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城鎮化對農民收入影響的實證研究

任曉璐，劉曉平

青海大學 財經學院，青海 西寧 810003

目前，“三農”問題依然是我國經濟發展面臨的難題。“三農”問題的核心是增加農民收入，釋放更多消費需求，從而帶動農村經濟的發展。因此，城鎮化以工業反哺農業，城市支持農村，逐步縮小城鄉收入差距，實現城鄉一體化的發展思路，成為解決“三農”問題，實現現代化的有效途徑[1]。

一、我國城鎮化發展現狀

關于城鎮化與農民增收的問題已有許多學者進行了研究。葉彩霞（2010）研究發現[2]，隨著城鎮化的發展，我國農村居民的工資性收入、家庭經營收入、財產性收入等各項收入都呈現上升的趨勢。其中，工資性收入的增長率高于家庭經營收入的增長率，成為農民收入增長的主要來源。譚昶（2019）引入空間計量經濟模型[3]，從空間維度分析了周邊地區的城鎮化水平對本地區農民收入的影響。實證研究表明，新型城鎮化的輻射、擴散效應，既能實現本地區農民增收，也帶動了其他地區的生產發展。關于城鎮化影響農民增收的內在機理，李子聯（2014）認為，城鎮化建設的推進使農村土地制度不斷完善[4]。一方面，土地使用期限的延長提高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帶來長久的經營性收入。另一方面，土地的自由流轉讓農民獲得更多的財產性收入。同時，隨著國家財政支農力度的加大，為農業生產提供了大量的資金、技術支持，有利于土地的規模化、集約化經營。

綜上所述，已有文獻更多的是以全國的城鎮化與農民收入為研究對象，得出相應的結論。由于各地資源稟賦的不同，我國城鎮化發展不平衡，不同區域之間農民收入差異性較大。本文以山東省1978-2018年的數據為依據，分析該省城鎮化與農民收入之間是否存在與全國同樣的影響關系，并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二、山東省城鎮化率與農民收入現狀

學術界通常用城鎮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即城鎮化率（UR）作為衡量城鎮化發展水平的標準，本文也選取該指標。從表1可以看出，自1978年以來山東省城鎮化水平整體呈上升的趨勢，根據曲線的變動，大體可分為四個階段：1978-1987年，城鎮化率年均增長0.5個百分點；1988-1999年，城鎮化率年均增長0.87個百分點；2000-2009年，城鎮化率年均增長1.19個百分點；2010-2018年，城鎮化率年均增長1.32個百分點。由此得出，山東省城鎮化率呈加速增長的狀態。

由表1可知，改革開放40年的時間，山東省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RI）由115元增長到16297元。其中，1992年以前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速度較為緩慢，年均增長率為42.7%。1992年以后，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呈快速上升的趨勢，年均增長率為64.4%。但與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相比，依然存在較大差距。

由山東省城鎮化率與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大致相同的變化趨勢可以推測，兩者之間存在正相關性[5]。

三、實證檢驗

（一）數據平穩性檢驗

本文選取的樣本數據為時間序列數據，在現實經濟生活中，這類數據一般是非平穩的[6]。為了避免偽回歸現象，首先需要進行數據的平穩性檢驗。同時，為消除數據中異方差性的影響，降低平穩性轉換過程中的單整階數，分別對城鎮化率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兩個變量取自然對數，并記為LnURt和LnRIt。本文采用ADF單位根檢驗法對序列LnURt、LnRIt進行平穩性檢驗，檢驗結果見表2。

表2 平穩性檢驗結果

從檢驗結果來看，在1%、5%、10%三個顯著性水平下，原始序列LnURt、LnRIt的ADF檢驗值均大于相應臨界值，表明原始序列為非平穩序列。經過一階差分后，兩個序列的ADF檢測值均小于相應臨界值，達到了平穩。表明原始序列LnURt、LnRIt均為一階單整序列，可以進行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及協整檢驗。

（二）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

通過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可進一步分析城鎮化與農民收入之間是否存在因果關系，以及兩者之間是單向影響還是雙向影響。

從檢驗結果（見表3）可以看出，在10%的顯著性水平下，當滯后1階和2階時城鎮化是農民收入的格蘭杰原因，說明城鎮化水平影響了農民增收。隨著滯后階數的增加，拒絕“LnUR是LnRI的原因”的概率變大，拒絕“LnRI是LnUR的原因”的概率變小。當滯后4階和5階時，農民收入構成城鎮化的格蘭杰原因，說明農民收入的變動也影響了城鎮化的發展，兩者之間存在雙向因果關系。

（三）協整檢驗

在上文基礎上運用Engle-Granger兩步法，檢驗山東省城鎮化與農民收入之間的因果關系是否長期穩定。

第一步，建立回歸模型LnRIt=0+1LnURt+et，經OLS估計得到協整方程：

第二步，檢驗殘差序列et的平穩性。該殘差序列的ADF檢驗值為-3.1214，小于顯著性水平為1%、5%、10%的臨界值，表明殘差序列為I(0)序列，即平穩的時間序列。

同理，建立回歸模型LnURt=0+1LnRIt+et，經OLS估計得到協整方程：

該殘差序列et的ADF檢驗值為-3.4223，小于顯著性水平為1%、5%、10%的臨界值，表明殘差序列為平穩的時間序列。同時也說明，城鎮化與農民收入之間是協整的，存在長期均衡關系。從長期來看，山東省城鎮化率每增加1%，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平均增加2.57%。相應的，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每增加1%，城鎮化率平均提高0.379%。

表3 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

四、結論與建議

本文研究表明，山東省城鎮化與農民收入之間相互影響。城鎮化通過吸納農村富余勞動力，增加了農村居民的非農收入，尤其是工資性收入。進城農民通過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房屋租賃等方式，將閑置的資源轉化成了更多的財產性收入。同時，城市居民的文化素養、生活方式、價值觀念等也影響了農村居民。隨著農村居民消費、投資等需求的擴大，城鎮化發展的方式與速度也在發生改變。為更好的發揮城鎮化對農民增收的效應，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一）提高認識，積極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

一方面“以人為本”，完善農村轉移人口市民化的相關配套制度，打破在戶籍、醫療、住房、子女教育等方面的限制，保障城鎮化發展的質量。另一方面，關注中小城鎮建設，探索就地城鎮化方式。緩解過度發展大城市引起的公共資源緊缺、環境污染嚴重、交通擁堵等“城市病”，同時降低農村勞動力轉移成本。

（二）增加城鎮就業崗位，拓寬增收渠道

優化產業結構，著力發展二、三產業，發揮現代制造業、服務業等對城鎮化的支撐作用。激勵企業創造更多就業崗位，為進城農民打工提供就業機會。鼓勵農民工返鄉創業，挖掘當地特色優勢產業，帶動經濟發展。由于農村教育是城鎮化的重要推動力量，應引導教育資金向農村傾斜[7]，提高農民的受教育水平。同時開展針對性培訓，增強農民在城市的就業能力，拓寬就業空間。

（三）發展現代農業，實現城鎮化與農業現代化協調發展

城鎮化的加快使土地資源變得更稀缺，制約了農業的發展。作為國民經濟基礎部門，農業生產效益的高低影響著其他部門的發展。因此，城鎮化進程中應提高對農業的重視程度，加快農業科技創新，發展智慧農業，實現農業適度規模經營；推進農產品精深化加工，提高附加值，延伸農產品價值鏈；建設農業合作經濟組織，提高農民組織化程度，增加農民家庭經營收入[8]。

（四）以城帶鄉、城鄉互助，發展農村社會事業，改善居民生活

與城市相比，農村落后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影響了居民的生活質量，也制約了農村的經濟發展。城鎮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鎮化，最終目的是提升人們的生活水平。在政府力量有限的情況下，可以發揮民間資本的優勢，進一步改善農村人居環境，補齊農村基礎設施的短板，保障農村公共服務的有效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