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服務貿易變局下的中國

李俊

我們每年會發布一個《全球服務貿易指數報告》。從2018年開始連續三年發布了這個報告，2018年的主題是定位為數字貿易，當時副標題是數字貿易興起的機遇和挑戰，2019年報告的主題是貿易摩擦背景下的中美服務貿易的合作，定位為主題，2019年也是在這個地方，和大家做了一個分享。

2020年的主題定位為疫情之下的全球服務貿易的變局和中國在“十四五”時期服務貿易開一個新局的思路和建議，主要考慮2020年是“十三五”的收官之年。同時，也是未來要制定“十四五”規劃一個非常重要的年份。所以，做這個報告一方面還是要測算全球主要經濟體的服務貿易發展水平，即國別指標。同時，也聚焦在中國的服務貿易“十三五”時期，發展的成績和做出的貢獻以及“十四五”時期，中國服務貿易發展的思路做一些探討。這個題目雖然是宏觀的題目，但是，對于我們了解中國服務貿易的現狀，包括各級政府在推動服務貿易發展這方面所做的工作以及未來思路是非常有好處的。最近這幾年來，中國政府特別重視服務業的開放和服務貿易的發展。其實，中國服務業的開放和服務貿易的發展，為我們中國企業，也包括外國的投資企業帶來了巨大的機遇。所以，了解相關的一些背景，對我們在座的這些企業家朋友，包括來自境外的企業家朋友，看一看中國未來的發展趨勢，對你們未來企業的經營，也是具有比較好的參考價值。

報告分四部分，第一部分服務貿易的基本概念和基本的理論，其實這一部分每年的報告都是一樣的，主要目的就是通過這一部分來介紹我們為什么要編制這個指數，講下編制的結果，服務貿易發展指數。這里面分成兩部分，一個是國別指數，我們選了大概90多個經濟體，利用差不多將近20個指標，來綜合評估各個經濟體的服務貿易發展水平，看看它的變動幅度怎么樣，總體上是穩定的，但是也有一些小小的變化。

第二部分講疫情之下全球服務貿易發展，對全球服務貿易發展的影響。因為2020年疫情以來，其實我國的服務貿易受到沖擊是最大的，尤其是傳統的服務貿易，我們通過這一部分來看一看全球服務貿易變化的情況怎樣以及未來趨勢是怎樣的。

第三部分總結過去五年中國服務貿易發展的舉措，取得的成績以及所做出的貢獻。最后一部分講下中國未來在“十四五”時期發展的一些思路，這些都是初步的研究。

一、什么是服務貿易

先看基本的概念和理論，我們知道服務貿易，WTO將服務貿易分成四種提供模式，可以看一下服務貿易的四種提供模式，和貨物貿易完全不一樣，服務貿易不僅包括跨境交付模式的貿易，還包括境外消費、商業存在和自然人流動。評估一個國家服務貿易水平的時候，不能只看跨境交易。因為，我們現在看到的數據，比如說中國的服務貿易位居全球第二位，僅次于美國，將近8000億美元。但是，那個只是跨境交付模式的服務貿易。所以，我們想通過研究，能夠更系統、更客觀、更全面的反映中國服務貿易發展的水平。

這是我們構建的，也是借鑒相關的一些模型，一個是國家競爭優勢模型，一個是金字塔模型等等，這些模型的目的也是要表明發展服務貿易或者去評估一個經濟體服務貿易的發展水平，不能只看跨境服務貿易這部分。因為，服務貿易的競爭力，它的形成、它的來源其實是一個生態體系，包括服務貿易，也包括服務業投資，還包括服務產業，當然還有服務貿易發展的環境，包括市場準入開放的環境等等方面。因此，第一部分的目的就是當評估一個經濟體發展服務貿易水平的時候，應該更全面的來評估，而不是僅僅看一個服務貿易、跨境服務貿易的絕對值。

因此，第二部分通過構建五個一級指標，將近16個二級指標，分成兩部分，一個是國際的、國別的指數。另外一個國內省級這個層面的指數稍微有點差異。但總體是一致的，大體包括服務貿易的總額、人均額、服務貿易的結構、服務貿易在全球的份額以及它的貿易差額，還有就是服務產業的基礎。因為，服務貿易的發展離不開服務產業。另外，我們也引入了服務貿易發展環境指數，主要是營商環境和服務貿易限制性指數，這主要是衡量一個經濟體、服務業開放程度的指標。通過這些指標，就能夠解決服務貿易綜合競爭力。綜合發展的水平是全方位的，多維度的，而不是簡簡單單一個跨境服務貿易的數據。根據這些指標，我們收集了將近90個經濟體的16個指標數據，得到指數的發展排名，排名大體和2019年是一致的。個別國家有一點小變化，這里需要更加關注中國，中國從2018年至2020年連續三年排名第20位。第20位跟我們用一個絕對值來衡量服務貿易水平的地位就不一樣。如果從絕對值來看，中國服務貿易應該排在美國之后，應該是第二位。但是，如果用一系列系統化的指標全面來反映發展水平，我們是排在第20位。而且，第20位是相對比較穩定的。但是，由于前兩年選取的國家比較少，而2020年選取的國家相對多一些。比如，把澳大利亞加入進來了，實際排位會有一點上升。

總體來看，全球服務貿易在過去幾年呈現幾個趨勢。首先，服務貿易在全球貿易中的地位是持續提升的。全球跨境服務的出口，在世界總出口當中的比重2012年是19.5%，而到2019年是24.5%，升幅雖然不是特別的明顯。但是，最近這幾年全球貨物貿易也是在增長的，在貨物貿易增長的情況下，服務貿易占比還能夠提高將近5個百分點。所以，這表明服務貿易的增長是大大快于貨物貿易增長的。因此服務貿易已經成為世界經濟和貿易增長的一個主要的動力。

世界服務貿易平均增速過去幾年是4%，高于貨物貿易的平均增長速度。同時，對中國而言，中國在全球服務貿易當中的地位也是持續提升，不光是跨境服務貿易地位持續提升，還有剛才講到的服務貿易發展指數連續三年是位居第20位。但是，實際上因為國別差異，我們的排名是在持續提升的。而且，中國服務貿易發展水平的提升，主要得益于中國服務貿易結構的改善，我們知識密集型服務的占比在持續提升，還有一個是我國營商環境和服務貿易開放度也是在持續提升的。

二級指標指數的排名，從服務貿易規模指數看，我們主要是得益于服務貿易總額的排名比較靠前，而人均服務貿易的排名比較靠后。總體而言，中國服務貿易規模指數排在全球的第8位。其實我們服務貿易的結構指數不是特別好。因為，我們旅行服務貿易占比非常大。但是，服務出口當中的知識密集型服務出口的占比是在迅速提升的。另外，服務貿易的地位指數目前也是排在全球第八位。

產業基礎涉及一個是絕對值、勞動生產率，還有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等等。我國服務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指標是比較靠后的。因為，目前我國整個服務業占GDP比重是53.9%。但是，世界平均水平都是68%。所以，我國服務業基礎其實還是比較弱的。然而營商環境指數我們得分是比較高的，而且提升的地位也是比較高的。世界銀行營商環境指數排名，中國目前是提升到第12位。所以，我國服務貿易發展也是得益于此，這是國別的指數。

省級服務貿易發展的指數，根據前面類似的指標，把全國主要省份，除了西藏之外的省級層面服務貿易發展指數做了一個測算，結果是：第一梯隊主要是4個地方，北京、上海、廣東，這是三個傳統服務貿易中心的地區，三個傳統的集聚區。而2020年的指數，江蘇省從2019年的第二梯隊上升到2020年的第一梯隊，它的指數首次超過50。所以，我們再看一下江蘇具體的一些指標，它的排名怎么樣？

首先，看規模的指標，江蘇排在第5位，也是比較靠前的。從結構指標來看江蘇可能相對會差一些。從地位指數來看江蘇的服務貿易競爭力也是比較強的，排在第4位，僅次于上海、北京和廣東。從服務產業基礎來看，江蘇排在前三位，廣東、江蘇、山東服務業的增加值排在前三位，相對比較靠前。

而最靠前的江蘇省的指標是綜合發展環境。因為，服務貿易綜合發展環境里有幾個指標，包括服務業利用外資，表明服務業開放度的一個指標，就服務業利用外資，還包括服務貿易發展的一些載體和平臺，主要是服務外包的示范城市，服務貿易創新發展試點城市，還有就是自由貿易試驗區等等，江蘇省服務外包示范城市的數量是全國最多的，江蘇省服務貿易創新發展試點數量也是最多的，因此排名比較靠前。

二、全球服務貿易發展趨勢

第二部分是疫情之下全球服務貿易發展的變局和未來的趨勢，只是一些初步的判斷。因為，現在疫情還在全球蔓延，我們也是一個階段性的成果。大致有幾個判斷，第一全球服務貿易大幅下降，這是目前看到的一個特征。而且，從未來看的話，外部服務需求短期內難以改觀。我們跟蹤了全球主要的經濟體，服務貿易的降幅，2020年上半年，服務貿易降幅都在15%以上。所以，保守估計，2020年全年服務貿易下降的幅度，從絕對值來看會超過10%的降幅。而且，從未來趨勢看，可能全球服務貿易的增長，它的絕對值可能在一個短期內也呈現一個高點，2019年呈現一個高點，未來短期內也難以恢復到歷史性的一個高點，這是對未來的一個判斷。

第二從國別來看，全球主要經濟體受到疫情的沖擊，服務貿易發展受到疫情沖擊都非常大，無論是出口還是進口，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降幅都非常大，基本上絕大部分國家都超過15%，有的甚至超過30%。比如，俄羅斯超過30%，巴西超過20%等等。所以，從這個世界主要經濟體來看，2020年1～6月，服務貿易下降幅度還是非常大。而且，從具體國別來看，國家與國家之間也呈現一些微弱的變化。比如，中國雖然受到疫情的沖擊。但是，進口沖擊是最大的，而服務出口相對來說會好一點。因此，服務貿易逆差是在減少的，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講，對中國來講這也是一個好事情。

當然像有的國家，如愛爾蘭這樣的經濟體，它的服務貿易受到沖擊相對小一些，跟國家服務貿易結構是有很大關系的。高度依賴傳統的旅行、運輸、建筑等等這些傳統服務貿易的國家，受到沖擊會更大，而這種知識密集型的服務貿易為主的國家，它受到的沖擊就相對會小一些。

第三從行業層面來看，傳統服務貿易是受到沖擊最大的，旅行行業2020年1～5月受到的沖擊，受到損失是2009年全球經濟危機期間的3倍。所以，疫情對全球旅行服務貿易沖擊是最大的，包括教育服務，主要國家的這些留學生的人數預計將下降25%。另外，航空服務等都有大幅下降。但是，另一方面就是新興的數字服務貿易，它的增長反倒是逆勢增長。前面我們幾位領導嘉賓發言也有所表述，包括我們剛剛演講結束的浩鯨云任總，另一位是SAP胡總。

今天選的這兩位老總來做主旨演講，也可以看到這些就代表了未來數字貿易、數字經濟的發展方向，是抗擊疫情重要的一些領域，也是歷史增長，我們也收集相關一些領域的數據，比如說分銷行業在疫情期間，美國在線銷售額增加14.5%，不僅沒有下降，在線的銷售反倒是增長的。

又比如說，我們在電信計算機和信息服務行業，相關一些報告顯示，受疫情重創的國家，它在線信息服務使用量增長50%。所以，從這些數據都可以表明我們確實催生了一些新的業態，新的一些商業模式，這也是未來機遇。數字貿易有望成為未來服務貿易發展的一個新引擎。

另一方面是貿易保護主義波及服務業領域。但是，服務貿易將有望成為未來國際經貿規則博弈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領域。最近幾年，國際貿易投資保護主義從制造業、貨物貿易，現在甚至逐漸延伸到數字經濟、數字貿易領域，甚至數字經濟、數字貿易有可能成為利益全球化或者貿易投資保護主義的一個重災區。當然在過去10多年來，數字經濟、數字貿易是引領全球化的，為推動全球化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如果未來我們與相關國家的國際摩擦處理不好，或者是有的國家一意孤行，單邊主義繼續實行的話，我們未來的全球數字經濟和數字貿易摩擦會有更多的類似案例出現。所以，也是需要我們加以警惕的。以上是第二部分的內容，就是我們疫情之下全球服務貿易發展的變局。

三、中國“十三五”時期的服務貿易

第三部分簡單介紹一下中國“十三五”時期，服務貿易發展的舉措、成就以及貢獻。回顧過去5年中國服務貿易主要的一些開拓工作，其實，都是在“十三五”時期完成的。比如一星期前在北京召開的服貿會的規格大幅提升，服貿會的舉辦等等，也是空前的。這是最近這一兩年的事情，它把整個的規格提升了。

第二服務業擴大開放這方面，我們的平臺載體也建起來了，比如說北京服務業擴大開放綜合試點，上海等18個自貿試驗區，其實這些都是服務業開放和服務貿易發展的載體和平臺。另外，聚焦到我們服務貿易領域平臺和載體，包括服務貿易創新發展試點，這都是在“十三五”時期完成的。從2016年開始，我們已經連續進行了三輪的服務貿易創新發展試點建設。另外，我們服務外包示范城市的建設，還有出口服務、出口基地的建設，平臺和載體很多，尤其是特色服務出口基地的建設，都是在“十三五”時期形成的。

過去5年經過相關部門的工作，基本上把中國構建發展服務貿易的一些政策體系和發展平臺體系基本搭建起來了。目前取得的成就。服務貿易的規模在快速的增長，2019年達到7850億美元。包括中國服務貿易的增長速度，也是快于世界服務貿易增長速度的。

第三，行業結構不斷優化，主要是我們知識密集型服務出口的占比持續提升，目前超過50%。另外，國內區域發展布局在不斷的優化。首先，北京、上海、廣東三個核心區。占比將超過60%。另外，從國際市場的布局來看，我們選取了前10大服務貿易的伙伴，如：香港地區、美國、日本、英國等等，這些是我們的前十大貿易伙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國際市場方面，我們跟“一帶一路”沿線經濟體的服務貿易合作相對而言發展比較快，它的占比也在持續提升。2019年比例提升到15%。

第四方面，服務貿易的規模穩居世界第二，綜合競爭力居于發展中國家第一位。我們服務貿易發展取得的成就，為我們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也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貢獻。

總結了四個方面的內容，一是成為外貿高質量發展的新動力。我們未來外貿高質量發展，未來外貿結構的優化，很大程度上需要依賴服務貿易。

二是高水平開放的一個新引擎。其中一個重要的指標就是利用外資，中國服務業利用外資，占外資總額比重目前已經超過70%。2019年服務業利用外資超過1000億美元，占外資總額的比重超過72%。

三是成為國家區域發展戰略的新支撐是三大區域戰略，我們相關的服務貿易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支撐。同時，現在要推進中西部地區的發展，我們在服務貿易的試點，包括發展平臺和載體布局，也在有意識的向中西部地區傾斜。

四是成為實體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內核。我們說服務貿易不光涉及服務產業，同時，服務貿易也是關乎制造業的高質量發展，也事關我們貨物貿易附加值的提升。

五是成為“一帶一路”合作的新亮點。以前提到“一帶一路”更多的是提到國際產能合作，就是制造業產能的合作，還有提到我們的五通，基礎設施的建設。但是，未來要推動“一帶一路”高質量發展和可持續發展的話，我們可能更多需要“一帶一路”數字建設、“一帶一路”文化建設。包括中歐班列運輸的這種合作。同時，也成為拉動世界開放型經濟的建設，主要是指我們過去這5年，中國服務進口增長速度非常快，成為世界服務貿易增長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力量。這是“十三五”的一個總結。

四、“十四五”思路

我們根據“十三五”的總結，也提出了未來5年“十四五”時期我國服務貿易發展的一些思路和建議。9月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服貿會上的致辭里邊提了三個倡議，第一個倡議要營造共同開放、包容、合作的環境，主要是要打破各自的壁壘，要開放市場。第二個倡議是共同激活創新引領合作的動能，這里面主要提到要創新，要創新和服務貿易相結合。這里面尤其要發展數字經濟和數字貿易。第三個倡議就是要共同開創互利共贏的合作局面，主要是國別這種區域的合作。其實，我們未來“十四五”服務貿易發展的思路，習近平總書記的這三點倡議，其實已經給我們指明了一個大體的方向和思路。當然結合服務貿易具體的工作，我們也提了8個方面的內容。

第一個方面還是要以創新試點為依托，完善服務貿易的體制機制。因為，目前發展服務貿易的主要是載體，服務貿易創新發展試點建設目前已經拓展到28個地區。可以依托載體和平臺，完善服務貿易的一些工作體制機制和相關的一些制度建設。

第二個方面，完善法律法規，探索建立實行新時代服務貿易發展的治理體系。服務貿易和國內規則及國內法律、法規體系是聯系最緊密的。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服務貿易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代表一個國家和一個地區現代化非常重要的指標，包括服務貿易開放的水平，包括服務貿易開放完之后，監管水平等等，這些未來需要再通過各種載體和平臺進行進一步完善，進行試驗和試點。

第三個方面，要以開放促發展，著力于提升服務貿易全球的競爭力。服務貿易發展離不開開放，其實服務貿易本身就是衡量服務業開放成效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指標。我們常說，一個經濟體或者一個城市服務貿易的開放程度怎么樣？有沒有開放的成效，有沒有效果？其實，我們就可以用服務貿易這個指標來看這個城市服務業開放程度怎么樣，不能說抽象的來談開放，談市場的準入怎么樣，說我可以投資，但是實際上沒有投資，沒有項目落地，假如項目落地之后也沒有貿易產生，那開放的水平就是空中樓閣。因此，我們需要以開放促服務貿易的發展。同時，也要用服務貿易發展的成效來衡量服務業開放的水平。

第四個方面，要以新技術來賦能服務貿易，推動服務貿易的創新發展。這里主要講的是我們服務貿易的一些模式創新，尤其是數字貿易的發展，包括數字服務貿易的發展，這主要是以軟件和信息服務業為代表的相關領域，包括云計算、大數據、制造業領域涉及的數字服務或者軟件信息服務業的服務，這個是需要未來著力發展的方面。

第五個方面，要以“一帶一路”為重點，全面深化服務貿易國別的合作。我們現在面臨的外部環境還是比較惡劣的，我們未來5年合作的對象，合作的動力重點在哪里？從企業層面上看也是如此。我們海外貿易伙伴，海外市場開拓的對象選擇，我們選擇哪里？重點選擇哪里？一方面我們要鞏固傳統的，例如，美國、歐盟、日本等等發達國家的市場合作。但是，另一方面我們還需要加大力度拓展面向“一帶一路”貿易投資伙伴開拓的工作。

第六個方面，完善促進體系，加大對服務貿易的支持。總體而言，我們服務貿易享受國家政府政策支持的力度還是非常有限的，跟貨物貿易相比還是有限的，很多政策落地起來也比較難。因此，我們未來可能需要進一步加大在財政、稅收、金融、貿易便利化等等方面政策支持。因為，服務貿易在很多方面跟貨物貿易不太一樣。在相關促進政策體系構建這方面，確實有客觀難度。但是我們未來工作必須要做，要構建一個更加有效的、更加完善的、促進服務貿易發展的政策體系。

第七個方面，要加強服務貿易的統計。服務貿易的統計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但是還特別地重要，尤其對中國而言更是特別地重要。因為，我們中國各級政府需要通過統計指標當指揮棒。去促進、去衡量政策促進的效果，需要利用統計數據指標去考核各級政府工作成效。如果沒有統計工作做一個堅強后盾的話，我們很多的工作，包括制定的政策、考核體系的設定等等，這些可能都存在一些問題。

第八個方面，建立監測預警制度，加大服務貿易風險的防范及監管。因為，近年，服務貿易領域開放力度比較大的，包括金融服務業開放力度也是比較大的。

同時，我們現在也在探索制定兩個跨境服務貿易負面清單，一個是海南版的跨境服務貿易負面清單。另一個，是全國版的產品服務貿易負面清單，跨境服務貿易負面清單，也是服務貿易開放的一種模式。以這種的模式來推進服務貿易的開放，未來我們怎么樣防范開放過程當中的風險，加強監管可能也是需要加強的方面。

（本文全文轉載《國際貿易論壇》2020年第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