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琴,李建設,顧耀東,趙奕旸
(1.浙江水利水電學院 體育與軍事教育部,浙江 杭州 310018;2.寧波大學 大健康研究院,浙江 寧波 315211;3.寧波大學 體育學院,浙江 寧波 315211)
澳大利亞從1948年參加倫敦奧運會,截至2020年東京奧運會,澳大利亞運動員在奧運會上共獲得獎牌525枚,其中金牌193枚。澳大利亞人口僅有2 000余萬,如果論人口與金牌的比例,澳大利亞是名副其實的競技體育強國[1]。游泳作為競技體育的基礎大項,與田徑及水上項目一起號稱“119”基礎大項,從來都是各國奧運軍團必爭之地,倍受體育強國重視。澳大利亞四面環海的地理位置和漫長的海岸線,使游泳成為澳大利亞人必備的生存技能,而炎熱干燥的氣候則使游泳成為澳大利亞最為普及的運動項目。
澳大利亞是傳統游泳強國,在國際泳壇享有很高聲譽。王躍新[2]研究顯示,自1957年5月1日現代游泳規則被正式確認之日至2009年10月20日,國際泳壇共打破1 250次世界紀錄,其中有78次發生在澳大利亞的悉尼,悉尼也成為打破游泳世界紀錄次數最多的城市。在奧運會游泳比賽中[3],澳大利亞一直處于強勢地位,從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至2008年北京奧運會,澳大利亞共獲得游泳金牌22枚,占金牌設置數的11.9%;獲得89枚游泳獎牌,占獎牌總數的17.6%。其中,澳大利亞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以6金、6銀、8銅的優異成績[4],與美國一起成為金牌榜和獎牌榜的最大贏家。但在此后,澳大利亞游泳出現了嚴重下滑,2012年倫敦奧運會的金牌和獎牌數為歷屆最少,僅在女子4×100m自由泳接力拿到1枚金牌,但1金、6銀、3銅和18人進入單項前八名的戰績,仍顯示了老牌勁旅的實力。在2016年里約奧運會,澳大利亞游泳有所復蘇,獲2金、4銀和3銅。在2020年東京奧運會上,澳大利亞游泳強勢回歸,以9金、3銀和8銅列游泳金牌榜和獎牌榜第二。中國游泳隊在2012年倫敦奧運會和2016年里約熱內盧奧運會上共獲6枚金牌,在2015年喀山游泳世錦賽和2017年布達佩斯游泳世錦賽共獲得7枚金牌,獲得金牌的選手無一例外都有在澳大利亞“外訓”經歷,均接受澳大利亞著名游泳教練執教[5]。因此,基于我國優秀游泳運動員在澳大利亞訓練后快速成長為世界級拔尖運動員的事實,探究澳大利亞競技游泳的社會文化背景及體制機制設計,探尋澳大利亞優秀游泳運動員的培養模式及優秀運動員的成長成才規律,就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
2.1文獻研究
澳大利亞游泳文獻十分豐富,本課題重點關注兒童青少年身體發育、心智成熟和運動訓練規律,文獻研究的具體做法是根據研究重點,有針對性地查閱并收集澳大利亞政府支持和促進青少年游泳的具體舉措,獲取澳大利亞游泳從娃娃抓起的主要制度設計,分析相關舉措及制度的科學性與適用性,分析澳大利亞優秀游泳運動員培養要素間的內在關系,探究并提煉澳大利亞競技游泳優秀人才的培養舉措,試圖揭示澳大利亞游泳強勢地位的形成機制和必然規律。
2.2典型調查
采用蹲點考察和深度訪談等方法,根據研究目的,一是選擇澳大利亞最負盛名的邁阿密游泳俱樂部(Miami Swimming Club)為典型個案,扎根考察調研俱樂部運作模式和運動員培養方式,二是對澳大利亞最偉大游泳運動員伊恩·詹姆斯·索普(Ian James Thorpe)的成長經歷進行深度挖掘,以探究澳大利亞優秀游泳運動員的培養模式和成才路徑。深度訪談國內資深游泳教練,分析比較和提煉推論中國和澳大利亞優秀游泳運動員培養的共性和個性特點[6]。
3.1培養模式:學?!銟凡慷J?/p>
澳大利亞競技游泳人才培養基于“學?!銟凡俊倍J剑芾聿块T通過政策制定與政府購買對游泳項目發展進行引導和支持,委托各級游泳協會實施競技游泳人才培養。各級游泳協會負責推動兒童青少年游泳項目的普及,組織各年齡組游泳比賽,協調政府與學校、俱樂部之間的關系;國家游泳協會出資并監督頂級游泳俱樂部和體育學院提供高水平游泳運動員的訓練保障。
澳大利亞競技游泳運動員的培養體系基本分兩個層次,第一層次是各中小學及青少年游泳俱樂部,主要培養兒童青少年的游泳愛好及興趣、開展基礎游泳訓練及發現后備人才。第二層次是體育學院及職業游泳俱樂部,主要負責國家高水平運動員的學習與訓練,為運動員提供訓練、醫療、科研和資金等全方位的保障。澳大利亞公辦學校的教學計劃明確規定,所有學段的兒童青少年都要學習游泳,游泳也成為了澳大利亞中小學校的必修體育課,中小學生“人人會游泳”奠定了澳大利亞龐大的基礎游泳人口。如果中小學生期望向更高水平游泳運動員的方向發展,則家長通常選擇游泳俱樂部自費訓練。
從20世紀80年代起,澳大利亞實施了以奧運會為最高目標的“精英計劃”,旨在培養奧運級別的拔尖運動員。為保證精英計劃的實施,在全國遴選了9所體育學院承擔全澳競技運動精英人才的培養任務,其中,設在首都堪培拉的澳大利亞體育學院(Australian Institute of Sport,簡稱AIS)是最重要的國家訓練中心[7],由澳大利亞體育運動委員會(Australian Sports Commission,簡稱ASC)直接管理,經費由政府提供。澳大利亞體育運動委員會在全澳8個州均設立了分院,這些專業的體育學院雖然都由政府投資創辦,但其管理模式卻運用市場機制。名分院均建有保障競技體育的四個組織機構[8]:競技運動管理中心、運動科學中心、運動員管理中心和總教練團隊。四個機構分工明確,各司其職,分別承擔撥款資助項目、實施運動實驗與科學研究、協調各州與國家后勤保障及培養精英運動員的總教練團體。澳大利亞體育運動委員會根據奧運會所設比賽項目及國家優勢項目進行布局,將有些項目的國家隊放在州級訓練基地或體育學院實行有償訓練,以充分利用地方資源,發揮地方積極性。
澳大利亞競技游泳拔尖人才主要基于俱樂部培養,全澳高水平游泳學?;蚓銟凡坑?00~150個,許多著名的教練都自己經營俱樂部或受聘于知名俱樂部。本研究蹲點調查的位于澳大利亞昆士蘭州的邁阿密游泳俱樂部[9],是澳大利亞最負盛名的俱樂部之一。該俱樂部創辦于1983年,是澳大利亞游泳協會和澳大利亞體育運動委員會認定的高水平游泳俱樂部。該俱樂部由丹尼斯開設并經營。丹尼斯不僅是哈克特的教練,也是中國游泳隊多名奧運會及世錦賽冠軍的教練。丹尼斯自2007年開始與中國游泳隊合作,首先是張琳,丹尼斯幫助其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獲得400m自由泳銀牌,實現了中國男子游泳奧運會無獎牌的歷史性突破。執教過葉詩文的著名教練肯·伍德(Ken Wood)的俱樂部位于昆士蘭紅崖市,號稱中國游泳冠軍的搖籃。在澳大利亞,運動員必須屬于某個俱樂部[10],并以俱樂部會員的身份參加比賽,兒童青少年一般都先參加由俱樂部組織的比賽。
3.2培養體系:分年齡三級培養體系
澳大利亞競技游泳運動員培養體系按年齡段大致分為三級,即選材階段、專業階段和投資階段[11]。選材階段(Sampling Phase),一般在9歲前后,訓練重點是讓兒童享受游泳的樂趣,發現和發掘有游泳天賦的優秀苗子,旨在擴大競技游泳后備人才隊伍。專業階段(Specialising Phase),也稱為專門化階段,一般在13歲前后,重點是進行專業的游泳系統訓練,旨在提高游泳運動員的專項素質、技術和能力,壯大競技游泳優秀運動員隊伍。投資階段(Investment Phase),也稱“提升階段”,一般在16歲左右,意思是值得國家投資培養的階段,致力于訓練強度的提升,旨在通過科學的專項訓練、體能訓練和康復訓練,減少運動傷病,加快傷病后的恢復,最大限度地挖掘和提升競技能力,造就拔尖運動員。
澳大利亞競技游泳非常注重基于不同年齡段的選材及競賽,不但設定嚴格的選材標準,而且依據兒童、青少年身心發展規律設置了不同段的比賽分組[12]。在澳大利亞,推廣兒童、青少年業余游泳培訓和專業從事青少年游泳訓練的俱樂部主要集中在新南威爾士州、維多利亞州和昆士蘭州。在這些州,兒童從8歲起就被允許參加學校組織的游泳嘉年華,10歲開始參加校際比賽直至州級錦標賽和全國錦標賽,政府提供從學校比賽直至州級錦標賽的所有參賽經費[13]。澳大利亞游泳非常重視兒童早期參與運動的經驗,認為兒童早期的運動經驗對于終身體育形成至關重要。Kirk[14]提出,8歲是培養興趣和競爭的起點,13歲前為非專門化訓練,參與形式主要是學校組織的游泳狂歡節。在澳大利亞,運動是兒童、青少年學習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學習和運動伴隨著孩子們的一生。Lee等[15]研究發現,參與體育運動可以使得兒童的人際關系更愉快,運動是兒童滿足動機和個人成就、享受和發展自尊的重要途徑。Light[16]通過對澳大利亞游泳俱樂部系列案例的跟蹤研究,發現體育鍛煉提高兒童、青少年的社會適應性發展,運動經歷可以幫助兒童青少年形成獨立的“世界”。正如體育史學家Richard Cashman[17]所聲稱的,澳大利亞悠久的有組織的俱樂部運動體系成為澳大利亞文化生活的一個重要特征,具備兒童早期參與運動的基礎條件與全社會推崇運動的文化氛圍及價值認同。
關于澳大利亞兒童青少年為何熱衷參加游泳訓練及比賽,Richard Light等[18]對43名9~12歲兒童進行過一項跟蹤研究,該研究每周安排4~5次游泳訓練課,持續12周,發現兒童、青少年熱愛并堅持俱樂部游泳訓練的主要原因有三個方面。首先是成為游泳俱樂部會員的強烈榮譽感、歸屬感和成就感。俱樂部給予了兒童、青少年會員身份,增強了孩子們的社會關系,豐富了孩子們的社會活動,孩子們在訓練中享受到競爭的快樂,以成為俱樂部會員而驕傲。其次是通過游泳訓練提高游泳成績的成就感,使得孩子們更愿意專心投入訓練。最后是父母及家庭的積極影響和鼓勵。父母大多選擇位于家附近的游泳俱樂部,可以保證每天有時間接送孩子,從而為孩子們堅持游泳訓練提供支持,更重要的是家長的陪伴對孩子們的成長是巨大的鼓勵和動力。
在澳大利亞,優秀游泳運動員平時分散在各自的游泳俱樂部或是大學校隊訓練,但在重大比賽前的三四個月,所有頂尖高手都被召入臨時組建的國家隊集中訓練,訓練地點通常在澳大利亞體育學院。負責國家隊訓練的體育學院及職業游泳俱樂部,都配備專業的體能訓練師和理療師,高度職業化的標準配置有利于游泳運動員的傷病預防和康復治療[19],最大程度地限制和減少運動傷病和最大可能地加快運動傷病恢復。
3.3教練員培養體系:專家型教練員培養
在上述授課時間上,得出的結論是要分班教學,既針對不同水平的人群設置不同等級的班次,并在基礎性知識的課程設置上要加大時間投入,因為對于語言來說,短期是很難見到成效的。同時,師資力量的投入也要加大,可以定期聘請電臺主持人、朗誦名家等進行普通話專題訓練,在平時的課程教學中,師資力量也要大部分向執有一級普通話水平證書的傾斜。
澳大利亞的游泳教練員分為四個等級,不同級別的教練員承擔不同水平游泳運動員的訓練任務,凡在澳大利亞俱樂部、體育學院或學校等機構執教帶訓的教練員,都需經過相應級別的培訓并積累足夠的學分。不同級別的教練員所需培訓時間不同,并承擔不同水平運動隊的訓練任務[1]。通常,總教練和精英初級教練員培訓時間為2年,精英中級教練員培訓時間為1年。該制度促使澳大利亞的教練員需要不斷參加培訓,以提高自身業務水平并達到相應等級的執教標準。澳大利亞體育學院和俱樂部均有嚴格的教練員培養、聘用和考核體系,承擔國家游泳隊集訓任務的澳大利亞體育學院,實行總教練負責制的教練團隊,總教練具有推薦教練團隊成員的權利,學院則對教練團隊有嚴格的監督制度,實行契約化管理,如未能在聘期內取得目標業績,則可能被解聘[7]。
澳大利亞擁有一批專家型游泳教練員,他們大多精通運動生理、運動生化和運動生物力學,他們運用先進且高效的訓練理念,注重科學研究與訓練實踐相結合,投入大量人力資源和科研經費用于科研,凸顯高科技多學科聯合攻關。如Sian[20]建構了在高水平運動員中挖掘精英運動員的識別方法,從而更有效地集中資源培養巨星。Shilo[21]和Jürgen[22]基于神經網絡技術對青少年游泳運動員在青春期的表現和能力建模,用以預測精英運動員可能達到成績高峰的年齡。當科研人員將生理生化指標和生物力學數據反饋教練員,教練員就能夠準確地解讀其意義,科學而及時地調控訓練強度與訓練量,從而減少或避免運動傷病。澳大利亞高水平游泳運動員的訓練計劃制訂充分體現個性化特征,通常采用“三練一調”的4周短周期訓練模式,即連續訓練3周,第4周調整,第4個周末進行機能評定,根據測試成績及機能評定結果,再結合科研團隊建議,制定下一個4周短周期的個性化訓練方案。澳大利亞還十分注重游泳運動員的陸上力量訓練,借助數字化、智能化、無軌力量訓練裝備,以直觀的數字和圖表形式將訓練結果反饋教練員和運動員。當數據顯示肌肉力量出現不平衡或不協調時,立即將訓練計劃進行相應修正和調整。陸上力量訓練的量和強度根據運動員年齡、訓練水平及賽期而調整,賽前和賽期的力量訓練注重體能和耐力訓練,其余時間更注重強度訓練。
澳大利亞既注重本土游泳教練員培養,也注重從游泳強國引進優秀教練[23],早在1992年,俄羅斯著名游泳選手波波夫(Alexander Popov)的教練圖列斯基(Gennadi Touretski)就帶著波波夫“投奔”澳大利亞體育學院并擔任游泳隊總教練,一舉使澳大利亞的短距離自由泳得到了快速提升。圖列斯基關于競技游泳的核心思想是[24]:速度和比賽經驗對游泳運動員達到和保持高水平至關重要,這兩個因素有助于游泳運動員的身體、技巧和心理的發展。同樣,著名游泳運動員史蒂芬·施維(Stephen Schwei)曾多次打破瑞士國家游泳紀錄,退役后加盟澳大利亞,為澳大利亞培養了利比·萊頓(Libby Lenton)、萊賽爾· 瓊斯(Leisel Jones)等多名奧運冠軍,其豐富的生物力學、生理學、心理學和運動營養學理論,為運動員科學訓練和體能恢復提供了極大幫助。
3.4教練員—運動員關系:健康平等關系
教練員與運動員之間建立的健康平等關系是澳大利亞游泳成功的重要經驗。教練員與運動員在訓練目標、訓練計劃、人生觀等方面的平等協商及觀點交換,對運動員的運動能力乃至運動生涯都產生重要影響。教練員給運動員安排個性化訓練任務時,通常先跟運動員溝通訓練計劃及目標要求,運動員根據身體和機能狀況跟教練協商以調整訓練計劃。Jowett S等利用“奧運獎牌獲得者對運動員—教練員關系的觀點”研究[25],探究了運動員和教練員的行為、情感和認知等關系,發現教練員和運動員在目標、信念和價值觀等方面的分歧影響最大,兩者之間的平等探討及良好溝通是促進競技能力提升的重要方式,關系處理不好將嚴重影響運動成績乃至運動生涯。
Howells[26]等研究了“奧運會游泳冠軍的逆境與成長”,結合游泳運動員成長軌跡,從心理學角度對澳大利亞游泳巨星索普、美國著名游泳運動員菲爾普斯等奧運冠軍級運動員的職業生涯進行個案分析,得出的關于“教練員作用”的重要結論總結為:教練員不僅清晰預見運動員在訓練競賽過程中的種種困境,并能幫助他們應對這些困境,而且能指導他們恢復最佳競技狀態。
葉綠等通過“教練員—運動員關系對運動表現滿意度的影響——希望與運動投入的序列中介作用”的研究[27],得出:改善教練員—運動員的關系,有助于提高運動員對訓練及比賽的期望和投入水平,進而促進并提高運動表現的滿意度。在教練員—運動員關系的管理中,應重點培養教練員和運動員的承諾感,而不是一味地強調教練員的支配與運動員的服從。
澳大利亞著名游泳運動員與教練員正是具備了以上良好合作關系,尚能保持國際游泳史上的驕人成績。從倫敦一金到東京九金,澳大利亞因何創歷史佳績,2014至2020年執教隊伍的荷蘭籍教頭雅克·維哈倫(Jacco Verhaeren)見證,運動員和教練員之間的信任,所有教練員的密切交流,新老隊員的相互促進,目標明確共同努力的團隊氛圍是強勢回歸的重要因素[29]。另外,澳大利亞重視運動員的學業學習,對因參加重大賽事耽誤課程的運動員,學校安排專人補習[30]。關注運動員退役后發展,幫助運動員掌握就業知識,提供技能職業指導和社會支持[7]。除了為運動員提供正常運動訓練、運動醫學、競賽獎勵及獎學金外,各級體育機構注重運動員職業生涯的指導服務,既為青少年提供業余訓練機會,又借助新聞媒體宣傳、鼓勵、吸引具有運動天賦的青少年從事競技運動,挖掘和培養更多優秀競技人才。
4.1 澳大利亞競技游泳人才培養模式是學?!銟凡康亩J?。政府管理部門通過政策制定與政府購買對游泳項目發展進行引導和支持,委托各級游泳協會實施競技人才培養;各級游泳協會負責推動兒童青少年游泳項目的普及、組織年齡組比賽及協調政府與學校和俱樂部之間的關系;國家游泳協會出資并監督頂級游泳俱樂部和體育學院負責高水平游泳運動員的訓練保障。學齡段兒童被要求人人會游泳,造就龐大的基礎游泳人口,職業游泳俱樂部為期望向更高水平發展的兒童青少年提供保障,家庭參與培養及早期有意栽培為從游泳愛好者成長為優秀運動員奠定了扎實的基礎。
4.2 澳大利亞競技游泳的培養體系是 “選材”階段、“專業”階段和“投資”階段的三級培養體系。選材階段旨在發現和發掘有游泳天賦的優秀苗子;專業階段旨在提高游泳運動員的專項素質、技術和能力;投資階段旨在提升拔尖運動員的競技能力。運動員平時分散在大學或游泳俱樂部,在重要賽事前三四個月,所有頂尖高手都被召入臨時組建的國家隊集訓,高水平教練團隊、運動科學研究中心、國家隊后勤保障及奧運協調管理部門為其提供保障。從兒童期“人人會游泳”到青少年期“人人參加俱樂部”,直至“精英運動員”國家培養,為澳大利亞高水平競技游泳人才培養設定了穩定的體系。
4.3 澳大利亞競技游泳的長盛不衰得益于專家型教練員的培養體系。澳大利亞的教練員培養、聘用和考核體系嚴格規范,四個等級的教練員都需要經過相應級別的培訓及學分,對教練員團隊嚴格的監督制度和契約化管理,促使教練員不斷接受培訓,以掌握最新的訓練理念和科技手段,以成全澳大利亞的高水平教練是生理生化和生物力學行家。
4.4 “教練員—運動員”健康平等的關系有助于運動員成長。澳大利亞十分注重教練員運動員之間亦師亦友的關系,建立教練員與運動員之間的良好合作關系是澳大利亞游泳的重要經驗。教練員的清晰預見、及時指導、方向把控和平等協商,優秀運動員與教練員在訓練計劃與目標乃至人生信念和價值觀等方面的觀點交換及良好溝通,對運動員的運動能力、心理狀態、運動生涯乃至一生都產生重要的積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