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文明視角下高校“兩型校園”績效評價文獻綜述與研究展望

歐陽璐璐

摘? 要：“長株潭城市群”是我國首批“兩型社會”綜合建設試驗區之一，高校作為“兩型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兩型校園”進行績效評價是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舉措。文章運用文獻分析對生態文明、兩型校園、績效評價進行研究，展望未來高校生態文明績效評價的研究趨勢。

關鍵詞：生態文明;兩型校園;績效評價

中圖分類號：G640 文獻標志碼：A? ? ? ? ?文章編號：2096-000X（2021）12-0007-05

Abstract： "Changsha Zhuzhou Xiangtan Urban Agglomeration" is one of the first batch of "two oriented society" comprehensive construction pilot areas in China. The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wo-oriented society. The performance appraisal of two-oriented campus is an important measure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eco-civilization. This paper reviews the research literature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two-oriented campus and performance evaluation and analyzes the research trends of performance appraisal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of eco-civilization in the future.

Keywords： eco-civilization; two-oriented campus; performance appraisal

自黨的十八大提出生態文明建設的戰略決策以來，可以說中國生態文明建設已經上升為國家意志，成為新時代的發展觀[1]。高校作為傳播、研究、培育生態文明建設的高地，“兩型校園”績效評價是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環節。本文對生態文明、兩型校園、績效評價進行綜述，為“兩型校園”生態文明建設提供參考之處。

一、生態文明研究現狀

1921年，Park首次提出了生態承載力的概念，指明人類生存、生產的資源環境系統對環境污染、生態破壞具有一定的限度[2]。國內外學者開始對生態文明的建筑、教育、評價體系等展開研究。

生態文明建筑。Kellyn S以美國蒙大拿州立大學的“綠色”建筑為例，展示了循環、節能的技術運用[3]。有學者認為學校是教學組織，也是教育理念的表征，校園的規劃設計會對教學與學習產生影響[4]。李旭民對生態文明建筑觀進行定義，強調人類通過建筑與自然、技術、經濟、政治、文化等建立符合生態文明要求的關系[5]。

生態文明教育。Rodrigo認為許多高校并未完全理解可持續發展的概念，將其與環境保護相混淆，應將可持續發展的機構引入大學校園[6]。王勇認為高校在生態文明教育中需要明確，生態文明是勞動者本身的文明，是價值取向、生產和生活方式的轉變，最終體現為人與自然、社會、他人的和諧[7]。

生態文明評價體系。1995年聯合國可持續發展委員會通過了可持續發展指標（SDI）項目計劃，并于1996年提出評價體系基本框架“驅動力-狀態-響應”（DSR）。之后國內的生態文明評價體系逐漸出現，主要有《國家生態文明現行示范區建設目標體系》《生態文明示范點縣建設指標》，見表1。學術研究中Liu選取生態系統服務、生態足跡和國內總產值反映自然資本和經濟發展能力評價生態文明[8]。唐鳴提出生態制度維度是改變生態現狀的直接手段，建立健全的經濟社會發展考核評價體系是最重要的環節。

通過梳理已有生態文明文獻發現，目前已有的研究未對生態文明與非生態文明設定“閾值”，以區域所處的生態文明評價體系研究為主，高校的生態文明以教育、建筑為主要方向，因此需要進一步考查高校的生態文明建設。

二、兩型校園研究現狀

2006年中國科學院在持續發展戰略中，提出“兩型社會”的實質是在建設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的過程中，將自然規律和環境的承載力作為建設方針，實現經濟、文化、政策的可持續性[9]。可以說“兩型社會”本身是生態文明建設的具體表現形式，“兩型校園”則是“兩型社會”在學校教育與發展中的反映。目前國內外對兩型校園建設的專著很少，主要集中在節約型校園建設及其延伸的綠色校園建設研究。

（一）節約型校園建設研究

1992年，“關于大學在環境管理和可持續發展中的角色”國際研討會頒布了《塔羅里宣言》，明確可持續發展對高校的重要性，并倡導建立資源節約型校園[10]。節約型校園理念逐漸應用于校園發展戰略、實踐、評價體系等。

節約型校園建設的發展戰略。Christopher Alexander的《俄勒岡實驗》對傳統的校園進行改造，針對社區總體規劃，提出有機序列原則、參與原則、分片原則、模式原則、診斷原則、協調原則[11]。Richard P.Dober提出的動態、可持續校園發展戰略，認為校園建設應有助于推動和引領社會整體發展[12]。宋明鈞認為，節約型高校應提高師生節約意識、優化資源配置、提高投資效率、建立長效節約機制[13]。謝長松針對高職院校節約型校園建設存在的問題，提出應建立綠色發展、循環發展、低碳發展的校園[14]。

節約型校園建設的實踐活動。具有代表性的有：美國布朗大學“Brown 運動”、英國愛丁堡大學“環境議程”、加拿大滑鐵盧大學“校園綠色行動”[10]。2008年，我國教育部在同濟大學召開的“建設可持續發展校園研討會”發布了《建設可持續發展校園宣言》，提出了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的可持續校園。之后以同濟大學提出的“節約型校園”計劃、清華大學宣布的“綠色校園”計劃等，推動了我國節約型校園的建設研究。

節約型校園的指標體系。早在1999年Orr D.W就提出以資源消耗與管理、生態課程、校園財政對可持續的區域經濟貢獻、畢業生從事的工作為可持續文化的貢獻等，對高校進行排名[15]，繼而催生出可持續校園指標體系研究的熱潮。國外評價指標體系中有高等教育可持續性評估工具（AISHE）、校園可持續發展評估的協同設計和開發框架（CSAF）、校園可持續發展評估審查項目（CSARP）、賓夕法尼亞州指標報告（Penn State Indicators Report）等，其評價指標的優缺點，如表2所示。我國節約型校園指標體系的研究起步較晚，主要包括《高等學院節約型校園建設管理與技術導則》《節約型校園評價導則》，評價內容見表3。

通過梳理節約型校園文獻，節約型校園建設主要涉及校園的基本建設和運行，為實現以綠色生態可持續發展為核心的綠色校園提供了基礎。國外的節約型校園側重具體建筑物或節能流程的評估，評價體系以純定量指標為主，校園整體規劃缺乏評價。國內的研究中評價體系突出校園發展的整體性與規劃性，但缺乏階段性評估。

（二）綠色校園建設研究

1972年在斯德哥爾摩舉行的聯合國人類環境會議上最早出現綠色學校的理念，此后校園建設中出現了綠色校園建設戰略、實踐活動和評價體系。美國綠色建筑委員會（USGBC）將綠色校園定義為通過可持續發展教育，創造良好環境，建立能源利用率高、資源節約、環境優化的高等教育社區[16]。

綠色校園建設的發展戰略。Cortese提出大學校園環境管理體系，應該包含教育、研發、運營和社會四個維度。Leal F提出綠色大學的實現應該分為提出可持續發展原則、以可持續發展為頂層目標、尋求利益相關者合作三個階段[17]。王大中指出綠色大學的建設需要進行綠色教育、實行綠色科技、建設綠色校園，使學校起到教育和示范的作用[18]。楊潔提出綠色校園建設要體現緊湊化、公共化、共享化的綠色校園規劃，強調分區塊和分步驟實現綠色校園建設[19]。

綠色校園建設的實踐活動。自20世紀90年代開始，英國高等教育提倡“環保觀念納入日常教學”，愛丁堡大學提出成立能源與環境小組，鮑爾州立大學在行政政策和設施管理中施行“綠色校園”。同時國內高校積極推動綠色校園建設，1999年清華大學最早提出建設綠色校園。同濟大學倡議、重慶大學等發起成立“中國綠色大學聯盟”（CGUN）。哈爾濱工業大學提出綠色項目，涵蓋校園規劃、環境管理、科研、教學等。廣州大學提倡建設綠色校園、開展綠色服務、培養綠色人才。

綠色校園建設的指標體系。國外的綠色校園評價標準，主要有美國LEED School、英國BREEAM Education、日本CASBEE Education，國內的評價指標主要有《綠色校園評價標準》《兩型學校建設標準（試行）》，評價體系見表4。學術界Eric Olszak以環境維度、經濟效益、社會公平的角度對校園可持續發展進行評價[20]。楊怡提出應以學校管理、環境建設、教育教學活動、教學成果、畢業生綜合素質為“綠色學校”評價維度[21]。

通過梳理綠色校園建設文獻，發現國外的綠色校園建設側重于改善校園環境、增加環境保護等課程，國內的綠色校園研究以定性和定量分析結合的評價體系為主，難以進行校際間比較，適用范圍有限。

綜上所述，通過對“兩型校園”相關文獻進行研究發現，對綠色校園的環境建設研究是主要方向，而校園文化建設的實證較少。大量的學者闡述內涵和理論基礎時，認為建設節約型校園、綠色校園是建設兩型社會的基礎[22]，而“兩型校園”建設是“兩型社會”的具體化表現。對“兩型校園”建設進行監督和考評，引導學校發揮人才、智力、環境優勢，高校的績效評價是基本手段。

三、績效評價相關研究

20世紀中后期，美國、英國、荷蘭等國家的高等教育面臨嚴峻挑戰，高校績效評價應運而生，績效指標的用途也不斷拓展。

高校績效評價的應用。20世紀80年代起西方發達國家對高校應用績效評價，從80年代的評價活動到90年代的問責行動，績效評價的用途也由改進效益和監督高校公眾責任，延展到績效指標與預算的結合[23]，為教育政策制定、財政支持方向以及教育資源優化提供依據。學術界的研究主要包含Kaplan提出高校在進行績效評價時，應考慮學校的辦學戰略，選擇評價指標體系繪制戰略地圖[24]。杜興洋認為公共教育支出績效評價應包含教育績效目標的制定、考核體系設計、考評實施和考評結果的應用[25]。近幾年，我國學者對高校的績效評價主要涵蓋全面預算（宮景玉[26]）、專項支出（趙炫銘[27]）、教師考評（王召瑞[28]）等方向。

高校生態文明績效評價。Scheerens J主張將學校視作整體，對影響學校發展的績效指標進行排列，選取某一項作為重要標準[29]。James Guthrie強調績效導向系統對學術研究工作和高等教育部門工作的重要性[30]。孔靚就高校兩型校園與“兩型”要求的差距進行分析，提出了優化校園管理制度，可以借鑒企業成本考核，用量化指標進行評價[31]。周宏春認為，績效評價的偏差會在現實中放大為行為偏差，生態文明建設目標考核應兼顧過程與結構，不能著眼于階段性的目標實現，考慮設置目標或標桿區域的差距[32]。

現有文獻中，可以發現國內外研究沒有直接反映高校生態文明特征的評價標準，很多學者借鑒企業績效評價的方法，但由于學校本身為非盈利組織，生態文明產出難量化、數據難獲取，因此高校生態文明績效評價缺乏相應的實證研究。

四、結束語

生態文明、節約型校園、綠色校園是“兩型社會”建設的基礎，我國高校建設經歷了由節約型校園向綠色校園縱深發展，進而發展成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的“兩型校園”的過程。本文對生態文明視角下“兩型校園”績效考評提出展望。

區分生態文明形態，確立測度標準。高校在進行“兩型校園”績效評價時，生態文明與非生態文明是有本質差異的，由于目前針對高校的生態文明建設以節約型校園、綠色校園研究為主，對同一對象評價存在不同的度量標尺，校際之間無法比較，因此需要尋求科學的方法來區分高校生態文明形態，用“測度評價”完成校際間的對比。

科學方式分析“兩型校園”建設投入產出。“兩型校園”建設是“硬件”上對綠色校園環境進行建設和運行，“軟件”上體現在綠色文化環境建設和人才培養。目前的評價方法是對資源消耗或節約進行統計分析考查校園環境的建設和運行，以課程開設和文化宣傳等考查校園文化建設，用定性的形式進行描述，對文化建設的效益未能較好地評價。同時，主流的研究集中于校園建設標準，績效評價以構建城市和企業生態文明建設水平評價體系為主要應用方向，高校生態文明績效評價的實證研究較少。因此需要尋求科學的方法，對“兩型校園”建設的投入產出進行實證研究。

參考文獻：

[1]張智光.生態文明：新時代的發展觀[N].中國綠色時報，2017-12-05（1）.

[2]石瑩.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經濟機理與績效評價研究[D].西安：西北大學，2016.

[3]Betts， Kellyn S. A New “Green” Building on Campus[J].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1998，32（17）：412A-414A.

[4]Poulton P， Symons G.Eco School（ERIC Document Reproduction Service No.ED430382）[Z].1999.

[5]李旭民.綠色建筑發展歷程及趨勢研究[D].長沙：湖南大學，2014.

[6]Rodrigo l. Incorporation and institutionalization of SD into universities： breaking through barriers to change [J]. Journal of CleanerProduction，2006，14（9-11）：787-796.

[7]王勇.新時期大學生生態文明教育研究[D].太原：山西農業大學，2013.

[8]Liu M C，Liu X C，Yang Z S. An Integrated Indicator on Regi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in China[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World Ecology， 2016，23（1）：53-60.

[9]譚婷.湖南省政府采購支持兩型社會建設研究[D].長沙：湖南師范大學，2017.

[10]葛娟.資源節約型校園建設的效益分析[D].長沙：國防科學技術大學，2017.

[11]Christopher Alexander. The Oregon Experiment [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2002.

[12]Richard P.Dober. Campus Planning[M]. John Wiley&Sons， 2002.

[13]宋明鈞.節約型社會背景下的節約型校園建設[J].國家教育行政學院學報，2006（08）：19-21.

[14]謝長松.高職院節約型校園建設研究[J].中外企業家，2019（33）：209-210.

[15]Orr D W. 1999. Chapter 14： Transformation or Irrelevance： The Challenge of Academic Planning for Environmental Education in the 21st Century[C]// Sustainability and University Life. Walter Leal Filho， ed. Peter Lang， New York， 1999：219-233.

[16]LEED for school 2011[Z].U.S.Green Building Council，2011：12.

[17]Leal F， Ed W. Sustainability at Universitie Opportunities， Challenges and Trends[M]. Peter Lang， Frankfurt， 2009（31）：134.

[18]王大中.創建“綠色大學”實現可持續發展[J].清華大學教育研究，1998（4）：3-5.

[19]楊潔，趙玉玲，孫彤宇.國內外綠色校園評價標準與導則對比研究[J].華中建筑，2020，38（5）：20-26.

[20]Eric Olszak.Composite indicators for a sustainable campus-Design rationale and methodology： The case of the Catholic Institute of Lille[J]. Ecological Indicators，2012，23：573-577.

[21]楊怡.高職高專院校“綠色學校”建設研究[D].武漢：湖北工業大學，2019.

[22]譚洪衛.我國綠色校園的發展與思考[J].世界環境，2016（5）：30-34.

[23]張曉嵐，吳勛.國外高校預算績效評價研究的背景、現狀與啟示[J].西安交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1）：87-92.

[24]Kaplan R S，Norton D P.Having trouble with your strategy？Then map it[J]. Harvard Business Review，2000，78（5）：167.

[25]杜興洋，田進.公共教育支出績效評價的研究現狀[J].財政研究，2007（1）：37-39.

[26]宮景玉.高校全面預算績效評價體系優化研究[J].會計之友，2020（15）：121-127.

[27]趙炫銘.湖南大學中央專項資金績效評價體系改進研究

[D].長沙：湖南大學，2019.

[28]王召瑞.H高校教師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研究[D].保定：河北農業大學，2019.

[29]Scheerens J.， Creemers B.P.M. School Effectiveness in The Netherlands： The Modest Influence of a Research Programme[J].School Effectiveness and School Improvement， 1996，7（2）：181-195.

[30]Guthrie James， Neumann Ruth. Economic and non-financial performance indicators in universities[J].Public Management Review， 2007，9（2）：231-252.

[31]孔靚.武漢市高校創建兩型校園若干對策研究[J].中國市場，2011（5）：153-155.

[32]周宏春，宋智慧，劉云飛，等.生態文明建設評價指標體系評析、比較與改進[J].生態經濟，2019，35（8）：213-222.