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人工智能產業鏈優化研究
——以浙江省杭州市為例

高晟星，陶麗萍

(杭州科技職業技術學院， 浙江 杭州 311402)

2017年國家出臺了《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促進新一代人工智能產業發展三年行動計劃(2018-2020年)》等一系列國家級政策規劃[1]，對人工智能的發展做出了戰略性部署，確立了“三步走”的政策目標，力爭到2030年將我國建設成為世界主要的人工智能創新中心。根據《浙江省促進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行動計劃(2019-2022年)》和《杭州市人工智能產業發展規劃》(征求意見稿)，杭州將加大人工智能核心技術攻關和深度融合應用力度，促進經濟智能化升級，全面推進“三化融合”打造全國數字經濟第一城。通過網絡數據搜集、問卷、實地考察、電話訪問等方式進行調研，從區域政策情況、科研力量分析、關聯產業情況、行業需求分析四個維度呈現杭州城西科創大走廊、城東智造大走廊兩大區域的人工智能產業發展特色，著重深入分析杭州市人工智能產業發展的制約因素，進而為杭州市人工智能產業的發展提供建議。

一、杭州市人工智能產業現狀

(一) 區域政策

自2016年以來，杭州市發布了一系列人工智能產業相關政策規劃、引導、助推人工智能產業鏈的發展，各個區域也根據自身的產業發展階段、發展重點制定具有特色的政策措施，使杭州的人工智能競爭力始終排在全國第一梯隊。杭州市政策包括：《浙江省促進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行動計劃(2019-2022年)》《杭州市建設國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創新發展試驗區行動方案》《杭州市建設國家新一代人工智能創新發展試驗區若干政策》《杭州市人工智能產業發展規劃》(征求意見稿)、《杭州市高新技術企業培育三年行動計劃(2018-2020年)》《人工智能人才新政12條》《杭州市科技創新十三五規劃》；城西科創大走廊政策包括：《杭州未來科技城(海創園)引進海內外高層次人才、加快人工智能產業發展的若干政策意見》(2019、2017)《杭州城西科創大走廊創新發展專項資金管理辦法(試行)》《關于推進以集成電路產業為核心的微納產業發展專項政策(試行)》《杭州城西科創大走廊規劃》；城東智造大走廊(含高新區(濱江))政策包括：《關于推進“新制造業計劃” 建設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示范區的若干意見》《杭州高新區(濱江)科技創新產業扶持基金管理暫行辦法》《關于加快智造供給產業發展的實施意見(試行)》《杭州城東智造大走廊發展規劃》。

(二) 科研力量

根據表1，城西科創大走廊的院校機構科研力量在杭州市及全省都處于最頂尖行列。人才方面，“大走廊”憑借強大的平臺和優質的項目吸引了大量的海內外高層次人才，成為杭州市高精尖人才的典型聚集地。城東智造大走廊區域內有杭州電子科技大學、浙江工商大學等研究型高校以及大批注重實踐的高職院校。人工智能實力較強的高新區(濱江)內擁有大批實力強勁的企業研究所。區域內領軍企業帶動了初創企業的發展和對高端人才的吸引，形成了良好的聚集效應。

表1 人工智能科研力量分布

注：數據據調查問卷整理

(三) 關聯產業情況

杭州市城西、城東兩大走廊均致力于人工智能的全產業鏈發展，但受區域企業類型、學術生態、資本環境、區政府部門導向等因素的影響，城西科創大走廊在基礎層和技術層更勝一籌，之江實驗室、達摩院、阿里巴巴平頭哥、青山湖微納智造小鎮、云谷小鎮、中國人工智能小鎮等創新主體圍繞人工智能硬件、軟件、系統三大領域，突破芯片設計、算法研發、高精密減速機、高性能傳感器、智能數控系統等關鍵技術；而城東智造大走廊聚焦在應用層特別是智能制造方面，不斷加強在工業機器人和無人機、無人駕駛等領域研發和產業化，其中高新區(濱江)的阿里(濱江)、網易杭州、海康威視、大華股份、新華三、宇視科技、力太科技等領軍企業依托物聯網產業優勢，重點發展機器人智能裝備，推動生物識別、虛擬現實等技術研發和應用。

(四) 行業需求

調查發現，84.62 %、76.92 %、53.85 %的企業認為技術成熟度、產業鏈支持和市場需求是影響企業采用人工智能技術的最關鍵因素，如圖1所示。技術攻關難和人才匱乏是AI企業目前主要的發展瓶頸，如圖2所示，75 %的企業認為技術攻關難題是企業發展人工智能過程中遇到的最大問題，排在其后的分別是62.5 %的人才缺乏和50 %的市場開拓障礙。因此，正如圖3、圖4所示，68.42 %的企業將人才需求放在技術創新需求中的第一位，另外技術支持、市場應用和融資渠道分別占到42.11 %、36.84 %和31.58 %。對于政府政策支持方面，除了人才引進補貼尤為明顯外，科研立項資金、稅收減免、貸款優惠和技術支持也都占據了較大的比重。總體來看，人才和資金缺乏、科研能力相對不足、市場開拓障礙是人工智能企業面臨的主要問題。

圖1 影響企業采用人工智能技術的關鍵因素

圖3 企業在技術創新中的需求

圖2 企業發展人工智能過程中遇到的問題

圖4 企業希望享受的優惠政策

二、杭州市人工智能產業發展瓶頸

(一) 基礎層薄弱，產業鏈亟待進一步完善

人工智能行業產業鏈可分為基礎層、技術層和應用層。杭州市的人工智能企業在應用層面集群效應明顯，多點開花。涉及領域包括智能制造、智能家居、智慧醫療、安防、金融、教育等；在技術層面主要聚焦于計算機視覺和機器學習領域，涌現了一批優秀的企業，但在算法突破和平臺開發上還亟待提高；在基礎層面阿里在云計算和大數據方面有明顯的優勢，但在AI芯片領域核心動力不足，涉及芯片的企業主要擅長專用芯片設計，在封測和制造方面缺乏競爭力。總體來說杭州市的人工智能企業在應用層展現出較強的活力，而在基礎層特別是在通用人工智能芯片和算法方面缺乏優秀企業和核心競爭力，缺乏對人工智能核心技術的掌握，對外優勢產業或產業集群標簽不突出，人工智能產業處于完善產業鏈的初級階段。

(二) 科研機構數量較少，核心動力有待加強

人工智能產業的發展關鍵在于核心技術的研發與攻關。75 %的被調研企業認為技術攻關難題是企業發展人工智能過程中困難的環節。雖然杭州市已經擁有了一批高校、研究院、企業技術研究中心、重點實驗室和博士后流動站作為技術研發的有力支撐，但是相比于北京、上海擁有清華北大、交大復旦等眾多知名高校以及深圳擁有騰訊、華為、中興等領軍企業研究所，杭州的科研差距實力依舊明顯。此外，市內研發機構和企業雖然申請了大量國內外專利，但在科技成果轉化上還略顯不足，人工智能和制造業的應用融合還處于探索階段。

(三) 資金支持結構不盡合理，融資渠道有待開拓

圖4顯示，92.31 %和84.62 %的企業希望獲得人才引進補貼和科研立項資金支持，69.23 %和61.54 %的企業希望享受稅收減免和貸款優惠，可以看出人工智能企業對資金的渴求度是相當高的。全力打造數字第一城的杭州市通過產業基金給與了人工智能產業強有力的支持。但是除了個別的獨角獸企業獲得高額的融資外，大部分的企業還處于A輪以前的融資階段甚至是尚未獲投。基礎領域技術攻關難度大、研究周期長、投入產出比難以預測的特點讓追逐短期高額風險報酬的眾多社會資本望而卻步。

(四) 產業發展迅速，高端技術人才亟待引進和培養

人工智能技術在各產業部門的應用需要人工智能應用領域技術和商業模式創新兩方面的人才。企業如果想要打造AI能力，首先需要AI技術專家進行底層算法的研究和后續的商業產品；其次需要特定行業專家針對特定行業實施AI解決方案。盡管近年來杭州市不斷加碼人才引進政策，人口數量突破千萬，但是相比于北上深，高等院校、科研院所的數量偏少，高校的人工智能相關專業開設較晚，人才培養方案尚待完善，而人工智能產業的快速擴張導致AI人才缺口問題日益凸顯。調研中62.5 %的企業將人才缺乏列為人工智能發展的重要障礙，68.42 %的企業在技術創新中亟需相關的專業人才，足以說明杭州人工智能企業對專業人才需求度是很高的。

(五) 應用場景開發數量不足，制造業應用潛力被低估

在互聯網發展優勢的基礎上推動人工智能開放創新平臺建設和應用場景的開發，是杭州人工智能科技產業發展面臨的挑戰和機遇。第一，技術研發項目與市場需求聯系度不夠緊密，科技成果轉化率有待提高；第二，基于深度學習的人工智能高度依賴大數據，由于技術、成本以及法律障礙，政企間、企業間的數據共享依舊存在重大障礙，人工智能開放創新平臺的建設遇到阻礙；第三，目前人工智能應用場景主要集中于金融、安防、教育、醫療等方面，制造業專業性強，解決方案的復雜性和定制化的高要求使得制造業的應用場景開發不足，在制造業領域的應用潛力被低估，優質數據資源未被充分利用。

三、優化人工智能產業鏈的對策

(一) 優化產業鏈布局，提升核心競爭力

1.加強基礎性研究投入，重點突破核心技術。基礎層產業仍是全球新一代人工智能產業的核心引擎。杭州市的人工智能企業在應用層和技術層展現出較強的活力，而在基礎層特別是在人工智能硬件方面缺少優秀企業和核心競爭力。杭州市要戰略引領重點加強人工智能基礎性研究領域的資金投入[2]，讓杭州市在關鍵核心技術領域中占據國內行業領先地位。一方面建議相關部門積極打破技術研發和成果轉化的壁壘，組織構建面向芯片設計的開源開放平臺，集合國內優勢IC設計企業，開放IC設計能力，推進IP開源化，形成技術上取長補短、優勢互補，加快推進AI芯片的迭代優化進程；另一方面提升云計算數據支撐能力，把云計算作為支撐未來產業發展的基礎設施，發揮阿里云、網易云等平臺優勢，賦能未來產業創新創業和產業升級。同時，構建物聯網服務開放平臺，利用5G技術，提升人工智能技術連接效率，為未來產業發展提供數據來源、網絡支撐、安全保障。

2.推動產業融合發展，提高產業發展質量。在應用層面和技術層面，杭州市的人工智能企業百花齊放，但容易在風投資本追逐短期利益的影響下出現不利于產業結構的惡性競爭。因此，要根據區域發展特點，科學引導投資計劃，依托自身優勢，形成區域特色和核心競爭力，避免密集投資重復建設[3]。一方面以中國人工智能小鎮和杭州人工智能產業園等園區為基地培育中小企業，發揮其專業化服務、創新型孵化、多資源聚合等功能，吸引包括各種游離資本和勞動力在內的生產要素投入到人工智能產業中；另一方面深度挖掘人工智能在制造業領域的應用場景，依托城東智造大走廊制造業優勢，聚焦智能機器人等特定領域和應用方向，培育區域性獨角獸企業，支持本土企業戰略整合，打造人工智能行業標桿企業。

(二) 協調整合產學研用資源，參與重構研發體系

1.支持區內人工智能領軍企業在技術創新體系中發揮主體作用。杭州市擁有數量眾多的高新技術企業，在技術創新體系的構建中有天然的優勢。應支持人工智能領軍企業在技術創新體系中發揮主體作用，依托長三角區域一體化發展國家戰略行動計劃，推動“張江研究+杭州智造”落地，與國內特別是長三角區域知名科研院所和高校形成互利互惠的穩定長期合作關系，創新產學研用一體化的研發體系。以市場需求為主導，通過有效的利潤分享計劃鼓勵科研院所和高校對數字經濟和制造業市場亟需的人工智能應用技術進行研究開發，提高應用技術的針對性和實用性。同時利用產業優勢，在國家級工業互聯網平臺阿里SUPET“1+N”服務體系的基礎上，鼓勵大型先進制造企業應用工業互聯網平臺，實現內部管理和生產的數字化管控，力爭更多的省級制造業創新中心、省級工業互聯網平臺、“智能工廠”、智能制造新模式應用示范項目落地。

2.放眼國內外資源，在全球范圍內把握機遇，搭建國際化平臺。支持市內龍頭企業與國外頂尖人工智能企業和研究機構加強國際合作，共同建立人工智能實驗室，開展更廣領域、更深層次的國際科技合作，吸引更多國際科技創新資源集聚，形成具有強大帶動力的區域創新中心。支持阿里巴巴城市大腦國家人工智能開放創新平臺、海康威視視頻感知人工智能開放創新平臺、浙江大學人工智能協同創新中心、之江實驗室與國外DeepMind、微軟人工智能實驗室、麻省理工學院人工智能實驗室、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實驗室等知名機構共同探索人工智能基礎研究。通過平臺建設，吸引國內外創新資源和尖端人才，驅動基礎技術創新研發，提升企業的科技成果轉化率。

(三) 完善金融財稅制度，提供合理資金保障

1.充分發揮財政資金杠桿與引導作用。合理運用財政資金的先鋒作用并且盡量避免其干擾市場公平競爭，讓市場在經濟運行中起到決定性作用，統籌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4]。一方面財政資金應重點投向人工智能基礎層面研究、科技成果轉化等社會資本缺位的領域，確保杭州在人工智能高端研究領域的持續競爭力；另一方面，為彌補資金不足的問題，應通過政府風險投資引導基金、PPP模式等多種形式，吸引社會游離資本進入人工智能相關產業。同時，鑒于大企業在資本領域的吸金效應，建議政府引導的產業基金適當向中小企業傾斜，鼓勵人工智能中小企業和“深科技”初創企業的發展。全力支持區域內重點企業申報科創板上市，為企業提供信息資源和技術指導。

2.合理運用稅費制度的調節作用。有效的稅費制度安排能極大地促進人工智能產業的發展。目前增值稅、所得稅已經在稅率、稅基、稅收減免等項目上給予優惠，在很大程度上能減輕企業的現金流壓力。在此基礎上要對現有的優惠政策做出適當的修訂與補充，使其與人工智能產業特性相結合，讓優惠政策真正落到實處。一是建議明確稅收優惠的對象，規范享受稅收優惠企業的性質和條件，避免出現部分企業改頭換面騙取財政補貼和稅收優惠的情況；二是建議定期組織企業稅務培訓班，或借助稅企聯絡平臺，加強對企業稅務指導，為企業提供“點對點”個性化稅收服務，提高辦稅服務的質量，減少稅企爭議，引導企業完善稅務風險內控體系。

3.完善符合市情的地方金融制度。資金問題是一個新興產業所必須面臨的問題，人工智能產業同樣也涉及大量金融問題，區域金融創新在人工智能產業發展過程中扮演至關重要的作用。發揮政府整合金融機構資源的主導作用，支持先進制造企業與互聯網企業、人工智能企業開展資本層面的創新性合作，促進產業跨界融合。同時，依托全球數字金融中心、錢江金融城、錢塘江金融港灣和各區金融服務中心，利用金融科技小鎮、夢想小鎮的集聚效應，吸引資金、人才、技術等高端要素的匯集，發揮杭州新金融私募基金的特色優勢，推動人工智能技術與金融深度融合，解決科技型中小企業的融資困境。

(四) 創新人才培養機制，打造人才服務新體系

1.政策加持，引進國內外高端人才。通過政策推動、平臺集聚、梯度培育、重點扶持、精準服務等措施，全面落實國家“千人計劃”、浙江省“千人計劃”、市“521”計劃和市“115”計劃等一系列現有人才政策，以國家及各省市相關人才工程、計劃為依托，做好杭州市高層次人才申請服務工作，探索制定個性化政策，對創新人才實行分類評價，探索建立分梯度匹配的多層次人才政策體系，以優質的項目和高端的平臺吸引團隊和人才的加入，實現人工智能高端人才精準引進。

2.搭建橋梁，助力人才技能再提升。按企業規模分別推動其與清華大學、浙江大學、北京航空航天大學、上海交通大學、杭州電子科技大學等高校開展深度合作，鼓勵高校、科研院所和企業三方結合杭州人工智能產業發展需求聯合培養人工智能重點領域的專業型、創新型和復合型人才。探索實施人員互聘制度，搭建橋梁，拓寬企業、高校、科研院所的人才交流渠道，鼓勵企業高級技術人才到高校科研院所任職，聘請高校教授擔任企業戰略顧問，加強各類人才之間的交流，提高人才使用效率。實施市技能大師工作室計劃，遴選人工智能技能大師，在智能制造領域開展技術創新、技能攻關和高技能人才培養。充分利用阿里巴巴、華為等企業培訓中心，提供5G、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AI等前沿數字技術培訓服務，重點對產業園區在崗人員進行再培訓，形成一批專業強、技能精的人工智能人才。

(五) 推進人工智能應用場景開發，賦能制造業

1.推動數據共享，形成數據生態優勢。推進阿里巴巴城市大腦國家人工智能開放創新平臺、海康威視視頻感知人工智能開放創新平臺的建設[5]，降低企業的技術門檻，連接人工智能企業、高校、科研機構以及信息咨詢機構，匯聚各類數據資源，推動數據共享，構筑完整的產業生態。鼓勵更多的互聯網公司參與開放算法框架的技術研發中，在保護數據安全前提下共同探索利用分布式技術進行數據存儲和運算的數據共享新范式。建設數據評級機制，出臺公共數據開放管理辦法，制定行業標準，甄別高效合理的數據抓取、篩選方案，對數據源質量進行評估，提高大數據分析的有效性，助力人工智能創新應用落地。

2.搭建平臺，推動人工智能制造業應用場景開放。加大人工智能在制造業領域的應用場景開發力度，搭建人工智能聯合應用測試驗證平臺，為創新產品和服務提供真實測試環境。建立人工智能產品體驗中心，提升傳統產業對人工智能的認知程度。針對杭州市的新制造業計劃，首先要明確人工智能在制造業的應用邊界，目前制造業的應用場景主要分為智能生產、產品和服務、企業運營管理、供應鏈以及業務模式決策五個領域[6]，在提升企業自動化效率、保持最低必要庫存和提升產品良品率方面人工智能可以發揮關鍵作用；其次，幫助制造企業對自身的數據基礎進行診斷和評估，進行數字化升級，通過工業物聯網采集各種生產數據，為AI項目的實施奠定基礎；最后搭建共性技術和關鍵技術供給平臺，為一般性制造企業和個性化需求企業提供智能化轉型支撐，加快人工智能技術在制造企業的推廣與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