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數字化轉型實踐與管理創新案例研究

張宏亮 （教授 /博導） 楚勝日 何華生 （總會計師）

（1北京工商大學商學院 北京 100048 2際華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北京 100020）

一、案例概況

際華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于2009年6月，并于2010年8月在上海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際華集團2019年度實現營業收入211.54億元，利潤總額1.66億元，同比增長98.95%。際華三五零二職業裝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際華3502），是際華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屬的全資子公司，公司注冊資金1.5億元。2019年，公司實現營業收入10.02億元，實現利潤總額4 168萬元，資產總額達14.42億元。

二、案例數字化轉型的理論與實踐背景

從2018年開始，際華3502開始了數字化轉型的實踐，本文對其數字化轉型的理論背景和實踐背景進行分析。

（一）理論背景。隨著近年來人們對“數字化轉型”的認識和理解不斷深入，對“數字化轉型”的理論研究也逐漸增多，包括數字化轉型的內涵、作用、模式和效果等。企業數字化轉型不僅指技術過程，還包括技術應用、組織變革、流程重構和管理創新等一系列綜合過程（Ilvonen等，2018；胡青，2020）。數字化轉型重構了企業的組織方式、生產方式、商業模式和組織邊界，并對企業的生產、分配、交換和消費等環節的活動產生了重大影響（林琳、呂文棟，2019），會產生積極的價值效應，表現在驅動產業效率提升、推動產業跨界融合、重構產業組織競爭模式以及賦能產業升級等方面（肖旭、戚聿東，2019），對生產率也具有顯著的間接影響和互補影響（劉飛，2020）。進一步來看，加快傳統產業的數字化轉型，已經成為深化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關鍵，是企業強化價值創造、數據集成以及平臺賦能的發展趨勢（呂鐵，2019）。

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具有不同的模式，包括“智能制造改造-技術平臺賦能-管理整合”模式（呂鐵，2019）、“技術推動-企業資源屬性改變-企業信息結構改變、企業價值實現改變-管理適應性變革”模式（肖靜華，2020）、“技術推動-組織方式變革-生產方式與商業模式變革-企業邊界的模糊化”模式（林琳、呂文棟，2019）以及以工業大數據為基礎的 “產品定制化-生產服務化-運營平臺化”下的“產品升級-價值鏈升級-商業模式升級”模式（劉祎等，2020）等。

可見，理論界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內涵、作用、模式和效果進行了較多的探討，然而對于數字化轉型的路徑及其帶來的管理創新探索較少。

（二）實踐背景。從政策背景來看，2015年5月，我國將《中國制造2025》作為實施制造強國戰略的第一個十年行動規劃綱領，提出了“三步走”的戰略目標，明確了十大重點建設領域和以智能制造工程為代表的五大重點建設工程，預計在新中國成立一百年時，使我國的綜合實力邁進世界制造強國的前列。2017年11月，《國務院關于深化“互聯網+先進制造業”發展工業互聯網的指導意見》指出，在智能化生產應用的領域中，要積極鼓勵我國的大型工業企業，將公司內部各種生產類型的智能化設備與數字化平臺中的相關數據實現互聯互通，并在此基礎上形成質量優化、智能排產、供應鏈優化等數字化車間的應用場景。

2020年8月，《關于加快推進國有企業數字化轉型工作的通知》指出，要積極發揮國有企業在新一輪信息技術革命和產業革新浪潮中的示范帶頭作用，不斷深化數據驅動、集成創新、實時控制、信息共享、互助共贏等數字化轉型的理念。同年11月，《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指出，要把我國經濟的發展著眼于實體經濟上，毫不動搖地朝著制造強國、質量強國、信息強國、網絡強國和數字中國的方向不斷邁進，大力發展數字化經濟，積極促進實體經濟與數字化經濟之間的緊密聯系，形成企業自身的數字化產業優勢，實現降本增效的目標，不斷提高市場競爭力。伴隨著一系列國家政策的陸續頒布，為際華3502的智能化改造與數字化轉型奠定了政策基礎。

從經濟背景來看，國外方面，美國是全球最早布局數字化轉型的國家，并且將目光聚焦在前沿制造技術和高端制造業領域，引領全球的數字化轉型浪潮；德國將工業4.0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的高度，明確了五大行動領域，以智能工廠為代表，促進傳統工業的數字化轉型工作；歐盟堅持合作共贏的理念，共同推動構建統一的數字化市場，在5G、云計算等重點領域建立統一標準，統籌規劃歐盟各成員國數字化轉型的進程；日本則大力發展網絡信息技術，通過數據跨領域的應用催生新的價值，以鞏固其自動化生產強國的地位。

國內方面，我國制造業目前正在加快實現由大到強的方向轉型。自“十三五規劃”以來，隨著“中國制造2025”與“互聯網+”的全面推進，數字信息技術在各行各業得以運用。比如，上汽大通創建了C2B汽車大規模個性化智能定制平臺，通過“蜘蛛智選”“極客模式”等實現了制造和銷售的智能化，調整了盈利模式，大大提高了經濟效益（齊岳、李夢陽、黃佳寧，2020）。同樣，服裝制造行業也在研發、設計、生產、倉儲、物流、銷售等不同環節引入了智能技術，促使傳統服裝制造業模式向精細化、智能化、數字化的方向快速發展，降本增效目標成為推動服裝制造業數字化轉型的重要力量。但是，我國傳統服裝制造業的數字化水平仍然處于初期發展階段，軟件技術方面尚未真正實現全產業鏈體系的數據互聯和信息共享，距離完全實現動態實時數據的信息獲取還有較大的提升空間。

2019年年底，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爆發，導致國際市場大大萎縮，國內經濟形勢也越發嚴峻，原來以大量出口業務為主的紡織鞋服制造企業為應對生存壓力，紛紛轉向國內市場，造成國內市場競爭的日益加劇。在世界經濟陷入深度衰退的危機環境下，制造企業必須立足于公司實際及時調整戰略規劃來打贏這場疫情攻堅戰，數字化轉型成了各大企業在疫情時代應對激烈市場競爭的新方向。

從企業背景來看，近年來，際華集團積極采用將“精益管理”與“智能制造”相結合的發展模式，依托云計算、大數據等新一代科學技術，將總體應用系統架構對應“業務運作層、經營管理層、決策支持層”三大業務管理層次，致力于建立“私有云+公有云”的混合云數據中心，對其中涉及集團重要生產、經營數據的信息系統部署在私有云中，以確保數據的安全性。同時希望借助數字化轉型的實踐，形成“一條主線、兩個集成、三個層次、四個支撐”的信息化建設體系，達到“管理制度化、制度流程化、流程表單化、表單信息化”的基本要求，通過數字化平臺生成“日成本”“日工資”和“日利潤”等關鍵指標，實現企業設計開發、生產制造、質量控制、現場管理和運營管理系統全面互聯互通，促進智能化改造與數字化平臺的相互融合，最終達到減員降本增效的發展目標。

際華3502在過去的發展過程中依然存在著以下問題：設備老化陳舊且更新投入不足，生產線專業化自動化程度低；典型的勞動密集型特征，人工成本高，核心競爭力弱；數字化管理建設相對滯后等。從公司自身的長遠發展來看，充分利用集團智能化改造和數字化轉型的資源優勢，發揮自身在同級別子公司中的先鋒示范作用，通過將傳統服裝制造業與大數據、云計算等信息技術的融合，建立和完善智能制造一體化服務平臺，打造智能工廠和數字化生產車間，實現全產業鏈的智能化、數字化、網絡化和信息化，提高公司的核心競爭力，促進公司經營模式的創新和產品產業的優化升級是際華3502的必由之路。

三、案例數字化轉型的過程及路徑

國內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已經開始逐步進入全面落地階段，際華3502按照集團的數字化發展規劃目標，采用“總體規劃、局部先行”的策略，沿著服裝制造產業鏈鏈條的方向，從不同的環節和部門開始，根據企業的階段性核心目標，漸進式進行數字化轉型，以需求驅動數字化轉型的落地，充分建立起公司內部數字化轉型的信心，從而提升轉型的成功率，再將這些寶貴的經驗逐步推廣到全企業乃至全集團。

2018年，為了提高勞動效率，終結信息孤島的局面，從產業鏈源頭建立規范化數據，際華3502首先開始在研發設計環節引進使用智能化產品數據管理系統（即PDM系統），該系統協同設計研發各個部門，提供了一致性的可視化數據共享，解決了產品信息雜亂的問題。

2019年，際華3502緊接著將數字化轉型的目標放在了營銷公司的量體環節。2019年下半年，為響應集團產業升級轉型工作的要求，在項目組進行充分考察調研的基礎上，際華3502在生產環節引進了毛料服自動化生產線等硬件系統。

2020年，為了實現客戶訂單的精準分揀，推動公司數字化建設的步伐，際華3502在倉儲分揀環節專門成立了智能化成品分揀中心，為公司數字化車間的打造貢獻出了應有的力量。

（一）研發設計數字化。在研發設計環節，智能化產品數據管理系統，又稱PDM（Product Data Management）系統，是一項專門用來管理所有與產品信息和過程相關的技術。對于服裝制造業來說，該系統首先可以根據商品銷售的環比及同比數據來制定新產品的需求標準，同時結合市面上的流行數據，綜合分析確定產品設計任務與規劃。其次，該系統可以從源頭數據開始對所有的時間節點進行安排規劃，針對于不同波段數據進行任務安排，包括相應的時間周期、可細化到每個品類的人員安排、不同波段之間任務安排的對比等細節數據，使時間節點一目了然。除此之外，它還可以對服裝產品從企劃、設計、版型、工藝、樣衣、技術資料到成本等全部研發設計環節中的數據進行信息化和協同化管理，對現有專業軟件數據進行集成化管理，實現從商品策劃、研發設計到生產工藝的整合協同模式。

PDM系統集成了商品企劃、設計數據、版型數據、工藝數據、成本核算、樣衣管家、外發管理、KPI績效等多個環節的重要數據，從源頭開始建立規范化數據，并協同研發設計環節各個部門，提供一致性的可視化數據共享，解決了產品信息雜亂的問題，極大地提高了企業的智能化、信息化、數字化進程。除此之外，際華3502還針對不同客戶的差異化需求，調整PDM系統里的部分技術參數，使消費者一起加入到服裝設計的環節中來，實現真正意義上的私人訂制。

際華3502通過PDM系統的建設，能使服裝產品研發的響應時間提高30%，數據資料在部門間的傳遞時效提高50%，部門間的溝通協調時間以及計劃和管理的相關時間有效減少90%。通過業務信息化的集成支撐了研發數據的交互利用和設計復用，有效減少了產品數據的遺失，實現了產品信息共享，促進企業高效有序管理，極大地提升了公司的勞動效率，在研發設計環節節省了一定的制造成本。

（二）營銷量體實時化。傳統服裝行業在進行量體的環節時具有四個“依靠”的特征，即量體依靠人工進行、號型依靠經驗判斷、數據依靠紙筆記錄、流轉依靠口頭傳達，這種操作方式會導致測試不準確、判號不規范、數據易遺失、傳達不明確、效率較低下等問題，為此際華3502研發了一套智能化量體數據自動采集系統——E尺來解決上述問題。

E尺集電子測量、自動判號、硬件記錄、網絡傳輸、數據存儲、在線審核等功能于一體，從創建量體任務、分配量體師進行量體，到數據上傳服務器、直接將任務下達至生產車間，具有業務流程系統化、判號自動化、數據傳輸規范化、效率效益最大化等優勢，能夠實時化關注量體環節的流程進度，不僅極大地縮短了以往快遞和錄入測量數據的時間，促進了員工在量體環節的勞動效率，而且節省了一定的人工成本。

（三）生產制造智能化。以勞動密集型為主的際華3502服裝產業面臨著勞動成本上升、管理成本提高、設備老化陳舊、核心競爭力弱等多重困境，按照際華集團《關于際華產業轉型升級工作行動方案》的工作部署要求，際華服裝設備升級（智能制造）專項工作組于2019年8月初步組建完成，小組歷時了一個多月時間對國內多地的縫紉類自動化設備廠家、信息化軟件廠商和部分知名服裝企業等近50家公司進行了考察調研，際華3502公司引進了毛料服自動化生產線等硬件系統，重點針對工藝繁雜、自動化程度低（上衣200道工序、下衣79道工序）的現狀，在進行工序重組、工藝優化的基礎上，最大程度地引進自動化設備來取代人工作業，進而提高生產效率和公司智能化水平。

本文以毛料服上衣工作站部分工序改造前后工時的對比為例，展示了改造前后部分工序的智能化改造方式和減少的工時秒數。據統計，毛料服自動化生產線上衣工序改造共涉及8個工作站和單元，約61道工序，改造前工時為2 291秒，改造后工時為730秒，共計減少工時1 561秒，工時時間節約了68.14%。詳見表1。

表1 工作站智能化改造前后工時對比表（ 上衣）

除此之外，共計節約人工成本約90萬元/年，在正式投產后半年時間內，達到對標企業的人日產量，預計投資回收期為3到4年。

（四）倉儲分揀可視化。為了實現將單位集體訂單精準配送到客戶個人手中，便于使用者掃碼領取物資，際華3502專門成立了智能化成品分揀中心，這是一套具有全智能化和機械化操作屬性的分揀平臺，工作人員在現場搭建了整體無線通訊系統、移動的AGV智能機器人以及智能分揀線WCS系統，智能分揀庫中完備的遠程實時監控體系為整個分揀業務操作流程的可視化提供了保障。通過導入某客戶單位的所有個人訂單信息，在所有產成品均已收貨入庫的前提下，打開職業裝分揀管理系統，系統呼叫AGV智能機器人，將需要分揀物資的格口補充好空箱，同時開啟皮帶輸送線，將需要分揀的商品輸送至供包滑槽，相應的供包臺就會自動掃描商品上的條形碼，將包裹輸送至分揀線，分揀線通過大數據進行計算，將商品物資分配到各個格口的空箱內完成分揀，之后再由人工復檢裝箱，打印裝箱訂單與物流面單，由打包機自動打包后完成分揀，移交物流運輸。

智能化成品分揀庫通過將先進的智能化設備與大數據、云計算等新一代信息技術進行完美結合，能夠對商品物資進行批量化、自動化分揀，使整個分揀操作流程更加高效便捷，極大地提高了產品的分揀效率，節省了人力和配送時間，有力地促進了際華3502智能分揀操作的流程化、標準化、精細化和可視化進程，不僅降低了人工成本，而且提升了產品物資分揀的運轉效率。

（五）成本管理平臺化。際華3502預計在“十四五規劃”期間，使公司的數字化、信息化建設達到“一個中心、兩級管控、三個集中、四項控制”的目標，“一個中心”是以成本管理為中心，以合同為主線，緊扣公司的主營業務，建立起統一的價值鏈平臺；“兩級管控”是以業務板塊管理和決策層管理為主，實現板塊穿透管理和決策層管理的數據、信息之間相互流轉互動；“三個集中”是指數據集中、管理集中與決策集中；“四項控制”代表的則是產品質量控制、產品進度控制、設備管理控制和安全管理控制。

公司計劃在2021年建立起數據集成中心和信息化指揮平臺，對公司生產班組、倉庫及廠區生產智能制造實施大數據展示，同時擴容現有的服務器，將公司研發、量體、生產、倉儲、銷售、財務等數據全部儲存起來，為大數據的云計算提供硬件保障。除此之外，針對現階段倉儲管理混亂，材料代碼一碼多用的現狀，際華3502計劃在2021—2022年實施智能倉儲項目，實現從原材料倉庫到生產車間的無人運輸管理，加快貨物周轉效率，減少呆料積壓、提升倉儲作業效率、減輕人工勞動強度、降低倉儲管理成本，為全面布局智能工廠和數字化車間發揮重要作用。

預計到“十四五規劃”的收官之年，際華3502將對研發、設計、量體、采購、生產、倉儲、銷售、物流等環節的實物流、資金流、信息流和數據流實現多方位、寬領域、全流程的數字化平臺穿透式管理模式，對“客戶下達訂單→測量量體數據→制定采購計劃→下達生產任務→監測生產進度→檢測產品質量→跟進產品出入庫→跟蹤產品物流配送→計算產品成本利潤”等整個產業鏈數據信息實現實時反饋，并通過數字化指揮平臺、手機、電腦等移動設備同步進行大數據分析展示。

（六）財務管理智能化。際華3502的財務體系從決策分析型向智慧型財務體系方向不斷發展，將自己的組織行為分為前臺、中臺和后臺，實現了業財信一體化與前中后滲透化。從前臺來看，財務支持企業經營，包括研發支持、采購支持、庫存支持、銷售支持、定價支持和生產管理支持等。從中臺來看，財務直接參與到企業的各種業務活動中，包括會計政策與會計流程、稅務管理、信息披露、結算、資金管理、預算管理、計劃管理和內部控制等，后臺則以財務集中處理中心作為有力支撐。在智慧財務的打造過程中，通過管理工具創新，將觸角伸向各個平臺，讓智慧財務為公司經營賦能，為公司提供決策支持。前臺主要做業務支持，中臺主要做規則、做架構，后臺則通過模型設置最終實現預測功能，支持公司管理層的決策，在供應鏈管理、預算管理、內控管理、智能決策駕駛倉等方面得到了實踐應用。

智能供應鏈。智能財務下的供應鏈智能化，首先必須要解決供應鏈平臺的整合共享問題。對內，際華3502啟動內部信息化項目，打通了公司全渠道供應鏈交互環節；對外，際華3502建立與供應商的數字信息交互平臺，通過系統互連，有效實現了供需雙方的無縫對接，供應商通過信息平臺手機端，可以實現訂單、付款、生產和庫存等數字信息的實時查詢，支持公司的經營活動與決策。

智能預算。際華3502全面預算的實施主要圍繞著系統、流程和模型設計展開，公司依托大數據、智能算法，開發智能預算分析模型。在預算編制中以車間為最小單元進行編制，根據定額信息、產量預測、訂單數量、產品特征、設備特征、競爭對手情況等對數據信息進行分類挖掘和提煉，全方位預測車間各項經營管理指標，為資源配置、預算下達、預算執行和分析、績效考核提供參考依據。對于標準化產品、標準化工序、標準化作業進行建模，尋求標準化成本和作業數據，打破傳統思維定式，讓系統和模型智能化運行。

智能內控。在流程設計中嵌入內控措施。在流程簡潔化的前提下，際華3502的財務從傳統的財務人員轉型為管理會計，更多地參與到企業的流程設計中來，設計出簡潔有效的產品方案，交于IT技術部門進行實施。各個流程設計部門（企業各職能管控部門）對設計出的財務產品（數據接口）開展自檢工作，對數據接口進行把關，確保流程設計的準確性、合理性和有效性，從源頭上杜絕了風險的產生。與此同時，在流程運行過程中，及時進行篩查。際華3502依托信息系統進行大批量數據定向篩查，可以快速定位到問題數據，找到相關對接人進行定點核實。除此之外，際華3502還把內部控制嵌入到業務流程中來，包括銷售、采購、費用、審批、資金支付等方面，將其全部嵌入到系統中進行自動控制，實現剛性運營。

智能決策駕駛艙。際華3502利用大數據技術和全面預算管理工具，構建財務管理決策駕駛艙，使決策者對重要經營數據一目了然，從而提高決策的時效性。主要包含銷售、生產、成本、綜合貢獻、收付、經營成果等模塊，為管理者提供各項實時數據、報表及分析。

四、案例數字化轉型的管理創新與效果

際華3502通過數字化轉型的實踐，有效地克服了公司過去所面臨的三大問題，取得了顯著的實踐效果，提高了公司的管理創新能力。

一是通過加大對智能化設備及系統的研發投資力度，改善了公司老舊設備占比過大的局面，提升了生產制造設備的數字化率和聯網率，為實現“工序智能化覆蓋率比肩軍工產品市場占有率”的目標提供了可能。際華3502智能化生產線等硬件系統的引進，使得數據這一新型生產要素開始深入到服裝制造的業務場景和系統中，通過對個性化、場景化、智能化數字信息的有效沉淀和挖掘利用，最大程度發揮出服裝制造業數字信息在智能決策和優化中的作用，提升了產業的價值，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數字驅動。

二是通過公司數字化轉型的實踐，逐步有效解決了人工成本占比較大的問題，優化了成本管理的結構，提高了公司的核心競爭力。基于際華3502半年度財報數據顯示，2020年上半年，與上年同期相比，利潤總額同比增長了442.3%，成本費用占收入的比重同比下降了5.25%。除此之外，單套總工時、投產人員數量明顯下降，批量購置的先進自動化和智能化設備，對直接生產人員降低了操作和培訓難度，人工成本、管理和培訓成本得到有效降低，增強了公司的盈利能力，提升了際華3502的市場競爭力。

三是隨著智能化設備與數字化平臺的同步推進，打破了原有“數據孤島”的狀態，實現了實物流、信息流、數據流的互聯互通，提高了公司數字化管理建設的能力與進程，從而盡快實現際華3502向數字化智能工廠的轉型升級。

際華3502通過數字化轉型的實踐，進一步提升了公司的管理創新能力。

第一，實現了流程管理的創新。公司以前主要依靠人工來傳遞實物資料，依賴紙筆記錄在部門之間交接數據信息，效率低且數據易流失，經過不同環節和部門之間數字化轉型的實踐，實物流、信息流、數據流借助數字化平臺在研發、設計、生產、倉儲、物流、營銷等各個環節之間快速流轉，改善了以往主要通過人工和紙筆交接傳遞的弊端，在流程管理方面進行了顛覆式的改進與創新。

第二，實現了人員管理的創新。公司數字化轉型實踐之前，員工的排班、出勤、工作效率等信息尚未能實時數字化展示，通過生產設備的智能化改造和數字化轉型，不僅極大地節約了實際用工工時，將智能化生產線上節省出來的人工工時分配至其他相對復雜的工藝崗位上，而且能夠及時掌握員工和班組的工作效率，優化了對員工排班調崗的工作安排，提升了人員管理的效率。

第三，實現了管理模式的創新。公司之前的管理模式相對較為復雜，主要傾向于依賴集團和管理層領導的歷史經驗，通過數字化轉型，借助對服裝制造業數據信息的分析應用，數字化信息資源為公司的戰略決策提供了數據支撐，徹底轉變了以往傳統企業過度依賴領導經驗的管理模式，便于公司管理層更加精確、理性、實時地了解公司內外部情況，及時調整戰略規劃，做出科學合理的決策。

第四，實現了財務管理的創新。際華3502利用“大智移云”等新技術，通過信息處理系統的集成化、業務財務一體化、全部業務流程的“標準化-系統化-自動化-智能化”等數字化變革推動了公司財務轉型的開展與深化，實現了財務的智能化轉型。際華3502智能財務的成功轉型，離不開工具和平臺的有力支撐，公司通過內部互聯互通的信息化平臺，支持了智能財務的運行發展。際華3502在智能供應鏈、智能預算、智能內控和智能決策駕駛艙等方面的實踐應用，產生了良好的創新效果，實現了業財信一體化與前中后滲透化，有力地提升了際華3502的財務管理能力和價值創造能力。

綜上，際華3502作為集團內子公司中智能化改造的示范單位，需要突出重點，不斷發揮自身優勢，積極打造服裝制造行業數字化轉型的示范樣板，通過智能制造、智能工廠、際華智慧云等項目的建設，實現服裝企業專業化生產，完成由傳統生產制造模式向現代數字化制造產業轉型升級的華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