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的經驗與啟示

建黨百年宣傳思想工作經驗

編者按：在中國共產黨建黨100周年之際，回顧和總結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的豐富經驗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在長期實踐中，我們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積累了十分豐富的經驗。這些經驗來之不易、彌足珍貴，是做好今后工作的重要遵循，一定要認真總結、長期堅持，并在實踐中不斷豐富發展?！睘榱素S富和發展黨在歷史中積累的寶貴經驗，我們深入歷史的不同時期，按時間階段組織論文寫作，以求共同呈現中共百年歷程和豐富經驗?；诖?，本刊特邀中國人民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育部特聘“長江學者”劉建軍教授組稿，圍繞革命、建設、改革和新時代的宣傳思想工作撰寫了4篇文章，以饗讀者。

摘 要：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在大革命、土地革命、全面抗戰和解放戰爭中，宣傳思想工作都發揮了重要作用，積累了豐富經驗。傳播馬克思主義，以革命的理論指導革命的運動;把握群眾脈息跳動，通過日常生活問題提升革命覺悟;弘揚革命精神，通過新英雄主義運動和立功報功運動振奮精神;根據革命情勢及對象，宣傳策略因時因地因人制宜;研究日偽和國民黨宣傳工作，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些經驗來之不易、彌足珍貴，為前線的勝利提供了重要保障;在建設和改革時期，通過新的結合點，發揮長期指導作用;在新時代，不斷守正創新，豐富發展。

關鍵詞：新民主主義革命;宣傳思想工作;歷史經驗

DOI：10.15938/j.cnki.iper.2021.02.001

中圖分類號：D2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9749（2021）02-0001-05

在建黨百年的宣傳思想工作歷程中，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是第一個時期。在血與火、生與死的考驗中萌芽發展，奠定了理論基礎，喚起工農千百萬，激發了革命斗志，弘揚了革命精神，對拯救民族于危亡，讓中國人民站起來的歷史巨變，具有非凡的意義。該時期，宣傳思想工作一般稱為宣傳工作、教育宣傳工作、宣傳鼓動工作等。其工作范圍十分廣泛，包括黨外宣傳鼓動、黨內教育、國民教育、文化活動、黨報、出版，研究敵人與同盟者的政治動向及宣傳策略，影響和指導非黨的文教、宣傳鼓動組織。[1] 對其進行研究總結，有助于傳承和弘揚優秀經驗，促進宣傳思想工作在新時代不斷守正創新。

一、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的基本歷程

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飽受帝國主義侵略，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壓迫，山河破碎、積貧積弱。1921年建黨以來，中國共產黨通過農村包圍城市、全面抗日、武裝奪取政權的正確道路，推翻了三座大山，徹底改變了中國內憂外患、任人宰割的悲慘命運。在大革命、土地革命、全面抗戰和解放戰爭時期，根據國內外形勢、革命任務和宣傳對象的變化，宣傳思想工作的主題各有側重。

建黨初期和大革命時期，宣傳馬克思主義，促進工農運動，支持反帝反封建的國民革命。1921年，黨的“一大”通過了《關于當前實際工作的決議》，確定黨當時的中心任務是組織工會、教育工人和領導工人運動。宣傳工作圍繞“把工農勞動者組織起來，宣傳共產主義”的任務開展。[2] 1923年黨的“三大”后，宣傳工作轉向支持國民革命運動和“國共合作”方針，鼓動工農參加國民革命，“打倒列強，驅除軍閥”;利用國共合作契機加強對國民黨工作，支持國民黨左派的宣傳，爭取中間派，批駁右派，盡力減少國民黨在政治運動上妥協、勞動運動上改良的傾向和“家人父子的政黨觀”;在黃埔軍校和國民革命軍中，宣傳革命的三民主義和社會主義運動，“使每個士兵都能徹底了解政治的意義，戰爭的目的”。[3]反帝愛國話語、反封建話語、馬克思主義話語相互呼應，將國際共運經驗和黨的綱領主張結合起來，培育革命思想，提高革命斗志。此時，革命出版物各有側重，包括研究宣傳馬克思主義的《新青年》，研究中外政治經濟的月刊《前鋒》，國內外時事批評的周刊《向導》，黨內問題討論的《黨報》[4]，研究青年運動的《青年工人》月刊和《中國青年》周刊，針對工人的《工人周刊》《勞動周報》，針對婦女的《婦女聲》《女星》《婦女日報》等，形成輿論共振。

土地革命時期，發動群眾進行武裝斗爭和土地革命，擁護蘇維埃政權。1927年大革命失敗，黨的八七會議確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裝反對國民黨反動派的總方針。1928年，《宣傳工作的目前任務》指出，“實際任務是組織與實現群眾的武裝暴動”，黨的工作重心移至“奪取廣大工農兵群眾與實施工農群眾之政治訓育?！盵5] 面對國民黨的恐怖政策，各地宣傳隊深入工農，將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宣傳、黨的口號同群眾需要緊密聯系，以讀報、印傳單、辦黑板報、革命歌謠的方式，讓農民認識到封建地主階級剝削農民血汗的本質，支持土地革命和農村革命根據地建設;辦工人學校、讀書班、工廠小報，利用識字運動等方式接近工人群眾，進而揭示資產階級的欺騙蒙蔽，促使其走上革命的道路。1929年，《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對單純軍事觀點、極端民主化、非組織意識、絕對平均主義、唯心主義等軍隊中的非無產階級意識進行了深入分析和批判，強調“紅軍的宣傳工作是紅軍第一個重大工作”[6]。相繼出臺《紅軍第四軍各級政治工作綱領》《中國工農紅軍政治工作暫行條例（草案）》，規范了紅軍的政治工作。此外，加緊國際問題宣傳，反對世界大戰，擁護蘇聯。黨內進行了深刻反思，通過增強黨員的政治知識，從理論上肅清托洛斯基反對派、機會主義殘余、消沉傾向和左派盲動傾向及其對宣傳的影響。

全面抗戰時期，堅持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動員一切力量爭取抗戰勝利。1937年七七事變后，抗日救亡成為最主要的任務。中共中央宣傳部根據毛澤東起草的關于形勢與任務的宣傳鼓動提綱，發布“抗日救國十大綱領”，號召轉變單純的政府抗戰方針為全面的民族抗戰方針。[7] 1938年，毛澤東發表《論持久戰》，批駁“亡國論”和“速勝論”，進行抗日的政治動員。黨堅持抗戰、團結、勝利的宣傳，反對投降、分裂、倒退的宣傳，廣泛傳播民族革命典型，促進民族覺醒，批評悲觀情緒和妥協傾向，暴露日偽軍的殘暴獸行，揭穿敵寇和國民黨的“防共”“反赤”宣傳。在抗日根據地，進行對敵斗爭、精兵簡政、三三制和減租減息等十項基本政策的宣傳，鼓勵大生產運動，進行反對教條主義、經驗主義、宗派主義和黨八股的整風運動。在延安創辦魯迅藝術學院，培養了優秀的抗戰文藝工作者，創作了《白毛女》等優秀文藝作品。1944年，譚政《關于軍隊政治工作問題的報告》對八路軍新四軍政治工作進行全面總結，中央宣傳部、總政治部要求全黨全軍學習。此外，研究日偽軍心理及其宣傳，不斷增加對敵宣傳的有效性，使之成為另一種與敵人戰斗的武器。

解放戰爭時期，動員全國人民打倒國民黨反動派，建立新中國。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后，黨在宣傳策略上采取了“暫停播摩擦消息，力爭和平”方針。面對國民黨將發動內戰之責加于共產黨的圖謀，黨集中宣傳反內戰、反獨裁、主張和平、主張民主。重慶談判前后，通過《新華日報》等揭露國民黨的“假和平、真備戰”陰謀，提高了全黨全國人民的覺悟。配合減租、生產和練兵三大運動進行宣傳，鞏固解放區和人民軍隊。1946年6月，全面內戰爆發，戰略防御階段宣傳策略轉變為“揭蔣陰謀、丟掉幻想，樹立必勝信心”。宣傳工作緊密配合人民解放軍，宣傳我軍必勝，蔣軍必敗;宣傳黨的土改政策，動員農民“保衛土改果實”，掀起了“參軍支前”熱潮;大量開展“反內戰訴苦大會”，吐苦水、挖苦根，對鞏固部隊、教育解放區人民、轉化俘虜有極大作用;在蔣管區開辟宣傳第二戰場，支持和平請愿團體，開展“美軍退出中國”宣傳月等民族愛國主義宣傳活動。在戰略進攻階段，形成遍布全國的軍事報道網，著力進行戰斗英雄的榜樣宣傳和瓦解敵軍的宣傳，加強土地改革和政黨整軍運動宣傳。在戰略決戰中，堅持“打蔣到底，奪取勝利”，熱烈宣傳三大戰役，號召將革命進行到底，為解放戰爭的全面勝利提供了強大的精神助力。

二、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的主要經驗

在戰火紛飛的革命年代，中國共產黨在沒有行政資源，飽受政治打壓和軍事圍剿的環境中，其宣傳思想工作由弱到強，深入群眾，勢不可擋，取得了許多來之不易的經驗。

1.傳播馬克思主義，以革命的理論指導革命的運動

沒有革命的理論，即沒有革命的運動。1925年，《對于宣傳工作之決議案》指出，一般同志對民族革命策略，常常表現為非左傾即右傾的機會主義色彩。需要“健全的革命理論，然后黨的宣傳工作方得依此范疇融通各部，使黨員行動方有所準繩?！盵8]因此，黨在槍林彈雨的緊張環境中，依然強調思想建黨和理論教育。中共中央宣傳部成立后，在《宣傳部工作之進行計劃》的第一條強調，要給全體黨員馬克思列寧主義之理論的和實際的教育。組織編譯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和策略的書籍，督促各地廣設馬克思研究會、列寧主義研究會，由對理論有研究的同志指導。[9]加強共產主義理論的宣傳教育，能讓工農走出眼前經濟利益的局限，穩固黨的組織基礎，提升階級覺悟和政治眼界;減少知識分子只是同情無產階級，而非認同其文化的現象;讓紅軍指戰員認清階級利益，了解革命的階段和前途，完全信仰共產黨的領導，以堅定的信念構筑無形的武器，鍛造鐵的軍隊。因此，加強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淬煉，是提升革命斗爭能力和勇氣的重要方式。許多共產黨員即便因宣傳馬克思主義受打擊、坐班房、判死刑，仍矢志不渝。

2.把握群眾脈息跳動，通過日常生活問題提升革命覺悟

在革命年代，黨必須依靠堅定的黨員和覺悟的群眾形成偉大的斗爭力量，這是無法用命令或強迫實現的。缺乏有效的說服、引導和動員，不可能將工農轉化為革命戰士。由于許多工農群眾文化程度不高，須用最通俗最大眾的方式進行宣傳。在內容上，貼近群眾，在了解群眾心理和需要的基礎上，從身邊的事切入。楊尚昆曾在《轉變我們的宣傳鼓動工作》中指出，刻板式的大文章總從世界大勢說到反對敵人對中央蘇區大局進攻，以表示“博學”。但“標準化”的“黨八股”會使群眾頭痛。應當把握群眾脈息的跳動，選擇活潑有生氣的實際內容切入。[10]進而提升政治眼界，指出正確的目標和出路。在語言上，要用大白話，用符合群眾知識水平，最便于理解的語言。惲代英在《怎樣做一個宣傳家？》中談到，應極力避免群眾不了解的專門名詞，要用極普通易懂的話傳述。因為“聽的人若要去思索推敲這些名詞，便要少聽你的幾句話，他便不能把你的話上下文接了下去，便感覺無味了?！盵11]在方式上，要增加非文字宣傳，善于運用民族和民間形式。解放前，勞苦大眾的識字率較低，口頭的和活動的宣傳方式傳播力強，藝術的宣傳往往最受群眾歡迎。年畫、春聯和各種節日用的宣傳品，圖畫是中國作風，字句是中國氣派，老百姓一見便會喜歡。[12]

3.弘揚革命精神，通過新英雄主義運動和立功報功運動振奮精神

革命時期，我黨我軍產生了許多在槍林彈雨中英勇頑強、不畏犧牲的戰士;在艱苦卓絕的環境中堅韌不拔、征服一切困難的斗士;在缺衣少糧的地區自力更生、無私奉獻的勞動模范。1944年，朱德將八路軍新四軍的英雄主義概括為，與個人利益打算、為反動勢力服務的舊英雄主義不同的“新英雄主義”。這是革命的英雄主義，視革命的利益高于一切，赤膽忠心，對革命視野有高度責任心和積極性;是群眾的英雄主義，所作所為都是為群眾的利益，相信群眾力量、集體力量是創造世界和歷史的偉大力量。號召大力宣傳戰斗、生產和群眾工作三方面的新英雄主義，掀起黨、政、軍、民、學各方面的新英雄主義運動。[13]為激勵士氣和加強團結，我軍發明了立功、報功運動，發動群眾向家里報功，家里貼上報功條，像過去中武舉一般。走群眾路線的獎勵方式，不僅密切了軍民關系，而且使部隊人人精神振奮，斗志昂揚。[14]

4.根據革命情勢及對象，宣傳策略因時因地因人制宜

宣傳圍繞黨的中心工作，在一定時期內，需要成熟穩定的宣傳戰略，規避思想和行動上的混亂。但是，又須采取靈活多樣的策略，以求最佳的宣傳效果。因時制宜要把握革命形勢，區分平時、戰時及不同戰爭時期，利用重要時節及紀念日開展宣傳。比如，“擴大共產主義思想”是黨一貫的宣傳戰略，但在抗日戰爭時期需要擴大統一戰線，“進攻富農、反對富農”口號就不再適用。解放戰爭時期，“消滅國民黨反動派”是軍隊戰略性的宣傳，但是在同南京代表談判時，對外宣傳出去就顯得很不策略。在具體斗爭中，也需要及時調整和轉變口號。1928年，《中央通告第四號——關于宣傳鼓動工作》中談到，“爭斗的情狀和群眾的情緒是時常轉變的，假若不能瞄準這種轉變而轉變鼓動的口號（或是轉變得不正確或是轉變得太遲緩），結果必致使這一爭斗流產或失敗。”[15]劉少奇《論口號的轉變》指出，“有時，甚至只有十分鐘是轉變舊口號及提出新口號的最好時機?！盵16]因地制宜要區分公開環境與秘密環境，如用水上（放木板）空中（放孔明燈）將宣傳深入白區;區分城鄉、大后方、抗日根據地和敵占區，在根據地，宣傳多于鼓動，有組織的多于無組織的，行政式的多于非行政式的，在游擊區就完全相反。因人制宜要根據對象，選擇不同的宣傳內容與方式。1939年，蕭向榮在《部隊中的宣傳鼓動工作》提出，對工人農民的宣傳不同于社會“上層”份子，對軍隊官兵不同于民眾;對敵軍士兵不同于對偽軍;對于同一階層，因為政治文化水平的不同，也應有程度上高低深淺之別。[17]

5.研究日偽和國民黨宣傳工作，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在革命年代，黨的宣傳戰往往面對強大的敵人，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1941年，《中央宣傳部關于反敵偽宣傳工作的指示》提出，日寇十分重視消滅民族意識，使中國從聯共抗日變為反共降日的宣傳戰。[18]其有大量特務工作和奴化教育經驗，宣傳“建立東亞新秩序”“日滿支提攜”，善于利用漢奸、親日派和反共分子挑撥離間，造謠欺騙，破壞團結。因此，要深入理解其宣傳教育政策之原則、內容、方式與方法的特點，研究整理己方宣傳戰的經驗教訓，方能隨時靈活地提出適當的應對辦法。[19]面對敵寇漢奸數量極為驚人的宣傳品，要注重“以少勝多”策略，從大處落墨，一針見血，戳穿敵寇漢奸的真面目，在宣傳戰中爭取主動。面對國民黨，則區別對待其進步和反動的宣傳。1941年，《中央宣傳部關于展開對國民黨宣傳戰的指示》提出，將其抗戰的與合理的宣傳，變成群眾性的“支票兌現”運動。針對其反動宣傳，運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戰術，用其進步的一面打擊它反動一面，以真正三民主義和總理遺囑對抗其修正三民主義;運用“內外夾擊”策略，打入國民黨的宣傳堡壘，利用其內部矛盾各個擊破。在全局上，同國民黨展開全面的、進攻的宣傳戰;在國統區的出版工作，則以精干政策、分散政策和隱蔽政策戰勝國民黨的量勝政策、統制政策和摧殘政策。[20]

三、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的宣傳思想工作的現實啟示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的宣傳思想工作在長期實踐中積累了十分豐富的經驗，“一定要認真總結、長期堅持，并在實踐中不斷豐富和發展?！盵21]

首先，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積累的宣傳思想工作的寶貴經驗來之不易、彌足珍貴，為前線的勝利提供了重要保障。在刺刀見紅的革命年代，理論教育不到位、宣傳方式不成熟造成的偏差，往往會付出鮮血和生命的代價。對于宣傳思想工作的重要性，曾有兩種錯誤傾向：“單純軍事觀點”認為，紅軍的任務只是打仗，對宣傳和組織工作都持取消態度;“重組織輕宣傳”傾向認為，宣傳是“說白話”，不是實際工作，將只會寫文章的甚至不可靠的人塞進宣傳部門;或認為須先整頓黨組織，變相將宣傳工作停頓。在理論宣傳和斗爭鼓動的關系上，曾有三種錯誤認識：一是離開群眾日常生活進行說理式的政治宣傳，無法喚起群眾熱情;二是只知鼓動群眾直接的要求，挑撥對敵仇恨，卻不聯系政治宣傳口號，未能指出正確的目標和出路;三是將鼓動和宣傳混同，認為要降低政治路線和口號以遷就臨時的鼓動，結果弱化了黨的政治旗幟及其在群眾中的影響。在具體工作中，曾出現認為英雄主義是出風頭、爭名利，許多驚天地、泣鬼神的英雄事跡都被冷淡下去，缺乏對我軍將士的表揚激勵;“武裝擁護蘇聯”在蘇區墻壁上寫了許多，但許多群眾還不曉得“什么是蘇聯” [22];對日本戰俘的宣傳不適合其脾胃的情況。因此，重視馬克思主義傳播，通過日常生活問題提升革命覺悟，開展新英雄主義運動，宣傳策略因時因地因人制宜，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等經驗，都不是輕輕松松從頭腦中蹦出來的，而是經歷了革命實踐的反復考驗，付出了沉痛代價方才確立的。其指導和提升了宣傳思想工作，對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做出了重要貢獻。

其次，在建設和改革時期，革命時期取得的宣傳思想工作經驗通過新的結合點，發揮著長期指導作用。無產階級奪取政權需要革命的理論，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改革和發展同樣需要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忽視和偏離馬克思主義的浮躁冒進和改旗易幟，在實踐中都會付出慘重代價;離開馬克思主義抽象地宣傳人道主義和普世民主，就會走進思想的誤區。馬克思主義宣傳教育需要不斷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面對百廢待興的新中國，如何將共產主義教育與實際斗爭結合起來，抓革命促生產，動員一切力量把我國建設成為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必須要把握群眾的脈息跳動、所思所想。在建設和改革時期，涌現了雷鋒、王進喜、焦裕祿等時代楷模，形成了寶貴的精神財富，需要充分挖掘和弘揚，不斷尋找真正深入人心的榜樣教育方法。在國際國內，帝國主義文化侵略和反動宣傳、資產階級思想侵蝕和自由化，需要精細地研究，方能避免批評宣傳一般化、缺乏戰斗性的缺點，真正有效反制，加強精神文明建設。

最后，結合新時代新情況，宣傳思想工作的寶貴經驗不斷豐富、創新和發展。當前，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歷史交匯期中，追尋中國夢的道路上布滿矛盾和挑戰。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宣傳思想工作擺在全局工作的重要位置，高舉馬克思主義、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旗幟，推動二十一世紀的馬克思主義落地生根。統一思想、凝聚人心成為宣傳思想工作的中心環節，把人民群眾放心尖上，理解分眾化的需求，把握網絡傳播規律，善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方能鼓舞全國人民同心同德、團結奮斗。行百里者半九十，在新的偉大斗爭中，應對系列重大挑戰、風險和阻力，需要更多的時代楷模。需要從紅色基因中汲取強大的信仰力量，抗疫精神、載人深潛精神、勞模精神、工匠精神、勞動精神等凝聚成了新時代的革命精神。當前，互聯網成為意識形態斗爭的主戰場，錯誤思潮花樣翻新，“中國掠奪論”“中國搭便車論”等負面論調依然不少，需要加強輿情收集反饋機制和研判分析能力，引導學術問題，教育轉化思想認識問題，嚴格約束和打擊政治問題，維護億萬民眾的精神家園，守護國家的意識形態安全和政權安全。

總之，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宣傳思想工作的經驗是經過艱辛探索，付出鮮血生命換來的。在和平時期，通過新的結合點有效指導著實踐，需要倍加珍惜、長期堅持，在實踐中不斷豐富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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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學玲]

收稿日期：2021-03-11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中國共產黨的網絡意識形態領導權研究” （16CKS021）

作者簡介：劉亞瓊（1988—），女，湖南長沙人，中央財經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