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影強
剛剛過去的2020年,是黑天鵝屢屢降臨的一年。疫情隔離之下,信息技術對在線教學的支持得到了現實的驗證。復學之后,學生又重新回到傳統課堂空間進行學習。網絡對教育教學的影響,似乎又回到了平常狀態的波瀾不驚里。
我經常回憶起去年和一位鄰居小朋友交流的片段。小朋友讀六年級,3月份隔離在家通過網絡上課的時候,我遇到他,問他用網絡上課是否開心,他的回答是不開心,因為上課效果不好。5月份復學后,我又遇到他,問他在學校和小伙伴一起回到課堂和操場是否開心,他的答案還是不開心,因為作業太多個人太累了。由于我國疫情防控措施的得力,我們的生活和教育受到的沖擊,很多影響都要深層次去分析,才能理出一些較為清楚的思路,單憑簡單的碎片情節是無法清晰呈現的。正如有網友所言,這樣一個時代,我們天天在見證歷史,卻無法描述在見證怎樣一種歷史。
在探討信息(技術)系統對社會的影響時,我和學生探討了從簡單到復雜的各種信息系統,如從教室里的黑板和數字投影系統,到慕課網站平臺,再到如騰訊會議和釘釘等社交軟件支持的任意互聯網課堂,大概可以看出,從清晰的單一工具,到復雜的系統工具,到復雜的工具化系統的演化脈絡。這樣的系統,我們本已“入乎其內”,似乎能夠自由穿梭,然而,不聚焦到以“信息處理”為流程的活動過程維度,未必能夠描述出清晰的框架和脈絡。蘇東坡詩云:“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看清楚一個復雜的對象和一件甚至一系列復雜的事情,需要跳出來,“出乎其外”來獲得一個全局或者旁觀的視角。
信息技術課程里的師生,不是單純的使用者,也不是單純的研究者。信息技術學科,好比一個風景無限的山水與人的世界,站在一個靜止的點上看風景,能否看出風景各種凸凹的層次來,取決于經驗性的眼光,更取決于技術現象背后的概念深度。從數據到大數據,從工具化處理到編程進行的自動化處理,再到智能算法支持的智能處理,帶著觀察和驗證的頭腦,在問題探究和解決過程的位置和視角轉換中,獲得頭腦和具身的豐富認知。
信息技術學科的學習,需要一個穿越其間的過程視角。
在攜信息技術前行的穿越歷程中,工具提供了操作切入口,待解決的問題或者待制作的產品,提供了思維發生的切入口,而技術規則的作用在于提供了思維的空間。技術的目的之一在于問題解決,接下來是構造一系列的解決方案,再接下來延伸出蘊含技術的社會文化新變化和新面貌。從計算機的應用到智能手機等智能設備的應用,普通人得以更方便地切入數字信息技術的生活。人們在網絡上購物、娛樂和上課,尋找風景似的穿越演變為日常生活場景的自由行走。
在這個變化中,技術呈現了自己的傳播特點,如在中心和邊緣間穿梭、在離散和連續間轉換、在分散和聚集中交替等。對這些變化進行概念與命題探究,探究現象、概念、技能;在對問題、命題和思想的描繪和澄清中,信息技術學科素養的身影是否能慢慢形成呢?
入乎其內,出乎其外,穿越于其間,開始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