為其保駕護航，主動承擔責任[7]。并嚴格落實法律規定，切實解決好律師申請調取證據難、法庭質證難、意見采納難等“新三難”問題。廣大律師應放下思想包袱，針對執法司法機關侵犯辯護權的現象，根據刑事訴訟法第四十七條等規定，依法向檢察機關提出控告申訴，切實維護自身權益。

3.加強基層法院建設，增強其司法能力

第一審案件往往都有基層法院進行審理，但我國的現實情況是，基層法院設施較為陳舊，硬件水平常跟不上現實須要，基層法官的專業素質及業務能力也仍需提升。所以，在進行審判中心改革時，強化基層法院的基礎性建設，擴大其審理案件的實際能力，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切實提升基院審判能力迫在眉睫[8]。例如，可以選擇提升基層院司法人員待遇以吸引優秀人才，鼓勵高學歷人才深入基層工作，完善職業培訓與業務能力提升機制等等。

六、結語

從現實情況來看，我國所進行的審判為中心改革已得到一定成績，在黨中央進一步強化司法改革工作的推進過程中，此次改革的影響也必將不斷深化。以審判為中心的構造機制是一個復雜的網絡結構系統，具有許多程序和規則，也是一個具有較強適應性和自組織能力的有機體。在此基礎上，任何改革刑事訴訟次序的制度都會觸及現有要素的比例，轉換內部部署的序次，調整制度結構的架構。但我國在國內國際上面臨許多不確定因素的阻礙，刑訴制度的改革之路上也充滿荊棘，但只要我們把握住改革的總體方向，牢牢依靠住黨中央的頂層設計，必然在改革之路上披荊斬棘。因此，我國司法機關急需加快冤假錯案的防范及糾正機制，讓正義來的更快一些，努力讓人民法院辦過的每一起案件都能經住考驗，成為“鐵案”。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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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陳光中.如何理順刑事司法中的法檢公關系[J].環球法律評論，2014（1）：62-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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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張吉喜.論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J].法律科學（西北政法大學學報），2015（3）：4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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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樊傳明.審判中心論的話語體系分歧及其解決[J].法學研究，2017，39（5）：192-208.

[8]陳瑞華.論偵查中心主義[J].政法論壇，2017，29（2）：3-19.

通信作者：孫國軍（1993—），男，內蒙古人，在讀碩士，學生，勞動法學。

（貴州民族大學 法學院 貴州貴陽 550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