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經費管理研究脈絡與展望
——基于CiteSpace可視化分析

楊梅枝 李偉業 李方溪

(火箭軍工程大學，陜西 西安 710025)

0 引言

科研經費管理是科研管理重要組成，貫穿科研創新活動的全過程，對科研創新成果順利實現具有重要保障作用。“放管服”改革以來，科研經費政策改革成為科技領域的突破口，簡政放權、充分發揮經費的保障激勵作用將成為科研經費管理的重要導向。通過利用CiteSpace計量分析軟件，對中國知網科研經費管理主題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和深度挖掘，以掌握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總體態勢，識別該領域的發展趨勢、機構分布、演進路徑、研究熱點和學術前沿，為科研經費政策管理改革和學者理論研究探索提供借鑒。

1 研究方法及數據來源

本文進行文獻數據挖掘的工具是CiteSpace軟件，它是在JAVA語言下開發出來的一款計量可視化文獻分析工具，通過挖掘文獻潛在的深層數據，直觀的展示特定領域的研究熱點、發展趨勢及研究前沿。CiteSpace可以進行“文獻共被引分析”“關鍵詞共現和聚類”“作者、機構合作分析”等操作，最終在知識圖譜中將可視化成果較為直觀的呈現。同時，也可以通過“時間分段策略”來細化可視化網絡[1]。近年來，我國CiteSpace應用領域和研究分布愈發廣泛，其中，在管理學領域最為集中，誕生了眾多以CiteSpace為知識圖譜繪制工具的優秀碩士、博士學位論文[2]。

本文以CNKI(中國知網)數據庫作為數據源，期刊來源限定為“SCI來源期刊+EI來源期刊+核心期刊+ CSSCI+CSCD”，時間限定為“1992—2020年”，主題詞為“科研經費管理”進行檢索，截至2020年5月8日，共得到 1 025條記錄。為保證研究文獻的準確性和嚴謹性，人工刪除征稿公告、活動記錄、新聞等干擾信息[3]，最終篩選得到1 014篇有效文獻以作為研究樣本。

2 文獻統計分析

2.1 文獻年分布趨勢分析

文獻年分布是衡量每年研究成果產出的重要指標，反應研究領域的熱度變化。如圖1所示，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發文量存在起伏，整體上呈現出先上升后下降的趨勢。1992—2003年為研究起步階段，年均發文量約為15篇。在該時期，科學技術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重要性得到凸顯，科研經費管理體制及配套政策得到初步健全。這一時期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文獻年發表數量和研究熱度整體總體保持穩定；2003年發文數量出現階段性高峰，此后文獻年發表數量總體上一路走高，科研經費管理研究迎來快速發展階段，更多學者進入科研經費管理研究領域。2014年以后，年度發文數量不斷下降，分析認為，經過20余年的研究與探索，科研經費管理研究不斷深化，研究視角更加細致，研究轉向深層次和新問題，該領域到達深化改革的創新發展階段。整體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發展階段與國家政策和科技制度改革緊密相連，國家層面的宏觀政策對本領域研究起到了重要引導作用。

圖1 科研經費管理研究期刊文獻年分布

2.2 研究機構及合作分析

結合CNKI可視化工具和CiteSpace計量分析軟件，對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研究機構及合作分析得到：

(1)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及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是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主要機構，與我國科研經費主要使用單位保持一致。這些單位科研實力強，獲取的科研經費數額大，通過將科研經費理論研究與管理實踐相結合，對其提高經費使用效益有重要推動作用。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各類高等院校是當前研究的核心力量，可能會使研究視角受到局限(見圖2)。

圖2 1992—2020年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機構分布情況

(2)在具體高發文單位中，北京大學發文量最高，達到21篇，其次為清華大學的18篇，兩所大學發文量與其他機構相比優勢明顯。其他發文量10篇以上的單位包括：江蘇省農業科學院、華南農業大學、北京師范大學、西安交通大學、東北大學。

(3)在CiteSpace中進行“機構合作分析(Institution)”，不選擇任何剪枝算法，得到“Nodes(節點)=113”“Links(連線)=19”“Density(密度)=0.003”的機構合作共現圖譜，表明目前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機構較為分散、合作不夠緊密。未來希望有更多科研機構和企事業單位加入研究，強化該領域合作網絡和學科交叉，不斷增強該領域研究的廣度和深度。

2.3 作者合作關系及高引用文章分布

具有深厚理論素養和豐碩研究成果的研究人員是推動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不斷創新的重要基石。在CiteSpace中進行“作者合作分析(Author)”，不選擇任何剪枝算法，得到“Nodes=128”、“Links=69”、“Density=0.0085”的機構合作共現圖譜。分析可知，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作者合作共現網絡較低，存在部分研究人員合作一次的情形，尚未形成具備一定規模的合作團隊。合作發表論文最多的是陸學文、王敏，分別與他人合作發表5篇相關論文，表明兩名學者在該領域研究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高被引文獻通用性強、受眾廣泛，在該研究領域具有極高的創新性和重要性。由CNKI數據來看，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文章引用最高的前10位作者分別是黃季焜、胡瑞法(161次)，黃永林、李茂峰(131次)，李燕萍、吳紹棠等(129次)，劉波(124次)，賀德方(101次)，戴國慶(101次)，鐘燦濤(90次)，卿文潔(86次)，學白羽、李美珍等(79次)，李燕萍、郭瑋等(75次)。此外，文獻被引排名最高的前六位分布情況(見圖3)。

圖3 “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高引用作者和文獻分布

黃季焜、胡瑞法[4](2000)分析了農業發展和農業科技系統存在的問題, 認為必須對我國農業科技體制及投入模式進行一場深刻的改革，提出對農業科技投資政策和農業科研體制改革的建議。黃永林、李茂峰[5](2013)認為科研經費管理政策制度存在間接成本和勞務報酬政策不合理、經費預算和支出標準規定不科學、經費撥款和項目結賬管理不完善、投入機制和信息平臺不健全等問題，并給出規范間接費用管理、建立課題組勞務補償機制、改進經費預算管理、實行動態分類科學管理等建議。李燕萍、吳紹棠等[6](2009)用內容分析法對1978—2009年的42項科研經費政策樣本進行研究，將科研經費管理政策發展歷程劃分為3個階段，并認為其與我國科技體制和戰略調整的節點一致，同時發現政策頒布數量增長與財政科技撥款增長率呈正相關，最后給出下一階段科研經費管理政策設計的重點。劉波[7](2003)認為經費管理是科研管理的核心，而預算及其執行是經費管理的核心；在科研項目“課題制”下，以美國大學科研經費管理政策為基礎，從學校科研經費管理的政策層面探討了研究型學校科研經費管理的方式。賀德方[8](2007)分析了美國、英國和日本的政府科研機構的科研經費來源和管理現況，總結了三國政府科研機構在經費管理方面的經驗。戴國慶[9](2006)介紹了美國科研經費監督的機構及監督內容、程序和方式，提出我國建立健全科研經費監督體系、保證監督機構相對獨立性、實現制度規范化和程序化等來實現科研經費管理的建議。

2.4 期刊來源分布和基金資助分析

期刊來源分布方面，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期刊來源主要包括《會計之友》《科技管理研究》《財會通訊》《中國高校科技》《科技進步與對策》等。其中，《會計之友》《科技管理研究》《財會通訊》是發文量最多的前3家期刊，發文量皆在60篇以上(見圖4)。“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來源期刊前10位發文量總數為382篇，占CNKI統計文獻的37.67%，表明當前我國已形成了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核心期刊群體。

基金資助方面，科研經費管理研究受到各類國家級和省級基金和計劃的資助。首先，受到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最多(44次)、其次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27次)，其他各類省級軟科學計劃和基金資助也較為普遍，表明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重要性程度較高，其研究必要性得到廣泛認同(見表1)。

表1 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基金分布(前10位)

3 研究熱點與趨勢

3.1 研究熱點

關鍵詞是研究文獻的凝練和總結，通過對高頻關鍵詞的頻次和中心性大小進行分析，可以有效揭示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主題。將數據導入CiteSpace進行“關鍵詞共現分析(Keyword)”，將相似關鍵詞進行合并(例如“高等院校”合并入“高校”，“美利堅合眾國”合并入“美國”，“經費”合并入“科研經費”等)后，得到“Nodes=152”、“Links=329”的關鍵詞共現圖譜。由表2和圖5可以看出，“科研經費”的頻次最高，達359次，成為關鍵詞共現網絡的核心節點。此外，“科研經費管理”“高校”“科研管理”等高頻關鍵詞成為次級網絡節點，構成該領域研究的熱點。分析高頻關鍵詞和共現圖譜可知，“科研經費”和“科研經費管理”是該領域研究的核心，“高校”是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主要視角，“財政管理”“預算”“財務管理”是科研經費管理的內容，“問題”“對策”等關鍵詞體現了實踐性是該領域研究的出發點和目的。近幾年出現的關鍵詞有“風險識別”“‘放管服’改革”“績效考核”等，表明“放管服”改革等宏觀科技環境成為當前研究熱點，同時經費管理朝著過程控制、績效考評等多環節協同發展。

表2 高頻關鍵詞

圖5 關鍵詞共現圖譜

關鍵詞聚類圖譜是CiteSpace的重要功能，不同聚類反映了研究領域的基本主題結構和研究內容。通過CiteSpace聚類功能，得到關鍵詞聚類圖譜(見圖6)，共形成11個聚類：#0國家科技計劃、#1高校科研經費、#2績效評價、#3科技管理、#4學堂、#5對策、#6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7經費使用、#8高等院校、#9領導、#10管理模式。以科研經費、科研經費管理和高校為中心，向多個方向擴散，涉及科研經費管理的實施機構、管理機制、管理內容、宏觀環境和績效評價。結合高頻關鍵詞、聚類分布以及以往學者的研究，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熱點主要包含以下5個方面。

圖6 關鍵詞聚類圖譜

3.1.1 科研經費管理政策

科研經費管理政策作為我國科技政策的核心內容，是科研經費管理工作的依據和遵循。在科研課題管理制度下，我國頒布了一系列相互支撐的科研經費管理政策體系，以實現經費管理制度化，提升科研經費使用效益。代表關鍵詞：“國家科技計劃”“課題制”“間接費用”“財政管理”“科研經費管理”等。該領域主要圍繞科技政策制度改革、經費提取比例、科研項目課題制等展開。科研經費管理政策的出臺與國家科技戰略和科技體制改革緊密相關，其中，科技部和財政部是我國科研經費管理政策頒布的核心單位，相繼出臺了“課題制”經費管理、分項目經費預算、國庫集中支付等經費管理政策，科研經費管理政策從單一部門指令向多部門聯合的趨勢加強。學者從科研經費管理政策的實際現狀入手，從多視角、多領域詳細分析了現行科研經費管理政策存在的問題，并提出具體改進措施。近年來，在“放管服”改革背景下，學者通過對現有科研經費政策使用中存在的問題提出不同的建議，推動政策改革朝著更加有利于科研規律和科研創新的方向發展。

3.1.2 科研經費管理比較研究

美國、英國、日本等發達國家科研經費投入力度大，對科技研究的保障作用明顯，科研創新成果突出，引起學者對其科研經費管理經驗的注意。學者希望通過分析對比國內外科研經費管理區別，借鑒發達國家的有效經驗，幫助我國提高科研經費管理工作水平，同時為科技政策改革提供參考借鑒。代表關鍵詞：“全成本管理”“預算管理”“經費分配”“政策制度”“激勵制度”等。我國學者進行國內外比較研究選擇的國家主要有美國、英國、日本、法國、以色列，主要研究國外科研經費管理政策、全成本管理、預算管理、經費分配制度等。在全成本管理方面，西方國家科研經費不僅進行科研活動的資金資助，同時也對科研單位的間接成本進行補償。在預算管理方面，認為預算編制是科研管理的核心，科研管理過程是對預算的進一步執行和監督。美國編制科研預算，項目負責人需填寫“預算理由”的文件以說明預算使用的合理性，同時，有學者認為應當借鑒美國科研單位設有專門預算管理團隊的做法，認為我國應在預算編制過程中加大財務人員參與，提高預算編制的科學性。伏敏等[10]認為今后西方國家科研改革的方向是加強績效激勵，使科研人員在經費使用過程中更加靈活，激發他們的科研熱情和潛能。

3.1.3 科研經費預算管理

預算管理是科研經費管理的核心，科學預算編制和執行是確保科研經費管理工作順利實施的有效保證。代表關鍵詞：“會計核算基礎”“綜合預算”“預算調整”“間接費用”等。該領域主要分析預算管理過程中存在的問題，提出加強預算管理水平的措施。預算分配方面，部分學者認為應當加大間接費用比例，同時允許科研人員列支工資，充分激發科研人員創新活力。預算編制方面，學者們普遍認為科學合理的預算編制是預算規范執行的重要前提，需要采取財務人員參與等措施來提高預算編制質量，切實提高預算管理的權威性。但在預算編制的詳實化水平和預算調整上，不同學者得出相反的結論。一方面，科研活動的不確定性可能會導致預算項目內經費不足的現象，而預算調整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會造成科研活動停滯。部分學者認為應簡化預算要求、不必再列支預算測算明細，同時下放預算調整審批權限，給予科研人員自主權；另一方面，隨著我國科研經費規模日益龐大，不符合預算支出的違法違規行為屢見不鮮，也有學者認為應當通過進一步完善細化預算編制，加強預算執行，嚴格控制預算調整等措施制止違法行為。在預算管理研究中，學者通過不同研究角度分析問題提出不同改革建議，使預算管理成為研究熱點。

3.1.4 科研經費風險防控

科研經費管理環節多、人員參與復雜，風險防控難度大。加強科研經費內部控制，構建科學合理的風險防控體系對提高經費管理水平有重要意義。代表關鍵詞：“內部控制”“風險評估”“審計監督”。學者針對該領域的研究主要包括科研經費內部控制體系優化、風險防控與評估、風險評估體系構建等。再內部控制上，袁繼英等[11]學者研究了科研合同管理、科研收支業務、科研預算業務、科研資產管理、科研政府采購等業務過程，分析了5個主要經費業務的風險防控關鍵點和責任部門，提出優化各環節內部控制的具體要求。在風險評估上，楊運東等[12]從控制環境、風險評估、控制活動、信息與溝通、監督五要素入手，運用層次分法設計了高效科研經費風險評估模型。審計監督是經費管理的重要手段，加強事前、事中監督和事后審計功能是實現科研經費內部風險防控的重要途徑。譚紅梅、張經鵬[13]認為當前我國審計職能部門的監督作用未充分發揮，對科研經費的監督力度不夠。于亞利、梁賢庭[14]認為在經費審計中應當以風險防控為導向，在科研立項、實施、結題驗收的各個階段實施全過程審計管理。

3.1.5 科研經費管理績效評價

構建合理科學的科研經費管理績效評價體系，對正確反映科研經費管理水平，推動提升科研經費管理效益具有重要作用。代表關鍵詞：“績效評估”“績效管理”“評價反饋”“模糊綜合評價法”。該領域主要從科研經費績效評價的原則、指標構建維度、績效方法選擇等方面進行研究。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出改革科技管理制度，績效評價要加快從重過程向重結果轉變。近年來，在國家實施簡政放權，賦予科研人員更大自主權的背景下，科研經費績效評價體系應合理設置評價指標和評價原則，充分發揮對經費管理的導向作用。劉新波等[15]認為績效評價應滿足發展性、科學性和激勵性原則，其評價結果不僅作為當期經費使用效率的反饋和總結，更是為獲取有效信息提升經費使用水平的途徑，更加注重科研人員和創新團隊的發展。在科研經費管理績效評價指標選取上，科研經費管理績效評價研究成果豐碩，但當前學術界尚未形成普遍認同的科研經費績效評價體系。吳青林[16]從科研經費績效適當性指標、經濟性指標、效率性指標、績效效果性指標4個方面入手，利用層次分析法構建評價體系。李曉靜等[17]從經費投入和產出角度構建指標體系，運用DEA—CCR模型分析了全國62所高等院校的科研經費管理水平。在績效評價方法上，研究學者主要采取層次分析法、模糊綜合評價法、數據包絡分析法、灰點關聯度分析法等。

3.2 發展趨勢

通過CiteSpace繪制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的關鍵詞時區圖譜(見圖7)，考察科研經費管理研究熱點發展趨勢。1992—2002年為發展起步階段，主要圍繞科研經費管理概念的基礎性研究、經濟體制環境展開，如科研經費管理、科研項目、經濟體制、科研計劃等；此外，美國、日本、德國等國外科研經費管理經驗也成為學者研究的焦點。2003年后，國內外比較研究、財政管理等部分研究領域依舊持續，但眾多研究熱點開始出現。2003年，《科研條件建設“十五”發展綱要》《國務院辦公廳轉發科技部等部門關于國家科研計劃實施課題制管理規定的通知》等一系列政策對理論研究的“時滯效應”開始顯現，由于其強調經費管理全面實行課題制，并突出高等院校在科研創新體系中的功能，我國科研經費管理研究對高校科研、經費預算、課題制的研究熱潮開始興起，研究轉向完善課題制管理政策、提升高校科研經費管理水平、加強經費預算執行力度等。2007年后，隨著《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2006-2020)》頒布，科技創新投入力度進一步加強，學者們從激勵機制、內部控制、使用效益、管理模式等多個維度對我國科研經費管理展開了系統研究，通過對科研經費管理全過程的研究，精細化管理成為科研經費管理熱點。同時隨著科研經費投入規模的持續加大，經費違規使用現象屢見不鮮，如何提升科研人員誠信水平引起學者的注意。2016年，“放管服”改革開始全面啟動，科研經費政策調整出現積極變化。學者廣泛研究當前政策下經費管理存在的問題，提出在專款專用和預算管理的原則下從合理構建科研經費成本結構、提升間接費用比例、優化經費管理流程等方面進行科研經費管理政策改革。此外構建績效評價體系，從立項、研究、結題階段加強風險防控，利用信息化手段建立科研經費管理系統也成為研究熱點。通過趨勢分析，科研經費管理進一步的研究方向在科研經費課題制改革、建設信息化科研經費管理系統、構建科研經費績效評價體系、加強成本管理和風險防控等展開。

圖7 我國科研經費管理時區知識圖譜

4 結論與啟示

4.1 完善政策改革

隨著國家科技戰略的調整，我國科研經費管理政策不斷科學化、精細化[18]，科研經費的過程控制不斷加強，財政資金使用過程的真實性、合法性和相關性監管愈發科學縝密，有效減少了科研經費的違規違法行為。但過于精細化的科研經費管理政策下，繁瑣的經費手續和嚴格的使用限制常使科研人員無所適從，一些事務性工作降低了科研創新效率，增加了科研創新中的“隱性成本”，違背了科研經費管理的初衷。科研經費管理政策應進一步激發科研人員創新積極性，賦予科研單位和科研人員更多經費自主權。精簡預算申報要求和手續、簡化經費使用程序，合并財務驗收審查，切實減少科研工作者繁復無效的事務性工作負擔，充分降低經費使用限制對科研人員積極性的影響，提升科研創新效率。同時，對急需、緊要的關鍵科研物資，實施特事特辦的審批制度，減少物資采購限制，縮短采購周期，充分發揮科研經費為科研創新活動的保障作用。同時在經費管理政策上應加大違規行為懲處力度[19]。

4.2 加強機構合作

加強科研經費管理理論研究，對提升科研單位的經費管理水平具有重要支撐作用。一些單位當前科研經費管理研究水平薄弱，對經費管理實踐的指導作用有限，經費管理水平較為落后。科研單位應進一步加強交流合作，共同提升科研經費管理水平。此外，高校、科研院所、企業之間應聚集研究合力，聚焦研究熱點和前沿，不斷推動科研經費管理理論的探索發展。

4.3 加強科研經費管理信息化系統建設

科研經費管理信息化系統將科研、財務管理功能進行集成開發，通過統籌整合信息資源，實現從申報、立項、執行、驗收全流程的數字化管理，可以有效實現信息流通，減少經費使用流程，對提高科研經費管理效率具有重要作用。同時，進一步加強科研項目管理系統、資產管理登記和票據系統的信息傳輸和共享，實現經費支出、報銷、資產登記等信息全覆蓋，全面掌握經費使用的流程，避免重復購置資產等。

4.4 加大經費違規使用懲處力度

經費使用的合法、合規、合理，是科研經費管理的基本要求，其措施主要有兩個。一是加強經費監管力度，采取剛性的精細化經費管理措施縮小經費違規使用空間；二是加大懲處力度，使科研人員不想、不敢、無力承擔違規使用經費的后果。在我國加快科技成果產出，構建一體化國家創新體系和能力的關鍵時期，過于剛性的精細化經費監管模式和繁瑣的經費審批手續固然會減少科研人員經費違規的空間，但增加了科研人員的無效事務性工作，影響了科研人員的積極性。所以，必須積極轉變思路，在簡化審批手續同時兼顧科研效率與經費使用效益，采取黨紀、政務、學術記錄、誠信記錄等聯合懲處措施，提高科研經費管理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