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安
(1.河南財經政法大學,河南 鄭州 450046;2.河南省區域產業創新與發展軟科學研究基地,河南 鄭州 450046)
隨著全球新型國際分工體系形成,我國通過引入外商直接投資(FDI)不斷嵌入全球價值鏈(Global Value Chain,GVC),融入全球生產網絡,成為世界制造業大國。但國內多數制造企業由于居于全球價值鏈的專業加工組裝環節,而這些環節多因使用資本密度高、排放強度大的技術,而陷入“低端高碳鎖定”,從而使原本就具有高排放特征的制造業部門進一步成為碳排放的密集領域。值得關注和思考的是,我國對外直接投資(OFDI)流量自2014 年超過吸收外資規模后,近年來一直保持快速增長。據聯合國《2018年世界投資報告》,全球涉外直接投資在2017 年下降23%的背景下,中國仍是全球第二直接投資(FDI)吸收國,并成為僅次于美國和日本的第三對外直接投資(OFDI)國。這說明我國制造企業已從被動融入轉為通過OFDI 主動嵌入全球價值鏈,以利用并整合全球資源。據《中國經濟綠色發展報告》(2018)表明,我國目前經濟發展仍未從根本上改變對資源環境的依賴。而《2018 年全球環境績效指數(EPI)報告》(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Index 2018)也顯示,2018 年中國的EPI 總得分為50.74,位居所有參與評估的180 個國家與地區的第120 位。隨著《中國制造2025》中的綠色制造被普遍接受與踐行,綠色創新在制造業中的地位日趨凸顯。我國在向綠色發展轉型過程中,迫切需要通過開放創新與自主創新來提升綠色創新效率,以促使我國經濟進入高質量發展軌道。
近年來,隨著經濟發展引起的氣候變化和環境惡化等全球問題日益突出,綠色創新效率的研究開始引起學界廣泛關注。國內外學者普遍認為,綠色創新是減少資源環境依賴、實現可持續發展與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有效途徑[1],它是旨在減少經濟活動過程中對環境產生不利影響的產品創新和過程創新[2-3]。目前對于綠色創新的研究,相關文獻主要集中在綠色創新效率的測算方法及影響因素分析兩個領域展開。在效率測算研究方法方面,現有文獻主要采用綜合評價和效率評價。前者主要采用模糊評價方法[4]和投影追蹤評價模型[5];后者則主要使用了SFA(隨機前沿法)、DEA(數據包絡分析)[6-8]等。還有一些學者通過對綠色創新效率測算進行區域比較研究。例如,錢麗等(2015)[9]研究發現,我國東部各省份綠色研發及成果轉化效率方面都最高,在綠色研發效率方面西部明顯優于中部;羅良文等(2017)[10]研究也發現,就綠色創新效率而言,我國發達地區呈現出明顯優勢。
影響綠色創新效率因素方面的相關文獻主要集中在要素投入、綠色技術溢出與環境規制三個方面。其一,部分學者研究認為,綠色創新效率高低與政府[11]、相關行業[12]和企業的綠色資源投入[13]等因素關系密切。例如,張江雪和朱磊(2012)的研究表明,地方政府對科技、環保的投入支持等外部環境因素有利于創新效率的提高[14];羅良文等(2017)[10]發現,基礎設施水平、人力資本投入和技術水平等因素對我國綠色創新效率產生了較大的影響;肖仁橋等(2019)[15]認為,國有經濟比重、外商投資等因素對綠色創新效率有促進作用。其二,有些學者則認為,外國投資的綠色技術溢出有助于促進綠色創新。外商FDI對引資國的技術溢出效應在理論和實踐方面都得到了證實[16],多數研究也證實了跨國公司OFDI 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存在[17]。然而,對于OFDI 逆向技術溢出效應能否有效提升母國或地區的綠色創新效率,目前尚未有明確結論。Lichtenberg等[18]發現,對外直接投資對投資國企業的生產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且相關研究也表明知識共享機制對綠色創新效率具有積極作用[19];齊紹洲等(2018)[20]研究發現,在目前階段進口對綠色技術進步有推動作用,出口則相反;岐潔等(2015)[21]及陳艷春(2016)[22]研究均發現,綠色技術擴散對所選定研究地區的綠色技術創新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除了表明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存在外,許多學者還研究了吸收能力[23]、技術差距[24]、企業行為[25]等影響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主要因素。其三,環境規制對綠色創新的影響機制則比較復雜,以往研究主要集中在環境監管方面。部分學者認為環境規制對綠色創新效率具有提升作用。例如,Sandmo(2002)[26]研究發現,政府的環境規制總體上促進了綠色創新;許士春等(2012)[27]研究表明,排污許可價格和排污稅率可正向促進企業綠色創新;曹霞和張路蓬(2015)[28]也發現,環境規制有助于在社會經濟系統中促進綠色創新的技術擴散。而其他研究者認為,環境規制作用于綠色創新效率呈現非線性關系[29]。例如,李婉紅和畢克新(2013)[30]研究發現,環境規制強度在不考慮行業規模等因素時,對高污染行業的綠色創新產生了負效應;曹霞和于娟(2015)[31]研究發現,隨著環境規制實施時間推移,環境規制強度與綠色創新之間呈現出較為復雜的“U”形關系。在技術經濟實踐中,綠色創新效率的提升有助于推進經濟和環境可持續發展,而轉型期發展中國家制度環境的不確定性對綠色創新效率具有重要的影響。如何考慮在多維動態制度環境條件下,通過逆向技術溢出來提升發展中國家的綠色創新效率,尚須進一步研究。
基于相關學者研究,本文從以下兩方面進行了改進。其一,目前研究大多集中在分析環境監管、FDI溢出機制等因素對綠色技術創新的影響,而對OFDI 逆向技術溢出影響綠色創新效率的研究則較為鮮見。本文通過構建門檻效應模型,基于制度環境條件來研究OFDI 逆向技術溢出對區域綠色創新效率影響的門檻效應,這對現有綠色創新效率的影響機制研究是一個有益補充。其二,以往僅考慮法律環境(環境監管)單因素可能產生分析結果的片面性,本文除此外,同時又根據綠色創新的現實情況增加了經濟社會系統的經濟制度環境與社會制度環境,從法律制度、經濟制度和社會制度三個方面,探討多維制度環境因素對OFDI 逆向技術溢出與綠色創新效率間關系的影響,以揭示制度環境門檻效應影響綠色創新效率提升的臨界點,并探討了制度環境的門檻效應如何促進綠色創新效率提升的實現機理。這些體現中國各區域發展水平特征的門檻值數據,可較好地反映各區域的制度水平,從而為我國各區域完善本地特色的制度環境建設提供一定的決策參考。
綠色創新效率評價是檢驗區域綠色發展過程和成效、引領未來經濟發展模式的重要手段。區域間的比較將有助于政府從地區制度環境層面明晰各自綠色經濟發展的優勢與難題。政府可通過借鑒綠色創新高效區域的成功經驗,整合區域經濟和環境資源,利用當地的制度優勢,以提高在綠色增長方面的效率。二十國集團(G20)占全球2/3的人口、90%的國內生產總值及75%的貿易額,因此,本文將G20國家作為東道國,利用中國OFDI 數據來衡量逆向技術溢出效應對綠色創新效率影響,并結合2003—2018年中國省級面板數據,通過門檻效應模型進行實證分析。
2.1.1 研究模型設定。基于Hansen[32]和蔣家坤等(2016)[33]的研究,給出如下門檻值基本模型方程。
其中,Z(·)為指標函數,下標i 表示地區自變量、t 代表時間。因變量yit、門檻值變量pit均為標量,而xit表示回歸向量??蓪⒎匠蹋?)簡略為:
2.1.2 研究模型構建?;贖ansen 和蔣家坤等的門檻值回歸方法,將門檻值效應回歸模型設定如下:
其中,GIE 表示綠色創新效率,GDP 表示中國區域經濟發展水平,HC 代表中國各省份的人力資本,R&D 代表中國省級研發資本存量,RTE 代表區域對外直接投資產生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Z(·)是代表法律制度、企業支持、技術支持、教育支持、社會保障支持、環境支持的指標函數,在Z(·)中“·”表示方程(3)中的pit≤γ1和pit>γ1。模型中變量數據以自然對數表示。
2.2.1 因變量。綠色創新效率作為因變量?;赟un 等[34]的工作,本文利用熵權TOPSIS法來計算綠色創新效率指數。選擇專利許可、環境保護支出、技術市場周轉率和產業治理作為評價指標。
2.2.2 自變量。逆向技術溢出效應是自變量。根據Lichtenberg 等對研發資本存量的計算[18],對體現在i國OFDI中的外國研發資本存量的技術溢出RTE,用下式進行測算:
根據中國商務部提供的數據,可得到我國從i省投向j 國的OFDIit量,而從世界銀行數據庫可得到j 國的研發資本存量TEjt。除加拿大、印度尼西亞、沙特阿拉伯和歐洲聯盟(由于缺少數據)之外,G20成員國被選為東道國。
2.2.3 控制變量。本文主要研究制度環境對綠色創新效率與逆向技術溢出效應關系的影響,而綠色創新效率除制度環境外還受到諸多因素影響。因此,在研究中須控制其他變量的影響,本文選取的主要控制變量為區域經濟發展水平、人力資本和技術基礎。區域經濟發展水平由各地區的省級國內生產總值(GDP)來衡量,其數據取自相關年份的《中國統計年鑒》;人力資本以小學、高中和大學畢業生的數量來衡量;技術基礎可通過綠色高新技術產業研發量來測算,其數據均取自相關年份的《中國科學技術統計年鑒》。
2.2.4 門檻值變量。多種因素作用逆向技術溢出效應與綠色創新效率間的關系,如制度環境、對外開放程度等。本文主要分析制度環境對綠色創新效率的影響。通過運用門檻效應模型,分析基于OFDI 逆向技術溢出效應來提高綠色創新效率的制度環境門檻值條件,以使我國各地區能明晰自身制度體系的優劣勢及改進方向。
一個國家的制度環境包括相對穩定的法律規則、社會規范和制度結構。Li等人將該制度分為法律制度和經濟制度[35]。在法律制度方面,Oxley 認為知識產權保護制度的存在是鼓勵企業創新的必要條件,并通過評估知識產權保護程度來衡量制度環境[36]。在經濟體制方面,政府對區域經濟支持主要包括對企業、教育和技術研發方面的投入與政策支持。Spencer 等人[37]通過評估國家對企業的財政支持來衡量國家制度環境對特定類型企業活動的影響。本文主要考慮政府對教育、科技和企業等三個方面的投入與政策支持。與以前的研究一樣,本文假定政府對區域經濟支持與綠色創新效率的水平是正相關的。在以往的研究基礎上,本文增加了一個社會系統指標來衡量政府非正式制度對逆向技術溢出效應與綠色創新能力之間關系的影響。至于社會保障制度,Jennings 等人[38]認為政府提供城市綠色公共基礎設施有利于促進社會公平,鼓勵社區成員參與綠色創新。因此,我們將社會制度環境定義為主要包括環境支持和社會保障支持。
在下文的研究中,我們把制度環境的門檻變量分為三個方面:法律制度、經濟制度和社會制度。法律制度是國家強制執行的,本文主要通過知識產權案件的數量來衡量的。為了分析經濟體制對綠色創新效率的影響,我們將通過經濟體制中的三個主要指標來衡量:國有企業固定資產總量、地方財政科技支出、地方財政教育支出。最后,通過對環境支持和社會保障支持兩個子指標的評估,來分析社會制度對逆向技術溢出效應與綠色創新效率關系的影響,這兩個子指標分別以環境支出及地方財政社會保障和就業支出來衡量。主要變量指標名稱及其內涵見表1。
表2 列出了上述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值。本文所列變量的統計值在我國各區域間明顯不同,這反映了不同地區制度環境的不平衡。區域間綠色創新效率的差異較為明顯:最大效率值為1.639,最小效率值為0.756。在環境因素方面,各地區在企業支持方面的差異最大,而技術支持和環境支持方面的差異則相對較小。
實證分析將運用以上模型,采用六個門檻值變量進行分析評價,它們分別是:法律體系,教育、技術和企業支持,環境支持和社會保障,其結果如表3 所示。區域經濟發展水平GDP 作為一個控制變量,除了第一個回歸結果外,對綠色創新效率影響不顯著。在所有回歸結果分析中,人力資本和綠色高新技術產業的研發投入對綠色創新效率具有積極的影響。
通過對上述選取代表制度環境的6個門檻值變量進行分析,其F檢驗結果表明,這6個變量對逆向技術溢出效應作用綠色創新效率具有門檻值效應。法律制度、企業支持、技術支持、教育支持、環境支持和社會保障的門檻值分別為6.221、8.465、5.342、5.738、7.918 和6.127。就法律制度方面而言,當其在門檻值以下時,逆向技術溢出效應對綠色創新效率的影響系數為0.038;而當其超過門檻值,其系數增加到0.149。企業支持、技術支持、教育支持、社會保障和環境支持等方面產生了類似的結果。當這些變量低于門檻值時,系數不顯著;當這些變量超過門檻值時,系數發生了較為明顯的變化,分別為0.078、0.104、0.067、0.064和0.078。
表1 主要變量指標及其內涵
表2 主要制度環境變量指標的描述性統計
以上結果表明,我國OFDI逆向技術溢出效應可以有效地提高綠色創新效率。當中國企業在東道國為OFDI設立子公司時,必然會受到當地環境法規和法律制度的制約,從而各子公司在通過OFDI吸收東道國技術溢出效應的同時,將促進綠色創新意識的增強[39]。此外,母公司通過與子公司在技術、知識和人員方面的互動,產生逆向技術溢出效應,并獲得更先進的綠色創新技術與意識。當母公司的技術水平和綠色創新意識顯著提高后,并在行業處于領先地位時,行業內的“追趕效應”與“學習效應”將推動其他企業綠色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進而促進了本國行業整體綠色創新效率的提高和價值鏈中高端環節攀升。
OFDI 逆向技術溢出在制度環境作用下,對提升綠色創新效率存在門檻值效應。實證結果表明,其一,就地區法律制度體系而言(本文利用知識產權侵權案件的數量來評價區域法律),它對OFDI 逆向技術溢出作用區域綠色創新效率的水平提升產生非常重要的影響。當區域法律制度達到相應的門檻值要求后,法律制度環境比經濟和社會系統環境的影響更大。這一發現與Criscuolo 的研究結論一致[40]。目前,我國只有少數幾個地區(江蘇、浙江、廣東等)的法律制度環境達到了門檻水平,這表明地區法律制度環境已成為提高綠色創新效率的關鍵制度瓶頸。因此,對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而言,在地區發展不平衡的條件下,完善基于區域特征的法律制度環境體系,強化知識產權保護對提升轉型經濟中的綠色創新效率具有重要意義。其二,我國的各地區經濟制度體系較為完善(本文運用政府對企業、科技和教育的支持三個指標來評價區域經濟制度體系),政府支持極大地提升了綠色創新效率,只有少數經濟欠發達的地區(青海、寧夏等)沒有達到門檻要求。政府對企業的支持可以激勵企業產生綠色創新。政府對科技R&D 支持可促進技術的全面進步,從而加快對外投資企業對外部技術的吸收,提高綠色創新效率。此外,政府對教育的支持可以激勵外國投資企業重視綠色創新和綠色績效,并承擔社會責任,提高他們的環保意識,從而導致中國綠色創新效率的全面提升。其三,社會保障支出和環境保護支出是推動產業結構朝著有利于環境的方向發展的重要政策工具。當社會制度環境(本文運用社會保障支出和環境保護支出來評價區域社會制度)中相關支出達到一定的門檻值要求時,OFDI 逆向技術溢出作用綠色創新效率的效應顯著增加??傮w而言,中國各地的社會制度環境較為良好,只有少數地區(寧夏、新疆等)在環境保護支出和社會保障支出方面還未達到門檻值要求。正確認識環境保護支出和社會保障支出對綠色創新效率提升的影響機制,為政府制定和實施相關的環境財稅政策、促進產業結構調整提供決策參考。特別是在中國,社會保障支出可以促進社會公平,激勵企業參與綠色創新,間接提高區域綠色創新效率。環境保護支出作為一種以市場為基礎的政策工具,鼓勵區域生產者和消費者通過明確的價值信號調整生產方式,從而推動區域綠色創新效率的提高。因此,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應完善有關社會保障專項預算和環境綠色創新支付的相關規定,通過提高專項轉移支付能力,提高整體綠色創新效率。
表3 門檻值模型的估計結果
在一定制度環境下,OFDI逆向技術溢出有助于提高區域綠色創新效率,該研究結論具有明顯的政策含義。
4.2.1 深化體制機制改革,營造高質量的制度環境。對包括中國在內的大多數發展中國家而言,轉型經濟體制對這些國家的經濟發展和綠色技術創新具有重大影響。近年來,西方發達國家為促進綠色創新已出臺了許多法律法規和政策措施。我國政府為促進生態文明建設,也已在早些時候開始構建綠色發展的政策體系,如修訂《可再生能源法》、頒布《公共機構節能條例》等。但在推進綠色創新發展方面仍有許多法規不成體系,有待修訂與完善,并需要根據新時代構建新發展格局的新要求出臺新的法律法規,以更好地指導我國各地區綠色創新實踐。為貫徹落實黨的十九大提出的要“構建市場導向的綠色技術創新體系”、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的“促進綠色技術創新”等要求,地方政府需要進一步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等,營造創新發展的良好制度環境,并探索基于門檻值效應的制度環境建設的最優路徑,使制度環境建設達到門檻效應,從而發揮制度建設在促進區域綠色創新效率提升中的作用。
4.2.2 充分利用OFDI 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促進綠色創新。本文通過實證研究發現,對外直接投資能在很大程度上通過逆向技術溢出促進母國的技術進步。這一結論鼓勵發展中國家支持國內制造企業的對外直接投資活動,并且政府要根據涉外經濟情況對OFDI 的相關政策進行及時調整,尤其是技術尋求型的企業,政府要通過“放管服”改革等一系列辦法來加大對其的支持力度,降低企業“走出去”的交易成本,并為這些活動提供政策支持和稅收補貼。制造企業也應重視在OFDI 背景下的技術獲取和吸收,結合實際、因地制宜加強與前沿科技資源的交流和互動,提高其獲取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的吸收能力,提升自己的研發和創新能力。
4.2.3 強化政府頂層制度設計,突破制度閾值的門檻效應。在大國經濟區域不平衡的條件下,政府須特別注重地方特色,加強制度環境的頂層設計,使當地制度水平跨越門檻閾值,產生促進綠色創新效率水平提升的加速效應。為更好地推動我國企業通過OFDI 逆向技術溢出獲取綠色創新績效,地方政府須根據當地情況設計制度環境的系統框架,政府相關部門也要進一步健全法律服務體系,優化經濟社會相關制度環境,優先支持落后地區破解制度環境系統的發展瓶頸,以突破制度在綠色創新中發揮作用的門檻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