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中東歐國家農產品貿易研究

徐琳琳

本文采用了1999-2018年中國與中東歐國的農產品進出口的面板數據，通過回歸分析了“16+1”政策的提出對于中東歐國家向中國出口的農產品貿易額的影響。結果顯示，“16+1”政策有利于中東歐國家擴大對中國的農產品出口。本文的研究對于中國和中東歐國家擴大“一帶一路”的合作具有重要意義。2019年，希臘加入了中東歐合作的框架，“16+1”政策發展成了“17+1”，在此背景下，中國與中東歐國家應該抓住機遇，擴大雙方的農產品貿易往來。

一、引言

2012年9月，中國—中東歐國家合作秘書處成立，從此中國與中東歐展開每年一度的“16+1”合作，“16+1”更是成為年度熱詞。近年來，中國與中東歐國家貿易規模不斷擴大。從貿易差額增速來看，中國與中東歐國家始終保持貿易順差，中國與中東歐國家的貿易產品種類也逐漸增多，貿易領域不斷拓展，這些擴展的領域大部分屬于雙方優勢產品領域。但是，相對于其他行業，農業領域的合作相對較小。對于中歐和東歐國家來說，它們中的大多數是農業發達國家，迫切需要擴大外部市場。對于中國來說，中國是農產品進口大國，但目前主要依賴美國市場，但中美之間存在貿易摩擦，中國需要發展市場進口農產品來取代美國的農產品。中東歐國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作為替代方案。

二、貿易現狀

目前來看，中國與中東歐17國的農產品貿易水平，表現出總體結構的不平衡。中國的出口大于進口，表現出順差的。從2006年到2011年，我國對于中東歐國家的農產品出口表現出遞增的順差，只有2009年因為金融危險出現過明顯的回落，然后又開始緩慢增長，到2011年到達一個巔峰，我國農產品出口額變化規律和順差變化規律保持一致，而農產品的進口額一直保持上升的趨勢，但由于進口額絕對值較低，所以影響不了整個貿易的趨勢，順差是由出口額決定的。

按照貿易的國別結構來看，中國與中東歐國家農產品貿易主要集中在波蘭、保加利亞、捷克、羅馬尼亞、希臘和塞爾維亞等幾個農業較為發達的農業大國，國別發展不平衡，以傳統農業大國為主，相對穩定，前南國家和波羅的海沿岸國家波動較大。

從貿易種類來看，中國與中東歐國家農產品貿易主要集中在蔬菜，水果，油料和谷物四類品種。但從整體來說，中國在大多數農產品的進出口貿易上，都保持順差，而且各類產品間貿易額相差較大，各種產品間發展也極不平衡。根據UNcomtrade提供的數據來看，中國在優勢產品上的出口也逐漸失去了其優勢，出口表現出相對降低的趨勢。

由此可見，中國和中東歐國家的農產品貿易越來越趨向于向中東歐國家進口，雙邊貿易表現出越來越重要的地位。

三、文獻綜述

對于雙邊貿易影響因素方面的實證，最流行使用最廣的方法之一是引力模型。引力模型首先是從“萬有引力定律”而來，最初是由Tinbergen（1962）和Poyhonen（1963）開始應用于國際貿易問題的研究，根據該模型，兩國之間的貿易流量和兩國間的經濟總量呈向相關 ，與此同意，又與兩國間的距離呈負相關。引力模型形式簡單，能揭示貿易潛力的影響因素。引力模型的基本形式為：

其中，Xij表示貿易雙方的貿易流量，Yi表示i國某一年的國內生產總值，Yi表示貿易伙伴的某一年的國內生產總值。Dij表示的是兩國之間的直線距離。隨著引力模型的發展，解釋變量的增加，為了消除異方差的影響，通常采用自然對數形式：

lnXiit=β0+β1lnGDPit+β2lnGDPjt+β3lnDISTij+εijt

關于引力模型的應用很多，很多學者在包含雙邊貿易流量和距離的基礎上加入了新的解釋變量，劉青峰和姜書竹（2003）在引力模型中加入 GDP 貢獻度、人均 GDP 貢獻度和制度安排貢獻度證實該變量多余貿易的促進作用。姜書竹和張旭昆（2003）在此基礎上又加入了虛擬變量擴展了引力模型，實證發現是否為東盟成員國以及是否為APEC國家，對國家間的貿易的正向作用可以抵消空間距離對貿易的一部分的消極作用。林玲和王炎（2004）利用引力模型引入了國土面積，是否為發達國家作為解釋分量，結果發現，面積可以很好的解釋中國和主要貿易伙伴的雙邊貿易情況。單文婷和楊捷（2007）對傳統的引力模型增加了新的變量，即華人人口數量以及華語使用情況，對引力模型進行了更深的拓展。賈偉和屈四喜（2012）對引力模型再次進行擴展，創造性的考慮了第三方經濟發展水平對于雙面貿易的影響。譚晶榮和王絲絲（2016）在引力模型中加入了鐵路總長度、商品貿易額占 GDP 比重等變量，結果顯示在肉類和肉類制品上，鐵路總長度、世界貿易組織對這類農產品雙邊貿易的促進作用非常明顯。

四、模型設定與數據說明

（一）變量的選擇

本文以過去學者的研究，加入“16+1”政策作為解釋變量，以構建反應中國與中東歐農產品貿易方面的引力模型。在控制兩國貿易總量和首都距離的基礎上，本文加入了中東歐國家的人口數的對數，中東歐國家農業面積的對數，中東歐國家農業面積的對數等變量加以控制來研究“16+1”政策對于中東歐向中國的農產品出口的影響。

為了研究“16+1”政策的沖擊，取政策前即2012年以前為0，之后取1，從而通過最小二乘法回歸可以考察該政對于中東歐國家出口的影響。

（二）數據來源

本文使用的數據是1999～2018年23個國家的面板數據，其中解釋變量為Policy（是否為“16+1”國家為虛擬變量），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商務部公布的名單，控制變量包括以下：中東歐國家的人口數的對數，中東歐國家農業面積的對數、中東歐國家的土地面積的對數、中東歐國家的GDP自然對數中國的GDP的自然對數來自世界銀行數據庫，中東歐國家首府距離背景的距離來自CEPII數據庫，被解釋變量為中東歐國家向中國出口的飲料的貿易額的對數，來自UNComtrade數據庫。

（三）模型設定

本文采用的模型如下所示，其中policy為政策的虛擬變量，Xi，t文中東歐國家控制變量的集合，Xj，t表示的是關于中國的控制變量的集合，εi，j，t為隨機擾動項。

lnhs22=policy+ΣXi，t+ΣXj，t+εi，j，t

五、實證結果分析

（一）基準回歸

回歸結果如表5.1所示，由于篇幅限制，回歸列出本文重點解釋變量，其他控制變量包括兩國間的距離、兩國的GDP水平等傳統引力模型包含的變量等，最終的結果顯示，“16+1”政策對中東歐國家的出口具有正的作用，表明“16+1”政策的實施有利于中東歐國家向中國出口農產品;中東歐國家的農業面積和土地面積都顯著為正，表明土地面積越大，越有利于該國向中國出口農產品，該結果與預期符號相同，因為農業面積越大，農業越發達，農產品出口越大。

（二）結果分析

通過以上回歸，可以看出對中東歐向中國出口農產品有影響的因素主要如下：

1.“16+1”政策：該政策從實施開始就一直受到國家的充分關注與重視，中國與中東歐國家每年就該政策舉行會議，在實施的7年多的時間里，該政策對于中國與中東歐的雙面貿易起到了非常大的正向作用。

2.兩國的GDP水平：該因素對于中東歐國家的出口具有積極的正向作用，與預期相符。中國和中東歐國家的經濟水平越高，發展水平越快，對雙方的貿易需求就越大，兩國通過對其具有優勢的產品就行貿易，對經濟的發展同時也是具有正向作用的。

3.兩國間的距離：距離對于雙邊貿易具有負向作用，實證結果也證實了這一點，原因在于，兩國的距離越遠，產品的運輸成本越大，越不利于雙方的貿易往來。

4.耕地面積：耕地面積具有正向作用，原因在于耕地面積越大，農產品產量越大，越有可能通過出口來處理農產品。

六、結論與建議

本文以1999年至2018年中國與中東歐的面板數據作為樣本，通過現狀分析和回歸，研究了“16+1”政策對中東歐出口中國的農產品貿易額的影響。結果發現，“16+1”政策對于中東歐國家出口農產品具有非常積極的作用。2019年隨著希臘的正式加入，“16+1”政策擴展為“17+1”政策，本文的研究對于該政策的發展具有啟示作用，隨著中國與中東歐國家的發展越來越密切，各國可以通過合作來擴大雙方的農產品銷售市場，同時滿足雙方的國民需求，相信“16+1”政策可以給中國和中東歐國家帶來更大的市場。

（作者單位：上海對外經貿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