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貿易恢復與發展的機理與對策
——以疫情常態化防控時期的湖北實踐為例

謝榮軍 袁永友 王 云

當前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肆虐，對處于重要戰略機遇期的湖北服務業和服務貿易的發展影響很大。在疫情防控常態化的形勢下，正確分析湖北經濟發展的基本面，通過發展服務外包，“一業帶百業”，發展一批新興產業集群，實施先進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雙向拉動，使湖北成為內地城市轉變增長方式的重要示范，對實現服務業和服務貿易發展彎道超越具有重要意義。

一、服務外包業是促進湖北經濟恢復發展的突破口

觀察湖北經濟的發展，需兼用顯微鏡和望遠鏡。湖北服務外包業在疫情之前快速發展又因疫情發生受損，但仍然可以成為湖北服務貿易恢復和發展的突破口。國內學者江小涓認為，服務外包將加速服務業創新、提高勞動生產率，是產業組織的重大變革和新的增長動力。我國應該更積極地融入全球分工體系，促進服務業發展①。

服務外包是現代服務業和服務貿易發展的重要內容，不僅因為它與服務業和服務貿易密切相關，還因為它引領技術創新和服務貿易模式創新。湖北服務外包業發展勢頭強勁，在疫情發生前已充分顯示出來。

作為湖北省的省會城市，武漢的服務外包產業占湖北的一半。武漢服務外包合同執行金額占湖北全省的比重，2018 年已達80%以上。全市登記注冊重點服務外包企業數量增長106 家，合同執行金額500 萬美元以上企業有72 家，新增國際通行資質認證41 個，累計達到561 個，形成了以軟通動力、烽火技服、佰鈞成、藥明康德等為代表的一批行業領軍企業，競爭力明顯增強。2018 年，向武漢發包的國家和地區居前5 位的是中國香港、美國、菲律賓、新加坡以及中東，執行金額合計占武漢離岸服務外包總額的46.03%。

表1 武漢服務外包發展數據（2018 年）

雖然2020 年開始的疫情對湖北服務貿易的破壞是難以避免的，但審時度勢，提前謀劃，通過服務外包發展扭轉湖北服務貿易下行趨勢，啟動服務經濟正常化發展也是必然的。

（一） 配第—克拉克定理不會因為疫情突發而改變

數百年前，古典政治經濟學家就發現了產業遞進的規律。如17 世紀威廉·配第曾經指出，由于經濟的發展，工業、農業和商業的重要地位會發生變化，工業將比農業重要，商業又將比工業重要。英國經濟學家克拉克等分析了數十個國家的各部門勞動投入和總產出的時間序列之后，得出重要結論：隨著生產的進步，各種人力、物力資源將不斷地從第一產業轉向第二產業，再從第二產業轉向第三產業，且不以人為的干預而轉移。中外國家經濟的發展軌跡也與這一結論相吻合。盡管新冠肺炎疫情重創了湖北的服務業，但湖北的服務貿易基礎不可能由此崩潰，三次產業發展的規律不會因此而改變。湖北省“三次產業貢獻率”和“三次產業拉動率”兩項指標足以證明這一趨勢，如2018 年湖北省統計局公布，全省第三產業的貢獻率和拉動率分別為56.50%和4.40%；2019 年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比上年又提高0.3%，呈增長態勢。這一趨勢說明，湖北服務業的主導地位已基本確定。

（二） 湖北服務業和服務貿易具有快速恢復和發展的外部條件

從外部環境看，2020 年初疫情發生后，全國有19 個省份對口馳援湖北，集聚醫學研究和醫學救治力量，包括醫藥研發、醫療支援、醫院建設、物資運送、慈善捐贈等各條戰線的支持，提升了湖北醫療診療救治能力。這種跨學科、跨醫學分支領域、跨地域的合作，顯示了中國醫療衛生服務的應變能力，得到世界衛生組織（WHO） 的高度肯定。疫情后的湖北將會得到國家和全國各地的繼續支持，生產和流通的恢復更快。如為解決部分產品銷售服務的不暢，中央電視臺新聞頻道發起“感謝你為湖北籌集資金”的微型公益活動，為鄂拼單，成了人們共戰疫情的“新時尚”；廣州帶頭采購、運輸、銷售湖北農產品，形式更是多種多樣；國美網購舉辦“謝謝你為湖北拼單”的特色農產品展會別具一格，助力湖北服務經濟回暖，發揮了流通和消費對生產的拉動作用。

舉國援助不僅使湖北地區的醫療服務環境大大改善，而且其范圍遠遠超過醫療服務。2020 年5月，中信集團、航天科工、中航工業、中國石油、國家電力、三峽集團等50 多家大型企業組成“央企軍團”，在武漢簽約37 個重量級項目，幫助武漢浴火重生，助力湖北一條條產業鏈修復。此外，德國西門子（中國） 公司、SAP 公司、沃爾瑪、嘉吉公司、正大集團等跨國公司也對投資湖北充滿信心，看好湖北市場的消費能力和消費需求。它們一致認為，疫情防控常態下，湖北一定會再次迎來一輪新的發展高潮。湖北服務業和服務貿易的恢復和長期向好發展具有良好的外部條件。

（三） 湖北服務業和服務貿易快速恢復和發展的內部動力強勁

湖北服務外包具有良好的基礎。以武漢為例，2006 年底，國務院認定武漢為“國家服務外包基地城市”。2008 年底，全市已有500 余家軟件與服務外包企業，光谷軟件與服務外包產業全年總收入達137.55 億元，出口1.4 億美元，從業人員近5 萬人。2009 年武漢又獲批“中國服務外包示范城市”。近年來，國家實行一系列包括稅收減免、勞務支持、財政補貼等支持措施，服務貿易向三四線城市拓展的速度加快。

目前湖北“服務+”新業態和新模式不斷發展，如網購、視頻、游戲、線上廣告、線上教育、數字出版、網絡文學、網絡音樂等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長，在線服務的云外包、平臺分包不斷涌現，遠程服務外包猶如雨后春筍。湖北制造業實力雄厚，門類齊全，日益成為激活生產性服務業的動力。服務外包借用互聯網技術，完善離岸服務產業鏈，推進服務外包數字化轉型，擴大了中高端人才的需求和供給。根據2018 年末的統計，湖北省常住人口5917 萬人，其中城鎮3567.95 萬人，鄉村2349.05萬人，城鎮化率達到60.3%。湖北人民的防控意識、公共衛生意識空前提高，前期積累的消費潛力和投資項目也會不斷釋放，將會激勵全社會創新創業的熱情，開辟年輕一代特別是大學生多種靈活就業的新渠道，發揮服務業人力資源集聚的優勢。

二、服務外包業促進湖北經濟貿易恢復發展的機理分析

隨著我國工業化、市場化和城市化的加速推進，城市產業集聚功能作用的發揮，服務外包產業也將隨著服務業的升級與優化出現新的趨勢。從當前服務貿易發展趨勢來看，一方面，傳統產業與服務業正在快速融合，并形成新的業態和新模式，如互聯網營銷、電子商務平臺、數據分析和供應鏈管理等服務業快速發展；另一方面，服務外包企業支持制造企業研發、改造、生產、銷售全流程，加速了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步伐。疫情防控常態下湖北服務外包對關聯產業的影響極大，進一步發揮了其占用資源少、吸納就業多、污染排放小、價值增值高的優勢，對優化湖北產業結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將產生更大的積極作用②。

（一） 服務外包產業是湖北制造業與服務業相互促進的粘合劑

生產性服務業是一種知識和資本密集型行業，包含金融服務、保險服務、法律服務以及經紀等，成為資本、高新技術以及高素質人才聚集的領域，并且分工日益細化。從技術進步的角度看，高端服務業既是制造業恢復發展的前提與保障，又是先進制造業發展的動力和結果，兩者互相促進，相得益彰。

服務外包業作為粘合劑，無論是對先進制造業生產的研發、管理、融資，還是物流、技術轉移、售后服務都將發揮特殊的作用。

2018 年，國務院批準深化服務貿易創新發展試點區，武漢名列其中。目前，武漢各項工作有序推進，服務外包企業在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方面大顯身手。如國家航天產業基地、國家智能網聯汽車、新能源汽車基地、國家存儲器、國家網絡安全人才與創新基地建設加快，電子競技、線上直播、數字出版、網絡文學、網絡音樂和文化貿易等線上市場逐步啟動，工程咨詢、電信服務、金融服務和旅游服務成為創新的推動力，推動生產性服務業和技術服務貿易發展出現新局面。

表2 服務外包業所涉及的生產性服務業

（二） 服務外包產業是湖北傳統制造業轉型和創新的新引擎

2019 年，國家統計局根據國務院《關于印發服務業發展“十二五”規劃的通知》和《關于加快發展生產性服務業促進產業結構調整升級的指導意見》精神，重新修訂了生產性服務業分類，提出了對傳統制造業中產出少、科技含量低和環境污染大的企業進行轉型創新的要求。這一要求為湖北的制造業的發展提出了新的戰略思路和路線圖，企業基于成本和資本效益最大化原則的考慮，必然調整內部架構，進一步發揮知識資產的作用，將一些見效慢、風險高的部分業務逐漸剝離并外包出去，交給專業團隊運營，并收購和兼并有競爭力的服務產業，發展新的商業模式。如企業由原來的免費服務轉向收費服務，由成本中心轉向利潤中心，發力研發設計服務、貨物倉儲運輸服務、檢驗檢測認證服務、知識產權及相關法律服務、金融服務、商業銀行服務、資本運作服務以及生產性保險服務等，為制造業向服務化轉型提供新動能，提高制造業的科技含量，提高資源利用效率，實現低耗能、高產出的工業模式，推動技術進步和社會分工，進而實現湖北城市工業走綠色、低能耗、可持續發展的新型工業化道路。

（三） 服務外包產業發展是吸引國內外企業投資湖北的加速器

2019 年，湖北主要經濟指標增速處于全國第一方陣，離不開內外商投資，特別是服務業的外商投資。以跨境電商的倉儲物流為例，阿里國際站僅用一年時間，布局24 條快遞線路，海外倉增至31個，從貨物出庫到國外買家簽收的全程服務已實現48 小時內完成，改變了對外貿易格局。電商服務業的發展和物流服務企業競爭力提高，使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服務業也發展較快，同時也為外商投資提供了新機遇。據統計，到2019 年5 月，落戶武漢的外資企業有7000 余家，其中世界500強企業達277 家。武漢“九省通衢”的地理條件也是吸引投資的因素，同質同量的服務平均可降低成本65—70%。湖北商務運行成本明顯低于沿海和發達地區，具有承接國際或沿海企業服務外包項目向內地轉移的競爭力。顯著的工資成本差異既是服務發包方選擇承接方的誘因，又是承接方爭取發包項目的動因。這種比較優勢有利于轉化為競爭優勢，加快國內外企業向內地轉移，促進湖北現代服務業快速發展。

（四） 服務外包產業是湖北從人才儲量大省到增量大省的轉化器

湖北是中部地區的人口大省，勞動力資源豐富，但多年來“孔雀東南飛”，人才外流十分嚴重。作為教育大省，湖北高校眾多，共有160 所大學，其中普通高校、成人高校、民辦高等教育機構分別為128 所、14 所和18 所。各高校的校友中不乏企業家，形成了有核心競爭力的“校友軍團”。武漢以此為資源大力開展招商引資活動，共舉辦大型“資智回漢”活動20 多場，引進高層次海內外人才百余人，總投資項目突破2.6 萬億元。截至2019 年底，武漢市東湖高新區已聚集4 名諾獎得主、66 名中外院士、404 名國家級高層次人才、198 名省級高層次人才、1971 名“3551 光谷人才計劃”入選者、7000 多個海內外人才團隊，超過1 萬名博士、6 萬名碩士、30 萬名本科生在光谷創新創業。2018年，湖北全省實現服務進出口總額780 億元人民幣，穩居中部第一位；全省服務外包執行額26.9 億美元，同比增長24.7%；服務外包企業1500 多家，吸引40 萬名大學生就業。知識產權交易、文化娛樂服務、技術服務等新興領域出現，服務業新技術日新月異，新模式、新業態層出不窮，擴大了湖北服務貿易和服務外包的規模。疫情下武漢著名高校校友企業家群體更是第一時間踴躍帶頭捐款捐物，全力投入疫情防控大局，展現了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感。他們帶動民間力量與政府通力合作，為湖北人力資源優勢轉化為競爭優勢發揮了積極作用。

三、服務外包產業促進湖北經濟加快恢復發展的對策建議

在疫情防控常態化下，湖北產業基礎雄厚、投資需求巨大、發展動力強勁等基本面不會變。服務外包產業作為新興產業，帶動國內外資本、知識、技術、管理等生產要素向湖北轉移速度會更快、范圍更廣，武漢作為中部地區服務外包示范城市和深化服務貿易創新發展試點區，電信、旅游、工程咨詢、金融、法律等現代服務業將迎來發展紅利④。發展服務外包產業可以成為湖北整個產業鏈技術進步與創新的源泉。湖北將獲得重要的機遇，轉“危”為“機”，拓展服務外包新市場。

（一） 創新服務外包業，鞏固湖北現代服務業產業基礎

湖北一系列利好的因素正在匯聚，2020 年政府工作報告指出，“實施好支持湖北發展一攬子政策，支持保就業、保民生、保運轉，促進經濟社會秩序全面恢復”。2020 年5 月，商務部發布了關于支持中國（湖北） 自由貿易試驗區加快發展若干措施的通知，其中服務外包業的作用集中在以下三方面：

1. 以政策優勢為中心，擴大生產性服務外包市場

目前，湖北經濟快速恢復增長具有政策優勢疊加的獨特條件。如綜合交通運輸樞紐正在加緊建設，能源原材料基地、內地糧食生產基地、現代裝備制造及高新技術產業基地建設如火如荼；中國（湖北） 自貿試驗區、國家中心城市、武漢被劃入中國一線城市行列、長江中游城市群建設等政策優勢使湖北面臨多重戰略機遇。

為減少疫情影響，中央提出的七個領域的“新基建”都與服務外包業務有關。無論是新能源汽車充電樁、特高壓、5G 基站建設，還是人工智能、工業互聯網、大數據中心、城際高速鐵路和城際軌道交通建設，投資巨大，達30 萬億規模。在公共服務外包方面，電子政務、數據處理、網絡平臺建設等不涉及秘密的項目，政府可以分包給專業企業，重點支持湖北大型企業。鑒于財政部正在采取促進大型中央和地方企業加大服務外包采購力度等措施，湖北要用好用活用足國家支持政策，加大恢復發展服務外包和承接離岸服務外包項目的力度。如武漢佰鈞成技術有限責任公司成立十多年來，利用內地豐富的人才優勢和技術研發能力，面向日本、歐美及國內的金融、電信、能源、IT、制造業及政府和公共服務行業，提供信息技術外包（ITO）、業務流程外包（BPO） 服務，現已成為華為、IBM、Google、Alcatel-Lucent、HP 和 NTT Data 等近十家世界五百強企業的核心供應商，并已與Amdocs、FFCS、Intec、CBS、亞信聯創、微軟、阿里、南瑞集團等一大批國際性企業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其經驗可以推廣到湖北其他企業，進一步促進湖北企業發展生產性服務，實行產業戰略轉變。

2. 大力引進外資，鞏固服務外包市場

湖北要加大引進外資力度，鞏固服務外包業吸引外資的成果。2018 年畢馬威武漢分公司開業，與普華永道、德勤、安永攜手，全球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相繼集聚武漢，將其遍布全球的優質資源、客戶群體帶到武漢，包括省外有離岸外包接單能力的企業來湖北集聚，擴大了湖北服務外包市場和武漢離岸服務外包交付中心的規模，要繼續鞏固擴大服務外包在引資方面的作用。

在業務領域，無論是以嵌入式軟件研發、呼叫中心、數據錄入、金融服務、工程設計、人才管理等為主的服務，還是以生物醫藥、動漫、網游設計研發為主的服務，要擴大業務訂單。隨著EDS、IBM、博彥、群碩等國際外包企業進駐武漢，微軟、聯想、東軟、中興等國內外知名企業對湖北的投資加大，湖北必須抓住機遇，發展服務外包市場。

3. 發展企業聯盟，做大服務貿易主體

疫情中的醫療服務、物流運輸、網購貿易、遠程會診、線上服務、視頻廣告、網課教育等均和服務外包產業密切聯系。要發展湖北服務外包企業聯盟，積極支持在離岸外包上已具規模的本土企業，發揮武漢龍頭企業的綜合優勢，提升武漢佰鈞成、天喻、開目、江通動畫、地大信息、數字媒體企業的自主創新能力，探索“武漢外包”模式，提升服務外包的國際水準；要通過并購、重組、聯合等方式，整合服務外包產業鏈，建立企業利益共同體，推動跨國企業與本土企業之間的交流和合作，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壯大服務外包主體，解決湖北地區發展不平衡和離岸服務外包能力弱等問題，做大做強湖北服務外包企業。

（二） 以特色為中心，發揮湖北服務外包業的綜合經濟效應

1. 制造業領域：體現生產性服務業特色和規模經濟效應

湖北產業結構中，制造業權重較大，是湖北生產性服務業實現規模發展的良好條件。積極發展生產性服務外包，有利于湖北經濟增長方式轉變和產業價值鏈的提升。要促進湖北服務外包模式從勞動密集為主向資本、技術密集環節延伸，實現在岸服務外包和離岸服務外包“雙循環”，提高服務業整體規模和水平，加強服務業與制造業產業融合，推動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⑤。在疫情防控常態化下，培育生命科學技術、生物工程、精準診療、高性能醫療設備、公共衛生器材、制藥等新興產業，打造覆蓋全民的生命健康產業鏈，開創湖北服務外包發展新格局。

2. 投資領域：形成服務型FDI 多元化和結構優化效應

隨著跨國公司的外包活動不斷進入我國，通過承接跨國公司的外包業務可以參與到全球生產分工體系中，擴大本地利用外資規模。21 世紀以來，湖北憑借人力資源和廉價勞動力成本承接了大量的服務外包。據2018 年的統計，在離岸服務外包中，向武漢發包的國家和地區達87 個。中國香港、美國、菲律賓、新加坡以及中東的執行金額居前五位，但湖北外包項目來源業務小、技術含量不高、附加值較低、地區發展不平衡，制約了湖北服務外包業的快速發展。因此，大力承接發達國家跨國公司的外包業務，推動國際投資主體向湖北服務業大項目集中，特別是向湖北二線城市轉移，形成多元化的投資格局十分重要。在疫情防控常態下要“兩條腿走路”。一方面，大力引進重點項目，精準開展產業鏈招商，全面提升湖北服務外包產業質量、水平和層次。另一方面，創新引資機制，推進政府主導的引資模式向委托、中介、資本招商等市場化模式轉變，開啟服務外包“云招商”新模式，改“面對面”簽約為“屏對屏”云簽約，要利用湖北人力資源、基礎設施、產業優勢形成區域特色, 形成服務型FDI 的多元化。

3. 外貿領域：形成服務貿易與貨物貿易平衡發展格局

服務外包業既可帶動服務貿易的發展，也可帶動貨物貿易的發展。武漢優越的地理位置、發達的交通造就了貨物貿易便利化和綜合交通樞紐優勢，有利于形成服務貿易與貨物貿易良性互動。如中歐班列（武漢） 運輸、國際貿易海陸空多式聯運、跨境電商等線上線下結合等物流外包，有利于發展貨物貿易；而服務貿易發展有利于推動技術進步和產品創新，降低貨物貿易成本，提高開放型經濟水平和質量。由此，湖北省要積極制定服務外包業國際化和現代化發展戰略規劃，為服務外包平臺建設、環境建設、法制建設和人才培養提供有力服務，提高湖北服務外包企業國際資質、創新服務外包渠道，提高國際市場占有率，為湖北服務外包業快速發展發揮多重效應。

（三） 在岸離岸服務外包并重，打造“湖北元素”國際價值鏈

疫情防控常態化下，湖北服務外包在岸和離岸服務外包市場廣闊。我國抗疫醫療專家團隊在國際上享有盛譽，既可進行國際人道主義的醫療援助，又可承接國外醫療服務外包業務。疫情后的湖北在健康咨詢和心理咨詢、體檢、慢性病防治和改善亞健康狀況的需求將迅速地增加，從而引起醫療衛生服務模式變化、服務內容多層次的發展和醫療衛生服務功能結構重大調整。湖北要通過擴大服務市場，創新服務外包業務，實施服務“走出去”戰略，將湖北服務外包產業與對外開放戰略有效結合，在國際服務價值鏈中打造“湖北元素”和“中國元素”。

（四） 以人才戰略為中心，創新湖北服務外包人才成長機制

當前，全球服務外包面臨數字化轉型，其中人才是關鍵。服務外包的發展依賴人才，而高端人才的事業平臺、薪資水平和生活環境是吸引人才的重要因素。湖北要將人才資源作為經濟振興的第一資源，大力培養復合型、國際型的服務人才。既需要引進外地的人才，又需要大力培育本地人才；既要按照國際先進服務技術和標準，鼓勵海外學子回湖北創業發展，又要為人才留在湖北創造生產和生活條件。政府和企業要營造人才施展才華無后顧之憂的環境，推動產學研用的結合，形成人才引進和成長的良好機制，使湖北服務外包人才脫穎而出，加速釋放湖北服務外包發展動能。

總之，在新冠疫情防控常態化下，湖北要繼續創新“服務+”的新業態和新模式，加快推進服務外包數字化轉型，不斷完善政策支持體系，加強中高端人才供給和市場主體培育，充分發揮服務外包技術外溢效應，構建服務外包業在岸與離岸協調發展的新局面。

注釋：

① 江小涓：《服務外包：合約形態變革及其理論蘊意——人力資本市場配置與勞務活動企業配置的統一》，《經濟研究》2008 年第7 期。

② 袁永友：《大中城市承接服務外包優勢消長與持續發展》，《國際貿易》2012 年第4 期。

③ 郁萬榮： 《生產性服務業促進經濟發展研究》，《現代商業》2020 年第18 期。

④ 謝榮軍、袁永友：《湖北現代服務外包產業跨越式發展的機理與路徑》， 《湖北社會科學》 2018 年第8期。

⑤ 姚星、李彪、吳鋼：《服務外包對服務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機制研究》，《科研管理》2015 年第4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