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軟法治理考量

賈文彤，王俊偉

(1.河北師范大學體育學院，河北石家莊，050024；2.遵義市匯川區長沙東路消防中隊，貴州遵義，563099)

職業足球俱樂部是職業體育俱樂部的一種，目前，探討職業體育俱樂部社會責任的較多，單獨研究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非常少，但是，在研究職業體育俱樂部社會責任時卻常常拿職業足球作為案例。查閱中國知網，關于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文獻只有區區幾篇，沒有顯示出其作為體育改革先行軍的獨特作用。2005年我國《公司法》做出重大修改，第五條明確規定公司承擔“社會責任”，但是，此條款規定缺乏社會責任標準和實踐的可考核性，具有濃厚的宣誓性色彩，作為一種價值引導，無疑具有積極意義。既然如此，本研究從軟法視角出發，運用軟法治理理論，探討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價值和治理問題，可能會提供一種新思路。

1 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實證考量

個案一：2017年，河北華夏幸福足球俱樂部獲得最具社會責任感獎，在這個賽季，河北華夏幸福足球俱樂部參加了多項社會公益活動，其中包括外援將獎金分給福利院孩子；“新疆小球星”參加俱樂部訓練；俱樂部球員校園行等活動。

個案二：為了響應和倡導《中國足球發展改革總體方案》，同時，也是為了更好的履行俱樂部社會責任，帶動周邊地區足球快速良好的發展，北京人和足球俱樂部攜手社區共同舉辦了北京市級足球活動暨北京人和社區公益行。

個案三：山東省“牽手關愛行動”形象大使、山東魯能足球俱樂部球員張弛走進濟寧留守兒童學校，向學校捐贈了大量體育用品和裝備，與孩子們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六一”節，最后，張弛被聘為該校的榮譽教練。

上述三個個案表明，在中國，盡管職業足球開展較晚，并且水平有待提升。但是，作為特殊企業的足球俱樂部的社會責任時常被人們提及，并且越來越放到重要的位置。實踐中無論是救助還是捐贈，足球俱樂部的社會責任都發揮了巨大的、無可替代的作用。本研究只是舉了三個個案，其實類似這樣的情況在各個職業足球俱樂部還有很多。

2 軟法及軟法治理闡釋

關于軟法，最初源于國際法，至于軟法概念，學者們有各自不同的表述。比較經典的定義是1994年法國學者弗朗西斯·施尼德給出的“原則上沒有法律約束力但是卻有實際效力的行為規則。”[1]筆者前期研究認為，在體育領域，軟法有如下幾種表現形式：一是體育政策；二是體育組織規范本身的組織和活動及成員行為的規則；三是體育行業標準；四是體育慣例。[2]

軟法與硬法相對，自然地，在載體表現形式、約束強度乃至創設主體等方面與硬法存在著很大不同。首先，從載體形態看，不僅包括成文的規則還包括不成文的慣例等，成文的規則如《國家體育總局關于印發體育法制建設十一五規劃的通知》、慣例如每次運動會運動員的宣誓等；其次，軟法不像硬法，具有較強的約束力，軟法往往以單方面聲明或者宣誓的形式載明相關規范，而非明確的權利和義務，不指望依靠國家強制力保障實施；[3]比如有研究認為，對于職業協會懲戒權，應該先由國家法律做出原則性規定，再由職業協會制定懲戒規則；[4]軟法甚至有這樣的特點，“盡管很少有完全相同的甚至相似的群體，但是，卻有相似甚至相同的群體行為規則，如決策和遵從。許多社會學實驗都表明，在群體內部，存在著強大的遵從壓力”[5]第三，體育領域內軟法的制定者數量龐大，范圍寬泛，包括各級政府、國際體育組織、體育行業協會以及一些俱樂部等。制定程序簡易、靈活。以共識為基礎，最大限度的允許溝通與開放。

“治理”并非舶來品，只不過軟法治理賦予了其新意，軟法治理的核心是公共治理，公共治理強調以個人為出發點，本質是“自我立法”，主要體現了對個體選擇以及個體意志的尊重，同時，承認社會組織自律管理，在價值取向上彰顯了公共意志，突出了程序上的溝通互動以及參與者的理解支持。[6]軟法治理不再渴求嚴格的程序性規則，而是與利害相關人平等溝通，通過雙方協商達成共識，以此解決問題，這就是軟法治理。進而，我們還可以如此認為，軟法理論由兩部分構成，一是軟法的分析理論；另一是軟法的道德理論。第二種理論主要分析在何種條件下應該由軟法來治理？

3 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和軟法治理的關聯性

職業足球俱樂部是一個向公眾提供足球競技表演服務及相關產品的企業化組織，是自主經營、自負盈虧、自我約束、自我發展的法人實體。[7]這是在百度上搜到的一個概念，相關研究者一般在想當然的程度上使用這個概念。作為一種特殊的企業(具有企業性和公益性的雙重性)[8]，它的任務就是通過最大限度地滿足公眾對足球比賽觀賞娛樂的需要來實現企業價值的最大化[7]企業社會責任是指企業除了創造利潤、對股東承擔經濟責任之外，還要承擔諸如員工、消費者、社區和環境等的責任。[9]企業社會責任從它產生之日起已經形成了多種學說，比如股東優先說，利益相關者說。目前，第一種學說占據主流，是一種較為成熟的、最佳模式，在制度進化過程中贏得“勝利”的模式。[10]鑒于職業足球俱樂部的特殊性，本研究認為，第二種學說更適合于它。企業社會責任文化緣起應該是商業道德規范，所以，從本質上講，企業社會責任是一種倫理道德責任。但是，2005年公司法進行了重大修訂，其中第5條提出了企業應該具有和承擔社會責任，因此，很多研究紛紛提到了企業社會責任的法律化問題，本研究認為，實際上這是一種悖論，企業社會責任是一種倫理道德責任，如何用法律考量？如果硬法能夠規制企業社會責任，也只是局限于企業社會責任的基本部分。軟法具有非強制性、非司法性以及具有軟拘束力等特點，體現了立法主體的多元參與、廣泛合作，變硬法的約束手段為激勵措施，故而，同倫理道德層面的企業社會責任內容在本質上協調統一。[11]

綜合上述內容，軟法與企業社會責任(職業足球俱樂部)在目標、內容、理念以及價值取向上趨于一致，以內容為例，從社會責任概念所含的內容看與職業足球所提供的公共服務幾近相同：包括社區服務、員工關愛、環境保護[12]再從理念上看，二者都體現了衡平、協調以及權責利基本一致的原則。軟法治理主要就是公共治理，而職業足球俱樂部的特殊性之一就是公益性。由此，軟法治理企業社會責任(職業足球俱樂部)成為可能。

4 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軟法治理的意義

4.1 軟法與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契合性

談及職業足球俱樂部軟法治理的意義，在本文內容中也有所反映。其實，談論意義，應該與硬法相比較才能得出，硬法是間接民主制度的產物，它的制定嚴格審慎，廣大民眾參與性不強。對于軟法而言，則恰恰相反。它的制定主體以及實施主體具有廣泛性、多元性，能夠涵蓋社會上的各類組織和個人，因此，能夠直觀地表達民眾的訴求。再者，軟法制定、實施的環境公開透明，有利于對話與溝通，獲得認同。

相比一般企業，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在本質上與軟法治理有著天然的契合。硬法無法全面約束社會責任，軟法則體現了非司法性、非權力性等特征，軟法與俱樂部社會責任在法益目標、價值目標、平衡理念以及權責統一精神等方面都存在密切的關系。[13]另外，企業社會責任作為一種道德倫理責任，有些內容是自我實施的，無需經過經過第三方的強制，在這點上具有納什均衡的特征。對此，俱樂部社會責任與軟法治理有著高度的一致性。

4.2 軟法治理符合職業足球俱樂部管理的基本原則

在職業足球俱樂部管理過程中，有兩個原則起著重要作用，一個是比例原則；一個是輔助性原則。比例原則具有豐富含義，包括妥當性、必要性與均衡性三個要求，其中均衡性主要體現的是一種利益衡量。[14]即使俱樂部要實現更大的利益，也要考慮各利益相關者中利益最小者的損失。輔助性原則原本只是一種教義要求，現在廣泛應用到政治和社會組織領域，它包括橫向輔助和縱向輔助，它的使用具有兩方面要求，一是公對私、上對下具有輔助性義務；另一方面公對私、上對下負有尊重其自治性并保持克制的義務。[14]在一些情況下，一般是先私后公。這兩個原則的一些基本理念與軟法治理相吻合。

4.3 軟法治理更有利于職業足球俱樂部治理降低成本

有關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事件一經發生，就影響巨大，比如2001年前后甲B5支俱樂部踢假球事件，鬧的全國沸沸揚揚，一方面不但各利益主體利益受損；另一方面也給俱樂部本身帶來了嚴重后果。對于此事的處理主要還是依靠了行業處理，即軟法處理。軟法處理很多時候是一種專業處理模式，行業內部處理雖然沒有國家的強制性，但是，能夠及時、快捷、精準的處理問題，無形中節約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自然也就降低了成本。

4.4 軟法治理能夠使職業足球俱樂部從他律走向自律

關于這部分內容文中也有所交代，軟法治理是俱樂部從他律(硬法)走向自律的橋梁。軟法所提倡的“自律性”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自我規制規則；一是自我監督規則。軟法本來就代表了俱樂部參與人員的訴求和意愿，加上靈活性強、彈性大等優點，更易被俱樂部吸收接納。從這個角度講，軟法治理具有自律性；再者，軟法治理還體現在以足協、職業聯盟為代表的第三方在硬法要求的基礎上不斷創設新的標準，比如俱樂部準入標準，通過一些獎懲措施，激勵、倡導俱樂部執行更高的標準。

5 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軟法治理存在的問題管窺

5.1 制裁不夠強硬

從軟法治理角度看，要求職業足球俱樂部實施和承擔社會責任，但是，關于違法責任和處罰的辦法，即使硬法沒有相關明確規定，軟法同樣也沒有相關規范。特別是關于處罰，涉及到處罰的辦法、具體條件、處罰數量或程度等都沒有具體的、明確的規定，近幾年，某些俱樂部即使沒有認真履行社會責任，比如沒有舉行任何公益性活動，也沒有見到哪個俱樂部為此受到處罰。當然，軟法的處罰力度遠不及硬法，難以彰顯硬法的威懾力；用經濟學的話講，低廉的違法成本難以引起職業足球俱樂部足夠的重視，導致一些情況下明知故犯。

5.2 沒有形成完善的軟法規范體系

曾經有學者認為，足球的規則是最全、最規范的。即使如此，目前可能有了關于社會責任的道德規范，但是，仍然凌亂、分散，缺乏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統一的專門標準，導致職業足球軟法不成體系的問題暴露出來，不能有效治理。

5.3 俱樂部社會責任信息披露不充分

要使職業足球軟法治理有效進行，有賴于職業足球俱樂部相關信息的披露，但是，目前的披露情況令人堪憂，比如，上網查閱一些俱樂部的情況，特別是經營狀況，我們往往得不到任何消息。當前，我國已經對上市公司要求制作《社會責任報告書》，絕大多數職業足球俱樂部則沒有這個義務，披露俱樂部的各種信息需要耗費一定的物力、人力和財力，所以，俱樂部常常不愿做這項工作。

6 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軟法治理的價值考量

6.1 具體價值

6.1.1 轉化價值

軟法和硬法屬于兩種不同的社會規范，體育領域俱樂部社會責任施行軟法治理實際上屬于一種自治行為，自治與他治分屬治理的兩個階段。目前，俱樂部社會責任治理應該是硬法之下的軟法治理，也就是說，可以作為硬法先導，它們在體育秩序健康發展的方向上存在同一性，所以，二者存在著相互轉化的可能。某種意義上，軟法治理可以作為一種試錯機制，有研究認為，軟法是法律的社會化的一種展現形式。[15]體育規則的形成需要千百次的實驗和實踐，職業足球更不例外，比如，現代足球起源于英國，最初時的規則只有13條，現在，足球規則形成了厚厚的冊子，條件成熟時可以考慮專為硬法。在體育法為例，本研究認為，經過二次修訂后的《體育法》第27條規定：培養運動員必須實行嚴格、科學、文明的訓練和管理；對運動員進行愛國主義、集體主義和社會主義教育，以及道德和紀律教育。應該源于諸多軟法規定。自治應該是一種高級階段，宛如哈耶克筆下的內部秩序和外部秩序，內部秩序高于外部秩序。不需要國家強制力，治理成本降低。這種情況下，硬法也可能轉變成為軟法。與公共治理興起時所提出的法律規范的多元化需求相適應。[15]

6.1.2 共生價值

盡管公共治理理論能夠解釋傳統理論無法解釋的問題，但是，治理難以取代管理。公共治理模式要求法律多元化發展，即要依靠國家強制力，又要依靠俱樂部這樣的組織的自治力。兩者同時存在，本研究在文中一直認為，俱樂部社會責任是一種倫理道德責任，雖然我國公司法進行了修訂，增加了社會責任條款，即法律予以規制，即使如此，法律所能規制的也僅僅是社會責任的基本內容，對于社會責任的其他內容法律只能愛莫能助，這時，軟法治理就派上用場，特別是發揮軟法的正向激勵作用。所以，軟法治理體現了共生價值，軟硬兼施有助于更好的實現職業足球俱樂部的社會責任。

6.2 抽象價值

6.2.1 正義價值

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軟法治理首先體現了正義價值，職業足球俱樂部發展不再以股東利益為第一目的，除此之外，還應該考慮以及將利益相關者的利益最大化，實際上，這關乎整個社會公平正義問題。

首先，這種治理體現了正義價值對個體權利的尊重，職業足球俱樂部是一個盈利企業，確保股東利益的最大化無可厚非，但是，除此之外，同樣關注和確保的是利益相關者的利益，按照利益相關者理論，可以將利益相關者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次是核心利益相關者、潛伏利益相關者和邊緣利益相關者，作為職業足球俱樂部，股東無疑是核心利益相關者，球迷無論是作為潛伏利益相關者還是邊緣利益相關者都是最主要、重要的參與者之一，作為俱樂部的社會責任既要關注股東的利益更要兼顧利益相關者的利益，作為軟法治理模式，更應該充分體現和保護利益先管著的利益。其次，這種治理模式還應該體現正義價值中的平等理念。職業足球俱樂部可以看成是一系列契約的組合，再治理過程中，應該講股東、球員和球迷等利益相關者平等地加入到契約中來，因此，在締結各種契約時不應該再依照契約締結時所依據的自由原則，而應當對當事人意思自治給予一定的限制。

6.2.2 秩序價值

秩序是一種普適性價值觀，對于秩序的研究林林總總，具體到本研究，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軟法治理堅持的是一種社會本位的秩序觀，這種秩序觀堅持以維護社會公共利益為出發點，落實到企業社會責任問題領域，就是要求企業在追求股東利益最大化的同時，必須重視其成員以及周圍環境主體的利益，實現和諧、共同發展。[16]盡管一般企業社會責任的發展經歷了個人本位向社會本位的變遷，本研究認為對于職業足球俱樂部而言，鑒于它的特殊性，從開始到現在，應該一直秉持的是社會本位。職業足球俱樂部在我國時間不長，還處在成長期，諸如有些研究總結的問題：假賭黑、興奮劑、球場暴力、環境污染以及運動員行為不端等。[17]這其中既包括硬法約束問題又包括軟法治理問題，治理足球應該軟硬法兼施，目的皆為一個：希望足球環境有一個良好的發展秩序。

6.2.3 效率價值

學術界對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主要有兩種觀點：一種認為兩者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即履行企業社會責任有助于企業改善其財務績效；另一種則認為企業的惟一社會責任就是“在法律和規章制度允許的范圍之內，利用它的資源從事旨在增加其利潤的活動”[18]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和俱樂部效益的關系取決于俱樂部社會責任的成本和收益，如果社會責任成本高昂，大于其收益時，俱樂部就會很不情愿的采取治理手段和措施。當前，我國的足球水平還有待提升，但是，這并不影響各地球市的紅火，無論是北京、上海，還是一些二三線城市，都創造了不同的、不同凡響的“金牌球市”，這就是球迷對俱樂部的貢獻，軟法治理某種意義上是一種激勵機制，如何形成雙向激勵機制，無論對俱樂部還是球迷都有裨益。曾經有學者認為：企業社會責任秉持有社會利益而非單純以股東利益為準繩評價企業的運行效率，有利于企業樹立正確的效率觀，指導企業實現真實的效率而不是虛假的繁榮。[16]

7 職業足球俱樂部軟法治理的實現路徑

7.1 建立和完善與硬法相對接的俱樂部社會責任軟法體系

公司法修改，增加了企業社會責任條款，雖然創設了法律制度，但是，對于軟法而言，盡管為數眾多，仍需系統化，與硬法形成良好的對接關系。由于社會責任標準的缺失，致使司法機關徘徊在國家硬法和體育行業規則之間，難以裁決俱樂部社會責任事件。鑒于此，當務之急就是建立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標準。將硬法和軟法各自起作用的范圍和層次明確，形成規范明晰的社會責任軟法規范體系。具體而言，可以從四個層面加以考慮。

首先是國家法律，以公司法為例，從法律角度倡導且履行社會責任；第二與國際或國外體育組織接軌，比如美國職業籃球中有關道德條款的內容；第三，根據體育行業特別是職業足球以及職業足球俱樂部發展的實際情況，制定適宜的社會責任規范；第四，俱樂部依據上述軟法規范提供的標準，針對自身實際情況，制定各類軟法規范。

7.2 軟硬兼施相結合

關于職業足球俱樂部的軟法多是一些實際、具體的搓作規范，最貼近職業足球的實際，在職業足球發展中往往起著直接的作用。隨著體育改革的不斷深入，一些問題逐漸在職業足球領域暴露，假球黑哨、行賄受賄、賭球等，職業足球在成為體育改革先行軍的同時，諸多問題也不甘落后，展現在社會面前。2001年前后，學術界曾經呼吁司法介入體育。一方面，軟法治理無法明確規制俱樂部社會責任缺失的的情況，凸顯了軟法不具有強制力的問題，片面依靠軟法治理手段實現俱樂部社會責任，難以有效約束俱樂部行為。另一方面，硬法制裁俱樂部社會責任，以其確定性、強制性特點，使硬法成為制裁俱樂部社會責任缺失或者其他行為的有力手段。軟硬兼施、相互配合能夠更好地治理俱樂部社會責任。

7.3 進一步完善俱樂部信息披露制度

我國的一些職業足球俱樂部(比如北京、上海、廣州等地的職業俱樂部)所產生和爆發出的巨大社會影響力與世界其他國家相比也可以產生某種程度上的抗衡。(在我國，一個超級俱樂部的經營一年可達10億人民幣)但是，這些俱樂部依然存在信息不透明、信息不公開等問題，應當強制這些較大型的俱樂部信息披露制度；當然，對于一些中小型俱樂部，可以在自愿基礎上對于有必要的信息予以及時披露。

7.4 不斷創造良好聲譽

國外一些職業足球俱樂部世界聞名，比如巴斯羅那俱樂部、皇家馬德里俱樂部、尤文圖斯俱樂部以及AC米蘭俱樂部，其中尤文圖斯俱樂部在中國都有自己的球迷協會。這種良好聲譽是俱樂部綜合實力的體現，是俱樂部社會責任的大量付出。聲譽也是社會控制的一種手段，屬于道德規范范疇。在國外喪失了聲譽即意味著本人的聲譽和與他人合作的機會，還會遭致人們的排斥——與西方社會的監禁相比，這對于被懲罰者來說更是一種個人的來自社會的災難。[19]一些研究紛紛列舉國內外職業足球俱樂部招致或者減損聲譽的事例，無不對俱樂部社會責任造成了巨大影響。所以，不斷創造良好聲譽，利于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軟法治理。在我國缺乏聲譽是社會稀缺資源的概念，缺少聲譽會給俱樂部帶來大量收益的認識。

8 結語

關于職業足球俱樂部社會責任的軟法治理是一個較新的課題，當前，體育領域還沒有涉足，本研究探討了軟法治理的意義、二者的關聯性，以及俱樂部軟法治理的價值和實現路徑等問題。當前情況下，社會責任已經寫入公司法，但是，社會責任從本質上講又是一種道德倫理責任，二者某種意義上存在著悖論關系，這時，凸顯了軟法治理的意義和重要性，軟法具有不同于硬法的作用，充分發揮軟法治理的作用，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