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國帥 張 怡 魏家財 郭 倩 張巍方 孔雪柯
(1. 河南大學 教育科學學院,河南開封 475004; 2. 河南省教育信息化發展研究中心,河南開封 475004)
人工智能時代,信息技術對人類生產、生活和思維方式產生深刻影響,知識社會也對教育提出了變革訴求,教育數字化轉型已成為國際趨勢(蘭國帥等, 2020)。聯合國大會通過的《2030年可持續發展目標》強調,信息技術(ICT)的普及具有加速社會發展,彌合數字鴻溝,支持全納知識社會發展的巨大潛力(聯合國, 2015)。教育教學中信息技術的有效整合可以改變教師的教學方式,增強學生的學習力。然而,教師應具備何種教育信息技術應用能力,以及如何提升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等問題亟待解決。為此,我國發布了《實施全國中小學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工程2.0的意見》,制訂了“三提升一全面”的教育信息化總體發展目標,努力推動教師主動適應新技術變革,積極開展有效教學,著力提升其信息技術應用能力,促進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融合創新發展(教育部, 2019)。與此同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與行業領袖和全球學科專家合作,在修訂以往教師ICT能力框架的基礎上,制定了《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作為指導教師信息技術應用的培訓工具。該框架規定了教師利用信息技術有效教學所需的相關能力,旨在通過動態修訂,支持有關國家和機構實現教師專業發展目標。本研究采用內容分析和文本分析等方法,梳理了《教師ICT能力框架》的演變脈絡,從教師信息技術能力框架的開發原則、內容架構、實施案例和資源開發三個維度,深入解讀《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以期為我國進一步推進國家教師標準和教師信息技術能力評估標準的發展、改進教師教育課程設計提供借鑒。
《教師ICT能力框架》先后有三個版本(見表一)。每個版本均對如何利用新興技術培養教師信息通信技術能力提出了建議,反映了人們對技術與教育關系的普遍認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制定《教師ICT能力框架》時,就設想教師信息技術能力框架是動態發展的,必須定期修訂,確保框架的時效性。
2007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與思科、英特爾、美國國際教育技術協會、微軟及世界知名學科專家密切合作的基礎上,確定了教師應發展的信息通信技術能力指標體系,以便有效使用技術變革教育。基于此,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 2008)于2008年首次發布了《教師ICT能力標準(第1版)》,該標準包括政策框架、標準模塊和實施指南三本手冊。
經過三年多的實踐應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 2011)吸納了世界范圍內學科專家和用戶的反饋建議,整合了《教師ICT能力標準(第1版)》的部分內容,于2011年發布了《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主要介紹了信息技術教育應用的相關知識和技能、框架編寫的基本原則、能力層次和目標、教學大綱樣例及考試規范示例等。
2016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教師ICT能力標準(第1版)》和《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全球使用情況的調查表明,這兩個版本主要用于制定國家信息技術教育應用的政策、國家教師標準、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水平評估國家標準、設計教師教育課程以及開發教師專業發展課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吸納了用戶對上述兩個版本的反饋意見,對標聯合國《2030年可持續發展目標》,并結合智能技術發展,最終制定了《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該框架的許多內容與前兩版能力框架相關聯,因此保留了部分相關內容(如開放教育資源、全納教育),并簡化了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及其目標描述,增加了不同能力層次的課程目標和教師能力目標,彰顯了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的最新發展。
該框架以“教育實踐中具備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的教師能夠提供優質教育,并最終能夠有效指導學生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發展”為基本理念,以教師培訓人員、教育專家、教育決策者、教育輔導人員和其他教師專業發展提供者為目標受眾,根據教師教學中使用信息通信技術能力的三個層次(知識獲取、知識深化和知識創造)及六個實踐維度(理解信息技術教育應用的政策、課程與評估、教學方法、數字技能應用、組織與管理、教師專業學習)進行組織,最終構建了18項信息技術教育應用能力,旨在為教師培訓政策和方案的制定提供依據,促進信息技術教育創新應用。該框架強調教師除了具備信息技術應用能力,還必須能夠利用信息技術幫助學生成為善于協作及解決問題、有創造力的學習者和有創新精神的社會成員。此外,教師專業發展應該被視為終身學習的過程,并非一次性培訓事件。因此,該框架應貫穿于教師專業發展的職前培訓、在職培訓和持續培訓的全過程。

表一 《教師ICT能力框架》三個版本對比
《2030年可持續發展目標》強調,未來社會的發展應向可持續的知識社會轉變;國際社會應確保包容和公平的優質教育,為所有人提供終身學習機會;根據國際協議和國家立法,確保公眾公平且自由地獲取信息;減少國家內部和國家間的不平等(聯合國, 2015)。世界教育論壇強調信息技術在教師培訓中的重要性,指出“必須利用信息技術優化教育系統、知識傳播、信息獲取、學習質量和有效學習,提供更有效的服務供給”(UNESCO, 2015a)。
國際教育信息化大會發布的《青島宣言》也重申,教師專業發展對將信息技術有效融入工作的重要性,指出成功地將信息技術融入教學需要重新思考教師角色,促進教師專業發展,并在人員支持、學生支持、課程設計、課程安排、戰略規劃和發展等方面推廣優質文化。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 2015b)承諾向教師提供全系統的信息技術教學支持,激勵教師創新,并開發相關網絡和平臺,讓教師分享可能對同行和其他利益攸關方有用的經驗和方法。《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的重點是落實上述國際承諾,為制定有效的信息技術教師培訓方案提供指南,并促進國家(區域)教師專業發展目標。
為實現上述國際承諾,《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納入了知識社會、通用學習設計和全納教育等交叉原則,并建議將其運用到信息技術教育政策、教師標準、信息技術應用能力評估標準、課程設計和教師專業發展培訓課程中。
1.知識社會
知識社會是指人們不僅有能力獲取信息,還能將信息轉化為知識和理解,以便改善生活和生計的社會,特別是能夠通過信息技術分享知識和信息,為社會和經濟發展作出貢獻。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致力于創建包容的知識社會,并通過增加獲取、保存和分享信息和知識,增強地方社區的權能。
2.通用學習設計
通用設計是指對產品、環境、方案和服務的設計應最大可能地供所有人使用,而不需要改編或專門設計。通用學習設計是指通過有意識地設計課程(目標、方法、內容和評估),能夠為滿足個體需求的、定制化的教育實踐提供框架,旨在提高信息呈現方式、學生響應或展示知識和技能的方式,以及學生學習方式(如與課程內容、同伴和教師的互動)的靈活性和可及性,減少教學障礙。它結合了靈活的學習情境設計和可定制的選項,允許所有學生從個人實際出發,開展個性化學習。
3.全納教育
只有遵循通用學習設計,以及非歧視、信息可及性和性別平等原則,全納教育才可能實現。未來的教育過程應以基本人權和自由為基礎,應對語言與文化、殘疾人、性別平等和能力差異等諸多問題所帶來的挑戰。
1)語言與文化。英語作為全球通用語言,給其他語言留下較小空間,可能成為所有人參與知識社會的主要障礙。全球化會導致某些語言和文化的貶值甚至消失。然而,正確利用信息技術和互聯網,可以成為保護和促進文化發展以及支持英語以外的其他語言運用的有力工具。
2)殘疾人教育。全球有超過10億人(約占世界人口的15%)患有某種形式的殘疾(WHO, 2011)。隨著人口增長、貧困、自然災害、持續沖突以及人口老齡化等問題加劇,殘疾人數量正在加速增多。許多殘疾人在獲得教育方面面臨各種障礙。雖然目前的技術未達到允許所有用戶平等地分享學習環境和獲取信息,但如果能有效利用技術,將會為殘疾人問題解決提供創新方案以及獲取信息和充分參與學習的機會。課程設計者和教師必須意識到,殘疾學生應獲得同樣的學習過程及相應學習支持(包括入學、行政事務、課程工作等)。為此,教師應樹立積極的態度,并使用適當的教學方法(UNESCO, 2016)。
3)性別平等。性別平等是指男性和女性在充分實現其人權以及對經濟、社會、文化和政治發展作出貢獻和受益等方面享有同等條件。這就需要“確保男性和女性不僅能夠獲得并完成教育周期,而且通過教育平等獲得權利”的方法(UNESCO, 2015c)。許多情況下,一些國家在教育機會、學習成績和繼續教育方面存在嚴重的性別差異。師生獲取信息技術方面也存在性別差異。教師教學使用信息技術能夠實現學習權的性別平等。因此,性別平等原則應成為實施《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的重要原則,確保男性和女性能夠平等享有技術進步帶來的成果。
4)能力差異。信息技術有潛力為不同能力的學生提供輔導,有助于教師為特定學習結果制定多種學習路徑,允許學生遵循個性化學習路徑。因此,《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所提到的“學生”不是指同質性群體,而是指具有獨特優勢和個性需求的學生。教師需要使用信息技術開發適合的學習環境,支持學生不同的學習偏好和風格。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是對教育領域最新智能技術和教學發展的回應,納入了非歧視、開放和公平的信息獲取途徑,以及基于技術支持的性別平等的包容性原則;探討了人工智能、移動技術、物聯網和增強現實等技術進步對教和學的影響,支持創建全納知識社會。該框架提供了教師將信息技術融入教育教學所需的一整套能力體系,有助于課程目標的達成。
1.開放教育資源
開放教育資源指教師和學生可以公開使用的任何教育資源(包括課程地圖、課程材料、教科書、流媒體視頻、多媒體應用程序、播客和其他用于教學設計的材料),無需支付版稅或許可費。這是一種可重復利用和改編的,不需要向版權所有者請求許可的教育資源,目前已成為一個潛在的支持教育變革的概念。其教育價值在于將各種資源作為傳播教育課程的必備方法,以便開展基于資源的學習,開放教育資源的變革力量在于這種資源數字化后可通過互聯網實現優質共享。
2.社交網絡
社交網絡指為圍繞共同興趣或活動所提供的在線連接的網站或應用程序。Facebook、Twitter、Instagram和LinkedIn等社交網絡應用程序可以為教師和學生提供各種學習機會。社交網絡可以用來加強教學交流,促進學習互動,加強學習者和教師的溝通。然而,教師需要具備處理和減輕諸如過度使用社交媒體對身心健康的負面影響、網絡欺凌和騷擾以及故意或無意助長暴力、種族主義和歧視性言論等問題的意識和能力。
3.移動技術
全球移動設備,包括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等的擁有率正在上升,為教師和學生提供了更靈活的學習方式,并將正式學習與非正式學習連接起來。創造性地使用這些移動設備可促進教育公平和個性化學習,提高教學效率。因此,技術戰略和機制的制定需整合移動技術,實現系列技術的無縫對接。
4.物聯網
物聯網正在顛覆和改變人們日常生活的許多領域。在教育方面,它正在改變學生學習和教師教學的方式。未來,教育領域物聯網的應用將更廣泛,影響更富有顛覆性。
5.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應用包括專家系統、語音識別、自然語言處理、機器視覺和圖像技術。“機器學習”和“深度學習”算法的進步,加上機器強大的計算能力和對大數據的訪問,提高了人工智能的教育運用能力。人工智能目前以可定制學習內容的形式應用于教育領域,包括自適應學習應用程序和軟件、跟蹤和監控診斷、自動評分以及人工智能導師等。它將繼續為增強人類學習能力帶來新的機會,包括豐富學習形式,提供更靈活的終身學習途徑。然而,隨著人工智能在教育領域的滲透,人們對倫理、數據安全和人權等問題的擔憂日益加劇。
6.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
虛擬現實是指由計算機生成的、人們可以與之交互的模擬環境。人們沉浸在這個模擬環境中,能夠操縱物體或執行一系列動作。增強現實是利用計算機生成的圖像對實際環境進行擴展,計算機圖像與實際環境實時疊加,改變了人們對真實世界環境的感知,虛擬現實則用模擬環境代替了真實世界環境。虛擬現實可以通過模擬真實世界環境實現體驗式學習。對于視覺學習者來說,虛擬現實提供了另一種學習媒介。將虛擬現實或增強現實技術融入教育體驗有助于學生更真實地參與學習,更易于理解和應用知識。
7.大數據
隨著互聯網越來越多地將人們和電子設備聯系在一起,人類社會正以前所未有的驚人速度產生數字數據痕跡。社會計算、網絡設備、電子商務交易、移動計算、可穿戴傳感器和環境掃描儀每秒產生數十億個事件,其中許多事件被存儲供日后分析,或者作為實時數據流進行分析。“大數據”這種量級的數量變化實際上是一種質的變化,需要新的思維方式、人力和技術基礎設施。這為社會發展和尋求理解這些數據的機構帶來了許多機遇和挑戰。人們正在圍繞“如何確保社會能夠通過培養新的數據素養和倫理規范,以及將商業服務與開放數據和服務相結合,將大數據轉化為公共產品”展開激烈辯論。
8.編程
編程使計算機軟件、應用程序和網站的創建成為可能。代碼是計算機能夠理解的一組指令。人們編寫代碼,代碼驅動計算機,計算機驅動日常物品。幾乎任何電力驅動的東西都使用代碼。計算機運行二進制代碼,而編程語言將人們的指令翻譯成二進制。計算機程序是計算機能夠解釋和執行的一系列指令。所有計算機程序的基礎都是算法,它規定了如何完成一項任務。教授編程是為了讓學生接觸到開發計算機應用程序所需的技能。就像學生學習寫作是為了能夠組織、表達和分享想法一樣,編程教會學生如何以新方式和新媒介組織、表達和分享想法。
9.倫理與隱私保護
人類在加快技術突破步伐的同時,也需要不斷反思數據倫理、對人權的影響以及人的承受能力等問題。開發和使用信息技術服務于人類教育,必須以人類價值觀為中心,將信息技術應用于教育。1)信息技術跟蹤和共享個人數據的能力日益增強,同時帶來了重大的數據隱私和安全風險。數據隱私強調保護個人可識別的私人數據以及規范數據商業使用的重要性。因此,學校有必要為教師和學生提供培訓,提高其數據保護意識和技能,確保他們有意識和能力保護好自己的私人數據。2)信息技術的創新也引發人們對人權的關注。在沒有人工判斷或可審核框架的情況下,在互聯網上使用機器進行內容審核,會對傳遞和接收信息的權利及信息透明度產生負面影響。研究表明,人工智能、大數據和社交網絡會復制種族、性別、文化和其他偏見,并通過嵌入數據或算法的偏見,導致難以察覺的歧視。因此,政府和所有其他利益攸關方迫切需要采用科學倫理原則指導前沿智能技術的開發、部署和使用(特別是在教育領域),并強調對個人和機構,特別是教師和教育系統管理人員進行倫理培訓的必要性。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將教師發展視為終身學習過程,從職前到整個職業生涯的持續專業成長。教師數字技能的學習和應用是其能力發展的組成部分。在職前培訓階段,培養未來教師掌握特定學科或跨學科知識和教學方法,旨在促進他們理解信息技術與教學的關系,即獲得“技術教學內容知識(TPCK)”。由于實習教師在職前培訓中可能沒有從技術中受益,在職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訓不應僅限于“數字技能應用”,還應涵蓋《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其他實踐維度。向職前教師提供的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訓和實踐經驗應能使其在教學實踐中獲得和理解信息技術并加以創造性地使用。在職培訓可以加強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養。教師教育機構可采取精簡職前和在職教師教育方案,確保在職教師在職前機構所學知識基礎上獲得培訓和支持,支持教師的持續專業發展,提高教師將基于信息技術的教學法應用于課堂管理、課程實施、學生評估和同伴協作的能力。
為了支持教師采用新的教學方法、適應新的教師角色以及掌握未來教學技能,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將教師使用信息技術的能力分為三個層次(知識獲取、知識深化和知識創造)與教師工作的六個實踐維度(理解信息技術教育應用的政策、課程與評估、教學方法、數字技能應用、組織與管理、教師專業學習)相交叉,構建了包含18項信息技術教育應用能力的《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見圖1)。每個層次都與教師通常采用技術的方式一致,都包含上述六個教育實踐維度,要求教師綜合和熟練地使用技術,以實現教育目標。

圖1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內容架構
1.知識獲取能力
知識獲取是指教師獲得使用信息技術知識的過程。知識獲取能力層次要求教師能在課堂上認識到信息技術的潛在好處,并在國家政策范圍內和學校發展過程中,管理和組織學校的信息技術投資,使用技術開展終身學習,促進專業發展。這一層次的目標是使教師能夠支持不同能力、年齡、性別、社會文化和語言背景的學生,利用信息技術成為有效的學習者和富有生產力的社會成員。教師應該了解國家發展目標及其與教育的關系,以及自身在實現這些目標中的責任。
掌握知識獲取能力的教師可以:1)闡明如何基于國家教育政策開展課堂教學;2)確定如何利用信息技術實現課程標準規定的課程目標;3)選擇合適的信息技術支持特定的教學方法;4)能夠識別和使用硬件組件和常見教育軟件應用程序的功能;5)組織物理環境,確保技術以包容的方式支持不同的學習方法;6)利用信息技術支持教師自身的專業發展。
2.知識深化能力
知識深化是指教師獲得信息技術能力并能夠創建以學生為中心和合作性質的學習環境,將教育政策與課堂實際行動聯系起來,制定可操作性方案維護學校的信息技術資產,并預測未來的教育需求。教師還可以通過國家和全球教師網絡開展深入學習。知識深化層次的目標是使教師支持不同能力、年齡、性別、社會文化和語言背景的學生,應用知識解決工作、社會和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復雜而重要的問題。
掌握知識深化能力的教師可以:1)設計、修改和實施支持機構和國家教育政策、國際承諾(如聯合國公約)和社會優先事項的課堂實踐;2)將信息技術融入學科教學和評估過程,并強化學習環境,讓學生在信息技術支持下展示對課程內容的掌握程度;3)設計信息技術支持的基于項目的學習活動,幫助學生創建、實施和監測項目計劃,并解決復雜問題;4)融合各種數字工具和資源,創造綜合的數字化學習環境,提高學生的高階思維和解決問題技能;5)靈活使用數字工具,促進協作學習,管理學習者和學習過程;6)利用技術與專業網絡互動,支持教師專業發展。
3.知識創造能力
知識創造是指教師能夠建立學習環境,鼓勵學生創造更加和諧、充實的社會所需的新知識。該層次的目標是使教師能夠參與知識創造、創新和終身學習,并從中受益。教師不僅應該能夠在學校環境中設計實現這些目標的課堂活動,還能夠制定支持這些目標的方案。
掌握知識創造能力的教師可以:1)評價機構和國家的教育政策,推測教育政策變化的影響,提出改進設計的建議;2)確定如何開展以學生為中心的協作學習,推動多學科課程標準的實施;3)確定學習參數,鼓勵學生在協作學習中進行自我管理;4)設計知識社區并使用數字工具支持泛在學習;5)發揮領導作用,為所在學校設計技術戰略,使其轉變為學習型組織;6)開發、實驗、指導、創新和分享最佳教育實踐,確定如何才能最好地為學校提供技術服務。
1.理解信息技術教育應用的政策
該維度鼓勵教師理解如何將信息技術與政策涉及的國家教育優先事項保持一致,并明確信息技術在培養高效且富有創造力的社會成員方面的價值。具體而言,在知識獲取階段,教師了解信息技術教育應用的政策;在知識深化階段,教師理解和應用教育政策;在知識創造階段,教師正確認識國家教育改革政策,并就存在問題提出改進建議。
2.課程與評估
該維度探討信息技術如何支持課程標準所規定的具體教學目標的實現,以及如何在教學評估方面發揮作用。具體而言,在知識獲取階段,信息技術為課程教學和評估提供效能;在知識深化階段,教師應用信息技術工具;在知識創造階段,教師重新詮釋課程目標和內容,以便在知識社會中發揮有效作用,并制定真實的評估策略,監控課程發展。
3.教學方法
該維度鼓勵教師獲得信息技術應用技能,以便選擇和使用有效的教與學方法。具體而言,在知識獲取階段,信息技術被整合到傳統教學方法中。雖然在該階段教師往往使用說教性的教學方法,但在知識深化和知識創造階段,教師應采取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方法,即最好采用合作的、以項目和問題為基礎的現代教學方法。
4.數字技能應用
該維度在知識獲取階段表現較明顯,因為教師掌握基本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是其將技術融入教學工作的先決條件。知識獲取階段的數字工具都很常見,使用率很高,如文字處理程序、演示包、電子郵件客戶端和社交網絡應用程序等。然而,在知識深化和知識創造階段,教師使用的工具往往不那么明確,可根據教學任務加以選擇。數字工具的功能指向學習任務的加強和成效的提高,而不是由工具本身決定。
5.組織與管理
該維度提出了如何組織學校數字資產,并通過相應的管理機制設計保護和科學運用這些教學資產的方法。具體而言,在知識獲取階段,重點是組織物理環境,如計算機實驗室和教室,支持有效使用信息技術進行學習。在知識深化和知識創造階段,重點轉移到營造協作學習環境,將學校轉變為學習型組織,支持課外學習,甚至建立支持翻轉課堂和游戲化學習的虛擬學習環境。該維度還包括教師如何支持信息技術計劃的發展,實施學校教育技術戰略。
6.教師專業學習
該維度旨在提出信息技術如何增強教師終身專業發展能力的方法。具體而言,知識獲取階段著眼于教師如何發展自己的數字素養,并利用信息技術提高其專業水平。知識深化階段的重點是教師如何參與專業網絡互動并獲取資源。知識創造階段的重點轉移到教師(作為知識生產者)如何創新和示范教育實踐,甚至充當學校同事的教練和指導者。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詳述了18項教師教育應用信息技術能力(模塊)(見表二和表三)及教師應達到的具體信息技術教育應用能力目標及其示例活動(見表三)。
2016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執行情況的調查發現,該框架影響了國家信息技術教育應用的政策、教師標準、信息技術應用能力評估標準、課程設計和教師專業發展培訓課程開發。
《教師ICT能力框架》影響了信息技術的發展政策,一些國家的教育政策甚至明確提出以《教師ICT能力框架》相關規定為參照。例如,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區的教育政策指出:將《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給出的信息技術教育應用和培訓標準作為重要指導,促進不同成長階段教師的專業發展。該框架能夠在不同能力層次解決教育政策、課程、評估、教學組織和教師專業發展中的問題。教師專業發展的重點是有效使用信息技術,確保不同學科和不同成長階段所有教師教學能力有所提高。《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將作為管理職前培訓和教師持續專業發展的框架,為持續開展教師能力建設和進修課程提供指南(Juan & Luis, 2015)。另一項國家教育政策(Ministry of Education, Sports, Youth and Gender Affairs, 2012)也明確指出:“加勒比地區將利用《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指導職前和在職教師專業發展培訓,并力求將該地區目前所有相關課程整合到更廣泛的國家能力框架中,包括由教育部(教師教育部和課程開發部門)、當地大學以及其他資助機構(如英聯邦學術組織)提供的課程,必要時將對現有課程進行審查,確保符合《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規定的內容要求。”

表二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三個層次的教師能力

表三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教師培訓課程目標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影響了信息技術教育應用的教師標準制定、實施和發展。這些標準確定了培訓機構和在職專業發展計劃要求教師應具備的信息技術技能和能力。制定教師應用信息技術能力框架的負責人應將《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視為研制本地化框架的起點,畢竟該框架提供了全面的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清單,涵蓋了教學、學校管理、課堂組織和終身學習等。烏拉圭教育部發布的由三個層次(探索、整合和創新)和五個教育實踐維度(技術、交流、教學、管理和研究)組成的報告(見表四),就借鑒了《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的結構,更好地滿足了當地教師發展需求。這足以彰顯《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的影響及其價值(Hinostroza et al., 2011)。

表四 面向《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的教師專業發展標準
坦桑尼亞和尼日利亞教育部受《教師ICT能力標準(第1版)》的啟發,形成了《教師ICT能力框架》實施的經典案例(Hooker et al., 2011)。該案例保留了《教師ICT能力標準(第1版)》結構和大部分能力層次,并增加了一個應急能力層次(針對初級教師)。其他三個能力層次分別是技術素養層次(針對應用型教師)、知識深化層次(針對精通型教師)和知識創造層次(針對變革型教師)。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實施情況的調查結果表明,該框架影響了很多國家制定本地化和語境化的教師信息技術能力標準。有教師標準制定者反饋說,《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提供了權威專家的意見和易于調整的具體能力范例,是他們制定情境化教師標準的工作起點。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為評估教師應用信息技術的能力水平,以及制定教師培訓方案提供了標準。非洲地區的研究人員使用《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的改編版本,研制了教師應用信息技術能力水平和教師專業發展培訓方案。但在職教師培訓舉措僅針對最低水平的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知識獲取能力層次),未來的教師培訓方案應以該框架的知識深化和知識創造層次的能力目標為基準。亞太地區發起了一項倡議,旨在推動在該區域12所學校實施“一個學生一臺計算機”項目(UNESCO, 2018),在項目籌備階段利用《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編制了一套工具,評估教師對項目的準備情況。
有證據表明,《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在改善教師課程設計方面也產生了深遠影響。例如,圭亞那的一所大學利用該框架開發了信息技術教育學士學位課程,以及當地教師培訓學院提供的副學士學位課程(Moore, 2012)。這些課程基于國家整體環境,并廣泛借鑒了《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中教師發展的技術素養和知識深化兩個能力層次的課程目標,但課程實施多發生在連通性差、對數字技術接觸較少的偏遠地區。盡管后來這些課程做出了調整,但仍然與《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的理念保持一致,要求授課教師對信息技術有一定了解,以便使大多數獲得信息技術機會有限的、報考副學士學位的學員很快熟悉硬件和軟件。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常用于創建教師專業發展課程和學習單元。這種應用不同于上述課程設計,因為它需要開發相應的教學活動和材料,而不是簡單地開發課程。無論是面向職前教師還是在職教師,這些課程的設計都旨在實現《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確定的教師工作能力。一些課程直接利用《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的內容,而另一些課程則根據當地需求作了適當調整。
納米比亞教育部協調了若干政府機構和地方大學,為在職教師設計了信息技術專業發展課程(UNESCO, 2013)。這一項目源于政府“為該國小學提供更好的技術獲取途徑”的承諾,支持應用信息技術課程培訓教師,確保正確使用技術投資,也為那些已完成信息技術基礎課程的教師提供了拓展學習的機會。該課程內容主要定位于知識深化能力層次目標,采用混合式學習方式,通過面對面方式進行24小時理論學習,通過學習管理系統進行66小時在線學習,并采用改編的開放教育資源設置學習單元以適應當地需求。此外,該課程還開發了新材料,即當地開發人員增加的許多旨在培養知識社會所需能力的在線活動;設計了檔案袋評價方法,收集教師課堂運用相關能力的證據;增加了許多輔助工具,例如,為殘疾學生提供無障礙學習指南;制作了在線指導人員培訓課程,培養負責引導教師使用學習管理系統的輔助人員。
納米比亞正在實施的另一項課程開發項目——利用開放教育資源為STEM教師開發專業發展課程(UNESCO, 2013)。用于開發課程材料的模型兼顧了《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和整合技術的學科教學知識框架(TPACK)的基本理念和做法。《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為該項目提供了具體的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標準,TPACK框架則提供側重于數字技術、教學方法或STEM學科內容的課程。
2016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教育知識管理研究所網站創建了共享開放教育資源數據庫。該數據庫主要包含與《教師ICT能力框架(第2版)》目標相關的學習單元鏈接(見表五)。這些學習單元的時長從30分鐘到6個小時不等,用戶可以根據《教師ICT能力框架》的信息技術能力和目標檢索開放教育資源。
分析《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可發現,堅定的教育信息技術政策支持、對教師教育的持續投資,以及職前和在職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訓之間的協調行動,是該框架成功實施的基礎。因此,促進我國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的發展,應立足教師信息技術能力發展的不同階段,采取有效的措施。

表五 面向《教師ICT能力框架》的共享開放教育資源數據庫
基于“循證實踐”進行教育決策,推動教育轉型與變革,已成為教育發展的時代趨勢。基于循證的教育決策能夠避免傳統的基于專家意見決策的弊端,如依賴于選擇性證據、個人或團體沒有經過驗證的意見,以及受意識形態、個人偏見或推測猜想的影響(周加仙, 2017)。自教育部頒布《關于實施全國中小學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工程2.0的意見》以來,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成效顯著,但也存在不同地區、學科、學段的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差異較大(梁茜, 2020),通用的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政策標準難以適應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發展的分層需求和不同階段目標(朱京曦等, 2021),為此迫切需要立足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的不同發展階段、不同能力水平以及區域教師的分層需求,出臺基于“循證實踐”的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政策,推動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持續有效提升。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將教師信息技術能力劃分為“知識獲取”“知識深化”和“知識創造”三個發展階段,認為教師信息技術能力發展階段不同,其發展需求和目標不同。立足教育“循證實踐”出臺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政策,首先應堅持分層設計原則,注重滿足不同發展階段的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需求,提升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政策的適切性;其次,根據《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的“理解信息技術教育應用政策”實踐維度的認識,教師不僅要理解和運用教育信息技術政策,還要基于最佳教育實踐和科學研究證據,針對國家和地方教師信息技術政策的不足提出改進建議。教師要加深對證據內涵的理解,并從職前培訓、入職教育到在職培訓等多個環節提升自身的循證意識和實踐能力(鄧敏杰等, 2019);再次,應借助信息技術,搜集和分析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的測評與反饋數據,將不同類型的數據和研究成果轉化為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循證決策的證據(閆予沨等, 2020);最后,需要多元主體間基于證據開展有效協商,形成共識,共同研制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政策,如教師要留意課堂教學實踐證據和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政策之間的聯系與互動,注重教育過程的證據收集,并不斷修正和擴充證據提供政策反饋和建設性意見。研究者要密切參與督導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政策的執行過程,記錄執行過程的社會情境、人員互動、運行成本等,為后續政策修訂完善積累完整信息(趙晰等, 2020)。
《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重視利用信息技術為課堂教學和評估提供效能,鼓勵教師提升自身數字技能應用能力,選擇并使用有效的教學方法,制定真實的評估策略以監控課程發展。而目前的課程教學評估主要以考試成績為主,評價內容和方法單一,忽視評估的診斷與改進功能等。因此,基于真實的評估策略開展動態評估活動,以實現個性化精準診斷的智能化課程教學評估(楊宗凱, 2020),迫切需要教師提升自身數據素養、評估素養和信息素養,借助智能技術,以學生為中心,對課程教學開展動態性、診斷性和形成性的有效評估。
首先,教育系統應通過職前、入職和在職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訓等方式,幫助教師獲得利用信息技術促進課程教學與評估的技能,具備利用信息技術變革教育評估的意識,并將其整合到教學評估中。其次,要提高教師的評估素養,幫助教師能夠在評估過程中創新使用智能技術,分析學習者的學習行為,監測其學習進度并獲取學習反饋,進而調整教學策略,提升教學效果(蘭國帥等, 2019)。人工智能、大數據、學習分析等智能技術的發展,為數字化教學評估帶來了新契機。教師應以學生為中心,采取基于大數據的分析技術跟蹤和記錄學生的真實學習行為軌跡,構建學生線上和線下、校內外學習和活動的成長檔案,實時進行數據分析、評估和反饋,最終實現基于數據分析證據的個性化教學(楊宗凱, 2020)。再次,提升教師的數字技能應用能力,幫助教師將信息技術融入教學過程,利用信息技術采集學生課堂學習行為等外顯和內隱數據,實現對學習者高度個性化的數據表征。運用智能技術采集學生學習過程數據,要注重實時收集學生的課堂參與、學習表現、個人特征以及學習情感狀態等多模態數據(田愛麗, 2020),確保學生學習數據的全面完整。數據采集的目的在于分析和評估,診斷教學。最后,還需要加強教師的大數據分析能力,對其開展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培訓,如選拔骨干教師時進行教師數據素養專項培訓,再由骨干教師回到各自學校開展“傳幫接帶”式的培訓,促使教師向“知識創造”能力層次邁進(郭利明等, 2019)。
資源作為教育信息化的核心內容決定了教育信息化水平,成為構建教育系統性變革的關鍵要素(趙宏等, 2020)。“智能+”背景下,技術的創新發展促使數字化教育資源管理成為教育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數字化教育資源共建共享也對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出了新要求。然而,我國部分地區仍存在數字化教育資源建設低水平重復,教育資源使用率較低等問題。依據《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的“組織與管理”實踐維度要求,教師與教育管理者應重視學習環境物理層面的建設,為學習者提供基礎設施保障;其次,要借助信息技術組織與管理數字化教育資源,將學校轉變為學習型組織,營造協作學習的環境氛圍,支持學習者課外學習,提高學校數字化教育資源利用率。概括來說,就是要統籌協調環境建設、資源開發、組織管理和制度建設等,加強教育資源生態系統整體建設,為學習者提供適切的海量學習資源,推動數字化教育資源共建共享。
首先,教師與教育管理者應構建智能化協作學習環境,促進數字資源共建共享。利用人工智能、虛擬現實、增強現實和數字孿生等智能技術,構建全方位、立體化的學習環境,建立支持翻轉課堂和泛在學習的虛擬學習環境,提供友好交互方式,全面感知教學效果,將學校轉變為學習型組織,以促進數字化教育資源共建共享(陳雷, 2019)。其次,要多方合作共同開發數字化教育資源,提高資源質量。資源開發應由政府提供政策和資金支持,學科專家、教育技術和知識媒體專家等多方合作提供指導,確保資源開發經過開發測試、內部評價、外部評價等嚴格流程(董艷等, 2017),從源頭上杜絕低質量的數字化教育資源流通,為教育資源生態系統整體建設保駕護航。同時,歸類整理文本、圖像、視頻等多種數字化教育資源,對相關資源合理分區,構建與之對應的“共享開放教育資源”數據庫,定時加以更新與維護,提高師生獲取資源的便捷性。再次,構建規范的數字化教育資源規章制度,提升資源共享性。數字化教育資源要面向特定學習者群體,為實現重復利用和共享,需要建立完善的教育資源開放體系,構建互聯互通、規范統一的教育資源管理制度,優化數字化教育資源配置機制,促使特定學習者群體都可以獲得學習資源。同時,還需要建設整體的教育資源生態系統,推動數字化教育資源創新應用,實施基于協作的、以問題和資源為導向的教育教學模式變革,提高師生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數字化教育資源使用率,助推教育公平。
遠程教學將技術推向了教育中心,擴大了教師獲取技術和有效使用數字技術的差距(World Bank, 2020),也暴露了不同教師群體間在數字技能應用方面存在巨大的“數字鴻溝”等問題(楊磊等, 2019)。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彌合教師數字技能應用間的數字鴻溝,提升教師數字素養,已成為我國信息化教學的重要內容,影響著教師專業發展的高度和深度(楊磊等, 2019)。彌合數字鴻溝不僅需要解決教師獲取技術的問題,還應提升教師的高層次數字技能。因此,制定科學的教師專業發展計劃,創新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提升培訓機制,借鑒《教師ICT能力框架(第3版)》能力層次劃分,引導教師在“知識獲取” “知識深化”和“知識創造”三個能力層次持續發展,對于促進教師專業能力建設意義重大。
處于“知識獲取”能力層次的教師,重點是發展數字素養。首先,應針對教師開展系統、專業、全面的數字素養提升培訓,提升教師對技術變革的敏感性,引導教師創新使用有效的數字化教學方法,增強其主動變革意識,明晰自身專業能力發展方向。其次,教師培訓部門或機構要對教師進行精準培訓,為其制定明確的數字教學技能培訓計劃。培訓課程內容應以學習者為中心,以問題為導向,以具體實踐案例為載體,針對不同類別、層次、崗位的教師需求,利用豐富的數字化教育資源不斷創新培訓方式,滿足教師多樣化的學習需求,促進教師理論知識和實踐活動經驗的積累(李廣平, 2018)。處于“知識深化”能力層次的教師,應著眼于參與教師共同體并獲取資源。針對不同學科的教師,建立可持續的、全方位的專業學習系統,創建網絡研修共同體,強化和更新教師學科知識內容體系和核心教學實踐能力,促使其能夠由傳統的知識傳授者轉變為學習者的激勵者和引導者,利用智能機器與數字技能應用相互補,加強教師專業能力建設。處于“知識創造”能力層次的教師,應成為知識的創造者,著眼于信息技術應用能力實踐創新和示范。學校可充分借助和應用教育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技術,為每位教師建立其專業發展和培訓實踐的個人電子檔案,對教師的信息技術應用能力進行智能化評估,并為其發展提供精準化的建議。教師利用所學的信息技術理論知識與教學實踐緊密結合,找到適合其所教學科的教學方法,促進信息技術創新應用,并通過應用實踐分享,提高自身和其他教師信息技術應用能力。
[注釋]
本文部分內容來自UNESCO ICT Competency Framework for Teachers(報告網址: https://unesdoc.unesco.org/notice?id=p%3A%3Ausmarcdef_0000265721&queryId=e8a0eef5-ee5b-460f-bc71-2e87f009ded5&posInSet=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