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赟璐
(上海工程技術大學管理學院,上海 201620)
有數據顯示,在2013 年,舉家外出的農民工達3 252 萬人,占總比1/5,尤其是新生代的流動人口的家庭成員。并且該群體中,已婚占78%,有子女的已婚流動人口占85%,居住時間也長達6 年之久。由此可見,家庭式的遷移是現狀的需求,也是新社會當代背景下的新發展趨勢。由于制度的更替較為緩慢,無法能夠同步于家庭式遷移的速度,因此常常導致外來務工人口的家庭成員的相隔兩地。也有研究表明,80%的外出農民工家庭是不完整的流動家庭或留守家庭,于是家庭結構的潰散,導致家庭的一些基本功能無法得到健全。比如留守兒童和父母的分離,成為他們融入障礙的一個因素。因此流動人口的發展不再是眼前的單一化,而是要更加全面和立體化,將整個家庭容納進去考慮,會使這個人群在城市融入過程中的障礙得到減輕。而肉眼可見的是,相應的措施也會使得城市要去考慮外來務工人口的子女在城市中一同融入,即在當地入學,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障的一些基本生活保障措施,都是要被慎重考慮的。這樣一來也是加大了社區和政府相關部門的采取措施的及時性和解決方案的難度。于是,隨著不斷的調整和改善,我國對于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障礙的研究學者們也開始提高對于隨遷兒童或老人,家庭式隨遷的福利和制度政策的多方面研究和探索,同時也需要政府和社區來一同加快構建和推動外來務工人口的家庭式的隨遷針對性的政策方針,來實現促進家庭式的融入以及增強社會管理效能,而減低由于遷移而導致的家庭分隔所帶來的一系列社會危害和問題。城市融入其實就是互相融合的過程。而這個過程中,需要不同群體和個體的配合、適應。而這種配合過程是動態化的。在這個過程中,通過共享歷史和經驗,相互獲得對方的記憶、情感、態度,最終整合于一個共同的文化生活之中。國內學者認為社會融合是不同個體、群體或文化間的相互配合、適應的過程,它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單維度概念,而是動態的、漸進式的、多維度的、互動的。因此研究思路顯而易見,這不是一個單向過程,而是外來務工人口和城市居民的互相作用的過程。而就城市居民看來,從任何方面,外來務工人口都屬于弱勢群體,其融入過程除了自身條件影響以外,還與他們對城市社會的融入意愿有關。而這種意愿又與城市居民的接納意愿息息相關,這決定了他們是否真的被接納,此外作為黏合劑的社區協調工作以及政府出臺相應改善的政策都是其中推動雙方作用方向的動力。
本文從以互動為主的視角出發,剖析城市居民對外來務工人口的接納意愿和心理因素,從理論上討論城市居民對于外來務工人口的個人評價以及社會期望的對立又統一的心理活動后,并且利用文獻查閱,抽樣調查,回歸分析三種方法,以理論和客觀的事實依據來進行研究。并以社區和政府作為城市居民接納意愿以及外來務工人口融入意愿互動作用的催化劑,進行動態分析,從而探究上海外來務工人口城市融入障礙的多重因素以及其解決對策。
本文首先提取出兩個因子,結合問題的性質以及因子載荷系數,將其稱為外來務工人口接納意愿的社會群體期望因子以及個人切身評價因子,這兩個因子能夠解釋總變異。比較兩者的相關變量的均值和標準差,這意味著城市居民總體認可外來務工人口,但是實際中對他們的接納程度是因人而異。所以城市居民對外來務工人口的個體接納比群體更加有個體差異性。
構成外來務工人口的融入因子分別受到個人、家庭、經濟、環境和政策因素影響,檢驗指標的理論模型為:

其中,j=1,2,分別代表外來務工人口的“個人因素”以及“家庭”因子。X1包括外來務工的性別、年齡、受教育年限、職業、家庭人均收入水平等;X2由環境變量組成,包括社區類型、位置、平均受教育差異等;X3則指外來務工人口與城市居民互動情況。

其中,j=1,2,分別代表外來務工人口融入城市的“個人意愿”以及“客觀評估”因子。而則分別代表外來務工人口的“群體期望”因子以及“個體評價”因子的平均值。
依據給到研究對象問卷的數據,對數據調查結果的研究,影響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障礙的因素是多種的,為了更加精確的研究其融入障礙問題,本文主要探討的是個體發展特征、家庭環境特征、社會保障特征的影響因素,由此探究影響上海外來務工人口城市融入障礙的因素。

表1 上海外來務工人口就業影響因素
假設影響上海外來務工人口城市融入的個體發展因素為Xk。可設模型:

假設有m 個原始變量X1,X2,…,Xm,其中含有p 個獨立的公共因子F1,F2,…,FP(m>p),那么m 個原始變量可表示為:

本文認為,影響上海外來務工人口的就業因素是多種的,其中主要包括個人發展特征、社會保障特征、家庭環境特征的因素。上海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障礙的個人發展特征的因素主要有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工作經驗、方言熟悉程度以及戶籍情況等。這些因素之間或許存在著線性關系,所以,本文將對外來務工人口的個人發展因素通過數學方法,分別對其提取公因子,減少影響因素的個數,進一步分析并得出對應關系。

提取方法:主成分分析;旋轉方法:Kaiser 標準化最大方差法。根據表2 可以得出每個因子的公式:


表2 成分得分系數矩陣
其中,F1為主成分因子1(工作經驗因素)總得分,F2為主成分因子2(方言熟悉程度)總得分,F3為主成分因子3(戶籍情況因素)總得分。由此可以得出影響上海外來務工人口的就業特征因素概率UK(1)與三個成分因子之間的關系如下:

因此可以得出,就業特征中的工作經驗因素、方言熟悉程度以及戶籍情況因素等都對上海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有著顯著影響。
本文同時還采用了Logistic 回歸分析方法。在模型中可以分析因變量在各個類別中發生轉變的概率。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對特定的自變量對自變量的影響進行分析來檢驗本文提出的研究假設,分析結果如表3 所示。

表3 Logistic 數據分析
可以看出,首先就控制變量而言,性別、年齡、是否已婚對外來務工人口的本地身份認同感沒有顯著影響,而教育程度與其有正相關關聯。而在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之下,教育程度每增加一層,外來務工人口的自我認同感的身份發生比的1.157倍。而年齡對外來人口的身份認同不是簡單地線性關系。首先,年齡每增長一歲,他們對于自己身份的發生比是不認同的1.17 倍。統計模型中加入年齡平方后,發現年齡平方的回歸系數為-0.002,在0.05水平上顯著,所以年齡和本地身份認同之間的關系是倒U 型曲線,年齡較大的群體和年齡較小的群體比中年群體而言認同度都較低。其次,當設置變量為有沒有本地戶口這個變量,有本地戶口的外來務工人口比沒有戶口的認同發生比高出7 倍。這意味著戶籍制度的改善會對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起著巨大的作用。再次,模型表明外來務工人口的收入和本地居民的收入有差異,也就是客觀上經濟地位差異與本地身份認同有正相關關系。收入差異越大,那么本地身份的認同感越低,從而融入的障礙感就越大。此外,客觀的家庭年收入差異的顯著性(p=0.629)的變量系數為-0.288,這表明群體地位自我評估越低,那么自我的本地化認同感可能性越低,也就成為城市融入的障礙因素。從社區融合角度看,在本地居住的時間越長,認同身份發生比是不認同的1.095 倍,也就是說居住的時間越長,認同感和融入感也越強。社區融入越強,獲得本地的源可能越豐富,那么就越可能實現心理層面的社會融入。身份的認同從客觀層面和心理層面決定了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的障礙感的強或弱,通過上述的Logistic 線性回歸模型分析,可以看出影響身份認同也就是城市融入感主要還是以個人發展因素為主。

表4 變量表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通過Logistic 模型中的相似檢驗值和各項數據的R2調整后的參數看出該模型的擬合度較好。因此可以得出以下主要結論,年齡層偏上和偏下都不如中年的群體對于本地身份認同度高,可以分析出中年人的來滬時長結合心理成熟度都是能作為融入城市的較好因素,而戶籍的影響因素也成為了外來務工人口想要融入上海這座城市的一個重要指標,擁有戶籍的群體會對城市的融入更有客觀的支撐從而也提升心理上的信心度。最后,外來務工人口家庭的年經濟收入和本地的差異,也會通過增加或者減少其生活壓力,從而從側面來影響其融入是否會有障礙的問題。Logistic模型:
通過因子模型分析可以得出,就業特征中的工作經驗因素、方言熟悉程度以及戶籍情況因素等都對上海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有著顯著影響。這些因素之間或許存在著線性關系,所以,本文對外來務工人口的個人發展因素通過數學方法,分別對其提取公因子,減少影響因素的個數,進一步的分析并得出對應關系。
所以,在城市現代化背景下,創造良好的就業環境,改善戶籍制度以及職業技能和素質培養都可以成為融入城市的優化條件。
從個人發展角度來看,政府需要關切外來務工人口的來滬發展問題,去完善外來人口戶籍管理制度、社會勞動保障的制度、促進建立良好的工作環境,社區也要加緊構建完善個人職業發展和技能培訓質量。作為外來務工人口群體本身,也需要去從自身素質的培養包括對于本地方言的學習和融入來更好地融入城市。
從Logistic 的回歸模型中可以得出以下結論。首先,從年齡和本地身份認同之間的關系是倒U 型曲線,年齡較大的群體和年齡較小的群體比中年群體而言認同度都較低。其次,當設置變量為有沒有本地戶口這個變量,有本地戶口的外來務工人口比沒有戶口的認同發生比高。這意味著戶籍制度的改善會對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起著巨大的作用。再次,模型表明外來務工人口的收入和本地居民的收入有差異,也就是客觀上經濟地位差異與本地身份認同有正相關關系。收入差異越大,那么本地身份的認同感越低,從而融入的障礙感就越大。此外,客觀的家庭年收入差異表明群體地位自我評估越低,那么自我的本地化認同感可能性越低,也就成為城市融入的障礙的因素。從社區融合角度看,在本地居住的時間越長,認同感和融入感也越強。社區融入越強,獲得本地的資源可能越豐富,那么就越可能實現心理層面的社會融入。而心理層面的因素也會在某種程度決定外來務工人口對于是否繼續融入城市的抉擇。
以社區和接納方的當地居民作為途徑,通過人文融合的方式,使外來務工人口產生即使身在異鄉也不為“異客”的情感。社區在其中起到的角色至關重要,宣傳、管理、解決問題、及時反饋。而城市居民應當拋去成見,嘗試用嶄新的視角去對待外來務工人口。搭建以便于政府和外來務工人口可以進行溝通聯系的一個網絡平臺或者窗口,互聯網的普及成為外來務工人口獲取信息的主要來源,但是由于政府的溝通渠道開放度有待改善和擴大,信息獲取的對稱性成為優化其融入城市障礙改良的途徑。而政府也可以通過網絡平臺來傳遞一些主流價值觀和及時出臺最新政策。另外,制度的完善也是需要通過改革戶籍制度以及優化就業幫扶來實施。以此來幫助外來務工人口能真正融入城市,實現所有城市居民能夠共享城市資源。
社區應當發揮社會組織和群體的引導作用,由于研究群體往往容易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但是又很少向組織和群體求助,因此需要組織以及群體去做出一些改變以及積極應對的策略,發揮群體組織的力量,來推動該群體能夠通過社區的途徑來爭取自己可能獲得的最大權益。此外,提升法律意識,也是可以很大程度的去優化融入障礙的一種途徑。受到教育水平的限制,新生代的外來務工人口容易在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時也不能找到最快或者最正確的方式去維護自身利益。而對于法律意識的提升,相當于掌握了保護自己的武器,而社區群體有必要也可以特地開設法律知識普及活動及講座等來促進提升,另外還可以增加相應的法律援助團隊來幫助引導該群體能最方便的獲得訴求的渠道。
作為主動融入方的外來務工人口,自身的融入也要做出努力,除了提升自身素質以及能力之外,入鄉隨俗以及拋去自己信心不足的心理也是至關重要。改善隨遷子女的教育問題和隨遷老人的生存和社會福利保障問題,是幫助外來務工人員解決后顧之憂,因此個人層面的自身素質提升、家庭幫扶需要應得到關注,這方面的問題不解決,依然會很大程度地限制外來務工人員進入城市選擇融入,或者成為長久扎根城市的阻力。此外,生活方式和文化習慣與融入及被接納也是個人層面更好融入城市需要去完善和改進的途徑。政府和社區組織等介入其中給予一定的扶持也是幫助改善外來務工人口融入城市而言比較實際和可行的途徑。
目前,學術界對于流動人口的遷移和融合研究到了一個相對百花齊放的時代,對于上海外來務工人口的城市融入障礙和對策的研究方向可以作為一個嶄新的視角來看待流動人口的遷移問題,因為在新時代,新背景,新政策和快速發展的開放社會環境和制度下,以動態的視角來研究外來務工人口的融入以及城市居民的接納,以社區管理和政府出臺政策為依托,并且以上海這樣鮮明的包容而快節奏的城市作為研究對象。本文研究手段主要通過實地問卷調查來進行,而目前問卷的調查對象樣本量的基數不夠充分,還需要進一步增加調研范圍和樣本,此外,對于融入的指標的界定和分類還是不夠完善、政策建議是否廣泛適用于其他城市還需要進一步去驗證,在其他城市的戶籍制度、外來人口制度方面可能存在差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