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東 徐 燦
40年來,深圳經濟建設取得了顯著成績,關鍵在于不斷提升生產力水平,使之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相適應,走市場經濟的發展道路、改革轉型的發展道路、融入世界的發展道路和創新驅動的發展道路。通過實施持續、大量、多元的制度創新,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擴大了要素供給數量、改善了要素環境質量、提高了要素產出效率、優化了要素配置結構,不斷升級的生產函數提升了深圳經濟全要素生產率水平,實現了快速工業化和城市化的經濟奇跡。
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生產關系要適應生產力是馬克思主義歷史唯物主義的基本原理。馬克思指出決定勞動生產力水平的要素包括“工人的平均熟練程度,科學的發展水平和它在工藝上應用的程度,生產過程的社會結合,生產資料的規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條件”。進入21世紀,科學技術成為生產力成長的“突破口”,信息技術、生物技術、新材料、新能源等科技突飛猛進,新一輪的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不斷推升生產力高峰海拔。因此,當前以科技進步為核心的生產力水平對全球各國生產關系提出了更高的適應性要求,并且該要求對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是一視同仁的。
從歷史上看,生產力、生產關系的不協調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低配的生產力與高配的生產關系形成巨大反差。特別是在社會主義公有制實踐初期,早期的社會主義國家在落后生產力基礎下,構建了超前的生產關系。這種超前的生產關系與落后的生產力基礎的不適應嚴重制約了社會經濟發展,導致了生產效率低下甚至出現供給短缺的局面。二是低配的生產關系構成了當今發達資本主義的制度桎梏。生產關系對生產力具有反作用,生產關系一定要適應生產力的發展。具體來看,生產關系要為生產力的發展提供發展形式,也就是通過社會制度各個系統把生產力的諸要素結合起來。馬克思指出生產關系“不是永恒的,它們是歷史的暫時產物”。生產關系的歷史性取決于生產力的不斷發展。馬克思作出“生產資料的集中和勞動的社會化,達到了同他們的資本主義外殼不能相容的地步”的結論,是基于歷史唯物主義規律判斷,反映的就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再也無法容納其所創造的巨大生產力。這種無法包容在資本主義發展不同時期表現各異,但本質不變。生產力越是發達,反差越大,無論是2008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還是當前全球疫情下紐約等全球頂級城市應對疫情的表現,都是低配的生產關系與發達生產力不適應而產生的不良反應。
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之間的匹配關系理論,構成了馬克思經濟學說的根本核心內容。只有適合生產力發展的生產關系才具有先進性、合理性。張作云(2020)系統論述了生產關系的結構理論的創建歷程,并強調唯物主義世界觀、唯物辯證法的方法論、唯物主義歷史觀、寬闊的研究視野和革命的批判精神、系統論和整體論的研究方法,是馬克思創立這一理論的基本要件和關鍵之點。近年來,“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相互關系”重新成為熱點研究,尤其是進入后金融危機時代,西方經濟發展增速放緩,失業率飆升,通脹壓力巨大,資本主義國家內生性矛盾進一步凸顯。當前,學界普遍認可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之間的相互關聯貫穿經濟社會發展的方方面面,但就這兩者作用機制還未得到一致結論,甚至存在截然相反的觀點。張聚昌(2007)從結構介質的角度,闡述生產力發展會對原有的利益目標和社會規制進行升級,進而塑造新的社會關系。魯品越(2007)認為在一定的生產力基礎上,人民的主體意志塑造新的社會關系。郭冠清(2020)以《馬克思恩格斯全集》歷史考證版為基礎,全面梳理馬克思的主要著作,對是否存在“生產力——生產方式——生產關系”進行考證,對“生產力決定論”存在的問題進行分析。郭明飛、陳繼偉(2020)認為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具有明顯的結構性、能性特征,從系統論視角研究發現:生產力是生產要素通過分工形成的非線性系統功能,生產關系是以持續占有生產要素為目的的經濟利益關系。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相互關系的實現機制是以生產要素為中心的生產力循環與生產關系循環的交叉催化過程,在此基礎上推動人類社會向更高層級的超循環發展。
綜合來看,不同學者就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內涵努力地進行闡述和解讀,但不免陷入學理上同義衍生反復的窠臼。馬克思等未能清晰界定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內涵及外延,導致后續學者在這一理論上爭論不休、莫衷一是。所以,如何系統全面地對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內涵進行清晰界定,是研究兩者之間相互關系的前提。再者,學界缺乏對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計量研究。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不僅是躍然紙上的純概念,而是貫穿人類社會發展方方面面能夠落到實處的基本元素。馬克思指出生產關系“是一種特殊的形態,它決定著它里面顯露出來的一切存在的比重”。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社會主義,而不是別的什么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探索,就是走出一條公有制與市場經濟有機結合的社會主義道路。深圳是這條道路先行示范的實踐者,深圳經濟建設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得益于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契合度的不斷提升。基于此,本文在清晰界定兩者內涵的基礎上,測算出深圳市的生產力發展水平以及生產關系評價指數,然后運用耦合模型來對兩者之間的契合度進行評價和測算。本文的創新性在于:構建生產關系的模糊評價指標,并進行加權評價量化出生產關系;運用增長核算法測算深圳改革開放40年以來生產力發展狀況(全要素生產率),并進行梳理解;構建一個基于準確量化生產關系的耦合模型對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之間的契合度進行實證檢驗,從實證的角度驗證了深圳市經濟發展過程中更高的生產力適配了更高的生產關系的成功實踐,并給出幾點政策建議。
基于過往主流文獻對于生產率的測算基礎,本文采用生產函數法和指數法計算深圳市全要素生產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FP)。從本質上講,與生產率相關的資本和勞動等要素投入最終反映到國家地區的經濟增長,衡量的是技術進步對經濟發展作用的綜合反映。當前主流測算TFP的方法分為以DEA方法和Malmquist指數方法為主的非參數法和以索洛殘差法和隨機前沿分析法(SFA)為主的參數法。目前,關于深圳市的TFP測算文獻較少,孫華妤 等(2019)采用DEA-Malmquist指數法測算深圳市及各行業的TFP指數并對其進行分解,認為改革開放以來,深圳全要素生產率對經濟增長貢獻逐年遞增,其增速有所下降并趨于穩定。本文則采用增長核算法測算,首先用CD法來設定深圳市的生產函數為:

其中Yt反映深圳市的產出水平,Kt反映其資本積累存量,α是產出彈性;Lt反應勞動力水平,β為彈性系數。At是反映生產力的技術因素,獨立于Kt和Lt存在。將等式(1)兩邊取對數變形得到以下等式:

對式(2)進行回歸運算便能夠得出全要素生產率At,值得注意的是,它是包含了除要素投入量以外的所有影響產出的因素。如要得到更為精確的計量結果,則需要另外再細化處理。
資本存量Kt采用戈德斯密斯開創的永續盤存法。公式表示為:

其中,It是固定資產投資完成額,Pt反應資產的價格,δ是折舊率。本文采用剔除通脹后的實際GDP,并且所有數據均通過季節調整。
1.生產關系指標選取
生產關系內涵非常豐富,為了科學有效反應生產關系的發展程度,能夠準確衡量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之間契合影響關系,并依據科學性原則、系統性原則、代表性原則和數據可得性原則選取兩個系統的綜合評價指標來進行分析。本文選擇利用外資額度、金融深化程度、貿易占比、制度創新數以及研發投資五個指標來構建生產關系指數。
選取利用外資額和貿易占比旨在衡量某個國家地區間對外開放程度。馬克思認為,世界是一個普遍聯系的整體,任何事物內部各要素之間以及事物之間都存在著相互影響、相互制約和相互作用的關系。處理好一個國家地區的內部聯系和外部聯系,是其取得長足發展的必要條件。對內深化改革,對外擴大開放,這在社會主義國家歷史發展實踐中體現頗深,一般新生社會主義共和國在起步階段經濟發展較為落后,更加需要擴大開放,充分利用比較優勢發展經濟,吸收國外先進技術和資本投資。對外開放程度是生產關系的有力體現。
金融深化理論則直接反映國家和地區經濟發展程度。張明輝(2000)運用馬克思主義經濟學原理與方法分析和評價了美國經濟學家羅納德·I·麥金農和愛德華·W·肖的“金融壓制”與“金融深化”理論,肯定了該理論的理論價值和對經濟實踐的指導意義。金融深化程度越高,國家和地區的生產關系越高階。選擇制度創新數量、研發投入比衡量的是國家和地區創新發展水平。新中國成立初期,我們原有的計劃經濟體制封閉,制度保守,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嚴重失衡,改革開放以來不斷推陳出新。本文數據來源為wind、深圳統計年鑒,其中制度創新數為筆者利用爬蟲(Python)程序,抓取深圳歷年頒布政策性文件數表示。
2.熵權法求權重
熵是信息論中的概念,表示混亂程度和用來衡量數據的不確定性,不確定性越大熵值越大,包含的信息就越多,同樣的,不確定性越小熵值越小。因此熵值可以用來衡量系統的無序性和隨機性以及系統內指標的離散程度。通常認為,一個指標的離散程度越大,其對整體系統的影響越大,熵值法是一種客觀賦權法,項目權重取決于數據本身對系統的離散性。
我們設定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為兩個系統,設變量Xij(i=1、2……n;j=1、2……m)為第i個樣本中第j項指標的值,其中n為每個系統中的樣本數,m為指標數,對Xij進行標準化得到,具體公式為:
當Xij為正向指標時,

當Xij為負向指標時,

其中i=1、2……n;j=1、2……m,Xij表示每個項目對整體系統的影響作用。
則第i個樣本、第j個指標在該指標下的比重

其中i=1、2……n;j=1、2……m,第j項指標的熵為

其中j=1、2……m,信息熵冗余度為

其中j=1、2……m,則熵權法下各個指標的權重值為

其中j=1、2……m
由上述方法處理原始數據得到生產關系的各項目權重系數,具體如表1:
耦合(coupling)最初是一個物理概念,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的體系或運動形式通過各種相互作用而彼此影響的現象。比如:兩個單擺之間連一根彈簧,它們的震動就彼此起伏,相互影響,這種相互作用被稱為單擺耦合。類似地,可以把商業空間布局與高質量城鎮化兩個系統通過各自的耦合元素,包括人口、經濟、社會、文化、環境等要素而產生相互作用、彼此影響的現象界定為“商業空間結構——城鎮化質量耦合”。在新型城鎮化的過程中,經濟發展是基礎,人口遷移是表現,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城鄉發展差距縮小則是高質量城鎮化的最終目標。在電子學領域,耦合是指能量從一個電路部分轉移到另一個電路部分的能量傳遞,也指多個系統或元素在發展過程中的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現象。后來,耦合被引入到區域經濟領域中,主要有結構耦合、層次耦合、空間耦合和時間耦合等四類。其中,結構耦合是指一定區域內的各子系統之間或者一個子系統內的各要素之間按照一定規則構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組合;層次耦合是指微觀角度上區域內子系統中的各要素與宏觀角度上所在區域系統的耦合關系;空間耦合是指國家或區域之間或內部的區域經濟要素形成的有機整體;時間耦合是指某個區域內在時間維度上的協調度變動過程。區域內部元素的相互協同作用是一個整體從無序到有序發展的主要推動力,很大程度上決定著整個系統的特點和發展規律,區域整體或要素間的協同影響即用耦合度來衡量。我們用深圳10年來的面板數據構建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耦合度模型,借此衡量兩個系統間的協同程度,具體步驟如下:
1. 計算系統評價系數
由于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兩個系統中均包含若干影響因素,因此通過將每個系統內的項目進行線性加權平均計算每個系統的綜合評價系數,即為:

其中i=1、2,Ui為第i個系統的綜合評級系數,,λij為每個系統影響因素的權重。
2.計算耦合度
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兩個系統之間的耦合度即為:

其中,U1為生產力評價系數,U2為生產關系評價系數,C為兩系統耦合度且有C∈[0,1]。當C值越接近1時,兩個系統的耦合度越好,具體含義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度模型C值評價標準
3. 構建耦合協調模型
由于耦合度模型只能衡量系統之間的影響程度,反映不同系統之間相互作用能力的大小,不分利弊,不能反映每個系統的發展水平。因此在計算系統間耦合度后一般會計算兩者的耦合協調度。耦合協調度是指相互作用中良性耦合程度的大小,體現了協調狀況好壞,可以表征各功能之間是在高水平上相互促進還是低水平上相互制約,既可以反映各系統是否具有較好的水平,又可以反映系統間的發展水平相對高低情況。
兩系統綜合評價指數為:

其中,a、b為兩系統系數且有a+b=1,在這里我們認為兩系統不具備從屬關系,量級一致,令a=b=0.5。則兩系統的耦合協調度為

耦合協調度D的區間解釋如表3所示:

表3 耦合協調度模型D值評價標準
測算1980年至2019年深圳TFP。各變量均通過平穩性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對公式(2)回歸分析得,資本存量α為0.682和勞動投入β為0.390:

從實證結果上反映資本存量對GDP的貢獻要比勞動投入高三倍多。括號內是參數估計的t值,顯著度分別為1%、1%和5%,回歸結果中為0.928。數據為1980-2019年,源于《深圳統計年鑒》和wind數據庫。

表4 各變量的平穩性檢驗
下表反應的是TFP、資本存量以及勞動力的平均增長率和其對GDP的貢獻大小。由表5分析得出:(1)自1980年以來的頭五年,為第六個五年計劃的起點。借由強大的政策支持勢能和改革力量,深圳經濟發展呈現爆發式增長,增長率高達57.91%;(2)深圳對金融資本的運用效率一直在提速,表現為資本存量增長率一直保持在高速增長的速度,40年平均增速為26.1%;(3)深圳保持了對人才的持續吸引,勞動力平均增速為兩位數,但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勞動力增速僅為5%,值得警醒;(4)深圳TFP增速雖然有所波動,但一直保持高速的增長,另外對GDP的貢獻度從最初的2.91%到現在的51.58%,可以說,TFP貢獻了深圳經濟主要增長。

表5 各變量對GDP的貢獻率

圖1 TFP對GDP的貢獻率
由圖1所示,改革開放初期(1981-1985年),深圳市經濟發展才起步,TFP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較低,隨后形成爆發性的增加,1980年代的第二個5年內,貢獻率升到近30%,隨后便一直保持這個較高的貢獻率。直到2000年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參與全球分工,深圳發揮對外貿易比較優勢,TFP對GDP的貢獻率又提高了一個臺階(近一半的占比),雖然2011-2015年受全球金融危機等宏觀經濟風險拖累所致貢獻率有所下滑,但近年來TFP對經濟的拉動作用一直在穩定的增長中。
我們基于表1中已得指標權重,依據前述步驟計算深圳市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綜合評價指數為表6:

表6 生產力與生產關系評價指數
將以上數據代入公式(12)(13),則深圳市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兩個系統的耦合度變化及所處解釋區間結果為表7,將表7結果轉化成圖2。總體而言深圳市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耦合協調度在不斷升高,從2000年之前的協調程度不高到勉強協調再經過輕度、中度良好協調,最后達到優質協調區間,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行示范區的制度優勢,實現了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高度契合。值得注意的是,深圳市是從2016年進入優質協調的,這背后彰顯制度創新取得卓越社會經濟成效。

表7 深圳市2000-2019年生產力和生產關系耦合度

圖2 深圳市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契合度
要堅持公有制制度基礎與要素多元化利用方式相結合,以破解要素供給瓶頸為重點,通過增強要素流動性的制度創新擴大要素供給規模。土地利用一直是深圳發展的核心問題。從早期土地拍賣的“第一槌”和住房商品化制度改革,到2010年代后的集體土地入市和城市多層次住房供應保障制度,都是立足于土地國有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基礎上,多元化、靈活土地利用的制度創新。這些制度創新激活了沉淀的土地資源,增強土地要素的流動性,提升了空間利用效率,很大程度上解決了深圳土地空間不足問題,是解決現實突出問題與充分利用現有資源條件相結合的實際路徑,這種創新發展路徑也體現在深圳人才、資金、技術等方面,不同層面制度創新為深圳構筑完整的要素供給體系提供了制度保障。
要堅持突出政府專注服務與企業自主經營相結合,以提升要素自由度為重點,通過營造公平競爭環境的制度創新提升要素配置環境。不斷優化提升營商環境,是深圳保持市場經濟吸引力、凝聚力和發展活力的關鍵。從2000年的《關于加快發展個體、私營經濟的意見》,到2012年的《深圳市商事登記制度改革實施方案》,再到2018年的營商環境改革“20條”, 這些制度創新盡管時期不同、側重不同,但核心都是指向清晰界定政府與市場邊界,更好地發揮政府的服務功能,營造一個服務效率最高、管理最規范、市場最具活力、綜合成本最低的營商環境,從而讓人才、勞動、技術、資金、管理等要素迸發最大活力,使得深圳成為我國市場經濟要素自由度最高的城市。
要堅持破除束縛發展的舊體制與打造適應變化的新規則相結合,以規劃引導為重點,通過引領產業先行的制度創新提升要素產出效率。深圳產業發展始終能先人一步,準確把握國際產業發展新趨勢,關鍵在于能夠充分考慮自身產業的比較優勢,充分行使中央賦予深圳先行先試的改革權力,破除舊體制障礙,創建出一套全新的、符合新興產業發展趨勢的創新制度,促進各類資源向新興產業集中。1987年深圳市頒布《關于鼓勵科技人員興辦民間科技企業的暫行規定》,被長期體制束縛的科技人員開始以“自主”方式組建民營科技企業,華為公司發展壯大成為世界著名大企業,就是源于這一規定的出臺。不斷的制度創新將深圳產業比較優勢轉化為產業競爭優勢,2018年深圳獲批全國首批可持續發展議程創新示范區。
要堅持法治化規范與國際化開放相結合,以規則對接為重點,通過推進綜合授權的制度創新推動要素結構高級化。以法治化的制度創新對接國際規則,是深圳推動市場經濟向高級階段發展的重要路徑。前海蛇口自貿片區就是按照法治化框架搭建起來的新型開放試驗區,依托《前海蛇口自貿片區條例》、前海“負面清單”等一批極具前海特色的規章制度或規范性文件,形成了“條例+辦法+指引”的梯次型規則格局,并以此全面對接國際規則,形成了前海穩定公平透明、可預期的營商環境,各類高端要素集聚于前海,鑄造了前海以金融為核心、產業結構優化、經濟活躍度高的現代產業體系。前海在投資便利化、貿易便利化、跨境金融、事中事后監管、法治建設和體制機制等方面的制度創新成果也被全國復制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