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慧鑫
(江蘇大學財經學院,江蘇鎮江 212013)
研究綠色發展水平對勞動力就業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綠色發展水平會影響產業結構調整與升級,進而對勞動力就業的結構產生影響;另一方面,綠色發展水平會直接影響勞動力就業。
越來越多的學者關注綠色發展問題,綠色發展相關成果日趨豐富。郭付友等(2020)[1]從經濟綠化度、環境綠化度、資源綠化度、政策支持度四方面構建山東省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同時,對于綠色發展與產業結構的關系,許多學者進行了相關研究。朱幫助等(2019)[2]以廣西省為例研究產業結構調整對綠色發展效率影響。關于產業結構對勞動力就業的影響,王駿飛(2020)[3]客觀闡述了流通產業產出結構和就業結構現狀,進而深入分析流通產業產出結構與就業結構之間的關聯性;趙領娣等(2016)[4]對人力資本、產業結構調整與綠色發展效率的作用機制進行了研究;孫雨露等(2018)[5]對湖北省咸寧市產業結構與就業結構協調性進行定量分析,并對具體行業的從業人口需求進行測算,結果表明,第二、第三產業逐漸放緩對就業的吸納作用,第三產業主導就業人口的吸納,第一產業就業比重偏高,成為其發展的重要限制因素。
綜上,現有文獻已經對產業結構與勞動力就業結構、綠色發展水平與產業結構的關系,但是關于綠色發展水平、產業結構調整和勞動力結構的關系很少有學者進行相關研究,尤其是以產業結構調整的中介視角。
使用的是Preacher 和Hayes(2004)[6]提出的Bootstrap 方法進行中介效應的檢驗,近幾年國內學者使用Bootstrap 方法進行中介效應檢驗的越來越多,此方法更加合理,因此使用Bootstrap 的中介效應模型檢驗方法。
使用TOPSIS 模型評價綠色發展水平,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2019》和中華人民共和國2018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公報。數據均由間接獲取或直接計算得到,數據來源真實可靠,統計口徑基本一致。針對數據缺失,根據實際情況,采取“外延法”或“均值法”補齊。對于中國省域綠色發展水平的評價建立在對其內涵把握與理解的基礎上,基于前文分析并參考現有研究,構建中國省域綠色發展水平綜合評價指標體系。
1.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被解釋變量:勞動力就業結構。本文研究的是綠色發展對勞動力就業結構的影響,因此在這里選取的變量是第三產業勞動力就業人數占總就業人數的比重。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2019》和《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2019》。
解釋變量:綠色發展水平。
中介變量:產業結構調整指數。參照原毅軍和謝榮輝(2014)[7]用第三產業增加值與第二產業增加值的比重來衡量。
2.模型設定

圖1 綠色發展水平對勞動力就業結構影響的路徑系數模型
在環境維度方面,綠色就業必須是環境友好型的、環境可持續、節約資源的就業;在社會維度方面,綠色就業必須是體面的工作;在經濟維度方面,綠色就業必須是有高附加值的、能夠創造收益的就業。環境、社會、經濟恰好是綠色發展的三個維度,因此綠色發展水平會直接影響勞動力就業結構。鑒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綠色發展水平正向影響勞動力就業結構。
綠色發展水平越高,地區發展傾向于第三產業,產業結構更加高級化和合理化,會促使大量勞動力從第一、第二產業涌向第三產業,從而影響勞動力就業結構。
H2:綠色發展水平與產業結構調整成正向影響關系。
H3:產業結構調整在綠色發展水平影響勞動力就業結構中起到中介作用。
使用Python 得到我國各省份綠色發展水平的綜合得分及排名。
可以得出,綠色發展水平較高的省份有:北京、浙江、福建、上海、廣東、山東等,主要集中于東部發達地區,北京居于綠色發展水平的首位,始終踐行“兩山”理論,充分利用水資源、土地資源,大力發展金融業、互聯網等第三產業,減少環境污染物的排放。綠色發展水平較低的省份有:甘肅、新疆、青海、寧夏、山西、遼寧和河北等,一方面,甘肅、新疆、青海、寧夏等西北地區地廣人稀,生態環境脆弱,工業以原材料生產加工為主,導致經濟落后且對廢水、廢氣、廢物缺少防治措施;另一方面,山西、遼寧和河北主要承接東部發達地區的相對落后的重工業,導致污染廢棄物的排放增多,綠色發展水平較低。
使用SPSS 的Process 插件,首先判斷整個模型的擬合程度,然后檢驗綠色發展水平對勞動力就業結構的直接效應,最后檢驗產業結構調整的中介效應(見表1)。

表1 產業結構調整的中介效應模型檢驗
由表1 可知,綠色發展水平對產業結構調整的路徑系數a 為0.549 7,t 值為4.355 2,在0.01 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整個模型的R2為0.531 1,擬合程度可以,F 值為18.967 9,在0.01 的顯著性水平下接受原假設H2,因此綠色發展水平正向影響產業結構調整;綠色發展水平對就業結構的路徑系數c'為0.219 1,t 值為2.154 6,在0.05 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接受原假設H1,認為綠色發展水平正向影響勞動力就業結構;產業結構調整對就業結構的路徑系數b 為0.987 6,t 值為3.698 2,在0.01 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整個模型的R2為0.364 5,F 值為2.727 9,在0.1 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因此,接受原假設H3,中介效應模型成立,產業結構調整對于綠色發展水平影響勞動力就業結構存在部分中介作用。
從另一方面來看,如表2 所示,直接效應效應值為0.219 1,占總效應59.72%,且上下限都為正值不包括0,因此直接效應顯著;間接效應的效應值為0.147 8,占總效應的40.28%,上下限也都為正值不包括0,因此中介效應顯著。

表2 總效應、直接效應及中介效應分解表
為了表明Process 插件中介效應的檢驗結果的正確性與準確性,接下來使用AMOS 的Bootstrap 方法對中介效應進行檢驗。
如表3 所示,產業結構調整←綠色發展水平的路徑系數為0.150,就業結構←產業結構調整的路徑系數為0.988,就業結構←綠色發展水平的路徑系數為0.219,3 個系數在0.01 的顯著性水平下是顯著的。如表4 所示,產業結構調整←綠色發展水平、就業結構←產業結構調整、就業結構←綠色發展水平的上下限值都為正值,所以中介效應顯著。所得結果與Process 插件中介效應的結果一致,因此進一步驗證了產業結構調整在綠色發展水平對就業結構的影響研究中中介效應顯著。

表3 模型系數檢驗

表4 中介效應檢驗
目前,關于綠色發展水平與產業結構調整的文獻以及產業結構調整與勞動力就業的文獻較多,但是極少有文獻從產業結構調整的中介效應視角研究綠色發展水平對勞動力就業結構的影響。
首先,使用Topsis 模型評價綠色發展水平,得到各省的綠色發展水平綜合得分,東部發達地區的綠色發展水平較高,西部地區的綠色發展水平普遍偏低,東部部分省份綠色發展也較低。與現有文獻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8]。然后,分別使用Process 插件和AMOS 的Bootstrap 方法對中介效應進行檢驗。主要結論如下:
1.中國各省的綠色發展水平差異較大。綠色發展水平與各省的經濟發展、社會進步、環境狀況有關,總體來說,東部發達地區的綠色發展水平較高,產業結構更加合理,在發展經濟的同時注意環境保護與治理,西部地區的綠色發展水平普遍偏低,生態環境比較脆弱。
2.綠色發展水平正向影響勞動力就業結構。綠色發展水平越高,地區經濟越發達,第三產業勞動力就業人數所占的比重就越高。
3.產業結構調整在綠色發展水平影響勞動力就業結構中起到中介作用。經過Bootstrap 法檢驗產業結構調整的中介效應顯著,存在部分中介作用,進一步驗證了產業結構調整在勞動力就業結構調整中的重要程度。
為了促進勞動力就業結構的轉變,提高綠色發展水平,加快產業結構調整與升級,建設美麗中國,提出以下建議:
1.因地制宜,提高綠色發展水平。對于西部綠色發展水平低的地區,根據地區優勢,促進經濟發展,加強環境保護;對于綠色發展水平高的地區,繼續發揮產業結構優勢,進一步提高綠色發展水平。
2.增加環保建設投資,改善地區生態環境。政府應當增加在環保領域的財政投入,為環境保護提供資金支持,充分發揮科技在節能環保中的重要作用。
3.加強基礎設施建設,營造良好發展環境
4.調整產業結構,促進綠色就業。大力發展第三產業,加快勞動力由第一、第二產業向第三產業轉移,促進勞動力綠色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