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縱容”美歐殖民者罪惡的植物
——棉花、甘蔗、土豆和西瓜映射出西方殖民者的罪惡與文化歧視

文 東剛 王碩

愛爾蘭大饑荒紀念雕塑

甘蔗生產

刻意丑化黑人形象的漫畫

種植土豆

刻意丑化黑人形象的漫畫

南北戰爭之前的美國棉花種植園

美歐有人別有用心的將新疆棉花貼上“強迫勞動”和“種族主義”的標簽，其目的昭然若揭，是想利用西方價值觀與文化聯想，在美歐民眾中塑造中國的負面形象，挑起中國民族矛盾，打擊中國紡織業產業鏈，實現在政治上、文化上和經濟產業上削弱中國的目的。在這一過程中，棉花被別有用心的利用起來，但是實際上卻是背后因素卻是，美歐民眾容易對棉花產生“豐富”的文化聯想。這種文化聯想的內幕隱藏在歷史之中，就是棉花與白人殖民者對黑人奴隸的殘酷剝削密切相關。其實，不止棉花，還有甘蔗、馬鈴薯、西瓜這些無辜的植物，也曾經與歷史上美歐殖民者的殖民罪惡密切相關。

棉花的另一面：美國南部廣闊的棉花田里，黑人奴隸在絕望的勞動

很多人認為美國自建國之初就是資本主義國家，崇尚人生而平等，而忽略了奴隸制度這段歷史。事實上，奴隸制度在美國資本主義經濟發展和財富積累過程中起了重要作用，甚至在一段時期，如19世紀上半葉，起到了核心作用。棉花紡織業是歐美工業化革命的主要行業，種植棉花、紡織布料需要大量的廉價勞動力。北美獨立革命美國成立后，經濟呈現北方自由資本主義和南方大種植園兩種經濟模式。北方經濟要求有自由流動的勞動力，但自由勞動力的成本太高，需要有人來補充，南方的黑人奴隸就是個不錯的來源。南方棉花大種植園主則更傾向于使用廉價的黑人奴隸，這些黑人奴隸被一次性購買到手之后，數量大、成本低、終生擁有、還可以自主繁衍，“優點”很多。

在18世紀末，隨著英國紡織品的生產能力快速提高、對歐美的棉紡織品出口大幅增長，英國對原產料棉花的需求急劇增加。這給美國南方種植園主帶來了發財的機遇，美國的棉花生產能力迅速擴大，在1800-1860年間，美國棉花產量平均每年增長7%，一度英國紡織品所需原棉的四分之三由美國提供。棉花種植以及后期發展的棉紡織業為美國積累了大量財富，進而間接地促進了教會、醫院和大學的發展，甚至可以說19世紀上半期的美國，一定程度上是一個被奴隸制度及其所帶來的巨大財富所維系的社會。

美國棉花產量的增長，核心關鍵就是黑人奴隸勞動。棉花給美國經濟帶來了巨大貢獻，但卻也實實在在地刺激了非洲和美洲大陸之間的黑人奴隸貿易，使很多黑人的人生成為了噩夢。棉花價格越高漲，種植園主對黑人奴隸的需求和壓迫就更甚。由于棉花與美國黑人之間的這些故事，黑人棉花生產就被打上了“強迫勞動”和“種族歧視”的歷史標簽，形成特別敏感的歷史記憶。這就容易理解為什么歐美普通民眾在今年這次新疆棉花事件中，很容易被美歐的宣傳帶著走，貿然想象中國的“強迫勞動”、“種族歧視”，甚至是“種族滅絕”，給中國潑了很多臟水。

甘蔗的另一面：英屬巴巴多斯甘蔗大種植園中，不只有黑人奴隸，還有白人契約雇工、奴工

隨著歐洲人對蔗糖需求的不斷增加，種植甘蔗和生產蔗糖變成了有利可圖的行業。甘蔗屬于熱帶亞熱帶植物，巴巴多斯地區炎熱濕潤的氣候很適宜種植甘蔗，一年四季，從頭到尾，隨時都可以種植，在地理上具有不可替代的比較優勢。

但是相比棉花與煙草，生產甘蔗需要更多的資金投入、勞動力投入。甘蔗收獲期間容易腐爛，在收獲以后一般要在48小時內，投入大量人力對甘蔗進行加工以生產蔗糖。為了加速運轉，很多種植園主干脆把蔗糖生產工廠建在甘蔗田里。還有種植甘蔗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因為翻土、施肥、栽種、除草和切割都需要人工來干。因此繁榮的蔗糖產業背后就是需要一個典型的勞動力密集型產業，勞動力特別關鍵。

解決勞動力的法子，最早通過引入白人來解決。最初巴巴多斯島上的勞動力主要以白人契約傭工為主，這些白人窮人以自愿或被迫的方式移民來到了這里，很多人從英格蘭和愛爾蘭而來，希望在美洲新大陸淘金。他們在這里與種植園主簽訂契約，干滿3-10年，可以獲得橫渡大西洋的旅費和食宿穿用，以及契約到期后的一小塊土地。白人契約雇工之外，還有一批犯人或者被拐賣而來的白人奴隸到了巴巴多斯，在各種植園主之間被賣來賣去。

雖然是白人，但作為契約傭工、奴工的生活條件很差，有的還遇到了無良種植園主，在契約到期后不守承諾，錢和土地都不舍得給。消息傳出，時間久了之后，自愿來到西印度群島的白人就少了起來。有的白人契約傭工在喪失希望的情況下，反抗種植園主，直接縱火燒毀房屋和甘蔗田。這種情況下，黑人奴隸成為了種植園主們的最佳選擇。與黑人奴隸相比，白人契約傭工的使用年限不過幾年，還要有附加條款，而黑人奴隸則是價格低、終身“使用”，黑人奴隸被壓迫最深，加之洗腦，逆來順受，認栽認命，不會同白人一樣有強烈的平等意識和反抗能力。還有一個特殊情況，白人傭工很多都是基督教徒，奴役他們時種植園主心里總是有一絲顧忌，擔心死后會被送進地獄。但是對于黑人奴隸就沒有那么多擔心了，因為在在歐洲文化里，黑色與犯罪邪惡等負面形象聯系在一起，令奴隸主們的愧疚負罪感幾乎清零。

就這樣，黑人奴隸被大量地引入到了巴巴多斯等西印度地區，隨著黑人奴隸數量的增加，一些相應的法律規定和管理制度也逐漸建立起來。譬如，1636年議會法案將契約工與黑人奴隸和印第安人奴隸區分開來，標志著種族奴隸制開始了；1661年《更好地管理和控制黑奴法案》則是英屬美洲殖民地第一步完整的黑奴法案；1668年的《巴巴多斯全體黑人奴隸為不動產奴隸法案》明確規定黑人奴隸屬于不動產，與土地一樣可以被繼承，這樣巴巴多斯的黑人奴隸制最終形成了。在巨大利潤的誘惑與驅使下，白人種植園主從法律上、社會制度上、宗教文化上、心理上為黑人奴隸制的形成找到了立足點、保障和借口。

土豆的另一面：聯系著低賤的身份象征與愛爾蘭人大饑荒

土豆種植于世界事實上也就才幾百年的時間，最初是由南美洲安第斯高原的印第安人馴化種植的。16世紀，一支西班牙遠征軍在美洲首次發現了土豆，后來傳入歐洲。最初用于觀賞或者藥物研究。西班牙人也經常把它們當作遠洋途中的口糧來儲存食用。

1588年，西班牙無敵艦隊試圖跨越英吉利海峽征服英國，結果被打敗了。被擊沉的西班牙戰艦上，有些船上儲存的食物土豆漂浮在了海面上，被貧窮的愛爾蘭人撈了上來開始試種。由于愛爾蘭的地理、氣候、土壤特別適合土豆的生長，于是土豆就在愛爾蘭蓬勃發展起來了。相對于歐洲其他國家，愛爾蘭社會發展水平落后，生產力水平也較為低下，小麥、水稻這樣對農業技術要求較高的細糧作物不容易種植，但是土豆對技術要求比較簡單適合愛爾蘭人種植。某種程度上也因為這個原因，土豆被貼上了“低賤”的標簽。

歐洲大陸對土豆作為食物，一開始也存在“低賤”的偏見。因為土豆熟了之后，確實沒什么味道，吃不好還會脹氣，如果長了綠芽或者腐爛甚至可能要人的命，所以土豆被認為只適合那些做工需要填飽肚子的工人和農民食用。

不過，土豆在愛爾蘭人心中地位特殊。在英國鎮壓愛爾蘭人反英起義過程中，英國人屠殺平民，放火燒田，其它作物都被毀掉了，只有土豆因生長在地下而成功地保存了下來。就是靠著土豆，愛爾蘭人度過了那段艱難時光，所以土豆雖然在別人眼里地位比較低賤，在愛爾蘭人心里，地位卻是很高。由于土豆的高產量，愛爾蘭人口增長很快。17世紀初，愛爾蘭人口只有150萬左右，到1841年，已經增長到840萬，是原來的5倍多。但1845年-1846年愛爾蘭土豆受到土豆枯萎病的侵襲，收成被摧毀了四分之三，直到1852年才有所緩解。這場災難導致至少有一半以馬鈴薯為主食的愛爾蘭人的生活非常悲慘，加之英國政府又冷漠的拒絕給予更多的救助，結果最后有一百多萬愛爾蘭人餓死，二百多萬人愛爾蘭人逃亡海外，史稱“愛爾蘭土豆大饑荒”。單從名字上來看，“愛爾蘭土豆大饑荒”仿佛病害就是起源發生在愛爾蘭，事實上，病害卻大概率可能來自于美國。

西瓜的另一面：美國黑人負面形象的塑造物與族群丑化的代用物

在美洲新大陸奴隸貿易時期，西瓜被引入到美洲種植。美國南方種植園主經常用西瓜來獎賞那些努力干活的奴隸，不過這種獎賞不是我們想象中的人與人之間平等的獎賞。很多時候，奴隸主把西瓜扔到黑人中間，然后樂呵呵的看著黑人互相爭奪。在美國南北戰爭時期，大批黑人奴隸逃亡北方，以求成為自由民。奴隸主擋又擋不住，看著自己的奴隸財產不斷消失，很是憤怒，于是就選擇誅心為上的宣傳伎倆。他們通過宣傳黑人吃瓜，塑造黑人懶惰、無知、無能的負面形象。當時流傳最廣的一首打油詩是《是誰在吃瓜》，其中寫道：我比碳還黑，和我比吃瓜，豬都不如我。

美國南北戰爭之后，雖然黑人奴隸得到了人身自由，但卻沒有可能得到財產，他們只能去北方工業資本家的工廠打工，或者給南方種植園主干活。為了生存，有些黑人依靠賣西瓜和炸雞活下來，西瓜和炸雞也成了他們的主要食物。不過，西瓜的種植和銷售還依然控制在白人種植園主手中，雖然不能繼續像過去那樣像對待奴隸一樣虐待黑人，但很多白人心里對黑人的歧視還是有的，于是很多白人就進一步從文化心理角度通過西瓜來歧視黑人起來。白人種族主義者開始逐漸塑造黑人西瓜形象，將黑人和西瓜聯系起來。外形上，西瓜皮黑、籽多，用來污蔑黑人皮膚黑，生育能力強，就像西瓜子一樣。黑人喜歡吃西瓜，被描繪為是懶惰、無知和無能。這些還不夠，有的白人還將黑人塑造成偷瓜賊的形象，將偷盜和黑人聯系起來。

這種宣傳很有市場，傳播很廣。由于白人種族主義者控制著宣傳媒體，包括出版、動畫及后來的廣播和電影等，黑人的西瓜形象以更加生動的方式，一遍一遍的被強化。黑人西瓜形象不僅在白人群體中根深蒂固，也給黑人群體的心理帶來了很大的負面影響，弄得黑人對吃西瓜都很敏感，感到自卑或者憤怒。白人這種從歷史、文化各個方面丑化其它人種和民族的做法，不僅僅針對黑人，對中國人也是如此。他們一般把中國人塑造成瞇瞇眼、高髖骨和厚嘴唇的形象，貶低中國人用筷子屬于野蠻不開化。這種負面形象塑造和族群歧視，本質上和黑人西瓜形象塑造是相同的。

白人對黑人西瓜形象塑造的負面影響一直持續到現在，2013年，NBA球星韋德來中國參加活動，主辦方在果盤中放了大塊西瓜，結果平時好脾氣的韋德大動肝火，認為是有人搞種族歧視，好在后面誤會解除了。

棉花、甘蔗、土豆和西瓜給我們人類帶來了很多方便，滿足了我們的生活，幫助我們渡過了很多艱難的時光，為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但也“縱容”了許多罪惡。不過，制造這些罪惡的不是這些植物，而是我們人類自己，通過回顧這些歷史，我們會更清醒，更理智地看清事情的真相和本質，而不為偏見和表象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