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塊鏈技術背景下的會計思維轉型

周鮮華（教授/博士） 艾欣 李文輝（沈陽建筑大學管理學院 遼寧沈陽 110168）

一、引言

2019年10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體學習時強調，要探索“區塊鏈+”在民生領域的運用，積極發展區塊鏈技術在信息技術業、金融業、公共服務業、物流業、社會保險和公益性事業等多個方向的推廣使用。強調社會各界要密切關注區塊鏈技術對未來規劃的指導作用，采取必要且科學的防范措施降低區塊鏈風險確保其安全性，促使區塊鏈技術穩健繁榮的發展。

為此，我們必須加強知識學習，提升科學技術的實際應用，增強企業創新積極性，只有這樣才能走在區塊鏈創新前沿，進而提升區塊鏈技術核心競爭力，進一步促進區塊鏈與創新產業的融合，努力使區塊鏈技術與社會經濟發展高度聯結在一起，為各個行業應用區塊鏈技術奠定基礎。

二、區塊鏈的發展趨勢

區塊鏈的概念首次被提及于中本聰（Satoshi Nakamoto）于2008年在P2P foundation網站上發表的《比特幣：點對點的電子現金系統》一文，提出了“BlockChain”這種數據結構，并描述了去中心化的電子交易體系的建立過程。僅兩個月后，該理論步入實踐，2009年1月第一個序號為0的創世區塊誕生，區塊鏈的發展正式拉開了序幕。2013年，以太坊白皮書《下一代智能合約和去中心化應用平臺》發布，區塊鏈的應用引起了廣泛的關注。2015年，以太坊正式啟動，這是區塊鏈2.0應用時代的里程碑。2016年中國人民銀行召開數字貨幣討論會，會議要求，進一步明確央行發行數字貨幣的戰略目標。《中國區塊鏈技術和應用發展白皮書（2016）》的發布對區塊鏈技術的實踐應用具有指導意義。2017年，區塊鏈上海應用研究中心正式成立。2018年杭州作為第一個將區塊鏈寫入政府工作報告的城市，成為全國第一個“區塊鏈”試點城市，也是政府管理領域應用區塊鏈技術的開端。2019年，國家網信辦發布《區塊鏈信息服務管理規定》，為區塊鏈技術形成的標準化提供了根本的支撐；同年，中國信息通訊研究院分別發布了《區塊鏈白皮書（2019年）》及《區塊鏈賦能新型智慧城市白皮書》。

（一）技術研究發展趨勢

從圖1可以看出，關于區塊鏈加速發展的學術研究始于2013年，2016年起發文量開始快速增加，其中，我國期刊發文的增速更為迅猛，遠超國外，可見我國關于區塊鏈技術研究的基礎較好，多部關于區塊鏈的政策及文件規定的發布，給予了區塊鏈的實踐應用研究諸多支持。但從總體上看，相關研究仍處于起步階段，很多應用尚處在建模階段及初試階段。

（二）技術創新發展趨勢

中國信息通訊研究院發布的《區塊鏈白皮書（2019年）》發布了全球區塊鏈企業分布和全球區塊鏈專利分布。如下頁圖2所示，在全球范圍內，區塊鏈技術的創新升級十分活躍。根據全球區塊鏈企業數量統計，美國位居首位，共732家；中國次之，為630家；兩者之和超過全球總數的50%，接下來依次是英國、新加坡、加拿大等。在全球區塊鏈專利數量中，中國獨占53%，美國次之，占17%。由此可見，中國和美國在區塊鏈技術的創新及應用中居于全球前列。

圖2 2019年全球區塊鏈企業及專利所屬國家分布

三、區塊鏈技術及其應用現狀

（一）區塊鏈技術

區塊鏈技術是多種技術集成的結果，主要核心技術包括點對點分布式的技術、哈希算法、非對稱的加密技術及共識機制等。國內關于區塊鏈技術仍處于初級階段，但其在短期內發展迅猛，銀行保險業、數字金融業、電子政務、物聯網、通訊業、零售業、社會文學和藝術、稅務審計［1］、公共管理等行業紛紛加入如何實現區塊鏈技術的實際應用研究中，徐忠總結分析了區塊鏈技術在現代主要的實際使用價值［2］。Bitcoin是一種點對點形式的虛擬的數字化貨幣［3］，是區塊鏈的第一個應用。在這之后發展出了“通證”，“通證”即為在區塊鏈上進行計算且具有流通性的一種數字化權益證明，簡單說就是價值的載體。通證經濟被當做是區塊鏈項目的核心商業模式，幾乎所有通證模型基本上都有一個假設；讓通證引導人的行為，通過通證的激勵和懲罰，驅動通證的持有者，讓他們同時成為項目的建設者和維護者，個體在通證激勵下相互協作，共同促進業務發展，進而實現項目的經濟價值。通證經濟借助載體將重要的價值和重要的權益通證化，利用區塊鏈或者可信的中心化網絡，讓生產要素真正進入流通環節，利用自由市場讓資源配置更加合理及精細化，真正實現數字化的管理。

（二）區塊鏈技術運作方式

目前，區塊鏈技術的討論頗多，但對區塊鏈的具體作用以及運作方式的研究卻甚少。區塊鏈技術最終的目的是回歸生活、服務生活。如今，虛擬支付技術已相當成熟，轉賬、消費僅需點擊微信或支付寶等相關軟件即可完成，以微信支付為例，據統計，微信處理轉賬支付數據的頻率是14 000筆/每秒，而其每一筆數據下，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龐大體系。

微信轉賬成功需要多個前提條件，首先，微信需明確支付方的賬戶余額，且該部分余額正常存放于銀行的個人專戶中，同時，在此過程中，微信和銀行系統需保證整個轉賬交易的正確性，轉賬金額與賬戶余額不會出現偏差。在交易時，只有基于完全匿名的中心化網絡環境存在可信任的第三方，轉賬交易方可達成。沒有可信任的第三方作為基礎，在系統中的每個人都無法相互信任。因此，如要完成以上轉賬交易操作，則需在區塊鏈的世界中進行廣播，得以讓所有人同時得知網絡中每一個人、每個賬戶中每一筆錢的來龍去脈。

“X年X月X時X分X秒，我是B，我轉給C100塊，這是我的電子簽名：1234567...”通過電子簽名，系統中的用戶得以確定B用戶操作的真實性，見證該項交易的達成。把這筆轉賬記在賬本上，B用戶余額減少100元，C用戶余額增加100元。為確認B用戶增加100元的真實性，賬本起到了重要作用。這個賬本就是所謂的“區塊”，千千萬萬的區塊連起來就是區塊鏈。它記錄比特幣從創立到今天所有的交易記錄。截至到目前，大概有60萬個區塊，每個區塊中記錄至少兩三千筆交易，包括每一個賬戶的余額，每個賬戶中每一筆款項的來源和去向，所有交易記錄都清晰可見，公開透明。可以說，在區塊鏈網絡中，所有人手中都掌握著一份相同且實時更新的賬本。仍以上述數據為例，B將100元轉賬給C，該賬本就會回溯檢查B賬戶的余額是否大于等于100元，如果賬戶余額不足，該筆交易則無法成立。賬本的可靠性是數字貨幣的基石，賬本的可靠性成為了區塊鏈的關鍵問題，因而賬本的準確性及真實性是區塊鏈交易的基礎。由此延伸出兩個問題，誰來擔任賬本的“會計”，又由誰來保證賬本的準確性。

賬本的“會計”如何選擇？如果每一個人都擔任自己的會計，則每個區塊里包含的交易內容和交易順序可能都不一樣，在此過程中，如有人故意造假，由此得到的賬本更加不可用。因此，記賬的人需讓所有人均能接受，達到賬本統一，亦稱共識機制。如今，各式區塊鏈有各種不同的共識機制，中本聰的方案是做題，最先得出答案即獲得記賬權，這一機制被稱為工作量證明。工作量證明的本質是窮舉，設備計算力越強，得出答案的可能性就越高，為做到這一點需用到哈希加密。打開一個區塊，我們能看到記錄在這個區塊里的交易數量、交易詳情、區塊頭等信息。區塊頭是一個區塊的標簽，其包括時間戳、Merkle根、隨機數和上一個區塊的哈希值等信息。另一方面，為防止賬本被篡改，每一個新加入的區塊均需在區塊頭里記錄上一個區塊的哈希值，也被稱為哈希指針。這樣一個不斷向前的指針最終會指向第一個創始區塊，把所有的區塊緊緊連接在一起，如果修改某一區塊里的任何一個字符則會改變這個區塊的哈希值，讓下一個區塊的哈希指針失效。電子簽名、歷史賬本、轉入記錄不可偽造，亦不能憑空增加一筆錢，以上因素確保賬本不存在造假的可能性。

（三）區塊鏈的應用領域

全球區塊鏈的應用方向日趨多元化（如圖3），其中加密貨幣占比最大為37%，其次是技術研發23%、互聯網12%、金融業11%，還有少部分應用在包括司法、知識產權、企業管理、農業、醫療等不同的領域中，可見其應用范圍之廣。

圖3 全球區塊鏈應用領域

（四）區塊鏈解決的主要問題

1.信任問題。區塊鏈主要的內容是使用分布式記賬、去中心化、密碼學加密和智能合約等機制，解決虛擬經濟世界許多場景中的信任機制難題。

2.數據的安全問題。區塊鏈具有去中心化、不可篡改的獨特賬本等優勢。建立去中心化數據庫、分散式網絡數據庫，防止數據丟失所產生的問題；區塊鏈密鑰保障數據安全性，防止數據偽造、撤銷。針對信息流可追溯問題，信息被斷章取義及信息記載傳輸方式局限性是區塊鏈技術解決的主要問題，拉長信息鏈，完整地記載信息，形成閉環式結構。

3.業務問題。區塊鏈下智能合約可使流程高度自動化，更準確高效地處理文檔、完成業務，從而節約時間，降低成本并解決人為第三方干擾問題。

四、區塊鏈技術對會計行業的影響

隨著區塊鏈發展迅速，區塊鏈+AI技術已逐步取代會計人員記載信息等基礎工作，甚至出現會計會走向滅亡的言論，實則不然，區塊鏈僅是對會計進行全面升級［4］，會計本身依然具有其必須存在的價值。一方面，會計的本質不變，即會計對某一會計主體服務（進行數據獲取、整理、分析、決策、價值創造）綜合管理活動這一本質保持不變。另一方面，會計的邏輯不變，即從記錄分析過往事項、指導現在各經營管理事項、分析和決策企業未來運營與管理的邏輯保持不變。

（一）對傳統會計的整體影響

區塊鏈在多個方面都影響著傳統會計。在報告模式上進一步實現自動化及實時性，可自動生成報表，拓展報告的時間及空間范圍；在儲存數據方法上由結構化數據庫轉為共享數據庫，而無需第三方的去中心去中介；在會計職能上由核算監督轉變為戰略管理的支持與指導；在會計發展上推動管理會計信息化建設；在糾錯方式上［5］由傳統的雙向記賬理念轉為可以在時間軸上對歷史和未來經濟活動的連續追溯和無限延展；在會計確認上由人為計量轉變為自動錄入，它的不可篡改且公開透明，大大降低造假和失誤的可能［6］；記賬方式從復式記賬轉變為去中心化分布式記賬［7］。

（二）對會計工作的具體影響

1.提高會計信息質量。會計信息的準確性由其信息質量所決定，規范的會計信息能減少會計信息不對稱，降低上市公司財務舞弊風險，幫助會計信息使用者獲取更多利益。區塊鏈數據是由每個節點共同參與集體維護，使經濟活動的記錄更加公開透明，提升會計信息的可靠性和真實性，使會計信息質量更加規范。

2.提高業務效率。區塊鏈分布式賬薄能夠實現信息的實時收集、整理和上傳功能，關聯數據的處理將更智能化，簡化會計審核、結算等多個業務環節［8］，減少冗雜的處理過程所需要的時間，降低數據在業務流程中出錯率，極大降低操作風險。

3.降低管理成本。數據庫結構在去中心化的區塊鏈中變為完全扁平化，扁平化管理能夠較好地解決垂直式管理的“層次重疊、組織運轉效率低下”等弊端，扁平化結構所有節點都是中心，極大地降低財務會計［9］的運作成本、時間成本、中介化成本、監管審計成本、信任成本等。

4.推動管理會計的發展。會計改革趨向管理會計的發展，當今社會的管理會計人才缺口巨大。在區塊鏈技術的應用下，各主體的經濟活動將更嚴格地遵循會計準則，會大大減輕會計對財務處理的工作強度，從而轉向強化管理會計工作，同樣給企業經營的預測分析和經營的戰略對策提供支撐。其簡化了管理會計的分析過程，極大地促進管理會計的發展。

5.記賬方法升級。復式記賬法與區塊鏈的分布式記賬法相比，缺乏連續性，且容易忽略業務過程。在企業的運營過程中，采取關鍵的行為與決策時，分布式記賬法可將過程與結果完美鏈接，包含經營過程中全部重要內容，而傳統的復式記賬法則無法做到。分布式賬本的自動執行及減少會計信任成本的優勢顯著高于其他任何技術。

6.提出分布式記賬下的激勵機制。企業所有者選擇恰當的激勵機制模式與計算方法并合理運用為企業發展提供良好基礎。區塊鏈可優化以績效考核為主的激勵機制。分布式記賬可將原缺失的內部員工以及外部用戶的投資回報率完整記錄，精確分析個人貢獻，從而更好地對內部員工以及外部用戶進行激勵。

（三）區塊鏈技術背景下會計人員需要具備的素質

對會計人員來說，區塊鏈既是機遇也是挑戰。AI逐漸可替代原傳統模式中繁瑣而簡單的會計工作，如信息錄入、財務報銷及簡單的對賬工作。區塊鏈技術使會計人員擺脫了繁瑣的日常工作，但在判斷能力及決策管理能力方面需達到較高標準。會計人員需在磨練現有能力的基礎上掌握新技能，以適應時代的瞬息萬變。（1）學習先進的區塊鏈思維。會計人員應與時俱進，在提高基礎業務能力的同時適應信息互聯網的變化，熟練掌握區塊鏈技術領域的工作流程要點，更新會計知識，為區塊鏈會計計劃實施打下良好的基礎。（2）不盲目依賴區塊鏈技術。目前，區塊鏈技術尚不成熟，仍處于探究成長階段。由于中心化和去中心化的理念差異，尚需在中心化的背景下發展去中心化，因此不可盲目過度依賴去中心化。（3）具備先進的財務管理理念。會計人員應擴展知識范圍，學習并掌握管理會計［10］相關知識，先對企業的財務進行融合，然后再進行分析與決策。（4）擁有較高的財務決策能力。區塊鏈現階段主要功能是財務數據的匯總，因此，會計人員應具備財務管理思維，及時為企業風險控制和價值評估提出準確的預判。（5）提高自身素養。會計人員不僅要具有去中心化思維、多元化的知識體系、較強的創新理念和競爭意識，還應具備良好的職業道德與責任感，為我國經濟社會發展貢獻力量。

五、會計思維轉型

蒸汽技術革命、電力技術革命及計算機信息技術革命，思維轉變在這些人類社會運動的變革與發展中起著關鍵性作用。思維快速轉變有利于在變革中搶占先機。在會計領域，基于區塊鏈及促進技術變革概念，會計思維的轉型在這場變革中應首當其沖。

（一）由靜態思維向動態思維轉變

財務的實時動態性即為動態思維。一方面，在區塊鏈中，信息錄入具有更強的實時動態性。單位各項經濟活動的確認、記錄、計量、報告由分布式計算得出，自動地按特定的算法完成，最終通過全網廣播并經驗證后寫入區塊，確保財務信息的錄入更為精準有效。另一方面，財務報表具有更高的實時性和動態性。傳統的財務報告是由人工根據既定的格式定期編制并發布。而運用區塊鏈技術，根據實時錄入的信息，通過自動化合約流程及時將信息呈現在報告中，形成更加綜合的、全面的、實時的財務報告，且以其不可篡改性及公認性保證信息的真實可靠。企業管理層和治理層可使用動態的財務信息實時獲取企業信息及財務報表，更為高效地管理企業。

（二）由競爭思維向協作思維轉變

在區塊鏈會計發展下，競爭模式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從企業內部與外部兩個方面來看，首先，在內部，由于區塊鏈技術能大幅減少工作量，可減少部門之間由于工作流程出現問題導致的摩擦，部門合作緊密化，提高了工作效率，將數據轉化為價值，促進組織發展；其次，在外部，拓展延伸上下游產業鏈，加強行業間溝通協作，達到增大利潤減少成本的效用，思維從競爭轉向協作。雙管齊下，提高組織效率。

（三）由局部思維向整體思維轉變

在區塊鏈模式下，會計思維無論是從空間還是時間上都有明顯的擴展提升。在空間上，僅僅關注企業本身是不夠的，傳統的會計主體在當前發展背景下不具備適應性，企業發展促使會計主體發生改變，由企業本身延伸至上下游企業、政府及其他利益相關者并形成體系鏈條，從核算與監督職能向管理會計過渡。在時間上，隨著區塊鏈會計發展，會計工作不僅關注過去事項、分析總結現在各項活動，還實時對未來經營、管理事項進行預測并進行相關決策，促進企業更優更好發展，更好地把握未來。

通過區塊鏈的創新應用，可基于技術的經濟行為來構建自組織機制，從而代替部分中介機構的作用，大幅提升數據獲取、共識形成、記賬對賬、價值傳遞的效率，進一步延伸上下游產業鏈，大幅減少不必要的媒介組織和中間環節，提升各行業供需有效對接效率，為社會公眾和商事主體減負松綁，促進實體經濟降本增效。

（四）由數字思維向數字化思維轉變

新結構下，會計人員的工作升級為數據獲取→數據清洗→數據處理→整合分析→預測決策的過程。會計人員需在數據堆積整理基礎上對其進行整合分析，會計人員需轉變思維，把工作重心放在企業數據策略與規劃、企業數據處理和可視化操作、企業數據的整理與分析上，并具備深入參與業務決策、決策支持、價值創造以及構建財務模型的能力。具體表現在：具備在人工智能、大數據處理、互聯網、區塊鏈等新一代信息技術方面的學習及理解能力，熟練地使用各種復雜的信息管理軟件；具備收集信息、分析信息與建模的專業技能，在企業的戰略和決策選擇方面具有前瞻性的定量分析能力；具備實時反應能力，通過使用移動手機端高效處理實時信息，及時應對各種日常活動以及偶然事件發生。

（五）由會計流程思維向價值創造思維轉變

分布式記賬與區塊鏈技術的產生，將為財務會計領域帶來第三次顛覆性的變革。分布式記賬與區塊鏈技術與現代的人工智能技術相輔相成，讓會計工作者更多地參與經濟活動的分析與決策。隨著變革和發展，財務部門不僅是一個成本部門，而且將變成一個創造價值的部門。因此，在當今時代，新一代信息技術發展促進財務會計不斷進步，促使財務人員轉型，形成新業態，產生新價值。首先，財務人員應立足于創造企業價值的角度看待各項經營活動［11］，充分發揮其價值創造功能，引導企業進行價值管理經營活動［12］；其次，將價值創造作為一個過程，利用區塊鏈會計整合公司各方面的價值驅動因素，優化企業資源分配，明確企業發展方向；最后認真思考價值創造過程，從核算監督到全面參與企業管理整個過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全面了解企業各方面因素，發揮區塊鏈技術優勢，進而對數據進行全面分析決策，最終為企業創造價值。

（六）由固定性思維向成長性思維轉變

在傳統的觀念下，“會計越老越值錢”是對會計人員的一種肯定，這種肯定是基于自身長期知識及實踐經驗的積累。現如今，能緊跟時代步伐、提升知識儲備及個人素質的會計人員是當前會計行業內緊缺人才。手工會計自升級為現代電算化會計，區塊鏈發展也促使會計行業進一步升級，成長性人才成為時代發展急需人才。

區塊鏈會計憑借的分布式賬本是一個全新的內容，在企業實踐中不再依賴原始的稅務框架與會計準則，會計從業人員需應用適當的計量與繳稅方法。當下區塊鏈技術的應用與發展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演變，2020年《金融分布式賬本技術安全規范》（JR/T 0184—2020）金融行業標準由中國人民銀行正式發布，我國將建立健全完整的數字貨幣相關規范標準。會計從業者需及時了解區塊鏈技術的發展，形成與區塊鏈技術相輔相成的健全的工作系統。在區塊鏈會計的背景下，會計分析及決策的作用更為突出，要求會計人員提升自己，為適應新的財務需求做出改變。

（七）由結構化思維向非結構化思維轉變

正如湯川鶴章的“科技假想”一文的部分文章片段所提到的：Recruit人工智能研究所的阿朗·哈勒維所長在硅谷接受我的采訪時說：“我們之所以應用AI，最終目標要使人們更加幸福。”哈勒維所長列舉幸福學研究成果和正念的案例后（如圖4）指出：“記憶和計劃是AI擅長的領域，人類索性就把這些事情交給AI去辦，自己則專注于眼前的事情，讓AI和人類各居自己擅長的領域，AI一定會幫助人類實現幸福的最大化。”

圖4 不同價值人群劃分

六、結語與展望

在區塊鏈3.0時代下，區塊鏈獨特的優點在未來一定能夠得到更廣闊的應用場景，助力人類擺脫繁雜且重復的工作，將財務與業務系統兩者有效結合，真正實現業財融合，加快企業戰略目標落地實現的步伐。為此，不僅需要促進區塊鏈技術發展，更需相應的會計思維來配合協作。會計思維轉型主要是從靜到動、從點到面、從低到高、從小到大的一個過程，思維的轉變才是長遠的布局。會計人員只有及時進行思維轉型，做好成為區塊鏈人才的思想準備和專業技能準備，才能適應時代，發揮財務對企業戰略決策的支撐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