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一流”背景下高校圖書館學科分析服務探索*

萬慕晨

（重慶交通大學圖書館 重慶 400074）

1 引言

2017年初，三部委聯合印發的《統籌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實施辦法（暫行）》明確要求：“一流學科建設高校應具有國內前列或國際前沿的高水平學科，學科水平在有影響力的第三方評價中進入前列”[1]，掀起了學科分析與評價的熱潮。學科分析評價報告從而成為了各級教育主管部門和各高校加強學科建設、優化學科布局、凝煉學科發展方向、突出學科建設重點、科學配置學科資源的重要參考依據。高校圖書館作為學校的文獻情報中心，經過多年的發展，已經從學科資源的保障者、學科服務的提供者逐步向學科建設的參與者、學科發展的咨詢者轉型。以文獻資源為基礎開展學科分析服務，利用文獻計量分析工具從多角度和多渠道對數據進行整合分析，既是圖書館服務轉型的必然要求，也是學科服務向縱深發展的重要實踐。

2 圖書館開展一流學科評價現狀

學科分析評價服務是一種圖書館深層次學科服務，也有不少學者稱之為學科競爭力分析。2015 年“雙一流”建設方案公布后，ESI作為世界范圍內評價學科國際水平及影響力最重要的第三方評價體系之一，成為了我國圖書館界在“雙一流”建設中應用最廣泛的學科評價體系[2]。一方面，我國圖書情報領域中基于ESI探究學科分析評價的論文數量呈井噴式增長；另一方面，在具體的學科分析評價實踐工作中，各高校圖書館依靠自身豐富的館藏文獻資源和文獻評價分析工具，紛紛開展了基于ESI學科分類體系及指標的學科分析評價服務，推出了基于ESI的《學科動態監測》《學科競爭力分析報告》等各類學科分析評價報告，如中國人民大學圖書館的《ESI學科動態》[3]、復旦大學圖書館的《復旦學科年報》[4]、武漢大學圖書館的《ESI學科動態與學科發展態勢分析》[5]、重慶大學圖書館的《重慶大學ESI學科影響力》[6]等。

在實踐中，筆者發現ESI學科分類是基于Web of Science（WoS）數據開發出來的。WoS 核心庫收錄的3萬余種期刊分屬250多個WoS學科，科睿唯安公司在WoS中又選擇了1萬余種期刊作為ESI來源期刊，并在此基礎上建立了22個ESI學科。因此，可以通過期刊在兩個學科分類中的交叉重合實現WoS學科到ESI學科的映射，而科睿唯安已將WoS學科與部分教育部一級學科實現了映射，這就為ESI學科分類與我國一級學科進行映射提供了可行性。通過文獻調研發現，我國劉虹[12]、藺梅芳[11]、劉盛博[13]等學者已經利用科睿唯安提供的“WOS分類與教育部一級學科映射表”，開展了基于教育部一級學科分類的ESI學科貢獻度分析。但是由于科睿唯安的“學科映射表”是根據SCI、SSCI和AHCI的學科范圍說明與相關中文文獻的說明進行人工對比建立的映射關系[14]，且僅覆蓋了77個一級學科，使得學科映射的科學性、有效性以及學科評價的準確性都有待驗證。所以，有必要引入其他研究機構構建的外文資源分類體系對ESI數據進行教育部一級學科映射。

3 ERS 學科分類系統介紹

E R S 學科分類系統是國際大學圖書館聯盟（IATUL）成員館——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構建的外文期刊分類系統。經過幾年的積累，已經完成了包括ESI期刊在內的2萬余種外文期刊的學科分類映射。

3.1 ERS 學科分類步驟

首先，根據目標期刊的機讀目錄（MARC）及烏利希國際期刊指南記錄（Urichs），解析抽取國會分類（LCC）、國會主題詞（LCSH）、杜威分類號（DDC）；其次，利用解析出來的LCCLCSHDDC通過“分類知識組織體系互操作系統”得到與中國圖書館分類法分類號（CLC）的匹配結果；最后，通過CLC映射到教育部一級學科[15]。

3.2 ERS 學科分類原理

從ERS學科分類流程中可以看出，“分類知識組織體系互操作系統”以及“CLC與教育部一級學科的映射”是ERS分類系統的關鍵。

自2012年起,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就開始了對“分類知識組織體系互操作系統”的構建研究[16-19]，對初期收集到的20萬余條有效MARC記錄及Urichs記錄分別抽取分類號和主題詞進行同現映射頻次統計，挖掘不同分類系統間隱藏的關聯規則，并通過支持度、置信度篩選構建了DDC/LCC/LCSH與CLC映射的“分類知識組織體系互操作系統”，同時采用機器學習模式匹配方法中的貝葉斯最優化理論對映射關系進行優化，進一步提升了映射的成功率和準確率[20]。“CLC與教育部一級學科的映射”源于高校圖書館基礎業務工作——學科資源采購與統計。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早在2013年就采用分類預設法[21-22]，通過與學院專家、教師的有效交流確定了各一級學科關鍵詞、學科涵蓋專業、專業（課程）關鍵詞及知識點，在此基礎上采用字面、語義以及知識相關性的映射方法建立了從教育部學科分類到CLC之間的映射，并由學科館員和院系教師進行反復確認后進一步對“CLC與教育部一級學科的映射”進行了修正[23]，實現了全部一級學科的準確映射、二級學科90%的準確映射[16]。

4 ERS 學科分類映射實踐

本研究根據2020年5月ESI數據，選取重慶擁有ESI學科或ESI學科潛力值超過50%的10所高校為研究對象，利用10所高校于2010年1月—2020年4月發表的80 096篇ESI論文涉及的期刊名稱、曾用刊名、簡寫刊名、ISSN、eISSN與ERS系統中下載學科分類表進行了映射。

4.1 學科映射成功率分析

對ESI數據進行學科映射的成功率是得到準確分析結果的基礎，為此筆者分別從重慶市高校整體、各高校、各ESI學科的映射成功率，對ERS學科分類系統和WOS學科映射表進行了比較，結果如圖1所示。

圖7描述了采用不同材料補片的再制造修復結構應力強度因子下降率R對應裂紋尖端半橢圓上各節點的分布。R隨裂紋尖端半橢圓中心角α變大而降低，即R隨裂紋深度加深而降低。因此，可以說修復作用對于最接近損傷結構表面處的裂紋尖端最為明顯；隨著裂紋尖端深度增加，修復效果呈遞減趨勢。

圖1 ERS 學科分類系統和WOS 學科映射表比較

結合圖1及映射數據可以發現，ERS學科分類系統從10所高校整體映射效果來看，共成功映射論文79 965篇，占論文總量的99.84%，涉及引用899 680次，占總被引次數的99.90%；從各高校映射效果來看，論文映射成功率最低是重慶文理學院的99.75%，被引映射成功率最低是重慶理工大學的99.79%。從ESI學科映射效果來看，除多學科（MULTIDISCIPLINARY）論文映射成功率和被引映射成功率為98.29%和98.65%外，其余21個ESI學科的論文及被引映射成功率均高于99.00%。

WOS學科映射表從10所高校整體映射效果來看，共成功映射論文64 201篇，占論文總量的80.16%，涉及引用860 562次，占總被引次數的95.55%；從各高校映射效果來看，論文映射成功率和被引映射成功率最低的是重慶大學45.59%和89.80%。從ESI學科映射效果來看，經濟與商業科學論文映射成功率最低為42.27%，植物學與動物學的被引映射成功率最低為63.44%外，僅有臨床醫學、免疫學以及神經科學與行為學3個ESI學科的論文及被引映射成功率均高于98.00%。

從以上分析可以發現，無論從整體的角度、各高校的角度，還是從ESI學科的角度看，基于ERS的學科映射成功率均遠高于WOS學科映射表，且所有指標映射成功率均高于98%，映射效果較好。

4.2 學科映射有效性分析

為了避免出現“重數量輕質量”的情況發生，本研究采用“數量與質量相結合”的原則，在科研產出量（N）的基礎上同時考慮排除了學科領域、文獻類型、出版年等因素，尤其適合學科之間橫向比較的學科規范化引文影響力——CNCI，利用N*CNCI（綜合影響力）指標對一級學科作進行對比。

4.2.1 基于重慶市一流建設學科的分析

重慶市一流建設學科評審流程復雜、評審條件眾多，是從學科基礎、學科帶頭人與學術團隊、高層次科研平臺、高水平標志性成果以及服務經濟社會發展成效多角度出發，綜合國家認定標準、高校辦學水平等因素，最終由評審專家投票進行遴選產生的。因此，將映射得到的重慶市各一級學科綜合影響力指標（N*CNCI）排名與2017年公布的重慶市一流建設學科名單進行對比，有助于驗證學科映射的有效性，具體對比結果如圖2所示。

圖2 重慶市一流建設學科綜合影響力排名

從圖2中可以看出，學科綜合影響力排名與市級一流建設學科重合度較高，重慶市82.86%的一流建設學科綜合影響力在該學科中排名前三，其中排名第一的學科比例為42.86%，因此筆者認為學科綜合影響力這個單一指標能達到與一流建設學科82.86%的重合度，可以反映ERS映射效果較好；另外，由于在一流學科建設中存在不同層次、規模的高校以及學科特色相近的高校有相同學科入選一流學科的情況，如部屬院校重慶大學和市屬院校重慶交通大學的土木工程學科，重慶醫科大學和陸軍軍醫大學的臨床醫學、基礎醫學學科，學科綜合影響力排名第一的學科與一流建設學科的重合度達到42.86%，可以反映ERS映射效果較好。基于此，筆者認為基于ERS學科分類的映射效果較好，學科綜合影響力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4.2.2 基于ESI學科的分析

由于111個教育部一級學科與22個ESI學科的學科結構與分類粒度差異較大，不可避免地會出現一個ESI學科匹配多個一級學科的情況[7]或一個一級學科支撐多個ESI學科的情況，如土木工程、水利工程、交通運輸工程等教育部一級學科都對ESI工程學的發展有支撐作用，公共衛生與預防醫學對ESI社會學、臨床醫學、免疫學的發展起到支撐作用。就高校而言，在ESI學科發展的初級階段，如果沒有超級學科存在（一個一級學科就可以完全支撐一個或多個ESI學科進入前1%學科），那么對ESI學科起主要支撐作用的一級學科綜合影響力越高且數量越多，則該校的ESI前1%學科也就越多。因此，將重慶各高校學科綜合影響力的一級學科數量與ESI前1%學科數量進行比較，有助于驗證學科映射的有效性，比較結果如表1所示。

從上圖可以看出，重交大各一級學科綜合影響力不高，沒有綜合影響力大于1 000的學科，排名前10的學科主要集中在理學和工學門類，與學校現階段學科水平及理工科院校的背景相符。從學科質量上看，計算機科學與技術、軟件工程、電子科學與技術三個學科

表1 重慶10 所高校學科綜合影響力數量與ESI學科情況比較一覽表

從表1中可以看出，重慶市高校一級學科綜合影響力大于1 000的學科數量與ESI學科數量整體上呈現正相關趨勢，符合ESI學科建設初期的一般規律。基于此，筆者認為高綜合影響力學科的數量與ESI學科建設的發展趨勢匹配度較高，映射效果較好。

4.3 實證研究——以重慶交通大學為例

2010年1月—2020年5月，重慶交通大學（簡稱重交大）共有1 739篇文章被ESI收錄，總被引11 951次；通過ERS成功映射論文1 738篇，占論文總量的99.94%，成功映射論文被引11 951次，占總被引的100%，CNCI值為0.98接近世界平均水平，未能直接分類論文只有1篇對后續分析影響較小，故忽略不計不再進行人工分類。

4.3.1 基于學校層面的分析

圖3 重交大一級學科綜合影響力排名前10 的一級學科

從學校層面對ESI收錄的論文進行學科映射，有助于了解校內各一級學科的學術影響力，重交大學科綜合影響力排名前10的一級學科如圖3所示。的CNCI值介于1.5—2.0之間處于世界領先水平；控制科學與工程、環境科學與工程的CNCI值大于1，高于世界平均水平；數學、物理學CNCI值接近1，有望達到世界平均水平。

4.3.2 基于ESI前1%學科和潛力學科的分析

在對學校整體映射的基礎上分別對ESI前1%學科和ESI潛力學科（潛力值大于50%）進行分析，有助于確定重交大ESI主要支撐學科，進而有針對性地提高學校ESI學科建設水平。2020年5月ESI數據顯示，ESI ENGINEERING是重交大唯一進入ESI前1%的學科，ESI COMPUTER SCIENCE是重交大唯一潛力學科，因此ESI ENGINEERING和COMPUTER SCIENCE是重交大圖書館進行學科分析的重要學科。為此，筆者對重交大ESI ENGINEERING和COMPUTER SCIENCE進行了一級學科映射，考慮到主要支撐學科應具有一定的發文量作為基礎，故選取發文量大于100且學科綜合影響力大于100的一級學科作為主要支撐學科，具體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重交大ESI ENGINEERING 和COMPUTER SCIENCE 主要支撐學科

從整體上看，ESI ENGINEERING和COMPUTER SCIENCE的主要支撐學科與校內學科綜合影響力前10的學科的重合度較高，且位列重交大學科綜合影響力第一、二位的控制科學與工程、計算機科學與技術2個一級學科均為ESI ENGINEERING和COMPUTER SCIENCE的主要支撐學科。這與重交大控制科學與工程學科形成了以高被引學者宋乾坤為核心的科研團隊，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科緊抓圍繞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國家和重慶市戰略新興產業，堅持高質量發展的實際情況相符。目前控制科學與工程團隊共發表高被引文獻10篇，占全部高被引論文的52.63%，計算機科學與技術CNCI從2010—2014年間的1.1增長到現在的1.57，已經達到世界領先水平，有效帶動ESI COMPUTER SCIENCE 潛力值從2017年5月的33.80%躥升到了現在的63.42%。

從單個學科看，重交大ESI ENGINEERING主要支撐學科涉及市級一流建設學科土木工程，市級重點學科計算機科學與技術、機械工程、力學，以及續幾年擁有愛思唯爾和科睿唯安雙料全球高被引學者的數學學科；ESI COMPUTER SCIENCE主要支撐學科涉及市級重點學科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和控制科學與工程，這些主干學科和優勢學科能成為ESI ENGINEERING和COMPUTER SCIENCE的主要支撐學科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因此，綜合ERS映射成功率、有效性分析和重慶交通大學實證可以得出，在ERS映射的基礎上利用學科綜合影響力對一級學科進行分析具有較高的可行性。

5 結語

用于學科的分析評價體系越來越多樣化，除了文中提到的ESI學科排名，國內外還存在大量的學科分析評價體系，如ARWU、US News、QS、THE等，但是這些學科分析評價體系都是根據自身的學科分類標準進行學科分析與評價，如何合理利用這些學科分析評價體系并將之轉化為我國教育部對應的一級學科，是高校圖書館學科分析服務亟待解決的問題。本文引入ERS學科分類系統，從映射原理、成功率、有效性以及重慶交通大學實證等方面驗證了利用ERS進行ESI學科與教育部一級學科進行映射的可行性，使得準確、可靠地使用ESI數據對一級學科進行學科分析成為可能。但是本文的研究中存在一定不足：一是實例分析選擇的數據樣本小，得出的結果可能有一定的片面性；二是受篇幅所限僅使用了學科綜合影響力指標進行分析，尚未進行國際合作、基金項目、高被引論文等方面的分析，這些問題將在以后的研究中逐步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