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強執法合作，打擊東南亞跨國犯罪

代帆

東南亞是中國的近鄰，與中國有著悠久的交往歷史。在中國經濟全球化過程中，與中國山水相連、文化相似的東南亞國家也成為中國企業投資的熱土。資本的國際化帶來人員的頻繁流動，與中國投資伴隨而生的是海外日益龐大的中國公民。稀缺的中國資本以及中國公民為當地帶來發展與活力，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帶來一些無序，諸如各種形式的犯罪活動。

拿柬埔寨來說。來自中國的投資推動了柬埔寨經濟近十年的高速增長，但為吸引來自中國的投資，柬埔寨賦予博彩業合法的身份。這一政策打開了潘多拉盒子，大量中國公民涌入柬埔寨從事博彩業。據說在2019年的高峰時期，在柬中國公民多達70萬，這還不包括每年差不多200萬的中國游客。大量中國公民，尤其網絡博彩業的無序發展，給柬埔寨社會帶來沖擊。

圍繞博彩業的各類犯罪活動，諸如黑幫、販毒、洗錢、詐騙、綁架、勒索、仇殺，將一些本土柬埔寨人和在柬中國公民卷入其中，無疑也傷害到中國的國家形象。據報道，從2018年12月20日到2019年3月19日，共有來自20個國家和地區的341人因違法行為在柬埔寨被捕，其中中國公民人數居首，達241人。同一時期共發生了167起在柬外國人受害事故，涉及211人，其中中國公民遭受的傷害最多，有98人。

菲律賓的情況也類似。博彩業為菲律賓帶來可觀而穩定的財政收入，但在2016年菲律賓將網絡博彩這只老虎釋放出籠后，菲律賓立馬成為整個東南亞足以與柬埔寨媲美的另一個網絡博彩中心。在2019年8月柬埔寨下令禁止網絡博彩后，大量“菠菜”或者“菜農”（博彩從業人員對自己的稱呼）流入菲律賓，讓本已飽受詬病的網絡博彩立馬成為菲律賓社會、媒體和政界關注的中心。根據菲律賓國家警察局反綁架大隊的數據，2018年菲律賓共有69人遭遇綁架，其中27名是外國人，中國公民就占了17人。從2017年到2019年9月，一共發生61宗與賭場有關的綁架案，有119名被捕者是中國人，獲救人質中，則有57名是中國人。這些，僅僅只是菲律賓警方立案處理的案件數量，尚有數量不明的未報警案件。

菲律賓媒體對中國人網絡博彩和相應犯罪事件進行連篇累牘的報道，其中不少報道充滿偏見。自2016年以來，隨著中菲雙邊政治關系的發展，中國在菲律賓的形象一直在緩慢恢復，但是受網絡博彩以及中國公民犯罪事件的影響，菲律賓人對中國的信任度在2019年又再度走低。

在NGO組織、媒體、政治反對派的鼓噪下，部分中國公民的犯罪行為極易被夸大并被涂上政治色彩，成為西方國家攻擊中國以及中國對外關系的口實，毫無疑問，也給中菲關系帶來陰影。

2019年8月，中國駐菲律賓使館發表聲明，敦促菲律賓加強同中國的執法合作，共同打擊各類涉及中國公民的涉賭犯罪活動。同年8月13日，中國公安部國際合作局局長廖進榮率團訪問柬埔寨，第二天，中柬警方聯合執法，在柬埔寨賭場抓獲127名電信詐騙嫌疑人。也正是在中國政府的堅持下，柬埔寨宣布網絡博彩為非法。無論是保護中國公民的海外權益，還是樹立中國政府負責任大國的形象，或者維護中國的外交利益，都需要中國政府采取刻不容緩的措施，打擊海外中國公民中的害群之馬。而加強國際合作，共同打擊犯罪，正是實現雙贏的不二之選。▲

（作者是暨南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